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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俱是高兴模样,甚至光阴也盘旋在宋搬山手臂上。 文凤真坐在光影分界线中,不辨情绪,连一丝风拂过的波澜也无。 他冷笑一声:“真能往上凑。” 进禄诧异地望了殿下,不知殿下是在骂光阴呢,还是在骂宋公子。 马车中,文凤真放下帘子,吩咐冯祥。 “去告诉辽姑娘,谢礼我想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 4个;猫猫 2个;55053304、倒霉小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花 24瓶;40922123 20瓶;闲语 9瓶;成为男主的女人 3瓶;60345741 2瓶;任云舒、桃子冰气泡、水白墨宣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宋公子很快将量制好的衣裳送过来。 辽袖穿上了新制的鹅黄衣裙, 洒金钗饰,乌发间熠熠生辉, 病好之后, 她回了一趟淮王府,自然是不想老祖宗太担心。 老祖宗将她抱在怀里:“若是外头太苦,还是回来吧, 你以后出嫁,肯定是要在府里, 怎么能在外头呢。” 辽袖诧异抬头:“出嫁?”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急着搬出王府, 就是怕凤真是不是, 他虽然脾气反复不定,脸上瞧着冷,倒不会害你。” 此事连老祖宗也猜透了, 辽袖垂首。 老祖宗慈爱道:“首辅家已经上门提亲过了, 只等你松口, 那边立即可以准备聘礼,宋公子说你不喜欢人多, 性子内敛,大家族繁文缛节多,等成婚后, 他买一个七进七出的大宅子, 和你搬出来住。” 辽袖没想到,他会替她想得如此周到。 “你愿意跟首辅家订亲吗?” 她垂下眼帘,脸颊微红, 细声细气:“自然愿意。”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抬头:“老祖宗, 我想着定亲这件事……不必太过铺张,我不想出风头,最好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是不为人知……” 老祖宗疑惑道:“你这是在说胡话了,你虽然是孤女,不必妄自菲薄,做他们家的正妻怎么了,你如何配不上,若你娘没出那件事,你就是京城里头号尊贵的大小姐,有我给你后头撑腰,当然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地订亲,让满城都知道你是惹不起的,他们首辅府若是有丝毫怠慢,我都不会答应。” 老祖宗误会了,辽袖涨红了小脸,连忙说:“不是的……” 声音越来越小,她一咬牙,终是说出口:“我是怕殿下……” 老祖宗缄默片刻,凤真一向不喜欢她,因着她娘亲的事跟她有过节,倘若他突然发了性子,搅合这桩美事就不好了。 辽袖身世已经够孤苦了,眼见要享福了,此事不能出差池。 老祖宗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订婚这事儿,我不叫他知道。” 辽袖稍稍安心,问起了她一直不敢问的事:“我来京城这些日子,听说娘亲逝世前,将一封遗书寄往了淮王府,真有这回事吗?” 老祖宗面色凝固,宽言道:“没有遗书这回事,你娘她自从去了东川,便再也没跟我们有来往了。” 辽袖虽未表现出来,心下有些失望。 她以为娘亲真的有一封遗书,可以告诉她爹爹是谁,哪怕她不会认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也想知道他是谁。 老祖宗立刻叫来了进禄,她敛去笑容,面容肃穆:“进禄,您近日在跟前伺候得可尽心?” 一张口不善,进禄连忙下跪,颤颤巍巍,不知犯了什么错,冷汗直流。 “回老祖宗,咱们一向尽心尽力,不敢怠慢,殿下近日就是胃口有些不好,老奴该死,老奴立刻整治厨房去。” 老祖宗冷哼一声:“滑头滑脑的奴才,殿下胃口不好,你们就不能想着法子让他开心吗。” 下马威也立了,她正襟危坐,语气严厉。 “辽姐儿要定亲了,这事还没定,不宜弄得满城皆知,你们这些爱嚼舌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德行,一点动静就跟他说,那么我告诉你,这事说不说得?” 进禄被唬得捂住嘴,连忙摇头。 老祖宗面上寒霜渐退,不紧不慢饮了口茶。 等进禄跪得腰酸腿软,她才温言道:“好了,这事只要不是你说的,就割不了你的舌头。” 进禄胆战心惊地退下。 他左思右想:殿下有那么多蛛网探子,到时候若是知晓了,到底算谁头上呢,老祖宗还不得怪他。 不成,此事怎样都得瞒住。 进禄面生疑惑之色,这么防着殿下做什么?平日也没见殿下对辽姐儿有多上心啊。 辽袖出来时,只见天气澄明,说不出的惬意。 重生到现在,没想到上辈子许多人的命运轨迹都改变了。 信国公府和凉侯府前世趾高气扬,作威作福,如今一个成了破落户,一个被降格。 她搬离了王府,还能嫁给被誉为明珠的宋公子。 辽袖抚着怀里的光阴,心头生出点点光彩。 * 冯祥正指挥下人将辽姐儿院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搬出去。 他踏进门槛,脚步不由轻了。 那日辽袖与宋公子约好去祈福,殿下可是亲眼瞧见了,上回他将梨林烧了,这回难道还能把法隆寺拆了不成。 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他面色如常,只是胃口不好,送进去的饮食,差不多原封不动送出来,冯祥心焦得很。 他在朝堂上也总走神,好几回御史大夫是他冷嘲热讽,他凤眸微敛,半晌才慢悠悠回了一句,不痛不痒,丝毫不见往日的刻薄。 人人背后揣测,是哪个花楼的姑娘,把他的腿给绊软了? 文凤真将兵书一搁,瞥见院子外头辽姐儿的物件。 “谁让你们清了她的屋子。” 他问得不咸不淡,冯祥小心道:“辽姐儿不是搬出去了吗,咱们想把屋子腾出来。” 他沉默片刻,落下一句。 “留着吧,万一哪天奶奶想接她回来,免得没个落脚的地方。” 他不耐烦地抛了兵书,山势走阵图在他眼里,顿时索然无味。 从衣襟内摸出一块指甲大小的金片,并非纯金,颜色消退暗旧,斑驳不堪。 当年他守着东川的边境线,临走时被东川百姓塑了金身漆像,临了只剩这么一块,不住摩挲,若有所思。 他这些天屡屡做梦。 浴房里,少女颤抖不停,携着薄温的指腹,不停摩挲她腰侧的红痣,上了瘾似的。 她畏怯地瑟缩,戴着一只小兔子面具。 水声溅洒,一圈圈涟漪散开,重复开合,恨不得将她揉进去,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 文凤真一把挥开砚台,心念乱了。 外头,冯祥捧着食盒,愁眉苦脸:“殿下昨日吃完了饭,今日又没吃了,这样下去,殿下要做神仙不成。” 进禄叹气:“按理说,殿下自少年时起,也没有这样多次阳元泄溢,男子阳元是根本,这样下去不行,听说东苑那边来了一个西域的美人,高鼻深目,满身金玉琳琅,露着一截酥腰,极上道,不若在二月二送给殿下,有总比没有好嘛。” 冯祥瞥了他一眼:“那你小心办事吧。” * 老槐树枝繁叶茂,绿荫盎然。冯祥站在院子外头,等着辽袖,一见着她,笑脸相迎。 “辽姑娘,那份谢礼殿下已经想好了,他想请您二月二龙抬头那日,与他一块儿看庙会。” 辽袖心下略微惊讶,既是松口气,他没有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又是觉得他这人太过麻烦,简直像故意的。 他这样掐准了日子,一定是得知了她与宋公子的约定。 辽袖问:“二月二那日,我已经有约了,可不可以――” 冯祥叹气:“辽姐儿,您明白这位主儿的脾气,实不相瞒,倘若你跟他出去倒好了,您跟宋公子一块儿祈福,只怕祈来的可不是什么好福气。” 辽袖面色一顿,关上门之后,她想了好久,只能与宋公子另约日子。 她明白文凤真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有些愠怒,难道他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二月二这日,锦呢软轿停在院子外头。 这座轿子比普通轿子规制大许多倍,锦栏雕花,金线编织的花鸟栩栩如生,阳光折射下五彩斑斓。 辽袖掀开车帘,一脚踩上猩红的地毯,软绵绵发不出一丝声响。 轿子里头竟然像个小屋子,设了软榻,摆着书案,袅袅电香。 文凤真坐在里头,白袍金蟒,面容清净漂亮,唇色殷红,被春日的暖意烘出几分艳丽,像盛极的芍药。 他一见到她眸子立刻就亮了。 恍然以为沉闷的轿内,透过来光线,鲜活颜色涌动。 他笑盈盈地摊开手,极尽斯文。 “辽姑娘,你知道,我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 辽袖心里腹诽了几句,他就是只笑面虎。 等她坐定,他又轻声落下一句,嘴角莞尔:“辽姑娘,你愿意陪我,我真的很高兴。” 辽袖一眼也没看他,人人都不高兴,他便高兴了。 冯祥在外头张着耳朵,只觉得奇怪,不知何时起,殿下不再自称本王了。 酬神庙会是开春第一件繁华事。 长街上喧喧哗哗,百货云集,处处装扮得朱梁画栋,门脸儿有大有小,都收拾得极有韵致,楼上传来吹箫弄笛之声。 酬神的队伍浩浩荡荡,伞盖遮路,两列摩肩接踵,无不伸长了脖子张望。 文凤真抬眸,辽袖粉腻的脖颈渗出汗珠,渐渐闷热,只想让人用指腹碾碎,留下红印子。 睫毛微微颤着,捕捉不住的蝴蝶,只一眼便让人心里躁得压不住。 她无意间目光与他触上,连忙垂眸低头,叫他嘴角笑意凝固。 轿子行至法隆寺,进禄瞅着眼色,连忙将准备好的西域美人奉上。 鼓台上,乐工奏起了悠扬的乐声。 名叫“萝勒”的西域女,梳着中原的云髻,一袭绯红长裙,手持一柄宝剑,簪子、耳垂一排亮晶晶的垂珠。 裙幅旋转,挽了无数个漂亮的剑花,摇摇晃晃间光彩夺目。 萝勒每挥出剑尖,那双妩媚风情的眸子,大胆热烈地盯着文凤真。 百姓窃窃私语,这个西域娘们儿生得跟文凤真挺配的。 一样的高鼻深目,不过文凤真样貌更多世家子的温润蕴藉,一样的熠熠生辉艳到无法逼视,一样的擅长弄剑。 文凤真她娘不就是西域的绝色战利品吗? 他娘是老王爷征战途中收下的,说起来,他也有份卑贱血脉,哪有这么多天潢贵胄,谁也别瞧不起谁就是了。 冯祥眯了眼,对进禄说:“你这事儿办得还行。” 说不定这个西域小娘子真的符合殿下的心意。 辽袖看得沉浸投入,这个西域小娘是个练家子,她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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