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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总算有个儿子能够为他争口气了。 萧昶炫松了一口气,“‘所谓‘辟’……’” 就在这时,他鼻端钻进了一缕很奇怪的味道,似乎是从他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奇臭无比,顿时,他心慌不已,难道说今日一早更衣之后,他没有擦拭干净? 皇帝等人离萧昶炫近,也闻到了,甚至,大皇子等人闻得格外明显,只不过,刚才皇帝发火了,他们都不敢滋声,只一味地忍着。 三皇子有些受不了,他离萧昶炫最近,他一抬头,就能看到萧昶炫的屁股,令他有种他在闻萧昶炫屁股的感觉,忍无可忍,脱口而出,“四弟,你早起拉屎后没擦屁股吗?怎么这么臭?” 三皇子因性格耿直,最得皇上喜欢,说话毫不加掩饰,甚至都忘了,南书房还有个女子在。 萧昶炫浑身都在冒汗,臭味越来越重了,他惶惶不安,看到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儿臣君前失仪,请父皇责罚!” 此时,他回过味来了,就算屁股没有擦干净,怎么半天都闻不到味道,非得这个时候,这臭味就越来越浓烈了呢? 萧昶炫微微偏头朝大皇子看去,除了大皇子,他不作他想,一定是大皇子刚才没有背出书,而自己背得流利极了,眼看父皇对自己满意不已,大皇子嫉妒生恨,才会不顾君前,对自己动手。 他胆子也太大了。 “父皇,儿臣,儿臣以为,有人要害儿臣!”萧昶炫满脸都是汗水,太丢人了,他一定要将大皇子碎尸万段! 太监们手脚利索地赶紧把窗户都打开了,风将屋子里的臭味吹散了一些,但气味依然难闻。 萧恂捻起一粒黑子,前前后后落了快二十枚子了,他似乎这时候才得空,看了一眼棋盘,“咦”了一声,吃惊地看向谢知微,眼中总算有了一抹慎重。 萧恂落下黑子,他困顿的局面稍解后,但随着谢知微紧跟着落下白子,萧恂再次失去了半壁江山。 而此时,皇帝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一盏茶朝着萧昶炫当头倒下,二话不说,捏着鼻子就冲出了南书房,站在廊檐下,不停地换气。 陷害,这个逆子,当他是个瞎的吗?谁会在御前陷害他?他分明是想栽赃陷害同胞兄弟,小小年纪,这等居心! 谢知微二人坐在窗边,北面的隔扇全部都被太监们打开了,西北风吹来,将屋子里的臭味稍微吹散了一点。 谁也没想到,剧情会如此急转而下,皇子们和高寿田连忙跟了出去,再次跪在廊檐下。 只有萧昶炫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双手紧握成拳,全身紧绷着在颤抖,可见被气得不轻。 也由不得他不气,丢人不说,今日实在是太臭了,他自己都差点被熏晕了。印象如此深刻,以后父皇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今天这场景,条件反射之下,哪怕他身上是香的,也会让父皇觉得很臭。 一个不得皇帝待见的皇子,以后还会有什么机会? 到底是谁,如此歹毒,要是让他查出来,他一定不会轻饶。 萧昶炫怀疑是大皇子,但他没有证据,贸然下手,让真正的凶手逃过一劫,不是萧昶炫愿意看到的。 “出去吧,没法下了!”萧恂落下最后一子,看向谢知微,谢知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将白子落在东三南五的位置,一条黑龙被斩首。 萧恂看了棋盘半晌,狠狠地瞪了谢知微一眼,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谢知微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有点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 她摸了摸鼻子,都活了两世的人了,居然还沉不住气,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堂堂宸郡王让她陪着下棋,她应当受宠若惊才是,怎么能意气用事,争一时输赢呢? 皇帝看到萧恂臭着一张脸,心情稍微好了一点,问道,“怎么,输了?” “臣下棋的时候,心情要好,环境要好,皇伯父一向知道的,今日实在不是下棋的好日子。” 这话的意思,他今日下棋输了,全是萧昶炫的错了? 第23章 故意 还有这样? 谢知微惊讶,这么说来,难道是她想多了,其实萧恂不知道自己对萧昶炫下手的事,他单纯觉得,自己应当和祖父一样,精于棋道,见今天天气好,让自己陪一陪? 若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平白无故得罪了萧恂? 听说,他这个人睚眦必报,多少年的仇都会记在心上,有机会绝不会放过。 没有机会,他也会创造机会相报。 皇帝厌弃地朝屋子里跪着的萧昶炫看了一眼,没好气地道,“把宸郡王和谢大姑娘对弈的这局,给朕摆到麟德殿去!” 皇帝说完,大踏步就走了。 萧昶炫听到了动静,扭头朝门外看了一眼,心如死灰。 若是父皇将他狠狠地骂一顿,他心里还会好受些。父皇就这么走了,证明父皇对此时的自己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到底是谁? 萧昶炫凶狠的目光看向大皇子,萧昶远正装模作样地向高寿田拱手,“老师,学生今日给老师丢脸了,学生这就回去好好学习,再去向父皇请罪!” “大殿下是该好好学习了,骑射固然重要,若殿下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统帅,不能无知人之明,也不能无自知之明。” 萧昶炫忍了又忍,直到门口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慢地起身,刚刚出门,他身边的小太监便忙迎上来,“殿下!” “滚!”萧昶炫怒不可遏,却不敢在这南书房发脾气,他若是胆敢,不到一盏茶功夫,父皇就会知道。 今日,他已经惹恼父皇了,他不能再火上添油。 谢知微朝后看了一眼,若是萧昶炫此时敢拿人出气,她或许还会高看一眼,但萧昶炫忍了下来,也难怪前世,他能笑到最后呢。 “在看什么?” 萧恂突然回身,谢知微猛地撞上去,她的鼻子撞在了他的肩上,就跟撞上一块铁板,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谢知微捂着鼻子,一双泪眼控诉地看着萧恂。 萧恂很无辜,他能不能说他不是故意的? “那个,我也不可能帮你揉揉,对不对?再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你在看什么?萧昶炫有什么好看的?” “郡王爷,您若是下棋输不起的话,以后还是别和人下棋了。”谢知微委屈地捂着鼻子,似乎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萧恂了,扭身就从一条小道上快步离开。 她走得飞快,身后好像有人在追她,落在萧恂的眼里,这是怕自己追上去? “云胡,本王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 云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低头不说话。 “你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令一个本来香喷喷的人,突然变得比屎还臭呢?” 云胡更加不知道了,他偷偷地朝自家王爷看了一眼,如此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如月下青竹,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不过,王爷本来就是个百无禁忌的人,似乎做什么都不该让人感到惊讶。 谢知微小跑了一段路,扶住一棵苍松,朝后张望,见无人跟来,她方才松了一口气。今天让萧昶炫吃了一个闷亏,小收了一点利息,本来是应当庆贺的一天,可是惹上萧恂,就得不偿失了。 萧恂这个人,虽然是她前世的合作伙伴,可正因如此,她了解这人越多,就越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他太危险,与他同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挤入万丈深渊。 他算计人心,无往不利,手段狠辣,百无禁忌,简直是一尊走在人间的修罗。 真实的萧恂,远不是他给世人的这般“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美好形象,只能说,京城的贵女们都疯了,眼瞎得厉害。 谢知微慢慢地朝前走,木香也被她弄丢了,不过没关系,她对着皇宫非常熟悉,决定先去澄瑞亭看看,若是还寻不到人,那就只好去凤趾宫。 好在,刚刚靠近澄瑞亭,就听到了大公主和二妹妹的声音,谢知微忙喊了一声,两人一齐起身迎过来,“微妹妹,我们正要去南书房找你,听说父皇在那,我怕耽误父皇考校皇兄们,准备等会儿再过去。” 谢知微心说,幸好没有过去,不过她也考虑到了,大公主应当不会赶着这个时候去,她也怕皇上考校她啊! “元嘉姐姐,时辰不早了,我和二妹妹该出宫了,等过几天,我再来找你玩?” 时辰的确不早了,大公主也想早点回去看皇后,又舍不得谢知微,“你下次进宫,我们好好玩玩,这次没有让你玩好。” 大公主指的是皇后找谢知微有事,耽误了她玩。而谢知慧看到谢知微换了一身衣服,便猜测到,怕是大姐姐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如此的话,她也想早点出宫。 “好,下次我进宫,给你带我自己窨制的花茶,让元嘉姐姐尝个鲜。”谢知微这次进宫,实在是太匆忙了,空着手进来的。 “好,我等你!” 奚嬷嬷赶过来,亲自将谢知微两姐妹送出宫,还有皇后娘娘赏赐的一盆兰花,“皇后娘娘说,大公主有谢大姑娘陪伴,性子松快了许多,皇后娘娘希望谢大姑娘以后多进宫走走,陪陪大公主殿下。”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臣女一定多进宫陪大公主殿下。” 奚嬷嬷将花儿递给了紫陌,很满意地转身离开。 两姐妹上了马车,马车辘辘地前行,等离开皇宫后,谢知慧这才打量谢知微身上的衣裙,担忧地问道,“大姐姐,是不是二公主欺负你了?” 谢知微很惊讶,问道,“怎么会这么说?” 谢知慧抿了抿唇,对她来说,背后道人不是,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但对方是她的大姐姐,她还是说道,“我和大公主三公主一块儿玩的时候,二公主来了,她趁着三公主不注意,把三公主推进湖里。” “三公主没事吧?” “三公主会泅水,没受什么罪,太医也瞧过了,喝了一碗姜茶,应当无碍。”谢知慧依然担忧地看着谢知微,谢知微明白她以为自己也是被二公主陷害了,不由得笑道,“我没事,我是被一个宫女用汤污了裙子。” “宫里真复杂。”谢知慧嘟囔了一句。 第24章 天算 谢知微听到后觉得好笑,她抚了抚谢知慧的发,她这个二妹妹心地单纯,谢知慧进宫,纯粹是因为从来没有进过宫,以为宫里好玩,才会想要进去见识一番。 如今,见识了宫里的复杂,以后怕是再也不想进宫了。 “难道以后我再进宫,你都不陪我进去了吗?”谢知微逗她。 谢知慧皱着眉头想了想,“大姐姐要是一个人进宫害怕,我还是要陪大姐姐一起进宫的。” “那好,下次,我要是进宫,就再喊你陪我,我一个人进宫,会很害怕。”谢知微怕是不怕的,她只是觉得,二妹妹这样的性子,怕是会和前世一样吃亏。 二妹妹没有防人之心,但并不代表别人没有害她之意,多见识一些,不叫人轻易就能害她,也能摆脱前世的命运。 回到谢家,袁氏和肖氏已经领着人在垂花门前翘首期盼了,看到谢知微从车上下来,不由得眼前一亮,谢知微这一身分明不是进宫时穿的那一身了,肖氏问道,“微姐儿,你这一身是皇后娘娘赏的?” 谢知微身上的衣裙应当是蜀地进上来的月华锦,听说每年也就百来匹,全部都进了宫,连皇室都不够分。还有她头上的粉色南珠珠花,也是新添的,为了配她这身衣服,一颗颗珠子约有小拇指大小,一共二十多颗,大小一般,颗颗珠圆玉润,闪着粉色的光芒,极为罕见。 自己的女儿和微姐儿一起进宫,好处都是微姐儿得了,慧姐儿却什么都没有,肖氏的笑有些僵硬,语气也不够好。 “皇后娘娘很喜欢大姐姐,让大姐姐有空了就去宫里玩。”谢知慧纯粹为谢知微感到高兴,丝毫没有嫉妒的意思。 肖氏非常惊讶,皇后对谢知微竟是这般看重,自己这个女儿啊,就跟个棒槌一样。 一起进宫,谢知微得了好处,她什么都没有得着,心里就一点儿感触都没有?真是不争气,叫人不省心。 肖氏没好气地道,“你陪着你大姐姐进了一趟宫,也没说讨皇后娘娘的喜欢?” 谢知慧格外震惊,看着肖氏,不明白母亲为何这么想,“母亲这是说什么话?女儿有哪里好,让母亲以为女儿可以和大姐姐相提并论?” 肖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教了女儿那么多,还从未教过女儿妄自菲薄,女儿自攻的这门学问,竟是如此炉火纯青。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袁氏一心都在谢知微身上,拉了她的手,“湄湄,累坏了吧?去给老太太请个安,早些回去休息。” 老太太的屋子里,二房的庶女谢知莹和三房钱氏母女三人一起等着。眼巴巴地看着谢知微两姐妹进来,身后丫鬟们捧着二人得的赏赐,看她们满眼都是羡慕嫉妒。 “微姐儿,你这次带你二妹妹进宫,下次进宫,该带你三妹妹了吧?”钱氏不客气地道,横竖,二房和长房也不是多亲,隔层肚皮如隔山。 冯氏一向不喜欢三房,不过,有时候为了打压长房,她也乐意给三房面子,也惯得钱氏的心大了。 谢知倩一听母亲这样说,眼睛都亮了,盯着谢知微,只等她说一声好。 谢知微轻轻地瞥了钱氏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不失礼数地给冯氏行了礼,让人将宫里赏赐的捧上来。 皇后娘娘的赏赐,她已经穿在身上了,所剩的是那盆兰花,和其他娘娘们的赏赐。 首饰倒也罢了,看到那盆养得非常精细的兰花,冯氏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的震惊无法淹掩饰,“皇后娘娘竟连自己养的兰花都赐给你了?” 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嗜兰花如命,这些年来,除了赏过武安侯府侯夫人之外,还从未赏过任何人。 谢知微何德何能,得皇后如此厚爱? 这比赏赐金玉珠宝还要有脸面。 肖氏刚才的注意力都在谢知微的穿戴上,此时,看到兰花,也是震惊不已。 钱氏本来不高兴,谢知微居然没有搭理自己,可是,在这盆兰花面前,她除了巴结谢知微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若谢知微能偶尔带倩姐儿进一趟宫,还怕倩姐儿的名声起不来?若能像慧姐儿一样,从宫里得一两样赏赐,还怕将来不能议一门好亲事? 冯氏难以抑制心头的狂跳,也越发对谢知微不喜,非要和她的清姐儿闹矛盾,本来就是姑表姐妹,亲亲热热不好吗? 若非如此,这次进宫,表姐妹三人一起进去,凭她的清姐儿那份聪明伶俐劲儿,这盆兰花,兴许就是清姐儿的了。 真是便宜了谢知微。 “这些赏赐,你和慧姐儿就入自己的私库吧!”冯氏看到了钱氏眼中的贪婪,若只是谢知微一个人得了赏赐,让谢知微分出来,倒也罢了,可若谢知微分了,慧姐儿不把自己的赏赐拿出来分给姐妹们就不妥了。 冯氏当然不愿损了嫡亲孙女的利益,索性就都不分好了,横竖是宫里的赏赐,不拿出来分,也无可厚非。 钱氏的双手紧紧地绞着帕子,她气愤不已,却也知道,事关慧姐儿,若她说点什么,婆婆一定不喜,只好拿谢知微发作,“微姐儿,皇后娘娘连最喜爱的兰花都赏给你了,这可是比什么都贵重啊。” 意思是,你得的那些手镯之类的,是不是应当拿出来分给姐妹们了? “三婶,您说对了,大姐姐得皇后娘娘赏赐,是谢家的荣耀。我、三妹妹,四妹妹,还有五妹妹,都应该向大姐姐学习,只要我们能够做到像大姐姐那样端庄守礼,皇后娘娘一定会喜欢。” 谢知慧真心实意地道,“皇后娘娘喜欢大姐姐,大公主殿下也很喜欢大姐姐,与大姐姐姐妹相称,我自认为做不到大姐姐这般宠辱不惊。” 说完,谢知慧崇拜地看向谢知微,两眼都在冒星星。 谢知微被她逗笑了,冯氏和肖氏对视一眼,都很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恕她们眼拙,实在没有看出,谢知微哪里好? 冯氏实在是被气得够呛,她摆摆手,“你们俩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今日不必再过来了。” 谢知微求之不得,屈了屈膝,便转身离开了。 紫陌捧着那盆兰花,跟在她的身后。 袁氏也知道自己不受冯氏待见,二话不说地跟了出来,母女二人一同去了扶云院。 她去了一趟宫里,很担心弟弟。袁氏则是担心她,冯氏等人觉得能进宫是荣耀,可袁氏知道,宫里如龙潭虎穴,一个不慎,就有可能陷进去,可谓危险重重。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谢明溪被拘在床上,看到谢知微,高兴得不得了,朝谢知微扑过来,谢知微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第25章 名声 谢知微顺势握住了谢明溪的手,手指头在他的脉上探了一下,不得不感叹,小家伙恢复得是真快,退烧之后,一夜一日的时间,居然好了个七七八八。 “姐姐,母亲说,姐姐同意,我才能下地去玩。姐姐,我今天可乖了,一直在床上等你回来,答应我出去玩,我才出去玩。” 看着活蹦乱跳,神色正常的弟弟,谢知微心里对上苍充满了感恩,她将弟弟搂在怀里,抚摸着他柔软的身体,“那你告诉姐姐,你想出去玩什么?” 谢明溪一时想不起要玩什么,那么多好玩的游戏,荡秋千,捉蚂蚁,斗蟋蟀……,这些姐姐都不玩的吧?可他想和姐姐一起玩,怎么办? 谢知微一看,就知道小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她松开弟弟,点了点弟弟挺翘的鼻尖,“你生病了,要卧床静养,不能到外面吹风。姐姐就在屋子里陪你玩,好不好?” 虽然不能出门,谢明溪朝窗外看了一眼阴暗的天空,他的小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失望,反而很开心,“姐姐,外面其实不好玩,姐姐陪我玩的话,我就在床上待着。” 谢知微吩咐紫陌,“你去把我小书房柜子里,第三层第一格第三部《三字经》给我拿来。” “姐姐打算教我读书吗?”谢明溪也不傻,一听《三字经》,一张小脸就垮了,他不想读书啊! 玩,不香吗? 袁氏气得恨不得上前拧一把谢明溪的耳朵,儿女都是债啊,若说方才,她还在为肖氏幸灾乐祸的话,这会儿报应就到了她的头上了。 谢明溪是谢家的长房嫡孙,若是不好好读书,不会读书,公爹和相公会不会怪她袁家的血脉不好? 会不会后悔与袁家结亲? 袁氏气不打一处,“你大姐姐多忙啊,愿意给你启蒙,你还不乐意,你这孩子,让母亲怎么说你好?” 谢知微笑着朝袁氏看了一眼,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袁氏就有自惭形秽之感,忙闭嘴不说话了。 罢了,儿子就交给女儿头疼好了,横竖她也懒得管。 “溪哥儿不愿跟着姐姐读书吗?”谢知微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她抿了抿唇,“姐姐还以为,溪哥儿很想跟着姐姐读书呢,姐姐还想教溪哥儿识字,比别人家的弟弟都要聪明,让别人都来羡慕姐姐。” 还能这样? 谢明溪原本有些沮丧,此时就跟一只斗鸡一样,意气昂扬,“姐姐,我想识字,想读书,姐姐,你教我吧!” 他也好想让满京城的人都羡慕姐姐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弟弟啊! 谢知微心头暖暖的,她无限疼爱地揉了揉弟弟的头,“等溪哥儿的病好了,姐姐送你一把小弓,姐姐再教你骑射。” “真的吗?”谢明溪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就想下床,他要是蹦几下,姐姐会不会觉得他的病好了呢? 袁氏看着姐弟俩亲热的样子,也难免感慨,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忍不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不想打扰二人。 “太太,酉时三刻了,该摆饭了?大姑娘的饭摆在太太这边吗?”田嬷嬷问道。 这话,若是以前,田嬷嬷问都不会问,也是最近瞧着大姑娘和这边亲近起来了,她才会问一嘴。 袁氏很犹豫,她一向觉着,自己对大姑娘好那是应该的,毕竟以前崔家做这门亲事的时候,条件就是她嫁过来,要把大姑娘待若己出;大姑娘待她不亲,那也是应该的,她毕竟只是大姑娘的继母。 她如今也不知道,大姑娘是怎么一个章法了。 谢知微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紫陌也过来问摆饭的事,她索性道,“把饭摆在太太这里吧,母亲,我肚子饿了,就在母亲这边吃了再过去。” 袁氏自然是求之不得,忙道,“今日厨房准备了些什么菜?有没有大姑娘爱吃的,没有的话,就让小厨房这边做。” 袁氏的小厨房还是当年崔氏留下来的,这些年一直形同虚设,若大姑娘愿意在她这边用饭,以后,就可以用起来了。 扶云院这边其乐融融,春晖堂里却是愁云惨雾,去往薛家的婆子回来后,正在向冯氏说薛婉清的情况,那惨状,真正是令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二太太昨晚送姑娘回去,是在薛大太太跟前提了一嘴,说令拘着姑娘些,姑娘要跪三天祠堂,抄一百遍《女论语》,说是老太太为了姑娘好。薛大太太倒也没多往心里去,只让人把姑娘送到祠堂去了。” 送薛婉清回去的婆子,原是冯氏给女儿的陪嫁,姓孟,如今服侍薛婉清,抹了一把泪,“谁曾想,今日晌午后,宫里突然就派人来过问这件事,还去薛家祠堂看了,说薛家对姑娘太宽容,也难怪姑娘做出那等事来。” 孟嬷嬷眼见冯氏气得都快厥过去了,她没敢把宫里嬷嬷的原话说出来,那嬷嬷居然说,姑娘做出那等陷害姐妹,恩将仇报的歹毒事来。 一个姑娘家,被冠上“歹毒”二字,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于嬷嬷眼见冯氏被气得不轻,生怕她有个好歹,朝孟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说了,劝解冯氏道,“大姑娘进宫也进过了,一时半刻也不会再得召见了,将来时日一长,宫里哪里还记得大姑娘。以后大姑娘还不得在老太太的手里,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即便大姑娘得了一盆兰花又如何?也只能代表,皇后之前对大姑娘还算满意,今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亏得还是崔氏养的,也不过如此!”老太太气不打一处,十八子重新穿好了,冯氏一粒一粒地捻着,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沉得快要滴下水来。 她的清姐儿命苦,六岁就没了亲娘这些年,她捧在手心里长大,只要想到,清姐儿这会儿在薛家受磋磨,冯氏的心都在滴血。 “你过来的时候,清姐儿可用了晚饭?吃的什么?用的多不多?” 薛婉清不在了,冯氏的精气神都被抽没了。 孟嬷嬷不敢说,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都在打颤。 第26章 棋谱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她们把我的清姐儿怎样了?她们不会连饭都不给清姐儿吃吧?她们怎么敢!” 孟嬷嬷拼命地磕头,“老太太,您救救姑娘吧,薛家苛待姑娘,让姑娘跪祠堂,连垫子也不让用。奴婢回来前,薛大太太发了话,不许给姑娘送饭,可怜的姑娘啊,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冯氏泪如雨下,她不敢想,只怒道,“我还没死呢,她们就这样苛待我的清姐儿!” 她慌慌张张地从罗汉床上起身,“备车,我要去薛家!” 于嬷嬷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这么说来,宫里的皇后娘娘是明摆着在为大姑娘撑腰。但这话,她不敢劝,只好吩咐下去,“还不快去备车!” 冯氏也不让人搀扶,她脚不点地地朝门口走去,帘笼被丫鬟打起来,一道身穿石青色五福捧寿雕花漳缎长袍的身影映入眼帘,看到老太爷,老太太吃了一惊,身子往后倒仰,“老太爷!” 她着实没有想到老太爷这个时候会过来,可她眼下要急着出门。 谢眺似乎没有看到她神色不属的样子,径直朝屋内走去,自顾自地在罗汉床上坐下。 丫鬟们忙上茶。 老太太站着不动,老太爷也似乎才察觉,皱眉朝外头看了一眼,“天色这么晚了,你是要出门?” 冯氏只好折身回来,边走边落泪,“老太爷,我也才听说,清姐儿被送回薛家后,被她那继母磋磨,连饭都不许给她吃,我听着,心里实在是难过。” 谢眺挑起眼尾朝冯氏看了一眼,“我听说,今日皇后娘娘派人去宁远伯府过问过清姐儿的事,清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氏不觉得谢眺不知道薛婉清与谢知微之间的这点恩怨,谢眺看似不关心内院,可是这阖府之中,就没有一件事能够瞒过谢眺的耳目。 当年,谢元柏只有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次来后院,她前脚安排了一个懂事又貌美的丫鬟,与谢眺在花园里偶遇,后脚,那丫鬟就被谢眺打发了,为此,谢眺整整一年没有搭理她。 “阿满,清姐儿跪祠堂,是你发下的话,此其一;其二,清姐儿把微姐儿推进池塘,这事本就不对,你送她回薛家受罚,这件事做得很好,若她能够因此反省自新,世人只会说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后娘娘今日既然过问这件事,若薛家不遵旨,那就是大逆不道,你是想将清姐儿陷入不忠不孝之地?” 冯氏惊骇地看着谢眺,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她就没有看透过谢眺,此时,谢眺愿意条分缕析地跟她说这些,是不是代表,谢眺还愿意听她说两句? 清姐儿是外孙女,微姐儿是孙女,对老太爷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老太爷,清姐儿长这么大,何曾吃过这种苦头?自她来家里,我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不曾受过半点委屈,我是怕她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谢眺听闻之后,不声不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阿满,当年,我不同意你给我们的女儿订下宁远伯府的亲事,我说过,谢家的女儿不嫁勋贵,你不听。既然女儿嫁去了宁远伯府,就应当想开一点,没有哪家勋贵子弟不是三妻四妾,后院满满,女儿想不开的时候,你从来不劝解一些,反而兴波起浪,百般撺掇她夫妻不合。” 谢眺抬起眼皮子朝冯氏凉凉地看了一眼,冯氏只觉得一支利箭射向了自己的心脏,一瞬间,她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 “后来,我不反对你将清姐儿接到家里来,好好的宁远伯府的嫡长女不做,到谢家做表姑娘,你依然不听。怎么,你还准备伸手管宁远伯府教女的事?” 冯氏哆嗦了一下,果然,她没有猜错,老太爷对后宅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很多事,他只是不过问,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冯氏忍不住落下老泪,“老太爷,我就桃娘一个女儿,她年纪轻轻就去了,难道我要连她留下的这一点血脉都护不住吗?” 谢眺将茶盏猛地放在桌上,哐当一声,冯氏不敢哭了,惊诧地看向谢眺。 “阿满,这些年,你如何待微姐儿,我可有曾说过什么?崔家可曾做过什么?”谢眺深深地看着冯氏,眼神幽暗,似乎有头野兽在窥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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