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哥真是迷人眼,连晏先生也能收入麾下。” 祝鹤行听出他这是起了爱才之心,却故意误解其意,说:“你若是想,就好好认个错,我就把你也收入麾下。” “我呸。”沈鹊白微笑,“你个臭不要脸的。” 祝鹤行很是开怀地接受了他的评价。 这时,谢随流与听鸢分开,轻功跃到此处,盯着晏衔春,“阿——”他咽下那个“晏”字,语气变冷,“晏衔春,你还敢出现!” 晏衔春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就是出现了。” 谢随流噎了声,当即不与听鸢玩了,一枪/刺向晏衔春。这一枪多半带着点私仇,力道极狠。 晏衔春闪身相迎,说:“此时离开,今夜不杀你。” “原来你还念旧情?”谢随流眯眼,“叛徒!” 晏衔春毫无波澜,“你任务失败,回去后说见了我,便不会被怪罪,毕竟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谢随流要被气死了,“看枪!” 他们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听鸢闪身挡在祝鹤行跟前,说:“这群人难缠,主子先走。” 祝鹤行却只看着沈鹊白,朝他勾了勾手,“我要走了哦,你追不追?” * 同一时刻,朝天城绫波湖,画舫在湖面悠悠前行。身穿牙色长袍的男子靠在船沿,头上的花檐挡了雨,他和着雨打湖水四溅的声响,轻轻哼着小曲。 船身几不可察的轻轻一震,有人落在船上,走近了。 男子哼完曲子,静了静,说:“秋戈,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么?” 秋戈站在他身后,身上的鸦青劲服披了一层雨珠。他说:“属下不知,只是常听主人哼起。” “此曲名唤《月上梢》,是哄睡的曲,以前在邕州流传过,只是如今知道它的人愈发少了。”男子睁开眼,语气很轻,像是在怀念一段往事岁月,“我听人唱过一遍,总是忘不掉。” 秋戈看着他俊美异常的侧脸,说:“您想找到那个人?” “他一直在我眼里。”男子说,“我不曾忘记他,他也不会忘记我。” 秋戈眉梢微挑,“因为他恨您?” “是。”男子笑起来,他说,“我杀了他的恩师。” 他虽然主动提起,但秋戈不敢窥探他的往事,说:“他们动手了。” 男子说:“想杀祝鹤行,还不够啊。” 秋戈说:“若您有意,还来得及。” 男子将手探入水中,感受着挤压,意味不明地说:“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了比活着痛快,你杀他,便是一种成全,何不让他拖着残尸碎魂,继续苟延残喘?” 他侧目望向前方,湖面尽头是绵延高山,苍穹站在它身后,阴郁地看着大地。月光被暗云吞噬了,上空银树炸裂—— “轰隆!” 闷雷骤响的那一瞬,薄月般地刀刃在沈鹊白手中湛出冷光,猛地斩断竹身,刀尖与祝鹤行的喉咙堪堪擦过。 断竹在两人中间横落,砸出“啪”的响声。雨水打在祝鹤行脸上,他看见沈鹊白眼中的凛冽寒意。 一刀不中,沈鹊白毫不犹豫地再次进攻,刀刀致命。 祝鹤行转为守势,在刀影间步步后退,嘴上还在说:“你凶死了。” 沈鹊白把这句话当做夸赞。 刀几乎贴着祝鹤行的鼻尖挥下,他伸手如闪电,握住了沈鹊白握刀的手,不料沈鹊白不退反进,在被他拉近一步的那一瞬间猛然出腿,将他扫翻在地。 “砰!” 污泥扑溅,祝鹤行躺倒在地的同时腰上一重,已被沈鹊白单膝压住。刀抵在颈间,祝鹤行毫不畏惧,对沈鹊白说:“你好轻,以后可得多吃点。” 沈鹊白的目光居高临下,说:“祝大哥这么心疼我,何不成全我?” “你要杀我,我乐得成全,但是……”祝鹤行抬指抚上刀身,目光落在沈鹊白颈间,“你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李贺《春坊正字剑子歌》 第09章 旧故 沈鹊白喜欢配珠戴玉,用的刀却不着雕纹配饰,简单至极。 长约两尺半的刀身刃笔直,沉静而肃杀。刀柄殷红,衬得握它的手白得晃眼,指尖因为用力而透出粉色,但祝鹤行不敢小瞧,他领教过这双手的威力。 突然,指腹传来刺痛,被刀刃挑开了皮肉。祝鹤行嘶了一声,抬眼看向沈鹊白,蹙眉道:“好疼。” “疼在你身,乐在我心。”沈鹊白语气冷酷,“既然要做鬼,何不做只糊涂鬼?前尘往事、恩怨情仇一律抛开,落得个轻松自在不好吗?” 祝鹤行将流着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目光却一直黏在沈鹊白脸上。他说:“自然是好,可我舍不得忘记你,你是我跋山涉水千里才遇见的惊喜。” 沈鹊白笑了笑,戏谑道:“殿下一定很讨姑娘喜欢。” “那能不能也讨得你喜欢?”祝鹤行期待地说,“我比玉蕊好看,你怜惜她,怎么就不能怜惜我?” “殿下若想做个姑娘,我也乐得帮忙,只是在有些事上,就算‘根’断了,也无法全然改变。”沈鹊白膝盖后移,压在了祝鹤行的小腹,瞬间让对方闷哼一声。他目光纯良,说,“不过待我回去,定然求神佛保佑殿下,下辈子投做女儿身。” 祝鹤行闭眼,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双手轻抬,求饶道:“小郎君蛇蝎心肠,我真是怕了你——” 话未说完,他突然伸手握住脖颈前的刀尖,后脑偏移,让刀刃割破喉咙口的肌肤,擦过侧颈,钉入了湿泥间。左手同时快速发难,一把攥住沈鹊白的衣领,往下一拽。 沈鹊白被迫俯身,几乎和祝鹤行鼻尖相抵,一绺头发扫过祝鹤行颈间的血痕,让祝鹤行感到刺痒。泥腥味和血味争先恐后地涌入鼻间,沈鹊白抬手握住衣领前的手腕,也握住了缠绕其上的玖玉串。 兜帽早就滑落,雨密密麻麻地打在后颈,让沈鹊白仍旧清醒。他这一瞬间的情绪波动都隐藏在皮囊下,平静而寻常。 祝鹤行直白地欣赏着沈鹊白眉眼间的俏色,说:“你想与虚檐的人一起杀我,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今夜我若死在这里,你便可以藏在他们身后,朝廷很难察觉到你的存在,但你没有料到阿晏。” 晏衔春虽说年轻,但三尺水的凶名遍传江湖,哪怕叛出虚檐,他的锋刃也没有被磨去分毫。谢随流和花坞在他手中讨不到好处。 祝鹤行为沈鹊白可惜,他说:“这里只有我们,可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 沈鹊白大方地任他欣赏,说:“但我也舍不得就这么让殿下走。以往那些向殿下亮出兵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害怕啊。” “他们怎么能和你比?”祝鹤行看着他,语气堪称温柔,“我发誓,我绝对舍不得杀你。” 沈鹊白笑答:“殿下如此说,怪让人心慌的。” “是么?”祝鹤行不信,拽着沈鹊白衣襟的那只手微微一动,其中两指轻轻按住了沈鹊白的心口。他感受了一会儿,不太高兴地说,“骗子,明明平稳如常。” 沈鹊白叹了口气,说:“我是怕在殿下跟前露怯,所以拼了命地维持体面,其实快要吓死了。” “怕我做什么?”祝鹤行委屈死了,“我又不是坏人。” 沈鹊白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他那双眼,冷月倒悬入湖,方得此见。祝鹤行坦坦荡荡地盯着看,挪不开眼,说:“我给了你三次机会,你都没能杀我,气么?” “不气。”沈鹊白诚心反省,“本就是我小瞧了殿下,如今也算受了一番教训,况且,”他瞥了眼祝鹤行流血的手,很是知足,“能伤到殿下的千金之躯,我也比其他人厉害了,今夜最不甘的人绝不是我。” 祝鹤行对别人的反应不感兴趣,他眉尖微蹙,一副很失落的样子,说:“啊,原是你心胸开阔,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见了我,突然心生怜惜,舍不得把我逼到绝路呢。” 祝鹤行说这句话的模样和语气依旧做作而虚伪,但他咬重了“突然”这两个字,让沈鹊白觉得他意有所指。沈鹊白轻轻抿唇,没有接话,他侧目,晏衔春轻轻落在不远处。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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