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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劝你,最好还是跟我上楼去谈谈。” “来,你先松手。”老猫指着壮汉说了一句。 对方迟疑半晌后,缓缓松开了手掌:“我告诉你,老板能在这儿开店……。” “啪!” 老猫突兀间抬起胳膊,一嘴巴子抽过去喝问道:“不牛B了?现在又要谈了,是吗?” 壮汉被打的一脸茫然,目光惊愕的看着老猫。 “对方先动的手,你不知道吗?我们喊了自己是警员,你们安保的人还动手在打。怎么的,黑街现在听你们指挥了呗?!”老猫指着壮汉,脸色阴沉的说道:“我们被打了,还没说啥呢,你们还要五万块钱。我槽,你可能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店应该咋干下去。” 壮汉棱着眼珠子瞧向老猫,咬牙切齿的骂道:“行行,你牛B,咱们往下看。” 说完,壮汉摆手吼道:“都别吭声,让他们查。” …… 四层办公室门外,封哥伸手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进。”叶老板在屋内喊道。 封哥闻声推门进入,快步来到办公桌前说道:“那个秦禹和老猫回来了,领了二十多个警察,说要临检。” “嗯。”叶老板用纸巾擦了擦嘴,低头就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唇膏:“咱楼下的人怎么应对的?” “还没等应对呢,那个老猫就打了小伍一个嘴巴子。”封哥皱眉回应着。 “呵呵。”叶老板缓缓起身,迈步走到窗口处说道:“先让他们查,我打个电话。” “好。”封哥点头。 …… 楼下。 老猫站在吧台旁边,十分真实的冲秦禹问道:“你说,这把事儿咱要多少赔偿合适?” “你说呢?”秦禹反问。 “他们要五万,那咱也要五万呗。你看我们这么多人被打了,咱俩又叫了队里这么多兄弟加班,”老猫低声应道:“那钱要少了肯定不行啊。” “你心里有数,那你就谈去呗。” “呵呵,行,一会我跟他们唠。”老猫此刻心里已经抱着吃定对方的态度了。因为这个店毕竟是开在黑街区域内的,而且经营的还是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所以老猫即使不主动找他们麻烦,那他们平时有求于警司的事儿也不会少了。 秦禹和老猫都不是那种特别正气凌然的人,他们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中,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着。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想成为什么英雄,更没想去改变什么规则,只觉得大家都在搞“额外收入”,那自己不搞就是脑子有问题。 但前提是,不管他们是有点贪财,还是想出人头地,亦或者是Y望较大,心里其实都有一个底线。并且大家心里都在保持着默契,如果有谁率先碰触了大家接受不了的事儿,那可能也就要被这个圈子淘汰了。 因为渴望成功和不择手段,永远是两回事儿。 秦禹看着大厅内的景象,轻声冲着老猫说道:“要真能拿下来五万,你去给小泰G送一万。” “我记着呢。”老猫点头。 “滴玲玲!” 就在二人琢磨着怎么分钱的时候,秦禹兜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李叔。” “你特么大年三十的又作什么啊?”李司吼着喝问道。 第二三五章 韩三千,三千岁 秦禹听着李司的话愣了半天后,立马语速极快的回应道:“叔,我跟你说,这事儿你还千万别说情。你是知道我的,我来黑街这么久,只主动整过袁克,那还是因为他不给我们活路,不然的话,你见我主动欺负过谁?今天是江南区那边的人先动手打我们,我们还手后……这个喜乐宫的安保不管原由,上来就打。我和老猫亮了身份都不好使,而且打完了还管我们要五万块钱,你说……这事儿能忍吗?我忍了,你也没面子啊!” “你懂个屁!”李司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你马上把人给我撤了。” “那不可能,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不给我个说法也肯定不行。”秦禹硬着头皮回道:“叔,你如果让我这么办事儿,那以后黑街开娱乐行业的,谁还能听警司的啊?人家还能给你面子吗?” “你知道喜乐宫背后的老板是谁吗?”李司问。 秦禹闻声愣住。 “我告诉你,喜乐宫背后的老板是开元区的韩三千,人家十年前就当开元区议员了,懂吗?!”李司低声解释道:“你以为找我说情的是喜乐宫管事儿的啊?你想的太简单了,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市立法会的副会长,他是主持各区首席议员选举的老领导了。” “这……这么复杂呢吗?”秦禹有点懵。 “知道啥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不是所有有能力的老板,都像袁华那么跳的。有很多人你可能都没听过,可人家打个招呼就能要你命。”李司轻声教训道:“你不想想,人家要没点能力,那敢随便得罪地区主管警司吗?疯了啊?!” 秦禹听到这话,心里略微感觉有点不对劲:“叔,这不对啊,如果对方要是这么有门子,那还至于等我把人拉来临检,他才打电话找关系吗?直接在我走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到警司,那我不就老实了吗?” “我要不给你打电话,最多再过五分钟,督察那边就得收拾你。你警长级别的人,与社会闲散人员斗殴,光这一条,够不够你喝一壶的?你是能收拾他,?可架不住也有人能收拾你啊。”老李十分睿智的回应道:“他等你带人去了,再找人把话过到我这儿,无非是想让我欠他们个人情,明白了吗?” “我……我懂了。”秦禹瞬间通透了。 “你以为对方是想恶心你,要你那五万块钱吗?人家是想借着这个事儿,顺便跟我说说话。”老李低声说道:“我当了议员后,手里就有些蛋糕了,很多人会凑上来。所以你不要以为我离开黑街了,你和傻猫就天高任鸟飞了,外面的人都清楚,你俩背后站着的是我。所以有些事儿,你要多想想,多琢磨琢磨,别跟喝了假酒似的,行吗?” “那这五万块钱?”秦禹把话问了半句。 “信儿到我这儿了,那还要什么钱?”老李皱眉回应道:“你把费用结了,给人家赔个礼,我顺手就卖他们个人情就完了。” “我还得给他们赔礼道歉?” “你背后要没关系,今晚可能会非常顺利的查一下喜乐宫,但等警务督察那边一上班,就有你难受的了。”老李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你在松江站住了?其实就是癞蛤蟆刚趴在井沿上往外看了一眼而已。” 秦禹舔了舔嘴唇:“行了,叔,我知道咋回事儿了。” “嗯,赶紧把人撤了。” “那个什么韩三千,就在楼上吗?”秦禹立即问了一句。 “呵呵,他早都不在了。”老李一笑:“韩三千已经离开九区四五年了,这些年的重心都在七区八区。现在松江这边管事儿的,都是他下面的一些老人。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前几年,韩三千没有站错队被迫离开九区避避风头,那什么袁华啊,吴文胜啊,老马啊,这些人都不行。到现在开元区的很多老人,还都管他叫三千岁呢。” 秦禹听到这话,心中那点小怒火,瞬间就被浇灭了,也理解了李司说的那句,癞蛤蟆刚趴到井沿上看一眼的意思了。 “行了,我估计以后咱会和对面有接触的,慢慢你就了解他们了。”李司低声嘱咐道:“哦,对了,一会你见的那个人是……。” …… 十几分钟后。 四楼办公室门外,秦禹略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掌,扭头看向老猫说道:“傻B了吧?不装了吧?踢钢板上了吧?” “别叨叨了,你当时不也热血沸腾的吗?”老猫斜眼骂了一句。 “反正我不管,我是说不了软话的,一会进屋还是你跪下吧。”秦禹话语刚硬的嘱咐了一句。 “你真是不了解我,我从来不会跟别人说软话。”老猫板着脸回了一句后,伸手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你好……。” 室内的沙发上,一名身段妖娆的女人,白嫩的左手托着下巴,右手在腿上翻着一本外文杂志,秀发飘飘的回眸一瞥,婉若惊鸿。 老猫愣住。 “介绍一下,这我老板,叶琳。”封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封哥,倒两杯茶。”叶琳单手合上杂志,眉目清明的看向秦禹和老猫,笑着说了一句:“一点小事儿,店都不让我开了嘛?” 秦禹来之前已经听李司嘱咐过叶琳的身份,所以眼神中只惊讶于叶琳的长相,但却对她身份没有多少意外。 老猫看着叶琳呆愣半晌后,立马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了,叶老板,这事儿也是我们没处理好……给你添麻烦了。刚才我警司的领导也打来电话了,给我们一顿训……。” “五万块钱带来了吗?”封哥脸色阴沉的问道。 “哎,封哥,话不要这样讲。”叶琳穿着一套紧身的白色西服,站起身后黛眉轻皱的打断道:“李司说句话,还不值五万块钱嘛!” 封哥闻言没再吭声。 “小误会,以后我小叶在黑街做生意,还望警司能给点空间呀。”叶林笑着走过来,伸出了手掌:“认识一下,我叫叶琳。” “你好,秦禹。”秦禹伸出手掌,抓在叶琳白嫩的素手,不知道为啥心跳突然加速了起来。 第二三六章 人外人,天外天 秦禹在上楼之前,李司就在电话内跟他交代过,说目前喜乐宫管事儿的人叫叶琳,外面有传言说她是韩三千的小媳妇,俩人已经好了很多年了。所以秦禹在进屋看见这老板是个女的后,心里对她的身份倒也没有多少惊讶。但可能也正是因为她的身份,外加这个很有气质的样貌,所以秦禹在跟她握手的时候,心里才有一种嘭嘭嘭跳的感觉。 但这倒不是说,秦禹一见人家面心里就肮脏了,就有邪念了,只是单纯的见到漂亮异性,并且近距离接触后,本能会产生一些生理反应而已。其道理就跟你去大公司应聘,突然发现部门女主管长的非常带劲,一握人家小手,就心脏砰砰跳的状态一样。 叶琳大约一米六七左右的身高,生的明眸皓齿,五官精致,最重要的是她皮肤很白,很嫩,就是那种你站在灯光下瞧她,会感觉这个人皮肤干净的像羊脂玉一般晶莹剔透,非常会拉近别人对她的好感。 三人握过手之后,秦禹才开腔说话:“今天我们确实喝了点酒,做事儿欠考虑,给你添麻烦了,叶老板。” “小事情。”叶琳莞尔一笑,转身冲封哥说道:“跟下面的员工打声招呼,一会让秦队长把人领走。” “好,我清楚了。”封哥点头。 叶琳转身看向秦禹,话语简短的说道:“喜乐宫新开,该拜访的人我还没来得及拜访,但路面上的规矩不会差,以后我们慢慢接触。” 秦禹一怔:“有李司那边,规矩就免了,没乱子就行。” “李司不会总打电话的,”叶琳坚持着说道:“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秦禹心里以为对方只是表面客气,所以也没争辩,只笑着点了点头。 封哥看了秦禹和老猫一眼,顿时出言提醒道:“老板,时间差不多了,一会你还回去吗?” “哦,忘了,一会得回去。”叶琳点头。 秦禹一听这话,立马出声说道:“既然叶老板还有事儿,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好。”叶琳妩媚的笑着:“那我就不送了,改日见。” “好。” …… 二十多分钟后。 秦禹站在路边,低头抽着电子烟说道:“刚以为自己硬了,行了,嘎巴一声就让人撅折了。” “靠,你就是想太多。全松江有几个韩三千,有几个白老头?!”老猫斜眼回了一句。 “是没几个,可你要碰上了呢?可你要没有李司呢?”秦禹连问两句。 老猫皱眉沉默。 “啥也别说了,咱还是自己身板薄。”秦禹吸了口电子烟,竖起三根手指说道:“老子对天发誓,三年,最多三年!老子再来喜乐宫,那个什么封哥一定会笑着跟我说话。” “我就服你这个狠劲儿。”老猫竖起大拇指:“到那时候,请你也让封哥笑着跟我说话。” “艹,我还以为你会说让叶琳陪你喝点酒啥的呢。”秦禹龇牙问道:“哎,今天你挺让我意外啊!以前你碰到个极品,都会跟我唧唧梆硬的聊半天,今天咋一句没提叶琳呢?呵呵,没看上啊?!” “这种女人,我是没那个道行驾驭的了。”老猫摇头。 “怎么的呢?”秦禹斜眼问道:“那可可都凶成啥样了,天天身边跟着的全是雷子,这种女亡命徒你都敢撩骚,碰到个叶琳就说驾驭不了了?” “两回事儿。”老猫摇头:“叶琳和可可是完全两种人。” “怎么两种人?” “可可虽然心眼不少,能力也强,甚至有点心狠,但她无意中还能流露出小女人的状态。”老猫品头论足的说道::“但……这个叶琳有点太大女人了,她的阅历也是可可比不了的。反正,我是感觉自己搞不动这样的女人。” “她能有多大?” “能比咱稍微大一点?”老猫眨眼说道:“我看也就二十五六?” 二人正在聊天的时候,马老二,齐麟,刘子叔等人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喜乐宫。 “出来了。”秦禹抬头喊了一声:“这儿呢!” “靠,听说你带队来临检都没好使?”朱伟迎过来问道:“啥背景啊?” “别提了,这把事儿算是出丑了。”老猫摆手:“耀武扬威的叫来二十多人,让人家一个电话就给办了。” “赔钱了吗?”齐麟问。 “钱没赔,可我和小禹也跟人家说了不少好话。”老猫叹息一声说道:“算了,该去医院去医院,该回去回去吧,闹心。” “到底谁开的店啊?”马老二非常好奇。 “叫韩三千。”秦禹回了一句。 马老二斟酌半晌:“哎,这个人我好像听我叔提过他。” “是个牛B人物。”刘子叔点头插话:“以前开元的三千岁嘛……听说后来站错队了,就跑区外去了。” “走吧,走吧,别在这儿聚着了,回去再说。”秦禹招呼了一声。 众人闻言后,一同迈步向旁边的街道上走去。 …… 轰趴房内。 赵宝宝红着眼珠子冲服务小弟问道:“他们都走了,你为啥不放我走啊?” “他们找完关系了,人家大哥说要放他们走的。”服务小弟脸色不耐的回应道。 赵宝宝懵圈半晌后,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不是,那他们都走了,你留我在这儿干啥啊?” “不你刚才喊的吗,你说他们和你没关系啊?!”服务小弟很在理的反驳道。 “我……我艹,你是不是傻B啊?我和他们没关系,我能帮忙结账吗?人都走了,你扣住我干啥啊?”赵宝宝真急眼了:“我就上个厕所,都没人叫我一下的吗?” “那我不知道,等大哥回来再说吧,看他让不让你赔钱。”服务小弟说完,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赵宝快哭了:“你大哥啥时候回来啊?” “送老板去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哎,你踏马信不信我一下干死你!” “你啥意思啊,揍没挨够是吗?”服务小弟瞪着眼珠子站起来:“要练练啊?” 赵宝宝咬着牙,又怂又怒的吼道:“盲流子,你们就是一帮盲流子!!” …… 路上。 秦禹刚坐上车,突然回身问了一句:“哎,不对啊,赵宝呢?” 马老二一愣,顿时拍着额头说道:“卧槽,给他落在里面了。” 第二三七章 叶琳的意图 二十多分钟后。 赵宝宝宛若狼狗一般,气势汹汹的从喜乐宫内走了出来,右手捂着脑袋,衣襟前面全是鲜血的冲到马老二面前问道:“你们还是人吗?!啊?是人吗?” “我以为你一块跟着出来呢?”马老二略显委屈。 “你瞎啊?少个人看不出来啊?” “我也没注意你啊。” “你特么让我掏钱的时候,咋注意我了呢?”赵宝宝瞪着眼珠子吼喝问道。 马老二无言。 “没事儿吧?”秦禹走过来问了一句。 赵宝宝扭头看向秦禹:“你看我像没事儿的样吗?” 秦禹心里其实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因为赵宝宝除了有点爱装B外,其实也没做啥天理不容的事儿,反而人家刚才还在里面把账结算了,所以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走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去不起医院吗?用你送啊?”赵宝宝已经憋屈到要吃人的地步了。 “……兄弟,我们也不是有意让你跟着一块打架的。”老猫伸手拍着赵宝的肩膀说道:“你也别生气了,明天我在请你吃顿饭,行不?” 赵宝扭头看向老猫,立即被逼的口吐芬芳:“你快滚尼玛的吧,就你最不是个东西!” “这话从何说起呢?”老猫摊开了手掌。 “演昂,接着演,你等着,我找个机会就把你们这点破事儿曝光了。”赵宝懒得与老猫争论,转身就走向路边。 “拦着点啊,领他去医院看看。”秦禹皱眉说道:“毕竟是蕾蕾的朋友!” “你能拦住吗?在拦他能干死你。”老猫背手说道:“前半段都没问题,但拉着人家一起挨揍,还让人家掏钱,这就过分了。” “我当时钱真不够。”马老二强调了一句。 赵宝迈步走到对面,转头又返了回来。 “去医院啊?”老猫问。 “去尼玛!”赵宝斜眼喝问道:“我才想起来,我是出来了,但我那几个朋友呢?” “啊,这事儿跟他们也没关系,他们先走了。”马老二轻声应道。 赵宝听到这话,皱眉问道:“那喜乐宫的人都知道,他们跟这事儿没关系,咋就认为我和你们是一起的呢?” “那是B装大了啊,那在包房里的时候,就你坐最中间啊,服务小弟都看见了,挥斥方遒滴……!”老猫解释了一句。 “……你等着!”赵宝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哈哈哈!” 众人看着赵宝落寞且萧瑟的背影,全都站在马路边上笑了起来。 “这小子逗死我了,我越想越逗!”马老二插着腰:“这小子在走廊挨揍的时候,脑袋拱在我屁股上,双手扣着我大腿根……一直跟明飞他们还有安保的人喊……你揍他,跟我没关系,你揍我前面的那个……他越喊,人家打的越狠……哈哈哈哈!” 秦禹背手一笑:“这小子有点坏毛病,但人还行,挺单纯的。你看老二跟他说你们能出去,他就信了,也没找关系。” “估计他可能也是怕找家里关系,他爸会收拾他。”老猫笑着应道:“他们这种人,家教都挺严的。” …… 车上。 封哥坐在正驾驶位上,单手握着方向盘问道:“老板,你真不见一下那个明飞啊?” “不见。”叶琳拖着下巴,眉头轻皱的问道:“而且明飞把那五万块给了吗?” “给了,很痛快。”封哥点头。 “这个明飞还可以,比我想的稳重一点。”叶琳笑着应道。 “老板,我有个事儿很不理解。”封哥眯着眼睛问道:“咱和这个白家之前也没啥走动,他们为啥突然让这个尹明飞过来传话呢?” “这还不简单,老白扶的人是争不到江南首席议员的,可他又不想让李司长顺利的上去,因为吴文胜名声在臭,那也是他捧起来的人,李司长不但在江南弄了他的门徒,又要抢这个议员的位置,那老白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岂不是一点面子没有?”叶琳轻声回应道:“他让明飞过来跟我走动,无非是想借着咱们在议会的关系给李司长使点绊子,但老白架子大,可能觉得亲自跟我这样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谈,肯定会跌份!哈哈,这个人呐,做事儿是既想要里子,又想要面子。” “哦,是这样。”封哥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不打算跟老白走动,是大哥的意思吗?” “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叶琳直言回道:“大哥已经很久不关注松江的事儿了,他才懒得掺和什么议员选举。” “那你很看好李司长?” “吴文胜突然倒台,足见李司长的手腕啊。”叶琳淡然应道:“我觉得这个岁数的老白,已经没有老李的爆发力了。首席议员应该不是终点……!” “我明白了。”封哥点头。 “前面超市停车,我要买一些东西。”叶琳吸了吸鼻子,转身看向车内说道:“车里有味道,你收拾一下吧。” “好好,晚上我让人刷了。”封哥赶紧点头。 几分钟后,汽车停滞,叶琳在下车之时回身说道:“老李很会看事儿,他心里清楚我的意图,明后天他会约我吃饭,你也一块去吧。” “知道了。” …… 赵家。 赵宝宝躲在卫生间内脱掉了脏衣服,给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了两句情况后,才推门走进客厅。 楼上,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位身材肥胖的妇女,满目惊愕的问道:“宝宝啊,你这是怎么了?!跟谁打架了吗?怎么全是伤?” 赵宝宝被吓了一跳后,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喊,妈,你别喊!” “怎么回事儿啊?”妇女下楼问道。 “没……没事儿,我爸睡了吗?”赵宝宝瑟瑟发抖的问。 “没有,公司跨年会,他陪着喝多了的领导在打牌。” 赵宝宝一听这话,立马站直了腰杆:“啊,没在家啊!” “你这到底咋弄的呢?” “我见义勇为了!”赵宝宝扔下一句,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母亲一脸茫然:“你特么扯淡?你跟谁见义勇为,能让人揍成这小样?!到底咋回事儿?” “咣当!” 赵宝已经关上了房门。 …… 漫漫长夜,赵宝躺在床上,浑身疼痛难耐,他忧郁的拿起手机,响了许久后,给蕾蕾发了一条短信:“忘了说,祝你新年快乐,越来越美丽。哦,还有,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因为那不一定是真的!” “滚!”蕾蕾很快回了一条, “蕾蕾,明天我去单位跟你解释,好吗?” “你再哔哔,马上拉黑!” 赵宝眨眼看了看手机,略有些懊恼的骂道:“完了,凉了,这回形象是彻底难以挽救了……!” …… 第二日。 李司很突然的给秦禹打了个电话说道:“哎,你找时间问问江州那边,货量可不可以加大!” “为什么?”秦禹很疑惑的回应道:“我们现在货量只多不少啊。” “你先问问吧。”李司扔下一句,挂断了手机。 第二三八章 主动上供付小豪 初五,黑街警司内。 秦禹刚在办公室坐下,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进!” 门开,付小豪呲牙走进来,轻声问道:“哥,你忙着呢吗?” “叫队长。”秦禹笑着提醒了一句。 “哦,对,”付小豪挠了挠头:“队长。” “门关上,坐吧。”秦禹顺手打开电脑。 付小豪迈步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有点事儿。” “啥事儿?”秦禹问。 “手头有个案子,初三那天晚上,土渣街有两家卖肉店因为客人的事儿打了起来,其中一方给另外一方砍出了两个重伤。”付小豪低声说道:“这案子是我接的,现在砍人的想要咱抬抬手。” 秦禹愣了一下问道:“人抓了吗?” “抓了。”付小豪点头:“让我拘三监了。” “被打的同意和解吗?”秦禹又问。 “去聊了,他们要两万,但咱要出面说句话,他们至少少要一半,甚至都可能不要。因为毕竟他们得在黑街这边做买卖啊,所以咱警司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付小豪回头看了看门口,探头又向前凑了凑说道:“砍人的给我拿了两万五的好处费,只求走了流程,三五个月人能出来就行,然后赔偿他们还照给。” “你收了?”秦禹皱眉问。 “嗯。”付小豪点头应道:“检方那边我给了五千,监狱给了三千,还有两千给丁国珍和其他几个兄弟分了。剩下的一万五,我放你专用车的杂物箱里了。” 秦禹惊愕的看着付小豪:“检方你都打点好了?” “打点谈不上,我都是通过小案子接触的检方小人物。这不过年了嘛,有好事儿大家一块沾沾光呗。”付小豪龇牙一笑。 “你知道刘宝臣当初是怎么被处分的吗?”秦禹反问。 付小豪一愣,低声回应道:“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刘宝臣脑子有问题,我又没有。钱我没有明着拿,事儿我也没有当面答应他办还是不办。而且这种地面上打架的事儿,跟刘宝臣办的那个案子不一样。说白了,这好处费咱不拿,那对方花钱安排检方,结果也是一样的。” 秦禹眯眼打量着付小豪,轻声问道:“你穿这身衣服,是啥钱都能收的吗?” “那肯定不能啊,”付小豪轻笑着应道:“凡事儿都有规矩和线。” “呵呵。”秦禹一笑,伸手指着付小豪说道:“你要记好了,线在哪儿。” “当然。”付小豪点头。 “钱都分了,你自己不留点啊?”秦禹问。 “我是为了交朋友,不是为了挣钱,嘿嘿。”付小豪鸡贼的一笑。 “行,就按你说的办吧。”秦禹指着付小豪回道:“你自己拿走三千,给家里汇去。” “多了,队长。” “你摆的事儿,不多。”秦禹勾了勾手:“来,把需要签字的给我。” 付小豪闻声将自己带来的档案袋打开,伸手在桌子上摆好后,才推了过去。 秦禹低头粗略扫了两眼案件过程和口供,话语简短的说道:“以后地面上有什么事儿,你去和老二沟通。不方面自己出面的,让他找人办,不要自己瞎整。” “我明白了。”付小豪点头。 “嗯,你去吧。” “那我先走了,队长。”付小豪拿起资料,屁颠屁颠的离去。 秦禹看着付小豪的背影,眼中有着欣赏,也有着担忧。 他办事儿太灵了,脑子也聪明,但在这个年头,人太精了虽然容易窜起来,可也容易出问题。 秦禹是有些欣赏付小豪的,但心里也觉得要找个机会,板一板他的做事儿思路,起码要让他知道底线在哪儿。 警司的工作充满危险,可也充满了诱惑。秦禹知道自己今天即使咬牙不收这个好处,那未来也会有更大更诱人的东西摆在他眼前。同时他也知道,在这个浑浊的时代,你太干净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尤其是这种充满勾心斗角的地方。你占据高位,又融入不进去环境,那结果不言而喻。可他也在提醒自己,不论啥时候都要清晰的看见红线在哪儿。 袁华碰触了红线,永东造反了,张天心寒了,所以他即使死了,也给弟弟留下了一大堆隐患。 吴耀碰触了红线,心里觉得层次比他低的人,那都不是人,自己不但可以强人妻子杀人灭口,还可以把法律玩弄鼓掌之间,甚至嚣张到敢在警司门口报复。但最后怎么样呢?他比谁都死得惨。 还有在江南区玩命喝血的吴文胜,最后落魄时,身边竟然没有一个真朋友想帮他。 这些事儿,这些例子,都让秦禹记忆很深刻,所以他非常知道自己的路应该咋走。 …… 上午。 秦禹领着一队的人,开了个年初例会后,时间就来到了中午。 午休时分,秦禹没有留在食堂跟朱伟他们吃饭,而是约了马老二,去了路对面的小吃店,一人点了一碗馄饨,配着点辣子就吃了起来。 “老李首席议员的选举结果,得啥时候能出来啊?”马老二擦着额头汗水问道。 “马上了,”秦禹喝口水:“最多十几天吧。我来就是找你说这个事儿的。” “什么?”马老二一愣。 “老李最近可能要有新的动作,因为他让我问可可那边,能不能加大货量。”秦禹低头夹着馄饨,轻声叙述着:“可可已经答应我了,随时可以大量补货,所以年后咱们一定就忙起来了。” “黑街这边咱占了半个市场,江南那边目前最多能占三分之一。就这种渠道,我们加大货量有啥意义啊?根本卖不动啊?!”马老二表情疑惑。 “你放心吧,老李如果下面没动作,那是不会主动问货量问题的。”秦禹抬头看着马老二说道:“所以我找你来,是想给你提个醒。” “什么醒?”马老二愣住。 “袁克最近在全力开发江南区,你要趁着这个功夫,把自己身体养硬实了。黑街地面上那些小团体,小团队,该收拾的,该拉拢的,你心里是要有个数了。”秦禹端起大碗,喝了口浓汤说道:“朋友多,人多,路才能越走越宽。你怎么才能在黑街站稳?光凭狠,光凭敢干吗?那肯定不是。你啥时候能做到,自己在黑街喊一句话,比袁克有分量了,那他就出局了。” 马老二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明白了。” “选举马上快结束了,结果不会有变化了,江南那边你不用亲自盯着了,赶紧回黑街这边弄点咱自己的事儿。”秦禹再次出言嘱咐道:“而且,公司你得注册了。” “嗯,我尽快办。”马老二点头。 …… 网播台。 一个中年领着脸上淤青还未完全消退的赵宝,走到了新闻部法制专栏区,笑着喊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留学归来的赵宝,从今日起他就是咱法制专栏的主编。” 众人闻声鼓掌,林念蕾却一脸生无可恋:“哎呦,可愁死老娘啦……!” 第二三九章 没有激情 网播台,法制专栏办公区内。 赵宝矜持的向大家挥了挥手后,就开始了长达半小时的无稿演讲,从纪元前的伊L克战争,到纪元后九区成立闹暴乱,前线有数名的记者死在抓取素材路上的等等事件,他都如数家珍的给大家絮叨了一遍。并且他的演讲风格主要是意识流,啥大说啥,别管你们是不是真懂了,但绝对给你一种我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演讲结束后,午休时间也结束了,数十个法制专栏的工作人员,全都低声骂骂咧咧的离去。 办公区,林念蕾的桌子旁,赵宝低头说道:“你一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干嘛?”林念蕾抬头问道。 “有事儿。”赵宝把领导应有的气质是拿的死死的,只轻飘的扔下一句,就转身走了。 …… 二十分钟后。 林念蕾吃过一点东西,才推门进了主编办公室。 “随便坐,蕾蕾。”赵宝笑着招呼了一句。 “呵呵,刚才在外面,我以为你都不认识我了。”林念蕾冷笑着回应道。 “哪有,外面人太多,我要表现的跟你太熟,那影响不好。”赵宝迎过来解释了一句。 “你还怕影响不好吗?”林念蕾很奇怪:“跨年会上,你爸刚介绍完你是他儿子,这初五你就来当主编了。呵,父子在一个部门,也真是……罕见呐!” “我能力有,完全不需要避嫌啊。”赵宝最大的优点就是自信,不然你见过有几个人,能驾驭的了小粉西服的? “嗯,我知道你有能力,但你到底找我有啥事儿?” “蕾蕾,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解释一下那天晚上的事儿……。” “你能别说了吗?”林念蕾翻了翻白眼:“我现在满脑子就是老猫跟我说的四个字。” “哪四个?” “太刺激了。” “……!”赵宝闻声咬了咬牙:“这是造谣,你听我给你捋一捋……。” “不想听。”林念蕾出声打断:“主编,工作期间我们最好只谈工作上的事儿。不然你不怕有闲话,我还怕呢。” 赵宝宝眨眼看了看林念蕾,只能无奈的应道:“好吧,那我们说说正事儿。来,你坐。” “好。”林念蕾闻声坐在了沙发上。 赵宝回到办公桌,伸手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拽出来好大一摞资料说道:“初三初四两天,我把年后的工作重点全部看了一遍,但我完全在这里面见不到激情啊!” “什么激情?”林念蕾皱眉问道。 赵宝将资料放在桌上,一边翻着,一边说道:“一台,3月重点,采访三监重刑犯,做两期普法栏目。二台,与开元区警司合作,跟踪拍摄捣毁贩卖物资团伙。三台,时讯法制报道栏目制作团队裁员,原15人改为10人制……。” “你念这些东西干嘛啊,什么意思?”林念蕾打断着问道。 “激情,激情在哪里?!”赵宝将手头的一堆资料扔在桌子上评价道:“这些东西做的全是垃圾。” “你的意思是……?” 赵宝闻声站起,掰着手指头说道:“采访重刑犯,你告诉我,这活儿有啥意思?想拍罪犯悔过自新,树立典型,搞煽情洗脑栏目,那应该是警署宣传部干的,你让我们这些一线法制栏目做什么?还有跟踪拍摄抓捕贩卖物资团伙……这不就是掩耳盗铃的节目吗?人家警司都把贩卖团伙吃透了,就等着抓了,咱过去拍一下有啥意思?啊,就为了树立开元警司的高大形象啊?备注里还标明要按照冲破险阻,最终艰难破案的思路拍摄。这不扯淡呢吗?你都能想到叫记者来跟拍了,你险阻个毛啊?” 林念蕾怔怔的看着赵宝,有些无言。 “还有,那时讯法制报道干的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裁员了?啥意思啊?社会上的时事新闻不抓,就整这些按剧本做的栏目,那咱不成娱乐节目了吗?”赵宝很愤慨,像一条红眼的大狼狗说道:“我不做这些垃圾,我要搞点有激情的,抓实时案子,深挖值得报道的案子。” 林念蕾之前觉得赵宝就是一个愿意装B,说话高高在上,但人还不算坏的阔少爷。可没想到他在办公室吼了一通后,林念蕾还突然觉得他是有一些想法的人。 “司法系统的职责是维护社会的正常运转,而我们记者的职责是什么,你清楚吗?”赵宝回头冲着林念蕾问道。 “是什么?”林念蕾顺着他的话茬问道。 “是发现这个社会哪有问题的人。”赵宝话语简短的回应道:“所以,我们就不应该搞那些表演,单纯的给宣传部门当拍片室,批量生产出一些毫无意义的教育影片。” “我赞同你的说法。”林念蕾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个计划我肯定是不过的。”赵宝果断回应道:“我要找点新的点,让我能刺激起来的点。” “比如喜乐宫的包房厕所是吗?”林念蕾反问。 赵宝一愣。 “哈哈哈!”林念蕾大笑:“跟你开个善意的玩笑。但如果你真能带我们做点有意思的新闻,我绝对是站你这边的。” “蕾蕾,其实你接触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我是真的很优秀……。” “我先出去了,你要有新的计划,可以来我找商量。”林念蕾扔下一句,转身就跑了。 “哎,你回来啊,你再了解了解我啊!”赵宝大喊一句。 …… 一周后。 马老二在松江本地出资三万注册了一家叫做天成贸易的公司,名字是老猫起的,寓意也很简单,就是天赐事成的意思。 公司注册后,办公地点选在土渣街,但开业的时候比较低调,秦禹和老猫他们都没到场,只有马老二请了一些熟悉的人过来热闹热闹。然而圈内的人都知道,这家公司是有司法背景的,幕后靠山其实就是李司,秦禹他们。 开业三天后。 马老二再次有所动作,他联系了马叔前些年在土渣街交下的朋友,在喜乐宫摆了酒,正式宣告马家回归。而新的起点与争斗,也由此开始。 第二四零章 耳闻人口贩子 喜乐宫包厢内,热闹的喊声连成一片,被请来的宾客也纷纷冲着马老二敬酒。 喝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后,马老二低头看了看手表,轻声冲着旁边的刘子叔喊道:“哥,你给裴叔打个电话啊,问他到底来不来了?” “呵呵。”旁边的壮汉一笑,伸手阻拦道:“兄弟,你信我的,不用让人再给老裴打电话了。” “为啥啊?”马老二一愣:“我叫他来了。” “他不能来的。”壮汉摇了摇头:“你打电话,他也是找个借口继续拖你,今天绝对不会到场的。” “拖我干啥啊?”马老二有些不理解。 “你叫他了,他要直接跟你说不来,那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他就得拖你,找借口啊。”壮汉龇牙一笑,轻声继续问道:“老二,?你说你叫我们这些人来,是干啥的啊?” 马老二一愣:“这不开业了嘛,我叫大家来热闹热闹啊。” “扯淡。”壮汉根本不信的回道:“你心里咋想的,你自己不知道啊?” “那你说说,我是咋想的?” “你们和袁克,白家闹的这么僵,那早晚得分出个公母啊?”壮汉插手回道:“袁克最近把心思全部放在江南那边,而你们也得往大了铺摊子,所以我们这些地面上的人,那自己干不起来,就肯定得站队呗。” “呵呵,”马老二一笑:“你可太贼了。” “这不是贼,是只要长脑袋了,肯定就能看出来。”壮汉抬头看向屋内:“今天能来的人,都是跟你叔,跟你们马家关系近的。可那些没来的,又是跟谁近的呢,你想过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马老二点头。 “其他人我倒是不清楚,但老裴绝对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主。”壮汉扭头看向马老二:“你想让他鞍前马后,跟你站一条线上,那他肯定狠宰你一刀。” “袁克会拉拢他吗?”马老二吸着烟问道。 “肯定会啊。”壮汉毫不犹疑的附和道:“老裴最近几年看着是明面上搞赌,搞嫖,但背地里却一直在倒腾人口。他很有钱,也有关系,所以袁克想要把摊子铺到江南,那肯定得拉几个有分量的人。我估计他也找老裴谈过了,不然这王八蛋不会今天不来。哎,对了,大前年老裴不是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接了奉北驻军基地建造的活儿吗?你知道他下面那些干活儿的人,都是从哪儿找来的吗?” “哪啊?”马老二问。 “都特么是从待规划区骗来,或者强绑来的。”壮汉低头回道:“而且老裴专门整15.6岁的小孩,这些人好摆弄,给口饭吃就行。而他在待规划区那边专门养了一些雷子,遇到人就先骗,对方不上当就花钱买,人家不跟他走,那就绑。” “这么干,没弄出事儿来?”马老二有些惊奇。 “咋没有,去年他工地上十几个人商量好了一块跑,让老裴下面的一个马仔给堵住了。那小子喝多了,开枪打死四五个,事儿弄大了。”壮汉低声回道:“听说老裴最后花了四十五万平事儿。” “那他挺有钱啊。” “老裴这人不光有钱,而且做事儿贼。你看他不管是接建筑活儿,还是让人去山里干活,或者干脆把人买卖给其他人口贩子,他都不在九区内弄,直接把人在待规划区外调度。所以出事儿了,最多花点钱,但却很难追查到他身上。”壮汉话语详尽的解释着。 “以前我跟他接触的少,还真不知道他现在整这些事儿呢。”马老二摇头回了一句。 “我觉得哈,你要拉他入伙药线的事儿,那他管那片,至少你得分出去七成红利。”壮汉脸色认真的说道:“不然,他不会站你这边的。” “七成?我特么自己才分多少钱啊,”马老二冷笑着说道:“这绝对不可能。” “你不掏这个钱,他就站袁克那边。”壮汉非常直白的回应道:“说白了,现在黑街除了你们两家,也就老裴算是混的最好的了。他要进药线,那土渣街以南你们肯定是进不去的。如果硬进,那就是找茬干仗。” “老裴要干的不是倒腾人的事儿,那兴许分成的事儿还能谈谈。大不了我不赚钱,就让他在自己那边一片折腾,这样也算削弱了袁克的影响力。”马老二皱眉回应道:“可他做的要是这个买卖,那我还不想跟他抱一块呢。” “你是觉得……?” “这活儿太他妈损了。”马老二直言骂道:“我就是着急铺摊子,也不能跟这号人合伙,不然早晚得出事儿。” 壮汉愣了半天,突然端起酒杯评价了一句:“你看着比以前稳当多了。” “来,不谈别的了,喝酒。”马老二也端起了酒杯。 “你等一会。”壮汉拦了一下,笑着问道:“那你跟我说说,我要被你收编了,你能给我个啥条件?” “你和我叔是朋友,价格你来定,只要公道,我绝不还价。”马老二很敞亮的回应着。 壮汉斟酌数秒,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不垫钱,只给你代卖药品,我拿三成利润。如果出点什么事儿,那都是我自己兜着。” “行,就按你说的办。”马老二爽快点头。 “来,干了。” 二人聊完正事儿,就一饮而尽。 当夜,马老二借着马叔生前在黑街的影响力,顺利的谈下了不少合作方。不过嘴上说是合作,但实际性质其实就是收编,因为他们都只拿天成公司一家的货。说白了,从这往后大家就是一锅搅马勺的兄弟了,虽然各自为政,可中心却都在马老二这儿。 …… 深夜11点多。 赵宝宝加班加的有些烦躁,低头看着一大堆法制专栏频道的资料,皱眉骂了一句:“激情,去哪儿找点有激情的案子?!” “滴玲玲!” 话音落,手机铃声响起。 “喂?你好。”赵宝没好气的接通了电话。 “宝宝,还记得的我吗?我是丽莎。” “哪个丽莎?” “就厕所那个。”姑娘提醒了一句。 赵宝宝一愣:“你干什么?” “出来玩会不?今天我没上班。” “……那天是我喝多了,不然我不会跟你们那样的,明白吗?”赵宝阴着脸扔下一句,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两个小时后。 赵宝看了一盘报道卖肉女的真实老影像记录后,顿时热血上涌,内心按奈不住的拿起了手机。 “喂,丽莎吗?快的做不做呀?” 赵宝像是哈士奇一样趴在办公桌上,压低声音问道。 …… 待规划区路上,一辆箱货汽车缓缓而行,车内司机嘎嘣嘎嘣嚼着一种禁止外售的神经性药物,目光迷离的看着周围大野地说道:“卧槽,小虎,我看见你妈了,你快看看。” 第二四一章 越有钱越吝啬 今晚在喜乐宫,马老二与朋友口中谈起的老裴,全名叫裴德勇,也是黑街地面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不过发财的路假设有一万条,裴德勇却选了最让人反感的几个行当,所以他在外面的风评较差,圈内口碑不好。但要纯以经济实力来评判的话,他也绝对算得上是成功的。比如一次性能拿出来几十万平事儿,这除了袁家能比,可能连马叔活着的时候都做不到。 裴德勇算是地面上少有的文化人,他之前当过医生,后来因为收受病人好处费,但又没把病给人家看明白,所以就被告了,也让医院给开除了。 离开医院后,裴德勇干了一段时间黑大夫,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点钱,才整起了赌档和卖肉的生意,最后经过很长时间的发育,才做到现在的规模。 总之这个人做事儿的头脑是具备的,但身上也有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太爱钱,太重利,只要是有发大财的机会,那他怎么想办法,也会掺和掺和。 …… 世纪大道,某公寓楼内。 “你什么时候和老婆去长吉串门啊?”一个女人梳着头发问道。 “就这几天。”裴德勇躺在沙发上,甩着自己的小分头回道:“等我回来,给你打电话。” “嗯。”女人点了点头,转身笑眯眯的问道:“老宝贝,我看上了一款新电话,你给我买了呗。” “哎,现在几点了?”裴德勇突然问道。 “都快三点了。”女人看了一眼表应道。 裴德勇闻声立马站起,顺手拿起衣物说道:“不行了,我得走了。刚才给徐洋打完电话,他过来接我了。” “你今晚不在这儿住啊?”女人斜眼问道。 “不住了,回去了。” “吓的嘛?” “什么吓的?”裴德勇套上了裤子。 “我管你要个新电话,你吓的连觉都不在这儿睡了呗?”女人直白问道。 裴德勇抬头瞥了对方一眼:“不就一个新电话嘛,要哪款?” “P7771,能投影的那一款。” “行,回头我让下面的人给你买了。” “你给我钱,我自己买不行吗?” “你别败家了。”裴德勇皱眉训斥道:“我下面的小兄弟,都认识搞通讯的人,他们买很便宜的。” “……!” 女人翻了翻白眼,起身说道:“你多穿点吧,外面冷。” “知道了。”裴德勇套上绒衣,拿起了外套。 女人送到门口,脸色认真的说道:“老裴,我房子的尾款,可催了好久了。” “多少钱来着?” “还有两万。” “唉,公司最近不太好,我老婆还总过来查,给你付完首付款,我手头也紧。”裴德勇摸着女人的头发,笑着说了一句:“再缓缓,等下个月底,我想法把钱给你。他要催的紧,你先垫上就行。” 女人皱眉看了看裴德勇,话语简短的回道:“我是没钱,反正尾款不到,人家把我轰出去,我就上你家住去。” “哎呀,又说这个。”裴德勇拍了一下女人屁股:“行,我先走了,回头打电话。” 说完,裴德勇推开房门,迈步离开室内。 “你看着点楼梯,别脚滑了在摔死你。”女人站在门口喊了一句。 …… 十分钟后。 裴德勇上了一辆汽车,话语简短的说道:“回公司就行。” 正驾驶上,一个剃着小平头的三十岁左右男子,笑着问了一句:“今晚咋没在这儿住呢?” “一干完,就只剩下钱的事儿了,没啥意思。”裴德勇打了个哈欠,顺嘴问道:“小洋,马老二今天请客了?” “嗯,不少人都去了。”开车的人叫徐洋,是裴德勇下面的头号马仔,但却只负责区内管理几家赌档和卖肉店,不掺和区外的生意。 “打听了吗?”裴德勇掏出烟盒,低声问了一句。 “马老二想把摊子铺大,今晚好像已经跟不少人谈妥了。”徐洋低声回应道。 “这么顺利?” “马老二手里有稳定货源,上面还有李司和那个新冒起来的秦禹照顾,再加上老马活着的时候,也在黑街交了不少人,所以今晚能去喜乐宫的人,都是愿意跟着他干点事儿的。”徐洋很在理的分析着。 裴德勇将车窗降下一点点,皱眉吸了口烟说道:“我以为今晚咱没去,马老二会再给我打电话,谁知道他却没动静了。” “估计这两天会找你谈?”徐洋试探着问道。 “应该不会。”裴德勇摇头:“他要想谈,今晚咋地也得给我打两个电话,催我快点过去。我估计啊,肯定是有哪个嘴欠的,跟他说什么了。” “能吗?” “肯定的。”裴德勇坚定的点了点头后,仔细思考了将近两分钟,才抬头嘱咐道:“这样,咱想个招,让他先主动联系我。” “啥招?”徐洋一愣。 “你这样办……。”裴德勇往前凑了凑,低声冲着对方交代了几句。 徐洋听完后,眉头紧皱:“这能行吗,不会搞出啥事儿吧?” “你按照我说的办,就不会出事儿。”裴德勇目露精光的说道:“只要马老二找我了,那袁克马上也会找我。到时候两家一争,咱就敢开价了。” 徐洋斟酌半晌:“那你到底是想跟马老二合作,还是跟袁克啊?” “我心里倾向袁克,因为毕竟袁家的架子摆在那儿,而且他那边的人咱都熟悉。但最终决定,还是要看两家谁给的价码更优厚。”裴德勇一笑:“如果能借着马老二,跟袁克抬抬价,达到我心里预期,那是最好不过的。” “你心里预期是多少?” “最多八成,最少六成。”裴德勇很自信的回应道:“因为黑街地面上这点事儿已经明朗了。我以后跟谁一块玩,那谁就是这边的大哥,哈哈。” “你心有数就行。”徐洋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 “马上把我交代你的事儿办了,然后等着马老二找我。” “知道了。” “快点开,回去我要补一觉。”裴德勇打着哈欠催促了一句。 …… 待规划区某食宿店门口。 两个双眼猩红且面带困倦的司机,将箱货货车停在路面后,就一块下车去了院门口。 汽车大灯被关闭,停在一片黑暗的路上,马达泛着嗡嗡的怠速声音,惊走了几只枯瘦的耗子…… 第二四二章 没熄火的货车 次日中午,日上三竿。 开箱货车的两个小伙正在食宿店房间内蒙头大睡之时,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过了好一会,靠近窗口的小伙才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谁啊?” “兄弟,吃午饭不?”食宿店老板在屋外问道。 “想吃会叫你。”小伙皱眉应道:“别让人敲门了,睡觉呢。” “不是,我刚才去外面,看见你们开的货车,好像还一直打着火呢。”食宿店老板好言提醒道:“你俩昨天是不是忘灭火了?赶紧去看看,多费油啊。” 小伙听到这话,扑棱一声坐起,目光呆愣的看向窗外,脸色变得煞白。 老板提醒完了之后,转身离开,而小伙坐在破木板床上愣了数秒,才神色慌张的推搡了一下同伴:“快,快,赶紧起来,别睡了。” “咋……咋了?”另外一个睡的比较死,耳朵上还塞了耳堵的青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你昨晚是不是下车没关火?” “你说啥?” “说尼玛!”小伙伸手摘下同伴的耳堵,瞪着眼珠子问道:“昨晚下车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把车熄火?” 青年呆愣数秒,立马坐起身:“卧槽,好像是没关。” “赶紧穿衣服,出去看看。”小伙扑棱一下跳下床铺,慌张的连自己靴子都没穿,只踩了一双脏兮兮的公用拖鞋,就立即向外跑去。 …… 大约三四分钟后,两个司机赶到了路边,见到厢货车还在怠速着火,并且排气管子下方的雪地已经被融化开,有着很大一滩黑水。 “槽!” 小伙骂了一声,穿着拖鞋冲到驾驶上,低头看了一眼连接在操控台上的仪表,神色更加慌张的说道:“暖风也没关,我真日尼玛了。” “没关吗?”车下的青年喊着问道。 “你吃药吃傻了?”小伙扭头破口大骂:“跑路面的,能忘了把车灭火?!” “你少埋怨我,你没吃药啊?”青年瞪着眼珠子争辩道:“昨天晚上,咱俩也不知道食宿店满没满员啊,不想着是先去问问情况吗?谁知道这开完房间……就忘了车没熄火的事儿了。” 小伙从车座子下面抽出撬棍,脸色阴沉的吼道:“赶紧开箱看看。” 青年闻声也跑到车尾处,从腰上拿下一大串钥匙,左脚踩着小梯子,右手拽着箱门打开了锁链子。 车下面,小伙站在雪地上,双手攥着实心撬棍,不停的撬动着箱门最下面的缝隙。这么做是因为车厢内外温差太大,所以车内暖风吹出来,外面的积雪一融化就会冻成冰坨子。 连续搞了十来分钟后,两个人才拉着铁链子,费力的拽开箱门。 “吱嘎!” 门一开,?二人就感觉到箱内有着铺面而来的暖风,紧跟着他们往车内扫了一眼,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院门口,老板高声吼道:“车咋样啊,没事儿吧?” “啊?!”小伙闻声回过神来,立马回头喊道:“没事儿,没事儿,火关上了。” “啊,这边吃饭了。”老板提醒一句,转身就回屋了。 二人扭头对视一眼,沉默许久后,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走?!” 半小时后,厢货车距离九区关卡,已经不足三十公里了,而两个小伙这时才发现,车内汽油不够了。刚才太慌张了,他俩都没想到,汽车在外面晾了这么时间,油耗也是非常惊人的。 …… 七八个小时后。 四台货车从南方行驶过来,缓缓停滞在了距离松江不远的一处十字路口。 齐麟推门跳下车,抻了个懒腰,长长呼了口气。 “他们马上来了?”后车副驾驶上,一名穿着黑色军装作训服的男子,降下车窗后冲齐麟问道。 “嗯,马上了。”齐麟一笑:“我去上个厕所,你们等会。” “好。”男子点头。 齐麟转身向岔路口深处走去,随便找了个空地,蹲在地上就方便了起来。而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左侧方向停着一辆货车,在下岔路的尽头,没开大灯,也没有着火。 但这种死车在路面上并不少见,因为很多司机都不想住食宿店,开累了随便找个不挡道的地方就能休息。 几分钟后。 齐麟系上腰带,迈步就要往回走。 “咚咚咚!” 就在这时死车那边突然传来了两声闷响。 齐麟一愣回头,好奇的看向了箱货车。 沉闷且宛若锤鼓的声音再次响起,齐麟皱了皱眉头,迈步往前凑了凑,刚想喊话问问情况时,那个声音就又消失了。 “磕炮呢啊?”齐麟扭头吐了口痰,转身要走。 “咚咚!” “敲鼓声”再次响起。 “咋的了,要帮忙吗?”齐麟回头喊道。 “麟哥,人来了。” 就在这时,路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齐麟站在雪地旁,见汽车方向也没有回应,就转身离去。 …… 路面上。 马老二领着七八个壮汉,正在给货车内的人发烟。而这帮人无一例外,都穿着黑色军用作训服,有的胳膊上还挂有江州耀光安保公司的臂章。 这个江州耀光安保公司,正是之前出人帮马老二和齐麟去台庄救老猫的那个。但他们并不是齐麟自己找的人,因为齐麟在江州本地毛关系都没有,完全没能力请得动这样的队伍。 这个公司是可可介绍给齐麟的,其目主要目的是保证货在运输途中可以安全一些。而齐麟跟对方合作了几次后也发现,这帮人干活利索,素质颇高,所以就和秦禹商量了一下,正式跟他们展开了长期合作。每次请他们的费用,也都会算在运货成本里。 车队旁边,齐麟走过来冲着马老二问道:“今晚能进松江吗?” “能。”马老二点头:“今晚关口值班的是咱们的人,你们歇一会,一会把货给我就行了。” “嗯。”齐麟点头。 “下一批啥时候到?”马老二抬头问道。 “得半个月吧。” “行,那你回去注意安全昂,有事儿打电话。” “好勒,我们歇一会就返程。”齐麟点头。 ……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 马老二刚到过关出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叔哥。” “……你啥时候回来?咱的几个兄弟让裴德勇给扣住了。”刘子叔皱眉说了一句。 “扣住了?他啥意思啊?”马老二阴着脸回问了一句。 第二四三章 你当我是要饭的? 深夜,土渣街附近。 马老二坐在汽车副驾驶内,皱眉看着刘子叔问道:“不是,裴德勇因为啥扣咱们的人啊?” “咱有四个兄弟,去裴德勇地面上放药,被人抓现行了。”刘子叔语速很快的解释道:“对方觉得咱过线了,就把人扣住了。刚才我给老裴打了个电话,他说他都不知道这个事儿,只说让你过去领人。” 马老二一听这话炸了:“不是,我之前怎么嘱咐的啊?我不告诉你们了吗,这段时间挺敏感的,你们不要过线做生意,怎么还不听话呢?” “这事儿其实不怨咱们的兄弟。”刘子叔话语详尽的回应道:“送药的地方是家家乐牌室,这个场子虽然是老裴的,但咱人并没有在里面卖货。是那儿的一个小买手,给咱的人打电话,说缺点急药,让快点送过去一些。那咱兄弟肯定不能有钱不挣啊,所以咱就是去送个药被抓了而已。” 马老二闻声沉默。 “咱这做买卖,肯定不能那么死板。”刘子叔继续补充道:“假设咱土渣街要买药的朋友,人在裴德勇的地盘打麻将,这时候他想拿货,那咱肯定不能说,你别去那边了,赶紧回自己的地面上取货啊!” “就因为这么个屁大点的事儿,老裴那边就把人扣住了?”马老二皱眉问道。 “是啊。”刘子叔也很无语:“你说地面上是有规矩,但那也得有个度。我就是去你那里送个货,就是踩线了?这尼玛不是扯淡吗?” “不,你没了解他意思。”马老二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那你说他是啥意思。” “这事儿就是扯淡。”马老二抬头回应道:“他就是想借这个事儿,主动找我谈谈。” “你是说,买药的事儿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整的?”刘子叔问。 “是呗。”马老二点头:“前两天吃饭过后,我就再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心里可能没底了,但又不想主动约我谈,所以整出这么个事儿。” “那你怎么想的?” “说实话,我不想搭理他。”马老二有些犯愁的叹息了一声:“可我今天要不去,那还显得太端着,太装。算了,给他个面子,咱俩过去看看。” “不用叫点人啊?” “不用,咱俩去就够用了。”马老二启动汽车:“你再给他打个电话,问他在哪儿。” …… 一小时后。 家家乐牌室,裴德勇擦了擦嘴上的油渍,笑呵呵的站起身喊道:“哎呦,这不是土渣街目前最红的小马哥吗!来来来,快坐,一块吃点涮肉。” “给您添麻烦了。”马老二抱着拳,很客气的回了一句。 “哎呦,这算什么麻烦。”老裴迎上前,拍了拍马老二的肩膀说道:“下面的小兄弟,不了解咱的关系,碰到散货的就给抓了。哎,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咱俩有机会坐下吃个饭。” “是我的人瞎搞,过来送货都不打个招呼。”马老二领着刘子叔,就坐在了圆桌旁边。 “来,再整一副碗筷,拿两盒羊肉,哦,不够再多拿两盒吧。”裴德勇回头招呼了一声。 旁边伺候局的马仔,闻声就去取了羊肉,同时徐洋也将关在屋里的四个小伙放了出来。 “懂不懂规矩啊?”马老二看向四个小伙,皱眉骂道:“来裴哥这边送货,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啊?” 四个小伙低着头,都没吭声。 “越来越TM的没眼力价。”马老二指着四人又骂了一声,才摆手喊道:“滚吧!” “不好意思了,裴哥,那我们先走了。”领头的小猴冲着裴德勇说了一句。 “没事儿,没事儿,这以后都认识了,就不会有事儿了。”裴德勇笑着应道:“来,一块坐下吃点吧。” “不了,不了,我们回去了。” “那慢点哈。” “哎!” 说完,四人快步离开牌室。 马老二接过跟班小弟递过来的酒杯,笑着冲裴德勇说道:“那我就借酒道歉了,裴哥给你添麻烦了。” “你太客气了。”裴德勇指着马老二:“我和你叔以前的关系好着呢。我俩年轻的时候,也算黑街地面上的风流人物了。” “呵呵,是,我叔提过你。”马老二轻声附和。 “来,整一口。” “好勒。” 众人闻声撞杯,轻抿了一口白酒。 裴德勇伸手捋了捋柔顺的稀疏刘海,笑眯眯的看着马老二说道:“你现在真是出息了,这次回来是又有了关系,又有了钱,还有稳定生意干了,整的不错。” “对付过日子。”马老二故意不提药线的事儿。 裴德勇眨了眨眼睛,主动问了一句:“我听说前几天,你找了不少人谈事儿。咋地,药线要往大了铺啊?” “啊。”马老二一听对方主动提起这个话茬,就点头应道:“现在货量有点大,光在我自己地面上卖,卖不完,所以想拉着几个朋友干。” “呵呵,那你咋没找我呢?怎么的,看不上你裴哥啊?” “没有,没有,我是不敢跟你谈。”马老二经历了上次的事儿后,整个人莫名变得油滑了不少:“咱毕竟差着辈分呢,呵呵。” “老二,咱都不是外人,我实话跟你说,袁克也找我了。”裴德勇夹起一筷子羊肉,像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我和你叔的关系更近一些,你能明白吗?” 马老二斟酌半晌,轻声问了一句:“裴哥,那袁克给你啥价码了?” “呵呵。”裴德勇一笑:“你先说,你想不想在我这边出货吧。” “那肯定想啊。”马老二违心的回了一句。 “那你能给我个啥价格?”裴德勇兴致勃勃的问道。 马老二斟酌半晌,搓着手掌干笑了两声:“裴哥,实不相瞒,我跟别人谈的都是三七分,但你要能帮着一块出货,我可以给你四成。” 裴德勇听到这话,完全愣住了,他事先根本就没有想到马老二能给的价格这么低。 “你也知道,药线这个买卖不是我一个人做起来的。”马老二轻声补充道:“我能做主的,最多就四成。” 裴德勇脸上的笑意已经没了,轻轻放下筷子,扭头看着马老二说道:“呵呵,你是拿你裴哥当要饭的了?” “裴哥,你这说的是啥话啊。”马老二笑着回道。 “你先吃着,我才想起来,今晚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裴德勇拿起手机站起,笑呵呵的拍着马老二肩膀说道:“袁克,比你尊重我啊!” 马老二抬着头,没有吭声。 “我要拿了他的货,你们的盘子,就是土渣街周围。”裴德勇话语简洁的说道:“黑街你都站不住,还铺啥摊子啊?!” 说完,裴德勇转身就向楼上走去:“我去打个电话。” 马老二皱了皱眉,也放下筷子站起,轻声冲着徐洋说道:“裴哥忙的话,我就先走了,以后勤走动哈!” 徐洋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 十几分钟后。 二楼客厅内,裴德勇脸色阴沉的骂道:“四成?!呵呵,这个马老二是真飘的不行。徐洋,你给袁克打个电话,我明天就跟他见面。” 车内。 马老二拿着电话冲秦禹说道:“我给他开价四成,他当时脸就黑了。” “四成不少了啊?!” “他几乎明说了,袁克那边肯定给的更多,如果他出袁家的货,那咱空间就被压缩了。”马老二提醒了一句。 “袁克愿意争老裴的盘子,那就让他争,但哄抬价格的事儿,我干不了。”秦禹阴着脸回道:“四成已经是给他脸了,他要拿就拿,但要不拿,还跟袁克一块恶心咱,那就干他。” “知道了。”马老二点头。 第二四四章 一台车,一箱子人命 次日中午。 袁克从江南赶回黑街,亲请裴德勇吃了个午饭。 席间,袁克也没有主动去提药线合作的事儿,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老裴那边要谈的好,今天肯定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裴德勇抻了一会,心里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所以主动冲袁克问道:“哎,小克,上回你跟我说那个药的事儿,我跟公司里的人商量了一下,他们感觉这活儿可以玩玩。” “那太好了。”袁克立马顺着话茬回应:“我早都说了,你要能跟我一块干,咱在黑街就没有对手。” “是这么回事儿。”裴德勇撇着个大嘴,谱摆的很足:“小克,你老哥也不把话往狂了说,但就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只要我想干啥生意,那别人谁都插不进来,你信吗?” “这我信。”袁克捧着裴德勇回了一句,因为他也急于把药线做大。一来是为了巩固自己和白家的关系,二来也算是给奉北龙兴药物吃一颗定心丸。 “但咱关系归关系,生意归生意。”裴德勇擦了擦嘴,笑呵呵的冲着袁克问道:“如果我要跟你一块合伙干这个事儿,那帐怎么算?” 袁克原本的心理底线是,哪怕自己和裴德勇二八分成,对方八,自己二,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为什么呢? 因为袁克的思路比较特殊,他想的是只要裴德勇能跟自己绑一块,那就等于是最大程度的萎缩了秦禹一方的生存空间。首先在地盘上,两家相加就肯定是有优势的;其次,裴德勇一掺和进来,那势必会跟马老二产生竞争。而这样一来,袁克自己就不用在黑街投入太大精力。因为前面有裴德勇顶着,那他只需要稳住黑街这边自己的盘子,然后全力开发江南那边,就OK了。 这样搞,袁克不但能有效扼制马老二的发展,还能为自己在江南区铺产业赢取到关键的时间。所以他压根没有考虑到裴德勇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事儿是否有着底线。因为他在关键时刻,连吴文胜都能弃了,那又怎么会在乎裴德勇这样一个,只在区内地面上有一些影响力的人呢? 所以,哪怕是二八分账,并且袁克也需要垫付一些货款,那他也觉得这事儿是值的。可今天裴德勇主动联系了他之后,袁克心里的想法就略有些改变。因为他清楚这裴德勇主动上门,那肯定是因为跟马老二没谈妥。 呵呵,那这时候不压价,还啥时候压呢? 袁克看着裴德勇,仔细斟酌了半晌后说道:“裴哥,咱们之前没合作过,我不清楚这事儿能干到哪一步,而且货款还需要我来垫付,所以我最多能给你六成分账。” 裴德勇听到这话,心里是有些后悔的,他感觉自己今天找袁克,是略微有些唐突了。 “货款,接货送货,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卖就行了。”袁克轻声说道:“每月我会按照货量,找会计过来结算分红。” 裴德勇斟酌半晌,非常鸡贼的一笑回道:“小克,我说句实话,这药线的买卖,咱之前也没做过,所以我也不清楚里面的门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给我拿一批货,我试着往外放一放,这一批货我只收你三成的跑腿钱,剩下七成利润你全部拿走。等这批货散完了,我再看看这药线,到底适不适合我们。” “呵呵。”袁克闻声一笑,竖起大拇指说道:“老哥,你做事儿真精明。” “哎呦,我真是没做过,想试一试。”裴德勇笑着回应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袁克举杯:“这两天,我就让人给你送一批货。” “好勒,来,干杯。”裴德勇满意的点头举杯。 …… 一个小时后,饭局结束。 袁克满身酒气的坐上汽车,打着哈欠说道:“回江南。” “这个裴德勇非得要先拿一批货试试,是想玩啥套路?”萧九刚才没上去,所以才主动问了一句。 “能有啥套路?”袁克插手回应道:“他就是想借着我的手,再跟马老二那边抬抬价。先只出这一次货,就是告诉马老二,我这边已经表态了,而且价格肯定给的比你们高,所以你们要再不涨价,那我就和袁克抱一块了。” “啊,他是这个意思啊。”萧九一愣,立马回头问道:“那你还就给他六成分成,直接说八成不就好了吗?这样直接把事儿敲死,不更把握吗?” “不,我觉得六成就已经把事儿敲死了。”袁克一笑:“首先,裴德勇本就不是一个不冷静的人,可他今天又为啥突然约我?那肯定是昨晚马老二没鸟他,给了他一个贴地皮的价格,所以他急了。其次,我能看出来老裴在这个利益争斗里位置关键,那秦禹会看不出来吗?李司会看不出来吗?可马老二又为啥给他的价格那么低呢,你想想?” 萧九思考半晌:“你是说,对面不想跟老裴扯一块?” “秦禹,老李都是体制中的人。”袁克一针见血说道:“而老裴名声太差,做事儿太没下限,所以他们很难玩一块去,懂了吗?” “我明白了。”萧九点头。 “等着吧,老裴早晚得和对面整起来。”袁克笑着说道:“六成?咱捡了个便宜啊,哈哈!” …… 两天后,松江区外。 驻军部队下属联防队,出动了三台车,抵达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雪地中,那辆在这里停滞了六七十个小时左右的箱货车,大多数轮胎已经冻憋了,而且风挡玻璃,车顶等地方,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两个士兵用撬棍撬开驾驶室车门,顿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有东西腐烂了。”士兵捂着鼻子走开,脸色煞白的说了一句。 军士抬头扫了一眼货车,立马摆手喊道:“来,把货箱打开。” 十几分钟后。 货箱被四名士兵拽开,一股迎面而来的极度恶臭,将士兵熏的跑开了数米。 军士站在雪地中向车内望去,目光惊愕。 箱货内七八个14岁往上,18岁往下的男孩,全部被铁链子锁着,四仰八叉的躺在货板上,或瞪着眼珠子看向外面,或身体缩卷着聚在一块…… 尸体全部冻的僵硬,这也是为什么恶臭没有完全传到路上的原因。他们面目狰狞且恐惧,他们全部都是未成年,身材枯瘦,身着褴褛,有的孩子尸体还做出蹬踏箱门的动作…… “又是人贩子的车。”军士叹息一声,满脸无奈。 七八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憋屈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 市区内。 赵宝这几天都和丽莎有着亲密接触,整个人嫖到灵感枯竭,新的季度重点,到现在还没有做出来。 下午,他闲着没事,突然想到以前在奉北认识的一个同学,目前也在这边,所以他掏出手机,就约了对方出来见面。 第二四五章 摩擦开始 黑街区南阳路仓库。 裴德勇背着小手,派头十足的嘱咐道:“货价是袁家那边定的,你们直接按照单子上的价格往外出就行。” “裴哥,那这货是只在自己地面上卖,还是可以往外放啊?”一个中年回头问道。 裴德勇斟酌数秒后应道:“不要上马家的地面上放,但他们要有人来咱们这边拿货,那也不是不可以,意思你明白吗?” “哈哈,那我懂了。”壮汉点头。 “都快点分,分完锁仓库。”徐洋高声吼了一句。 “行,你们整吧,我先回去了。”裴德勇扔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裴哥,你等会。” 徐洋在后面喊了一句,小跑着追上来说道:“咱们前两天刚跟马老二谈完,这突然就往外放货,而且还卖的是袁家的,那对面会不会……?” “我就是等着他们有反应啊。”裴德勇直接打断着回应道:“马老二不是就给我四成吗?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老裴在黑街这边,到底值多少钱。老子不怕他不知道,就怕他看不见。你们给我玩命卖,最好四五天就把货全清了。” 徐洋犹豫半晌,皱眉又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就这么轻易的和袁家走到一块,那是不是有点不妥啊?前段时间吴文胜跟他处的那么好,可没两天就倒了。外面有传言说……老吴没回到松江,就是袁克干的。” “袁克就是把他自己妈杀了,又跟我有啥关系?我想的是挣钱,又不是跟他过日子。”裴德勇根本不在乎的回应道:“别想那么多,把活儿干好就行了。” “好吧。”徐洋斟酌半晌,也没有再劝。 …… 十几分钟后。 裴德勇坐在车内,脸色铁青的拿着电话问道:“你说什么?” “往长吉山里送的那几个小孩,在路上出事儿了,全死在车里了。”对方低声回道:“车在区外被发现了,是联防那边去的人。” “那你安排的人呢?”裴德勇费解的问道。 “他们可能发现人死了,怕摊事儿,就把车扔路边跑了。”对方轻声解释道:“我问了一下联防那边的人,他们跟我说,事情起因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 “怎么可能?!”裴德勇一脸懵逼的喝问道:“一氧化碳中毒,咋地,那俩二逼司机在车里点炉子了啊?” “不是,联防那边的人说,发现汽车的时候,油箱里已经没油了,而且货箱内的空调是人用布条子堵住了,通风口也没开。”对方话语详尽的解释道:“所以初步判断是,汽车可能在怠速情况下没熄火,而且私人安装的中路空调还开着,所以循环风产生了有毒气体。但货箱太过封闭,咱关着的人就被憋死了。” 裴德勇闻声摸了摸脑瓜子,无语半晌后,才咬牙骂道:“我让你找点精明强干的,你却净整这些二逼在路上跑活。你知道那几个孩子,送到长吉咱能拿多少钱吗?保密工程,一个人一万二!妈的,这死了七八个,我损失多少,你算过吗?” 对方沉默。 裴德勇心情不佳的看向窗外,沉默数秒后问道:“联防那边咋说?” “待规划区外面死点人,那不太正常了。”对方立马回应道:“联防那边只做了个记录,把车拖走,把人埋了,就拉倒了,根本没调查。呵呵,这事儿也没法查,待规划区内出的事儿,咋管啊?” “那也安排安排联防的人,因为毕竟车被拖过去了。”裴德勇嘱咐了一句。 “嗯,没事儿,我知道怎么办。” “再抓紧把人给我补上,长吉那边催着要呢。”裴德勇皱眉骂道:“而且你给我记住了,在待规划区跑活,有损失那是正常的,我也能理解。但像这种个人疏忽,而产生的二逼事件,我们是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了。如果再搞出类似的事儿,那你也别干了。” “是你说不吃门前草的,所以咱不敢在松江周围整这事儿。不然的话,路途不会这么远,咱也不会总出事儿。”对方也很无奈的回应道:“要不,以后我在周边搞吧。” “不行。”裴德勇摇头:“哪怕成本大点,也不能在家门口整这个活儿。” “好吧,那我知道了。” “嗯,就这样,抓紧处理了吧。”裴德勇扔下一句,就挂断了手机,心里完全没有想起那几个惨死的孩子,只琢磨着咋能再拖一拖长吉那边。 …… 晚上九点多钟。 土渣街仓库内,刘子叔坐在办公桌内,正在低头看着一本末世类小说。 左侧墙壁上,整整挂着三排,总共四五十只对讲机。 一阵杂音响起,有一部对讲机内传来声音:“仓库,呼叫仓库。” 刘子叔愣了一下,转身将对讲机拿下来,皱眉问道:“收到,说。” “叔哥,路面上有人抢客。” “抢客?袁家那边的人吗?”刘子叔立马坐直了问道。 “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和袁克那边都是各买各的,大家都不过线的。”对讲机内的小伙,皱眉回道:“是南阳路那边,裴德勇的人在放货,量很大,突然冒出来的。” “感觉对吗?”刘子叔皱眉问道。 “哥,路面上的货就这么多,今天突然有大变动,你说咱能不能感觉得到?” “你确定他在抢客吗?踩线进咱的盘子了?”刘子叔很严肃的问道。 “没有进咱们的盘子,可私下里却联系咱们的客户进他们的地面买。”下面放药的兄弟,语速很快的解释道:“因为咱们放货是限量的,但裴德勇那边却没有闸口,你取多少,他都敢卖,所以很多小买手都过去了。” 刘子叔斟酌半晌:“你告诉咱的兄弟,都先别乱动,我给上面打个电话。” “好。” …… 十几分钟后。 电话打到了秦禹那儿,他认真听马老二讲完后,才脸色阴沉,话语果断的回应道:“地面上的事儿,只要咱占理,你就看着弄。出多大问题,都我兜着。” “行,那我明白了。”马老二应了一声,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 与此同时。 市区某咖啡店内,赵宝见到了久违的同学,立马笑着问了一句:“你挺忙啊,呵呵,我等你一下午。” “实在不好意思,区外出了个事儿,我去拍了点照片。”同学抱有歉意的回应着。 “什么事儿?”赵宝好奇的问道。 “一台货车里,死了八个孩子,活活闷死的,我去偷拍来着。”同学脱掉略有些脏旧的外套,轻声回了一句。 第二四六章 钓鱼 赵宝的朋友叫唐元,是一名自由媒体撰稿人,平时会搞一些很尖锐的时事新闻,在一些需要引流的小门户网站上发表。但由于他的笔锋犀利,看待问题的角度尖锐且一针见血,所以本人混的并不好。甚至在去年还因为恶意抨击救济署,而被检方起诉,坐了半年牢。 唐元在赵宝面前略微有点拘谨,因为上学的时候,他和赵宝都是校内的风云人物,号称才子,可如今大家都步入社会了,家庭因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昔日齐名的同学,现可谓混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咖啡店内,赵宝看着衣着寒酸,头发油腻,满脸文青胡子的唐元,轻声追问:“死了八个孩子,在哪儿啊?” “就在离松江不远的待规划区。”唐元低声回道:“那些男孩几乎都没成年,唉,死的很惨。” 赵宝一愣:“那孩子为啥会死车里呢?” “按照我的经验来看,这些孩子应该都是被人贩绑来贩卖的。可具体因为啥死在车内,我还没搞懂。”唐元搓了搓手掌,眉头轻皱的说道:“不过我在查这个事儿。” 赵宝闻声眼神明亮,翘着二郎腿,轻声问道:“你是觉得这个新闻有点吗?” “我查的新闻都有点。”唐元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又充满了自信。 …… 南阳路附近有一条城内河,以前是直通松江的,但现在早都无人打理了。河内的水冻成了冰面,上面蒙着白雪,两侧建筑物也早已破败不堪,围栏腐朽断裂,水泥缓坡龟裂,平时这里根本无人前来。 一台半新不旧的皮卡车停在河岸上,刘子叔迈步下车,拿着对讲机喊了一声:“我到了,你们出来吧。” 大约七八分钟后,河岸左侧的门市房内,迈步走出来了四五个青年,快步围到了汽车旁边。 “到底是咋回事儿?”刘子叔站在汽车旁边问道。 “就是裴德勇的人在玩命散货,不少小买手都图量,所以去他们那边拿货了。”领头的青年低声说道:“我下面的几个兄弟,本来约好了很多单,但现在都取消了。” “你到底搞没搞清楚,裴德勇的人是进咱们的地面散货,还是让人过去取的?”刘子叔又问。 “是让人过去取的。”青年脸色严肃的回应道:“他们没人踩线过来卖。” 刘子叔闻言在原地走了一圈,仔细斟酌半晌后说道:“那你们这样办,找几个跟咱关系很铁的小买手,去给裴德勇下面散货的兄弟打电话,就说手里的货不够卖了,让他们送过来点,就在这儿交易。” “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来送货啊。”青年有些拿不准的回应道。 “在下面趴着的人,有钱赚咋地都行。”刘子叔面无表情的回道:“你就告诉买手,对方要不来,那就让他加大进货量。” “好,我明白了。”青年点头。 “走,去屋里待会。”刘子叔锁上车,冲着众人招呼了一声。 …… 南阳路上一家低档的音乐酒吧门口。 “喂?”一个染着白头发的小伙,手里拿着电话喊道:“找我有事儿啊?” “听说你也散货呢?呵呵,分我点啊?” “行啊,你过来取吧,我在哇卡哇卡酒吧呢。”白头发小伙,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现在走不开,在等买家来取货呢。”对方停顿一下回道:“哎,你让人给我送来呗?” “那不行,上面有话,不让我们出自己的地方卖。”白头发小伙摇头:“你还是自己来取啊。” “卧槽,你们那边管理这么严格吗?” “这国际化管理嘛,哈哈!”白头发小伙大笑。 “我跟你说,马家的货都是限量的,一天就那么多,所以我手里非常缺货。”对方压低声音说道:“你要能给我送,从今天开始,我一天要你两箱抗病毒的药。” 白头发小伙一愣:“你能吃这么多?” “能。”对方点头应道:“但我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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