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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同学会上被群嘲,最后才知我一个人就是豪门 ----------------- 故事会平台:千闲书屋 ----------------- 十年前,我向她表白。 她说她也喜欢我,可却不想早恋,相约共赴清华。 可几天后,她上了阔少的车,我去阻拦,她下车,冷冰冰的说:“你对我的喜欢一文不值,顾言却可以让我飞上枝头,哪怕他只是想玩玩,我也不想被一文不值的喜欢,更想被锦衣玉食的玩弄。” 我愣在原地许久,直到顾言对司机说:“撞死他报保险。” 宾利引擎的轰鸣声,吓的我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顾言下了车,搂着她,居高临下的对我说:“呵,穷人。”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说:“把我忘了吧。” 十年后,我回到这座城市,已然是商界新贵。 恰逢同学会,开在我的私人会所,我再次看到她。 黑耀会所,是我回到苏城时盘下来的。 我需要这样一个高端的场所,来接待苏城的权贵们。 所以我没指望着黑耀会所能赚钱,它存在的意义,就只是筛选。 身家过亿,或者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才能拿到入场券。 今天的客人比较特殊,是主管苏城经济的方博。 他不喝酒,只喝茶,且不饮贵茶。 我们闲谈三五句,便已经定下了过百亿的项目。 他接了市里的电话,我不方便在附近,便先出了雅间。 这时助理赶过来,过窄的裹臀裙,让她走去路来摇曳生姿。 她那张酷似朱珠的脸,以及过犹不及的身材,无论看过多少遍,都会令人难以自拔。 “许先生,楼下锦澜阁来了个地产二代,您要去看看吗?” 江晚声音甜腻,语气软糯。 我看了下方博所在的雅间,犹豫片刻说:“去看看吧。” 毕竟方博的电话,通常要半个小时起,我总不能一直等在外面。 而作为商人,各行业的翘楚自然都要接触。 能够让江晚来通知的,自然也是有些分量的,该见见。 我去了楼下锦澜阁,拿着一瓶不错的酒,敲了门。 “进。” 里面有人喊。 我拉开门,面带礼貌却疏离的笑容走进去。 可还不等开口,便愣住了。 因为我看到了熟人,很熟,却也很陌生的一群人。 正对着门的位置,自然是主位。 那里坐着的,自然是最有分量的人,正是顾言。 过去十年了,我却总会想起被他的宾利吓到瘫坐的一幕,也记得他那“呵,穷人”三个字。 然后,我也看到了她了,苏轻语。 那个曾经说我的喜欢一文不值的她,如今坐在顾言身边,怀里还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五年前,我在京城见过苏轻语一面。 当时她正在谈业务,正被人灌酒,她拒绝,被打了巴掌。 我为她解了围,她说她想喝点酒。 她醉醺醺的对我说,她可以自己喝到烂醉如泥,但却不会被人灌酒到烂醉如泥,她说这是尊严,这是底线。 可她明明说过,她不想被一文不值的喜欢,更想被锦衣玉食的玩弄。 怎么五年过去了,她就忽然要起尊严了? 然后我问她,她的底线值多少钱,我买。 她哭了,却又倔强的用力擦掉眼泪,然后说不要钱,白给我了。 我对她说,你敢给,我就敢要。 那晚,我带她回了家,可等我醒来时,她却已经不见了。 我想过找她,甚至是没骨气的想要追回她。 可最终,还是作罢。 后来我离开京城,也以为她还在京城发展,却不想也回了苏城。 “妈妈,团团想吃虾。” 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忽然说。 而且,还结婚了? 那么,她和顾言结婚了吗? 顾言忽然说:“来团团,爸爸给你夹。” 他说这话时,先挑衅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一直盯着苏轻语看。 “老同学,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听说当年你可考上了清华,怎么混了几年,成了服务生了?” 顾言给那小女孩夹了虾,再看我时,脸上已经写满了嘲弄:“快三十的人了,却还是个服务生,你可是男人啊许流年,不丢脸吗?好歹,你也当个领班啊。” 他说完,其他人便大笑。 在座的各位,就如十年前一样,习惯性的给顾言捧臭脚。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顾言怼谁他们怼谁,以此示好,来换取好处。 读书时,这好处可能是顾言随手丢的一包烟。 那么如今,或许就会是一份体面工作吧。 为了生活嘛,不寒碜,能理解。 我笑着将酒放下,看着顾言说:“我来送瓶酒而已,祝你们玩的开心。” 说罢,我便打算离开。 其实我有想过,是不是要摆明身份,打一打这位阔少的脸。 可成熟的商人是有自由修养的,这么幼稚且降智的事情不会去做。 至于苏轻语,我没去看她,因为没有意义。 她都结婚生子了,又何必纠缠,更不会放不下。 “许流年,顾言没说你可以走啊。” 这时候,距离门口的石皓站了起来。 他从来都是顾言的头号狗腿,十年前就是,如今也一定是。 否则他不会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坐在这里,是方便帮顾言跑腿。 顾言也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说:“许流年,十年没见了,既然赶上了同学聚会,那就聚一聚吧。” “我还要工作。” 我淡淡一笑:“我也努努力,争取三十岁之前当个领班。” 然后,哄堂大笑。 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黑耀会所的领班很值得笑吗? 扣除五险一金后,还有两万的月薪,以及年底第十三个月的薪水,还有各种补贴,这样的工作可笑? 我仔细看了他们的样子,衣着光鲜不假,却也只是商场随时能买到的牌子而已。 放在桌上的车钥匙,也是中低端居多。 可他们眼中,却依旧写满了成就感。 他们的优越感,哪里来的? 一个叫王晓静似乎瞧见我看她车钥匙了,阴阳怪气的说:“许流年,你该不会连车都没有吧?我这福特虽然才十几万,但好歹也是四个轮子的,你现在还骑电动车吧?” “啊,我扫共享单车。” 我实话实说。 因为我大平层,距离会所很近,平时来回我真的是骑车。 然后,还是哄堂大笑。 似乎我不来,他们就没人可以取笑了。 毕竟都是顾言的狗腿子,谁也笑话不到谁。 王晓静对苏轻语说:“轻语呀,你当初甩了他真是明智之举,否则你现在可能就要坐在自行车上哭了。” 他们又笑。 尤其是站在我对面的石皓,仰头笑,我都能看到他后槽牙了。 苏轻语的脸色很难看,甚至是有些苍白,不敢看我,目光很闪躲。 她在怕什么? 是怕我将京城的那一夜说出来吗? 我没那么幼稚。 顾言敲了敲桌子,笑声停下了,他指着我说:“许流年你留下,回头我和江特助说说,让她给你挪挪位置,当个领班不是问题。” 顾言见我没说话,便又笑了:“你可能不知道江特助,她是会所老板的助理,你这种小服务生没机会见也正常。” “就算是有机会见,人家江特助什么身份,那可是顾言他老爸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人物,能搭理你这种小服务生?” “这也未必,毕竟咱们许流年还是挺帅的,也许江特助会包养他呢。” 王晓静听完一笑:“那咋了,就算包养,那地位也跟狗差不多,充其量就是个宠物。” 我真想问问他们,我是不是挖他们家祖坟了,至于吗? 不过,我实在是没空跟他们扯皮,也不想被他们知道我真实身份。 否则肯定会有人过来阿谀奉承要好处,狗皮膏药一样,很烦。 “大家好好玩吧,我真要走了,否则工作就要不保了。” 我笑着说完,再次打算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石皓却忽然推了我一下。 “许流年,给你脸你不要是不是?” “顾言给你脸了,你就得跪下,伸出双手接着!” 石皓指着我的鼻子说。 “许流年啊,等你真有钱了,我肯定把公司卖给你。” 顾言笑过之后,却又说:“不过啊,等你有钱了,我们家公司却也更值钱了。” 我没接话。 石皓倒是个好捧哏的:“顾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司又有大项目了?” “是啊。” “我可听说了,这黑耀会所的老板,是咱们苏城一哥花了大力气请回来的青年才俊。” “听说这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过百亿的项目。” “最近这些年苏城商界快转不动了,最新的开发区空置了一半,听说这位就是冲开发区来的。” “我爸和咱苏城一哥有点交情,到时候拿点项目,那不是又赚大发了?” 顾言一脸卖弄的说。 他所说的一哥,其实就是方博。 顾言说完这些后,便又看向我说:“许流年,我可还记得当年你被我家宾利快吓尿的事情,那宾利我还留着,你现在会开车不?会开车的话,你来给我当司机吧,那辆宾利给你开。” “我只开过国产车。” 我如实道。 然后,他们继续哄笑。 笑点有这么密集吗? 我在京城时去德云社听相声,都没这么密集的笑点啊。 可能是看我也不说话,而且也不恼怒,他们有一种挥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都有点不高兴了。 尤其是顾言,本就是留下我戏耍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他指着桌子上的一瓶酒说:“顾言,飞天茅台喝过吗?挺贵的,今天给你个尝鲜的机会,你把这瓶酒干了,我就让你走。” 我是不喝酒的,因为喝酒伤脑。 “我不喝酒。” 我摇头,而且我也不想跟他们玩了,见他们没完没了的样子,便只能摊牌:“顾言,其实我就是黑耀会所的老板,你刚刚说的那个百亿的项目也是我主导的。” 说这话时,我是非常认真的。 可是,他们却都不信。 一个个看我的表情,就真的像是在看猴了。 然后,再次爆笑。 石皓指着我说:“许流年,你可真敢吹,你在清华主修的就是吹牛逼吧?” “我真快笑死了,你咋不说你是秦始皇呢?” 王晓静也狂笑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的认知是不是出了问题,清华毕业的当服务生,你们见过?” 他们愣了一下,可眼中却依旧是不屑。 顾言冷笑说:“你是不是服务生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即便是清华毕业,你在我面前依旧是穷人。” 他站了起来,指着那瓶酒说:“你喝了这瓶酒,或者是我用这瓶酒给你开瓢,你选一个吧。” “是不是喝了就能走?” 苏轻语却忽然起身,她拿起了那瓶酒,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替他喝,然后让他走!” 她为什么帮我? 怕我留在这,被逼急了,然后把那一晚说出来吗? 我看着她,内心有些无法平静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锦澜阁的门被人打开了。 江晚和方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方博是时常上本地新闻的,所以多数人都认得他。 而江晚作为我的特助,并且没有刻意回避公众视线,所以也算名人。 顾言见他们忽然进来了,立刻谄媚着走了过去,躬身道:“方伯伯,江特助,你们怎么来了?” 其他人见状,也立刻起身。 探愉崡炮婭殚貇哣蔞逻俹吳抮厗絣萨 只有我,依旧坐在那橡木桶上。 顾言见状,立刻怒斥道:“许流年,你给我站起来,没看到谁来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了。 我不慌不放的取出一块糖,慢条斯理的扒着糖皮,头也不抬的说:“都是熟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然后,我将糖放入口中。 我用脑的时候多,习惯了吃糖。 “叔叔,甜吗?” 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仰着头,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盯着等我看。 我掏出一块糖,递过去说:“自己尝尝。” “苏轻语,管好你的野种!” 顾言忽然呵斥:“这是什么场合,让一个小野种跑什么跑?” 野种? 我愣住了。 苏轻语的面色苍白如纸,放下那瓶酒,便去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顾言还说是这小女孩的爸爸,怎么就成野种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我忽然感觉到头疼了一下。 是石皓走了过来,用酒瓶砸在我头上了,他怒斥:“你个狗杂种,让你站起来没听到吗?” 他太想进步了,想在顾言面前露脸,更想在方博和江晚面前露脸。 哗啦! 苏轻语顺手抓起那瓶飞天茅台,就砸在了石皓头上:“你再动他一下,我杀了你!” 石皓捂着头,满手满脸都是血,一脸不可思议。 而江晚在短暂的错愕后,已经跑了过来,立刻帮我检查头部,见没什么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却也将我的头保护在怀里,冷着脸对顾言说:“姓顾的,我看在你老子的份上,才破格让你进了黑耀会所,你怎么连你的狗都管不住,打到我老板头上了?” 下一刻,全场愕然。 K兔feu兔wU故Ix事7H屋v提G取|i本9zf文3勿c;私fs自hc=搬xJ运! 刚刚他们爆笑的多热烈,此时脸色就有多苍白。 江晚继续说:“都给我听好了,我是京城江家的,他许流年是我放着总裁不当,也要来做他助理的男人,你们今天动了他,我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京城江家?” 石皓和王晓静他们,根本不知道京城江家是什么存在。 可是顾言却已经面白如纸了,颤颤巍巍的说:“京城江家?那个三代人有八人入内阁的江家?” 方博也走到了我面前,有些焦急的问:“小许,要不要先去医院?项目的事情,等你没事了再谈,至于这些人,我处置就可以了。” “方伯伯,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个许流年,就是个穷人,十年前就被我差点吓尿的废物啊。” 顾言声音颤抖的问。 方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你父亲说,想要参与这次的建筑项目,我对他说过,承建方是要由小许来做选择的,这位就是我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小许,许总,许流年!” 这一刻,锦澜阁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就连苏轻语看我时,也是眼中充满惊骇,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老方,咱们回头再聊吧,今天先到这了。” “好,那我等你电话。” 方博点点头,然后对江晚说:“晚晚,那你晚上可要好好照顾小许。” “放心吧。” 江晚点点头。 而顾言他们,明显是不想立刻离开的。 但是会所的保安,却已经冲了进来,将他们都给带走了。 就连抱着团团的苏轻语,也被带了出去。 她时不时回头看我,而江晚却是忽然扑进我怀里说:“我还在呢?你就看别的女人?不怕我吃醋?” 然后,我看到苏轻语流着泪离开了。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任何话来。 没多久,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私人医生过来帮我简单检查,确定了没事后,这才离开。 我瘫坐在沙发上,不远处江晚倒了一杯酒,就靠在钢琴上小口啄着。 她那红唇沾了红酒,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其实自从与苏轻语在五年前偶遇后,我身边一直不缺女人。 我也想和江晚试试来着,但她不喜欢男人。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不停的换女人,是因为本性如此,还是想要以此来抹除谁在我心中的位置。 “那女的,你们认识?” 江晚忽然问。 我点点头,然后将十年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至于五年前的偶遇,我却没说。 江晚很认真的看了我一会说:“我能看出来,那女的对你有感情,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啊?” 我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说这些没意思了,她都有孩子了。” “有夫之妇你又不是没睡过,圈内人说你魏武遗风白说的?” 江晚白了我一眼。 “那都是意外,我并不知情。” 我叹气。 事实上,许多接近我的女人,我都没当回事。 甚至有些女人,是她们丈夫默许了才接近我的,为的就是我从手指缝中漏出去点利润给他们。 “不过她今天好像的确想护着我,而且我被打后,她还帮我打了石皓。” 我搞不清楚,这苏轻语到底是怎么想的。 “找人调查,或者是你亲口去问。” 江晚将酒杯放在钢琴上说:“走了,你自己想想吧,我泡妞去了。” 调查吗? 算了吧。 还是亲口去问问吧。 我下定了决心后,便直接躺在沙发上睡了。 隔天我醒来,是江晚来叫的。 而且,顾言那一群人,也都来了。 他们走到我面前,齐刷刷的就跪下了。 顾言直接抽自己的巴掌说:“许先生,是我错了,求您别往心里去,您要是不解气,就惩罚我们吧。” 我靠在沙发上,还有点迷糊,毕竟刚刚醒。 江晚用湿毛巾帮我擦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有事。 我缓和了片刻,才看向了顾言他们说:“你们起来吧,昨晚的事情我不会计较。” 作为商人,即便我想报复,我也不会说出来。 有句话说的好,咬人的狗,是从来不叫的。 整天咋咋呼呼的,从来都是没什么本事的。 而真干大事的,是从来不会对敌对者透露意图的。 “您真不计较?” 顾言不可思议的问。 毕竟他作为横行苏城的富二代,可都是睚眦必报的。 我点点头说:“说了你们可能会不高兴,但事实正是你们不配与我为敌,你们走吧。” 除了顾言,其他人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 顾言却犹豫了片刻问:“那许先生,我们的合作?” “合作的事情,我和与你父亲谈,这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我笑着说:“我是商人,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矛盾,就去做伤害双方利益的事情,不划算,所以你放心走吧。” 顾言点点头,如临大赦,带着众人离开了。 当门关上之后,我脸色变了。 我看了江晚一眼说:“石皓用右手打了我巴掌。” “明白了。” 江晚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说:“取熊掌,要右手。” 我又说:“顾言家也该破产了。” 江晚点点头:“这我亲自操盘,有方博配合,不是难事。” 本就不是难事。 我做生意,都是先与人为善。 可如果谁敢拦路,那我就是最心狠手辣的。 我又安排了一下工作后,这才离开会所,坐上了我的国产车。 “还真是国产车?” 王晓静躲在一个角落小声说。 头上裹着绷带的石皓说:“大姐,这是红旗国礼,落地价八百多万,他这个肯定特殊改装过,不会低于一千五百万,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手的,要过政审,而且还有一定的社会贡献才有资格买。” “拉倒吧,国产车还能这么贵?” 王晓静撇嘴。 顾言面色却更苍白了:“真就这么贵。” 他心中有些悲凉,他身边的人,竟然连这车的价值看不出,而江晚却如此护着那个男人。 这就是差距。 顾言开车走了,回到了公司,见到了他老子。 顾父连忙问:“怎么样,解决了没有?” 顾言松了一口气说:“许流年说不计较,他说他是商人,不会为了私人恩怨而破坏双方利益,还说会与你谈合作,到底是做大生意的,这格局不是我能比的。” 顾父先点点头,随后便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他大声问道:“你说许流年不计较,并且还要跟我谈?” “是啊。” 顾言点头。 顾父一拍桌子道:“我可刚查了这些许先生,他表面上与人为善,但得罪过他的都没好下场,京城一个大少,被他设局两年半在国外除掉的,命都没了!” 顾言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爸,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先不要乱走,就在公司,我会派人保护你,等我解决这件事情后再说。” 顾父忙说。 而就在这个时候,顾言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那面就传来王晓静的哭声:“顾言,你快来呀,石皓出事了,我们被车撞了,石皓的右手都被压烂掉了!” “什么?” 顾言厉声道:“谁干的,你们认识吗?” 禼嗊貮湲搥騜配鍅啾瞱爹闣僽蕊蓡锔 “不认识,就是个普通上班族。” 王晓静说。 顾言说:“先送去医院吧。” 他挂断电话,见顾父还在。 顾父问:“怎么了?” 顾言简单的说了下。 顾父皱眉沉思片刻:“我派人保护你,去医院看看,当面问,说点好听的,那个石皓好忽悠,能用到。” 没多久,顾言到了医院。 而石皓的手术也结束了,顾言等到了天黑,才醒来。 顾言立刻询问,而石皓在缓和了片刻后,瞪着眼睛说:“我拍了许流年的脸,用右手!” “嘶。” “这么狠吗?” 顾言深吸一口气,然后就去跟他老子通话了。 没多久,他又回来,跟石皓说了好一会。 而此时的我,也总算是找到苏轻语了。 她还挺难查的,废了一整天时间,我才知道她竟然住在城乡结合部。 而且我去的时候,只有团团自己在家。 她还记得我,就给我开了门。 小女孩太可爱了,奶声奶气的叫叔叔,还给我洗水果。 但我在吃苹果的时候,她馋的咽口水。 足可见,这孩子平时吃水果都算奢侈了。 我让保镖去买了水果和零食,然后打量着只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房子。 很小,但很干净,可却依旧有腥臭味。 因为左邻右舍,都是臭的。 我去看了苏轻语的卧室,只有很小的一张床,她们娘俩谁。 然后我还看到,她的床头有一串佛珠。 我拿起佛珠,团团却立刻说:“叔叔,你不能动妈妈的东西,妈妈说除了团团,这是妈妈最宝贝的东西了。” 最宝贝的东西? 这是我十年前送给苏轻语的,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不值钱,但她却一直留着。 而且一直在盘玩,为了不破坏木制,还是戴着手套盘玩的。 床头柜上,就放着白手套的。 我感觉心脏好疼,再看团团时,似乎也才知道真相。 这时候,苏轻语回来了。 她是跑着进来的,见到我后,眼睛是红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然后她将团团抱起来,向后退去。 “你来干什么?” 苏轻语咬着唇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声音颤抖的问:“团团几岁?” “不关你事!” 苏轻语几乎是大吼出来。 她这个样子,我就更认定心中所想了。 “你瞒得住我吗?” 我反问。 苏轻语像是没了力气一样,抱着团团瘫坐在地,哭着说:“没错,是你的,满意了吗?” “为什么不说?” “你就带着孩子,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五年?” 我生气,也懊悔。 苏轻语声音颤抖着说:“我发现自己怀孕后,我去找过你,然后就看到你三天带了三个不同的女人回家,你让我怎么找你?” “那……” 我哑然,随后却冷着脸说:“十年前你羞辱我,选择了顾言,难道我就不能找其他女人了?再说了,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即便在意当年的事情,至少也不会让你经济上拮据吧!” “十年前,十年前……” 苏轻语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她抬起眼看着我,眼中满是悲伤:“许流年呀,你可能从来都不曾知道,当你第一次给我讲题时,我就偷偷喜欢你了,可我不敢表白,后来是不能跟你在一起,因为顾言在追我,如果我答应你了,那他一定会找你麻烦。”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后来快毕业了,我和你约定了去清华,但顾言找到我,他说可以不逼我跟他在一起,但我必须拒绝你,否则他会很没面子,他说他没了面子,就会在高考前让你出事,我只能答应他!” 我听到这里,也已经落泪了。 哪怕,我在刚刚就已经猜出个大概了,却依旧忍不住落泪。 她继续说:“顾言说,即便高考后,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行,否则他就会想办法毁了你,他家那么有钱,我怕呀。” 她擦了擦眼泪说:“后来我因为这事影响了成绩,虽然也考到了京城,我也去偷偷看过你,可我不敢见你,我怕忍不住,那样就害了你。” 苏轻语最后看着团团说:“如果不是看到你有那么多女人,我为了团团,也打算豁出去找你说清楚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轻语却又说:“许流年,我为你守了五年的清白,那次偶遇给了你后,我又为了你守了五年,可你身边已经有那个江晚了,我……” “江晚是我好哥们,她不喜欢男人。” 我忙解释说:“轻语,那些女人我认错,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们。” “你没错。” 苏轻语却苦笑:“毕竟在你的视角中,你才是被甩的那个受害者,你要是能为我不找女人,那才不正常。” 她又连忙解释:“昨天同学机会,其实我也不想参加,但团团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我想给团团换个环境,所以才想去联络一下同学,想找个新工作,然后顾言说是团团的爸爸,他是故意说的,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当时不敢说,他瞪我了,我怕我解释了,他会对你不利。” “我都懂。” 我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她们母女拉起来。 “给我个机会好吗?” 我试探性的将苏轻语抱在怀里。 苏轻语没说话,可却也没挣扎。 团团有些晕乎乎的,不太明白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去买零食和水果的保镖回来了,团团去吃东西了。 我和苏轻语聊了好久,这才知道她在职场属实不易。 因为太过于美丽了,所以她身边总有闲言碎语,而且上司和客户,也总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她没办法,只能跟她爸妈去卖盒饭,她哥哥嫂子也会给她帮助,可本就是穷人,也给不出太多。 我告诉她,从今以后,都不用再为钱犯愁了,因为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她说她真的无所谓钱不钱的,因为她本就是个物质欲很低的人,但团团不行。 当天晚上,我就带她们母女回去了大平层。 在隔天,我就让方博给我开了绿灯,先去和苏轻语领了证,又给团团落了户。 我让团团喊爸爸,她有点害怕,可还是甜甜的喊了。 又是几天过去,江晚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开发区。 我和苏轻语一同去的,团团有保镖护着在家玩。 到了开发区后,我们走进一个厂房。 然后我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有顾言和石皓,还有王晓静和其他几个同学。 只不过,他们现在很惨,都被挂了起来。 不远处是一台粉碎机,此时正在轰鸣。 而江晚就坐在一把椅子上,笑容玩味。 苏轻语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忙拉住了我的手。 我皱眉问:“晚晚,这什么情况?” 这不是江晚的作风,她想搞人,不会直接动用武力。 要如何布局,合理的除掉一个人,都是她教我的。 江晚忍不住笑了:“我买通了顾言他老子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些人在密谋害你呢。” “你知道的,我这人擅于布局,但如果对方先出手了,我也会换一种更刺激的方式。” 江晚又说。 我仔细看了看,果然也看到了顾言的老子。 顾言见了我忙大喊:“许流年,同学一场,给我个机会吧,我不想死。” “你密谋害我的时候,想过我给我机会吗?” 我反问。 顾言怒吼:“许流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你曾经布局两年半除掉了一个京城大少,就算我不害你,那你也会害我!” “你说的没错。” 我点了点头说:“早死晚死都得死,尤其是知道十年前你威胁轻语的事情,我更想让你死的惨烈点了。” 说罢,我带着苏轻语离开,对江晚说:“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大火可以熔炼掉一切痕迹。” 江晚说。 没过多久,我的项目正式启动。 但我从不会事必躬亲,而是习惯做个甩手掌柜,我只需要制定大框架就可以了,剩下的自然有江晚去做。 我每天都会陪着苏轻语和团团,来弥补这缺失的十年。 后来我们还补办了婚礼,但也没有过于张扬。 还有苏轻语的父母和哥嫂,我也都安排的很好。 等到项目走上正轨后,倒是江晚经常给我找事情做,然后她去缠着苏轻语。 后来苏轻语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了这件事情,说是她和江晚做SPA的时候,她被江晚偷亲了。 我有点恼火,但却也没有干涉,毕竟苏轻语还挺喜欢江晚的,她和江晚亦师亦友,学了很多东西。 再后来,项目不需要再操心,我便带着苏轻语和团团,后面跟着个江晚,一同去看祖国大好河山。 第1章 你把我们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沈映晚被陆景和关进地下室已经很久了。 由于长时间的不见天日,她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沈映晚,我再问你一遍,你把我们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陆景和紧捏住她的脸颊两侧,强迫她抬头。 他的身躯微微地颤抖着,情绪到了临近爆发的边缘。 沈映晚却是低着头,不敢去看陆景和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蕴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强烈的悲伤,有浓重的怒火,还有令她不敢直视的期冀。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眼泪。 “他死了,三年前,我就把他打掉了。” 陆景和呼吸一滞,眼眶骤然发红。 “我不信!” 沈映晚笑了。 这样的情形其实已经上演过很多遍了。 自从陆景和将她抓回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问她这个问题。 他们的孩子去哪儿了? 而她的答案永远都只有那一个。 他们的孩子,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得彻彻底底。 “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映晚抬起眼,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陆景和,我当年都不要你了,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留下你的孩子啊?” “带着那么一个拖油瓶,我还怎么嫁入豪门,当我的阔太太?” “你能活下来是你命大,但不代表你的孩子也是!” 砰!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她耳畔响起。 是陆景和一拳砸碎了落地镜。 黏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地从他指缝间落了下来,仿佛落到了她的心上,烫的她生疼。 “沈映晚,你想死吗?!” 陆景和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一头暴躁的雄狮,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她活活咬死。 但是即便在这样的愤怒之下,他也没有想过要把那一拳砸在她的身上。 沈映晚心疼地望着他手上的伤,却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她不能告诉他,他们的孩子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在死的时候,他们的孩子还仅仅只是七个月大,他都来不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被迫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她当然也很心疼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却不得不送他去死。 只因为陆景和得了急性白血病,只有孩子的脐带血可以救他。 她的孩子本来就是早产儿,身体不好,再加上取脐带血的时候被感染了,这才连当天晚上都没有活过。 她为此悲痛欲绝,却又不敢告知陆景和真相。 当年,是她用他们孩子的生命,延续了他的生命。 她知道,一旦他得知自己是这么活下来的,他只怕恨不能立刻去死了! 她不愿意让他死,更不愿意让他在痛苦中度过余生。 于是她便当了这个恶人,在他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狠心地离开了他,去了国外。 出走三年,她知道他的病情恢复得特别好。 她知道他顺利继承了家族的公司,现在已经是沪圈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她还知道他的身边有了别人,和他门当户对。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会在掌权以后的第一时间寻回她,将她禁锢在家里,逼问他们孩子的下落。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三年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忘却她。 反而因为经过了时间的淬炼,他对她的恨意越发浓郁。 “陆景和,我如果说想活,那你就会放过我了么?” 陆景和阴恻恻地笑了。 “放过你?呵!沈映晚,你别做梦了!” “你该为你当年的言行,付出代价!” 陆景和将沈映晚放出了地下室。 第2章 一辈子做个下等人 随后,他又让人给她扔了一套佣人的衣服。 他还说,“既然你舍弃了和我一起做上等人的机会,那么你就一辈子做个下等人吧!” 沈映晚看着那套衣服,知道陆景和是在羞辱她。 她说想嫁入豪门,他就让她只能当佣人。 可如果羞辱她,就能让他忘记那个孩子的事情,她想她是心甘情愿的。 她默默地换上佣人服,跟随陆景和一起出席了今晚的宴会。 可不同的是,陆景和走的是高级VIP通道,而她只能从小门进去。 宴会上聚集了不少的沪圈名流,有的还是熟面孔。 沈映晚低下头,默默地做好手里的活。 不过即便如此,她依旧被孟之瑶一眼认出。 那是陆母好友的女儿,也是她属意的儿媳妇人选。 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一个沈映晚,陆景和会和她结婚也说不一定。 此时的孟之瑶攥紧手里的高脚杯,眼底俱是狠意。 只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而是来到陆景和的好兄弟周星回身边。 “星回,你看,她回来了。” 顺着孟之瑶的视线,周星回一眼就瞧见了正在角落里打扫的沈映晚。 “沈映晚?她居然还敢回来?!” 周星回的眼神中浸满了戾气。 他和陆景和的关系极好,自然是知道沈映晚当年的离开,给陆景和带来了多么大的打击。 只是她人都跑了,他也不打算再跟她计较这件事。 现在见她都回来了,那他绝对要跟她好好清算! 他大步朝沈映晚走过去,将杯中的红酒朝她兜头淋下。 “啊!” 沈映晚没有防备,被他泼了个正着,满头满脸都是红色的酒液,看上去十分狼狈。 “啧啧啧,曾经暴发户的女儿,现在竟然干起佣人的事情了?” 周星回俯下身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威胁。 “趁景和没有看到你之前,赶紧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不关心她为什么来这,只想让她离陆景和远远的。 作为陆景和最好的兄弟,他知道陆景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哪怕她伤害他如此之深。 沈映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不是她不想离开。 她躲陆景和躲了三年,就是唯恐他追问她孩子的事情。 可是没有用。 她才迈下回国的飞机,就被他逮住,关进了地下室。 “沈映晚!你说话啊!”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周星回怒了。 他大力地拽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皮都拉扯得生疼。 只是他仍旧顾及着什么,说话的声音没有很大。 “周少,这话你应该去跟他说。” 沈映晚强忍着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在她还跟陆景和在一起的时候,周星回一直是喊她嫂子的。 但是自从那件事以后,什么都变了。 他恨她入骨! 应该说,所有跟陆景和亲近的人,都十分讨厌她。 “沈映晚,几年时间不见,你倒是本事见长!” 周星回也不是蠢人。 他只要稍微一想想,就知道沈映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陆景和的意思。 他松开了她,大步往陆景和所在的方向而去。 沈映晚松了一口气,抬头间却见孟之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孟之瑶挂着温婉的笑意,还用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酒水。 “谢谢,我自己来吧。” 沈映晚接过纸巾,后退一步,和孟之瑶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孟之瑶却不在意她的疏远,依旧熟络地说。 “我在车上还备着一套礼服,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先换上。” 沈映晚犹豫了。 她身上都是黏腻的酒渍,确实需要换一套衣服。 第3章 我老公是不会放过你的! 可陆景和放她进来是当佣人的,如果她换上孟之瑶的礼服,那她还怎么干活呢? “不了,我还有活要做。” “那有什么关系?你先换上我的衣服,然后我再让人给你送新的佣人服过来。” 孟之瑶十分热情,还立马让服务人员带她去房间换衣服。 孟之瑶的备用礼服是十分暴露的款式,沈映晚穿上以后,感觉稍不留神就要走光了。 她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尴尬。 “你不用害羞,给你送佣人服的人马上就来了。” 孟之瑶递给她一杯红酒,还和她碰了碰杯。 “你是阿和的朋友,我便也拿你当朋友,久别重逢,和我喝一杯不过分吧?” 沈映晚心里泛起阵阵的苦意。 现在的她还能说是陆景和的朋友吗? 说是仇人还差不多吧? 一想到这里,她将手里的酒悉数灌了下去。 也许嘴里苦了,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的苦了。 由于喝得太急,她被呛得连连咳嗽。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孟之瑶帮忙顺了顺她的前胸。 只是在沈映晚看不见的角度,她唇边弯出诡异的笑弧。 沈映晚,你走了就不该回来。 既然回来了,就准备承担好我的怒火吧! “我......” 沈映晚才说了一个字,就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 她瘫软如泥地倒在地上,连手里握着的酒杯也摔了。 孟之瑶踹了踹她,见她没有一点反应,这才满意地把她扶到床上。 沈映晚,很快,阿和就会看见你跟一头死肥猪在床上翻滚了。 你猜,他到时候还会不会要你呢? 热!好热! 沈映晚拽着自己的衣服,恨不能把自己的全身都浸泡在冰水里。 可是她现在头晕得不行,别说去找冰水了,就连动一下都困难。 眼下这种情况,哪怕她再傻,也能知道自己是中了药。 她胡乱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想跟陆景和打电话,让他来救她。 但是她的手才刚碰到手机,就忽然停顿住了。 陆景和怎么会来救她呢? 他恨她狠心地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只怕是报复她都来不及了。 沈映晚将手指蜷缩起来,自嘲地笑了 。 阿景,如果你得知我被陷害了,你应该是会高兴的吧? 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会不会对我彻底死心呢? 死心以后,你会拥有全新的生活,不必再被困于过去的痛苦中,重新找回意气风发的自己。 沈映晚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忍受着体内一阵高过一阵的热浪,颓废地想着,就这样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到了她的床前。 她热得眼前的视线模糊一片,看不清来人的脸。 不过她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沈映晚浑身颤抖地捂住自己,恐惧地说。 “你别过来!” 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想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让她抛开一切和别的男人上床,她的理智不允许! “我......我警告你,我的老公是陆景和!” “他......他很厉害的,整个沪圈的人都要听他的!” “如......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我老公是不会放过你的!” 第4章 我求求你不要! 她看似竖起了浑身的尖刺在威胁,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陆景和气笑了。 三年前,她在他重病垂危的时候离开了她,还狠心杀死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三年后,她还要用他的名号去威胁别人,利用他利用得明明白白。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现在如同小野猫一样的叫嚣着,他会觉得她好可爱。 明明她是那么可恨的一个女人,她贪慕虚荣,她无情无义。 但他还是爱她! 陆景和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 他气她,却又更气自己。 气自己为什么不能狠下心不管她! 他握紧拳头。 他手上的伤还没有好,但是他又想打人了。 看到她现在这样,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才恍然想到为什么孟之瑶死活不让他进这个房间,反而还一直强拉着他去跳舞。 原来这里面有她。 咚咚咚! 连续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陆景和敛眉,走过去开了门。 “陆......陆总......” 来人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了看房间号。 就是这个房间没错啊,怎么里面的人是陆总呢? 陆景和却没管那么多,揪起他的衣领就把人揍了个通透。 他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把来人当成了泄愤的沙包。 对方本来就像猪头一样的脸,被他揍过以后更像猪头了。 “陆总啊,走知道泥来,窝就不来了。” 来人口齿不清,陆景和揍完以后就把他扔了出去,关上了门。 他脱下外套,一步步朝沈映晚靠近。 “你别......别过来!” 沈映晚害怕了。 她没认出来眼前的人。 身体的燥热席卷了她的一切感官,连耳边的声音都不怎么能辨认得出来了。 她拼命地将身体往后缩。 可是床就那么大,她还是轻易地被他给抓住了。 她吓得在他的身上一阵乱挠。 “放......放开我!” 陆景和将她拉过来,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啊!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沈映晚吓得尖叫,可是她推不开身上的人,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多少力气。 她感觉到自己被浓重的酒气包围,身体也逐渐被霸道地占领。 她哭到崩溃。 阿景,怎么办,我守不住自己,我再也没有资格见你了。 你会更厌恶我的吧? 你会觉得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从身到心都脏了。 “阿景,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眼泪成串地落下,沾湿了枕头。 陆景和满目痛楚地望着她。 他指尖触上她的眼角,一片温热。 晚晚,既然你知道对不起我,为什么还要做呢? 在我生病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够陪在我的身边,哪怕你什么都不做。 我只要看看你,看看我们的孩子,我就能够生出无限的勇气去对抗病魔。 可是你打掉我们的孩子走了。 孟之瑶说,你害怕我们的孩子会跟我患上一样的病,就去另攀高枝了。 我多么想你不要是那么无耻的女人,可你偏偏就是! 陆景和闭了闭眼,泪也落了下来。 时隔三年,他们再一次亲密地结合在一起,却早已物是人非。 清晨,沈映晚从哭到晕厥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她猛一回头,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陆景和。 第5章 一晚上能挣不少的吧? 他的睡颜宁静祥和,一如她印象中的梦幻般美好。 沈映晚不由得有些恍惚了。 急性白血病......手术......出国......地下室...... 这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吗? 现在梦醒了,阿景依旧躺在她的身边,他们从没有经历过那么痛苦的事情。 她还在幻想着,陆景和却骤然睁开了双眼。 从温柔到冰冷,他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也就是在这一刻,沈映晚知道,她没有做梦。 那些痛苦和伤害都是真切发生过的。 “醒了就从我的床上滚下去!” 陆景和的面色十分不耐烦。 沈映晚不想惹他不高兴,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无措地打算离开。 “我回家之前没有看到你,你知道下场!” 沈映晚没有回话,她步履匆匆地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她印象中的家。 只是她才敲了敲门,就被人告知,她的爸妈卖了房子,从三年前就搬走了。 沈映晚辗转问了很多人,这才找到她爸妈如今住的地方。 一间破旧的小平房,屋顶还在往里渗着雨水。 沈父沈母一看到她,立刻将她热情地迎了进来。 沈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亲切地说。 “晚晚啊,你从国外回来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 “我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就没有麻烦爸妈。”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沈映晚没有说。 那就是她的弟弟特别交代了,让她不要再和家里的任何人联系。 她想想也是,以防陆景和报复她的家人,她还是和家里切断比较好。 “晚晚啊,我听说天盛集团的陆总是你的男朋友,你们......” 沈映晚连忙截过话头。 “我和他早就分手了,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沈父心中一沉。 三年前他们家中破产,他和他老婆实在没办法了,才搬到了这样的老破小居住。 这还一住就是三年。 现在晚晚回来,他们就盼望着能借助晚晚攀上陆家,重新过回人上人的生活。 结果一听,这希望直接就泡汤了。 沈母不动声色地看了沈父一眼,转而对沈映晚笑着说。 “晚晚,你回来一趟肯定挺累的吧,快回房间里休息,妈都把你的房间给保留地好好的。” “对对对!” 沈父连忙附和,“晚晚,你回国以后有没有找工作啊?没有的话爸给你介绍一个,你今晚就可以过去看看!” 沈映晚摇了摇头。 她才回国就被陆景和抓去了,也就现在才挤出点时间自由活动,哪里有空找工作。 “好,那就谢谢爸了。” 沈父笑眯了眼。 “跟爸爸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就回房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我晚上带你过去。” 啧啧啧,就他女儿这脸蛋,这身段,要是出去坐台,一晚上能挣不少的吧? 第6章 您可得给她找一个出价高的客人! 他心里打起了算盘,沈映晚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一眼望去,她的房间果然就和三年前一样, 无论是里面的布局,还是摆件,一样都没有少。 甚至连她和陆景和的爱情日记也都在。 她遥遥地望着那一本日记,许久都没有勇气走过去翻开。 那里面承载了他们过往的太多甜蜜。 她怕自己一看,就会忍不住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对他说出所有真相。 那结果将是她不能承受的。 沈映晚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 她脱下身上的礼服裙,正准备换上睡衣,却发现她手腕上的勒痕浅了许多。 她被绳子绑了那么久,是压根不可能一晚上就恢复得这么好的。 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有人帮她上过药了。 用的还是最好的药。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沈映晚却只觉得心痛。 阿景,哪怕我都那么对你了,你却仍旧对我狠不下心吗? 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对我狠一些,那样至少你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沈映晚看着手里的睡衣,那也是陆景和当初帮她买的。 她视线所及的地方,处处都是他们的回忆。 沈映晚去浴室洗了个澡。 断断续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也激起了她的回忆。 昨晚给她下药的人肯定就是孟之瑶了。 至于阿景为什么会来...... 他到底还是舍不下她的。 望着身上大片的吻痕,她颤抖着手抚摸了上去。 阿景,你是该恨我的,你怎么能心软呢? 沈映晚觉得有些口渴了。 洗过澡后,她去客厅里倒水,却听见了她爸打电话的声音。 “刘哥放心,我女儿可是个极品好货,包您满意!” “她以前就未婚先孕,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架不住她会骚啊!” “没错没错,我今晚就带她过去,您可得给她找一个出价高的客人!” 沈映晚心中一惊。 她手上的玻璃杯顿时砸落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她的爸爸......意思是要把她给卖了? 她后退两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乖女儿,你都听到了什么?” 沈父听到声音,连忙挂断电话冲了出来。 沈映晚做出茫然的样子。 “爸,我口渴了,想喝水,但是不小心把杯子摔了。” “什么听到什么,你有说什么吗?” 她皱了皱眉,样子看上去是真的毫不知情。 沈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没什么,杯子摔了就摔了,我的乖女儿没伤到就好。” 他的样子还像以前一样的温和慈爱。 如果不是沈映晚听到了他刚才的话,还真的是要被他给骗过去。 沈父说完就要往房间里走去。 只是他一回头,却看见沈映晚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微微眯起眼眸。 “晚晚,你不是要喝水吗?” 沈映晚这才回过神,开始清理起地上的碎渣。 “我刚才喝过了,爸,我突然想起来我忘记买护肤品了,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她极力维持着声音里的镇定。 沈父随口答了一句。 “你用你妈的就行。” 沈映晚扬起脸,装出自然的样子。 “我妈的牌子我用不惯,还是要去超市里看一看。” 沈父没搭理她,而是朝房间里面大喊。 “老婆!快出来!这丫头要跑了!” 第7章 你还有资格不欢迎吗? 沈映晚也是真的要跑。 只是沈母冲了出来,和沈父一左一右对沈映晚形成合围的样子。 她往哪边跑都被他们堵住去路。 最后,她被他们五花大绑了起来,嘴上还被贴了封条。 沈父拍了拍她的脸,狞笑道。 “嘿嘿,你乖乖地给我出去挣钱,也不枉我们生养你一场!” 沈映晚不敢相信地看着沈父。 她是她的父亲,结果他却只把她当成挣钱的工具! 沈母望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晚晚,你也别怪我们。” “你爸发达的时候,你过了那么多年的富裕生活,现在我们都落魄了,你也该帮着点家里。” 沈映晚不禁有些想笑。 她父母让她帮助家里的方式,就是用她的身体去挣钱吗? 她想要质问他们,只是她的嘴被封住了,她说不出话来。 她的目光逐渐渗透出绝望。 她才从孟之瑶设计的虎口中脱险,结果自己又落进了狼窝。 沈父悄悄地跟沈母商量。 “未免夜长梦多,我们得赶紧将这丫头送过去!” 沈母连连点头,沈父又给那个叫刘哥的打了电话,让对方赶紧过来接人! 沈映晚试图挣脱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只是沈父给她打了个死结。 她即便再是挣扎,也不过是给自己多增添几道伤痕而已。 沈父举起棍子,作势要打晕她,门却突然被踹开了! 陆景和带着人,逆光而来,冷峻矜贵的气场宛如天神临世。 沈映晚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半晌都没有移开目光。 她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这一刻的陆景和,完全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披荆斩棘只为了将他的公主救出泥沼。 如果她的手中有画笔,她绝对会将这一幕描绘下来,永久封存。 陆景和气势十足地走了进来,黑衣保镖们紧随其后,站在左右两排。 沈映晚狠掐着自己的手心,这才强迫自己回过神。 看着踢门进来的陆景和,她眼眶红了。 沈父双腿一软,浑身抖若筛糠。 “陆总,您怎么来了?” 陆景和嘲讽一笑,顺势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整个沪圈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欢迎?等我把这块地方夷为平地,你说你还有资格不欢迎吗?” 他朝陆景和跪了下来,面露哀求。 “陆总,求您不要,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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