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端三姑娘跑来我这一通乱吠,就是你端家的教养吗?” “沈姑娘,身为闺秀,你怎可,怎可满口污秽。”端梦梦被气的身子微微发抖。 “端姑娘作为闺秀,家里人就没教过你何为谦让识礼?” 端梦梦气的胸口微鼓。 沈府与端府的下人都看向这边,她只得强行压下怒火,冷声质问。 “前日的事只是意外,后来也确是我礼让了你,你又为何在外胡乱散布谣言,毁我名声?沈姑娘,如此小人之行,是否辱没了沈氏家风?” 沈安安从椅子上站起身,杏眸幽暗,“我辱不辱家风不知晓,但你肯定辱了端家。” 端氏一门也算忠正,就出了端三这一朵歪花。 她哪有端家二姑娘一半明礼心善,只可惜,世上都爱用耳眼度人,用猪油蒙心。 端梦梦指甲都钳入了掌心,“沈安安,你莫欺人太甚。” “呵。我欺负你的还在后头,走着瞧。” 沈安安掠过她直接上了马车,“管家,回府了。” “是。” 沈府下人个个眼观鼻,麻溜的收拾东西离开。 沈安安撩起车帘,看着气的几乎跳脚,脸色难看至极的端梦梦,勾了勾唇。 第一才女,温婉良善,呵,竟这么快就破功了吗。 “三姑娘,那位是个混不吝的,没规矩教养,您就别和她计较了。” “你不懂。”端梦梦垂下眼帘,眸中阴狠,“贵妃深受皇上喜爱,我若是不早早筹谋,数年情意,就只能是黄粱一梦了。” 只有毁了沈安安,京中才没有人有资格和她抢,她汲汲营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成为了第一才女,闺秀中的佼佼。 “没有人比我站在他身边更般配了。” 她太清楚于一个闺阁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了,只可惜,出师不利。 —— 沈安安下了马车进府,守门小厮立即迎了上来,“姑娘,您回来了,方才四皇子府管家送了东西给您,说是谢您对他家主子的救命之恩。” 沈安安脚步一顿,看了眼堆积在空地上的箱拢,说,“抬去我的海棠园。” “是。” 如昨日一样,墨染已经备好了浴汤,沈安安疲惫的闭着眼睛,任由两个丫鬟给她褪去衣裙,发饰。 身子不着寸缕,她才踩着绒毯步入了浴桶中。 “夫人今日派人送来了京城最时兴的花颜膏,听闻可以细腻肌肤,连宫中娘娘都在用,奴婢给姑娘涂上。” 沈安安应了一声,昂头枕着浴桶边沿。 冰冰凉凉的触感很是舒服,她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水冷了,墨香才心疼的叫醒她,“姑娘,去床上睡吧,当心着了凉。” 沈安安眯了眯惺忪眸子,从浴桶中起身,薄毯披在她莹白如玉的身段上,水珠顺着她修长的腿往下淌着。 不论什么时候,她对自己的身子和脸都十分上心,养的很好。 纤细的身子穿上中衣,束住了盈盈一握的柳腰,青丝随意的垂在身后,散发着晶露的香气。 “把四皇子府送的东西抬进来。” 墨香和墨染打开房门,招呼了几个粗使婆子,一共两箱,每一箱都沉甸甸的。 “呵,他的命倒是值钱。” 沈安安走了过去挨个打开,箱子不算大,但满满当当。 她拿起一个锦盒看了几眼。 “这些好像都是补身子的药材。”墨香说。 虽算不上十分贵重,但这么多累积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留一半,剩下的送去松竹院给我大哥补身子。” 那狗东西还算有些微末良心。 药材分开,一面铺了一层的白银,看数额大约有上千两了。 “姑娘,四皇子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沈安安滞了滞,旋即冷笑,“若是能和我两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上万两也是值得的。” 毕竟上一世,他就是这么做的,若是可以用银两打发二人毫无瓜葛, 他肯定求之不得。 墨染又打开了另一箱,“姑娘,这些……好像是些字画,瓷器。” 沈安安目光紧盯着最上面被锦丝束着的一幅画作,半晌没有动作,杏眸逐渐被暗色吞噬。 “姑娘,您怎么了?”墨香晃了晃她衣袖。 沈安安没说话,走过去拿起了那幅画,扯掉锦丝打开,画纸应声散开,上面的景象映入眼帘。 “天啊,好漂亮啊。” 墨香与墨染齐齐惊叹。 沈安安却直直盯着那幅画,仿佛想将画戳出一个窟窿。 “啪”的一声,沈安安手一甩,直接扔在了地上,又紧接着拿其他东西。 花瓶,摆件,字画,有太多她熟悉的了,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那些东西都长出了脸,嘲讽的对着她笑。 “砰”的一声,她利落的扣上了箱拢,脸色阴沉难看。 墨香捡起地上的画,心惊的看着自家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将这些东西给他送回去,转告萧渊,别什么破烂都拿来打发我,他的画在我这,一两银子都不值。” 墨染被如此冰冷的沈安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招呼人来抬走。 四皇子才华横溢,他的画,在京城趋之若鹜,可是万金难求,姑娘竟瞧不上。 墨香也连忙抱着那幅画塞进了箱拢里。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歇一会儿。” “是。” 墨香不忘细心的合上了房门。 第11章 多管闲事 沈安安仿佛失了魂般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去了椅子里坐下。 她垂下头,片刻后又突然抬起,唇角都是讽刺的笑。 上一世奉若珍宝,为之低三下四都求不来的东西,如今,竟如此简单就送到了她的眼前。 所以那幅画也并不是那么珍贵,只是他觉得她不配拥有罢了。 当初与他有关的一切,就是书房的一支笔,她都没有求到,什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都是撒谎。 “你如今倒是慷慨。” 她冷笑了一声,掩藏住眼中水雾,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曾卑微如尘的一生。 —— 萧渊回府后就进了书房,也没有处理公文,就只是发呆。 总时不时会有什么画面从他脑中快速闪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可不论如何都始终抓不住头绪。 “殿下。”庆丰大步走了进来。 “说。” “沈府来了人,将…送去的东西退了回来。” 萧渊不起波澜的眸子掀了掀,看着庆丰。 庆丰讪讪垂下了头,“管家一共送了两箱,沈大姑娘收了那箱银子,把字画退回来了,还说,说……” “说什么?”萧渊淡声问。 “说…”庆丰闭上眼睛垂下头,“说主子的字画在她那一文不值,别拿破烂打发她。” 气氛压抑凝滞的可怕,冷的庆丰后背窜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哼。”萧渊倏地扯唇冷笑了下,“收进库房吧。” “是。”庆丰双腿都发软了,快速离开了这个冰窖。 萧渊垂眸看着书案上未曾收尾的画作,良久没有动作。 烂吗? 他的画作,可价值千金,那个女人,当真是不识好歹。 有机会,他倒是要看看她画技有多么出神入化,栩栩如生。 萧渊指节扣着桌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艳丽小脸看他时露出的厌恶。 他好像从不曾得罪过她,恶意不知从何而来。 “主子,郊外传来消息,流民昨日死了一百余人。” 萧渊收回思绪,起身出了书房,无关紧要之人,什么时候也让他如此费神了。 既是没有头绪,许就是错觉。 —— 次日一早,沈安安收拾妥当,刚准备出门,沈夫人来了。 “安安,这两日累不累?” “还好。”沈安安扶着沈夫人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这个时候寻她,定是有事要说。 “后日永宁侯府有个赏菊宴,你刚回京,正好趁这个机会正式在各家闺秀面前露露脸,熟悉熟悉。” “可施粥才第三日,后日怕是没有时间。”沈安安蹙着眉。 所谓宴会,不过是各家闺秀吹嘘拉拢权势的场合,有什么好参加的。 她性子被祖母惯的娇纵,受不得委屈,又因为端梦梦的事情可是没被那些闺秀挤兑,菊花没瞧着,竟打言语机锋了。 也怪她,上一世永宁府办赏菊宴时,她名声就不怎么好了,沈夫人本是不让她参加的,可偏偏端三挑衅,她非要去,想着一展才华,将端三比下去。 最后比试还没开始,她就因为与一个闺秀闹得厉害,被送回府了。 想起那一幕幕,沈安安单手撑在桌面上遮住了半张脸。 “施粥这等小事有管家看着就是,也不是日日都需要你去,永宁侯夫人乃圣上一母同胞的长姐,她办的宴会,可是众闺秀都争着抢着去的,一年就此一回,聚集了不少青年才俊。” 听到这话,沈安安抬眸看了眼沈夫人,娘这是有意要给她择婿了吗。 思及此,沈安安点头答应了下来,“好,那娘看着安排。” “放心,衣裳首饰什么的娘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明日就待在家里别出去了,瞧这小脸吹了两日风,都不如刚回来时娇嫩了。” “好,都听娘的。” 告别了沈夫人,沈安安就出府了。 坐在马车上,她半掀起车帘,看着车水马龙的长街出神。 挑着扁担的小贩来回穿梭叫卖,店小二笑呵呵的招呼着路过行人进店一尝美食。 “好久都不曾见过这般热闹了。” 墨香顺着她视线看去,笑说,“姑娘是不是又想逛街了,您在江南时日日都没闲着,如今回京才待了几日就嫌闷了。” 沈安安笑笑没有说话。 她哪是待了几日,分明是隔了一世。 上一世她怎么就忘了这些美好,自甘堕落成为了深宅怨天尤人,机关算尽的恶毒妇人了呢。 若说不恨萧渊,是不可能的,可要报复,也似乎没有理由。 人家只是不爱她,讨厌她,有什么错呢,甚至她想,若她是男子,也一定不会爱那个脑子有病的沈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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