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遍之完美人生_第8章

咖啡小说> 重活一遍之完美人生 > 第8章

第8章

其实，那天参加完聚会，我是想和她说清楚的。在穗穗没发现之前，彻底断干净，两个人从此再也不见面。可没想到穗穗突然敲门进来，她将我和顾渔的照片递给我。与此同时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她冷漠，疏离。在她流着泪说出「裴季，你让我无比恶心。」我知道，我好像要彻底失去她了。要失去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不甘心，我不想离婚。我去她的公司楼下天天等着，我想见她。我想告诉她，我从来没有爱上顾渔，那只是一时的新鲜感作祟。我爱的从来都是许穗，从来都是18岁那个在阳光下笑着递给我水的女孩。可许穗不见我，她的同事也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失魂落魄之际，我回到了我们的家，我想汲取一丝温暖。可打开门，我愣住了。里面所有的家具都被搬空了，墙上挂的结婚照，进门时的情侣拖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就好像我们最开始搬进来时一样干净。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很相爱，一腔热忱地要去打造出一个属于我们的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哭着跪在了地上，我好像做错了一切。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穗穗了。可那天下了大暴雨，穗穗打着伞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穗穗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很开心。或许，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爱我的？或许，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可到达那个城中村，看到那个老爷爷，听到穗穗说的话时，我突然明白了，我突然知道她想要什么了。我也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了。我们坐在那里一起吃糖炒栗子时，有一对小情侣从我们面前走过。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暴雨之后出现的彩虹，今天该吃什么，明天是周末。我转过头，看见穗穗也红了眼。离开时，穗穗嘴里哼的歌我听见了。我知道她最喜欢孙燕姿，我们24岁时，我答应过她，以后我一定要带她去看演唱会。坐在第一排向她求婚。可是我食言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到，就连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愿望也被我亲手打碎。对不起，穗穗。 …… 顾渔找到我时，我已经胡子拉碴，辞去了所有职务。我把那个地下室又买了回来。在里面看着照片回忆过去的一切，她看到我这副样子，表情很复杂:「裴季，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我停下了动作，冷冷地看向她:「你学术造假的事在我离职前已经上报过去了，还有你做第三者的事，以后你不会好过的。」顾渔不可置信，她愤怒地抓起桌上的东西想砸向我: 「你凭什么，凭什么！又不是我勾引的你，那个时候明明你也很享受，是你先默认的！」我往后退了退，没有任何反应。那天，一个名为《我们俩的十三年》的文章发布了出来。上面写了我和穗穗所经历的一切。顾渔那个账号是后来被我发现的，我看着穗穗的点赞浏览，不敢想那天她会有多崩溃。所以，我亲自写了这篇文章，任何伤害穗穗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包括我。顾渔很快就被人找到了，她出门被人辱骂，去哪里都会受到所有人异样的眼光。我也是。这是对我的惩罚，我该受的。顾渔的怀孕是装的，在文章发布的第二个月，她终于受不了了。又攀上了其他人，可那个人有脏病，她不知道，很快就被传染上离开了。而在和穗穗离婚的第8个月，我得了癌症。因为酗酒，我笑了笑，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离开了。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我将所有的财产变卖，钱都汇给了穗穗。天高路远，希望以后她过得开心。贺云霆获得八一勋章那天，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深情告白他的随行军医白翩然。 “如果没有翩然，我早就丧生在海上风暴中，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彼时宋心月这个正牌妻子，却因为长年累月替他侍奉父母，养育孩子积劳成疾，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躺在床上。她没想到，辛苦操劳二十年，她却连他的一句感谢都不配得到。儿子说的话更是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妈，你看白姨和爸多配啊，你早点离开给白姨让位置吧。” 宋心月气急攻心，在极度后悔中咽了气。再睁眼，她回到了贺云庭出发驻守海防前夕。这一世，她不要做那镇守后方的无名人。她要去追逐自己的蓝天梦！ …… 1981年，西南军区空军飞行员选拔处。首长面色严肃地看着宋心月。 “宋同志，首先恭喜你通过考核，成为我国第一位女飞行员！” “不过，空军飞行员可不是过家家，即使入选后也要进行长期艰苦训练，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宋心月明白首长的犹豫，眼里闪着坚毅的光。 “首长，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也想为国家空军力量做贡献。” “更何况，我的父亲生前是我国第一批战斗机飞行员，虎父无犬女，我绝不会半路放弃！” 首长被说服，赞赏地点点头。 “说得好！宋同志，只是……” 首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问道。 “十五天后，你们这批飞行员会被送去京市训练，可云霆即将去南海海防驻守，这样你们就异地了，云霆他同意吗？” 宋心月神情黯淡下来，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应该求之不得我离开吧。” 毕竟前世，贺云霆将唯一的随行军属名额给了军医白翩然。之后二十年，他只回来过两次。一次，是儿子成年。另一次，则是他被授予八一勋章。宋心月原以为，她为了贺云霆能够安心在外驻守海防，一个人撑起整个家二十年，累得病倒在床。无论如何，贺云霆也会在表彰仪式上提到她的名字。可没想到，贺云霆满心满眼只有白翩然，全然忘记了她的付出。就连她一手拉扯大的儿子，也觉得他和白翩然更加般配，嫌她占了位置。那一刻，宋心月才知道自己这一生有多可笑。为了这个家，她放弃了蓝天梦操劳一生。最终换来的，却是丈夫的离心，儿子的嫌弃。好在，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她要做那翱翔蓝天的鹰，活出自己的精彩。交完申请表后，宋心月骑着二八大杠朝大院赶去。走到拐角处，和迎面走来的三人撞了个正着。贺云霆和白翩然一左一右地拉着儿子舟舟的手。舟舟嘴里叽叽喳喳地在说些什么，白翩然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贺云霆神情温和地看着两人，眼里带着清浅的笑意。他们三人，看起来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贺云霆视线触及到她的身影，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你去哪儿了？你怎么能把舟舟一个人留在卫生院输液，他才六岁！” 原本正在兴奋地和白翩然讲话的舟舟立马停了下来，将脸扭到一旁冷哼一声。宋心月攥紧了指尖，压下心中的酸涩。 “是舟舟不让我陪他，他说只要白医生守着他。” 前世在白翩然随着贺云霆离开前，舟舟就格外喜欢她。宋心月只以为是白翩然对小孩子和善，所以舟舟才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却没想到，舟舟想要的，是让白翩然当他的妈妈。这一次，他不用再苦等她去世了。十五天后，他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闻言，贺云霆神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皱起了眉头。 “小孩子闹脾气说的气话而已，这你也要和他计较？” 宋心月目光看向舟舟紧紧拉着白翩然的手，稚嫩的小脸上对她这个妈妈满是警惕，好像担心下一秒她就将他从白翩然手里抢过来似的。前世，她的确从未在意过舟舟言语中对白翩然的依赖，她以为不论舟舟嘴上怎么说，但在心里，她这个妈妈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却知道，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心口不一这个词，他说的都是真心话。白翩然蹲下身，捏了捏舟舟的小脸，佯装严肃道。 “舟舟，不可以和妈妈生气哦，妈妈照顾你很辛苦的。” 舟舟委屈地瘪瘪嘴，语气充满不情愿。 “可我没说气话，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不想要妈妈。” 看着儿子泪汪汪的眼睛，贺云霆眉头紧皱，看向宋心月的眼神中透露着不满。 “你这个妈究竟怎么当的？太失败了，平时多把心思放在儿子身上。” 舟舟连忙附和：“爸爸说得对！妈妈一点也不关心我。” 听着父子俩如出一辙的话语，宋心月心口一窒，嘴角的弧度带着自嘲。自从舟舟出生以来，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对舟舟的生活事无巨细。舟舟生病的时候是她整夜守在床边，过生日的时候是她亲手做蛋糕，挑食营养不良的时候是她想方设法把他不爱吃的食物做成新的菜式...... 桩桩件件，无一不透露着她在舟舟身上倾注了极大的精力。可到头来，在这对父子口中，她竟然成了一个失败的妈妈。 “随你们怎么想吧。” 十五天后她就要离开，她不想再和这对父子起争执。 “你！” 贺云霆刚想发火训斥宋心月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却被白翩然拉住了衣袖。她神情愧疚地开口。 “云霆哥，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和嫂子吵架。” 贺云霆脸上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柔声安慰着白翩然。 “不关你的事，你帮忙照顾舟舟，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舟舟也扑进白翩然怀里。 “翩然阿姨，我说的也都是真的，老师说过，小孩子不能撒谎，我绝对没有骗人，都是妈妈不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贺云霆沉下脸看了宋心月一眼，之后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翩然，我和舟舟先送你回家。” 舟舟兴奋地牵住两人的手。 “走咯！” 宋心月站在原地，看着三人幸福的背影，心里早已被苦涩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