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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想打了。因为北风口事件发生的太过突然,入局的大佬也越来越多,包括军监局,七区陈家,八区顾家,都逐渐掺和了进来,这让一战区也有点迷糊。明面上的棋就这么多,谁知道背后还有没有人想掺和了? 沈寅通过总参谋长给耿立山发的简讯,已经大致理解了上层意图,并且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老爹对自己这事儿的处理非常不满。 怎么办?是个问题。 耿立山斟酌半晌,想委婉的把问题甩给沈寅,毕竟他是太子爷,多大的锅都能接住:“小寅啊,你觉得这个事儿怎么处理合适?如果不打的话,现在就撤,那丢人可……。” 二人正要沟通之时,帐篷外突然有人喊道:“报告!” 耿立山皱了皱眉头:“说。” “沈部长的秘书来了。”副官喊了一声。 “进!”耿立山回。 门外的副官推开帐篷门,带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秘书走了进来。 “怎么了?”沈寅冲着秘书问道。 “一战区司令部的总参办公室打来电话,让您马上乘车赶回奉北,商讨松江的军事冲突问题。”秘书脸色严肃地说道。 耿立山懵B了,立马起身回道:“总参那边要开会了吗?” “还不清楚。”秘书摇头道:“只说让沈部长先过去,因为毕竟冲突是发生在区内,上层可能有直接指示。” 沈寅瞬间读懂了秘书的意思,脸上表情故作为难地说道:“现在回去开会,那第三师这边怎么办啊?我正在跟耿师长商量缴械天成安保公司的事儿呢。” “总参那边没有这方面的指示,只说让你自己先回去,还要快。”秘书催促了一句。 “唉,这上面搞什么啊,这时候开什么会啊。”沈寅烦躁地骂了一声,立马扭头看向了耿立山:“叔,那就这样,你先在这里想想办法,我马上回总参那儿一趟,有什么决策,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可去你妈了个B的吧!” 耿立山在心里骂了一句后,面上还是很克制地说道:“小寅,你现在走了,叔可是真难办了。” “叔,我懂你意思,但现在总参那边找我,我也不能不去啊。”沈寅表现得很焦躁,搓了搓手掌说道:“这样,我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马上跟总参的人商量一下对策,尽快给你这边一个满意答复。” 耿立山十分想跟沈寅一块去开会,但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也知道沈寅为啥会被叫走,内心很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小寅,我现在的处境你是清楚的,叔能不能从松江这边体面地撤部队,可就看你了。” “我明白。” …… 五分钟后。 沈寅离开指挥所,上了秘书的汽车,奔着奉北方向赶去。 “谁打的电话?”沈寅面无表情地问。 “确实是总参办公室打的电话,但授意的人是老爷子。他可能觉得你在这里很难处理,深掺和进去,也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先把你叫走了。”秘书如实回道。 “唉,难为老耿了啊!”沈寅叹息一声。 …… 营帐内,耿立山跳脚骂道:“这帮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事儿是你们搞的,现在骑虎难下了,你把老子顶上来也就算了,还他妈的让沈寅也跑了,就硬给我扣锅呗?!” “师座,那我们现在到底是……?”走进来的旅长,背手问了半句。 耿立山松了松领口,扭头看向室外骂道:“给沙家的部队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研究一下,看看到底咋弄。” …… 奉北一战区司令部,一名中年轻声冲总参谋长问道:“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考验老耿了?” “这个节骨眼就看老耿的能力了,处理好了,司令部是不会亏待他的,这一点他清楚的。”总参谋长淡淡地回道。 与此同时,秦禹联系上了冯玉年。 第一一八九章 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大约一个小时后,第三师指挥部内,耿立山接待了沙家部队的旅长,沙勇的叔叔,沙利文。 二人都是老交情了,见面也没啥废话,直接谈起了松江的事儿。 “老沙啊,都不是我发牢骚,你就说这次总参部的处理方式有没有问题?!你给我调来了,死活说要打,可走到一半,又整个什么酌情处理,那你让我怎么办啊?几个团全在这儿罚站,进不了,也退不了,这不诚心难为人吗?”耿立山很上火地说道:“原本沈寅在这儿,我还能好受一点,起码他是老爷子的亲儿子,有点啥事儿,可以挡一下。但我刚接到简讯,他就被叫走了,你……你不是拿我当灶台了,硬往里塞一口大锅嘛!” 沙利文这个人虽然看着面向有点斯文,但做事儿还是非常讲究的,他沉吟半晌回道:“这个事儿呢,多少也有我们这边的责任。如果小轩不瞎搞,钻了对方的套,可能事情就没有这么被动。老耿啊,你让我出主意,我现在其实也不知道咋办,但你说怎么干,我们都跟着就完了。” 耿立山听到这话很受用,叹息一声回道:“有你这句话,我能舒服不少啊。” 沙利文没有吭声。 “刚才我想了一下,咱们要想把这事儿处理好,就得充分揣摩总参部的意图。而现在他们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根本不想打,不然局势可能会失控。”耿立山的政治智慧如果很小白的话,他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所以心里也有了一定对策:“但是,你要就这么撤军了,一战区肯定也是脸面无光,并且会在松江的问题上败得很惨。之前拟定好的利益分配方式,肯定也得被推翻,而这一点,我估计也是总参部很难接受的。” “是,你说的有道理。”沙利文点头。 “你看这样处理行不行?大部队不进松江,我们一人派两个机动团,配备重火力,用最快的速度绕路进入松江,对天成安保公司进行管制。”耿立山皱眉说道:“我们可以接受他们不缴械,但必须把他们全部堵在新元区内。同时,对天成药业公司,天成建筑公司那边,也要进行控制。如果他们敢开火,北风口的情况也脱离了掌控,那我们就抓人。这时候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你只能让他们有所顾忌,这事儿才能有缓儿。” “两个团够用吗?”沙利文有些担忧:“沙轩的两个营,可一点水花都没激起就被收拾了。如果场面控制不住,双方一旦交火了怎么办呢?只要区内一打起来,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北风口,区外,都得开火,到时候咱们俩……。” “我赌秦禹不敢开火。”耿立山思考半晌回道。 “老耿,我觉得你这话有点武断。之前还没人认为秦禹敢这么闹呢,他不一样闹起来了吗?”沙利文摇头:“这小子是野路子出身,但又很懂政治,咱不一定能摸准他的脉。” “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秦禹只是为了出气,那他在松江干完了,为啥不走呢?北风口那边聚集了一万多人,他为啥没有主动搂火呢?”耿立山问。 沙利文沉默。 “我觉得,如果你把秦禹逼得太死,他肯定是敢开火的。可如果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我们也能让出一部分小利益,他肯定是想谈的。”耿立山再次分析道:“很明显,松江是他的根,不到万不得已,他能放弃这里吗?” “我还是担心……。” “老沙,如果情况真失控了,那我豁出去脸不要了,主动去找秦禹求和,你看怎么样?”耿立山做出了决定。 沙利文怔住。 “反正都是背锅嘛,我认了!”耿立山背着手,在屋内走着说道:“先让情况陷入僵持,在松江控制住秦禹这点人,让北风口那边的一万多人也投鼠忌器,然后再展开谈判。这样既能解决一战区面子问题,又能把事情往坐下来谈的方向推。” 沙利文缓缓起身:“那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啥更好的提议,就这么办吧。如果情况真失控了,我和你一块承担责任。” “老沙,你是个厚道人啊!”耿立山重重地点了点头。 …… 暗中调动两个团进入松江,是耿立山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自己根本不想进区内“兴风作浪”。可上面又给他发了一个酌情处理的简讯,他不得不做出反应,最后只能想出这样一个风险性很高的办法。 下午一点钟。 第三师和沙利文的那个旅,相隔不到五公里,同时开伙,吃中午饭。 晚间五点多钟。 两个作战团,配备最强的机动性车载装备,在北关口的斜上方秘密集合。 耿立山和沙利文,对此事儿都非常看重,不放心让下级军官处理,所以亲自到场指挥。 指挥部帐篷内,耿立山背手发表讲话:“这次事件的敏感性,大家也清楚了。但既然任务落到了咱们第三师上,咱们就一定把它做好。诸位,我给大家的时间是五个小时,晚上11点前,彻底结束这次冲突。我想听一下,你们有没有决心?!” “必胜!” 团长立正地带头吼道。 “必胜!” 各级军官嗓门洪亮地回应着。 “全体参战人员,立即上车,出发!”耿立山大手一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两个团,三千多人,迅速集结上车后,向松江进发,重火力车队跟在后面,杀气腾腾,气势非凡。 耿立山坐在车上,下定决心的冲沙利文说道:“兵一进松江,咱们就处在了破釜沉舟的境地,所以一定得拿下天成。” “是的。”沙利文也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二人神情肃穆,在经过无数次思想斗争后,终于决定伸手接下黑锅。 但就在车队距离松江城区,已经不足三十公里之时,前方机动车队突然停滞,作战团团长拿着对讲机喊了一声:“报告师座,前方有车辆拦路,冯玉年来了。” 耿立山听到这话,顿时懵了:“啥意思呢?这帮人到底是啥意思呢?!” 第一一九零章 耿立山艰难的一天 两个团气势冲冲的要进关解决问题,却没有想到会被一直“联系不上”的冯玉年拦在了半路上。 …… 耿立山在车里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跟沙利文一起,在车队最前方的岔路口,见到了冯玉年。 双方一碰面,冯玉年立马走上来说道:“老耿啊,你们什么情况啊?我就一天不在,区内咋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耿立山十分无语地看着他:“老冯,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吗?” “我真不了解啊!”冯玉年摊开手掌,发挥出了影帝级的表演:“昨天我没事儿,溜达到区外了,有点私人上的事儿要处理,这电话就关机了。谁成想今天中午就听说,区内闹起来了,我这立马就赶回来了。” 沙利文阴着脸没有吭声,耿立山静静地看着老冯,也没有接话。 “我真不明白上层是怎么想的。”冯玉年继续说道:“你说那个天成安保公司,已经都在谈收编的事儿了,为啥突然要收拾他啊?就这么点冲突,还是内部问题,坐下来谈一谈就好了,怎么会搞成这样?我听说,北风口那边弄的局势也很紧张,听说都要开火了。” “天成安保公司,把我们113团给缴械了,你知道吗?”耿立山问了一句。 “我听说了,但这事儿不是113团长先带人冲击的人家驻防单位吗?还跟我们新元区警司的人发生了冲突?”冯玉年反问。 “老冯,这事儿的对错就不讨论了,你我都知道这次冲突是因为什么。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来这儿的意思是什么?”耿立山问。 “你们清楚,秦禹是我门生,我是极力赞成他的天成安保公司被收编的。”冯玉年背手回道:“所以我觉得这次冲突搞起来,十分没必要啊。有分歧大家坐下来谈谈就好了啊,犯得上连师一级单位都被调动了吗?内战,你不让外人看着笑话吗?” 耿立山见冯玉年说话有点软,立即意识到这是个要回脸面,自己可以疯狂装B的机会:“老冯,我跟你明说,一战区司令部对天成公司主动挑起摩擦,以及秦禹以个人利益为中心的行事风格,都非常不满,已经下了死命令,让我们第三师对他们进行武装缴械。” 冯玉年听到这话沉默。 “你也看到了,部队都开过来了,这事儿肯定不能轻易被抹过去。”耿立山面色严肃:“老冯,不是我不卖你面子,是这事儿真的很难处理……。” “上层要收拾天成,我们也没办法啊。”沙利文见风使舵地补充了一句。 冯玉年斜眼看着二人:“有这么严重吗?” “两个营被缴械了,你说严重不严重?”耿立山摇头回道:“这是九区建区以来,头一次发生这种事儿。” “这怎么办呢?”冯玉年搓了搓手掌,显得很焦急:“我是真不建议用军事冲突解决问题,这会让局面进一步恶化的,也会让外人看笑话的……。” “老冯啊,秦禹是你门生,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耿立山乘胜追击,语重心长地说道:“可命令是一战区下的,我也不好办啊。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也是不同意发起军事冲突的,毕竟自己人打自己人,传出去不好听啊。” “唉,这事儿是很难处理,但老冯也不容易,还亲自跑过来了。”沙利文觉得自己可以装一下好人了,略显为难的冲耿立山说道:“耿师长,看在老冯的份上,要不然你给一战区那边去个电话,再说明一下情况,看事情还没有转机。” “难。”耿立山装着最圆润的B,扭头看向冯玉年:“老冯,咱们一块在军校也待过一段时间,虽然不是同届同学,但也是老相识了。你过来了,我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但这事儿要是想有个缓冲,那秦禹必须……。” “算了。”老冯突然打断道,叹息一声回道:“这个他妈的秦禹也是不懂事儿的,松江才刚拿过来,他就带头搞事儿。而且我都劝他了,不要总听吴家那边的意见,他得往主流上靠……可这小子也不听啊。算了,既然一战区下了死命令,你们也很为难,那我就不劝了。干吧!” 耿立山听到这话,瞬间痴呆。 “这个天成安保公司,留在秦禹手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老冯拧着眉毛说道:“弄掉也好。算了,你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吧,我不管了。” “老冯啊,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为难。”冯玉年摆手回道:“一战区下的命令,你也不能不执行的。唉,我还是晚来了一步,让事情发展起来了。” “你来的倒不算特别晚,老冯,你听我说……。”耿立山有些急了,额头见汗地说道:“我都说了,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是不想打的。” “咱们的立场有啥用啊?上面一句话,那不就得动吗?”老冯叹息一声:“算了,就这样吧,一战区司令部都下死命令了,我也不站出来得罪人了。不然一战区长官还得以为秦禹往起闹,是有我的原因呢。行,我先走了,你们干吧。” 说完,冯玉年转身就走。 “老冯,老冯啊!”耿立山迈着小碎步追上去,言语急迫地说道:“你先等一会。” “咋了?”冯玉年回头。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谈,我可以跟上面沟通一下,说你出面说情了。以你冯家在军政界的地位,一战区长官肯定也会给面子的。”耿立山龇牙说道:“如果事情还能控制,那不是更好吗?” “你刚才不说一战区司令部下了死命令了吗,说啥都要拿掉天成?那我冯玉年算个屁啊,他们怎么可能卖我面子呢?!”老冯摇头回道:“算了,你还是别说了,不然一战区那边坚决要打,我这脸也没地方放啊。” “你想多了,我觉得他们肯定能给这个面子,毕竟……。” “你刚才是不是装B了?”冯玉年很突然地问了一句。 耿立山怔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回啥。 “你很难受,我特意来给你台阶下的,你还非得要装个B。老耿啊,你是真不讲究啊!”冯玉年很直白地看着他回了一句。 耿立山愣了半天,用手指捅了一下老冯的腰,既尴尬又巧妙地回道:“你这个老冯,一见面就跟我闹。这么大岁数了,也没个正形。” “呵呵。”冯玉年背手问道:“能谈啊?” “能能,你出面了,肯定能谈啊。”耿立山点头。 “价码重新商议,这是底线。”老冯背手说道。 “妥妥,我来办。”耿立山尬笑着回道:“好说,好说。” 老冯的出现,让耿立山有一股吃了屎一样感觉。这就好像有人被五个大汉莫名其妙地围殴,被打急眼了,已经准备发起最后的反抗了,要跟对方同归于尽了,可对方却突然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兄弟,你多担待。 继续打?五个打你一个,不打呢,又他妈有一种憋屈到要死的感觉。 难啊,这是耿立山最难的一天! …… 半小时后。 一战区司令部接到了耿立山的汇报电话。 与此同时,老冯给秦禹发了一条简讯:“准备重新议价。” 第一一九一章 至此一战,新势力的诞生 越野车内,耿立山拿着电话,语气沉稳地说道:“是的,我们的两个团刚准备进入松江,老冯就过来了,大致意思是开火没意义,想要和谈。” 总参谋长听到这话,语气冰冷地回道:“想要就闹,想谈就谈吗?” 耿立山听到这话,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心说我都不装B了,你还装个基霸啊。明明就不想打,现在对面过来了,把台阶给你铺好了,面子也照顾到了,赶紧借坡下驴就完了。 “是,我也是这么跟老冯说的,天成公司主动挑起摩擦,一战区要武装缴械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耿立山很聪明地回道:“但老冯态度很好,一直极力游说,甚至都拉着我不让我走啊!我个人考虑到松江这边的情况确实有点复杂,这才给您打了个电话。”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呢?”总参谋长轻声问道。 “让天成公司公开发表致歉声明,承认自己在协助新元区警司办案的时候,存在管理不当,用人不当的问题,并且愿意承担责任,将涉及此事件的核心高层,全部进行开除处理。”耿立山思考一下回道:“这样您觉得行吗?” 总参谋长沉默。 “我们也是考虑到,天成安保公司确实在松江问题上出了力,在暴乱时维持了稳定局面,所以才决定宽容处理。”耿立山继续给对方铺着台阶:“毕竟是自己人嘛,可以在谈的时候,加一条天成安保公司,必须被收编的条件。” “在松江问题上,天成安保确实是出了力的,也维持了我方军政积极正面的形象。老耿啊,你的考虑很全面。好吧,这事儿就由你来洽谈,一战区会给你最好的支持。”总参谋长终于表态。 “好的,好的,我一定完成任务。”耿立山擦着汗水点头。 …… 十几分钟后,路边上。 耿立山唾沫横飞的冲冯玉年劝说道:“就一个致歉声明而已,又掉不了一块肉。你让秦禹开除几个无关紧要的高层,回头再让他们加入药业集团,这一点损失都没有啊。” 老冯沉默。 “咱想干啥啊?说白了,不就是为了捞到点实惠吗?现在事情搞到这一步,重新议价是肯定的了,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给咱一战区一个台阶下有啥丢人的?都是自己人嘛,对不对?!”耿立山极力劝说道:“实惠,实惠最重要啊!” “老耿,说实话,这事儿也就是看你面子。”冯玉年皱眉回道:“这次利益分配结束后,很多人都不满。我可以明告诉你,即使今天你进松江了,二战区至少也会调一个师过来,你信吗?” 耿立山一愣:“我信,你们冯家和吴局的态度,我们是清楚的。” “咱们是朋友,我不难为你。”老冯思考半晌后回道:“只要重新议价合理,我让秦禹发一份声明。” “老冯,你还是有格局的。” “有没有格局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装B。” “呵呵,你说的对。” “错了就要认。说句不好听的,沈家要不这么过分,能有这么多人帮着天成吗?”冯玉年直言说道。 “咳咳,私下里还是不要议论一战区最高长官。”耿立山伸着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走走,咱们回临时指挥所谈。” …… 天成建筑公司内,欢呼声连成了一片。 付小豪启开了数瓶装饰用的香槟,也不管难喝不难喝,就给众人满上了。 秦禹端起酒杯,很懂事儿的冲众人说道:“啥也不说了,这次必须得感谢咱大哥,来来,让大哥讲两句!” “别他妈整我了,我这两年头发都让你整白了。”吴迪心挺累地坐在沙发上说道:“以后别叫大哥了,叫我小迪,我听着不哆嗦。” “哈哈!” 众人爆笑。 “行,那我替大哥讲两句哈!”秦禹摆了摆手,声若洪钟地说道:“此次事件,是全体同仁一起努力得下来的结果。我们积累五年多,攒下的不是钱,也不是天成安保公司的人和武器装备,而是强大的韧劲,是团结一致指哪儿打哪儿的执行力。欧系兵团怎么样?两个营的正规军怎么样?连他妈的安保公司大门都没摸到,就被干拉胯了。这不是哪个人牛B,是大家伙在一块,心往一处使才牛B。我感谢大家,感谢你们把我生生推上了谈判桌。啥也不说了,天成牛B,兄弟们牛B!” 众人都很开心,咧着嘴,静静听着,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和荣誉感。 “除了这股子遇到啥事儿都不慌的韧劲,我们还攒下了很多朋友。迪哥,冯司长,咱就不说了,他们一直站在我们身边,他们不是外人,是我们的精神领袖。” “别戴帽子了,我真虚了,兄弟!”吴迪脑壳疼地回道。 “呵呵!”秦禹一笑,继续补充道:“七区的俊哥,八区的顾言,以及远在北风口的胤哥,都是我说一句话,人家就玩命捧咱。这个情咱们得记住啊,得慢慢还!” 众人闻声缓缓点头,大家心里都清楚,天成没有这帮人支着,早都在复杂的局势中被碾灭了。 “行了,就说这么多。大家举杯,我们一起敬一下自己,敬一下这些朋友,大哥!”秦禹举杯喊道。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 一个多小时后。 秦禹刚接到冯玉年的电话,正准备带着老李,马老二,历战等人去区外展开谈判时,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俊哥!”秦禹笑着接通了电话。 “完事儿了?” “基本完事儿了,车马炮对上,我师父在区外拦了一下,他们就同意谈了。”秦禹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陈俊思考半晌:“你先不要去跟他们谈,来我这儿一趟。” 秦禹愣了一下,也没问为什么:“行,我先过去一趟。” …… 晚上九点多钟,秦禹赶到了新乡生活村,在王宗堂家里见到了陈俊。 “闹完了,可以谈了,你准备跟他们提个什么建议?”陈俊笑着问道。 “能在松江拿多大的话语权,就拿多大呗。”秦禹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 陈俊缓缓摇头:“我觉得你的思路不正确,我给你个建议吧。” 第一一九二章 一条从没有想过的道路 王宗堂家中,秦禹坐在沙发上插手问道:“什么建议?” “呵呵。”陈俊淡淡一笑,轻声问道:“你经历过两次较大的军事冲突,总结出什么了?” 老李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俊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咱也不是外人,你直接指点就行了。我现在在局里,不一定有你看的清楚。”秦禹笑着回了一句。 “哎,这一点你就说对了,现在局外人确实会比局内人看得更清楚一些。”陈俊缓缓点头,伸手拿起了一个茶杯放在桌上,指着它说道:“天成现在就像这个茶杯,水装的不少,也很复古好看,松江没风没浪的时候,它能很好的服务你,可一旦有事儿发生,你回忆回忆,它的作用还大吗?” 秦禹怔住。 陈俊比划了一个S枪的手势,缓缓顶住茶杯,继续说道:“冲突发生了,你这个茶杯,能顶住一颗子弹吗?” 秦禹大概了解了陈俊话里的意思,很感兴趣地回应道:“我弄天成安保公司,不就是为了保住茶杯吗?” “可事实上你保住了吗?”陈俊脸色严肃地问道:“如果没有这些人帮你,光靠你那四千人,能不能挡得住113团都两说啊。如果你被缴械了,天成集团是啥啊?那就是别人随时可以拿走的利益啊!” 秦禹沉默。 “我个人觉得,你在松江的地位不需要再稳固了。民众基础,经济来源,背景靠山,你手里攥着的都是顶级的,但你自己又没有匹配这些顶级牌的实力,这就很尴尬。”陈俊很认真地说道:“再发展下去,你在松江说一句话,都比市里领导要有影响力,可你还不听话,那怎么办呢?军政把江山送给你呗?” 老李闻声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沈家虽然在处理利益分配结果的事儿上,办得很失败,可我个人觉得,沈寅还会在一把的位置。”陈俊插手说道:“为什么呢?因为九区有两大战区,沈家又是一战区的顶级势力,上层不会让他太吃饱,但更不会让他啥都捞不着,平衡很重要。” “这我心里是有数的。”秦禹点头:“闹的时候我就没想过给沈寅撵跑,只是想把该拿的东西要回来而已。” “沈寅被敲打是肯定的,手里权利也会被削弱,但不会离开。”陈俊继续说道:“现在事情僵在这儿,你俩还没什么,可一年过后,两年过后,我个人觉得沈寅是很难咽下这口气的。而你在松江加重了所谓官方的话语权,那一定会和他形成对抗局面,到那时候再起冲突,你觉得松江这些人,还能像现在这么帮你一次吗?总这么闹,上层会不满的啊,兄弟。” 秦禹被陈俊说的思维瞬间通透了起来,脸色凝重地拿起了烟盒,点了一根。 “小禹,我给你的建议是,以退为进,稳定住松江局面,然后伸手去拿飞机大炮。”陈俊眼神明亮地说道。 秦禹愣了半天,深吸了一口烟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主要谈收编这边是吗?” “聪明!”陈俊起身回道:“你把自己手里的筹码,全部压在被收编这边,弄一个实打实的正规军番号,把天成安保公司合法化,然后借用松江现有的资源去供养它。”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在松江往上走的想法,就老老实实的当这个司长?”秦禹问。 “司长都不当了啊,你继续在警务系统内混下去有啥意思呢?”陈俊摆手回道:“给你个警署署长的位置,你不还得听上面号令吗?人家让你咋干你就得咋干。” “可我要不当司长,地面上的利益怎么保证呢?”秦禹急迫地问道。 “黑街本来现在就稳定了,你地面上的生意也形成规模了,况且这次即使你不闹,老冯也是板上钉钉的警署署长位置。再加上你和平道区警司的关系,以及新元区民众的支持,那保证地面上的利益还难吗?”陈俊背手说道:“你和老冯除了私人关系外,在政治上也一直是攻守同盟,如果俩人都在警务系统内混,有点把权利拿重复了的意思。松江已经独立了啊,警署系统彻底跟奉北那边分开了,你和老冯等同于都没有了上升空间。军政不会允许你们被调到奉北的,党政更不会这么做。再加上本身吴迪在松江背景就很硬,他完全有能力照顾好天成公司,你有必要非得自己盯着吗?” 老李缓缓点头,非常赞同地说道:“小禹,陈俊说的真挺有道理的。” “把天成公司交给吴迪,把地面上的事情,交给老冯照顾,你自己从警司司长的位置退下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也可以扶一个自己人上去。”陈俊双眼冒光地说道:“然后你把谈判重心,全都放在被收编的事情上。你愿意主动从警务系统内退出来,沈寅一定是期望看到的,并且他也不用犯愁从哪儿给你腾位置了。正规番号一下来,我让七区军政那边,给九区发一个协助驻防的请求,点名让你的部队过来。这样一来,你就彻底摆脱了松江的枷锁,也不用再跟沈寅勾心斗角了。区外沉浮几年,你再带部队回来,那会是什么样?” “去区外,不在松江周边吗?”秦禹非常惊讶地问道。 “松江周边没意思。”陈俊摇头:“让你离开这边是为了发展,但现在松江周边的形势这么复杂,你怎么发展啊?更何况你身体一旦长得太结实,让沈寅感觉到不安怎么办?离远点才有成龙的可能。挂上正规番号,军费粮饷都由九区军政出,他们会帮你解决很大一部分经济问题。而你自己再从天成吸取一些资金,那几年过后,你将会是什么体格啊?再掀桌子,就不用不停地打电话了。” 秦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陈俊说完,他却有一种很通透的感觉。 “当然,我这些都只是建议,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你自己。”陈俊重新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说道:“是当藩王,还是偏安一隅,当个处处受限的官,你自己选择。” 第一一九三章 内部争夺战 当晚。 秦禹从陈俊那儿离开后,又带人去了耿立山在北关口外的指挥部,双方初步聊了一下,过程也还算顺利。 耿立山是个老人精了,他非常想促成这一次的谈判,尽快解决松江问题,以至于不让自己陷到坑里,所以态度非常热情,在桌上也是把好话说尽了。 这种谈判是需要时间来磨的,双方各有算计,不可能一次性就达成协议,所以大家简单聊了一下后,就各自散去,等待正式的碰面。 …… 回去的路上。 秦禹,老李,冯玉年,吴迪四人坐在一辆车内,闲聊天中,秦禹把陈俊给自己的建议,如实跟大家说了一下,想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出乎意料的是,冯玉年和吴迪对这事儿也很赞同。 “这个陈俊看事儿的眼光还是很长远的。”冯玉年插着手掌,轻声分析道:“你在松江带头闹这两次,明里暗里的都得罪了不少人,上层对你也是抱有一些看法的。如果这时你能找个恰当的机会,离开公众视野一段时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秦禹缓缓点头。 “是的,警署署长这个位置,一定是冯叔的。”吴迪也附和了一句:“再加上有我在松江,即使你离开一段时间,天成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并且你走了,也能缓和一下咱们和一战区之间的关系,毕竟这次是你伸手打了沈寅的脸啊。” “迪哥,冯司,那你说我要放弃警署的位置,能换个什么样的番号和编制?”秦禹龇着牙,很现实地问道。 吴迪思考半晌:“这不好说,晚上我抽空回奉北一趟,问问我爸,看他是什么意思。” “不不,这事儿你不用跟老吴提。”冯玉年非常鸡贼地摆手,指着秦禹说道:“收编的事儿,我可以帮你做主,我也不用问我爸……咱私下运作运作就能定了。” “呵呵。”老李听到这话,不自觉的一笑。 吴迪眨了眨眼睛:“冯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咱……!” “唉,你问你爸太麻烦了。”冯玉年一本正经地回道:“小禹身上标签太明显了,去一战区哪个部队,都可能被穿小鞋。所以天成安保公司的番号,最好是能挂在咱自己的部队里,这样方便。小禹啊,这事儿我给你办了,你不用再麻烦吴迪了……。” “叔,我一点都不麻烦。”吴迪立即抢着回道:“我爸都说了,天成安保公司要被收编,肯定得经他手。” 这俩人都是人精,冯家有自己的部队,收编天成会是双赢局面。而吴家则是没有部队,他们比谁都想自己扶上来个嫡系军官,而显然目前秦禹是符合一切要求的。 秦禹看着俩人,心里乐开了花。心说陈俊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这条路才刚给自己指出来,天成安保就成了个香饽饽。 “冯叔,关于天成被收编的这个事儿,我早都跟家里谈了……。” “这东西没有先来后到一说,咱们怎么利益最大化,怎么搞。二战区那边空编多,资源也更好,小禹过去了,还能规避和一战区的矛盾,你得从大局考虑。” “叔,话不能这样讲。” “……!” 两个人越说越来劲,坐在车里已经争辩了起来。 秦禹立马伸手拉着吴迪:“跟叔好好说,别喊,咱们讲理就行,毕竟那是长辈。” “我他妈怎么不讲理了呢?!” “你看你咋还要动手呢,别这样,别这样。” “你他妈给我滚!”吴迪扯脖子吼道:“你不给我战今生吗?立场呢?你的立场呢?!” 秦禹故意拦着二人,很贱地说道:“你们都是照顾我的人,这事儿我没办法表态。不行咱就条件说话吧?这样最公平。” “哈哈哈!”老李大笑,指着秦禹骂道:“这小子最他妈贼了,不是啥好鸟。你看见没,他又演起来了。” …… 当晚。 众人分开后,吴迪越想越没底,总觉得老冯有抢杠胡的可能,所以立马乘坐汽车赶往了奉北。 回到家之后,吴迪在书房内,单独和老爹聊起了这事儿。 吴局听完后,笑着问道:“冯家想收编天成安保啊?” “是呗,天成安保公司属于带资进组,它不是那种啥都不行的地面武装。他们前身本来就是耀光公司,在待规划区有着很强的生命力,再加上这三年时间的沉淀,不论是作战能力,还是现有装备,那都是正规部队的配备。”吴迪双眼冒光地说道:“人不多,但很精,拿过来就能用,而且还是自己人,那冯叔能不眼红吗。” “呵呵。”吴局端起茶杯:“秦禹是什么态度啊?” “他能有什么态度,”吴迪还是很替秦禹说话地回道:“他和我穿一条裤子的。” “嗯,”吴局缓缓点了点头:“回头我给冯家打个电话吧。他家也不缺这四千人,让他们放一放吧,不要难为这个小秦禹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吴迪点头。 “秦禹和一战区的矛盾不浅,把他放在那边,是要处处受限的。”吴局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说道:“还是让他去二战区,这事儿我来运作,给他找个好娘家。” “天成安保的四千人,能顶两个正规团。”吴迪试探着问道:“你觉得上层能给他一个什么番号?” 吴局背着手,缓缓摇头应道:“要是太小就没意思了,我会给他争取的。” 吴迪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底了。 “收编的事儿定了,让秦禹来家里吃顿饭吧。”吴局走到窗户旁边,笑着说道:“给他个名分,我也算认了他这个门生。” “行,我知道了,爸!”吴迪笑着点了点头。 “这小子太野,拿到番号后,得给他找个能磨砺性格的地方,不然以后要吃大亏的。”吴局转过身,指着自己儿子说道:“松江的利益虽然重新分配了,但你们也不要太飘,反而要比之前更加低调。很多人心里已经认为,我们军监局在那儿的话语权太重。” 吴迪怔了一下:“我懂了,爸。” …… 一通闹腾过后,松江回归了平静,秦禹也终于能歇歇了。他晚上没有去黑街警司,也没有去公司,而是自己一个人回到了88号院。 旁边的房屋内,灯光微亮,秦禹站在院里,犹豫了好半天,伸手敲了敲可可的房门。 “谁啊?” “是我。”秦禹喊了一声。 第一一九四章 夜谈 过了一小会,可可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打开了门,脸上敷着面膜问道:“干嘛啊?” “进去唠唠!”秦禹回了一句,迈步就要往屋里走。 “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都几点了,你随便进女生的房间啊?”可可拦了一下:“到底有事儿没?” “有空吗?喝点啊?”秦禹笑着问道。 可可眨巴眨巴大眼睛,见秦禹情绪有点不对:“你怎么了?” “唉,我可能要离开九区,有些拿不定注意,想和你聊聊。”秦禹如实应道。 可可犹豫半晌:“你去买酒,我洗个脸。” “呵呵,行!”秦禹点头。 ……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秦禹拎着点小菜和酒,迈步进入了可可的闺房。 这个房间以前是秦禹的,后来于家搬到松江,可可就强行霸占了这里,屋内的陈设并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变得更加干净,屋内有着一股子香喷喷的气息。 可可拿出折叠式的小桌,摆在了床铺旁边,盘腿坐在铺垫上,闻着飘香的夜宵,摇头感叹道:“这个点吃东西,真是好有罪恶感呀。” 秦禹坐在可可对面,倒上酒,笑着问了一句:“药业集团那边,这几天怎么样?” 可可吃着很辣的鸡翅,话语平淡的回道:“老张和宏利他们出事儿后,公司内确实人心惶惶的,不过姐一回来,分分钟就解决问题了,在加上你们在前台表现的也不错,这几天稳定多了。” “那就行。”秦禹点头。 “哦,这个好辣呀!”可可喝了口水,看似无意的问道:“你刚才说要离开松江,是什么意思啊?准备给林家当全职女婿去了?” “当个屁的全职女婿啊,因为跟一战区闹起来的事儿,我和林骁谈的不太好,已经很长时间没通过电话了。”秦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声回道:“是陈俊,他今天跟我聊了一下,建议让我自己放弃在松江的晋升渠道,全力发展天成安保公司。” 可可一怔:“什么意思?” 秦禹组织了一下语言,体态慵懒的坐在铺垫上,把今天自己和陈俊的谈话,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 可可听完后,抿了抿红唇:“你想听我说啥呢?” “你也是天成集团的核心管理层,我想想听你的意见啊。”秦禹直言回道。 “我觉得没问题啊。”可可俏脸红润,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秦禹:“对政局有敏感性的人,应该都已经预感到了,未来九区的局势会非常复杂,如果你在军政内部能发展的很好,有兵有枪,那一旦未来发生什么事儿,咱也有自保的能力啊,这个年代,自身能量直接决定了别人用不用和你讲道理,这一点你从这几次事儿上,就应该看的很明白。”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秦禹缓缓点头。 可可瞄了秦禹一眼,再次夹起了一块鸡翅:“我知道,你今天找我谈话的意思,你去吧,只要有我在,天成集团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秦禹怔了一下:“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今天来找你,并不是非得要往你身上压什么担子。” “那是为什么?”可可喝了一大口酒,似乎很随意的问道。 秦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唉,就是朋友嘛,遇到选择困难症了,想跟你谈谈心。” “林念蕾没有给你打电话吗?”可可非常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时候,不应该是她陪在你身边吗?” “……!”秦禹沉默。 “嘿嘿,逗你玩呢,看你这表情,好像我在故意拿话刁难你一样。”可可俏皮的一笑,轻声说道:“其实天成集团在松江,两年前就已经处于发展饱和的状态了,药业集团,铁路项目,以及地面上的生意,还有你,吴迪,冯玉年,和咱们自己供养的关系,都可以在松江的政治圈内拿到应有的话语权。可想再往上走,就很难了,尤其现在军政入驻松江,彻底让这个城市跟长吉和奉北剥离开了,那我们想把天成集团的生意继续往外扩,还有可能吗?” 秦禹喝了口酒,缓缓点头。 “松江没和长吉,奉北剥离开的时候,咱们都很难进入长吉市场,那现在你军政在这里当家了,对面怎么可能让我们这种标签最为明显的企业,去他们那里发展呢?”可可很认真的说道:“陈俊让你换条路走,我觉得是可行的!一旦你在这条路上走宽了,那说不定天成集团在原本的位置上也会有突破。” 秦禹听着可可条理清晰的话,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很认真的冲着可可问道:“其实,我一直很担忧一件事儿,这也是为啥我有点犹豫的地方。” “你说。” “我走了,你和老二这边其实受到的影响不大,因为你们不在体制内,外面又有吴迪照顾,日子应该不难过。”秦禹舔了舔嘴唇,叹息一声说道:“但警司这边的朱伟,老猫,小豪,珍珍这帮人有点让我担心……我不在警务系统了,这帮人没了依靠,可能日子就不比从前了。” “老冯不是在吗?”可可问。 “你不能什么事儿,都指着人家照顾啊。”秦禹叹息一声回道:“反正我要走,也得把这帮人安排好。” “想个办法,让自己人接了黑街警司司长的位置。”可可低声说道:“哪怕付出一点代价,也没什么。” “我要想在天成安保公司这边拿到更重的话语权,就要把黑街警司司长的位置腾出来。”秦禹摆手说道:“让自己人上来,那等于是把左手的钱放在了右手,对面够呛能同意的。” 可可托着下巴,皱眉陷入了沉思:“这个事儿,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 七区南沪市,某墓地之中。 林成栋胡子拉碴,头发散乱的坐在自己儿子的墓碑旁,一边喝着酒,一边轻声说道:“儿子啊,爸爸不能在这么活下去了……我记得你在机场哪天跟我说的话,我记得!” 第一一九五章 正式收编 88号院内,秦禹和可可喝了很多酒,一直聊到了深夜,把天成集团未来的走向说的很透。 酒没了,时候也不早了,秦禹面色涨红的起身:“你早点休息吧。” 可可坐在铺垫上,托着脸颊,轻声问道:“后悔了吗?” 秦禹一怔:“后悔什么?” “后没后悔,当时没听林骁的话?”可可笑容灿烂的问道。 “没有。”秦禹摇头,脸色非常认真的说道:“反而通过他,我明白过了一个道理。” “什么?” “自己行,才是真的行。”秦禹低头说道:“我能接受陈俊的建议,也是为了这个。” 可可凝望着秦禹,脸颊红晕,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难得说了一句心里藏着的话:“你走吧,我会照顾好天成的。” 秦禹看着可可,心里原本想跟她在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早点休息!” “晚安!” 秦禹离开后,可可收拾了餐桌,洗了把脸,才躺在了床上,她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轻声呢喃道:“我要就没认识过你,该多好啊……!” …… 接下来的一周内。 吴迪,冯玉年,还有秦禹三人,开始频繁的跟“谈判代表”耿立山接触,双方陷入到了勾心斗角的讨价还价当中。 双方碰面五六次后,沙轩被军监局的人释放,沙勇接到他时,这小子惨的都不行了,浑身被揍的没有一块好地方,坐在车上哼哼唧唧,看着跟要死了一样。 “你在里面没说不该说的吧?”沙勇问了一句。 “我他妈的要啥都说了,能被揍成这样吗?”沙轩暴跳如雷的吼道:“艹他妈的,军监局这帮“特务”没一个好东西,太能祸害人了!你记着,我早晚得报这个仇!” 沙勇拧着眉毛看向自己弟弟,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找谁报仇啊?” “秦禹啊,我肯定不能让他好过,我都想明白了,他哪天晚上就是故意设套搞的我。”沙轩后知后觉的说道。 “……你找个屁的秦禹,我告诉你,天成安保公司被收编,也就是这几天内的事儿!二战区的第一野战军正在跟他接触,你这时候要瞎嘚瑟,还得他妈的被抓走!”沙勇脸颊非常严肃的警告道:“你自己作死没人管,但你要给家里添麻烦,咱俩没完!” 沙轩听到这话有点惊讶:“闹这么大,对他一点处罚没有?还让二战区给收编了?” “没有你脑子一热,他能找到机会嘛?”沙勇冷脸回道:“你真他妈是个内奸!” 沙轩很不服,沉吟半晌后问道:“那二战区准备给天成一个什么编制?什么番号?” “还不知道呢。”沙勇摇头。 “他妈的,这种人都能混起来,上哪儿说理去。”沙轩心里很不爽,可又没什么办法。 …… 九区西南方向,二战区第一野战军办公楼内,吴局坐在小型会议室内,轻声冲着几名中年说道:“呵呵,反正我老脸是舍出去了,你们无论如何都得帮帮忙!” “如果是一个团的编制,116师师部就能拍板。”一名肩上扛着将星的中年,沉吟半晌后说道:“但你要让他空间大一点……这事儿很容易让一战区那边找到毛病,挂靠在军里,那得一把签字,并且还得过会的。” “我的意思是,编制可以压缩一下,只要级别是哪个级别就行呗。”吴局轻笑着回道:“他现在本来就有四千多号人,等于两个半团,你就给一个团编制也说不过去吧?” “这倒是。”另外一人缓缓点头:“四千多号人,又不想分开,咱给个加强团的编制,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一个营长手下都得有一千号人了,以后也难发展。” “嗯,这事儿我跟上面沟通一下吧。”肩上扛着将星的中年,思考半晌后回道:“如果在压缩编制上做做文章,应该也差不多。” “麻烦了,老许!”吴局抱拳。 “自己人,不说这个!”中年笑着调侃道:“你们军监局没事儿少找点咱第一军的毛病,我就踏实多了。” 话音落,众人莞尔一笑。 …… 一天后,松江。 吴迪坐在建筑公司的办公室内,插手冲秦禹说道:“松江这边的问题,回头在安排,先把收编的事儿确定了。” 秦禹闻声很兴奋的问道:“已经谈妥了?” “差不多了吧。”吴迪缓缓点头问道:“你是想在松江授衔,还是去奉北授衔?” “还用整这个吗?”秦禹有点意外。 “那肯定要整啊!”吴迪无语的回道:“咋说也是四千号人,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那还是在松江吧!”秦禹笑着应道:“毕竟咱根在这儿,在这里换衣服,也有点深意,呵呵!” “行!”吴迪点头:“那你准备准备吧,把参与授衔的高层,都叫回来,提前打个招呼,你们一块!” “好!”秦禹点头。 …… 两天后。 二战区司令部总参谋长,第一野战军军长,116师师长,一同乘坐专车赶到了松江。 傍晚。 天成安保集团的四千人赶到了联防驻军大院,在那里正式换上了无肩章臂章以及无军衔的军装。 院内。 历战穿着作训服,快步走在人群中,摆手喊道:“快点换!换完在左侧列队,准备进入寝室!” 旁边,齐麟背着手,笑吟吟的说道:“衣服一换,咱也是正规军了呗!” 历战从车上拽下来一套军服,伸手递给了齐麟:“你也穿上!” “到底有没有个准信啊?”齐麟接过衣服,眨眼问道:“上面到底给咱个啥编制啊?我他妈问小禹,这王八蛋净给我卖关子了。” “他也没跟我说。”历战摇头。 “艹,整的我还有点激动!”齐麟拿着衣服,略有些兴奋的说道:“行,我回去先换上!” …… 次日一早。 联防驻军大院内,四千人在各自的寝室楼前列队完毕。 与此同时,大会议室内,二战区第一野战军的所有将领,全部坐在了主席台上。 早晨八点半,会议室内传来喊声:“各位肃静,授衔仪式开始!” 第一一九六章 授衔 大会议室内,第九特区的军歌奏响,秦禹等人穿着墨绿色的军装,从侧门进入,步伐有力,踩着奏乐点,整齐划一地走到了授衔台上。 “升旗!”负责主持的116师参谋长,拿着话筒喊了一声。 室外,五名军官,一名在前领路,四名扯着军旗一角,踢着正步从右侧缓缓走向了旗杆,按照各自位置散开,将旗帜安装好。 军歌演奏完毕,116师的参谋长再次喊道:“宣誓!” 室内,秦禹等人闻声立正,站成了一排,右手攥拳放在了太阳穴旁边。 “全体都有,立正!” 室外负责主持的116师军官,笔直地站在操场中央,冲着四千名天成安保公司的兵喊了一句。 四千人一同昂首立正,举拳向上,身体摩擦产生的声音非常整齐,莫名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之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生逢乱世,时局动荡,或许穿戎装,骑白马,执银枪,轰轰烈烈地创下一番事业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只不过有人能站在这里,有人不能,这是幸运,也或是不幸。 四千人立正举拳,军官高声吼道:“宣誓!” “我宣誓,我保证忠于第九特区最高军议会领导,忠于民众,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恪尽职守,不怕牺牲!我愿为保卫特区民众,保卫每一寸疆土而奋斗终身……!” 室内室外,四千人的喊声震撼,每一个人在喊话的时候,都受到了氛围的感染。就连秦禹这样的老油子,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同样的民族,同样的肤色,特定的环境下,非常干净的理想目标,这一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这种情感共振,是环境较为复杂的党政不具备的,也不是第九特区其他组织部门具备的,可能只有部队能做到吧。 宣誓结束后,主席台上的总参谋长开始讲话:“经最高军议会研究,二战区司令部过会讨论,一致认为,天成安保公司的政治立场正确,军事立场正确,组成人员素质过硬,公司领导成员思想积极,遂从增加我第九特区军事防御力量的角度考虑,现正式宣布二战区第一野战军116师已被准许扩编。” 大会议室内,寂静无声,秦禹等人站在授衔台上,静静听着。 “考虑到,天成安保公司已有四千名经过培训,素质过硬,服从指挥的士兵,准许扩编人数较多,最高军议会,二战区司令部决定,将116师223团调回第一野战军,改制为军部独立警卫团,原有番号取消,归第一野战军军部直属领导。同时增编116师一个的旅编制,番号为第一混成旅,编制人数6000,特任命松江黑街警司司长,秦禹为旅长,历战为总参谋长,齐麟为副旅长……。” 齐麟和历战听到这个结果,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虽然他们已经清楚吴局在帮忙运作这个事儿了,结果应该不会太差,但还是没想到上层能给一个6000人混成旅的编制。 这个混成旅的编制最早诞生在清末,民果时期,很多人看过不少影视剧,本能会觉得这种编制一般都是杂牌军,听着更像是汉奸部队,伪军部队惯用的番号,但其实这是被影视剧给毒害了。 为什么要叫混成旅呢?因为它不是单一兵种类型的部队,它可以增设炮兵,步兵,工兵,装甲兵等一系列陆军作战单位,由各种兵混合编成的旅,属于综合性部队。并且混成旅的厉害之处,在于其有一定的军事独立权,并不是完全听从于师的安排。民果时期很多大佬起家,都是靠着混成旅的编制,比如冯Y祥。 二战区司令部的总参谋长宣读完收编后,主持人才再次喊道:“授予军旗!” 一阵脚步声从授衔台旁边响起,四名军官捧着折叠好的军旗,踢着正步上台。 秦禹向前迈了一步,敬礼后,双手接过了军旗。 “授衔仪式开始,全体立正!”主持人再次吼道。 四名军官退去,主席台上的各位大佬缓缓起身,拿起了早都准备好的军衔盒和证书。 “授予秦禹上校军衔,授予历战中校军衔,授予齐麟中校军衔,授予王天辉少校军衔……!”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话语简短地读着授衔命令。 二战区司令部的总参谋长率先走出来,来到了秦禹身前。 “首长好!”秦禹敬礼喊道。 “入编了,一切不比从前了。”总参谋长笑吟吟的冲秦禹点了点头:“好好干,三十岁左右的旅长,前途无量啊。” 正常来讲,授衔仪式上的领导是不会这么说话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二战区司令部的二号人物。因为第九特区是没有政委职务的,所以论实权来讲的话,总参谋长是排在副职前面的。 秦禹很感动,他知道总参谋长多说的这一句话,是因为吴局的关系,也是给他一个暗号,你是自己孩子,好好干,上面会照顾你的。 “报告首长,我们第一混成旅,将为二战区的一切军事问题,奋斗终生……!”秦禹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表达战今生意愿的机会,所以毫不犹豫地舔了一下。 “好!”总参谋长点头,亲自给秦禹授衔。 两杠三,上校旅长。 秦禹在松江奋斗六年时间,终于完成了第二次蜕变。 激昂的音乐奏响着,历战,齐麟,王天辉等人,依次被第一野战军军长,116师师长,授予了军衔。 至此,天成安保公司彻底完成了转型,从地区性的武装,摇身一变成了官军。 打龙城,闹松江,论损失的话,每次都是天成安保公司伤的最重,但凡是玩命的活儿,都是要由他们来干。 而今天,秦禹也算给了大家一个交代,基层士兵除了会享受到部队的供养外,还会额外拿到一份天成给的补贴。 中上层干部也都算是苦尽甘来了,一个旅的编制会空出来很多军官的位置,足以去给那些为了天成付出很多的人,一个满意的答卷。 授衔仪式结束后,秦禹龇牙给吴迪打了个电话:“兄弟,我两杠三了。” “那恭喜呗,秦旅长。”吴迪笑了。 “咱爸爸给力啊,一个6000人混成旅的编制,我就很满意了,但没想到上层还把下面军官晋升的活儿留给我了。唉,还是二战区长官大气啊!”秦禹是得了便宜就笑,吃亏了就骂娘的人,很他妈的现实。 “……你这一口一个咱爸,叫得真像是亲生的。”吴迪笑着回道:“行吧,晚上咱们请116师长吃个饭,一块坐下来聊聊,明天后,研究区内位置的问题。” “好。”秦禹点头。 …… 燕北,林家别苑门前,一辆轿车停滞,林憨憨拖着行李走了下来。 第一一九七章 授业者即为恩师 秦禹很早之前就想去燕北一趟,坐下来跟林念蕾的家里人谈一谈。因为俩人谈恋爱的时间也不短了,并且感情一直很稳定,再加上那段时间秦禹事业上也有很大起色,林家那边的人也算是默认了这个女婿,双方也该谈谈婚姻问题了。 但因为林成栋的突然归来,再加上松江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打乱了秦禹的这个计划。并且因为他没听林家的安排,双方也发生了不愉快,所以谈婚论嫁的事儿,就暂时没下文了。 这种偶然发生的事情,让林念蕾很难受,因为她这次去欧盟区是办理离职手续的,准备回来就谈婚事儿,可没想到家里和秦禹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矛盾。她心里是有些委屈的,一方面觉得家里咄咄逼人,态度太过强硬;另一方面也很气秦禹,为啥你跟我家里吵架,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不过气儿消了之后,林念蕾自己也想到了很多问题。秦禹这些年的努力,她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清楚秦禹为了这段感情,一直在努力缩小着双方家庭的差距。自己委屈,可她的男人也很累,但她家里这边也有着自己的考虑。她身为子女,也要体谅父母的心情,所以一向外柔内刚的蕾蕾,这次回来是准备缓和双方关系的,并且心中也有了决定。 拖着行李进了家门后,林念蕾发现只有保姆在家,老爹一如既往的不着家,母亲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再加上她从欧盟区赶回来有些累,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冲澡,准备等晚上的时候再谈。 …… 晚上八点多钟,松江。 二战区司令部的总参谋长,第一野战军的军长,以及主要领导,全部返程了,只剩下116师的师长,参谋长,特意留下来跟秦禹聚了一下。 江南区,一家私密性较好的娱乐城内,116师师长刘维仁,轻声冲秦禹问道:“混成旅,一般情况下是由军部直接负责的,可你知道为啥二战区司令部会把你们挂在116师上吗?” “我知道,吴局跟我说了,他和您的私交很好。”秦禹十分乖巧地点头应道。 “为了让你们来,我被抽调一个满编步兵团。”刘维仁伸手指着秦禹说道:“你狗日的要干不好,我第一个枪毙你!” “师座,事情我尽全力干好,有不妥之处,你该打打该骂骂。授业者即为恩师,您收拾得越狠,越说明您看重我这个自己人。”秦禹小嘴倍儿甜地说道:“在方向上,那肯定也是您指哪儿我打哪儿!” 吴迪听到这话,扭头冲历战和齐麟问道:“你俩知道小禹的三大绝招是啥吗?” “不知道。”历战摇头。 “找大哥,拜老师,认爸爸。”吴迪一针见血地说道:“就这三招,真他妈是所向披靡!” “哈哈哈!” 二人闻声爆笑。 “你说我咋学不会呢?”历战眨眼问道。 “这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我跟他在一块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学会。”齐麟摇头,举杯说道:“艹,我们都应该检讨自己了。” “别的不说了,跟着我禹哥就俩字,稳当。”历战也调侃着说道:“你别管他用什么招,但总归能给大家整个好结果。血不白流,累不白出,兄弟们也有奔头!况且每一次奋起反击,说不定咱都能多俩亲戚,哎,这就可以了,我很满足。” “哈哈!” 三人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旁边,秦禹跟刘维仁师长,以及参谋长都扯得很近乎,因为双方有吴家的关系作为基础,再加上秦禹几乎已经明说了,效忠组织,首先要效忠长官,您今天坐下来的意思,以及吴局给我的暗示,我都明白了。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在各种事件上,第一混成旅一定是拥护师部的。 刘维仁之前没见过秦禹,心里一直觉得这小子可能是个愣头青,不管啥局势,一言不合就掀桌子,如果不是有吴家力捧,在九区可能早都没了。但一见面他却发现,这小子是个地地道道的老泥鳅了,滑溜得不行。先是莫名管你叫老师,再喝点酒一铺垫,回头就他妈管你多要补给。 “师座,咱们第一混成旅,以前是没妈的孩子啊,军械装备都是我一手养起来的。但现在好了我们有亲妈了,有师里照顾了,这身子骨能硬实不少。”秦禹可怜兮兮地看着刘维仁,轻声说道:“咱们混成旅现有的轻武器装备,其实是可以完全达到军事化的,因为我毕竟在地面上有一些这方面的生意,搞起来不难。但重火力配备上,咱是弱项啊!那玩应人家要控制外流数量的,榴弹炮还是我磨了好久,人家才给发了几台……。” 刘维仁假装喝多了地回道:“这个回头让周参谋长问一下军需那边……。” “那这事儿就是能定了呗,师座?”秦禹眼珠子冒光地说道:“您真是太偏爱我们了!回头我准备成立个炮兵营,其他辅助型军械器材,我可以自己掏钱在外面买,只要您的重炮一到,我保证这个营会是咱116师长的牌面……。” “我是说,可以问问军需那边,没说……。” “历参谋长,齐副旅长,”秦禹回头喊道:“快来,快敬师座一杯。他说了,要让周参谋长帮忙去军需那边要一些重火力。” “……!”周参谋长喝得有点懵,舌头梆硬的冲刘维仁问道:“你说了吗?!” “我没说啊。”刘维仁狂汗着回道。 “……那你没说,他咋说你说了呢?”周参谋长眼神发直地问道:“你咋瞎答应呢?你去管军需要啊?!” 刘维仁斜眼看着周参谋长:“你他妈喝多少啊?!” 二人正在说话之时,历战,齐麟,王天辉等十几个人,立马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齐刷刷地喊道:“敬师座!” 刘维仁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们,又瞧了瞧秦禹:“……就给我架上了呗?” “嘿嘿!”秦禹一笑。 “你小子啊,难怪老吴说你难摆弄。”刘维仁拿起酒杯,话语简洁地说道:“刚入编,给得太多,会引起兄弟部队的想法,对你们以后在内部发展也没啥好处。一个炮营是有些扯淡,一个连吧,我给你解决一个连的装备,外加增员300台军用车,剩下的再谈。” “师座大气!”秦禹疯了一样地鼓掌,手都拍红了。 “师座大气!!!”众人立马冲上去敬酒。 收编,肯定是要补发武器装备的,更何况混成旅目前也已经有了四千号人,队伍规模在这儿摆着,上层肯定是有所表示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但刘维仁刚才的回复,还是蛮大气的,起码秦禹等人是对他很有好感的。 …… 另外一头。 林念蕾在家里等到近十点钟,她妈妈才到家,母女二人在客厅碰面,后者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第一一九八章 那抹身影,像是那位已逝的老人 “我办完离职就回来了啊。”林念蕾笑眯眯地说道:“想我没,麻麻!” “电话都不打一个,我想你个屁。”张岚脱掉外套,话语轻柔地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啊,我做了好吃的,正想跟你一块吃呢。”林念蕾撒着娇,挽着张岚的胳膊说道:“走,尝尝咱的手艺。” 张岚一看姑娘这么反常,顿时很谨慎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没有呀!” “我还不了解你吗,呵呵。”张岚翻了翻白眼:“咱们不用搞得这么商务,有事儿直说。” “先吃饭,吃饭。”林念蕾拽着母亲来到了餐厅,帮她拉开椅子说道:“四菜一汤,几乎逼出了我所有的天赋,快来尝尝。” 张岚伸手拿起汤勺,给自己舀了一碗汤,轻轻吹着热气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儿啊,你说吧。” “嘿嘿,”林念蕾弯腰坐在对面,右手托着下巴说道:“还真有点事儿跟你商量。”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赶紧说吧。” “咦,你措辞能不能文明一些。” “快说!”张岚催促了一句。 林念蕾眨了眨眼睛,沉吟半晌后说道:“麻麻,我想结婚了。” 张岚端着汤碗,轻抿了一口,脸颊也没有意外之色:“跟谁啊?” “别逗了,行吗?”林念蕾无语地回道:“你说还能有谁?” “秦禹嘛?”张岚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地回应道:“不行。” 林念蕾没有想到母亲的回复,竟然这么淡然。她本以为对方要么是态度很强硬,要么是苦口婆心地规劝,却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平淡,似乎一切都预料到了一样。 “是秦禹给你打电话说的这个事儿吗?”张岚问。 “是我俩早都商量好了的啊。如果不是松江出了一些问题,他可能早都来了家里。”林念蕾撒着娇,噘嘴问道:“都处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结婚了啊。” “家里和他之间发生的事儿,你知道吗?”张岚又问。 林念蕾皱了皱眉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但事业上有一些分歧,跟我俩结不结婚,也没有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们是政治家庭,秦禹又走的是条路,门当户对就不说了,但起码政治立场得是一样的啊。如果步调不一致,日后是会出大问题的。”张岚放下汤碗,很现实地说道:“这次松江闹出了动静后,他彻底站在了军监局的立场上,算是跟吴家姓了,未来如果九区时局有变,我们家和他站在对立面上,你怎么办?” “秦禹求的是一个独立发展的空间,有我在,他是不会跟我们家里产生什么立场问题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你太幼稚了。在政治场上,位置达到一定程度,亲情都是很淡漠的,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张岚抱着肩膀说道:“找一个适合你的,门当户对的,你以后才不会累啊!” “那你们想让秦禹怎么做呢?”林念蕾俏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 “家里本来已经给秦禹规划了一条非常有利的上升道路。咱们家在九区的部队,直接收编他的天成安保公司,他放弃地面上的生意,清空天成的股份,我们肯定能帮他拿到市议长的位置。这样一来,我们家在军政内部,松江未来政F的话语权上,都有很大的突破。他也不用像现在一样,天天拿命去折腾,可以给你一个稳定健全的生活环境。但他不听啊,非得跟一战区的人翻脸,还彻底得罪了沈家。面上看他是当了个旅长,但实际上还不是给吴家占位置的?”张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道:“军监局是对内稽查的部门,他们一直没有兵权,老吴这么做,明摆着就是想在部队里摆个自己人,秦禹搞来搞去,也还就是个门生的身份。” “妈,秦禹是个大活人,不是一个你怎么摆弄,他就怎么动的布娃娃。他有自己的考量和取舍,你让他放弃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他肯定不干啊!”林念蕾皱眉回应道:“人都是有尊严和感情的……。” “站在我的角度看,他是宁愿给合作伙伴的家里当门生,都不愿意站在我们家的门内,你明白吗?”张岚缓缓摇头:“他现在的选择,有自主权吗?还不是吴家那边让他怎么干,他就得怎么干吗?” “不一样的,你不知道他和吴迪之间的关系。” “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好,还能有你和秦禹的关系好吗?你为了他,特意回家里跟我喊,他又为你做了些什么呢?蕾蕾,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天真了?!”张岚也有些急了:“家里肯定是不同意的,你甭想了……。” 林念蕾闻声蹭的一下站起,两只小手攥成了拳头,十分激动地吼道:“说这么多都是借口而已,虚伪!说到底,不就因为秦禹没有听你们的话吗?没有按照你们画好的路线做事儿,所以你们不满意了吗?!你们一直都是这样,控制欲太强了。你们让我们这帮孩子干什么,我们就必须得干。我哥小的时候是这个性格吗?你看你们把他控制的,还有独立人格吗?!参军得听你们的,进哪一只部队,几年内到什么位置,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后,他该干什么,都得按照你们的计划来。林骁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啊?!当初要不是你们拦着,他现在都结婚了,孩子都很大了!你们伤害了他,明白吗?妈!” 张岚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闭嘴!” “对不起,妈,我不是林骁,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活一回,不可能按照别人的意愿,去走完一生。哪怕是父母也不行!”林念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要和他结婚,已经定了,就这样。” 说完,林念蕾直接奔着楼上走去。 张岚气地推开椅子,在客厅内来回走动了起来。 大约五六分钟后,林念蕾扯着行李走了下来。 张岚缓缓坐在沙发上,话语颤抖地说道:“蕾蕾,你要这么做,是不会得到家里任何祝福的。” 林念蕾从兜里掏出钥匙,放在桌面上说道:“妈,从小你告诉我,人要学会经常反思,才能及时地纠正自身错误。很遗憾,我学会了,可你们从来都没有。你和爸爸保重身体吧,我走了。” 林念蕾说完,果断地迈步向室外走去。 “你以为你不是林家的孩子,他还能娶你吗?!”张岚气得猛然坐起:“蕾蕾,你会后悔的!” 林念蕾没有回话,推门就离开了家里。她的背影,以及刚才说话的神态,不像张岚,也不像她的父亲,而是有那么一瞬间,很像已经去世了的林老爷子。 …… 室外寒冷。 林念蕾没哭没闹,就拖着个行李箱,孤身一人走着。 走了很远很远,零零散散从天空飘飞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身上,积攒出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她停住脚步,缓缓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你踏马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林念蕾喝问道。 “……你也没给我打啊。”秦禹的声音响起。 “我无家可归了,怎么办?”林念蕾声音平静地问道。 “你在哪儿?” “燕北的一条大马路上。” “我去接你!”秦禹毫不犹豫地回应着。 ———————————— 连挂了两天水,烧总算退下去一点,保证了今天的正常更新。但耳后的红肿还是没有消,明天要去医院做检查,看具体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明天正常3更,然后从周二开始每天加更补上。 今晚凌晨无加更。 第一一九九章 最后的涅槃 松江。 秦禹跟随大家将刘维仁等人送回住所后,立马说道:“兄弟们,我得出去一趟,你们该撤撤吧。” “你去哪儿啊?”吴迪打着酒嗝问道:“我送你吧。” “燕北。” “??”吴迪眨了眨眼睛:“你他妈有病啊,你走不走?” “我真去燕北。” “??”历战怔了一下:“你去燕北干什么啊?” “接我媳妇。” “不是,你要现在开车去啊?”吴迪问。 “嗯。”秦禹点头掏出了手机:“你去不去,跟我溜达一趟啊?” “傻B!”吴迪骂了一句,摆手喊道:“我走了,兄弟们。” “一块吧,一块。”齐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秦禹一把抓住历战:“你跟我去呗?” “大哥,你自己去吧,明天部队得调回116师跟大部队驻训一个月,感受一下营区的氛围,顺便上上洗脑的课程。”历战连连摆手说道:“我一堆事儿呢,就不跟你去了。” 说完,历战不等秦禹回话,转身就跑。 秦禹眨了眨眼睛:“天辉啊,那你跟我去呗?” “哥,我好几天没回家了,男人不能总在外面,不然媳妇容易出事儿,这事儿我经历过。”王天辉自我调侃了一下:“我就不去了……。” “他妈B的,关键时刻没一个能靠得住。”秦禹借着点酒劲儿,转身就奔着停车场走去:“老子自己去。” …… 南沪市,某小区楼内。 林成栋拎着一些夜宵来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宛若幽灵一般走了进去。 他机械般地脱鞋,机械般地走到厨房,将夜宵放到了自家的碗中。 几分钟后,林成栋端着一碗肉沫青菜粥,配上一张非常薄软的小饼,迈步走到了左侧的卧室。 门开,室内灯光昏暗,一位枯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床上,口部微张,双眼眯缝着,每一次呼吸都传出浓重的声响。 林成栋一进屋后,立马问道:“都跟你说了,上厕所了提醒我,不要忍着。” 老头嘴部张合数下,想要说话,但却没有吐出什么声音。 林成栋走出卧室,把饭菜放到了餐桌上,走进卫生间拿着清洁工具返回。 老头是林成栋的父亲,在林成栋消失并且被官方认定死亡,以及阳阳也被母亲带到欧盟区后,孤寡老头一股急火就脑梗了,瘫了。 由于老头没办法照顾自己,又没人管他,所以展楠在南沪市区给他找了一家口碑很好的高档疗养院居住,并且交了不算便宜的年费。朋友做到这个份上其实就已经够意思了,因为展楠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天天啥都不干,就伺候这么个老头。但疗养院毕竟是由人组成的机构,陪护人员的品性也不都是非常高尚,而恰巧照顾老头的那个中年妇女,人品就不是很好,经常给老人气受。 林成栋回来后,心里是对生活抱有很大希望的,再加上他身为人子,见老头过的并不太好,第一时间就把他接了回来。 但这爷俩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成栋不但没了媳妇,而且孩子也没了。 隔辈亲啊,这个事儿是瞒不住的,老头知道了后,又生一股急火,病情加重不少,身体状况也极度恶化。 …… 林成栋在卫生间拿了清洁工具后,迈步走进室内,很熟练的将老头挪开,开始清理老头无意识拉在床上的屎尿。 恶臭,尿骚味刺鼻,林成栋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机械严谨地收拾着。 弄了好一会,脏秽物清理干净,床单被罩也换了新的,林成栋摘掉手套说道:“喝点粥吧。” 老头喘息着没有说话。 林成栋返回室外,在厨房稍微热了一下粥和薄饼,才重新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说道:“有点烫,我喂你。” 老头动不了,只哼唧了一声。 林成栋伸手轻掰过他的脑袋,拿着陶瓷勺,慢慢喂到了老头的嘴边:“慢点。” 米粥缓缓倒进嘴中,老头费力地吞咽半口,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昏暗的室内,林成栋木然看着老头狰狞且痛苦的表情,无视他口中喷到自己身上的米粒和肉沫,只轻声说道:“能吃半口也行。” 老头歪着头,双眼缓缓向左侧的柜子上看去,那里有他和孙子的合照。 “别看了,”林成栋一把摁下照片,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吃。” 再次喂饭,动作依旧很小心,可老头却一点都没吃下去,倒进嘴里的粥,全部咳了出来,弄的林成栋浑身都是。 “哈,哈……!”老头极为费力地抬起了胳膊,指了指被摁下的照片。 林成栋端着碗木然地看着他,见老头鼻子缓缓流出了鲜血。 灯光昏暗的房间内,老头喘息着放下手臂,双眼看向了林成栋手里的碗。 林成栋这次没有喂饭,而是把碗放在了柜子上,缓缓弯下腰,将脸颊埋在双手中,一动不动。 屋内的窗帘拉得很严,外面的光线一点也透不进来,林成栋沉默,室内只有老头浓重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成栋猛然抬起了头,双眼通红地看着老头,声音沙哑地说道:“爸,你别活了。” 老头急促地喘息着,歪头看着林成栋,也说不出什么。 “死吧,我帮你。”林成栋非常冷静地说着。 老头似乎听清楚了这句话,呼吸声变得轻了不少。 “我已经生不如死了,咱爷俩解脱一个算一个吧。”林成栋缓缓站起身,弯腰看向父亲:“爸,我是因为你们,才从来没有放弃过活着的希望。呵呵,可命运弄人啊,我在那个鬼地方待了四年,九死一生地跑回来,却……却发现自己的希望全没了。” 林成栋拿起老头旁边的枕头,声音非常平淡地说道:“你放心走,你儿子后半辈子不会再过得那么窝囊了,不会了……!” 说着,林成栋双手抓着枕头两边,双臂如铁棍一般将枕头按在了老头的脸上。 “啪!” 一阵轻微的声响泛起,老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左手死死地抓住林成栋的手腕,不挣扎,不喊叫,除了身体产生的本能生理反应外,看着非常安静。 “爸,今天我和你一块走了啊!” 屋内光线昏暗,沙哑的呢喃声却显得格外清晰。 四年。 四年是什么? 四年是,盐岛绝地,备受凌辱,没有人权的煎熬,但他却满怀希望。 四年是,我九死一生返回家乡,又看到了希望全灭。 他今天死了,也或许是活了。 第一二零零章 我娶你,我跟你走 燕北距离松江大概约有一千三百多公里,如果放在以前走区外公路的话,可能要耗费两天一夜的时间,因为路况太差,各地区治安也堪忧。但自从三大区修了铁路后,情况就略有好转,铁路旁边铺了工程路,不用绕弯,只沿着铁路线开就行。 所以,秦禹在一刻不歇的情况下,于第二日的傍晚就赶到了燕北。 进了城区,秦禹一路急行,很快来到了林念蕾的母校门前。 她站在那里,拖着行李箱,亭亭玉立。 秦禹推开车门冲下去,挠着头,咧着嘴问道:“咋混的啊,怎么还无家可归了呢?” “嘭!” 林念蕾气鼓鼓的一脚踢在秦禹腰上:“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事儿。” “那现在怎么办?”林念蕾看似非常随意地问道。 秦禹怔怔地望着她:“我娶你。” 话音落,二人对视半晌,林念蕾缓缓上前,伸手揽住秦禹的脖子:“我妈说,我不是林家的姑娘,你不会娶我的。” “阿姨太自信了。”秦禹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要是只看重这点事儿,林骁当时给我的入赘合同,条件也不错,我为啥不签呢?” “秦禹,我跟你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林念蕾搂着秦禹:“我们以后都不分开了。” “蕾蕾,我不在乎你家里人是否能看得起我,任何态度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秦禹声音充满磁性,非常认真地说道:“但我一定要让他们看得起你,总有一天我会替你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林念蕾磨了磨银牙,伸手揪着秦禹的耳朵说道:“老子就特么喜欢你这股子劲儿,很帅!” 秦禹从兜里掏出早都准备好的戒指:“嫁给我吧,松江事了,我们就办婚礼。” “好。”林念蕾痛快地伸出手掌:“你给我戴上嘛!” 秦禹拿着戒指,略显尴尬地看了一眼四周,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得跪下啊?” “这还用问嘛?” “……!”秦禹闻言单膝跪地,郑重其事的给林念蕾戴上了钻戒:“我爱你,宝贝,嫁给我吧。” “我勉强同意了。”林念蕾微笑着点头。 秦禹猛然起身,伸手抱起她:“走,跟哥回家!” “好!”林念蕾拖着行李,坚定的跟着秦禹离开。 …… 一个多小时后,二人在市区买完食品,缓缓驶出燕北城关。 林念蕾扭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城墙,以及关口上方的大字,心里知道自己这次离开,算是彻底跟家里闹翻了,可她却并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原生家庭对人格的塑造是非常重要的,在林念蕾的印象中,自己的父母对待亲属和孩子,几乎是没有妥协过的。他们早都习惯了把外面的权利,带到家庭当中,周边亲属又都受到家族的蒙阴照顾,自然也是唯唯诺诺的姿态,在任何事情上也不敢反驳他们,亲情在这种家族中已然不那么纯粹了…… 也就是这种家庭,养成了现在林念蕾的性格。她外柔内刚,小事儿不计较,大事儿不屈服,性格有些像她的爷爷,骨子里总有常人看不见的魄力和果决。那种坚持和不妥协,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一点你从她在对待工作上的事情就能看出来。 回去的路上,车开得很慢,这段时间秦禹都在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渡过,他很享受跟林念蕾独处的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她在一块,自己就能安静下来,放松下来。 晚间,天空上繁星点点,秦禹把越野车停在工程路上,拉开天窗,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握着林念蕾的手说道:“我可能要离开松江了。” “去哪儿呀?”林念蕾躺在秦禹的胳膊上,眨眼看着星星。 “还不清楚,可能和七区的陈俊联合驻防吧,估计是要出去发展几年的。”秦禹扭头看向林念蕾:“这段日子,可能会很遭罪。要不然这样,我在松江找找关系,还把你弄回网播台上班得了。走之前,我勤耕点地,咱俩要个孩子。” “你滚!”林念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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