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万幸,全千秋松一口气又答道:“幸好了。这金银台地方偏,附近没有村舍,原有果林也被伐尽。再加上这两日正加修堤坝,是围了河不许人靠近的,所以大水只是冲毁了画舫和金银台。” 听到这话段严玉才松了一口气。这霍善史自己找死,活不成也不可惜,只是…… 见他皱眉,谢缓瞥去一眼,问道:“王爷可是担心靖安侯发难?” 段严玉轻咳了一声,挺直脊背答道:“本王会怕他?是霍善史自寻死路,又不是本王将人丢进河里淹死的。” 谢缓听了还点点头,顺着说道:“正是这理儿。” “其实王爷也不用着急,那位靖安侯恐怕比您更着急呢。” 段严玉闻声转头看他,再细细一想,立刻明白了。 只全千秋是个二愣子,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傻模样,呆兮兮问道,“啥?靖安侯正伤心吧?哪还有空着急?” 段严玉轻瞥他一眼,说道:“小雎河河堤以次等石料滥竽充数,且不论靖安侯到底知不知情,只这荆台是他的地界,如今石堤被大水冲毁,他不急谁急?” 也是他刚才焦躁了,没有立刻想到这一层。 全千秋恍然大悟,立刻说道:“那这次可得让靖安侯脱层皮!这堤坝重建可都得他出钱!户部拨开咱的钱本就不足,能捞一点儿是一点儿啊!” 谢缓微点头,顺着往下说了一句,“金银台已毁,还能借此还林于民。” “古有言‘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①,伐木建院本就愚蠢。” 全千秋这武夫听不懂,他一头雾水地跟着点头,最后重重吐出两个字,“愚蠢!” 段严玉:“……” 段严玉白他一眼,然后半笑不笑地说道:“去取身茅蒲袯襫。怎么也是死了亲儿子,本王该去安慰安慰侯爷。” 全千秋:“是!” 没一会儿,二人披戴着蓑笠出了门。(F)(N) 谢缓站在廊下看着两人走远,好一会儿他才自言自语般悠悠说了一句,“可不是我杀你,此乃天公助我。” …… 段严玉去安慰了两句,以瓦青石为由,向靖安侯讨了白银三万两。 亲儿子的尸体还没捞出来,霍驰这老东西在岸上气得厥了过去。 说起来,这天公也确实“懂事”,搞了这么一遭后就放了晴,没再连日暴雨了。 这日天气回暖,外面竟亮起了暖黄的太阳,谢缓领着春生出了门,说是出去晒太阳。 近来运河事多,段严玉没功夫管他,也没派人跟着,倒难得得了自由。 谢缓穿一身白底银花的袍子,腰束环带,头发用同色的绸子绑住,竟显出几分清贵。 春生暗自点头,小声嘟囔道:“殿下,咱跟着摄政王也挺好的,包吃包住……还包穿。” 谢缓敲他脑袋,没好气道:“这身衣裳是我熬了三晚给他画了十几张图纸换来的,你以为是那么好得的。” 春生捂着额头嘿嘿笑了好一会儿,又伸手抚摸衣裳,自言自语地嘀咕,“这料子摸起来真好,肯定很贵。” 谢缓微挑眉,下意识抚了抚襟口。 摸起来确实舒服,质地也好。谢缓有皇子之名,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只是这些好东西用不到他身上,就如这身云绫锦缎的料子,他是从没穿过的。 谢缓收回心绪,抬头看向街市。 瞧着竟有些冷清,人少,摊贩也少。 谢缓皱了皱眉,下意识掐指算了算,然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偏头看向春生,问道:“今日不是元夕吗?怎么街上空无一人?” 小随从悄悄撇了撇嘴巴,凑近小声说道:“听说是靖安侯不许城中百姓过节。听说靖安世子的尸体还没找到,靖安侯又气又急,下令不许城中挂红过元宵。” 谢缓扬眉,笑道:“好生霸道啊。” 春生也学着他的神态,跟着点头。 “难得有空,本还想着晚上赏一赏花灯呢。”谢缓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还长长叹了一口气,可看他眼睛,又似乎眸带喜色。 春生看不透,只跟着问道:“殿下也喜欢花灯吗?” 谢缓没答,只笑着看他一眼。 春生点了点脑袋,继续说道:“小时候家里穷,就是过节也买不起花灯呢,不过我娘会在过节的时候给我买松子糖!特别好吃!甜丝丝的!” 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看到春生这模样,谢缓也不禁想起些什么。 他垂着首走了好一会儿,良久才说道:“我小时候和母亲生活。林胡氐没有年节,也不过元宵,那里人的风俗习惯和我们不一样。我那时候特别好奇,所以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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