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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嫣则是扶了扶额头,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苏玖就跟傻了一样。 苏玖的目光终于从金辰的身上转移开来,只是手依然没有离开金辰的脉搏“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苏青青此刻的脸色当真和她的脸色一样的寈,最后还是嫣站出来解了围“先看看金辰的伤势吧,这一次他委实伤的不轻。” “对对对,金辰的伤势比较重要。”苏青青跟着附和。 苏玖拧眉,也看出了这两人在对她隐瞒着什么,不过想到金辰的情况,他们二人说的倒也不错,现在确实金辰比较重要。 至于其他的事情,总有时间慢慢来结算。 只是苏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秘密并未让她等的太久。 苏玖利用自身的先天元气,先将金辰体内的魔气逐一化解,待化解到了最后,金辰原本痛苦的表情也平息了不少。 苏玖能看出现在的金辰很累很困,按理说伤势平息下来,他理应昏睡过去才是,但他像是在坚持什么一般,迟迟不肯睡去。 “长老们到了吗?”金辰的声音透着几分哑意。 苏青青无奈道“你先睡吧,大姐姐有我们呢,我们一定会将她救出来的。” 嫣也点头“你好好调息,不要让绵绵的苦心白费,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对话听到这里,苏玖才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苏绵绵也和你们一起出去了?”而且,还没回来…… 苏青青抿了抿唇“我们遇到了一些无耻之徒,苏绵绵被抓了。” 苏玖头脑微动,冷声道“无耻之徒?那便不是魔?是谁?” “是药门的人。” 苏玖眉头拧的更紧“药门的人?药门不是也加入了我们的联盟?” 苏青青咬呀淬了一口,“什么盟友,他才不是我们的盟友,我也是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我们宗门沦落至此,和这药门脱不了干系!” “你什么意思?” “药门的人早就和魔勾结到了一起!他们加入我们联盟,又搬到沧澜宗附近,就是为了获取我宗机密。不过好在宗主对他们早有防备,他们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 然后,他们就开始四处散播谣言,说沧澜宗的宝库藏有天下秘宝。 不过正道修士嘛,要想挖人家宝库也总该有个义正言辞的理由。很明显,夏珏成了那个理由……” 苏青青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愤愤不平之色。 只是尚未等她说完,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打头的赫然是才见过没多久的五长老和八长老两人。 五长老见苏玖过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未离开不由得有些许诧异,不过在看清倒在地上的人之后,这些诧异便通通都被抛在了脑后。 “你怎么样?” 金辰毕竟是宗门看重的亲传弟子,两位长老对于金辰还是十分关切的。 金辰摇头“阿玖已经帮我排出体内的魔气,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快去救绵绵!” 五长老给金辰把了一下脉搏,见他确实已经无恙,便也没多做停留,立刻便带人离开了,很快,这些人便前脚跟后脚的消失在了传送阵之中。 苏玖见状,也想要跟上去。 拦下她的还是苏青青,面对苏玖的逼视和疑问,她的目光却几近于恳求。 “阿玖,你真的不能去!外面那些人疯了!你不能去,真的不能去!” 青青只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她不能去,却始终都没有严明她不能去的原因。 而苏玖又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连原因都没有交代的话,便听从苏青青的停留在这里。 “青青,绵绵的事情很紧急,你再这般拦我,休怪我不客气了。” 嫣走到了苏青青的旁边,她先是看了一眼身边之人,随后又将目光落在苏玖的身上,带着几分不解,带着几分打量。 “也不知道你这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的这几个朋友姐妹都心甘情愿的为你赴死。” 也许是嫉妒,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因为看不过去。 嫣作为一个旁观者,终是最先开了口。 “嫣,你住口!”苏青青色厉内荏,毫不客气。 嫣也不惧她,甚至还翻了个白眼“你也就敢和我对着来了,对你姐姐,你怎么就不能硬气一些?” “再者,你们是不是有些关心则乱了,我虽然看不透她的修为,无法确定她如今到底是何水平,但想来也早就远在你我之上。 说实话,你与其担心她,到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 她想知道,就告诉她啊,这有什么值得瞒下去的,你以为你今日不说,她便永远都不会知道吗? 总有外出的弟子再度归来,即便你不说这些弟子也是早晚会说的。” 第1914章 嫣这一番话,直接让试图继续隐瞒的金辰和苏青青清醒了过来。 “说起来,你们这些道修,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也真是有意思,连我们魔修都选择了暂时性的握手言和,一致对外,你们倒是在这个时候玩起了内讧。 有趣,真是有趣的紧。 不过我也受了伤,没时间在这里陪你们浪费时间,到底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说不说在于你,我呢,就先不奉陪了。” 嫣说完便带着一批弟子率先走了进去。 同时,苏青青也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将他们身上之前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最近,外面流传起了一段谣言,说被种了魔种的修士也好,感染了魔气的修士也好,都不再是无解之症。 拥有冰肌玉骨的修士的血肉便可破除此项症状,除此之外,这一种血肉还能使人起死回生。 不过一般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哪里会嚷嚷的满天下尽知,所以这个消息虽然给了不少人的希望,但其实也相当于没说。 先不说拥有特殊体质的修士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千万人中不存一的冰肌玉骨,想来就更没有什么可能了。 只是就在原本大家都打算放弃的时候,外面又流传出了一条消息来,这沧澜宗冰隐峰的苏玖便是那冰肌玉骨的拥有者。 然而如今沧澜宗被毁,行踪成谜,谁也不知道沧澜宗的大本营到底在哪里,便是一向交好的几个宗门亦是一概不知。 然后这些人便开始四处抓沧澜宗的修士,不过沧澜宗的修士也不是那么好抓的,既然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当然都不是什么菜鸟,逃跑杀人都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不过任凭他们再谨慎也总有栽的时候,苏绵绵大概就是这么栽的。 苏玖听完全部消息之后,也总结归纳出了一些重点。 比如,苏青青之前便提到过的叛变的药门和魔勾结。 苏玖想,在这件事的背后,幕后人大概率还是那灰衣人,至于药门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用来除掉我的棋子,只是不知道灰衣人到底允诺了这颗棋子什么条件,能够让她这般不留余地的至她于死地…… 等等……她的血肉…… 是姜期!药门门主这么做的缘故,很有可能是为了姜期! 苏玖微微拧眉,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下落下一片浓郁的阴影。 以前看药门门主虽然也有些冲动,却也算是个明辨是非的人物,如今怎会变得这般不可理喻? 是被魔种所控?还是被魔气感染了心智? 无论怎样,或许只有见到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不过,不得不说,如今外面的环境,对她而言确实算不得友好。 刨除那些魔物不说,还有一些搅屎棍一般的存在,比如阴魂不散的天黎宗,比如那些个贪婪成性的散修,当然,如今或许还要加上一部分被魔修感染了的修士……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不希望自己活下去。 说起来,当年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攻打沧澜宗,所欺的其实还是宗门无人可用。 那些峰主和长老固然厉害,却也还在普通的修士范围之内,至于云雾峰的前辈们,则因为三大秘境的动荡,早就被分流了出去。夏珏入魔,苏玖昏迷不醒,楚洛痕重伤在身,除了宁帆,其他人几乎难以担大任,但就宁帆一个人的话,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到头来,还是要被这些不入流的修士挑衅甚至侮辱。 那是宗门最难过的一段时间,好在宁帆沉着冷静,这才让所有弟子都得以幸存下来。 不过在外人看来,那个时候的沧澜宗已经不行了,可能以后也起不来了,这才让他们敢如此嚣张…… 但谁想,如今她醒过来了,那个无论是谁都以为必死无疑的苏玖在昏迷了两年之后竟然醒过来了! 沧境界第一天才,并不是说着玩玩,是真实拥有一定的震慑力在其中的。 苏玖是完全可以继承夏珏位置的存在,只要她在一天,执法堂便不会堕落,沧澜宗的核心亦不会湮灭。 试想这样一个存在谁会不害怕,他们都怕苏玖会秋后算账啊…… 现在,有这样一个谣言流传出来,对于那些恶人来说无疑是一次机会。 药门门主想要苏玖的血肉,那些攻歼过沧澜宗的散修和小宗门则想要苏玖去死,至于第三者,也就是最后一种人,则是想把苏玖当成他们的药引子。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个谣言其实并不完全都是谣言,毕竟她的血肉本身就蕴含了先天元气,说食她的肉可以消除体内的魔气倒也不假,但如果说能够起死回生,那便纯粹在开玩笑了。 当然,更可笑的是,还有人信了! 苏玖只通过苏青青了了几句中,便还原出了大部分的内容,不过对于一个问题,仍是存了疑。 “苏绵绵到底为什么会被抓,我记得你们应该都有神行千里吧。” 这个时候,一直迟迟不曾开口的金辰开了口“是为了我。” “在对付魔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两个正在逃亡路上的天机宗弟子,为了帮助他们我当时受了重伤。” 关于受伤这一段,金辰并没有仔细去描述,但想来也是凶险万分。 金辰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少年,对于自己的实力定是有分寸的,所以当时在对付的魔物应该也是旗鼓相当或是弱于他的。不过如果有额外引过来的其他魔,或许就会被打破这一重平衡了。 “在这场战斗之后,我们自然选择了原地疗伤,那两个天机宗的弟子见我受了伤,便十分的过意不去,选择帮助我们疗伤……” 说到这里的时候,金辰不由自主的顿了顿,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谁想,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机宗的弟子,而是药门的弟子!他们在为我们疗伤的时候,在膏药里面额外加了其他的东西。 这使得许多弟子顿时便感觉到了行动不便,而我也一样……” “在药力的发散下,我们逐渐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然后他像是挑选猪肉一样在我们中间挑挑拣拣了起来…… 最终他选择了我和绵绵,对于其他人则是选择了斩草除根。” “不过就在那两人将要动手之际,绵绵竟是先动了,原来绵绵因为之前受伤轻,所以几乎没有怎么涂抹过那些膏药,论行动力自然要比其他人要强得多。她先陈其不意将那两人捆了起来。 然后又祭出了传送阵,先一步将所有人都传到了另一个地方。 作为控阵之人她没得选择必须最后一个离开,只是那个时候,那两人已是要破除绵绵的禁锢了……” 第1915章 最后因为时间不够,苏绵绵只能传送走一个人,便选择将金辰送走了,而她自己则是被迫留了下来。 同时她灵力耗尽,再无半点抵抗之力被那两个药门弟子抓了去。 苏玖拧眉“既然可以出其不意捆住那两个弟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金辰摇头“绵绵灵气所剩不多,如果杀了他们二人,剩余灵气必然不够开启传送阵的,而且那二人身上穿的还不是什么普通的衣物,要想破除其防御,怕是要浪费上一段时间。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窜出一只魔物将我们吞吃入腹。 仅绵绵一个人,不可能护住所有不能动的同门。 所以,她的选择可以说在当时的情况来看,已是最优选择。” 苏玖淡声道“我知道了,你们好好修养,我会将绵绵带回来的。” 说完苏玖便朝着传送阵的方向走了过去,苏青青看着苏玖的背影莫名有些惶恐…… “二姐姐……”她的呼吸急促,声音也有些发紧。 苏玖回头“怎么了?” 苏青青抿了抿唇,吃力的抿出一抹浅笑,轻声道“你一定要小心啊。” 苏玖笑“放心吧。” …… 苏绵绵自从被抓了之后就被强制性的喂了一种丹药,具体是什么丹药她尚不知晓,只知道吃了那颗丹药之后,她便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时而昏睡时而清醒,不知今夕何夕…… 只知道每一次短暂的清醒,她所在的位置便会换一个地方。 苏绵绵又醒了,而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多少次清醒了。 她吃力的睁开眼睛,隐约能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人影,那人朝着她探出手来,她下意识想要闪躲,只是她太虚弱了,确实也只能想想罢了。 唇间传来一阵微凉,嘴里又被人塞进了一颗丹药,丹药入口即化,连让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苏绵绵心里不禁苦笑,又是这样,如今在这乱世之中,居然还有人愿意将大量的丹药浪费在她的身上,她该感叹一声自己的价值果然是出乎意料的高吗? “苏绵绵,你清醒一点,这个丹药大概一刻钟之后便会见效,门锁我已经开了,外面的人我也会想办法引开,等你灵力恢复了,去旁边的小树林直接开启传送阵便能离开。 对了,切忌,千万不要在牢笼内使用任何的术法,符篆和阵盘,总之一切关于灵力的东西都不能够使用,药门的其他人会察觉……” 说完,那人影又似在忌惮什么一般,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处。 “我知道你现在能听得到,所以,我还想替师父道声歉,你们别怨他,他只是生病了……” 那人似乎在忏悔,苏绵绵便是一时间说不了话,也能听出他处于一种极为深刻的痛苦之中。 只是苏绵绵的大脑太过于混沌,她只觉得眼前之人的声音熟悉,但一时间依然没能让她想起这个声音到底属于谁。 那人离开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吵杂声,苏绵绵知道,这是那人在完成之前对她说的事情。 “门主召集,你们都随我来。” “可是大师兄,如果我们也过去,这里就没人守着了。” “让你们跟我来就跟我来,怎么那么多废话,何况谁说没人守着了,下一波守卫一会儿就到了!不缺你们几个。” 几个守卫绵绵相觑了一番,但最后还是遵从了所谓大师兄的吩咐,悉悉索索的撤离了看守处。 不过这人是谁?能让药门弟子如此听话,想来也是药门的重要弟子吧。 不过他为什么要帮助她?这些人到底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体内的药效开始发散,苏绵绵的头脑也越发的清醒了,同时,早已丧失的灵力,也重新在经脉和丹田之中凝聚。 苏绵绵第一想法是……那人居然没有骗他,是真的在帮她!? 清醒过后,苏绵绵直接拿出了神行千里符篆,只是就在她想要撕裂符篆的时候,她骤然想起了方才那人的叮嘱…… 不要在牢房内使用符篆,阵盘及任何灵力相关的东西。 苏绵绵到底也不蠢,猜到了这个牢笼可能据有一定的特殊性,说不定,她一使用术法,便会被其他药门弟子立刻察觉到…… 苏绵绵微微调增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的气息,看了一眼那唯有光透出的大门。 如今门前已是空空荡荡安安静静,很显然守卫早已不在。 苏绵绵放轻自己的手脚,屏住呼吸,开始朝着大门的方向移动开来。 果然没有人…… 她心下放松了几分,用神识简单的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立刻便判断出了所谓小树林的位置。 然后,她开始朝着小树林所在的位置急速飞驰,转瞬间,便来到了方才那人说的地方。 苏绵绵祭出阵盘开始开启传送阵,代表火灵气的红色光芒,开始自她手心缓缓溢出,映在她开启的传送阵之上。 不多时,阵法便开启了一半…… 然而,就在她将要完成阵法的时候,半空之中突然降下一众人来。 而她手中的传送阵,也于一道术法之下,瞬间灰飞烟灭。 苏绵绵因为受到了阵法中断的反噬,直接吐出了一口血来。 来人一头银色的发丝,手中还握着一柄拂尘,看起来飘渺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排除他那双看起来有些微微泛红的眼睛和眼底所蕴藏的戾气。 “苏道友对于我们的招待是不满意吗?这是要去哪里?” 苏绵绵大概也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不由得冷笑啐道“你们所谓的招待就是将人关在地牢之中?那你们的招待还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我记得你是红菱的小徒弟吧,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一样伶牙俐齿的让人讨厌。”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骤然从拂尘之上迸发而出,朝着苏绵绵的方向便直袭而去。 苏绵绵躲闪不及,愣是被那道银光再次冲撞的吐了血。 “师父,不可!她……她到底是我们用来和沧澜宗的交换物品,她死了,苏玖拼着玉石俱焚恐怕也不会让您得偿所愿了。” 那人说的有些急,看起来好像真的在为银发男子着想一般。 周围的空气静了一瞬,银发男子也将目光从苏绵绵的身上转移,落到自家弟子的身上。 “唐无尘。”他在喊他名字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但却让人感觉到了一阵不寒而栗的阴冷。 唐无尘抿了抿唇,单膝跪地道“弟子在。” “你对她倒是很关心……” “弟子……弟子是在担心师父。” 第1916章 “哦?担心为师?”男人好像突然听到了让他感到好笑的笑话一般,就这么不含任何感情的盯着唐无尘看了半晌。 “你所谓的担心位师,就是放走我们用来交换的人质?那你这个担心我还真是受不起!” 唐无尘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弟子不明白……” “不明白?”男人被气笑了,他一甩拂尘直接把唐无尘甩飞出去,直直的撞在了他身后不远的树上。 “唐无尘,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唐无尘,我的大弟子,你可否想过,你今日所做的一切,皆等同于背叛宗门!” “现在你说你不知?我看你不是不知,你是无知!” 拂尘轻抬,又是一道银光急速飞奔而来,将尚未爬起来的唐无尘顶出去了更远的一段距离。 这回他再也没能忍住胸腔的痛处,一道红线自他唇角缓缓溢出,紧接着是骤然而来的一大口血液,那一片红色,瞬间便染红了他的前襟…… 苏绵绵也是在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了那个救了她的人到底是谁。 原来竟是唐无尘吗?可是,为什么…… 是的,苏绵绵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拼着顶撞自己的师父也要帮自己,那药门,不是早就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去了吗? 从药门门主开始勾结魔物,从他开始背叛沧澜宗的那一刻。 唐无尘还在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看见他师父眼底那越发细碎的疯狂之色。 拂尘上面所携带的银光若隐若现,苏绵绵毫不怀疑,等唐无尘再度站起来之后,便又会有一道攻击直奔他而去。 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也观察着周围药门的弟子。 这一观察,让她发现了一些事情。 原来并不是所有弟子都对药门门主的行为视若无睹,他们在紧张也在害怕,甚至有的还生出一丝丝的不忍。 他们在不忍什么,是对唐无尘的吗? “为师在你小时候便教导过你,凡事要以宗门为重,己身次之,为师知道你同沧澜宗的那几个小友有着一定的交情,但再多的交情,也不该越过宗门不是吗?更何况,这件事还事关着你的亲师弟姜期,你便更应该有分寸才是。” 唐无尘终是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师父,您的教导无尘片刻不敢忘,但你敢说,你如今所作所为的一切,真的是在为宗门着想吗?” “您醒醒吧,我求求您回头看看,仔细看看我们的药门到底变成了何等模样。 您为了姜期,为了您的执念,为了您的一己私欲,和那些恶魔勾结,可是到头来呢,那些恶魔越来越过分,现在甚至要取这第一天才的性命。 师父,您当真以为,你取了苏玖的性命,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那灰衣人就想看你们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翁之利,您还不明白吗?您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交易对象,只是能够拿来利用的工具!” 一道猝不及防的银光急转直下,再度袭来,唐无尘不闪不避,就那么直愣愣的杵在原地。 不过这回拂尘倒是并未攻击他的身体,而是像抽脸一般,直接将唐无尘的脸打向了一边,同时他的一边脸上还出现了拂尘划破的血痕。 有不少弟子已是不忍闭上了眼睛,毕竟是他们的大师兄,他们如何忍心看着这一遍又一遍的施虐画面。 “无尘啊无尘,我看你这个大师兄做的是太舒服了,舒服的连师父都不放在眼里了,舒服到都开始质疑位师决定了? 你这是要翻天,还是想直接篡位坐上我的位置?” 药门门主一边打量着唐无尘,就像是刚认识他的那般打量着他,一边冷笑着,然后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我明白了,你其实不希望姜期复活的原因,是怕动摇你在宗门的地位吧。 你怕他复活了,你便不再是唯一的继位者,你怕他复活了,宗门会再次像之前的种种一般,将大半的资源都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无尘,你对我是有怨的吗?” 唐无尘瞪大了双眸,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苦心竟会被自己昔日的好师父曲解至此。 他强忍心中的难过,他告诉自己,师父只是病了,是受了那恶魔的影响生病了,然而……他也是人啊,他也会痛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在这个宗门一直拿门主视为父亲,拿姜期视为亲弟弟,又怎么会去嫉妒自己的亲弟弟,去怨恨自己的父亲。 他们相处了上百年,如今竟是连这点信任都已经残存不下了吗? 只是就算如此,就算心痛至麻木,他依然想要唤醒眼前之人。 “师父,你醒醒,你回头看看身边的其他药门弟子,如今的药门,早就不是他们所期待的那个样子。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您教给过我们的道理啊! 但您看看,您到底都做了什么! 师父,我求求你,醒醒吧,睁开眼睛看看吧! 师弟早已魂飞魄散,没有回来的可能了,那人一直都是在骗你的!” 只可惜,药门门主早已魔心入骨,这些话他听不进去,甚至因为唐无尘的劝说,还激发了他的杀意。 药门门主的瞳孔周边隐隐有红色的光圈开始逸散。 好像在抑制自己的杀意。 缓缓的,药门门主再度抬起了自己的拂尘,苏绵绵能感觉到这一回凝聚在拂尘上的力量比之前前几次都要强悍的多,如果这一击下去,唐无尘怕是十死无生。 不过唐无尘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只等待审判的羔羊。 连苏绵绵察觉到了杀意,唐无尘这个直面之人会感觉不到吗?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但他仍然选择不闪不避的站在原地,想来也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这一刻,苏绵绵觉得此人真的是个呆子,他是试图用自己的死来唤醒丧心病狂的药门门主吗? “唐无尘,我药门,真的不缺你一个,你要知道在这里谁都可以成为大师兄,而你从来就不是唯一的一个!” 站在药门门主左手边的弟子,终是不忍看着自家师兄被杀害,他对着药门门主跪了下来。 “门主,求求你,放过师兄吧,师兄只是一时糊涂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他罪不至死,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吧!” 有一个人打头,其他人也陆续的都跪了下来。 显然也是对药门门主的残暴忍无可忍。 “门主,大师兄实在太不会说话了,我们师兄弟便先将他扣押了!” 那人嘴里这般说着,手上也打算去抓人。 第1917章 只是人尚未抓到,便被一柄拂尘直接穿透了胸膛。 那人的血液瞬间便浇湿了他周身的一小片土地,那弟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胸前突然出现的窟窿,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周围溅起了一圈尘土,好似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被这片尘土所掩埋了个干净。 苏绵绵想,药门门主终于还是疯了。 不少弟子呆呆的僵立在了原地,唐无尘则走到那弟子的身边,将其抱在了怀里。他半张着嘴,可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在这一瞬间丧失了所有言语的能力。 药门门主冷笑“你们真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这人是想先偷偷将你关起来,再偷偷将你放了吧。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一出,这是嫌命长呢。” 说完,他又赤红着眼睛看向了其他人,“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我,背叛药门的下场!” “他背叛了你什么?”唐无尘艰难的从喉咙里面挤出了这句话。 声音很轻,让苏绵绵险些没能听清,不过药门门主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背叛了我什么?你说背叛了我什么?这么向着你,莫不是早就在私下里成了你的人了吧,药门只需要一个门主,我还没老没死,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唐无尘颤抖了起来,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背叛?我的人?药门门主这个位置?哈哈哈哈哈哈……” “你杀他,就是因为这些你凭空臆想出来的理由?师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你看看师弟,看看师弟啊,他睁着眼睛,他死不瞑目!” “是啊,谁能想到呢,在这种时候,他没有死在魔物的手里,而是死在了自己师父的手里。” 不过这样的药门门主和那魔物也没什么区别了。 药门门主似乎没了耐心继续和他掰扯下去,比起其他人,他现在显然更想要唐无尘的性命。 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今在药门门主的眼里,唐无尘不仅是个背叛者,还是宗门内最为不确定的因素,毕竟在他之下的只有唐无尘。 如果没了自己,唐无尘是可以直接上位的。 然而已经魔化的药门门主并不知道,唐无尘从未想过要当这个可笑的门主。 就在所有人,包括苏绵绵都觉得唐无尘死定了的时候,一个药门弟子突然急慌慌的闯了进来。 “门主!天机宗,茗剑宗和流华剑派的人……求见!” 那弟子额头不断有虚汗溢出,表情看起来也透着几分心虚。 其实他已是以客气的方式在叙述了,那几个宗门的人可并不是求见,而是直接闯了进来,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动手,不过也不难看出,这些人并不是很愉悦。 那禀报的药门弟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那些人怕是多半都是来闹事的…… 药门门主眼底红晕褪去了几分,他冷冷的看了唐无尘和苏绵绵一眼,也不再执意要取他们性命,只是吩咐身边的人道“将他们押下去!” 说完便匆匆朝着正殿的方向走了过去,只是人才走出几步,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那几个押送的弟子“别再搞小动作,我还不想看到我宗门内部血流成河,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几个押送弟子面色苍白,连连点头回应。 见此,药门门主满意转身离开。 …… 天机宗蓝子义,流华剑派云朝,茗剑宗秦铭,都是现在为数不多现存的天之骄子,如今他们三人齐聚一堂,而且身后都跟着几个自家宗门的弟子,显然是有组织性的。 在药门门主未来的时候,三个人一同坐在大殿之中,品着手中的清茶,只是无一人开口交流。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三人之间的关系不好,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他们感觉到这殿内殿外,这周遭的里里外外都布满了药门的弟子。 如今可以说,已经不算是隔墙有耳了,人家在自家的地盘上,就是光明正大的监视着你,包括你的一举一动,包括你的一言一行。 蓝子义也好,云朝和秦铭也好,都没有兴趣在这群人面前做什么虚伪的表演。 他们来的目的很直接也很明确,就是为了找药门讨个说法…… 转眼间,茶杯中尚未喝完的茶水已然逐渐转凉,但他们要见之人却依然迟迟不曾出现。 云朝已是有几分略显不耐烦夹杂于其中,他门中尚有其他事等着他处理,实在是没有心情在这里吃另一个人的下马威。 他似是毫不在意的点了点桌子,面上无一丝笑容“如果贵门门主尚且忙碌的话,其实大可提前告知于我们,我们改日再拜访也不迟,但,就这般晾着我们,是否有些失了大宗的气度……” 云朝平日里其实还算个温和的人,但是能让他说出这一番言论的,可见,他确实已是忍耐到了极致。 何况,最近他们又查到了种种脏事烂事,似乎都和这药门脱不开干系。 这般想着,那没有表情的脸上,也终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厌烦。 秦铭一只蹙着眉头,表情可以说是三个人中最明显的,不过,或许是要扬茗剑宗的君子之风,他的表情即使再不悦也始终不发一言。 倒是蓝子义,算得上是三人之中嘴从容的,不过从他眼底时不时划过的精光来看,显然也不是什么老实的。 对于云朝的这一番话,周围药门的人皆是一脸装聋作哑的姿态。 也不生气,也不回答,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依然该做什么做什么。 “人家毕竟是门主嘛,业务繁忙,能抽出时间来理会我们这些闲人已是不错,云道友就莫要要求太高了。” 蓝子义这一番话乍一听好像是在帮药门说话,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几乎不过须臾之间便反应过来,这人分明是在冷嘲热讽。 有几个药门弟子的脸上终是变了色,他们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不过很快又沉寂了下去,好像又在忌惮着什么。 总而言之,这些人的反应在蓝子义等人看来,真的是奇怪极了。 有天机宗的小弟子不明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他们奇奇怪怪的。” 另一个小弟子也跟着嚼舌根道“你不妨往这次我们前来这里的目的上来猜猜。” 可惜,先说话的小弟子到底是没那慧根,便是旁边的同伴给了提示,也终是没能悟透这七扭八拐的心思。 “几位还请稍安勿躁,方才我宗弟子已去通知门主,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来了,还请几位见谅。” 第1918章 在不尴不尬沉默了半晌之后,还是有药门弟子看不下去,站出来说了这一声。 三个人觉得为难人家弟子没意思,都没有开口再说什么,然后大殿内再度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时间就这么不快不慢的流动着,之前开口的弟子也不知道于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就在云朝脸上的平静几乎要维持不住的时候,药门门主出现了。 一头黑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银丝,脸上也不复从前那般只有冷漠一种色彩,他手中虽然握着同样的拂尘,但不知怎么说,这药门门主给他们的感觉还是变了。 虽然他有极力掩盖,但他骨子里却仍然透出了阴翳和戾气。 除了旁边站着的药门弟子等阶比较低以外,在座所有人都早已不是什么低阶弟子,在药门门主出现的一瞬间,他们的第六感便为他们发出了警报声。 “几位小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声问候,愣是被这人说出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秦铭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他们来者不善,对方显然也没有和他们仔细交流的打算。 “别来无恙?呵,门主,咱们之间就别整这些虚的了吧。” 药门门主不紧不慢的坐到了主位上,拂尘轻轻一抬,案几上的茶杯便落入了他的手中,他一边磋磨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散漫道“啧,怎么说我们几个宗门也是联盟,你们这么同我说话,似乎不合适吧。” 说到这里,药门门主的声音微微顿了顿,随后目光骤然一厉,连同握着茶杯的手也一紧“还是说,你们的长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蓝子义三人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了一般,脸上也都呈现了不同程度的冷笑。 “联盟?药门门主这么说可就真是折煞我们了,我们这些正经宗派哪敢高攀你们药门。 毕竟我们可没有和魔联合起来坑害队友的盟友。 我以为药门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便该知道,你们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暴露,便相当于自动退出了这个联盟。 如今竟还好意思和我们提联盟二字。呵……药门门主,你可知道礼义廉耻这几个字如何写?” 蓝子义被这药门门主恶心的够呛,索性也懒得再和他进行什么弯弯绕绕的掰扯。 云朝也淡淡的开口道“另外,我们的教养自有我们宗门长辈会操心,就不劳您这个叛徒来惦记了。 说句不好听的,你配吗?” 药门门主手心一紧,他手中的杯子直接炸裂成了碎片,不过他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他不在意的甩了甩手,将手中的灰尘也好,残片也好都甩到了地上,像是对待垃圾一般,不再多看其一眼。 “叛徒?几位说笑了,我可从未真正背叛过我的盟友。” 蓝子义几人目光骤然一冷。 从未真正背叛过盟友,那么岂不是说,药门一开始的接近便是别有用心…… 然后,药门门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神色再度变得慵懒了起来“你们不会是为了沧澜宗,才来我这里撒野的吧。 话说,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你们才来,这效率未免有些太……马后炮了。 如今沧澜宗死生不知,与其来找我们麻烦,到还不如去找找你的盟友们到底都去了哪里,说不定还能救上那么一两个呢……” 如今他那赤裸裸的嘲讽已是毫不掩饰,一次又一次的在对面三人爆法的边缘踩踏。 “我们到底为何现在才来寻药门门主,我以为阁下心知肚明。” 秦铭的目光明灭不定,隐隐透出几分杀意。 在沧澜宗受到围攻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其实并非不想支援,只因为实在腾不出人手。 因为在他们被围攻的同时,几个盟友宗门也在受到同样的围攻,只不过围攻沧澜宗的是各宗各派的修士,而围攻天机阁,茗剑宗和流华剑派的是一群魔。 而这些魔一旦被集中起来,他们的杀伤力也只会更强。 在那时,天机宗等几个宗门的高阶修士,也早已像沧澜宗一样外出去了三大秘境,打算再者设下封印,来封印住这些天空的裂痕。 因此留在宗门的都是等阶不算太高的小弟子。 外出和那些大魔硬拼没有任何的胜算,不得已,他们只能开启护宗大阵,这才得以保全宗门。 而且那个时候因为战局紧张,他们也并不知道几个盟友宗门都在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 说起来,还是很久之后从其他散修的口中,才知道了这段时间里,自己的盟友宗门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只是,那个时候即便知道了也已经为时已晚。 事后,三个宗门也曾去到过沧澜宗寻找沧澜宗弟子存在的痕迹。 只是那里早已被移为了平地,根本看不到丝毫有人存在的影子。 也是因此,他们才开始调查关于沧澜宗身上发生的种种。 谁想这一查之下还真的查到了许多东西。 蓝子义一直记得,师父在离开宗门之前对他的叮嘱。 “小心药门,不要对其透漏太多我们宗门的东西。” 当时他还不解,甚至还颇有微词,既然已经是彼此承认的联盟,又为什么不能给予全部的信任?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师父的提醒真的不是杞人忧天。 药门,青岚大陆八大宗之一,曾被世人赋予‘普度众生’之最高荣誉。 然而如今,这些荣耀在他看来,竟是如此的可笑。 以药门门主为头,他们背信弃义,他们选择成为了魔鬼们手里的刀将刀尖对准了曾经的同伴,他们抛弃信仰,他们将手中用来救人的法宝硬生生的变成了黑白无常用来索命的锁链。 这药门啊,终是抛弃了自己的信仰,选择了与魔鬼共沉沦。 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外面突然出现了一批人。 因为药门门主的修为最高,所以也是最先发现这批人的存在的,他目光微微流转,态度也在转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面对蓝子义等人的目光,他丝毫不显慌张,明明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什么,面上却装的全然无辜。 “几位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实在说不明白,让尊师长来寻我说也行。 只是别在说些似是而非的蠢话了,是暗示还是让我自行按照你们的思路去猜测什么?” 在药门门主的眼里,蓝子义等人从来都是不足为惧的存在。 他既然动手了,便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说他勾结魔族危害他们的宗门?有证据吗? 何况他也是掐好了时间去做这一切的,事发的时候,他早已知晓宏光等人离开了天机宗,甚至在段世间之内都不会回来。 第1919章 既然没有那些老家伙们坐镇,他又何惧之有。 不过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娃娃,真当一起聚在这里就能动摇的了什么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药门门主有恃无恐。 但也正是药门门主的态度,终是激起了一部分人心中一直压抑的怒火。 尤其是跟在秦铭身后的几个弟子,表现得更是异常得激烈。 “什么叫似是而非?什么叫猜测?真当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吗?” 如果不是这件事的爆法,柳之言尚在闭关之中,说起来,他也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了。 他说完便,直接甩出了几个丹药的瓶子。 那瓷瓶也是十分的结实,任是柳之言如此甩落,也不曾被磕碰掉一点缺口。 药瓶咕噜噜的滚到了药门门主的脚下,药门门主淡淡的看了一眼,示意身边的小弟子捡起来。小弟子捡起来,直接递交到了药门门主的手里。 随后,他看着那瓷瓶笑了。 “这位小友将我药门用来装丹药的瓶子丢在地上,这又是何意?” 柳之言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这是承认了。” 药门门主点头“不错,这瓶子确实是我药门专有的,不过这个能说明什么?” “这是那些魔族从我们山门撤离时,留下来的东西。而且不止我们茗剑宗有,天机宗和流华剑派都在山门前发现了这些小瓶子。” 药门门主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魔族留下来的东西?小友怕是说笑了。” “这样的瓶子,应该不少人手里都有,毕竟全天下来我们药门购买丹药的人可不再少数,只凭借一个瓶子就说我们和魔族勾结,未免有些太草率也太牵强了吧。” 柳之言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凛冽“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说罢他直接隔空取物,抓起另一个落在地上的瓶子,直接打开了瓶塞…… 一股浓郁的魔气自瓶口处悄然飘出。 这一变故,使得药门不少弟子都呆滞在了原地。 有弟子终是忍不住躲在后面,压低自己的声音与一旁的同伴问道“魔气?我宗盛放丹药的瓶子怎会出现魔气?” 但凡炼过丹的修士都知道,盛放丹药的瓶子必须保持一定性的整洁,这个整洁指地不是说必须要多么多么的干净,而是不能含有魔气和阴怨之气。 否则,便会影响瓶中丹药的药性。 时间久了,这些气息可能还会侵入到丹药之中,对服用丹药之人有害而无利。 所以按理说,如非刻意,丹药瓶内绝无可能出现魔气。 “然后呢,这又能说明什么?弄个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我宗的丹药瓶,然后又灌进去一些魔气,是为了嫁祸给我宗?” 药门门主似是有些悲恸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同盟,你们……何至于此啊。” “就算在你们遇难时,我们没能腾出人手来帮助你们,也不至于这般栽赃嫁祸吧。 那时沧境界动荡的厉害,我们没能帮你们真的是实属无奈,毕竟需要我们医治的人那么多,我们总不能为了你们,弃其他伤患于不顾吧。”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一张嘴以黑变白,先下手为强,倒打一耙…… 蓝子义等人也算是领教了一个人的无耻程度可以到达何种境界…… “原来如此,我们就说药门门主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倒是你们这些小辈们,着实是有些过分了。趁着自家长辈不再,合起火来来药门撒野,怎么着,又是那不知躲在何处的沧澜宗暗中授意的? 看在你们年纪小的份上,听我一句奉劝,少和那沧澜宗来往吧,能养出夏珏那等恶魔的宗门能是什么好地方。” 一个陌生声音的出现,骤然打断了两拨人的剑拔弩张,此人似乎对沧澜宗极为不满,连带着这件事也不忘了拉踩一下沧澜宗。 一群人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蓝子义等人的面前。 蓝子义,云朝和秦铭也终于明白,那药门门主为何突然变脸,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吗? 领头之人一袭青衫,看起来四十有余,他身形挺拔,只是眉眼间的气韵着实称不上端正。 而他身边的人便更可笑了,一个身着天黎宗的道袍,一个贼眉鼠眼总是四处打量药门的大殿,他的目光从那些陈列摆设上面一一划过,最终才落在药门门主的身上。 蓝子义只大体扫了一眼,便明了,这些人多半都是散修,只有几个小宗小派的弟子掺和在其中。 他估摸着,多半是因为宗门已散,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不得不和散修搅和在一起,不然好好的宗门弟子又有谁会愿意放弃大好资源和散修呆在一起…… 当然,如果此时苏玖在的话,会发现,这里面多数人都是曾经攻击过沧澜宗的宗的人。 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使得这些乌合之众再度聚在了一起,并找上了药门。 另一边柳之言被倒打了一耙,自是怒不可遏。 “原来药门门主竟是凭借这样一张利嘴指鹿为马,在下见识到了!” 药门门主笑得和善“小友因为沧澜宗的事情,对于我们终是误会的太深了。” 倒是之前说话那男子见柳之言直接无视自己,眯起了眼睛,打量了半晌“我当是哪家弟子,原来是茗剑宗的,怎么你们如今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一个小小的宗门亲传,也敢对着门主指手画脚?” 话落间,那人直接对着柳之言放出了一道威压。 柳之言顿感身上压力大增,膝盖一弯险些跪在地上,那人见柳之言骨头硬,不由得诧异了一番,但紧接着眼底的诧异又被阴翳所替代。 他冷笑着勾了勾唇角,又将这压力扩大了几分,细密的冷汗不停的从柳之言的额角溢出。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扛不住的时候,身上的压力突然一松。 又是几个不速之客从天而降。 “东呈道君,欺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意思!”沧澜宗五长老的声音不可谓不大,这一番言论使得几乎整个药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有散修看到来者,忍不住窃窃私语,“是沧澜宗的人!” “沧澜宗的人居然还敢出现!” “其实我在很多地方都看到过沧澜宗的弟子……”有人欲言又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有人凑到那人面前说“你见过他们很多次?都是在哪里?是不是他们宗门以前所罩着的那些小城镇小村落?” “不……不是,我曾路过一些魔物比较集中的城池,我在那些城池里面看到过他们……” 旁边有人听了,忍不住嚷嚷道“我就说他们和魔物有勾结吧!” 第1920章 有些人总是习惯以恶意去揣度他看不惯的人或事。 即便对方没有作恶,即便对方做的是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情,甚至哪怕他们亲眼看到对方为善……他们都会想,做善事?这是生平恶事做多了,怕死后会下地狱吧…… 上下嘴皮子轻轻一磕,他们便可以站在道得的制高点,去妄加揣测,去妄加定论。 仿佛他们是这世间最公平的一杆秤,可以衡量所有的善恶是非,甚至他们以为自己是天神,可以指点众生。 这些人一个个站在人群之中,说着不用负责任的话,将他们看不惯的人或事,嫉妒的人或事,以借众人之口通通推入到地狱之中。 哪怕是错了,他们也不会出来认错,所谓法不责众,悠悠众口,所有人都错了,而他又只是其中一个,又凭什么就能给他定罪呢。 在他们看来,沧澜宗是有罪的,夏珏是有罪的,哪怕是宗主,长老,那些以身赴死的前辈们都是有罪的。 这些人不该活着,都应该随着沧澜宗的覆灭,一同魂飞魄散。 就像方才那人所说“能养出夏珏这么个魔物,能是什么好宗门?” 这一刻所有人都红了眼睛,他们选择性的遗忘了,执法堂曾为悠悠众生所做过的事情,他们忘了沧澜宗对于兼济天下的情怀。 一件小事可以轻易的推翻所有的善。 毕竟他们还可以说“谁知道,你们以前做过的事情是不是都在装模作样。” 你的恶我看到了,你的善谁看到了? 妄加揣测真的是天下最可怕的事情了。 没有人一个人一个宗门,可以无限去承担这样的流言蜚语,但现在沧澜宗却不得不担着这样的重负。 当然,也有少数人,或许并不认同这所谓的大势所趋。 他们依然保留着自己的思想,只是他们却不会和所谓的大势去反抗去做斗争。 就像方才那个开口的弟子,他想要表达的其实是,他看到有沧澜宗的弟子在那些城池和魔物战斗。 然而旁边的人,却不允许自己的思路被这人带偏,于是这人原本的意思便硬生生的扭曲成了,沧澜宗勾结魔物! 那人不敢再开口,他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敢和天下人作对。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乌合之众对着曾经的天下第一大宗口诛笔伐,细数着子虚乌有的罪过。 因为资质不够,这里许多人终生都只能做个散修,这些人平日里也许会嫉妒宗门修士,毕竟这些宗门弟子有宗门护着,总不用像他们这般拼命才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在太平盛世的时候,这种嫉妒会被压在心底,然而一旦世道乱了,某些戾气某些不满亦会随着这漫天的魔气渐渐浮出水面。 魔气可以滋生心魔。 心里有欲便会有魔,当心魔因某种欲被无限放大,这个人便只剩下了欲念和戾气。 沧澜宗修士的出现,如同一滴水滴入到了油锅之中。 多数人虽然不敢轻举妄动,却也不忘了过嘴瘾。 他们似乎十分喜欢看平日里的天之骄子落入到绝境的模样。 这些人啊,明明长着一张人脸,却恶毒的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而人和恶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或许五长老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些人的口诛笔伐,所以面对这般污蔑,甚至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啧啧,人家同盟还说药门和魔物有所勾结,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倒打一耙嘛。” “所以说啊,这沧境界的八大宗真的就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药门门主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看到的场面,不过脸上却是没表现出什么来,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几分见到故人十分惊喜的表情“五长老,八张老,好久不见,有失远迎啊。” 五长老皮笑肉不笑“不敢劳烦您来远迎。” 东呈道君看到来人,也明白自己大概对那个小弟子做不了什么了,他一甩衣袖,冷笑道“还以为沧澜宗的人都早就学那乌龟缩进了壳子里,没想到竟还能在外面看到你们。” 八张老则浅笑道“东呈道君去过平西城吗?” 面对八长老突如其来的疑问,东呈道君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八张老抚了下胡须“那么裂天岛呢?” 东呈道君拧眉显然不知道这位八张老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八面山,水云间,九邵城?” 东呈道君忍无可忍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你到底要说什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八张老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哦,这些你都不知道啊。” 倒是蓝子义三人瞬间明了。 蓝子义笑了,接下了八张老的话头,瞬便也为东呈道君解了惑“这几处都是魔界裂口最大的对应地,所落下的魔物也是最多的几个地方。” 魔物落下最多的几处地方,这人一个都不知道,可见,在许多修士都出生入死的时候,他并未对沧境界做出什么贡献来,甚至他的门下弟子都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做过支援,不然身为天黎宗现在的领头人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地方的存在。 八张老淡淡道“所以说啊,东呈道君碰不到我宗弟子并不奇怪,毕竟我宗弟子多数都在这些地方对抗这些外来魔物。” 云朝挑了挑眉,秦铭的眉眼间也放松了几分。 不得不说,八张老的这一番含沙射影玩的妙啊。 东呈道君的脸色青了,然后紫了…… 他明明怒气冲冠,却是一句也辩驳不出来。 场面一度尴尬,这使得周围人的议论声都在无形之中小了几分,当然其中最为尴尬的还要数混在其中的天黎宗弟子。 因为但凡有一个天黎宗的弟子关注到这件事,也不至于被人一问三不知。 甚至,就连药门门主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毕竟队友中有个蠢货,确实不是什么值得人开心的事情。 不过场面已经尴尬到如此,也总不能让这群人大眼瞪小眼。 他转移话题,将目光落在五长老的身上“不知沧澜宗几位不远前来,所为何事?” 五长老见他这一副装模作样的做派,简直要被气笑了。 “我所为何事,我以为你再是清楚不过了。” 药门门主摇头苦笑“你们今日是都商量好了么?怎么听你们的语气好似我什么都该知道一般。” “五长老,您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说到这里那药门门主骤然顿了一下,随后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们不会还以为是我撺掇的其他人,去毁的你们宗门吧。” 一提起这件事,五长老便控制不住的爆了青筋。 第1921章 八张老见五长老情绪将要失控,赶紧将人拽到了后面。 不过显然还是有人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们。 “什么背后篡夺,说起来还不是他们宗门自己做的孽!那明明是大家自己的意愿,怎么就变成了背后有人操控了。” “亏得药门当年还帮过他们救活过苏绵绵,你们说这沧澜宗算不算恩将仇报啊。” 有沧澜宗的弟子面露不忿似乎想要开口辩解,但终是被八张老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当年,苏玖为了求得那一枚令牌,几乎殒命在药门,然而无人记得…… 八张老对那药门门主微微笑道“关于沧澜宗遇袭这一事,我宗早已查清也早有定论,已经不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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