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没有反应,阿缠也不强求,只道:“报仇有许多办法,并不是只有杀人赔命这一种,你想不到别的出路,别人或许能够想到。” 言尽于此,阿缠对林岁道:“走吧,我们回家,有点困了。” 林岁接过阿缠手中的那盆花,与她一同往外走去。 等她们走远了,余大家才转过身,看着两人的背影,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毫无温度的脸,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离开了应安王府,阿缠在马车上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家中的卧室内了。 外面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屋内一片昏暗,她盖着柔软厚实的棉被,倒是并不觉得冷。 阿缠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心想下了秋雨之后,天气就会越来越冷了,这么快又要到冬天了。 赖了会儿床,她从床头拿起外衫穿上,才走出了卧房。 屋外的雨下的不大,顺着房檐滑落,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她白日里抱回来的那盆花就在房檐下摆着。 “慧娘。”阿缠站在门喊。 “醒了?”陈慧打开她房间的门,见阿缠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提醒道,“回屋里去,别吹了风着凉。” “知道了,林岁呢?”阿缠往后面挪了挪,抻着脖子问。 “一直睡着也叫不醒,她把你送回家就回去了。” 陈慧关上门,顺着房檐走到阿缠的房门口:“我听她说你们在应安王府遇到意外了?” “可不是,还是和余大家有关的。” 阿缠和陈慧一起走进房间,陈慧替她将屋内的蜡烛燃了起来,屋中顿时明亮许多。 阿缠坐到椅子上,对陈慧道:“我怀疑,那个信安县主的身份有问题。” “怎么说?”陈慧感兴趣地问。 她与信安县主年岁相差不大,虽然后来陈家败落,与对方无甚交集,但她也曾远远见过这位县主。 阿缠便将之前在王府发生的事说了一通,然后道:“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信安县主用那样的态度说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会回来了,再加上余大家的反应,所以才怀疑起两人的身份来。” 陈慧点点头:“说起来,你口中的这位信安县主,和我以前见过的,差别还真是很大。” “以前的信安县主是什么样的人?”阿缠好奇问。 陈慧回忆了一下:“我印象里,这位县主性子跋扈,动辄便与人吵架,反正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我记忆最深的是她榜下捉婿这件事,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别人榜下捉婿都是家中父兄出面,她就十分与众不同,自己出面,派了王府侍卫当街绑走新科进士,这事儿可是轰动一时。” “后来呢?新科进士被皇室县主绑走,皇帝没反应?”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新科进士便同意了这桩婚事,应安王当天便将婚事敲定,然后才入宫请罪去了,这桩事儿成了人家的私事,皇帝还能说什么?” “可我今日见到的那位县主,言行举止得当,眉目温和,看起来脾气很好。”阿缠简单描述了一下她对信安县主的印象,又道,“听说她还十分孝顺,王妃重病时,她一路跪拜去寺庙为王妃祈福。” 陈慧道:“可是据我所知,县主与王妃的母女关系并不好,两人曾在宴会上当众吵起来,那位王妃说话很刻薄,县主也是丝毫不让,这在当初也不是什么秘密。 就算她心中还是很在意母女情分的,可我觉得,以她的性格更愿意砸银子将寺庙中的和尚全都请去王府为王妃祈福,也不会自己一路跪拜去寺庙。” 这种说法并不绝对,可是慧娘口中的信安县主是个直来直往的人,看上的男人就绑走,和母亲意见相左就当众吵起来,也不遮遮掩掩。 这样一个性子强硬又直接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白玥说过,恰好那个时候,县主的孩子丢了。 这些事联系起来,由不得人不多想。 “可惜这些猜测没人能够证实。”阿缠轻叹一声,“也不知道余大家会不会去昌平坊找我?” “希望她会去吧。”陈慧轻声说。 今日下午下了雨,原本与王府说好的夜戏也停了,戏班的人早早回了住的地方。 余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房门闩好,便坐在梳妆台前,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然后缓缓抬起手在耳后摩挲着。 过好一会儿,她的双手稍稍一用力,竟将整张脸都撕了下来,然后将撕下的脸放到了一旁。 镜中只剩下一张覆了一层白皮的,平滑的脸。那根本不像是人的脸,更像是一张白色的恐怖面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回到床边将装着面具的箱子从床底拉了出来,打开后,里面摆着许多鬼面具,还有几张人的面具。 它们都是制作出来的,但不是余大家自己制作的,她只是这些面具最合适的使用者。 因为人的脸并不是平滑的,除非是特制的面具,否则很难与人脸完美贴合。 可是她的面具不一样,这些面具能够完美地贴上她的脸,戴上后,就像是真的脸一样。 余大家从中选出了一张鬼面,她将鬼面覆在脸上,脸上的那层白皮就自动与面具黏到一起去了。 可惜这样的黏合是有时限的,不能超过两日。 她只能不停更换不同的脸,永远都不能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脸。 余大家坐回椅子上,看着镜中的鬼脸,想着白日里应安王妃的话,说她容貌平平,不如鬼面。 因为属于自己的那张漂亮的脸,一直在她那孝顺的女儿脸上啊。 多可笑啊,时隔十几年,当她终于找到了记忆,生出了勇气回家,她的家人已经彻底将她遗忘了。 那个取走了她脸的人彻底取代了她,曾经嚣张跋扈与母亲关系不睦的信安县主,现在是一个性情温柔识大体,与相公琴瑟和鸣,对母亲百般孝顺的好人。 没有人觉得不对。 就算是一样的脸,可她和那个女人的性格,分明完全不同,他们真的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吗?。 心中的那股恨意连绵不断的涌了出来,如果没有来上京,她心中始终抱着一丝期望,可来了,却让她直接陷入绝望。 为仇人搭上性命,不值得吗?阿缠的话忽然又跳了出来。 那还能怎么办呢? 她……真的能帮自己吗? 余大家心中生出几分动摇,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轻信的人。那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只与她见过两面,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可是,或许是她在深渊中呆了太久,每一个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第二日,阿缠与陈慧回到了昌平坊。 原本还想多歇几日,可是阿缠心中还想着余大家的事,猜测到底不是真相,她更好奇那件事的真相。 只是不知,余大家会不会来找她? 回到香铺的第一日,余大家没有来。 第三日,依旧没来。 第四日下了一整天的雨,一直到傍晚,也没有余大家的身影。 阿缠心想,今日她也不会来了,看来她注定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就在她打算关店门的时候,一道撑着伞的削瘦身影,从街头缓缓走来。 伞沿压得有些低,那人一直来到店门口,手中的伞才稍稍抬起,露出了那张苍白的面孔。 “姑娘,叨扰了。” 阿缠面上露出几分诧异,微侧了侧身:“进来吧。” 余大家走进了铺子,将伞收拢放在门边,阿缠顺手关上门,带着她往后面走:“你来得巧,慧娘刚做好了饭。” “我吃过饭了。” “好吧,那等我先吃完饭,我们再聊,好吗?” 余大家点点头,她花了三日时间找人在昌平坊打听阿缠,知道她与应安王府和那个女人都没有关系,她不像是来刻意接近自己的。 就算这样,余大家心中还是不抱希望,可她还是来了。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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