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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大人派人来过,门房多有怠慢,实在是该死。不知来的是哪位大人,改日,我一定登门道歉!” 冯氏心里忐忑不已,垂着眼皮子,什么都不敢说。 倒是肖氏,打量了一眼李宝桢,心里想着,不过是个阉人而已,宫里头伺候人的最低等的东西,公公居然对这人这般客气,实在是失了读书人的节气。 她知道昨日夜里发生了什么事,上前招呼道,“李公公,咱们家的规矩,一更天就上锁,大姑娘过了时辰还没有回来,老太太把人拦在外头,不过是想给大姑娘正正规矩,没想到因此怠慢了贵客,实在是一场误会。” 李宝桢眯着眼睛朝肖氏看了一眼,心说,长阳伯府怎么会养出这种蠢货来?他并没有理会肖氏,而是扬起了下巴,眼睛看到天上,“谢大人,大姑娘到了,这就宣旨吧!” 说着,李宝桢将拂尘甩在胳膊上挂着,清了清嗓子,尖锐的嗓音唱道,“谢大姑娘接旨!” 圣旨竟然是下给谢知微的,冯氏和肖氏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心头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满堂山呼万岁之后,列序排好,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氏嫡长女知微,秀毓名门,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正二品县主,封号端宪,赐食邑三百户,良田千亩,皇庄一座,黄金千两,云锦二十匹,妆花缎二十匹,钦此!” 李宝桢念完圣旨,谢知微怔怔地看着地面良久,只觉得如梦中一般,怎么会?她到底做了什么于国有功的大事,竟然能够被册封为县主不说,还是有食邑的县主。 这份殊荣,是亲王嫡女都未必会有的。 众所周知,一般只有皇室的女子才有爵位,那也是在出阁的时候,得个爵位封号,抬高身份,仅此而已。 有食邑的爵位和无食邑的爵位,那是天壤之别啊! 谢眺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觉得不可思议。 曾士毅派人去通知他的时候,只说皇上有旨意要嘉奖谢知微,并没有说如何嘉奖。他想着,顶多一些赏赐而已,没想到会是爵位,还有食邑。 满屋子的人都呆了。 李宝桢合上了圣旨,笑眯眯地看向谢知微,提醒道,“端宪县主,接旨了!” 谢知微忙回过神来,她双手举起,李宝桢将圣旨放到她的手中,她山呼万岁,“端宪接旨,谢主隆恩!” 谢知微的礼仪自然是无可挑剔,但李宝桢看着她眉眼含笑,并没有欣喜若狂,依旧沉稳端庄,心想着,这小姑娘不愧是谢家的嫡女,小小年纪,逢此大喜,依然能够做到宠辱不惊,礼数不缺,实在是难得,也当得起“端宪”二字。 李宝桢对她的态度便更加恭敬了,说道,“咱家在此恭喜县主了,圣旨已经传达,咱家就不多留了!” 李宝桢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事,回头道,“大姑娘,进宫谢恩就安排在三日后吧,待礼部把诰命服送过来,姑娘穿得体体面面再进宫谢恩!” 谢知微朝李宝桢甜甜一笑,“多谢公公!” 李宝桢心里也觉得吃了糖一样地甜。这小姑娘救了督主一命,有本事,脾气又好,也难怪督主会多关照一些。 谢眺忙道,“有劳公公了,李管家替我送送公公。” 说着,谢眺朝李管家递了个眼色,这等事,李管事自然是心领神会,他伸手做了个“请”,出仪门的时候,顺手塞了个荷包给李宝桢,李宝桢用手捏了捏,里头是那枚前朝的玉雕小蝉,心中满意不已。 送走了那些天使后,谢眺从谢知微的手中拿过了圣旨,他神情难掩激动。 谁能想到,谢家也能出一个县主? 第59章 肇祸 “端,正也;宪,敏也,慎也;皇上既赐你封号为端宪,你当行事端正,做事敏捷慎重,方不辜负皇上对你的期待。” 谢知微忙道,“孙女记住了!” 袁氏半天没有醒过神来,此时,终于明白,不是在梦中了,她欢喜道,“阿弥陀佛,我们湄湄也成为县主了,还是正二品,这品阶可真高。母亲,家里这么大的喜事,是不是该阖府奖励?依我看,这个月府里下人们的月钱翻三倍。” 肖氏本就不高兴,谢知微有什么能耐能够让皇上给她赐下爵位?说来说去,还不是谢知微占了谢家嫡长女的名分,册封圣旨上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哼,老太爷的心也着实太偏了一些,有机会不为阖府谋福利,反而把好处全给谢知微占尽。 “大嫂,微姐儿如今可是家里的大财主,又是县主,食邑三百户,还有皇庄,千两黄金,依我说,应该让微姐儿拿些好处出来分给大家伙儿,总不能微姐儿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还要家里拿钱出来赏下人们吧?” 听起来好有道理! 谢知微挑起眼皮子看向肖氏,似笑非笑,“二婶这话是开玩笑呢,还是说真的?” 肖氏正要说话,谢眺生气了,“先别说这些。” 他挥挥手,让其他的人都离开,只留了冯氏、袁氏、肖氏、谢季柏和谢知微说话,问道,“昨天是怎么回事?” 冯氏自己也只知道谢知微奉了皇命,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她一概不知,端着一张脸,“前天夜里,微姐儿一夜未归,昨日又到了夜里才回来,满京城里,哪有姑娘家这样的。我想着,她生母死得早,没人真心管教她,若把我不说两句,日后要是做出什么事来,她个人事小,损了谢家的颜面事大。原想把她撂在外头一个时辰,收收性子,谁知,就让陆大人误会了。” 冯氏抬起眼皮子朝谢知微看过来,严厉地道,“微姐儿,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陆大人?你好好姑娘家,他再权高位重,也是个阉人!” 谢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聚集着电闪雷鸣一般的怒气。 谢季柏看到了老太爷的脸色变化,他不是那些死读书,读死书,不问时政的书生,崔氏家学会经常为他们分析朝廷邸报,每次回来,谢眺也会将朝廷的一些动向讲给他听。 谢季柏当然知道,陆偃是什么人?他也知道东厂的手段。 老太太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在给谢家肇祸。 “母亲,前天微姐儿奉的是皇命,才不得已留在庄子上,儿子得到信息就带了铺盖卷儿过去了,当晚儿子就住在微姐儿隔壁院子里,离得近,她那边有什么动向,儿子知道得一清二楚。儿子年纪虽轻,好歹也是微姐儿的长辈,有儿子这个当长辈的看着,微姐儿即便留在庄子里过夜,也算不得犯了家规。除非在母亲眼里,儿子不算个人。” 谢知微看着胡搅蛮缠地说着正经话的四叔,眼睛里如同闪着一片夏夜里的繁星,明亮极了。 “老四,你在胡说什么?”老太太没想到,亲生儿子,关键时候居然这样拆她的台。 “母亲,您知道昨日夜里送我们回来的人是谁吗?是东厂的百户,您就那么当着人家曲百户的面,不许微姐儿姐弟俩进门,要他们在外头跪着,母亲,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处理,非要张扬到外头去?” 谢季柏觉得用膝盖想也知道,固然微姐儿治好了陆偃,陆偃欠了微姐儿一条命,陆偃又是为了救驾才会受伤,皇上要赏赐微姐儿是当然,但赏下有封邑的县主爵位,一定是陆偃的心思。 他一定觉得微姐儿在谢家处境艰难,才会让皇上赐下如此大的荣耀与恩宠。 “微姐儿,庄子上,怎么回事?”谢眺沉吟片刻,接着道,“把能说的说了,不能说的不要说。” 谢知微想着,皇上遇刺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说的,她也没有亲眼看到。 但陆偃受伤,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不管是皇上还是陆偃,都没打算瞒着。 谢知微便把自己本来去庄子里看作物,准备下午回府,中午时分在山里的栗子林里打栗子,遇到了皇上一行人,当时陆偃已经受了伤,谢知微提供了治伤的药,因陆偃要留在庄子上养伤,她做主人的不好离开,只好留在庄子上,以及后来,陆偃的伤势稳定,她提出回来,陆偃让人送她回来,结果被拦在门口的事说了一遍。 除了隐瞒自己为陆偃治伤,只说是贡献了崔家的药之外,别的事,谢知微实事求是,没有夸大,一一道来,听得几个人脸上颜色纷呈。 冯氏捏着十八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她这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一件怎样的傻事。她哪里知道谢知微还有这么大的面子,陆偃派了东厂的人送她。 果然,谢知微就是个扫把星,是上天专门派来克她的。 她宁愿被皇上惦记,也不想被陆偃惦记,以为她苛待了谢知微。 谢眺的脸黑得快要滴下水来了,看冯氏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谢家诗礼传家,历经三朝数百年,之所以没有覆灭,乃是因为财富深厚,安之以俭;福禄尊盛,守之以卑;德行宽裕,守之以恭。 外人提到谢家,觉得巍巍赫赫数百年,可谢眺每天睡觉之前都会三省己身,教育儿女也是要求他们行事谨慎,遵圣人之言,君子慎独,万不可行险躁之事。 本来,这次谢知微机缘巧合之下,救了陆偃,可以在皇上和陆偃跟前博一个好印象。女儿家嘛,虽说有父兄照顾,可若是能得皇上另眼相看,将来不论是议亲还是嫁人,夫家都要高看一眼。 可是,昨晚的事,既然发生了,这满京城就没有秘密,必定会被传出去。 恐怕,皇上和陆偃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赏下爵位,为的就是给谢知微做脸。 可想而知,皇上和陆偃是有多生气! 这个家,是越来越不像个家了。 第60章 世袭 谢眺心头一沉,对袁氏道,“老大媳妇,按你说的,这个月府里下人们的钱翻三倍,以后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你多操点心。” 肖氏一下子就呆住了,忍不住朝冯氏看去,什么意思?这是要一句话就夺了她掌中馈的权利?她做错了什么? 昨天晚上那事,她根本就没有掺和。老太太说,时辰到了,门就按规矩上钥,若谢知微回来了,就让她在外头跪上一个时辰了再开。 她只是遵从老太太的,把话传下去,跟她有什么关系? 肖氏脸色煞白,气得全身发抖。 这个家,从崔氏死了开始,就是她在掌中馈,这么多年,她劳心劳力,为家里操碎了心,当然,也没少得好处。每每出门,别人一听说她是谢家二儿媳妇掌中馈,谁不对她另眼相看? 谁不嘲讽袁氏两句? 风水轮流转,以后要轮到她了吗?可怜她辛苦十年,最后要为别人做嫁衣裳。 冯氏也不能接受,老二是亲生的,虽然老太爷常说,这个家迟早要交到长房手里,可她只是听听而已,不到最后一刻,她没法妥协。 冯氏转过身来,看向老太爷,“老太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家里如今是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一起掌中馈。” “以后就老大媳妇一个人掌吧!”谢眺一言定江山。 肖氏的眼睛瞪得很大,觉得委屈极了,“父亲,不知媳妇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 “这些年辛苦你了,不过,老大媳妇嫁进来,就是当宗妇的,该她吃的苦,她得吃,该她操的心,别人也替不了。”老太爷冷冷地瞥了冯氏一眼,“你母亲身体不好,日后,你多多在你母亲跟前尽孝,你母亲想不到的,你也要多提醒,不能让你母亲做糊涂事。” 冯氏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谢眺忙道,“老二媳妇,还不快把你母亲送回屋子里歇着去。” 肖氏深吸一口气,面对谢眺的权威,她不敢说反对的话,只得招呼丫鬟婆子们赶紧把老太太抬回去,谢季柏坐着没敢动。 “父亲,湄湄得到了册封,家里是不是该摆上两桌酒席热闹热闹?”袁氏提议道。 这毕竟是皇家的恩赐。 谢眺也觉得有理,只是,谢知微这册封,和权贵升官进爵还不同,这宴席的规模该摆多大呢?该请那些人,需要斟酌一下。 谢知微在一旁道,“祖父,孙女的意思,就请几家亲近的亲戚,女儿的几个至交好友来家里热闹一番,旁的人,若愿意来庆贺,咱们不会不热情款待,若是不来,也不在意,顺其自然,您看这样可好?” 谢眺摸着胡须,觉得孙女儿这番安排,中规中矩,也极为妥当,他点点头,“那就按照你的安排来办。回头男客这边请那些人,有几桌,祖父让李管事把名单送来。” “还有我的,大嫂,到时候给我安排一桌客,学里有几个至交好友,我也正好把他们请到家里来热闹一番。” 如此说定了,谢眺站起身来,让袁氏和谢知微先回去,又朝谢季柏看了一眼,“这些日子都学了什么,跟我到书房来!” 袁氏便要带着谢知微回后院去。 老太太这边很快得到了消息,若谢知微当上了县主,家里要大摆酒席的话,那她的寿宴又算怎么回事呢? 此时,离她的寿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样子,难道说,她一个老太太的寿宴,还要为孙女的册封宴让位? 春晖堂里,气氛非常沉闷。或者说,从法门寺回来的这些日子,春晖堂里的气氛就没有真正好过。 下人们都被遣退了,东次间里,冯氏坐在北面的大床上,肖氏矮坐在脚踏上,抹着眼泪儿在说话,“母亲,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夺了我的中馈,阖府人都会笑话我,为了一个姐儿,就这么对待我,儿媳实在是不服。” 冯氏眉眼不动,心里却是气愤难忍,“你父亲在这家里,一言九鼎,他既然发了话,你且先忍耐些时日。来日方长,还有谋划的时间。” 肖氏在心里把这个婆婆骂了一百遍,即便不知道谢知微奉了皇命做什么,既然小叔子已经赶过去了,又把人接回来了,要罚关在家里怎么罚不好,非要把人拦在外面,即便得逞了,坏的不也是谢家的名声吗? 如今,是生生把陆偃给得罪了。 肖氏前两天还听丈夫说起,礼部员外郎死了老娘,要丁忧了,这一去就是三年,若是这个时候,丈夫能够顶上去,那就是从五品。丈夫在主事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三年了,趁此机会挪一挪,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若陆偃不答应呢?陆偃任掌印使后,秉笔太监的活现在是李宝桢在做,这和陆偃自己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礼部的折子要先送到司礼监批红,之后再送到皇上那儿去。小小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的擢升,根本就无须惊动皇上。 想到这里,肖氏的心里充满了恨意。这老太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册封谢知微为县主的旨意刚刚出门,前往薛家宣旨的小太监也出发了。对皇帝来说,小小一个宁远伯府的爵位多世袭一代,就跟提拔一个七品县令没什么区别。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机,因不知对方深浅,锦衣卫的人都守在皇上的身边,陆偃一个人被那些假扮成流民的匪徒们围攻,若没有薛式篷的搭救,陆偃也难逃厄运。 宁远伯府里已经多年不曾接旨了,宁远伯一听说有圣旨,吓得全身跟筛糠一样,不知道自家子弟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强自镇定,吩咐摆香案,又命令各房的人赶紧跪好。 冷硬的地面上,宁远伯跪在前头,薛式篷跪在老伯爷的身后,他已经猜到小太监手里捧着的应当是册封其为世子的旨意,欢喜得不知所以,对自己那女儿的本事也是震惊不已,她果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且算无遗策。 第61章 送贴 如此说来,当年谢家执意要将女儿接到谢家去,肯定是自己那亡妻的主意,这些年,女儿不知道为谢家未卜先知了多少次,让谢家得了泼天的富贵。 哼,什么诗礼之家,依他看,分明就是沽名钓誉、偷鸡摸狗之辈。 小太监打开了圣旨,用一副刺耳的公鸭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宁远侯追随太祖皇帝……兹特与赐薛式篷为宁远伯世子,待袭伯爵位,钦此!” 尖利的是嗓音落下,四周悄然一片,只听到薛式篷激动的难以抑制的喘息声,在这厅堂之中,分外分明。 “世子爷,接旨吧!”小太监鄙夷地看了一眼,将圣旨递出去。 薛式篷连忙双手接过了圣旨,再次叩谢皇恩。 宁远伯虽震惊,也不明白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家的头上,倒也并没有被喜讯冲昏了头脑,连忙请小太监落座喝茶,又暗示管家好生打点来传旨的天使。 小太监接过了管家递过来的荷包,捏了捏,约有五两碎银子,不由得冷笑一声,朝管家一扔,拍马道,“咱家走!” 从来没有看到哪家勋贵如此小气,打发他们这些人居然用碎银子,而不是银票,这是瞧不起谁呢? 薛式篷一看,坏了,条件反射地就看向薛婉清,也不知道她这女儿能不能再帮他算一下吉凶? 薛婉清走上前来,昂起下巴,对着管家道,“谁让你自作主张随便打发的?你打发了多少银子?” “回大姑娘的话,五两银子。”石管家低眉敛目道。 “五两银子?”薛婉清一个现代人,并不知道五两银子的购买力,但她知道,五两也的确太少了一点,“狗奴才,你问都不问一声,你就递五两银子,这是寒碜谁呢?” 石管家纵然愤然,也不敢说什么,只低下头,心里想到,大姑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家穷到什么份上,自家心里没数,怪他们这当奴才的,什么意思? 庞氏冷哼一声,“大姐儿这是在帮我当家了?我竟不知,谢家原来是这样的规矩,当家人和当家的主母都没有说话,一个大姑娘就在这里训斥下人了。这是什么规矩?” 宁远伯的心还在惴惴不安,宁远伯府已经远离朝堂中心很多年了,要不是天上下红雨,也掉不下这馅饼来,可是,好不容易天使来一趟,家里就把人得罪了,他不由得多想,会不会给家里招来祸事? “都别吵了!”薛式篷小心翼翼地朝薛婉清看了一眼,“家里能有今日的喜事,全是清姐儿的功劳。太太,以后家里有什么事,要多听清姐儿的意见。” 庞氏气得浑身发抖,“世子爷说的话,妾身不敢不听,但妾身就不明白了,朝堂上的事,和一个姑娘家的什么相干?” “你不必问。就这么说定了!” 薛式篷摆摆手,女儿说得对,她未卜先知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万一把她当妖孽,连薛家都要跟着遭殃。 喜悦终于占据了风,至于得罪了天使的事,宁远伯想着,改日再送一份大礼给那阉人,此时还是先好生庆祝一番,方显皇恩浩荡。 “老大媳妇,蓬儿刚刚被册封了世子,回头再让蓬儿上个请封折子,你便是世子夫人了。这是我薛家的大喜事,这两日,就辛苦你一下,家里少不得要庆祝一番,把亲戚们都请一请,也不必管花费多少银钱。” 公中总共只有三千两银子了。 庞氏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下来了,银钱不够,少不得要动用她的嫁妆,这一次她也没什么话说,毕竟袭爵是长房的事,而她很快也要成为世子夫人了,将来这爵位也是她长房的,她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父亲,儿媳会好生办理。” 薛家的庆贺宴定在三日后,和谢家同一天。 庞氏当天就开始拟单子,看看请哪些人?因是天恩浩荡的事,自然是越热闹越好。几家姻亲肯定是要先考虑到。 关雎院里,薛式篷坐在椅子上,手边端着一盏茶,满脸都是得意的神色,对薛婉清道,“如今为父被敕封为世子,宁远伯府的爵位至少也能再保住一代了。” 宁远伯如今都不敢死,一旦死了,薛家满门都要从这伯府里搬出去。 而今,宁远伯府的爵位又可以再传一代了,以后,他们又可以昂着头在京城里走路,不怕被人笑话,更加不会被人投以怜悯的眼色了。 “父亲,只要这家里还有我一席之地,还怕没有父亲的好?”薛婉清不由得想到,按照书上说的,这次,皇上是要去祥瑞县看那头白虎,才遭了埋伏,而实际上,那头白虎,是被人用染色剂染成了白色。 真正的白虎,不是没有,如若能够弄来真正的白虎,迎合皇上的这种祥瑞想法的话,还愁宁远伯府没有好处吗? “我会跟你母亲说,以后家里但凡大事,一定要和你商量再做定夺。” 薛婉清非常满意,她要掌这个家,但如果让她真的操心中馈之事,每天为家中这些奴婢下人们鸡毛蒜皮的小事算计,为一些迎来送往发愁,她又不耐烦。 最好的就是,她能高高在上,她想管能够管一把,不想管就能撩开。 她真正要的是地位和权柄。 “父亲,无论如何谢家养了我一场,这次父亲能够得到世子的爵位,将来有了继承宁远伯府的机会,是一大喜事,谢家肯定要请,不如让我把请帖亲自送到谢家去吧?” 薛婉清说完,唇角高高地勾起,谢家终究只是个读书人家,说是清贵,清贵能有什么用?说什么士农工商,不过是统治阶级用来糊弄人的说法,自古以来,读书人再尊贵,能够尊贵得过勋贵? 薛婉清用左手捏了捏右手的手腕,她还记得,当日在法门寺,她是用这只手把谢知微推进池塘的,没想到,那样,她都没有死成。 说来说去,只能说,原身太没用了点。对薛婉清来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要见成效。现下好了,弄又没弄死,还结了仇。 她少不得要打点起精神来,谢知微已经出手两次了,她不可能不反击。 第62章 殊荣 宁远伯府现在可不是日落西山,她父亲成了世子,她是宁远伯府的嫡长女,她倒是要看看,她这个嫡长女有哪一点比不上谢家的嫡长女了。 谢家没打算请薛家。虽然有薛婉清这个外孙女在,但自从女儿死了之后,谢眺已经发了话了,与薛家老死不相往来。 否则,何至于谢家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薛式篷除了早年捐了闲职在,没得一个实缺,成日里浪荡不堪,无所事事呢? 薛家虽然还有个宁远伯的爵位在,却早就被权利圈子边缘化了,谢家又不是个喜欢高调的人家,因此谢知微被册封为县主的事,薛婉清并不知道。 次日一早,薛婉清早早地就起了身,丫鬟们上前为她打扮一番,穿了一身红色地缠枝牡丹纹锦褙子,一条桃红色缂丝百花纹棉裙,头上戴着精挑细选的双结如意珊瑚珠花,腕子上戴了一个金镶玉手镯。 前些日子,老太太派人来,把她的首饰收走了大半。自从她知道,那些首饰珠宝都是崔氏留下来的遗物,薛婉清便膈应得不得了,心里把老太太也怨上了,又不是穷疯了,把死人留下来的给她戴,搞不好还是崔氏戴过了的,真是晦气。 “马车都备好了吗?”薛婉清移步到明间用早膳,顺口问了一句。 “回大姑娘的话,太太派人来传话,说都备好了。” “嗯!” 薛婉清抬起手腕,翠香小心地帮她挽起袖子。不得不说,这种封建的瘤毒也没什么不好。上天既然让她穿成薛婉清,成为《掌中珠》的女主,必然是有缘故的,她得好好地斗,方才不负了这份厚爱。 早膳比起谢家来,实在是算不上丰盛,一笼豆腐皮包子,两个雕花小馒头,一碗小米红枣粥,一碟酱菜,薛婉清皱起眉头,翠香见了,连忙朝后退了两步。 虽说姑娘不像别的主子,对下人们又打又骂,但从小服侍薛婉清的翠香,总觉得,自从法门寺出了那事儿之后,姑娘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令人可怕。 “伯府就穷成这样了吗?”薛婉清冷笑一声,问道,“我每个月的月例是多少?” “回姑娘的话,是五两银子。”翠香不知道姑娘为何要问月例,难道说姑娘怕她贪了姑娘的月例银子? 薛婉清只嗤笑一声,不在说话,闷头吃早膳。 薛家是真够穷的,她在谢家的时候,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是十两,外祖母每个月还补贴她十两,她能拿二十两。 “你有没有算过,我还有多少银子?” 翠香便明白,姑娘果然是在清点自己的家底,忙谨慎地道,“回姑娘的话,姑娘还有一百二十两银子。都是这些年存下来的。” “怎么这么少?”薛婉清皱眉道。 翠香顿时就无语了,心说姑娘在谢家的时候,事事都要和那边大姑娘比个高低。老太太虽然贴补不少,可老太太到底是谢家的老太太,补贴儿子们那才是大头。 而大姑娘一应吃穿除了谢家供应,还有大太太贴补,大太太是什么人? 大太太当年进门的时候,那一百二十八台嫁妆里头,就有八台抬的全部都是银票、店铺和田地的契纸,那是妥妥的一个土财主。 姑娘虽然一个月有二十两月例银子,瞧着是不少,可有哪个月是用到头了的? 这些,薛婉清也是有印象的,她倒也没有说什么,只边用膳,边在想,无论在哪个时代,什么身份,钱财才是立身的根本。 她得想个法子挣钱才行。 二门口,薛婉清看到眼前的马车,破破烂烂,一掀开帘子,里头一股难闻的味道飘散出来,她顿时难以忍受。 跟车的媳妇见此,忙上前笑道,“大姑娘,这是府上最好的马车了,咱们府上可比不得谢家,姑娘且将就一些吧!” 薛婉清忍了忍,不得不坐上去。 薛家是什么情况,别说她自己亲身体验过了,书上早就用了两个字来形容:“落魄”,若非自己穿越过来,薛家不久之后,就会被无缘无故地夺爵。 表姑娘来了,谢家的下人们自然好生把薛婉清迎进来。 老太太听说后,高兴坏了,当下便起身,一直迎到了垂花门前,看到薛婉清,不等她下拜,就一把拉进怀里,儿啊肉啊地叫起来,活像是死里逃生之后的重逢。 薛婉清的眼睛越过了老太太的肩膀朝谢知微看来,眼中充满了挑衅,任她谢知微身份再尊贵,一样还不是要来迎接自己。 她在看到谢知微头上的朱钗时,眼神一冷。 哼,即便老太太霸占了崔氏的嫁妆,可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薛婉清两侧脸蛋的红肿已经消了,可她依旧感觉到火辣辣的。 谢知微站在一边看着,眼神微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肖氏笑道,“表姑娘总算是来了,老太太牵肠挂肚地惦记着,再不来啊,二舅母就又要上门去请了。” “二舅母说笑了,清儿也惦记外祖母。实在是,清儿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之后,身子骨受不了,不得不在家休养了这些天。” “你来了,可就别回去了,外祖母只有见着你,心里才踏实。”冯氏愤恨地朝谢知微看了一眼,若非这个孙女搅风搅雨,哪里有这些事? 薛婉清不置可否,进了春晖堂,她双手里捧着帖子,送到老太太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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