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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子去会所送外卖,竟是妻子开门,地上全是纸巾:她失守了 1 汗水浸透了我的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背上,真难受。 我抹了一把脸,任由灰尘和汗水混在一起,在脸上留下道道痕迹。 谁能想到,我缪阳,曾经呼风唤雨的缪总,如今沦落到送外卖的地步? 这滋味,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今天送餐到“锦绣华庭”,那保安,以前见了我恨不得舔我的鞋,现在呢? 斜着眼,鼻孔朝天,那眼神,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我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滋味,我得记着! 更蹊跷的是,送完餐,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一个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你是谢鹤楠的丈夫?”然后“啪”地一声挂了。 谢鹤楠,我老婆。 这男人是谁? 他什么意思? 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回到家,儿子小宝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我怀里。 “爸爸!”软糯的声音,瞬间抚平了我心中的烦躁。 这孩子,是我唯一的慰藉了。 谢鹤楠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看到我,她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回来了?快去洗澡吧,一身汗味。”语气平淡,却让我更加不安。 那通电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有人找你吗?”她头也不抬,“没有啊,谁会找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她的反应太反常了,以前我回家,她总是嘘寒问暖,今天却如此冷淡。 难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 “小宝,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奥特曼!”我强颜欢笑,抱起儿子。 “真的吗?爸爸最好了!”小宝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不行,我不能冲动,为了小宝,我得忍! 晚饭后,我主动提出洗碗,谢鹤楠却说:“今天我洗吧,你累了一天了。”她接过碗筷,转身进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猛地伸手……抓住了她掉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上,一条未读信息赫然在目:“亲爱的,今晚老地方见。” 2 过去这几天,我像个该死的私家侦探一样跟踪着谢禾楠,心中的怀疑如影随形,让我坐立难安。 今天,我骑着那辆破踏板车在车流中穿梭,给某个不知感恩的上班族送着已经不怎么热乎的面条时,我看到了她。 就在君悦酒店的门口,一点儿没错。 那闪闪发光的玻璃门仿佛在嘲笑我,她挽着一个油头粉面、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优雅地走了进去。 他浑身散发着金钱的味道——那种我曾经也拥有过的财富。 我的心脏像一只被困住的小鸟,猛烈地撞击着肋骨。 送餐袋里的塑料面盒突然变得像铅块一样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冲进去,抓住她的胳膊,逼她给我一个解释。 但接着我看到她在笑,那无忧无虑、悦耳动听的笑声曾经只属于我。 而在她身旁,有一只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裙子——那是我们的儿子,小宝。 我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城市交通的喧嚣声渐渐变成了低沉的嗡嗡声。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豪华的大堂里,那画面像烙铁一样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胸口的灼烧感已经不再是胃酸反流,而是纯粹、不加掩饰的愤怒。 回到家,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茶的香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谢禾楠正在和小宝玩耍,她的脸上呈现出一副宁静的慈母模样。 这场景就像事先编排好的,像是专门演给我看的。 我坐在餐桌旁,食物在我嘴里变得味同嚼蜡。 小宝,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 “爸爸,你没事吧?”他问道,小眉头因为担忧而皱了起来。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是对我往日模样的怪异模仿。 “没事,儿子。就是累了。”谢禾楠的目光朝我这边一闪。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苗阳?”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假装出来的关切,让我想吐。 我盯着她,在她的脸上寻找着伪装下的破绽,一丝愧疚的神情,哪怕任何蛛丝马迹。 但她的眼睛里只有……困惑? 我感觉自己仿佛淹没在怀疑和愤怒的海洋里。 一部分的我大声呼喊着要和她当面对质,要拆穿这场骗局,揭露真相。 而另一部分,那个懦弱、可悲的部分,却害怕知道答案。 沉默在蔓延,每一声时钟的滴答声都在放大我内心的混乱。 最后,我哽咽着说:“谢禾楠……关于今天……” 3 我喉咙里的哽咽感就像一块粗糙的石头,吞咽都成了一件苦差事。 我告诉自己这是一场噩梦,是疲惫和压力引发的幻觉。 为了小宝,我的孩子,我会把这种挥之不去的怀疑深埋心底。 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家,一个快乐的爸爸。 我会成为那样的爸爸,即使这意味着要在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戴上一副正常的面具。 第二天,我在仓库里搬运箱子,箱子撞击水泥地面的有节奏的砰砰声,就像我胸口沉闷的疼痛。 每一声哼哧声,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是我所背负的情感重担的身体体现。 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一幕——她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他们走进酒店的样子。 “小心点,老苗!”一个同事大喊道,就在一摞箱子差点砸到我时,把我从幻想中惊醒。 汗水顺着我的脊背流下来,冷冷地提醒着我,我的世界变得多么岌岌可危。 回到家看到小宝灿烂的笑容,就像喝了一剂烈性的东西,是一种夹杂着宽慰和内疚的苦乐参半的感觉。 他朝我跑来,小胳膊像藤蔓一样缠在我的腿上。 “爸爸!”他尖叫着,他那纯粹的快乐与我内心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强挤出一个微笑,抚摸着他的头发,希望他的一些纯真能渗透到我的灵魂里。 和谢荷楠一起吃晚餐就像走钢丝,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举动。 我一直盯着小宝,他的存在不断提醒着我,我为什么要演这场戏。 那天深夜,一次深夜开车接单的工作让我的世界天翻地覆。 在那里,在副驾驶座位的缝隙里,一道金光吸引了我的目光。 一支口红。 不是普通的口红。 是她的口红。 就是我那天看到她涂的那种深红色……就是她和他走进酒店的那天。 我的血液先是变冷,然后变热。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香水的淡淡气味在车里萦绕,现在成了她背叛的令人作呕的提醒。 小宝在后座系着安全带,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 “爸爸,怎么了?”他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孩子般的关切。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他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像微小而坚定的星星一样映照着路灯。 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皮革在压力下吱吱作响。 “没事,儿子。”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声音沙哑。 这次,面具戴不住了。 这次,谎言让我窒息。 这次……我不会退缩了。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我发动了汽车…… 4 我知道要让谢鹤楠付出代价,就必须有确凿的证据。 于是,我拿出自己仅有的一点积蓄,雇了一个叫林强的私家侦探。 我把我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他,包括那个男人的大概模样以及我看到谢鹤楠和他进酒店的事情。 林强听后,表情严肃地告诉我,这种事情他会尽力调查清楚,但需要一些时间。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我既希望他能尽快找到证据,又害怕真的看到那些不堪的真相。 儿子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问我在和谁说话。 我蹲下来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天真和好奇。 “这是爸爸的一个朋友,会帮助爸爸解决一些问题。”我轻声说道。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的心中满是对他的愧疚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在等待林强调查结果的日子里,我每天面对谢鹤楠都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像往常一样和她聊天、吃饭。 但每一次看到她,我心中的厌恶就多一分。 谢鹤楠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开始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有一天晚上,她主动和我提起我们以前的美好时光,说想回到过去。 我心中冷笑,想回到过去? 她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但我表面上还是敷衍着她,因为我知道,离我复仇的时刻不远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林强的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紧,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勒住,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我接通了电话,林强的声音冷静而坚定:“缪阳,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证据。下午三点,我有个地方等你。” 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涌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激动和紧张。 我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我站起身,缓缓走向门口,心中默念着:“谢鹤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5 咖啡馆隐匿在一条小巷里,这里是秘密滋生的地方。 雨猛烈地敲打着窗玻璃,这声音正契合我内心翻涌的混乱情绪。 林强坐在我对面,表情严峻,将一个马尼拉信封推到桌子这边。 我的手指因紧张而汗湿,笨拙又不听使唤,摸索着解开信封的扣。 里面的照片像一副纸牌般散落出来,呈现出一手必输的牌局——谢鹤楠,我心爱的谢鹤楠,正笑着,她的手搭在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的手臂上。 照片里有酒店大堂、私密晚餐的场景,还有那些甜得发腻、让我胃里直犯恶心的短信。 我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拿不住这些该死的东西。 一声低沉、原始而又粗野的咆哮在我胸中响起。 尽管中央供暖系统嗡嗡作响,公寓里却感觉很冷。 谢鹤楠摊在沙发上,厌烦地用手腕换着电视频道。 我把信封朝她扔过去,在原本寂静的房间里,这声音尖锐而刺耳。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解释一下!”我咬牙切齿地说,声音因强压着的怒火而沙哑。 起初,她结结巴巴地试图否认,那些谎言就像蜘蛛熟练织出的网。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呜咽着,眼睛在房间里四处乱转,寻找着逃脱的办法。 但根本无处可逃。 一切都被封存在那个信封里,那些确凿的证据如今就在我手中。 我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 我怒吼着,一连串的指责、痛苦和数周来如啃噬般的背叛感倾泻而出。 我们的儿子被这爆发声吓了一跳,跑了过来,他小小的脸因恐惧而皱成一团,像抓住救生筏一样紧紧抱住我的腿。 看到他如此无辜、如此脆弱,就像一把刀更深地刺进我的心里。 接着,情况有了转变。 她不再呜咽。 谢鹤楠挺直身子,“我受够了。”她啐了一口,声音里满是轻蔑。 “受够了你,受够了这种……这种可悲的生活。”这些话像一记重拳打在我身上。 我爱的那个女人,那个和我一起构建生活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这个陌生人。 “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吗?”她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高,带着恶毒的锋芒划破空气。 “你甚至都不能再养活我们了!他能给我应得的生活。” 门铃响了,尖锐而执着的铃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我打开门。 照片里的那个男人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谢鹤楠,他们之间无声的交流让我不寒而栗。 我握紧拳头,想要动手、想要给对方造成痛苦的冲动如烈火在我血管里燃烧。 “嗯,”他拖长声音说,声音里充满了傲慢。 “看来我们有个小……家庭会议了。” 6 那混蛋站在我家门口,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冷笑,我捏紧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像炒豆子一样,血管里的血像岩浆一样奔腾,几乎要爆裂开来。 我正要冲上去,给他点颜色看看,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缪阳!怎么了?” 我猛地回头,是爸妈! 他们一脸焦急,眼眶通红,显然是听到了儿子的哭声一路跑过来的。 看到屋里的场景,看到谢鹤楠梨花带雨,又看到门口那个西装革履,一脸傲慢的家伙,他们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老爸血压估计飙升了200,指着谢鹤楠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柿子。 老妈则一把抱住吓坏了的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我心里一阵酸楚,鼻子也发酸。 从小到大,从没见过老爸这么生气过。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一辈子勤勤恳恳,本本分分,从没想过自己儿子会遇到这种事。 “缪阳,”老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沉甸甸的,像一座山,“别怕,爸妈虽然没啥本事,但还有口气在,绝不会让你受欺负!”老妈也走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她的手粗糙而温暖,传递给我一股强大的力量。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感觉自己不再孤单,不再软弱。 父母的爱,就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亮了我冰冷的心。 我挺直腰板,转过身,直视着那个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蔑视。 “你以为你很有钱吗?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告诉你,你错了!”我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我会让你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会付出代价!” 我开始揭露他在商业上的一些不正当行为,这些都是我以前在商场上耳濡目染知道的。 他脸色骤变,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他开始慌张起来,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 谢鹤楠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反击,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里面有他商业违规的证据。 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这些证据,足够让你身败名裂!”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软下来,开始求我放过他,说愿意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和谢鹤楠离婚。 我冷笑一声,一口回绝,“我想要的不是钱,而是正义!” 谢鹤楠也哭着求我原谅,说她知道错了。 我看着她,曾经的爱意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厌恶。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朋友打来的,告诉我,他已经把这件事透露给了一些媒体……我刚挂掉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7 我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未褪去。 电话在我手中挂断,朋友的话——“新闻里全是这事……”——仍在我耳边回响。 我几乎能尝到胜利的滋味,像黑巧克力一样又苦又甜。 谢鹤楠,那个阴险的女人,还有她那油嘴滑舌的情人——他们完蛋了。 接着,“砰”的一声! 门几乎被猛地撞开,我的私家侦探林强站在那里,肺像风箱一样起伏。 他看起来像见了鬼似的,脸色苍白憔悴。 “出……问题了,”他喘着气,捂着胸口说,“大问题。” 我的胃一阵翻腾。 有问题? 怎么可能有问题? 我已经抓住他们的把柄了,我已经抓住他们了! 他结结巴巴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每一个字都像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 原来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不只是个普通的花花公子。 他一直在有计划地针对谢鹤楠,编织了一张谎言和欺骗的大网。 他想要她公司的王牌项目,还利用这场捏造的婚外情来敲诈她。 这个卑鄙的家伙! 显然,谢鹤楠一直配合着他,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庭,保护她的公司,也是为了保护我。 我的天哪。 世界天旋地转。 我看了看谢鹤楠,她脸上满是痛苦。 一直支撑着我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强烈的愧疚感。 我怎么能这么盲目? 这么愚蠢? 那个卑鄙的家伙看到他的计划败露,拔腿就跑。 真是个卑鄙的小人。 不过他没跑多远。 感谢我的父母,他们像两个哨兵一样站在门口挡住了他。 我爸爸虽然上了年纪,但他用钢铁般的手抓住了那家伙的胳膊。 我妈妈向来不惧怕 confrontation(对抗),她一连串地说出了一些……丰富多彩的……中文,连水手听了都会脸红。 场面一片混乱。绝对的、美妙的混乱。 就在这时,我的律师陈来了。 这时间掐得太准了。 他冷静地解释说,我们不仅能还谢鹤楠清白,还能以他的不正当商业行为和敲诈勒索罪把那个卑鄙小人绳之以法。 双重打击! 我的目光又回到了谢鹤楠身上。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的我朝她走去,心中满是悔恨。 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口,止不住地抽泣。 我能感觉到她在颤抖,她所承受的一切压力都压在她身上。 我的儿子,谢天谢地,看到我们相拥,他发出了一声带着泪花的笑声,自己的眼泪也忘了。 另一个家伙像只被困住的老鼠,瘫倒在地上。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脸上的表情……太值了。 局势的转变如此突然,如此出乎意料。 就像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天堂。 我不仅挽回了我的家庭,那个卑鄙小人的倒台还让我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回报——足够重建我的商业帝国。 而谢鹤楠和我……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定。 第1章 绝嗣兽夫都想杀我 扶楹躺在泛着恶臭的草窝里,听着耳边冷硬质感的声音,闭了闭眼。 她强忍着脑袋上的疼痛,坐起身环顾一圈,漆黑的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但适应黑暗后,隐约可见角落里森白的野兽骨头,地上到处是干涸的排泄物,脏污凌乱。 扶楹声音泛着冷:“这就是你们给我安排的退休养老世界?” 她作为“穿书管理局绝嗣优化部门”的金牌职员,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个小世界,为九九八十一个绝嗣的主角排忧解难,生下优质子嗣后,她退休了。 组织上对待老员工都十分优待,特意给她安排了养老世界。 她心里想着,不说睁开眼坐在凤凰背上看云海,怎么也要在马尔代夫沙滩看海鸥吧?谁知道,入眼竟然是这么不堪入目的山洞,原始人住着估计都嫌恶心。 随着她话音落下,脑海中响起了一阵电流“滋滋”的声响。 扶楹眉梢轻轻一挑,冷笑道:“确定是中途出现变故,不是任务太难,变着法儿送我过来?” 她已经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知道是《绝嗣兽夫都想杀我》世界,冷笑更甚。 “你真当我平日只知道执行任务,不逛穿书局论坛?” “《绝嗣兽夫都想杀我》在穿书局论坛的搜索关键字帖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难度几乎横扫了整个绝嗣优化部门,剧情简单,没什么上帝视角,基本上谁穿谁死,上头完不成任务没办法交代,就把我送来了?” “我已经退休了,退休了知道吗?!生孩子都没你们这么霸王硬上弓的!!” 饶是扶楹素来情绪稳定,这时候也因被组织摆了一道而心生怒意。 不过,尽管她气的脑袋生疼,脑海里的“007”依然在装死。 扶楹深吸一口气,还欲争辩,血液流失带来的冰冷让她再度陷入晕厥。 * “装死填不饱肚子,部落已经没了,巫也死了,没有人能给你治伤。” 扶楹听着耳畔干净而冷漠的声音,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皮肤白皙,水润,几乎吹弹可破,但可怕的是上面遍布着一块块灼烧般的伤痕,均匀分布,白璧有瑕,让人不禁摇头感叹一句可惜。 扶楹顺着两条腿向上看去,其精瘦的腰间围着一条看不出材质的兽皮裙,再往上,就是八块腹肌,以及性感分明的人鱼线,这样的顶级身材,堪称行走的荷尔蒙。 扶楹眨了眨眼,她见过的男人身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性张力这么强的,头一个。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霸道,面前的人后退两步,将一条烤的漆黑的鱼扔在草窝里。 他声音更冷,干净声线平添几分厌恶:“怎么,我这副模样你还能提起兴趣?” 扶楹一顿,垂眸看了看烤鱼,才缓缓坐起身,看向他的脸。 这一看,扶楹眼底不由划过一丝惊艳,美人总是叫人心情愉悦。 他漂亮的令人咋舌,一头蔚蓝的长发散在脑后,五官很美,清澈明亮的浅蓝色瞳眸格外澄澈,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是一种不分性别的美丽,尽管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兽皮裙,也不显狼狈,似乎世间美好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格外贫瘠。 “别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处充满味道的山洞。 扶楹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腿,眉间紧蹙,已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澹月。 原主兽夫之一,鲛族兽人。 《绝嗣兽夫都想杀我》,顾名思义,是一本虐文,前期虐男主,后期虐女主。 哦也不算,没什么前期后期,因为剧情就一小段,主角就都嗝屁了。 她这具身体就是女主,也唤作扶楹,狐族雌性,在一众五大三粗的雌性中,生的肤白貌美,妖艳逼人,又是绿洲部落首领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兽人大陆雄多雌少,雨季、寒季和狩猎季各占一半,兽人幼崽很难存活,而能够产子的雌性,在兽人大陆就变得异常珍贵,受兽神眷顾,占据着重要的主导地位。 这样一个美雌,如果不出意外,成年后挑选几个兽夫,生几个幼崽,安安稳稳的,一辈子就过去了,可惜,因从小被宠爱长大,原主有了很严重的占有欲,一种心理疾病,喜爱美丽的事物,幼时执着于吃的穿的用的,成年后,就盯上了貌美的雄性。 若是她心平气和,用正常手段与雄性结契,这方小世界就不会出现在穿书局的查缺补漏中了,她就更不会在退休后,还要莫名其妙被送过来给原主擦屁股。 想到澹月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扶楹眉头紧锁。 澹月,就是原主成年后,盯上的一个貌美雄性。 绿洲部落临海,原主时常会与族人到海边捡螺、贝、海鱼这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久而久之,就认识了澹月这位唱歌非常好听的鲛族雄性兽人。 海族兽人和陆地兽人因生活习惯不同,极少结契,但原主生的貌美,性格又活泼开朗,能言善道,很快就勾的澹月上了心,从此离开族群,前往了绿洲部落。 鲛族能够化作兽人形态,不过不能长期离开海水。 澹月本以为离开族群,成为原主的兽夫,能够展开新生活,一辈子幸福,可惜…… 结契第一天,原主借口想摸摸澹月的鱼尾,在后者化为鲛族形态时,被她喂食了乌草,晕厥过去,等他再醒来时,鲛尾已经消失,双腿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澹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双腿如同针扎一般,他想变回鲛族形态,可无论怎样,双腿都潺潺流血,没有变回鲛尾,他失去了在兽身与人身之间变幻的能力。 就在澹月无比痛苦时,原主蹦蹦跳跳回来了,依然是那副活泼开朗的模样。 她一点都不惊讶澹月凄惨的模样,反倒转了个圈,指着身上波光粼粼的蔚蓝长裙,开心道:“澹月澹月,你瞧,我身上的鲛尾裙漂亮吗?我真的好喜欢!谢谢你!” 澹月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双目赤红,眼前这个真的是他一心喜爱的雌性吗? 失去鲛尾,他再也没办法归海,只能碍于伴侣契约,拖着残躯留在原主身边。 而原主心心念念的鲛尾裙,在穿了一个雨季后,就随手丢弃了,因为她又盯上了旁的美丽事物,至于失去鲛尾的澹月,在她心中,也只是提供鲛尾裙的工具人罢了。 思及此,扶楹揉了揉额角,难得生出些怜悯。 不过,反正她也不准备做任务,爱怎样怎样吧。 扶楹思绪刚起,脑海中的“007”就有了反应。 “没兴趣。”扶楹仰躺回草窝里,并不柔软的杂草,扎在身上格外不舒坦。 脑海又响起了电流“滋滋”的声音,“007”许是看出了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又回去和组织上沟通了,好端端把职员的退休之旅搅黄了,这事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地道。 第2章 不怕,能生的 脑海中冰冷质感的声音戛然而止,扶楹霍然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轻松。 她和“007”向来不对付,总在她执行任务时指手画脚,没人盯梢的感觉着实好。 扶楹伸了个懒腰,眉眼都显得热烈起来了。 她准备先盖个房子,把住的地方敲定一下,再打造一个世外桃源,舒舒服服养老。 至于任务,手拿把掐。 绝嗣优化部门的任务,就是要给书中没有子嗣的主角留下后代,让对方感受到新生的喜悦,不再厌世,方能稳定小世界因主角痛苦而濒临奔溃的局面。 虽说原主作死,在澹月心中没地位,甚至恨她,很难邀请他一起共育新的生命。 不过,她信心十足,稳定的情绪会给她提供应对一切难题的能力。 “咕噜咕噜——” 扶楹垂眸看了一眼漆黑的烤鱼,随手扔进了空间里,又拿出炸鸡奶茶吃了起来。 她是来养老的,不是来受罪的,衣食住行,都不能敷衍。 吃饱喝足,扶楹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一片湿濡的触感,血还没有止住,如果不是她个人精神力强大,就这个流血的状态,估摸着她也得跟着原主一起嗝屁。 扶楹淡定的从空间里拿出疗伤圣药,利落地清理了伤口。 这时,山洞外忽然传来争执的声音,扶楹往外看了一眼,听到了澹月的声音,站起身朝外面走去,任务目标之一,需要拿捏,鲛人幼崽也很可爱。 出了山洞,入目的就是遮天蔽日的绿。 密林深处,古木参天,树根盘根错节,遒劲狰狞,树冠层叠如云海,翠绿、深棕、鹅黄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偶尔在布满苔藓与绿色脉络的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原是有瀑布从远处峭壁飞泻而下。 扶楹深吸了一口气,清新自然的气息涌入鼻息,令人心旷神怡。 她有些怔然,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天然而巨大的氧吧,在这里生活久了,寿命估计都能延长,她忽然觉的在这里养老也没什么不好,满眼绿意中裹挟着五彩斑斓。 眼下正是狩猎季,春暖花开,气候是最适宜兽人外出的。 “阿兄,我杀了她!” 扶楹还在为这个氧吧世界感到惊喜,一道凶残的女声响起,紧接着破风声袭来。 带着鳞片的尖锐利爪直接抓向她的脸,这力道,真要被抓中了,破相都是轻的。 “你这恶雌!我要抓烂你的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雄性!” 凶残女声再度响起,扶楹眉梢一扬,葱白的手伸手,轻飘飘就握住了这只利爪。 她眸子里笑意氤氲,开口的声音洋洋盈耳,透着股清甜:“打打杀杀的做什么呢?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这么漂亮的景色,这么漂亮的雌性,温柔些。” 汝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扶楹。 扶楹倒也没为难她,松手后轻轻一推,汝就倒退几步,利爪也消失了。 她经历过星际、仙侠、蛮荒各个小世界,实力在这个世界横着走应该没问题吧? 换句话说,她完全就是“满级大佬突袭新手村”,没什么难度。 “你,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有些不相信。 她是澹月的妹妹,是鲛族最优秀的五星纹雌性,怎么会打不过一个狐族?! “你为什么要杀我?杀了我,谁和你的阿兄生幼崽?”扶楹抬眸看了看汝,旋即走到澹月身旁,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肩头,撩着头发展颜一笑。 被扶楹挽住,澹月的脸色瞬间煞白,浅蓝色的瞳眸里闪过惊惧与厌恶。 他剧烈挣扎起来,却被扶楹紧紧挽着:“做什么?着急了?” 扶楹看着澹月苍白的脸,弯了弯唇,伸手在他精美的脸上捏捏,明明是兽人大陆,还没进化完全,可偏偏人长得格外标致,比她小世界里遇到的男主不遑多让。 澹月听着她清甜缠绵的声音,菲薄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你让我恶心。” 汝更是气得不行,上来就拽扶楹的胳膊:“你给我走开!你把我阿兄害成这样,他的星纹都没了,不可能再有幼崽了!你说这样的话,是在伤害我阿兄吗?!” 扶楹眨了眨眼,下意识看了一眼澹月的眉心。 兽人大陆的兽人、野兽、半兽人,都以星纹划分实力,一星纹最低,九星纹最高,不论雌性还是雄性,都会随着实力的增强而晋升星纹,星纹显露在眉心。 雄性的星纹代表着实力,也代表着传承后代的天赋,雌性的星纹则代表生育能力,星纹越高的雌性,表明身体越好,越容易受孕,产出更加优质,有天赋的幼崽。 有的兽人受兽神庇佑,生来就实力强大,星纹级别很高,有的则是后天历练的。 所以,在兽人大陆,星纹也是兽人们挑选伴侣要考虑的第一要素。 她记得,澹月是五星纹水系兽人,实力可不低,而原主只是一星纹的雌性而已。 澹月会瞧上原主,完全就是太单纯,被美色所惑。 不过,澹月因没了尾鳞,肢体残缺,星纹破碎,失去了在人形与兽形转化的能力。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星纹破碎的兽人,寿命大损,是很难再孕育子嗣的。 在扶楹的目光中,澹月一脸的难堪痛恨。 兽类最原始的本能就是繁衍,失去这样的能力,对一个雄性来说的确是巨大打击。 扶楹盯了半晌,笑了笑,在汝即将发怒的目光中,尾音拖长:“不怕,能生的。” 她的声音刻意放柔了许多,语气像是海面上荡漾开的波纹,缓缓的,轻飘飘散开。 闻言,澹月和汝都愣住了,她说什么? 扶楹没有解释,朝汝挥了挥手:“阿妹,不送了,你在这里怪打扰我们生崽的。” “你!”汝面色一变,刚要说话,就看扶楹已经拉着澹月回了山洞。 汝想抬腿跟上,可双腿怎么都动弹不了,面前就像是出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汝的神色阴晴不定,忽然想到扶楹的阿母是绿洲部落的巫,不由皱眉。 难道,扶楹这个狐族恶雌,继承了巫的能力,得到了兽神的青睐? 第3章 绿洲部落 扶楹拉着澹月回了山洞,看着不尽人意的地点,蹙了蹙眉尖。 她瞥了澹月一眼,直接素手一挥,整个山洞焕然一新,地上还多出一张柔软的床,既然组织上同意她随意使用能力,那就怪不得她开挂,整顿一下落后的兽人大陆了。 澹月看着转瞬大变样的山洞,瞳孔一缩,还来不及思考,人就被推倒在床上。 柔软的床榻还弹了弹,触感比鲛绡还要柔软几分。 扶楹扯掉身上的兽皮裙,原主几天没洗澡,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她有些嫌弃地掐了个指诀,浑身上下瞬间干净如新,虽然不如洗澡舒服,但难闻的味道没有了,转头看了一眼澹月,他是海族,生来喜净,倒是没什么可嫌的。 “好了,来干点正事吧。” 扶楹坐在澹月身上,素白的手指沿着他精致的锁骨微微滑动,触感微凉细腻。 她扯掉他的兽皮裙,轻车熟路摸了上去,点火的动作十分娴熟,澹月只觉身上有种厮摩而过的酥麻感,让他好像被火烧一般,身体瞬间滚烫起来。 柔软的红唇覆在他的薄唇上,澹月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他身体不受控的想要更多,但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却仿佛让他回到了结契那天。 结契,交尾,以为是幸福生活的开始,没想到却一朝堕入深渊,澹月倏然睁开眼,一把推开扶楹,坐起身喘着粗气,他浑身颤抖,已经没有了身体上的欲望,唯剩恐惧。 澹月一脸痛恨地看着扶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真恶心。” 说完,他一瘸一拐,逃也似地离开了山洞。 扶楹坐在床上,没去拦,生孩子这种事确实很难一厢情愿。 当然,澹月不愿意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她在“绝嗣优化部门”上班,羞耻心生来就弱于常人,只要能完成任务,她完全不介意霸王硬上弓。 不过,着急完成任务,倒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真是一心记挂着退休养老,业务都生疏了。 “绝嗣优化部门”的任务,核心主要在于“绝嗣”两个字。 他们虽然是专门生孩子的部门,但并没有什么生子丹生女丹之类的高幅开挂产品,否则“绝嗣优化部门”也没必要存在了,轻轻松松两颗丹药解决,需要员工吗? 所谓的“绝嗣”,其实都是男主身心受创的一种表现,毕竟能成为男主,“本钱”不会小,那方面都很强的,会出问题都是或多或少受了刺激,心理刺激,身体病症,精神问题,都有可能,她们这些职员的主要任务就是解决这些问题! 说白了,“心理开导师”、“精神驯化师”、“男科圣手”等等,说的就是她们。 当初为了考这些证,她可没少下苦功夫。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哦不是,是只要“功夫深千难万险皆可平”。 解决了男主各方面的症结,生孩子也就水到渠成了。 换句话说,症结解决不了难成大事。 再粗俗点,男主问题不处理,就算啪一万次也怀不上娃。 澹月在鲛尾裙事件后,就成了行尸走肉,恨原主入骨。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她如今的现状了。 绿洲部落惨遭苍山部落的屠戮吞并,她后脑勺的伤口就是绿洲部落被屠灭时受的,从澹月的事迹就能瞧出,原主的其他几个兽夫境遇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兽夫眼中,原主是个恶雌,但在部落及她的首领父亲眼中,没有比原主更美好,更漂亮的小雌性了,所以,绿洲部落在几个兽夫眼中同样面目可憎。 为了杀死原主这个恶雌,兽夫们与其他部落合作,直接屠杀了绿洲部落全部兽人。 几个兽夫不是不想亲自动手,但有兽神契约束缚,他们不能做出任何主动伤害原主的事,但借刀杀人却是兽神契约的一个漏洞,一旦雌性身死,契约就可以解除。 不过,契约解除时,所结契的所有雄性兽人,都会受到反噬,严重的甚至会死。 几个兽夫为了让她死,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足可见对她的恨意有多深。 扶楹想着原主对兽夫们的所作所为,轻啧一声,果然是恶雌。 根据007的反馈,几乎所有穿书局职员进入这个世界,都活不过三天,不是莫名其妙坠河淹死,就是被流浪兽人绑走,凌虐至死,亦或者被野兽啃咬致死。 算了,做任务不急于一时。 扶楹躺在床上,困倦再次袭来,她轻飘飘打了个哈欠,盖好被子睡了。 她这具身体受了很严重的外伤,需要好好将养,其他的事暂且不论,先休息。 * 扶楹这一睡,天都跟着亮了。 山洞里一片亮堂,扶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的伤,疗伤圣药的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的,不仅血止住了,伤口都愈合了。 心情大好的扶楹离开山洞,准备到外面去看看。 她四下一巡,没看到澹月,也没着急找人,垂眸看看身上脏兮兮的兽皮裙,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飞流直下的瀑布,脚尖轻轻一点,便朝着瀑布飞掠而去。 水是动物赖以生存的源泉,所以一般水源附近会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动物。 扶楹站在瀑布边,饶有兴致看着只半人高的屎壳郎,倒推着巨大的粪球碾压而过,一些来不及逃窜的人头大小的蚂蚁就跟着滚远了。 兽人大陆的一切事物,体型都格外夸张,带有巨大的杀伤力。 当然,这里的生态环境没的说,连仙侠世界都比不上。 扶楹直接在四周布下一道禁制,才轻轻伸展柔软的腰肢,褪去兽皮裙入了水潭。 原主是出了名的美雌,皮肤白皙,肤如凝脂,在粗莽的原始时代,养出这么一身细嫩皮子可不容易,溪水倒映中,扶楹也看清了自己的这副皮囊。 一张美艳若妖的脸,肤色白皙似雪,眉心一点殷红小痣,平添几分圣洁。 她双眸狭长,蕴含着灵动而静谧,偶尔略过慵懒与狡黠,当真如雪山银狐一般,琼鼻玲珑,蔷薇色的唇瓣自带浅浅的弧度,美不胜收。 扶楹抬手拍了拍这张漂亮单纯宛如初恋的脸,扯了扯唇角。 这么美的人,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变态呢? 顶着一张恃美行凶的脸,到处招惹祸端,最终造成无数悲剧,引来怨恨。 扶楹摇了摇头,搓洗着沉甸甸的胸口。 狐族就是狐族,不光长得漂亮,身材也叫人咋舌。 她稍微一动,鼓胀的胸脯就在水里荡漾出惊人的弧度,偏生腰线窈窕又别致,真正的胸大腰细臀翘腿长,再通俗点讲,就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好生养的狐媚子。 不过,原主对于和男人睡觉没兴趣,看上的雄性都有或多或少的缘由。 比方说澹月,尾巴漂亮,就在结契当天,把人尾鳞都拔了,其他雄性,也大多没落得好下场,结契相当于新婚,还没洞房花烛,就被新娘子“辣手摧花”了。 事后,面对或眼聋耳瞎,或身残体丑的雄性,原主就更没了“性”致。 扶楹摇了摇头,手在摸到后腰时,眯起眼,回头看过去,就在雪白纤细的腰肢上,有着分布凌乱的契纹。 契纹其实就是雌性与雄性结契后,在身上形成了一种纹路,相当于结婚证。 她身上的契纹足有七个,代表着受到原主祸害的雄性数量。 扶楹垂眸看着侧腰处的一条蔚蓝色鱼尾,鳞片闪烁着异彩,仿佛活了一样。 她伸手摸了摸,想到澹月一瘸一拐的双腿,叹了口气,真是可怜。 她有些想象不到澹月没出事前在海中畅游的情景,这么漂亮的尾巴被残忍地毁去,无异于刮骨削肉。 第4章 撩拨鲛人兽夫 她没有死成,七个兽夫都没能成功解契,为了杀她,一定还会卷土重来。 反正她也没兴致去找人,不如就寻个地方,先给自己建个养老所,等着兽夫们送上门来,就地治病,然后生崽?真是想想都开心,扶楹不由展颜一笑。 忽然,前方的深水潭里传来动静。 扶楹好奇地看了一眼,水纹一圈圈荡开。 下一刻,一抹蔚蓝的光闪过,澹月手里抓着两条鱼,从溪流中冒了头。 他上半身浮在水面上,水珠从胸膛滚落,滑过腰线,最后没入在性感的人鱼线下。 两条肥硕的鱼摆动着尾巴,十分鲜活。 看到澹月,扶楹眨了眨眼,转瞬就对上了他冰冷的眼睛,浅蓝色的眼眸不再澄澈,瞳仁化作竖瞳,噙着野兽般的森然戾气。 扶楹也不害怕,朝他弯唇一笑:“这么巧。” 澹月在看清扶楹后,竖瞳褪去,目光平直地望着她,音色像是薄冷的冰线:“我会带鱼回去,不用特意来盯着我,在饿死你之前,我也要拿回尾鳞。” 尾鳞? 扶楹回想了一下,眉头略蹙几分。 绿洲部落惨遭屠戮,兽夫们打定主意要原主性命,从后脑勺的致命伤就可见一斑。 但原主也不蠢,在晕过去之前,死死拽住澹月的手臂,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单纯的鲛族兽夫带着她遁走,远离了绿洲部落那片是非之地。 “澹月,还想要回你的鲛鳞吗?救我!” 原主是狐族,聪颖狡诈,深知失去鲛尾对澹月而言是多么痛苦的回忆。 他没办法归海,没办法再回到族群,再见亲人,所以他心中一直有执念,那就是重新拿回鲛鳞,或许拿回自己的东西后,他能重新变回鲛族形态,回到族群部落呢? 但原主是个自私自利的性子,即便不喜鲛尾裙了,也不愿意还给澹月。 毕竟澹月生得漂亮,很符合原主的审美,且又是五星纹兽人,尽管鲛尾鳞剥落后,星纹破碎,寿命大损,也不是普通兽人能比拟的,做她的兽夫,既有面子又养眼。 澹月带着原主远离绿洲部落,后者因伤势原因一命呜呼,换了她过来收拾烂摊子。 可惜,只穿了一个雨季,原主就丧失了对鲛尾裙的热情,转头就将之随手丢弃了,且很大可能已经被别的兽人捡走了。 毕竟是鲛鳞做出的稀罕物件,放在陆地兽人眼中,那就是一辈子都碰不上的珍宝,就是在部落交易大会中,鲛尾裙都能换取充足的猎物与咸石了。 扶楹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回绿洲部落一趟。 扶楹还没说话,就见澹月目光厌恶地扫过她的腰腹,上岸后瘸着腿离开了。 她垂眸看看腰腹上波光粼粼的蔚蓝鱼尾,抿了抿唇,抬眸看着澹月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又忍不住看了看这副玲珑妩媚的身材,在他眼里,竟然完全不具备吸引力。 看来她要重新估量澹月对原主的恨意了,这种恨几乎能和兽人的本能区分开。 兽人虽说可以化作人形,但本质上还是野兽,有着很难克制的原始欲望,这种欲望会驱使着他们去争夺、去掠夺,可刚刚澹月看她的眼神,和看死鱼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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