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替身白月光（nph）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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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远一点，不要像你妈一样只看到眼前的人或事，不然只能局限在方寸的格局里面！你来了京市，一切都和你以前不一样，你如果还像以前似的小家子气，你舅舅和我就算有心扶持你，你也不会有大造化。” 乔嗔原本满心欢喜，听了她的话，脸色发白，紧攥着双手，屈辱的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知道了，舅妈。” “恩。”卫玲只是提点她两句，没有要刻意羞辱她，她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了。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跟乔嗔道：“走吧，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别让你舅舅和程午教授他们等太久。” “嗯，好。” 乔嗔想到乔念没考上清大，马上要灰溜溜离开京市，回到绕城，她脸上气色又好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松开挽着卫玲的手，懂事跟在卫玲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的往包厢走去…… * 晚上十点，门户网站上忽然更新了一条新的消息。一下子把热搜炸开了花。从未露面过的追光参加了一个电视台节目的录制，和其他嘉宾不一样，她没去现场参与录制，但专门拍了一个视频。根据现场参与录制的观众在网上爆料，视频做过技术处理，遮住了脸。不过依旧能凭着声音和面部轮廓判断出来——追光是个女生！追光不止是个如假包换的女生，听声音还非常年轻，不会超过20岁！这个消息一出，网络上的舆论已经炸开了花。录制节目的现场不允许携带手机等电子设备，但总有人不守规矩，有几个小女生为了拍到自己爱豆，几个人合伙偷偷藏了个手机进去，就是用那个手机录下了现场大屏幕播放视频的画面。她们的位置坐的偏僻，前面全是人头，拍摄水准也不高，拍摄的过程中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镜头不停地摇晃，时不时又对准其他地方去了。就算这样，眼尖的网友凭着那段渣画质的偷怕视频，还是技术处理出追光给节目录制的视频的大概内容。就是一个日常的自拍vlog，介绍了下传统音乐。传统音乐在现在年轻人眼里早就和老土、枯燥等词划上等号，很少有人去关注这方面的信息。这次这个视频一出来。热搜就爆了。 #追光女生# #传统音乐# #追光和传统音乐# 好几个关联热搜占据了热搜榜单，前十就有三个和这个偷拍视频有关系。除了带热了传统音乐以外，追光是女生这个热搜持续的霸占热点，词条的后面还跟上了一个爆字，可见讨论的热度之高，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流量明星！点开话题广场，清一色全是震惊的评论。第427章怎么那么像我妹！比如什么‘卧槽，我粉了多年的男神竟然是女生，本来应该愤怒才对，为毛听完声音我弯了’。再比如‘谁跟我一样大晚上的点开微博，本来想随便刷一下酝酿睡意，这下好了，看完明天不用上班了！还睡尼玛啊！’ 下面评论太多，翻都翻不完。但最热的一条评论不是这些。挂在广场话题第一名的热搜评论不是别人，居然是时下最热的顶流。 …… 绕城，一个杂志摄影棚。江离脸上还带着妆，身上穿着朋克的衣服，黑色皮质机车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没有叶妄川在旁边做对比，他的颜值还是很能打，起码在娱乐圈里随便吊打一群男明星。这会儿是中场休息时间，本来造型师在给他整理头发，江离却很不安定，不停地动来动去。嘴上还不受控制的发出震惊的声音。 “不可能吧，这也太玄幻了！” 弄得造型师很崩溃，好几次失手后，忍不住跟他说：“离哥，麻烦你不要动好不好，你再乱动下去，头发全乱了。” “……”江离双眼紧迫的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看，这个视频他放了三遍，视频里女生的脸上做了技术处理，看大不清楚长成什么样子，只能凭感觉感觉到年龄不大。她对着镜头，穿着一件黑色涂鸦帽衫，卫衣乍一眼看过去看不出任何的品牌logo。但江离是什么人，从小出生名门，浸淫在京市上层圈子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乔嗔只能认识国际上叫的出来的大牌，以为限量版就是最贵的衣服。他却知道那些能放在台面上贩售品牌的衣服永远不是最贵的，因为最贵的东西肯定是特供给某些阶层。比如这个追光身上穿着的这件黑色帽衫，看起来款式简单，面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知道这个牌子，Y国一个非常小众的品牌。 magic。这个牌子不搞线上线下铺天盖地的广告铺陈，低调的就好像它的品牌名字般不起眼，却是海外很多王室的最爱。一般人没有渠道根本买不到。他身边有个人喜欢这个牌子，不是别人，正是叶妄川。叶妄川的大部分衣服都是这个小众牌子，据说面料穿起来格外柔软舒适，再加上款式风格简约，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设计，他经常看到妄爷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同个款式的衣服不是重点。重点是视频里的人，周身那个匪气，还有说话的语气和声音都像极了乔念！可是念念怎么可能是追光？追光是他的偶像！江离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快一周没见到乔念才会看谁都像乔念。他正抱着手机走神，他的经纪人匆忙过来找到他，一脸哗了狗的悲催样子，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我的大明星，你是不是又把社交账号当成朋友圈发了！我拜托你，赶紧把你发的那条动态删了吧，公关部加班给你把热度压下来了，你再不删，等会儿压不住热度又要闹成上次那样。” 第428章回妹妹个消息搞得跟谈恋爱一样他说的是上次江离在公开场合谈论乔念，结果害得乔念差点被网暴的事。江离显然也想起这件事，脸色不大好看，不用他多说，言简意赅：“我马上删掉。” 经纪人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欣慰地说：“删掉最好，不会给你妹妹惹麻烦。你人气太高了，在娱乐圈对家又多，他们找不到点黑你，只有黑你身边的人，你对他们最好的保护就是少提起他们。那个追光……” 说起追光，他经纪人一脸感慨：“她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名气不比圈子里的流量明星小，可惜她不混圈，不然又是一个大流量。” 江离对他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埋头删掉自己发的动态以后，左思右想，坐不住给乔念发了个消息过去。 [江离：念念，你在干嘛？睡了吗？] 消息发过去后，他焦虑的坐在那里，任由造型师捣鼓他头发，目光没从手机上面移开过。他是真的觉得那个视频里的女生和乔念很像！说话声音、衣服牌子都让他无比在意，他心里跟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心上爬似的，要不是身上还有工作没完成，他恨不得的马上要经纪人给他订票，他想飞京市一趟。他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许久没有回复。江离心头失望，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快十点了，他垂下眼睑，有些烦躁的握着手机，喃喃自语：“睡着了吗？” 他刚说完，消息就闪了闪。 [QN：没有。准备睡。] 这个淡淡的语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回消息时垂着眼睫，周身上的散漫与匪气。江离燥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轻轻地安抚住，没刚才那么焦躁了，他本来想问下乔念和追光的关系，这会儿全忘了个干净。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傻呵呵的看着乔念给他回的消息，好半天才手忙脚乱打了一行字回过去。 [江离：我听顾三说你考试没考好，成绩出来了吗？考得如何？] 消息发过去后，他又觉得不太好，抬头询问自己经纪人，星眸里全是认真：“老王，你女儿平时考试没考好，你怎么哄她？” “额？” 他经纪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三十岁才和老婆生了现在的女儿，女儿刚满十岁，平时爱和他说起女儿的事。 “就买买糖，带她去外面玩一玩，女孩子嘛，很好哄。” 江离兴致勃勃追着他问：“你带她去哪儿玩？” 经纪人被他问的愣了一下，看摄影棚里好多人往他们这边看，很怕明天圈子里传出某顶流隐婚生子早有个女儿的八卦出来，顿觉头痛欲裂，说话的时候故意说的大声一点：“游乐园、电影院，看她那段时间想去哪里。你妹妹高三，距离高考还有两三个月时间，怎么，月考没考好？” 妹妹两个字咬字清楚，击退不少八卦的目光。江离倒是不在乎周围的人会不会八卦他，他进娱乐圈更多玩票的性质，只是他外形条件太出色，玩票也玩成了顶流而已。第429章脸疼，真疼 “啊。不是月考。”他翘起二郎腿，手机放在化妆台上，挺烦躁地说：“她去参加了清大自主招生考试，我听陪她去的朋友说她考试之前状态不好，可能没考好。我在想等她回来怎么安慰她。” 经纪人听到清大两个字，就忍不住惊讶出声：“她去考清大？那平时成绩挺好的啊。” 江离：“……” 乔念成绩好不好的他也不好直接说，有些人去考清大是因为平时成绩好，但念念嘛，他觉得是靠自信！经纪人见他没回答，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问：“那她考了多少分？” 江离：“还没回我。估计考得太差，不想跟我说。” 经纪人思考下，抬眸跟他说：“考得还行的话，你就鼓励她，跟她说下次加油。实在考得太差，我劝你多跟她谈谈，高考的时候换个学校报考，没必要死磕一所学校。” “她肯听我的就好了。”江离心里烦，欲言又止的说了句，就拿着手机，眼神飘忽的等消息。结果这时，乔念的消息回过来了。江离点开消息，本来随便看了看，谁知道一眼以后，他面色骤变，完全忘记了造型师还在给他弄头发，拿着手机，噌的一下站起来，当众爆了一声粗口：“卧槽！！！” 他看错了吧！ 650？ “你怎么了，你妹回你消息了？考了多少分。”经纪人见他反应这么大，凑过去拿过他手里的手机，还在说：“不会是零分吧？” 手机上面有乔念发给他的截图。语文：100 数学：100 英语：100 文理综合：350 总分：650 学生姓名：乔念排名：1 满分？？？经纪人看着上面成绩单，好半晌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江离，你妹这个分数叫考得不好，那没人能说自己考的好了！” 他想起小学都只能给他考个80分回来还笑嘻嘻的女儿，这个成绩还需要安慰，那他更需要安慰好吗！经纪人差点汪的一声哭出声。苦！真他妈苦！没对比还不觉得苦，此时此刻，人生太尼玛的辛苦了！！！！ “这个成绩，去年绕城市状元都没她厉害。省状元，不，这要是高考，你妹妹这个成绩随便拿个全国高考状元……” 关键这个成绩，刚他还口口声声的劝人家换个学校！脸疼，真疼！经纪人说不出心里的滋味，默默地再看了一遍截图上的姓名。乔念。在心里默默地想，今年绕城市状元有名字了！ * 乔念回过江离的消息就没再看手机，把手机丢到一旁，关上灯困倦的睡了。隔天她要去清大参加面试。叶妄川一大早起来把她送到学校，似乎有什么事情，跟她交代两句就带着顾三匆匆走了。乔念倒是无所谓，她习惯独来独往，本就不需要人陪着考试。昨晚江离问她成绩，她顺便查了分，除了语文成绩出乎她意料以外，其他科的成绩都在她意料之内。第一。这个成绩只要面试的时候不出现重大失误，基本上可以随便选专业。第430章这个学生绕城来的她目标很明确，就是中医系。到了候考的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大概三十多个人。今天能来这里的人全是考得最好的那一批人。大家顺利过了第一轮，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神情。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聊聊天，有些不认识人的学生就单独找个地方坐，看看学校的简章，还有准备准备等会面试教授们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乔念按了按鸭舌帽，从后门进去，随便找了个角落靠窗户的位置。才刚坐下，就听到前面一个挺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嗔嗔，你打算报考哪个专业？你成绩这么好，应该可以随便选专业。” 乔念抬眼，看到大教室前面有几个男女生聚集在一起，乔嗔如众星捧月般站在正中央，在她旁边还有个女生仰着脸，一脸崇拜的跟她说话。好巧不巧乔念认识那个女生。 A班的人，叫吴洁。平时在班上不爱说话，也不和班上的同学交流，常年戴着个黑框眼镜，一放学就抱着书先走，沈青青他们喊她参加班上的聚餐她也从来不去，在班上就像个隐形人，没什么存在感。乔念倒是注意到过她。她转来一中之前，查过一中往届的成绩，吴洁的名字总是高高的挂在第一名的位置。当然，她来以后，吴洁就变成了第二名。她眸子氤氲着浓浓的诧异，有些意外，没想到平时在班上沉默寡言的女生在外面挺开朗，更没想到她和乔嗔关系还可以。不过她不怎么在意这些，用手压低帽檐，垂眸看自己手机去了。 * 面试的时候，乔嗔排在第四个，前面还有三个人，但她不紧张，她这次考得很好，588分，沈敬言帮她问过程午她成绩在这次联考中的名次，比她预计的还要好，排在第9名，几乎稳进音乐系。她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选择哪个专业，而是如何在面试的时候打动聂老，让对方选择自己当关门弟子。乔嗔为此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捏着手里带的CD，眸光中满是坚定。很快排在她前面的三个人全面试完了。乔嗔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紧绷着背脊，离开了大教室，往隔壁面试的教室走去。今天来面试的有好几个系。除了大热的金融系、临床系，音乐系和建筑系等赫然在列。当然也有被梁璐赶鸭子上架的中医系。沈于归作为中医系的代表坐在最右边第三个位置，梁璐和程午坐在更中间的位置，最好的位置坐着一个老人，穿着一身中山装，盘扣的设计衬的他很有精神。乔嗔进来，他也没抬头，翻看着手里面的学生资料，似乎对进来的人不怎么感兴趣。倒是他旁边的程午见乔嗔进来，看了看聂弥，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聂老，这个学生绕城来的，成绩不错。” 聂弥本来兴致缺缺，听到绕城来的，像是来了兴致，抬起头，往乔嗔身上看了一眼，就一眼，他立刻拧起眉头。第431章不得不说胆子挺大这个女生他似乎在哪儿见过。他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乔嗔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教室中央站定，礼貌地跟周围的老师问好：“老师们好。我叫乔嗔，来自…绕城五中，今年高三，我想选的专业是音乐系。” 说到绕城五中，她眼神闪烁了下，有些屈辱。绕城唯一拿得出手的学校是绕城一中，她明明从初中开始就在绕城一中读书，因为乔念的关系，却被迫转学，这会儿连自我介绍都只能说自己从绕城五中来，多气人。好在乔念没考上清大。乔嗔站在教室中央，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心头总算好受一些。程午还在一旁尽职尽责的跟聂弥说：“聂老，我看这个学生不错，她档案上写她钢琴过了八级，这次考的也好，看起来是个可造之才，您不考虑收一收？” 聂弥来这里只是为了等乔念，听到他的话，脸上闪过厌烦的神情，很冷淡地放下手里的学生档案：“我又不负责音乐系招生，再说钢琴我不懂。你让我收了她，教她什么，箜篌吗？” 乔嗔是钢琴八级的学生又不是箜篌八级！程午被他一番抢白呛得一阵尴尬，奈何呛他的人是聂弥，他还不能反驳，只能默默地认下来，讪讪然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聂老您别生气。唉，当我没说，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侧过脸重新看向乔嗔，目光有些遗憾。这个乔嗔成绩不错，又是他得意门生的女朋友，正好聂弥在这里，他还想帮衬一把。可惜聂老不买账。不过聂弥不买账在他意料之中吧，毕竟人人都知道聂老脾气古怪，不轻易的收徒弟。乔嗔…… 终究是欠了三分运气！音乐系的老师问了她几个关于钢琴和音乐的专业问题，乔嗔都对答如流的，惹得负责招生的音乐系老师频频点头，末了在她名字上划上圈圈，跟她说：“好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乔嗔眼尖的看到她用笔在本子上画圈，知道自己被选上了。她难掩心头激动，弯腰礼貌的道谢：“谢谢老师！” “嗯。”音乐系老师挺满意她，语气温和：“你先出去吧，顺便叫下一位同学进来。” 乔嗔水眸闪烁，咬着嘴唇。她今天最大的目的不是面试，而是冲着声名赫赫的聂弥来的，她还没达成自己最大的目标怎么愿意就这么出去？她目光在教室里面转了一圈，脚尖并拢着，拿着自己带来的CD，有些紧张的开口道：“那个，老师……” 音乐系老师挺喜欢她，见她没立刻出去也没生气，看了她一眼，问：“还有事？” 乔嗔深呼吸，咬唇嗫嚅道：“我听说今天聂老也在，我，我想让他听听我的作品。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得到聂老的指点。” 她胆子倒是大，连程午都吃了一惊，没料到她会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直截了当的点名聂弥。光这份勇气都赢得不少老师的注目。第432章惨遭拒绝梁璐翻了翻手头的资料，抬头看了站在中央的女生一眼，心不在焉的靠在椅子上，刻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严肃。她从看到成绩那天开始就这个样子，对谁都没好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得罪了她。其他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谁去触她霉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乔嗔和聂弥身上。都等着聂弥回答。毕竟聂老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参加清大的自主招生面试，如果不想收学生为什么会来？既然聂老有这个想法，眼前这个女学生看起来又是个好苗子，聂老收徒的可能性很大。他们都在等待历史性的一刻。谁曾想，聂弥只冷淡的撩起眼皮，说的话和私下跟程午说的差不多，：“你学的是钢琴，我擅长的领域是箜篌，我没有可以指点你的地方，你如果想找人指点，应该找你们专业领域的老师，他们能给你提供的帮助比我能给你提供的帮助大得多。” 这个意思表达的很委婉也很明白，两个字，不收。乔嗔脸色刷的白了。整个人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紧攥着手里面的CD，嘴唇都要咬破了。面试的教室里面死一样的安静。谁也没想到聂弥会直截了当的拒绝一个好苗子，但是怎么说，大家也没多意外。气氛有些沉闷。程午看着站在教室中央的女生，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看她眼角都红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来，有些同情，想着傅戈那层关系，他思忖后，开口道：“乔嗔是吧，我看你数学成绩不错，你副专业想好没有，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金融系？” * 教室外面，乔念等了七八个人，眼看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除了她以外，只剩下几个人。她目光总算从手机上面挪开，看了看时间，纳闷地拧起眉头。怎么还没到她？她倒不是急躁，只是一直坐在这里等，等得久了有点心烦。教室里零星的三四个人也一个个去了隔壁。乔念心烦意乱，关上手机，放回包里，起身往门口走去。终于，倒数第二个人也从隔壁教室出来，迎头撞上她，上下打量她两眼，问：“你是乔念？” 乔念挑起眼梢，挺匪气应了一声：“恩。我是。” 那学生没想到她来参加个面试穿的这么随性，愣了一下，又奇怪的看她一眼，说：“哦，里面的老师让我通知你，到你了。” 乔念压了压帽檐，遮住那双漆黑的眸子，跟他道了声谢：“谢谢。” 她这么客气，那个男生反而不好意思，讪讪的摸摸自己的鼻尖，腼腆的说：“不，不用。” 再看她时，态度变好很多，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跟她说：“你怎么被排到最后一个。哎，前面老师该选的都选的差不多，我们排到最后面太吃亏了。我是没希望被选中，你好好加油吧！” 乔念撩起眼皮，嗯了一声往里面走。第433章他等的人终于来了大教室里老师们连续看了三十来个学生，大部分都有些疲惫，面试倒数几个学生时，大家兴致不高，给的分数也低。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学生档案上的介绍，原本恹恹地众人一下子来了兴致。乔念。档案上的成绩不出色，但这次考试的成绩太过亮眼。好几个没有参与改卷子的老师看到档案上面写的650分还以为自己看错眼，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这次考试真出了个考满分的天才学生。沈于归就是以为自己看错眼的几个老师之一。他没参与这次改卷子，也没看到成绩单，突然看到最后一页档案上学生的名字和成绩，愣了一下。档案上面大刺刺的写着的650分太过鲜艳，很少有人看不到。他再看看学生名字那一栏，乔念。这个名字他看到过两次，一次在他收学生档案时，听音乐系的老师说起。第二次在监考的时候，他看到那个从应用题开始反过来做卷子的女生，名字就叫乔念。她考了满分？沈于归很吃惊。因为学校建校这么久以来，还没出过满分的学生，起码他没听说过谁考过满分。这次居然出了个考满分的学生。他本能往程午和梁璐两人身上看去，目光中有艳羡也有失落。这次招生，他们中医系又挂了零蛋，他看中的几个学生都没选择他们系，不是被别的系抢走，就是考虑以后委婉的告诉他，他们还想再参加高考试试。中医系年年如此，次数多了他都麻木了。只是这一次，梁璐在招生会议上那么羞辱他们系，他本想争口气，怎么也招一个学生回去…… 这个乔念是这次招生的最后一个学生，又是这个成绩，就算是个好苗子，也和他们系没关系。多半会选择金融或者临床系。沈于归在心里叹息着，说不难受是假的，可再难受，他一个大男人也只有强忍着。他低着头，翻看着手里面的档案，连抬头的欲望都没有了。眼馋有什么用，看了也是白看，不如不看！他连头也不抬，聂弥却格外亢奋，之前都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人，连遇到乔嗔那种毛遂自荐的好学生，他都没什么反应，这会儿却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目光灼灼的盯着门口看。很快，一个纤瘦的身影走进来。女生穿着帽衫，牛仔裤包裹的腿又直又长，戴着一个鸭舌帽，遮住一张精致的面庞。她一走进来立即抓住了在场老师们的目光。程午迫不及待的说：“咳，做个自我介绍吧。” 乔念走到教室最中间，言简意赅：“乔念。各位老师好。” 这个介绍可真够简单，简单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聂弥眼底漾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一点都不奇怪她会这么介绍自己。因为乔念就是这个性格。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程午看着她的档案，势在必得：“我看了你的资料，上面写着你是从绕城来的。今年你们绕城成绩不错啊，出了好几个学生。我就不绕圈子了，我看过你的成绩非常欣赏你，我身边还少了一个学生，你有没有兴趣学金融，我可以亲自带你！” 第434章你要想清楚建筑系的老师立马不甘示弱的说：“程教授，不是说好公平竞争，你怎么能提前拿好处引诱人家。乔念同学，你高数考了满分，这么好的数学天赋用来学金融实在浪费！还是学建筑吧！我们建筑系虽然不是清大最好的专业，师资力量也不差。你来我们建筑系，我相信你会是我们建筑系的明日之星！” 清大好不容易出个满分学生，谁不想要。其他几个系争前恐后的争抢，都表示乔念去他们系，他们会尽全力培养。，就连音乐系这种艺术性很强的系也不愿意放弃这种级别的学生，也凑了凑热闹，只是没抱多大希望。唯独梁璐没有吭声，目光紧迫的盯着站在中央的女生，好半天无法收回视线。她实在没想到这个乔念成绩这么好。如果没有之前的事，她也会是这群哄抢大军中的一员，可偏偏她早就跟乔念起了龌龊，她三番两次地说过不会要乔念，此刻又怎么开得了那个口邀请乔念来他们临床系？！聂弥看着乔念被哄抢，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他打断争论不休的声音，注视着站在那里的人，轻声问：“你想好去哪个系没有？” 这个问题他早有答案，却依旧希望自己能听到和心里知道的那个答案不一样的答案。中医系…始终是没落了。如果黄老今天在这里，乔念选择中医系，他无话可说。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的，就算是他也只能左右和音乐领域相关的人，其他领域的人，他面子不够。 “选系很重要，这代表你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甚至有可能影响你一生，你最好考虑清楚，不要做冲动的选择。” 乔念撩起眼皮，漆黑的眸子跟他四目相对，看样子就没改变想法。聂弥先败下阵来，叹息着说：“你想好就行，你自己的人生，只要你自己不后悔，不管什么样的选择都不算错误的选择。” 程午听着他温和的话语，疑惑地往他那边看了眼，总觉得聂弥对待乔念的态度很特别。起码刚才乔嗔跟他毛遂自荐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态度。他对待乔嗔时的态度更多是严肃和公事公办，对待乔念……怎么说，有点像长辈和晚辈在说话。弄得他心头一阵担忧，生怕聂弥跟他抢学生，毕竟这个乔念的档案上没写会什么音乐，可成绩太好了，聂老万一突发奇想看上乔念，以聂老的名气，他未必抢得过！程午有了紧迫感，又插嘴道：“是啊，乔念同学，你要想清楚，选专业是个大事情，你既然来参加了清大自主招生，想必对清大的情况比较了解。我们金融系绝对是一个好的好选择。怎么样，你想好了没？” 乔念压了压帽檐，一双眼眸敛着匪气，面对他的询问，口气很淡定，道：“想好了。” 程午见梁璐真没跟他抢，全程都沉默的坐在那里，嘴角已经扬了起来，只等着自己成功收下一个好苗子，好整以暇的拿起档案：“噢？你选哪个系？” 第435章我能带你接触顶级的人脉资源乔念挑起眼梢，目光在一群老师中间搜寻了一圈，没看出来哪个像她要找的人。她双手插兜，眼尾闲适地垂下来，放的很轻松，说：“中医系吧。” 来了。梁璐面色变得极端难看起来，双手紧攥着学生档案，A4纸快被她攥成一团废纸她都没有注意到，眼睛死死地盯着场中央的女生，恨不得撕碎乔念。 “你说，你想要读哪个系？”程午同样脸色没好看到哪里去，虚眯着眼睛，严肃地提醒她：“乔念同学，你来之前我相信你了解过清大，选专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可要慎重的选择！” 一旁沈于归听到他这话，原本意外又激动，这会儿有些忍不下去，双手拍着桌子和程午针锋相对：“程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选我们中医系怎么就不是慎重的选择了。非要选你们金融系才叫学生慎重的选择？！” 程午往椅背上一靠，自信又轻蔑：“沈老师，我只是劝学生再考虑下，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金融系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今天来面试的学生不是说明了一切，有人选择你们中医系吗？” “你！”沈于归气的脸都绿了，偏偏程午打蛇打到七寸上，在招生这件事上，中医系这么多年一直抬不起头，只能躺平认嘲。好不容易有个好苗子慧眼识珠愿意选择他们中医系，哪怕被嘲讽了，沈于归仍然不想放弃，扭头勉强挤出个温柔的表情，看着乔念：“乔念是吧，你选中医系绝对没选错。只要你来我们系，我们所有的老师都会好好教你，你就是我们系上最宝贝的学生！” 程午又在旁边来凉凉的说：“那是因为中医系根本没几个学生吧，好不容易有个学生肯定当成宝贝似的，可是有用吗？” 大学就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跟对人很重要。中医系这些年来上不得台面，连带着沈于归等人也混得灰头土脸，这么多年连医学协会都进不去，和梁璐年纪轻轻已经混成国内医学协会的会长比起来，简直没眼睛看。乔念这么好的成绩选择中医系，无疑自毁前程！他目光沉沉的看着乔念，目光中有遗憾，再问了一次：“乔念同学，你确定不考虑考虑学金融，你选择金融系我可以亲自带你。我亲自带你，你接触到的人脉和资源是你在学校接触不到的层次，等你以后你毕业出了社会，这些人脉和资源也会帮助到你。” 他这话说得很自信，只有拥有强大底气的人才能当众说出这番话。程午显然认为他自己就是拥有绝对实力说这话的人！清大年轻一辈中除了他和梁璐有资格说这话，只有聂弥、黄老之流能有资格说这话。乔念是个聪明人的话，肯定能听懂他的话。 “乔念同学，你要考虑清楚。”程午靠在椅背上，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正式严谨，却遮掩不住他言谈举止中流露出来的高人一等的态度。第436章太看得起自己了！沈于归忍无可忍，拍着桌子站起来，愤怒的直视程午，扬声道：“程教授，乔念她可以不选择我们中医系，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不认可。我们是教书育人，教书之前更该育人！” 程午对他的话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只淡淡的反问他：“中医系有能力培养这样一个好苗子吗？你们培养不出来，还鼓动她选择你们系，和毁掉她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想挽救一个好苗子，难道不算教书育人？” 沈于归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耳光，脸上表情难堪极了。放在以前以他的暴脾气早就跟程午吵起来了，打起来都可以。可如今…他死命地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鼓起，不得不承认程午说得对。这些年随着中医没落，他们系能拿到的资源非常有限。学医和搞研究挂钩，最顶级的专业总有最顶级的研究项目，背后也有各大资本的资金投资。他们中医系已经很多年没有拉到一笔投资。中医系的硬件设施是全校最烂，师资力量上，没了黄老坐镇，他们这些小一辈没有一个人拿得出手。乔念这种满分的学生落在他们手上，他们确实有可能耽误了好苗子。沈于归心有不甘，再看乔念时，眼睛里的光灭了，他看着今年唯一一个愿意选择他们系的好苗子，期期艾艾的说：“乔念，我不认同程午教授的话，但是他有些话说得也有道理，选择专业是个重要的事情，你…考虑清楚吧！” 聂弥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看他们争执，互不相让，再看到沈于归最终为了学生的前途自愿的退让一步，诚恳的说出让乔念认真考虑的话，他挑起眉毛，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没之前郁闷了。他了解乔念的性格，那丫头说一不二，从不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她刚到京市，自己就亲自跑去找她，希望她换个专业，再考虑考虑，他劝都没改变乔念的选择，他不相信仅凭程午几句话，乔念就会转变想法。再说，程午提出来的那些条件放在外人眼里或许心动，落在乔念眼里嘛……聂弥看着站在那里的人，只想笑。一个和苏怀远关系亲密，又有袁永琴护航的人，会在乎程午带来的人脉和资源。他怕是太看得起自己！乔念如果想要结识京市的人脉资源，他这个半个师傅求之不得为她铺路，轮得到你程午操心？聂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端起保温杯，慢悠悠的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再慢吞吞的放下杯子，越过程午和沈于归，问她：“你想好了？想好了就直接说吧，别让他们继续为你吵了。” 乔念没想过要让谁为她吵，刚程午和沈于归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双方都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也就没有插话进去，等他们吵完再说。现在吵完了，她敛起眼底的匪气，抬手压了压鸭舌帽，站的没个正形，挺散漫的站姿。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选中医系。” 第437章卧槽，黄老来了！ “呵。”梁璐看着她冥顽不灵的样子和在绕城一中自己见到她时一模一样，忍不住冷笑出声。她面露愠色，悠悠然的出声，对程午说：“程教授，人家要选中医系就选中医系呗，你一直拦着人家不让人家选，人家还以为你想耽误人家的前程！人家中医系一年就招生一个学生，你金融系做得到吗？反正我们临床系做不到。” 她话里无不讽刺的意思，微微抬着下巴，板着一张脸，嗤声说：“每年报考我们临床系的学生多如牛毛，我可不敢跟某个学生承诺我们系以后只教她一个人！” 沈于归脸涨的通红，怒目看过去，咬着牙道：“梁教授，你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从这次自主招生开始梁璐就处处针对他们中医系。以前梁璐也不喜欢中医系，但黄老在，她还不敢太过分。这几年黄老隐退了，梁璐对他们中医系的排挤几乎摆在明面上，在学校里不给他们面子就算了，当着学生的面也这样出言不逊，实在太过分了！梁璐双手环胸，没把他放在眼里，冷笑道：“我呐句话说错了沈老师至于这么愤怒。自从黄老隐退，不带学生以后，你们中医系出过什么成绩？如果今天黄老在这里，我会说她选择中医系没选错，可黄老如今在吗？连黄老都不想再留在中医系，也不愿意再收弟子，只有你们还固执地在这里跟我争论。” 她看乔念的眼神带着刺，缓了缓口气，又扬声说：“当然，有些学生非要坚持中医那套装神弄鬼的理论有用，我无话可说。” 程午也看出乔念铁了心要选中医系，目光没之前热切了，冷着脸，放下手里的学生档案，双手交错的放在桌上，沉声说：“乔念，你要考虑好。不要为了跟我过不去就冲动决定。” “你选了中医系，踏出这个门，你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你到时候再说你想选择其他系，我们也不会要你了。” 他们有完没完？乔念挺烦，阒黑眸子扫过面前一群人，淡声说：“我没有要跟谁过不去，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老祖宗五千年沉淀的文化不比任何国家差。”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我方便进来吗？” 教室的门没关，敲门不过是个象征性的行为，大家纷纷朝着门口看去，当看清楚站在外面的来人时，梁璐最先变了脸色。 “黄老？” 沈于归、程午等人也没料到外面的老者会来，都楞在当场，没回过神来。乔念也看到来人，站在原来，须眉鹤发的老人穿着一件中山装，背脊笔挺，一双眼睛精明又明亮，和蔼的目光正好和她撞了个正着，对方似乎观察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语气挺和睦：“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不方便让我进去？” 聂弥第一个反应过来，放下保温杯，从位置上站起来，跨步朝着他迎上去，脸上带着似惊似喜的表情，走过去就撞下他肩膀，看起来恼怒似的抱怨：“好你个老东西，我昨天那样子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你都不肯来。你不是说你不来，今天怎么又来了。” 第438章什么小朋友比我面子还大乔念想选中医系，他昨天拉下一张老脸给对方打了三四个电话，苦口婆心的劝他过来看看，今年有个学医的好苗子，对方就是不为所动，还问他乔念是不是他家亲戚，他才铆足劲儿推销，把他气得够呛，差点没把对方拖进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今天会来！老者看了一眼站在场中央的女生，和视频里看起来差的太远，叶妄川给他看的视频里的女生在手术室，当时情况危急，她穿着手术服，看起来严肃又认真。私下脱掉手术服，换成日常的衣服她看起来不像手术室里那般严谨，周身那股子桀骜的匪气却让他侧目。黄老背着手，目光收回来，四两拨千斤的回了聂弥说：“今早上有个小朋友找到我。我被他说服了，所以过来看看。” “小朋友？什么小朋友？”聂弥摸不着头脑，跟在他身后不高兴的说：“我叫你来你都不肯来，哪个小朋友面子比我还大？” 黄老瞥了他一眼，没说出那位‘小朋友’的名字。心里却在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他本来无心再带学生，硬是被人家唇上机锋说的改变主意跑到这里来。沈于归很激动，紧攥着手心，望向他，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不止他想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聂弥都想知道，梁璐等人更不用说，注意力都放在老者身上。她脸色挺不好看的，面上还保持着恭敬地态度，也跟着站起身，老者走到乔念面前，仙风道骨下面一双眼睛极黑，仿佛要洞悉乔念的灵魂，声音倒是很温和：“你叫乔念？” “唔。” 黄老算是国内中医第一人，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还是国际医学协会的会员，连梁璐都没资格进这个组织。乔念不在意他的名头但尊敬他在专业领域的成就，敛起眼底的散漫的，面色恭谨的回答：“是。” 黄老看出她细微的小改变，眸子越发温和，言简意赅说明来意：“我看过你在绕城做手术的手法，你学过中医？” 人人都以为动刀的手术只能西医做，殊不知中医早就有这些手法，只是现代人都去接触外面的东西，反而遗忘了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文化。他一直认为文化这种东西，他们应该去其糟粕，也该吸收精华！然而现实却是大家在去除糟铂的同时连同自身文化好的一面也同时否决了！这几年他越来越心灰意冷，也就不爱带学生了。没人愿意去相信中医，他这个老师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乔念压了压帽檐，雪白精致的面庞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眸却漆黑清亮：“接触过。” 黄老听着她简单的回答，嘴角上扬，眼神意味深长，道：“小朋友，我看了你的视频，你这可不是接触过那么简单。你视频里用的手法我也知道，没点能力的人做不到。你很好！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个年纪在医学领域上有这种天赋和能力的人。至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你厉害。” “有没有兴趣深入的学习下中医？” 第439章要收下乔念梁璐和程午齐齐变了面色。黄老要收学生？！他不是好几年都不带学生了吗？梁璐的脸色是最难看的人，她不怕乔念选中医系，中医系早就没落了，乔念就算去中医系也学不出个名堂。可黄老重新出山收下乔念的话，情况就变得不一样起来。这几年她能顺利打压中医系也有黄老隐退的原因在里面，黄老出山，那以后在清大，中医系的地位又会变得不一样起来。她心情很不好，胸口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也吐不出去，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乔念，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乔念到底什么背景，居然能请动黄老出山？ “黄老要带学生？”程午脸色同样不好看，悄悄的压低声音在她旁边说。梁璐没回答他，只拿一双眼睛注视着教室中央，心情不好态度自然也不好：“带不带，程教授不会自己看。” 她火气很冲，程午瞥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又焦虑又难堪的神情，本来自己也很难堪，这会儿居然意外找到了平衡点。他收回视线，默默地看向场中央的女生。黄老出现，他刚才那番话显得可笑起来，但他丢脸归丢脸，梁璐比他更丢脸。这人啊，就怕有对比。有比起以后，连丢人这种事似乎都没那么难受了。 …… 聂弥没想到他会说出收弟子的话，比乔念还要紧张，忙道：“你要收下乔念？” “那要看她愿不愿意跟着我学中医。” 老者目光精神矍铄，有种通透的浑浊感，背着手，转头望向乔念，有种询问她的意见的意思：“学习中医是一件复杂又枯燥的事情，也许你学了几年依旧不能有多少成就。但等你学透了它，你又能发现它生动有趣的地方。怎么样，有兴趣学习中医吗？” 乔念本来就是冲着中医系来的，黄老来不来，她都会选择中医系，她言简意赅：“有。” 一个字，干脆利落，没那么多忸怩和废话。黄老眼底漾起一丝欣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