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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按住他的手臂,手背沟壑纵连,“阿行,你看看我。” 景安帝年轻时丰神俊秀,也是走过皇城便能得一马车香囊鲜花的人物,如今却连那双眼都蒙上了一层死气。这不是因为他老了,是因为他……病了。 祝鹤行看着他,目光微闪。 “我老了,孩子们却大了,个个都不省心,他们想一飞冲天,又都还差得远。”景安帝目光幽深,“他们想斗,就让他们斗,但不能斗得太久,我时日无多,等不得了。还有你,你也不省心。”他的语气变得无奈,“这次朝天城之行,那些人小瞧了你,再出手必会更加谨慎狠辣。阿行,你还年轻,想撒气想犯疯,做什么都行,就是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祝鹤行想问,当回事又能如何,他这条烂命能值几个钱?但景安帝已经掩袖咳起来,他就问不出口了。 “养病就好好养,” 祝鹤行伸手替景安帝顺气,“别想着操盘落子了。” 景安帝咳了一阵,脖颈通红。祝鹤行端起温水,他强忍着喉间的痒意用了两口,说:“这脑子一日不用就发木,它不灵光了,我就斗不过别人。我赢了一辈子,死之前也得赢,否则我死不瞑目,以后夜夜跳出来站你床头。” 祝鹤行叫他别吹牛,说:“你病成这样,已经输了。” “不,只要有人能坐稳我的位置,我最后就是赢。”景安帝又耍赖地改了说法,“只要最后能赢,中间输几次也无妨。” 祝鹤行懒得跟他争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景安帝得意,“是你说不过我。” “哦,陛下嘘枯吹生,臣甘拜下风。”祝鹤行拱了拱手,“臣先行告退。” 景安帝看着他,说:“不留下来一起用晚膳?” 祝鹤行唤了外头的人,一个内宦将长靴送进来,给他穿靴。他说:“不了,我怎么也得顾顾家,回去陪人吃晚膳。” 景安帝往后靠着软枕,闻言眉梢微挑,“你还挺喜欢那孩子。” 祝鹤行捻珠的指腹微顿,没有回应他的视线,也没有回应这句话,起身走了。 内宦跟着祝鹤行走出弘元殿,正欲下台阶,前面的祝鹤行停了脚步,微微侧目。他立马停步,恭敬地行了礼,不再跟着。 祝鹤行独自下了长阶,踩着宫道往前走,最后在弘元殿侧花园的凉亭前停了下来。亭前一栏魏紫,色泽炫丽,他盯着它们,捻珠的速度越来越快。 身后响起脚步声,香满走近了,恭敬地说:“殿下——” 祝鹤行手上一停,转身,瞳色漆黑,平静得令人惊怖。香满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呼吸一紧,立刻跪地埋首,不敢言语。 湖里的鸳鸯淌过水声,滴滴答答。 祝鹤行看着香满的帽顶,一直看得眼前发晕,他没有移开视线,问:“你说,世上谁能杀我?” 香满答:“只要殿下愿意,谁都可以。” “可我不愿意,” 祝鹤行思索道,“若是恨我厌我之人杀我,他们得意了满足了,我会不开心,若是寻常人杀我,我又觉得没趣。” “可若是喜欢您敬重您的人,自然下不了手。”香满建议,“您让您自个儿喜欢的人来下手,或许别有意趣。” 祝鹤行觉着有道理,他问:“你说,陛下乘鹤西去之时,会下旨让我陪葬吗?” “没有这个规矩。”香满说,“况且陛下那般疼您,怎么舍得呢?” “……也是。”祝鹤行想了想,“如果我做了大逆不道之事,陛下一气之下,可会杀我?” 香满小心地说:“殿下,您这些年来数次违逆陛下的圣意,已然是大逆不道了。” “是,要想让陛下杀我,太难了。”祝鹤行喃喃道,“得换一把刀……刀。” 他突然想起,他忘了问沈鹊白,那把红鞘刀叫什么名。 沈鹊白倒是想杀他。 香满瞧瞧抬眼,琢磨着他的神色,说:“殿下,奴婢觉着您此时考虑这些,为时尚早,陛下正值壮年——” “他还能活多久?”祝鹤行冷嘲,却又陷入沉默。 香满不敢接这话,安静地垂着头,直到祝鹤行问:“陛下让你来说什么?” “不是陛下,是宫外的消息。”香满说,“相思台出事了,”他顿了顿,“王妃也在。” 祝鹤行闻言撇嘴,说:“不咬我,却出去咬别人……口味真差。” * 作者有话要说: 沈某:?有病病啊。 第18章 旧仇 半个时辰前。 相思台。 孟嘉泽与祝晗对桌而立,各自握着骰盅,像两只气势汹汹的雄鸡,摇之前先得用发狠的眼神刮下对方的一层皮肉。 沈鹊白站在桌边,面上带着点真诚的期待,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你不担心?” 沈鹊白转身,对上一张秀美的脸,是容弈,祝鹤行舅舅家的嫡子,英国公府的小世子。他友好地笑了笑,略作不解,“为什么要担心?” “他们赌的是一条手臂。”容弈紧紧地盯着他,试图分辨这张天真纯良的脸是真皮还是假面,“今日不论输的是谁,宁安侯府与瑾王府交恶,在座的都得到御前挨训。你沾着明瑄王府的关系,却连劝也不劝一句,到了御前怎么说话?” 沈鹊白闻言垂眸,纤长的睫轻颤,“我说不上话的。”他语气无奈,“世子就别打趣我了。” 容弈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在座的包括他,确实谁也没把这个“明瑄王妃”当回事——沈鹊白从被送出宣都的那一刻就成了弃子,如今做了男妻,是废上加废。 他这番话,倒像是诛心之论。 容弈尴尬惭怍之余,不由心生怜悯,正想解释一二、好让沈鹊白别生了误会,却又听对方小声说:“而且他们不会真砍手臂的,都是玩闹,到时候大家劝一劝,两方默契地给个台阶,这事儿就过了。” “……”他好天真。 容弈更觉得自己那表哥是作大孽了。 这边,两只雄鸡终于收回快脱落的眼珠子,同时抬臂摇起来,六颗骰子啪嗒直响,祝晗那边的动作是花里,孟嘉泽这边是胡哨,看得众人两眼昏花。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两人都摇累了,四只鸡眼一瞪,同时落盅离手。 孟嘉泽呼了口气,说:“我先开。” 开盘的堂倌用钩子划开他的骰盅,三个六,再开祝晗那盅,也是三个六。 在场不约而同地响起一串“呼——呼”的松气声,有人趁机说:“是平局!是平局!二位赌术高超,我等已然见识过了,不如散了?我娘喊我回家吃饭了!” “谁都不许走!”祝晗扒着桌,目光似剑,“赌局已开,必有胜负,再来!” 六月已入暑热,孟嘉泽感觉颈后湿了一片,冷声说:“来!” 沈鹊白听容弈骂了声“傻子”。 两人这回只摇了几下就落盅离手,开盘的堂倌先开祝晗的,还是三个六,再看孟嘉泽,同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赌桌上也适用,两人同时落了座,发出一声闷响,谁都不肯吭声。 容弈上前按着孟嘉泽的肩,却看向祝晗,说:“今日算了,你们谁都没输,算我输了,成吗?我去楼底下喊,我容弈是你们两尊真活佛的孙子,成不成!” “不成!”孟嘉泽站起来,“我要他的手臂!” 容弈拧着眉瞪他,“你若输了,他就要你的!” “我给!”孟嘉泽推开他的手,转身看向祝晗。 宁安侯府就这么一个嫡子,孟嘉泽是侯府娇养大的纨绔,脾气大,也玩得开,似乎与谁都能说笑两句,但他这会儿用眼神咬着祝晗,像只伸出獠牙喘着热气的小狼。他说:“祝晗,你欠我一条命,今日就在这里清算!” “我说嘛,小侯爷每次见了我就张牙舞爪的,原来是记恨我啊。但那是什么命嘛!”祝晗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一个山沟里的小丫头,在人牙子手上连一两银都值不了,这算什么命吗?这是草,贱草!怎么?”他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孟嘉泽,“小侯爷莫不是被贱草挠了心?” “住口!”孟嘉泽浑身发抖,绕着原地转了两圈,倏地拔出容弈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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