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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笔墨难描,妖魅的眼角闪过一道流光,明艳压过了窗外的红杏枝头。 “督主,今日督主救下郡主的时候,在湖边垂柳树下偷窥的是福宁殿的畹嫔,才那边的人过来报信,说是畹嫔想传郡主的一些不好的话出来。” 陆偃的指尖抚过山水鸡缸杯身上微微凸起的纹理,烛火轻轻地舔上他不染而朱的唇瓣,阴柔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畹嫔也该上路了,让郑长冬给她收尸吧!“ 福宁殿的后门口守门的年老耳聋的太监挪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朝福宁殿偏殿靠近,秋红给她开了门,两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内殿,来到了畹嫔的床前,喊道,“娘娘,娘娘,该上路了!” 畹嫔瞪大了眼睛挣扎,不敢置信地给那装聋作哑的老太监搭把手的秋红,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秋红被畹嫔这目光瞪得也有些瘆得慌,情不自禁地道,“主子,要怪也只能怪您非要和端宪郡主过不去……” 第405章 祖宗 那老太监嫌秋红啰嗦,不该跟一个死人说这么多废话,狠狠地瞪了秋红一眼,一扬手将白绫挂在了屋梁上,他平日里走路都嫌费劲,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大把力气,猛地一扯,畹嫔便被挂了上去,两条腿在空中直蹬。 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左邻右舍,畹嫔悬在屋梁上的影子投在茜纱窗上,敬嫔这边还好,她在宫里这些年,见惯了多少这样的事,只拘着殿里的人不要说出去,可俞选侍才进宫,吓得一晚上哆嗦不已,没敢睡。 次日一早,她便让宫人去打听消息,得来的消息是,畹嫔畏罪自尽,至于罪,自然是欺君之罪了。 昨晚,皇上宿在牡丹楼新选花魁的闺房里,四更天,从花魁房里出来的时候,他还打着呵欠,陆偃随侍在一旁,等出了后门,快要坐上马车的时候,陆偃说了一句,“皇上,畹嫔娘娘昨夜畏罪自尽了。” 皇帝都忘了畹嫔是谁了,嘟囔了一句,“自尽就自尽吧!哦,她何罪之有?那个未婚夫?哼,朕若是早知道她有婚约,朕岂是那等强占民妻的昏君?” 马车辘辘地从后门出去,走在京城里的青石路面上,皇帝咳嗽了几声,陆偃忙策马过去,贴着马车壁,小声地问道,“皇上,要不要召御医进来给皇上瞧瞧?” “不必了,想必是昨夜染了点风寒,要是召御医,又闹得惊天动地。” 紧接着,皇帝又压不住嗓子眼里的痒痒,又咳嗽起来,这般咳嗽一直持续到进了宫,皇帝这才道,“传了许意进来瞧瞧!” 今日罢了早朝,皇帝染了风寒。 东暖阁里,许意给皇帝把过脉后,正开着药方,皇帝突然就使劲地咳嗽起来,气都喘不过来,一张脸憋成了青紫色。 陆偃忙一步上前轻轻地拍着皇帝的后辈,阴柔的声音问道,“不能用针吗?” 不等许意说话,皇帝便断断续续地道,“去,去把端宪郡主请进来!” 陆偃忙打了个手势,李宝桢忙退了下去,亲自出宫去请谢知微。 扶云院里,肖氏斜睨了谢三娘一眼,对袁氏道,“要说,还是咱们大姑娘有本事,先是自己挣了个正一品的封诰,眼看说翻了年,家里的姑娘们要议亲了,省得将来嫁不出去,赖在娘家不走,一声不响儿的,皇上又赐了婚,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连谢知微都忍不住朝谢三娘看去,见她稳稳地喝着茶,只挑眉朝肖氏看了一眼,直言道,“二嫂说赖在娘家不走的可是我?二嫂这话,可敢跟大伯说去吗?” 谢三娘口中的大伯,指的是“谢眺”,肖氏一听就火了,“三妹妹这话说得可真是,我说了什么了,就去跟老太爷说?敢问我哪句话说的不是了?” “谢家可从来没有把姑奶奶往外撵的道理,二嫂这般夹枪带棒的,我可着实不敢听,我倒是要把二嫂这番话说给大伯听,我有什么不敢的?” 袁氏两边为难,正不知如何是好,田嬷嬷快步走了过来,“太太,宫里来人了,是来接大姑娘进宫的。” 袁氏也就顾不上肖氏二人了,连忙起身,“宫里可说是有什么事?” 她有点慌,反倒是谢知微,不慌不忙的,“来的人是谁?” “是李公公,说是皇上身边的,让姑娘别着急,慢慢儿把东西收拾了进宫。” 谢知微吩咐紫陌道,“去把我的针拿来,赶快到前面去,我们尽快进宫。” 谢知微这边走了,袁氏屋里的人也散了,终于清净了下来,她这会儿也没精力去想别的,只担心女儿。 来接谢知微的是李宝桢,他可不敢让旁的人来接这位祖宗,马车在东华门前停下,谢知微下了马车,在李宝桢的带领下,从宣佑门前经过,从麟德殿的后面进了寝殿。 才到门口,便听到了皇上剧烈的咳嗽声,陆偃听到动静,亲自挑开了帘子,朝谢知微微微颔首,眼角一道流光闪过。 陆偃这张脸,随时随地摄魂夺魄,但谢知微此时不敢分心,走了进来,屋子里门窗紧闭,一点儿都不通风。 许意正坐在床边,见谢知微进来,忙将位置让出来,谢知微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为皇上把过了脉,为皇上把胸口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皇上,请容端宪为皇上用针。“ “朕这是怎么了?”皇上一句话没说完,便要咳嗽三次。 “皇上别担心,只是寻常的风寒,只是发作得凶猛一些,才分外难受。” 谢知微声音轻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皇帝只觉得胸口的闷都好些了,他微微颔首,闭上了眼睛。 只是普通的风寒,难度并不大,只是,皇帝的这身体,就好似一段被白蚁蛀空了的木头,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稍不注意,便会分崩离析。 谢知微用针之后,皇帝便沉沉睡去。 许意已经开好了药方,将药方给谢知微看,无非是防风、黄芪、白术、生姜、紫苏,谢知微沉吟片刻,低声问许意,“许医正觉得皇上这风寒是如何染上的?” 许意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谢知微,谢知微没有多说,只提笔重新开了一张方子:太子参,柴胡、薄荷、苏叶、桔梗、甘草,一来祛风寒,二来补气,固表。 陆偃将谢知微安置在了宫里,重新住进了长秋殿中,每日给皇帝施针,用药,好在皇上的病一日日好起来,直到五日后,有了好转。 皇帝一觉醒来,见窗外阳光明媚,喊了陆偃进来,“阿偃,端宪郡主果然一手好医术,朕今日不光是身体有了好转,精神也好了很多。” 陆偃将一杯药茶递到皇上的手里,眉眼含笑,“臣恭喜皇上龙体大安!” 皇帝身体好了,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问起了谢知微和萧恂的婚事,得知襄王府很快就要小定了,便吩咐陆偃,“去朕的库房里挑几样礼物,给襄王府送过去,下小定礼用。” 皇帝身体好多了,便不再留谢知微了,从宫里出来,才到家,皇上的赏赐也到了,大量的金银玉帛自是不必说,其中五匹大红的烟霞云锦摆放在袁氏的屋子里,肖氏过来看热闹的时候,不由得一阵眼红,“这布料用来做嫁衣不知道多好看呢。” 第406章 过礼 烟霞云锦十分难得,每年南方那边进贡也只有两三匹,一向皇室中唯有太子大婚的时候,才会赏下来。 只是这布料,却不适合做嫁衣,而是用作新床上的被褥枕头,用金线绣了龙凤鸳鸯,看上去金碧辉煌,满堂生辉。 谢知微懒得和肖氏解释,只吩咐秋嬷嬷安排人将这些烟霞云锦收起来,眼看下小定的日子已经没几天了,她给萧恂的衣服还没有做好。 接下来的几天,谢知微便安安分分地在倚照院里做衣服,因为时间格外赶,谢知微便只用银线在袖口袍摆处,顺着花色绣了简单的竹枝或是折枝花做点缀。 衣服裁剪得体,一件箭袖长袍,一件宽袖直裰,与颜色花纹搭配妥当,绣工又出彩,衣服一做好,屋子里的丫鬟们无一不说好。 秋嬷嬷几次三番想帮谢知微把这衣服给做了,她生怕姑娘自己拿不起来,如今,看着这衣服,欢喜得热泪盈眶,“姑娘久不拿针线,奴婢担心得不得了,这两件衣服拿出去,便是连宫里的绣娘都不敢说个‘不’字了。” 谢知微将衣服叠起来,鞋袜她实在是来不及了,是秋嬷嬷亲手做的,用盒子装好,交给杜沅拿去给袁氏,用做小定礼的回礼。 三月二十二日,是襄王府向谢家大姑娘下小定礼的日子。 宫里早就赏下了绸缎首饰,已经装了满满四抬盒,妆点了红绸,摆放在正厅里,一个笼子里装了一对活雁,正在里头欢快地蹦来蹦去。 吉时已到,庄氏精心打扮了一番,坐上了马车,身后跟着装了厚礼的浩浩荡荡的车队,出了踊路街,只是到了街口,马车兵分两路,一路跟着庄氏朝小甜水井街去,另外一路,则直奔保康门街上去。 久麟院里,萧恂坐在南窗前的炕上喝茶,墨痕匆匆进来,“爷,真让爷猜中了,王妃果然派了人去保康门街去了,还把给谢家准备的小定礼都分了一半过去,那笼子活雁被送到了庄家。” 萧恂腾地起身,吩咐道,“把本王挑的那两只活雁装好了,本王亲自送过去!” “是!” 庄氏在谢家的东角门下车,钱氏已经等在了门口,忙将庄氏迎进了正厅,袁氏和肖氏已经等着了,谢知微陪在一旁。 谢知微抬眼朝庄氏看去,见她梳了一个双刀髻,发髻中间是镶宝石凤纹金分心,两边金镶宝石摩利支挑心,耳上是金嵌珠宝点翠盘长式耳环,穿一件凤穿牡丹闪缎褙子,大红撒花洋绉裙,整个人金灿灿,亮晶晶的。 袁氏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迎了上去,“见过襄王妃!” “哎呦喂,这是亲家母吧,看起来真年轻,和微姐儿站在一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姐妹!”庄氏忙一把扶起了袁氏,端着架子,又让众人不必多礼,才与袁氏一起坐在了上首。 “微姐儿,快过来,让我看看!”待谢知微不得不走过来,襄王妃拉起了谢知微的手,对袁氏道,“亲家母不知道,我一听说皇上把微姐儿赐给了我们阿恂做郡王妃,我就欢喜不已,恨不得一天都不等地把人迎进门去。我早就说,这小定该早点下,谁知,阿恂那孩子,非要拖到这个时候。” 袁氏一听,有些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女婿对女儿不满,不想要这门亲事的意思? 她自然不好问,襄王妃后面的话又来了。 “不满亲家母说,我今日啊,还要做两桩喜事。”说完,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吩咐计嬷嬷,“还不快让人把小定礼抬上来!” 一抬盒绸缎,一抬盒金饰,一抬盒玉石玛瑙等宝石,一抬盒宫中内造的衣服,这小定礼多半都是皇上赏下来的,不能说不贵重。 肖氏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唯有袁氏,心思都在庄氏说的“两桩喜事”上,待看到没有活雁,不由得心头一阵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呀,王妃,那对活雁,是不是被他们送到庄家去了?”计嬷嬷一拍大腿,也顾不得场合,大声说道。 “这,不是吧?”庄氏眼角余光朝谢知微睃了一下,见她在这个时候了,依然冷静无比,不由得心里冷笑一声,装,还装,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装下去,小小年纪,心计倒是挺深的。 谢知微在皇后娘娘的面前,说庄家是商户,眼里言语中说不出的鄙夷,庄氏便对谢知微怀恨在心了,她不过是想把娘家的侄女儿给萧恂做侧室,这很过分吗? 要不是皇上突然来这么一招赐婚,萧恂的正妃位置轮得到谢知微? 丧妇长女,居然还肖想郡王妃的位置,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袁氏几乎昏厥过去了,这是湄湄的小定礼啊,果然,嫡母对庶子就没有一个好的,这还是皇上赐下的婚事,襄王妃就敢在小定礼上做手脚,这将来湄湄要是嫁过去了,日子可怎么过? 袁氏很想说,既然小定礼上连活雁都没有,这小定礼就不作数,婚事算了,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也着实由不得她做主。 庄氏将谢家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头得意无比,面上却很是不悦,责怪道,“郡王爷不是捉了好几对雁回来,知道今日要走两家,怎么不多备一对,这是什么时候,怎么出这样的差错?” 肖氏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王妃,您说走两家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襄王府还要向谁家下小定不成?” 终于有人问起来了,庄氏也抖起来了,笑道,“二太太还说对了,要说,咱们郡王爷怎么捉那么多活雁回来呢?今日还真不是只给谢家下小定,等这边的事了,我还得去一趟庄家。本来是同时向两家下小定,府里的奴才做事也太不牢靠了些,只带了一对雁,这不,就把谢家这边的雁给忘了,您说说这些人怎么当差的,府上又不少这对雁。” 庄氏叹了一声,“郡王爷年纪虽不小了,郡主的年纪却太小了一些,王爷想抱孙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庄家我侄女儿及笄了,年纪正好,过门就能生育,这也是为了子嗣上着想。” 第407章 正妃 袁氏几乎晕过去了。 肖氏心头大喜,端起了茶杯装作喝茶,将忍不住高高勾起的唇角遮住。 她还以为长房得了门好亲事,没想到,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也是啊,老天爷怎么可能会那么偏心,所有的好事都被长房得了去呢? 且看谢知微将脸往哪儿摆? 谢知微冷冷地看着庄氏,庄氏打得一手好算盘,想把自己的侄女儿塞给萧恂,趁着自己年纪没到,还没有过门,先将侄女儿抬进去,将来自己过门的时候,没法朝萧恂的后院伸手? 她都有些佩服庄氏了,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这么足的底气? 庄氏叹了一口气,“亲家母,真是对不住了,那活雁,府里还有,我这就回去让人送过来!” 这算怎么回事? 同时向两家下小定不说,把给谢家的活雁送到庄家去,然后再给谢家补一对过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谢知微没有脸面,一辈子抬不起头不说,谢家也将沦为满京城的笑话。 钱氏脸上也不好看了,若真如此了,谢家的姑娘以后还能走得出家门吗? 偏偏这婚事还是皇上指婚的,谢家想退婚都不行! 她正要说话,庄氏已经站起身来了,而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快步走了进来,向袁氏行礼,“太太,大姑娘,王妃,宸郡王来了!” 庄氏一惊,两腿一软,一屁股坐下来,椅子也因为她的太过用力,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袁氏很不舒服,但此时,她若是发作,她的女儿哪里还有颜面在?无论如何,她都得先把今日的事圆过去,待老太爷和老爷回来了再做打算,便道,“请进来吧!” 唯有谢知微,微微低了头,想到那红宝石珠花,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笑来,她就想着,前世萧恂没有让她失望过,今生,他也应当不会。 萧恂快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底凤凰牡丹缂丝交领曳撒箭袖,一头鸦羽般的头发束起一条马尾,甩在脑后,英姿勃勃,眉眼含笑,他迎风而来,所过之处,如有千树花开。 好一个少年郎! 在场的几位长辈,均是不得不在心里赞了一句。 锦衣玉华雪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 丫鬟们也都忍不住彼此交换眼神,有些甚至忍不住偷偷看向郡王爷,谁能想到,大姑爷竟然是如此好颜色,大姑娘可真是好命啊,谢家的嫡长女,被皇上册封为郡主,又有一门这样的好姻缘。 墨痕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一个装点了红绸的笼子,笼子里是一对活雁,正嘎嘎地叫着,活蹦乱跳。 “王妃,既然今日二弟要去向庄家下小定礼,何不多带一对大雁呢?起云园里养了那么多大雁,儿子也不少这一对,王妃何必客气?” 萧恂朝庄氏瞥去一眼,眼中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别以为他不知道庄氏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听说庄氏在凤趾宫里逼湄湄答应他纳庄氏的侄女儿为侧妃,就怒不可遏,但为了小定礼顺利进行,他忍了又忍,忍到今日早上,得知庄氏又有了小动作,便遣了官媒去庄家为萧恪提亲。 庄家一心想把女儿嫁进襄王府,说得好听是亲上结亲,还不是想攀附襄王府的门楣。 襄王府如何与庄家亲上结亲他不管,但,主意不能打到他身上来,更加不能让他的湄湄受气。 袁氏听得这话,松了一口气,觉得脑子也好使多了,忙起身向庄氏贺喜,“真是可喜可贺啊,那今日,襄王府是双喜临门了?” 庄氏如遭雷击,萧恂这是什么意思?她希望萧恂会错了意,但看萧恂眼中冰冷的杀意,她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我向庄家下小定是为了给你……” “儿子已经向父王禀报过了,王妃既然有意与庄家结亲,这是好事。庄家是王妃的母家,总不好太委屈庄家姑娘,便遣了媒人去给庄家提亲,聘庄家姑娘为二弟的正妃。” “你……”庄氏腾地站起身来,脸上一片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她指着萧恂,想放声怒骂,却到底还有些理智,只是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吓得屋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生怕庄氏有个三长两短。 萧恂则根本没把庄氏放在眼里,转身向袁氏行礼,“小婿见过岳母大人,见过两位婶婶!” 说完,他深深地朝谢知微看了一眼,见她今日装扮少有地用心,头上戴着镶宝石碧玺珠花,两耳上是金环镶东珠的耳饰,着一身藕荷色缂丝朶兰蝶纹褙子,底下是玫瑰红色缠枝牡丹纹绫裙,整个人端庄明艳,貌若桃李。 这是他的湄湄,只要看到她,他就跟喝了蜜一样甜,开心得不得了。 袁氏早就派人打听过萧恂了,这孩子,虽然嚣张跋扈了一些,但他文韬武略,战功赫赫,不似京中那些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萧恂才十四岁,就能领五千兵,是个有出息的。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孩子身边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内外服侍的也只有小厮,干净得不得了。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更何况萧恂这种容貌绝色的,袁氏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忙让他起身,给田嬷嬷递了眼色,田嬷嬷便将小定礼的回礼拿了出来,一盒笔墨纸砚,一盒绫罗绸缎,一盒衣帽鞋袜,最后一盒里头,装着谢知微的庚帖。 因两人是御赐的婚姻,不存在请媒人行纳采和问名之礼,直接走了小定礼,萧恂的庚帖也是这次下小定礼才抬过来的,此时,萧恂迫不及待地将谢知微的庚帖拿在手里,没敢假庄氏之手。 至此,小定礼算是成了,萧恂松了一口气,朝庄氏看了一眼,言外之意格外明显,不管庄氏使什么手段,都没用。 庄氏此时也没什么心思和萧恂打擂台了,她要快点赶到娘家去,万一娘家真的要将庄凤芝送过来给她当儿媳妇,那可不成,她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襄王府王位的,怎么能够娶一个商户女呢? 第408章 侧妃 庄氏告辞,袁氏求之不得,忙起身将庄氏送出门,谁知到了门口,萧恂却不走,对袁氏道,“岳母,溪哥儿一直说让我教他骑马,正好我今日有空,不知溪哥儿这会儿是否得空?” 袁氏有些犹豫,她看看女婿,又看看女儿,见谢知微笑吟吟地看着萧恂,便道,“那就劳烦姑爷了,今日是湄湄小定礼的日子,家里的几个孩子都请了假,没有去上学,姑爷一会儿留下来吃中饭,正好和湄湄的兄弟们认识认识。” 这真是正中萧恂的下怀,他对认识谢知微的弟弟们没有太多兴趣,但能够留在谢家,有机会看到湄湄,还是很高兴的。 袁氏让人领了萧恂去外院的书房,临走前,萧恂与谢知微擦身而过时,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挤眉弄眼,似乎在说,看我机警吧,没让坏人得逞。 谢知微忍俊不禁,一回头,便看到袁氏正担忧地看向自己,她忙上前去,抱住了袁氏的胳膊,“母亲,您在担心什么?” 袁氏这会儿一颗心才算落到肚子里,“湄湄,我原先只知道庶子庶女们在嫡母手里讨生活很难,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嫡母竟是这么难打交道。你以后去了襄王府,可要怎么过日子啊!” 袁氏担心不已,谢知微却是想到,若是这次,大雍和娄国真的结盟的话,大雍与北契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而萧恂必然会出征,他会打下燕北,被封为燕北王。 前世,萧恂就藩,在燕京建府,不知道今生他是怎么想的,找个机会,她得问问他的想法,既然以后是要一起生活的人,同进退,一些事还是开诚公布地谈一谈比较好。 如此,她也好早做打算。 “母亲,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您放心,哪怕将来在嫡母手里讨生活,这也难不倒我,您还不信我吗?” 袁氏觉得也是,自己这个女儿,可不像自己那么没用,她这才略微放下心来,问道,“这襄王府到底怎么回事?襄王妃说话都说不清楚,方才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庄家的姑娘也是要聘给姑爷呢,可真是把我魂都快吓没了。” 谢知微心中冷笑,只怕,庄氏做了个局,想踩着她谢家好上位,却没想,偷鸡不着倒蚀一把米,被萧恂反杀一把,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坑了。 庄家此时闹得不可开交,一大早,襄王府送来了萧恪的庚帖,庄家大太太高兴得不得了,唯独庄凤芝哭成了泪人儿,庄大太太安慰了女儿一早上,条分缕析地给她说,给萧恪做正妃,和给萧恂做侧妃的利弊。 女儿死活不答应,庄大太太正不知如何是好,小定礼来了,和萧恂送给谢家的小定礼不相上下,只不过,送庄家的是从襄王府的库房里拿出来的,而送谢家的是皇上赐的。 庄凤芝看着这些小定礼哭成了泪人儿,还是白梅芷站出来说了句话,“大姑娘,事已至此,何不先应下呢?等过了门,大姑娘和郡王爷一个屋檐下,奴婢瞧着,郡王爷也不是个恪守陈规的人,若是大姑娘能够入了郡王爷的眼,凭郡王爷的本事,大姑娘还愁没有将来吗?” 庄凤芝这才消停下来,谁知,等庄氏赶到,庄氏居然是要她去给萧恪当侧妃。 “姑姑,凭什么我不能给二表弟当正妃?姑姑是瞧不起庄家,还是觉得我不配给表弟当正妃?” 庄氏疼爱这个侄女儿,可儿子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庶长子能够娶谢家的嫡长女,凭什么她的儿子就只能娶娘家的侄女儿? “你二表弟是襄王府的世子,他的婚事,可不是我能够做主的。”庄氏朝庄大爷看了一眼,眼角余光都没有给站在庄大爷身后的白梅芷一点,语含威胁道,“大哥,我已经说过了,这是萧恂在算计我,若是大哥觉得我能够给恪儿的婚事做主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庄大太太不客气了,冷笑一声,“庄家的门楣是不高,可姑奶奶难道不姓庄?当年王爷都没有嫌弃庄家的门楣,如今姑奶奶倒是嫌弃起来了,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姑奶奶可别忘了,这里可是姑奶奶的娘家。” 可不管怎么说,襄王妃半点不让步,最多只能给庄家大姑娘一个侧妃的位置,庄大太太怒了,要把小定礼扔出去,这会儿,庄凤芝却又答应了,“母亲,我愿意给二表弟当侧妃。” 她这是把白梅芷的话听进去了,她若是不能嫁给大表弟,嫁给谁不是嫁呢?正妃和侧妃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上天对她真是刻薄,她从见到表弟的那一眼起,她的心就是他的了,这么多年,难道他感觉不到吗? 既是如此,将来他们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眼里能不能看到她。 事情能够定下来,庄氏松了一口气,等回到了襄王府,庄氏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她儿子还没有定正妃,就把侧妃定下来了,将来,会有好姑娘嫁给他吗?偏偏,这个侧妃是她想塞给庶长子的,结果,就跟个牛皮糖一样,黏在了亲生儿子的身上。 “你说,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些年,我对他还薄吗?我是像别的家里的嫡母,磋磨过他呢?还是让他缺衣少穿过?” 计嬷嬷只好好生安慰,“王妃别生气了,郡王爷是个横的,又住在外院,咱们隔空也拿他没办法,将来不是有了谢大姑娘吗?她可是要住在后院的。再,依奴婢的意见,世子爷年纪也不轻了,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世子爷的婚事定下来?” 襄王妃沉思,也觉得这样最好,道,“前日我进宫,听说宫里要办花会,几个皇子也都大了,该选妃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也好好看看,给恪儿也选一个好的。” 只是这满京城里,再也没有谁家的嫡女有谢知微这么出色了。 谢知微送萧恂出门,走到了仪门口,再出去就是庭院了,谢知微不想走那么远,便顿住了脚步,抬眼看萧恂。 萧恂很是不舍,帮她拉了拉披风的领子,欲言又止,他怕他的话说出来,湄湄会嫌弃他的身世。 谢知微何等聪明,只看他的神色便猜出来了,“是你母亲想见我吗?有没有说在哪里见面?” 第409章 翁婿 “湄湄!”萧恂的眼睛里如同装了两个小太阳,瞬间就亮起来了,他激动得有些失态,差点就抓住了谢知微的两只手,旁边一道轻咳声传来,一下子让他回过神来,迎面而来一个身穿青布直裰的男子,正是谢元柏。 谢元柏很早就觉得不对劲,萧恂乃是襄王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凭军功得封郡王,比皇帝的几个亲儿子都要胜出一筹,听说心高气傲,飞扬跋扈得很。 可是,与他几次打交道,萧恂对自己都殷勤得不得了。 等到女儿被赐婚的消息传入耳中,谢元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谢家是怕女儿被嫁给娄国,才去求皇上赐婚,分明是萧恂早就对女儿觊觎在先。 “臭小子,湄湄是你叫的吗?”谢元柏冲上前来就要打萧恂,萧恂吓了一大跳,生怕谢元柏把谢知微给捎带上了,他将谢知微往怀里一拉一搂,一转身,用后背对上了谢元柏。 谢元柏气得一口老血没吐出来,他揍向萧恂的拳头半途变爪,朝萧恂抓了过去,一把抓住萧恂的肩膀,将他往后一甩,将女儿抢了过来。 萧恂的下盘够稳,只错开一步,便立住不动,上前来向谢元柏作揖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谁是……”谢元柏再不舍女儿,这也是御赐的婚姻,且小定礼都下了,方才见女儿对萧恂也是笑靥如花,想必不是那么反感,“谁是你岳父”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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