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的粑粑不可能那么变态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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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群亲戚又乌泱泱地进屋去了。这本该是万家灯火的除夕夜，我却只能只身一人，走进冰冷的黑夜。 4 「嫂子！」我不想给妈妈说这些事，也不想这么狼狈地连夜赶飞机回家。我一个人坐在小区里正在慢慢平复心情，想着在附近找家宾馆先凑合一夜，但事出突然，连身份证我都没带。正想着，就听到小姑子夏凌急匆匆地边跑边喊我。她拎了个小箱子，气喘吁吁：「嫂子，那个家咱先别回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替你把银行卡和证件都拿来了，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我有些惊讶地接过小箱子，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是着急赶来，棉衣拉链都没来得及拉好的小姑娘。「谢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夏凌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其实我和她也不算很熟，我和夏睿结婚时，她已经去读大学了，寒暑假也不经常回来。我也知道她为什么不爱回家。很多小姑娘都想要个哥哥，但有两个哥哥的夏凌一点也不幸福。婆婆常常念叨，儿子娶媳妇家里下了血本，就指望姑娘嫁个有钱人，全捞回来。小女儿在她眼里，不过是用来补贴两个哥哥的小金库罢了。她举起手里的手机，对我腼腆笑笑：「我把我出租屋的地址和门锁密码都发给你啦，你先去我家住吧。」我愣了愣：「这怎么好意思，不会太打扰你吗？」「不会啦，我每天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正好你一会儿回去还能帮我看看毛毛。」「毛毛？」我又是一愣。「是我养的小乌龟啦，它一个龟过年也挺可怜的。嫂子再见，我说是出来买啤酒的，一会儿回去晚了又得被骂了。」夏凌冲我笑笑，也不听我再推辞，摆摆手就跑了。看着女孩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又看了看手机上发来的详细地址。这个冬夜，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 5 那天之后，我就暂住在了夏凌家。这件房子不算大，而且只有一个卧室，我本打算早点搬出去，但夏凌以我做饭很好吃为由，一定要让我留下。因为过年那天发生的事，几年来我在这个家里积攒的愤怒彻底爆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夏睿离婚了。我本以为夏凌收留我，是想当我和他哥的和事佬。却没想到她听我说完后，非常坚定地支持我的决定。我有些讶异：「其实那天我就很惊讶，我和你之前也并不怎么熟悉，为什么要帮我呢？」夏凌沉默着看看我，忽然笑了笑。但这笑意却满是苦涩：「我很讨厌我的家，很讨厌。小时候我虽然是最小的孩子，但有好吃的，好东西，都得让给哥哥。后来长大了，终于可以出去读书了，但妈妈不让我去外地，我不愿意，她就绝食威胁我……」说到这里，她愤怒地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本来可以去外地读一本大学和喜欢的专业的，但因为她，我只能留在这里上个二本。毕业了以后，她甚至还想强迫我和大嫂的弟弟结婚，我都闹到自杀了，他们才放过我。他们也欺负你，可你不一样，你直接站出来反抗了！你知道吗，你给我妈嘴里塞鱼的时候超级帅！我早都想这么干了。」说到这里，夏凌的眼里闪着泪光，星星眼一样望着我，似乎和以前我见到那个总是沉默瑟缩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了。我拿出纸巾，替她擦擦眼泪，温和地对她笑笑：「你还年轻，才刚毕业没多久呢，你还可以继续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就算我和夏睿离婚了，不是你嫂子了，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姐姐，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夏凌愣了几秒，直接趴在了我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虽然我们只短短当了几天室友，但却已经分享过彼此生命中的难堪。这个委屈了太久的女孩子，似乎就想这样彻底倾泻掉满腔委屈，同过去的自己好好做个道别。 6 第二天，我就火速去公司递交了辞呈。之前是为了照顾家庭才选择这份工作，但并没有什么发展前景，收入也很低，完全没办法支撑我之后的生活。好在我的工作实在是太过咸鱼了，如今辞职交接工作，都没什么好交接的。而我也已经计划好了自己之后的打算。我，要开一家早餐店。虽然我的大学和专业都不错，但我这五年时间已经错失了很多工作经验，比不上经验丰富的同龄人，也比不了朝气蓬勃的应届生。如今想重新回老本行，不见得短期内就能找到满意的工作。而我需要一个能快速上手，支撑起自己生活的工作。我做饭的手艺一直不错，这些年来也总喜欢跟着食谱研究很多精致可口的餐食点心，不失为谋生的一项好选择。说干就干，当即我就联系了房产中介，请他们帮我找合适的店铺和住房。毕竟夏凌的房子太小了，没办法长期两个人一起生活。暂时歇口气，我又开始认真考虑起离婚的事情来。我离家出走的前几天，夏睿完全没找我。但到了这两天，他大概是真的害怕我跑了，已经开始每天十几个电话、几百条信息催促我。我只接了一通电话，开门见山说明了我的想法：「我婚前就说过，家暴是不能容忍的底线。我决定离婚了。」「……家暴？别逗了，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啊，反而是你欺负我老妈，全家亲戚可都看到了。我告诉你，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你永远别想！」夏睿大概是怕我录音，而我也没有实质性证据，他就干脆来了个矢口否认，给我倒泼一盆脏水。「那什么时候你同意离婚了再见面吧。」我懒得搭理他，直接挂了电话。他不同意，我就很难离婚。所以这几天我也在不停地咨询打听，最后去请了一位非常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和她商量相关事宜。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这才是第一步，我要做的事，还多得很呢。比如——我买了好几个摄像头，叫夏凌回家趁着无人的时候，安装在隐秘的角落。如果大年三十那天家里安了监控摄像头，那就可以清晰录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必就算那些亲戚胡说八道，警察也不会对夏睿和他老妈束手无策了。 7 奔波了近一个月，终于差不多敲定好了新房子和早餐店铺的事。这期间，夏睿和婆婆也还在不停轰炸我的电话。我却突然接到了上一份工作经理的电话。一接通，她有些暴躁的声音就瞬间响起：「安安，你没有告诉你婆婆你已经辞职了吗？她已经过来闹了好几天了，你可以过来处理一下吗？」「……抱歉，我现在就赶过去。」我心里瞬间涌上股愧疚和怒气。经理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对我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如今婆婆却要跑去打扰这些不相关的人，把别人也拖进这场家庭闹剧里看笑话。等我迅速赶去公司的时候，午休时间已经结束了。大嫂王小琴正叉着腰和经理在吵架，而婆婆就坐在公司门口，抱着门把手不撒手，保安在一边走来走去，也不敢贸然对这个老太太动手。她探着脑袋，对着里面偷偷看热闹的同事大喊大叫：「我那个不检点的媳妇！秦安安，她是你们同事吧，她有家不回，不知道跟着哪个野男人跑了，你们都是同事，最好都看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搞不好背地里勾引你们男人哟……」我看着撒泼打滚的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走到这对婆媳俩面前：「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寻衅滋事，我可以报警的。」「哟，你终于露面了啊。」王小琴看到我，讥笑几声：「拿报警吓唬谁呢，你们经理前两天也报警了，但婆婆是来找不要脸的儿媳妇的，警察还能把老太太关进局子里不成？」看她们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有经理愤怒却无奈的神情，我大概明白，报警一点也吓不到这两个人。婆婆直接抱住我的小腿：「可算让我等到了，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跟我们回家，我就让你单位都没办法上班！哎哟，被你气得心脏痛哦……」全公司的目光似乎此刻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聚精会神地吃瓜。我不慌不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视频电话。「喂？安安？」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儒雅斯文的声音。我直接把镜头对准了婆婆和王小琴，把她们泼妇骂街的模样，尽数拍进了镜头里。「吴师兄，不好意思啊，你手下员工的家人现在在我的单位闹事呢。」 8 「很抱歉打扰你，但还是有必要给你说一声，请你转达给夏睿，他妈妈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看起来有必要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我一字一句，说得很大声，围观的同事都忍不住窃笑起来。电话那边的人安静听我讲完，看着镜头前还兀自吵闹的婆婆，立即干脆地回答：「没问题，我现在就去转达给他，看起来，他不太适合继续今天的工作了，需要先去处理一下家庭事务。」视频电话晃动了十几秒，屏幕里很快就出现了夏睿惊慌失措的表情，传来了他连连道歉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老妈有些老年痴呆……我马上去处理……」他瞬间给他亲妈扣上了老年痴呆的帽子。「儿啊，你说啥呢？没听清楚，我把你媳妇找到了，一会儿就把她带回去……」「——妈！」婆婆没有搞清楚状况，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脸，还很兴奋地对着他邀功。王小琴则瞬间脸色大变，把婆婆一把拉了起来。「……吴总监？好啊秦安安，你个贱人，你果然勾搭其它男人！你怎么会有小睿领导的电话？」没看出来，王小琴平时还是挺关心夏睿的工作啊，只听到一个姓氏，就知道我打给谁了。王小琴赶紧给婆婆耳语了几句，两个人看着视频里已经面如土色，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夏睿，也都吓得哆嗦起来，两个人手拉手，脚步无比轻快地瞬间溜走了。我给经理连连道歉，她刀子嘴豆腐心，抱怨了几句又嘱咐我之后的日子小心一些。我松了口气，离开了公司，给方才拨打视频电话的人又发去了感谢信息。被我叫做「吴师兄」的人，是我妈妈曾经的学生。妈妈是位高中老师，在一所重点中学教书，这位吴学长比我大了几届，可是她当年的得意门生。当初我一个人嫁来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我妈妈着急地就联系了几个在这里工作的学生，希望能对我多照拂一二。而很巧的是，吴师兄恰好和夏睿是同一所公司，后来又成了他的上司。却没想到这时候他还能帮我这么大的一个忙。 9 大概是被夏睿敲打过了，那婆媳俩最近倒是安静了一阵子。我这边，和夏凌一起搬去了新房子，新铺面也开始了装修。而我还在热火朝天地打扫卫生，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这些日子，我都不太敢和她打电话，偶尔她打来，我也都是说在忙，回头和她再发信息聊天。因为我知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坚强乐观，但一听到妈妈关心的声音，我一定会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只是不同往日她温柔的问好，今天一接通听到我的声音，妈妈的声音急促得似乎快要哭了出来：「安安？谢天谢地，你接电话了！夏睿说你失踪了，找不到人，我都快吓死了。」我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夏睿找不到我，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妈的身上？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妈，你放心，我好着呢，我和夏睿有点事，我慢慢给你解释。」「唉，我都知道了，你这孩子，和夏睿吵架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妈妈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似乎不在家里的样子。但下一瞬间，我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我听到了夏睿说话的声音。我赶紧打断了妈妈的话：「妈！你在哪呢？不在家吗？」「瞧我，都忘了提了，晚饭前夏睿突然到家里来了，说你失踪了，要让我过去一起找你。我吓懵了，赶紧收拾了下东西就出发了，这会儿才想起来给你打电话，还好还好……」妈妈的声音陡然一小，电话似乎被人抢了过去。听筒里传来夏睿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安安啊，我现在带妈来坐飞机了。咱妈都大老远的过来了，你不和我见面，恐怕不合适吧。」我只觉得头脑嗡鸣，血气瞬间上涌。夏睿这个畜生，分明就是用我妈当人质来威胁我罢了。我本来想等自己解决了一切之后再回家看妈妈，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无法再躲避，只能迎头而上，见招拆招了。「几点到机场，我去等你们。」我尽量压抑着怒火。夏睿的声音明显透露出一丝得意：「十点一刻，一会儿见。」挂了电话，余怒未消的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医院检查单，呆呆地看了半天。 10 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机场等着，过了春运大潮，现在这个时间机场的人倒也不算多。飞机比预计时间提前了十几分钟到达，远远的，就看到妈妈推着行李箱，从出口快步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找我。而夏睿和婆婆紧跟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胳膊。虽然看上去像是搀扶，但更像是提防我妈妈和我一起逃跑一般。「安安，你没事吧？」妈妈比上次相见，脸色似乎更憔悴了些，但她第一句话还是在关心我的境况。巨大的懊悔瞬间涌上心头，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才没让自己瞬间哭了出来。我摇摇头，接过妈妈的行李，把她挡在身后：「谢谢你们把我妈不远千里接来，没事我们就回家了。」可夏睿的手依然紧紧抓着妈妈的胳膊，冷笑看着我：「安安，很多事我还没和你好好算计呢，你上次给我领导打电话闹事，是不是得请阿姨评评理？」婆婆也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一副铁定要把我们母女俩绑回家的架势。「你们干什么？这么晚了，明天再好好谈吧，安安不想和你们回去。」妈妈急了，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还是第一时间出言维护我，却换来了婆婆扫射过去的恶狠狠的目光：「这可是我们夏睿花了重金娶回来的媳妇，掏空了我们家底，说跑就跑了，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还是说，你真的和别的男人搞上了？」「哈哈？重金？六千块就是你家的家底了？」我没忍住冷笑一声，甩开了婆婆的手：「当初说夏睿刚工作，让我体谅一下，所以就收了你们六千彩礼，还全部买成了新房的家具。这套婚房虽然是夏睿买的，但房产证可没有我的名字。而且，夏睿的工资口口声声说是存着给宝宝用，婚后日常吃穿，哪不是用我自己的收入？想用钱来道德绑架我，前提是你们得有钱啊？」我拔高了声音，周围的路人和旅客纷纷侧目看来。「秦安安！这就是你和我妈说话的态度？反了你了！」夏睿下意识就想伸手打我，但被那么多目光围观着，他又默默缩回了手。「看什么看？这是我儿媳妇，闹脾气了，别多管闲事。」婆婆有些心虚，朝着围观路人怒吼了一句。夏睿大概是觉得有些丢人，强硬地扯着我和我妈就走。「等等，给你们看个好东西。」我冷笑一声，从包里取出一张单子，狠狠拍在夏睿脸上。 11 「秦安安！你他妈——」夏睿怒骂的话戛然而止。下一秒，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报告单：「……真的？这是真的？你怀孕了！」「啥？！」婆婆也慌忙凑了上去。看着这两个人瞬间变脸，仿佛在看两个滑稽的小丑表演。我知道这两个人一直在盼着我生孩子。我和夏睿结婚五年了，但一直没有怀孕。婆婆从第一年就开始不停地催促，但毫无动静。大概这也是她对我态度越来越差，挑三拣四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