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斩的下场,前护国大将军,左相,应成侯等等,这些忠心耿耿的朝臣全部死于他们忠心的皇上之手,如果,忠心的结果就是死,那就是反了这大夏又如何!!!” 陆志欣带着人高喊:“反了商荥!反了商荥!臣等愿奉镇南王世子为皇!” 声音越来越大,原本就投靠了晏翎尘的人也纷纷站出来跪下跟着高喊,接着,做为证人出现还没官复原职的佟太傅也跪下了。 他的门生亲信也跟着跪下,接下来,有墙头草也跪下了。 站在大殿上的还剩下不过十几人。 晏翎尘朝那十几人阴郁一笑:“你们不服?” 站在最前头的抚国将军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就算镇南王府是被冤枉的,就算皇上十恶不赦不配成为天子,那你晏翎尘就配了? 别忘了,你只是个无根之人,镇南王府九族都被灭了,你登基之后,这帝位由谁继承?” 百官:对啊,一个太监当了皇帝,皇位要传给谁? 可抚国将军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就这么当着人家的面儿说人家是太监,他就真不怕陆志欣一刀将他砍了? 然而晏翎尘并没有生气,反而脸上还带了两分愉悦:“林将军的意思是,只要本王不是无根之人,林将军就愿意真心臣服是吗?” 众大臣: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宫中太监每三年一小检五年一大检,净身不干净的还要再拉去净一回。 若说后面这十年凌玄知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能逃过检查,那前面那十年呢,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常吗? “没错!” 晏翎尘:“钱羽,去请皇后和太子公主过来。” 不知怎么的,皇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哪怕晏翎尘要造他的反,他都没有这么不安过。 宁月一直等着呢,来的自然很快。 没错,今日之事就是她撺掇的,晏翎尘没有造反的意思,可宁月却不想自己的孩子为商家人传宗接代,更不想忠臣一直蒙冤! 因此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当宁月抱着两个孩子出现在大殿上之时,晏翎尘脸上一惯的阴冷瞬间消失,“劳烦皇后娘娘走这一趟了。” 宁月浅笑,“自家人,客气什么。” 众大臣:一句话信息量巨大,他们要缓缓。 晏翎尘接过小太子,看向殿中:“林将军,可上前一观。” 抚国将军更懵了,但他还是上前几步,凑到小太子面前,突然他愣住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像——晏翎尘? 真的,三四个月的孩子比起在月子里时,明显长开了,越大长得和晏翎尘越像。 晏翎尘之前总是装成一副病弱的样子,今日他用的可是本来面目,两父子自然就更像了! “林将军,这一对孩子就是本王亲生,他们的母亲从始至终也只有本王一个男人,林将军可还有异议?” 林将军赶紧退后几步,而后跪地就拜,“没有,臣,服!” 其他几个还站着的也明白了什么,虽然他们不服,但架不住他们怕死,讲真,他们还能站到现在都是壮着胆子的。 于是他们也跪下了。 百官之中原本有一小部分是晏翎尘的死忠,一小部分是受了他的恩情偏向于他,今日他又帮几位大臣平反,又拉笼了一批人,加上原佟太傅的那些门生故旧,真正反对他的人真心没有几个。 包括抚国将军林大人那也是晏翎尘的人,刚才这出戏,也不过是为了成功引出两个孩子和皇后确定三人的身份罢了。 龙椅上的皇上这会儿终于有了动静:“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咳咳咳……咳咳咳……你们,不得好死!” 说完他便吐了一大口血,直接坐在龙椅上咽气了。 这时陆志欣又带头高喊:“还请王爷登基!” 众将士:“请王爷登基!请王爷登基!” 晏翎尘等这些人呼喊足足半刻钟后,才抬了抬手,声音立刻消失。 两个小娃儿此时都是清醒着的,朝臣的声音如此之大竟也没有哭闹。 商荥的尸体已经被搬了下去,就连血迹都被擦的干干净净。 “镇南王府历代以来都是忠君爱国,昏君当道祸及天下,今日本王说出造反之词也是为天下百姓朝中百官讨一个说法,既大家都推举本王坐上皇位,肯定也会听本王的话吧?” 这不废话吗?你都造反了,大刀直指着我们的脖子,我们敢不听话吗? 万鬼沉服,啊不,百官叩首! 于是,在商荥活活被气死后的第九日,晏承锦这个刚刚四个月的小孩子登基称帝,改国号为燕,晏翎尘成为摄政王,太后垂帘听政,并封晏承馨为昭明大长公主。 同时,安国侯府由世子继承,温哲被封为温国公。 温家其余二子皆升了职,温家老四以皇商之身进了户部。 还有那些由始至终都跟着晏翎尘的也都被封了官,钱羽成了内务府大总管,程志欣几人均封为世袭伯,抚国将军升为二品大将军,如今镇守南疆和北疆的将军全部官升一级,并赏赐府邸。 可以说,一人得道鸡犬各天,温府门外整天车马不绝,温哲应付这些客人都应付不过来,最后还是称病不见客,家里才消停下来。 其它几个府邸也是如此,新朝新贵啊,谁不得巴结着。 夜半,子时,东厂,地牢。 两名狱卒正无事闲聊,“今儿这热闹劲儿,好几家府邸都派人洒了铜钱,可惜,咱们兄弟要值夜。” “嘿,你就知足吧,上头不是说了嘛,这个月咱们这帮人的月银都翻倍,值夜就值夜呗。” “说起来咱们督主就是厉害,谁能想得到有朝一日他能反了呢,还连孩子都生了!” “还叫督主,明明是摄政王!”” 牢房一角,一名浑身脏污,软弱烂泥的男人突然支起耳朵,咱们督主? 第1111章 凌玄知造反了?还有了孩子,这怎么可能? 别人不知,他们这些亲近的人当初可是亲自伺候过被那啥了的凌玄知的,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太监,而且还是非常干净的那种。 太监能生出孩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两狱卒说着说着,就走到了王九包面前,“嘿嘿,王大总管,昔日你那几个兄弟如今全都封侯拜爵了,就您一个,成了个连话都不能说的阶下囚。 如今摄政王正忙着呢,暂时想不起你,等他闲下来,你说你还能活几时? 哦,你怕是还不知道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吧? 摄政王就是咱们督主! 咱们督主可是真男人,和温家嫡女如今的太后直接生了一对双胞胎,皇上和大长公主出生的时候还引来了天地异象,龙凤啊,咱们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我娘说,那可是吉兆,咱们大燕国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宫里今日很热闹,晚上还放了烟火,就算是在地牢里也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王九包原本还有一分精气神,突然萎靡下来,他现在有些明白,当初那人为何弄瞎他的眼睛挑断他的四肢,甚至弄哑了他,只留了一双完好的耳朵,估计就是为了今日吧? 噗,一口鲜血吐出,王九包原本就在强撑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 两狱卒听到动静,也只是走过来,随便看了一眼,死了?死了更好,省得浪费粮食了。 他们今日所说当然是故意的,毕竟,敢讲当今摄政王的私事,他们又不是比别人多长了两个脑袋,自然是上头故意让说的。 原本晏翎尘留着王九包是等着他的儿子光明正大坐上皇位后,自己再来杀了王九包泄愤的,可时移事易,如今的王九包哪配让他费那个心神? 便随口吩咐了一句。 只是没想到,这人气性这么大,当初被折磨成那样没死,却因为得知晏翎尘恢复成真男人给气死了! …… 宁月看着又在哄孩子的晏翎尘,忍不住问他:“你真不后悔?” 晏翎尘看着女儿的笑,心里就和吃了蜜一般,冷不丁被宁月问到还愣了一下,“后悔什么?做皇上?真做了我才要后悔!” 看着孩子张嘴打了个呵欠,晏翎尘将小公主交给紫荷:“公主困了,带她下去睡觉吧。” 儿子早就睡着了,臭小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这才几个月就比姐姐大了一圈了。 “我是可以坐上那把椅子,可你信不信,今日我登基,明日那些大臣就要对我的后院指指点点。 不仅如此,他们还会诟病你的出身,说你不配为我的皇后,我就应该娶那些高门贵女,生下百八十个孩子,然后连锦儿的出身也会被他们攻击。 现在多好,咱儿子四个月,他们想给皇上安排妃嫔都不可能,你垂帘听政,每天都能上朝,我呢,摄政王,朝中大事全都掌控在我们夫妻手上,别人还不能指手画脚,这日子不要太舒服。” 之前他从没想过反了商荥,他家都绝后了,坐上皇位也不过是给别人打江山。 后来,他行了,想的也是让这娘俩一世无忧,再后来,是娘三个。 再到宁月对他说,不能让镇南王府一直沉冤不明,不如干脆反了这大夏,反了他商荥,属下们也让他登基称帝。 可他不想,他心没那么大,镇南王府代代出情种,他祖父是,他父王是,他,也是。 他不想娶一堆不喜欢的女人进宫,让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受委屈。 他的女人说了,他脏了她就不要了,所以,那把椅子他不会坐,摄政王就挺好。 “而且,你是千岁,我是九千岁,我们俩个加一起刚好万岁,那咱们生的儿子何该坐上那个位置。” 宁月:……还能这么算? 她笑吟吟看着男人开口:“你不后悔就行,夫君继续保持。” 晏翎尘觉得血有些热,每次被她那双漂亮的凤眼看着,他就觉得自己的魂儿都不是自己的了,这女人就像个妖精一般,明明生了两个孩子,却比刚入宫时更加美了! 尤其是两个孩子的粮仓,真是一日比一日挺翘,腰细肤白,任谁拥有如此美人,都不可能再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他上前两步,握着宁月软若无骨的小手,“嗯,夫人尽管放心,你夫君可做你手中刀,掌中剑,可做你跨下马登天梯,可为你开疆扩土披荆斩棘,还可为你热天打扇冷天披衣,甘心为你裙下臣,如果有需要,夫君这条命都可以为你丢弃。” 宁月看的清楚,这男人说话的时候特别认真,似乎只要她摇下头说不信,下一刻他就能给她死一个,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倒也不必做那么多,你只要做好摄政王,把这大燕朝治理好,将来别让咱们的儿子太累就行了。” 晏翎尘眼睛一亮,“这你放心,朝中之事,你愿意管我就教你,你不愿管就全交给我,定不让你为那些事情发愁! 现在想想,当太监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在商荥身边这么多年,尤其是成为大总管后,手中积累了无数的财富,这些银钱只要用的好,大燕朝到了锦儿管理的时候,绝对能兵强马下,百姓安康。” 听他说起银子,宁月问:“国库很缺银子?” “非常缺。” “那你可以组建商队进行两国贸易,或者开通海路,与海外国家交流。” “你有主意了?具体的打算说说。” 宁月递了他杯茶,“燕国周边大小国家有十几个,各国有各国的特产,之前那些小国会给夏国进贡,物品价格极贵,但其实在他们本国是不值什么钱的。 像你送我的那盒红宝石,品质最好的在当地也不过几两银子一个,到了京城,用几颗稍大点的红宝石做成的钗子就价值百金。 而我们燕国的茶叶瓷器丝绸,在北边和西边都能卖到很高的价格,商人来往两国损失比较大,这也变相增加了物品的成本,如果往返两国之间的商队还有正规军队护航,不仅是赚银子的问题,连治安都会改变。” 第1112章 剿匪确实能让地方安宁一阵,可匪是如何出现的? 但凡日子能过下去,没人会愿意落草为寇。 商队赚了银子就可用于民生,百姓日子好了,就会想着经商,经商的人多了,需要用到的人力也多,自然而然的治安也就好了。 晏翎尘很诧异,“你很看重商业。” 古代讲究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级的,温宁月可是地地道道的官家小姐,还是侯府嫡女,该看不上从商的人才是。 宁月:……就是吧,当过皇上,一说起政事儿,就说多了。 “士农工商所出何处?” 晏翎尘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宁月又道:“《管子·小匡》中说: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柱石)民也,士农工商说的从来不是地位高低,而是治理一个国家的四个方面,士也并非指士卿,而是指士兵,所以,那种以商为贱的想法从来都是错的。” 晏翎尘点头,他认同她的话,且从来没有看不起商人,但现状就是商人地位太低,甚至一旦入了商籍,连科考都不能参加。 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这个国家有好多需要改革的地方。 “我想今秋再加一场恩科,新科进士全部下放偏远地区,当地百姓能吃饱饭有衣穿,税收增加,他们才能升职,另外,边关的军队也要改革……” 两夫妻在房中说了一个多时辰,宁月原以为说得差不多了,这男人也该休息了,哪知见她犯困后,人家只留下一句“你说的很多见解都很有用,我得把这些拟个章程出来。”便匆匆走了。 宁月磨牙! 晏翎尘也不想走啊,可是不行,谁让他是当爹的人呢,他有要守护的人,为了那娘仨个,他也得努力! …… 晏翎尘前脚走后脚古五就进来了。 “有事?” “翠珠传回消息,秦家那边终于有动作了,他们已经打算让商云染病逝了。 秦肖承今日亲自买了药回府,只要连服三日,服用之人就会缠绵病榻而死。” 宁月乐了,没想到,秦家这就忍不住了,打算对商云染下手。 “让翠珠小心点,继续盯着秦家,等商云染快死的时候再让翠珠告诉她真相,嗯,她若是想反抗的话,也可以帮帮她。” 不管是状告秦肖承给她下毒,还是想和对方同归于尽,她都会成全他们。 反正,都是他们该得的。 …… 次日的早朝上,宁月就抱着小皇上坐上龙椅。 百官以为,太后肯定要对朝政指手画脚,然而整个早朝上太后基本都不出声。 一场早朝下来,唯一说过的一句话就是:“搬把椅子过来,摄政王为国事操劳辛苦,就坐着上朝吧。” 众大臣看看坐在上首的太后和皇上,再看看坐在百官之前的摄政王,心中纷纷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两口子真会玩儿! 其实摄政王直接坐到龙椅上也是坐得下的。 感觉最奇怪的则是温哲这位温国公。 他有一个做过前朝皇后又做了当朝太后的女儿,有一个做过前朝太子本朝皇帝的外孙,还有一个做过前朝大总管大督主和本朝摄政王实则太上皇的女婿。 最关键的是,那一家三口都坐着,他这个当爹(岳丈,外公)的,动不动就得给这一家三口磕一个。 虽说跪外孙是应该的,毕竟承锦登基了,是皇上,哪怕他才四个月。 但谁见过当爹的天天跪闺女的? 反正啥稀奇事儿都让他赶上了。 至今他也没弄明白,玄知,到底是怎么让女儿生出孩子的? 他之前确确实实是太监啊! 正想着事儿呢,前面太监喊退朝了。 他恍恍惚惚就跟着人往外走,结果被个小太监拦住了,“国公爷留步,国公爷留步。” 温哲停了下来,看向喊他的人。 哦,这人他认识,是他那个太监女婿的贴身太监 “钱公公,可是摄政王有事?” 钱羽忙道:“国公爷,是太后娘娘有请。” 温哲:……刚才早朝上他莫不是错过了什么,女儿找他能有什么事? “国公爷跟奴才走吧,太后娘娘已经命古总管把家人都接进宫了,说中午一起吃个团圆饭。” 宁月生产前本打算接母亲进宫的,可她提前近一个月生产,根本就没来得及,孩子的满月宴也因为商荥重病没办成。 后来,他们两夫妻要搞事情,怕温夫人在宫里不安全也没敢将人接过来。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宁月这才接家人进宫。 温国公脸上有了一些笑意,直到今天他才有了一点做了外公的感觉,终于可以抱小外孙小外孙女儿了。 不过,宁月给他的惊喜还在后面,温家全家人如今都在宫中。 除了老妻,还有四个儿子,连外放的三儿子都回来了,两个刚被接回来的孙子也在,全家人一个不缺! “老二?你回来竟然没给家里报个信儿?” 温嘉麟拉着妻子儿女给父亲行了一个大礼,温哲眼眶有些热,他已经三年没见过老二一家了! “爹,儿子也想,可妹妹说要给爹娘一个惊喜,爹您高兴不?” 温哲:“高兴,当然高兴!”一家团圆啊,如何让他不高兴! 温哲忙着和一家人叙旧,忙着抱小皇上和小公主,坤德殿中全是欢声笑语,直到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晏翎尘过来请这一家人去厅中用饭。 这是第一次,温哲夫妇和女婿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然后他们终于享受了一把身为岳父岳母的福利。 递帕子,盛汤,扒虾……以为这些是对他们的女儿做的? 不,是女婿为他们做的。 伺候的那叫一个妥帖,连宫里的大宫女都不如他细心。 原本温哲夫妇还有些不自在的,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岳父岳母,这里就是我和你们女儿的家,您二老来了不必有任何拘谨,怎么舒服怎么来。 有什么想要的也尽管和我说,若是觉得和我说不自在,那就和月月说,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客气。” 可能是之前自己这个九千岁的形象太过深刻,温家这一大家子人都对他有些拘谨,晏翎尘不介意多在岳父岳母面前伏低做小,改变他们对自己的印象。 第1113章 用过午膳,温哲才有功夫问起二儿子,“这次回来能待多久?不会又急着回去吧?” 宁月嗔道:“爹,我二哥就留在京中了,正好朝中有缺,您要有啥建议尽管说。” 当了七年县令,按他二哥在当地所做的功绩,早该升迁了,结果一直被人压着,有才华也不能施展,可怜完。 温哲:啥建议啊,这不就是暗示他随便挑吗? 温哲和四个儿子齐齐抹汗,他们想说一句:好像那些官位都是她妹家的大白菜似的,想怎么挑拣就怎么挑拣。 随即又想道:哦,那些官位可不就是她妹妹家的大白菜嘛。 虽然掌权的是妹夫,但,看他妹夫那样儿,他们的妹妹貌似能做妹夫的主呢。 温夫人抱着小外孙,心里美的啊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厉害的闺女呢,原本以为女儿进了宫这一辈子就完了。 那时候她恨秦肖承啊,恨不得直接把人掐死了。 后来,闺女进宫没多久就封了妃,再两个月又有了,直接成了皇贵妃,再后来她做了皇后,她当时是真的松了口气,暗道闺女争气。 可远远没有现在高兴,瞧瞧摄政王看她闺女的样子,对待她们一家的态度,有这样的女婿,她才是真正的放心了。 “让玄知帮着看看,也别升的太高,给你们两口子添麻烦。” 对此晏翎尘表示:“岳母,一点都不麻烦,二哥有能力,有能力的人还是放在能施展能力的位置比较好。” 温母就爱听晏翎尘说话,抱着小外孙看着小外孙女儿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演绎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政事儿我是不懂的,你们看着办,我啊,现在就想天天看到两个孩子,他们也太乖了。” 宁月直接一锤定音:“那您就住在宫里,想爹了让爹下朝来看您。” 温母瞬间红了脸,这丫头什么想不想的,也不害臊,女婿还在呢。 次日下朝,晏翎尘就带着二舅兄去了吏部,那真是,个个位置随便挑,晏翎尘看过二哥的档案,为官七年,大大小小的案件断过近二百起,当地没有一个说他断错案的,也无一人越级告状,所以,他想直接让温嘉麟进刑部,刑部刚好空出一个侍郎的位置。 温嘉麟被吓的不轻,任人为亲也不是这么任的,他还没见过谁能一下子从七品官升到正三品大员的,他真要做了刑部右侍郎,背后得多少人戳他的脊梁骨? “摄政王,六品官就很好了,外放七年升两级也能说得过去。” 晏翎尘:“六品官的职位没有合适的,还是刑部右侍郎好。” 最后,两人折中了一下,温嘉麟成了刑部员外郎。 正五品。 安排好温嘉麟的事后,两人便分开了,晏翎尘快速召集了心腹打算组建商队,四哥温嘉义也在,户部里真正做过生意的也就他了。 这件事就让晏翎尘忙了大半个月,他忙的时候宁月也没闲着。 后宫中那些先皇的女人早在商荥死后就该被送走,但事情太多,宁月也没想好怎么处理她们,这些人里有一个是翠珠背后的主子,原本她是想将害过原主的那些人全弄死的。 可后来想想,死是最便宜的事,因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而且当时弄死原主的罪魁祸首就是贵妃,其他人顶多折腾折腾她罢了,甚至有几个比原主死的都早。 还不如废物利用。 大燕国国家面积大,但因为上位者经营不善,加上每年都会有战事发生,荒地特别多。 就连京城周边都有不少的地闲置着。 老百姓宁愿去佃士家大族的田地也不愿自己开荒,宁月就给他们圈出一大块荒地,把那些宫妃们全迁过去,连她们宫中的宫人一起,让她们种地。 好家伙,不动不知道,一动吓一跳,哪怕宁月是皇后,可她之前并没有认真管过宫中的账目,只知商荥的后宫女人很多,但多到什么地步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统计之后才知道,那些碰过没给名份的不算,单是有品级的就有213人。 皇贵妃、贵妃、四妃、妃、嫔、为主位娘娘,是有定数的,但贵人常在答应这些根本没有定额,皇上那是说封就封,他坐皇位二十一年,光是养这些女人及伺候她们的宫人每年耗费的就是一笔巨资! 这个决定一出来,前朝就有不少的大臣反对,宁月就又给了个建议:“各位大人们若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受苦,可以花银子将人赎回去。” 贤妃的父亲如今是已经是二品大员,闻言第一个出列:“老臣愿用十万两银子换贤妃娘娘出宫。” 宁月就喜欢这种识相的大臣,她倒没想过这二百多人都被家人赎回去,但卖一个是一个啊,弄回来的银子留给她儿子花不香吗? “好,李大人爱女心切,哀家很是感动,李大人在内务府交了银子就可以带走李小姐归家了。” 贤妃的父亲大喜,立刻跪下磕头谢恩,李小姐啊,不是贤妃! 这是太后不计较自家女儿是前朝嫔妃了,也就不会计较李家曾有女儿进宫一事,他只要好好干,不偷奸耍滑收受贿赂,看来这官位再坐个十年八年不是问题。 这十万两花的太值了! 至于女儿回来后如何?年岁也不小了,干脆送去寺里清修,也不能因为这一个女儿败坏了府中其他孩子的姻缘。 其他大臣看李大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娘的开口就是十万两,显摆你家很有银子吗? 关键是,太后的表情明显很愉悦,这老东西这一步可是走对了。 而且,他都打银子赎人了,他们家里只要不是太穷的,都要把自家的女儿接出来,不然岂不是要惹太后不快? 于是各家纷纷出银子赎人,钱羽数银子数的眼都花了。 当然,那些嫔妃也不都是个个十万才能领走,这和她们的品级家世都有关系,但是最低也要两万两银子才能赎人。 第1114章 就算身在外地的官员听到消息也赶紧派人进京办这件事,如今宫里还没离开的宫妃,几乎都是已经没家人又自己拿不出银子的。 多半个月下来,光是赎身银子宁月就赚了近六百万两! 这个数目,把晏翎尘都惊着了! “你是怎么想起要让大臣把闺女赎回去的?” 宁月笑眯眯道:“你要开商路,加上南边还要组建水军,用到的银子可不是少数,就算你手里有些家底也有用完的时候,我自然要开源节流了。 能省一点是一点,能赚的时候一两银子也不能放过。 等放完这批宫妃,我就把宫女太监也放出来,超过二十五岁的无条件离开,不够条件的也可以自赎自身,虽然银子可能不多,但走一个咱们就少一点开支,以后,这宫中的主子就是咱们一家人,要那么多的奴才干什么?” 她让钱羽给她统计了一下,整个宫中光是在名册上的宫女太监就有五千多人。 不说这些人的月银每月就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光是他们的吃食衣物就要耗费多少? 各个宫殿确实要留下扫洒的下人,但真心没必要留下这么多。 而且现在宫中情况特殊,想必有些聪明人会争着抢着交银子出宫的。 晏翎尘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眼中满是笑意:“你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无非就是从大臣手里抠银子,这个我擅长。” “疯了的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宁月笑笑:“承恩公去过内务府,也愿意出十万两把人带走,可我没同意,贵妃并没有真疯。” 凌玄知:“……她还真是有心机。” “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她想装,那就要做好装一辈子的准备,之所以不放她出去,是让朝臣明白,承恩公府不招我这个太后待见。 想来用不了多久,承恩公就要被人弹劾了。” 前太后入宫掌权近四十年,承恩公府借着她的光可是捞了无数的好处,十万两不是她的目的,她要全部拿回来。 凌玄知了然,他要让西厂的人收集承恩公府的罪证了。 宁月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让西厂多注意武将的动静,无论是大事小情,有任何异动都让他们报上来。” “你觉得会有事发生?” 宁月:“你掌权的过程太简单了,虽然当日大殿之上斩了几名官员,可这不够! 大夏建国初期就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商荥登基的这二十年问题尤其多。 那些士家大族掌握的田地数目太大,导致很多百姓只能租种田地,或是当长工换取一家几口生存的粮食。” 若是这天下是晏翎尘一兵一卒打下来的,那他们趁机可以把那些土地收归国有,然后分发给当地百姓。 可不是啊。 好在百姓们也免除了战乱,她倒也说不上哪个更好一些了。 不过,有问题解决问题就是,均田地在古代是不容易做到的,但国家可以提倡开荒,她看过燕国地图,很多土地都没有利用起来,今后可以多颁发一些鼓励开荒的政令。 百姓有了自己的土地自然也就不用再去佃别人的土地,商业发展起来经商的人多了,士家大族的地无人耕种自然就会减少土地持有。 不过还是那句话,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宫中传出放宫人出宫的消息后,果然有人拿着银子来赎自己出宫。 宁月之前和钱羽研究过赎银的具体数目,在宁月看来这就是签定用工合同后,工人要提前离岗,岁数越小的,拿的银子就越多,岁数越大的拿的就越少,宫人按这个标准交了银子,马上就能离开。 这第一批放出的宫人也是有要求的,宁月制定了一个指标,各个宫中的人离开随便,各个部门想走的是要有指标的,指标够了想走就得稍缓,总之后宫的改革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 如宁月所想,承恩公很快被人弹劾了,当然,西厂的人也出了不少力,人证物证全都保真,承恩公世子失手杀人,为了掩藏罪证,杀人全家,承恩公收受贿赂帮人安排官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和图谋皇位的商云擎有牵扯。 承恩公府几位手上有人命的直接判斩立决,其余人等抄家流放。 宁月故意将这个消息传给了贵妃,贵妃立刻痛哭出声,这下跟着她的小宫女也明白了,贵妃一直在装疯。 009最近也学坏了,它从别的统那里弄了一颗噩梦丹,怂恿宁月给贵妃吃了。 这颗丹药也很有意思,药力能持续一个月,也就是保证贵妃能做一个月的噩梦,它让贵妃重温了一回她上一世的辉煌,又让她看到了温宁月的惨死,然后重生回来报仇,还让她看到了“胡公公”给她喂了假孕药,接着就是那些被她害死的宫妃宫女找她复仇…… 没过几日贵妃就被折磨的真的疯了,某天,有人在御花园的湖中发现了她的尸体。 宫中精简宫人,之前清闲的宫人,如今只能埋头做事,谁也没注意贵妃是什么时候从冷宫跑出来的,也不知道,她的死到底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有人报仇将她推入水中。 …… 宫外秦家。 商云染已经卧床快一个月了,而她的相公自她病后,一次都没来看过她,一次都没有。 起初她只以为夫君是太忙了,后来,她觉得是因为自己一直没能给夫君怀个孩子,所以他生了气。 她现在只想好好养好身体,无论如何,她也是夫君的正妻,只要她养好身体给夫君生下一儿半女,他们的关系就能和从前一般。 门吱扭的响了一声,她的贴身丫环锦儿端了碗汤药走了进来,商云染看了她一眼:“药放下吧,凉凉我再喝。” 锦儿听话的将药碗放下,走到床边将商云染扶起,还在她身后垫了个垫子。 “昨晚少爷歇在哪儿了?” 锦儿抿唇,“书房。” 商云染脸色好了些。 锦儿又吱唔起来,“郡主,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商云染瞪了她一眼,“整这死出干什么?有话就说,能痛快点吗?咳,咳咳……” 第1115章 锦儿忙给她拍背,“奴婢,奴婢觉得,您的病这么久了,吃了多少药也不见效,不如我们偷偷换个大夫吧?” 商云染终于不再咳嗽,她有些诧异丫环的话,“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偷偷的?” 锦儿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主子,奴婢,奴婢也是猜测,奴婢在宫里的时候听过一些嫔妃们收拾人的法子,五年前,宫里有位虞贵人得宠,故意怠慢贵妃娘娘。 没过一个月她就得了一场伤寒,当时她缠绵病榻近一个月,人就没了。 后来,奴婢听在太医药做药童的同乡说,说虞贵人根本不是伤寒,而是中毒而死的。” 商云染手指一下攥住了身下的床单,这症状怎么和她如今的情况这么像呢? 可,谁会给她下毒?难不成是宫里那位? 当初皇舅舅死的时候,她确实想过温宁月可能会报复她。 可她连商氏宗亲都没治罪,怎么也不会凭白无故收拾自己! “你先下去吧,我要,咳咳……我要想想。” 锦儿退了出去,还将内室的门带上了。 她走后没多久,内室的门再次吱扭了一声,一只白色蓝眼的波斯猫猫顺着门缝挤了进来。 商云染认得这只猫,是她的婆母两个月前养的,还是她花银子买来的。 小猫“喵呜”一声,见商云染盯着它,就一跃跳上了室内的小几上,商云染没空搭理它,看了它两眼就又自己想自己的。 那猫觉得无聊就在小几上打量了两眼,刚好那碗汤药还冒着丝丝的热气,可能是饿了,就伸舌头舔了一口 商云染觉得这只猫的味觉可能有问题,不然那么难闻的药它怎么还能上去舔呢? 下一秒那碗就被小猫一爪子打翻了。 砰的一声,药碗落地,外面伺候的丫环走了进来,见是药碗打了边收拾边道:“主子,奴婢这就再去熬一碗药。” 商云染没拒绝。 大约过了三刻钟,丫环将药端了进来,“主子药好了。” 或许是锦儿的话让商云染多了一些警惕,也或许是那只猫意外打翻药碗让她多想,她问那丫环:“我吃的药是谁在管?” “一直是吴嬷嬷在管,药也是她买回来的。” 商云染难受极了,吴嬷嬷是她的奶嬷嬷,若,药真有问题,可能她也被收买了,又或者,她身边还有其他下人也已经背叛了她? 商云染真的有些信了锦儿的话,“刚才打翻的药碗在哪儿?” 那丫环道:“奴婢忙着熬药还没来得扔,放在小厨房门口了。” “去把锦儿叫过来。” 锦儿很快进来,商云染仔细吩咐了两句,锦儿找了个瓷瓶,将确实中的药放进了小瓷瓶中,又去厨房门口捡了几片沾了药汁的瓷片,而后匆匆出了门。 傍晚,锦儿回来了,手还拎着食盒,“主子,奴婢伺候您用晚膳。” 商云染整日在床上躺着,连话也懒得说,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身体难受的紧根本就出不去。 尤其是最近这些天,她连吃饭都要丫环喂了。 她将其他丫环都打发了出去,这才问,“怎么样?” 锦儿扑通一下跪下了,“主子,奴婢走了四家药铺,最后一家的老大夫闻出了药有问题,但具体怎么回事儿得给您把过脉后才知道。” 商云染心里一个咯噔,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锦儿,你去查查,吴嬷嬷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主子,你是怀疑吴嬷嬷有问题?这怎么可能?” 商云染又猛烈的咳了起来,锦儿赶紧给她拍背,“主子……” 等到咳声停下,商云染抹掉眼角咳出的泪才道:“可我的药一直是她在管啊,或许,其他人也有问题。” 锦儿的手一下子握紧了,“奴婢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在害您。” 不过,没等她查出是谁给她家主子下毒,有人就来送答案来了。 当晚,一道人影就进了商云染的屋里,白天睡得多,又出了汤药的事儿,商云染根本睡不着,她床头燃着一只蜡烛,那人进来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丫环,直到那人站在她的床前,她才察觉不是。 “翠儿?你怎么进来了?” 这丫头她记得,她嫁进秦家后,翠儿就在她院儿里侍奉,有次秦肖承过来,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她就让翠儿去负责洒扫了。 这丫头倒也乖觉,每次秦肖承回来她都避得远远的,这才一直留到现在。 翠珠咚一声跪在床边:“少夫人,奴婢有事要禀报。” 商云染皱眉,一个粗使丫头有什么事要半夜闯她的房间?“你说。” “少夫人仁善,奴婢犯了错少夫人也没将奴婢赶走,还给了奴婢一口饭吃,奴婢对少夫人感激涕零,一直想报答少夫人可却找不到机会。 少夫人病了后,少爷一直不回正院,昨晚少爷回来后又要宿在书房,奴婢,奴婢就去找了少爷的小厮想打听一二。 没想到刚好听到春生和他爹闲谈,原来当初您母亲出事的时候,她来过咱们府上找您,可门房上全被交代过了,不许您和大长公主相见,大长公主刚来就被门房打跑了。” 春生的爹就是看大门儿的,他们一家全是家生子。 当初秦家被抄家,仆人也走的走,遣散的遣散,剩下的寥寥无几,春生一家算是其中之一。 商云染闻言疯狂咳嗽了起来,她的娘啊,她的亲娘,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你确定没听错?” 娘亲就是被贬为庶人当晚出的事,有小偷进了母亲院子,钱财被人洗劫一空,说不定那贼就是那对父子派过去的! 他们是真狠哪! “少夫人,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乱说?要不是少夫人对我有恩,我是打死也不会来您面前禀告的。不仅如此,奴婢还听到了别的……” 商云染又疯狂的咳了起来。 值夜的锦儿挑帘就走了进来,坐大床边将人扶着侧卧,然后帮她拍背,“主子,您怎么样?” 商云染好不容易忍下咳,看着翠珠道:“翠儿,你说,还听到了什么” 翠儿有些欲言又止,“奴婢,奴婢说了怕您不信啊。” “说!” 翠儿吓的缩了一下肩膀,“奴婢听到那父子的对话属实是不信,便想找少爷对质,他怎么能这么对少夫人呢? 于是奴婢就去了书房,不巧,刚好听到少爷和老爷对话,因着春生回了他们一家住的小院,书房门外没人守着,奴婢贴在门上,把里面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少爷和老爷一直在惦记少夫人的嫁妆,他们还说,那药服后一个月人就直接没了,等您一死您的嫁妆就全是他们秦家的。 而且少爷还说只要少夫人死了,上头那位就不会再惦记他们家了,说不定,太后还能因为他大意灭亲顺手提拔一下他。 奴婢对天发誓,那两人真这么说了!” 第1116章 确实说过,不过不是昨天说的,她这也不算撒谎。 商云染没想到给她下毒的竟然是秦家父子! 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锦儿慌急了,少夫人要是没了,他们这些陪嫁过来的下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起身她就要出去给少夫人请大夫。 翠珠拉住了她,“别慌,等奴婢试试。” 她起身,伸手在商云染的人中上用力的掐了一下,商云染果然醒了。 锦儿一下子扑了过去,拉着商云染的手哭的好不凄惨,“主子,您吓死奴婢了。” 商云染眼神直楞楞的盯着某个地方,心中一片死灰,好半晌后,她才扒拉了一下锦儿:“赏翠儿五十两银子,你们都先下去吧,咳咳,我要好好想想。” 锦儿愣了一下,主子什么时候打赏这么大方了? 不过,想想主子若是真的死了,那些嫁妆就要被秦家人占了,还不如都花了呢! 翠珠得了赏就离开了。 她走后,商云染问锦儿:“我病了多少天了?” 锦儿赶紧算,“二十七日,到今日整好二十七日了。” “那我岂不是只剩下三日的命了?” 锦儿又哗哗流起了眼泪,“主子,不会的,明日我就去找大夫,说不定这毒有解药呢?” 商云染心里也存了一分希望,说不定真的能治好呢。 …… 第二日,锦儿急慌慌出府,到了那位孙大夫的药铺,趁着老爷不在家,少爷去上值的时候带回了府里。 那两父子算计儿媳的嫁妆自然不可能跟府上的人说,也不可能说不让儿媳自己请大夫,自然也不会有人拦着。 可惜,那毒可不是一般人能查出来的,也不是普通大夫能治的,孙大夫把完脉后就只剩摇头了,“夫人,您中毒已久身体亏空太过,老夫医术不精,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锦儿跪地就给孙大夫磕头,求他开些药,可孙大夫连药都不敢开,商云染似是已经认了命,只问了一句:“孙大夫,我只要您一句实话,我还有几日好活?” 孙大夫伸手,“顶多三日,夫人,还是早做安排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 商云染满脸颓废,她竟只剩三日的命了。 “锦儿,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锦儿哭着道:“主子,不如我们报官吧?报了官,姓秦的就别想再为官,谋财害命不死也要流放!” 商云染摇头:“光流放怎么行?这一家子害死了我娘,算计我的嫁妆不算,连我的命也要,我都要下地狱了,自然要带走他们一家。” 锦儿突然打了个激灵,感觉房里突然变得阴森起来。 可主子说的也有理,既然主子活不起了,那就干脆把他们都带走! “主子您说,要奴婢怎么做?” 商云染:“把珠儿喊来,现在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 锦儿珠儿两个丫头得了主子的吩咐立刻分开行动,锦儿当日又出去了一次,翠儿跟着她出了府,亲眼看着她进了一家医馆,在里面买了东西才出来。 翠珠等她走后才走了进去,伙计连忙过来招待,“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 翠珠摸出一锭碎银塞到那小伙计手里,“刚才走的那个是我表妹,她买了什么?” 小伙计接过银子,笑得嘴都咧到脑后了,对于翠珠的话,那真是知无不言,“她说家里闹耗子,想买些砒霜,可买砒霜量有限制,没有她要的那么多,她又买了些迷药。” 其实买砒霜不仅有量上的限制,还要进行登记,不然,哪个大夫也不敢卖,万一拿去害人药店也是要担责任的。 “那她买了多少迷药?” 伙计说了个数。 翠珠纳闷儿,锦儿怎么要了这么多迷药?难不成,问砒霜是幌子,迷药才是真的? 想到什么,翠珠立刻回了府里,果然锦儿还没回来。 她悄悄回了正院儿窝进厢房,盯着正屋。 直到正午的时候,锦儿终于回来,她身上包了个小包袱,包袱里鼓鼓囊囊。 翠珠基本可以确定,商云染要将秦府所有人都迷晕,然后弄死那一家三口。 看来,她也应该走了。 太后娘娘说了,只要秦家的事儿了了,就会赏她一大笔银子,她以后也是个自由人了。 至于之前的主子,她都自身难保了,哪还管得了自己? 下晌翠珠背着小包袱就出了秦家,临走前还告了个假,免得秦家人怀疑。 傍晚的时候翠珠就在暂住的客栈里看到了古五。 “古总管,您交代的奴婢都做了,秦家这两天肯定就会有消息传出来,您看……” 古五知道她没撒谎,当然她的用处也至此为止了。 这位上一世也是坑过原主的,更何况,秦家的事绝不能传出半句与主子有关的话,所以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次日秦家。 秦肖承下衙回来的时候有些晚,锦儿特意等在门口,见他回来立刻上前:“少爷,正院已经备好饭菜,少夫人请您过去一起用晚膳。” 他有些诧异,那女人不是该死了吗?怎么还能邀他过去用饭? “云染身体如何了?” 珠儿两人立刻露出难过之色,“主子,主子怕是不好了,今日也是难得清醒,这才想请少爷和老爷老夫人过去吃个团圆饭,主子说,她想趁着还清醒的时候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原本不想去看商云染那张满是病态的脸的,可听说她要交代后事——那倒是可以听一听的。 原大长公主受宠几十年,说不定就有点什么没被抄走的好东西,被商云染藏起来了,那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他到的时候,秦寿两夫妻已经在了,商云染脸上尽是病态,一个月的时间,瘦的已经没了人形,一副已是时日不多的样子。 这话也不对,过了今日,她顶多还有两日的命了。 秦肖承给父母行了礼,想到自己的目的,他还是给了商云染一个好脸儿。 商云染连挤个笑都做不到了,她现在就想把这一家三口生撕了。 第1117章 “珠儿,让人上菜吧,事情等用完饭再说。” 秦家规矩大,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商云染觉得,她在娘家的时候,一家人吃饭也是讲话的,秦家人有这么大的规矩,估计也是为了她定的,因为没话和她讲。 秦肖承净了手后,挨着商云染坐下了。 等丫环们上完了菜,商云染吩咐珠儿:“你也下去吧,叫上府里所有下人,一起热闹热闹。” 整个秦家也不过二十几个下人,大部分都是商云染带过来的陪嫁。 珠儿得了令立刻退了出去,秦夫人有些不悦,这儿媳妇可真是手大惯了,竟然请整个府上的下人一起吃大酒楼里的席面,那些银子都是她的啊,全被这小娘皮浪费了。 不过,想到她马上就要死了,她的嫁妆也全都便宜了自家,多花的那几十两也就不算什么了。 秦寿动了筷,其余两人也开吃,商云染根本吃不下东西但也硬撑着坐在那里,时不时还给秦家三口夹上两回菜。 “相公,这桌席面可是天福来送来的,你多吃一点,最近都瘦了。” 秦家父子对了个眼色,秦肖承道:“你也吃。” 夹进碗里的菜都是他爱吃的,所以,他没拒绝。 商云染又给三人面前的杯子都倒了一杯酒,“我身体不好,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公公婆母,夫君,我敬你们一杯,嫁过来这几个月多蒙您三位照顾了。” 秦寿脸皮子抽了抽,他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还是将杯中酒喝了。 秦夫人没动酒杯,商云染劝道:“婆母,这只是普通米酒,度数不高,喝不醉人的。” 就三钱的小酒盅,就算是高粮酒也喝不醉人,秦寿给了夫人一个眼色,秦夫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将酒喝了。 天福来的酒菜因为味道太好不好定,秦家三口吃得欢,没一会儿桌上的菜便全被动过了。 商云染只挑几种素菜吃了些,没一会儿那三人全趴在了桌子上。 “来人。” 珠儿锦儿立刻冲了进来,两人手中还拿着绳子,利落的将秦家三口捆得结结实实,嘴里也用破抹布堵上了。 “咳咳……” 商云染用帕子擦了下嘴,上面血红一片,她将帕子扔在地上,问两个丫环,“外面怎么样了?” 珠儿咬牙道:“那些人一听是天福来的席面,一个个的跟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般,抢的杯碗狼藉,已经全放倒了。 奴婢已经亲手送吴嬷嬷上西天了。” 商云染示意珠儿过来扶她,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两张身契,“我只剩下两天的命,你们也没必要陪着我死,自己的身契收好,有机会就脱了奴籍,找个好男人嫁了。” 两个姑娘立刻跪了下来,“主子,我们怎么能走?” “不走等着和我一起死吗?” 商云染又拿出几张小额银票,分给二人,“收好,银子太沉不好带,你们现在就走,我会和人说你们早就被我放了身契,秦家有任何事都与你们无关。” 至于其他丫环是不是背叛了她,那已经不重要,因为她没时间了。 两丫环知道自家主子是要和秦家人同归于尽的,一时间痛哭不已,“还不快走,戌时五刻关城门,再不走就走不了。” 两丫环抹了眼泪,又给商云染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拿上自己的金银细软匆匆出府而去。 二人走后商云染拿出一把匕首,强撑着身体走到秦肖承跟前,用匕首在他手腕上狠狠划了一刀。 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鲜红色的,散发着浓浓腥气的红色血液,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然后顺着手掌滚落在地。 房间里太静了,静得商云染甚至能听到血水落地时发出的轻微的滴哒声。 血流的很快,秦肖承的脸色很快变白,商云染撩起桌布,下面藏着两桶水,她拿起水瓢,用力往秦父秦母身上泼。 两人被凉水一激,没一会就悠悠转醒,当他们看清房里的一切后,疯狂挣扎唔唔乱叫,脑袋都要晃出残影,只为晃掉口中的破抹布,然而,完全无效。 “心疼你们的宝贝儿子了?可他就要死了呢?” 可能是能亲手报仇,商云染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她竟一声没咳,而且还觉得身体特别的轻松。 她就那么诡异的笑着,平静的欣赏这两夫妻的惊恐。 秦寿想说话,商云染看出来,可她就是不让他说,不仅如此,她还走过去在秦寿的两只手腕上全都划了一刀,接着是秦夫人。 “不是想要我的嫁妆,还想要我的命吗? 现在你们一家三口要死在我前头了呢!” 挣扎声更大了,两夫妻的惊恐也更甚! 商云染又拿起水瓢,舀水往秦肖承脸上泼,无声无息的死太便宜他了,还是清醒的等待死亡更适合他。 亥时初,宁月被 009叫醒, 宁月一下子清醒过来,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最近很忙,今天是第一次这么早睡,为了能让他睡个好觉,她干脆点在他睡穴上,然后穿上衣服就出了内室。 古五率先迎了出来。 宁月直接将古五收进空间,自己施展轻功飞出了皇宫,到了宫外再将人拎了出来,坐上古五提前安排的马车。 马车内极尽奢华,木料全是顶级的金丝楠木,车厢上还镶着不少的珠宝,空间也极大。 不说别的,若是把这辆车拿到现代卖了,那就能直接躺平了。 古五亲自驾车,马车很快驶向西城,几匹马蹄哒哒的声音,在夜晚的石板路上响彻。 马车驶了大约两刻钟终于停在了秦家小院外,009又在催: 宁月迅速下车,古五留下来看着车,她直接施展轻功,在009的指路下进了内院。 商云染那个女人正费劲扒拉的从厨房往她的院里端油。 宁月看到这个蠢女人,直接从她身后给了她一掌,这蠢货,真是为了报仇不顾旁人死活了,秦家左右都有邻居,这大半夜的,今晚还有风,万一火太大,把邻居家里也点了,那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第1118章 当初皇上赐婚的时候,大长公主府还没出事,做为家里唯一的女儿,大长公主可是足足给商云染准备了128台嫁妆。 光是压箱银就有四万两白银四千两黄金,银票五万两,再加上其它珠宝头面家具摆设铺面庄子,划拉划拉也是个天文数字,真要被商云染这么一把火点了,那得多可惜。 将整个秦家扫荡一空,宁月将院里被迷晕的下人弄醒,这才重新出了秦家,坐马车离开。 府里死了人,肯定是要报官的,就算那些下人再怎么有私心也不敢将这么大的事儿瞒下来,更何况他们还曾被迷晕了。 当晚大理寺的衙役就把秦家围了,罪魁祸首商云染也被押入了大牢。 …… 马车停在外墙外,宁月下了车,直接将马车和马收进了空间里,以后再偷偷出去玩儿的话,就不用再准备马车了。 匆匆回到坤德殿,还没进殿宁月就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怨念扑面而来,原来小心翼翼的动作也消失了,只是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 果然,进了内殿后就看到了原本应该睡觉的晏翎尘正一脸怨念的坐在桌边喝茶。 “你去哪儿了?” 宁月赶紧过去拉着某王的手往床上拉:“出宫了,事发突然,我看你睡的挺熟就没喊你。 商云染要把秦家点了,我怕她那些嫁妆都浪费了,就出去一趟把东西全收了,收完就回来了,古五和我一起的,很安全,什么事也没发生。” 晏翎尘:……如果不是确定她不喜欢古五,她这么说话,他都要怀疑她和古五出去偷情了。 毕竟,太监不太监的,对她来说根本没差。 “你那个药剂还有吗?” 宁月下意识的朝他身下瞄了瞄,随后诚恳道:“你已经可以了,不需要再长,真的。” 两人刚好走到床边,晏翎尘一个腿软差点摔倒。 宁月赶紧扶了他一把,“别瞎激动,腿都软了。” 晏翎尘:…… 深吸气,“我没想再长,我问你还有没有存货。” 宁月:难不成他是想给他那些徒子徒孙要? 那得要多少? 她再富也不能被这么薅啊。 宁月一边给晏翎尘扒衣服,一边道:“没了没了没了没了,就那么一支,谁要也没了。” 晏翎尘怎么有点不信呢? “真没了?” “真的真的!” 这下晏翎尘可以确定了,她手里还有,只是不愿意拿出来。 看来那种药很稀少很难得,突然有一点点开心,因为那么难得稀少的东西,她想都没想就给他用了。 宁月:不,她还是想了的。 “哎呀,不许再说话了,赶紧睡吧,已经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晏翎尘无奈,任由女人将他推上床,顺手将人抱进怀里,用力的亲了亲。 眼敛下垂,看向宁月的目光里,满是柔情,“以后不许再一个人出去了。” 宁月被他亲的身体发软,随口敷衍道,“行行行好好好,都听你的,咱们赶紧睡吧。” 晏翎尘发出一声轻笑,嘴巴凑近宁月的耳朵小声低语,“那是你睡我还是我睡你?” 宁月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脸颊发热,她干脆起身,抬腿坐到了男人身上,“不想睡就别睡了。” …… 第二日下了早朝,宁月回宫换了衣服就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看到宁月的时候,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本宫来看看清阳郡主,你不用吓成这样。” 大理寺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每天的早朝上他可是都看着呢,说是摄政王执政,可摄政王也听太后的! 也就是说眼前之人可是燕国第一人,他如何能不怕? “那,老臣给您带路?” 宁月点头。 大理寺卿赶紧前行一步,带着宁月进了地牢。 脚步声响起,原本闭目养神的商云染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也是奇怪,她明明已经病入膏肓,眼瞅就要咽气儿了,可进了大牢后,竟然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要比在秦家时的状态还要好一些。 大理寺卿很懂事,引完路,便退了出去,“您小心,有事就喊老臣。” 商云染坐在草堆上,斜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怎么是你?” “看到本宫很意外?” 商云染又疯狂的咳了起来,喉咙有腥甜东西涌了上来,“你,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宁月一脸无辜的道:“没有!再说你有什么笑话可让本宫看的。本宫就是觉得你都要死了,本宫总得在你临死前表达一下本宫的感谢之情。” 商云染被气的又咳了起来,“你!你真不要脸!进了宫还和别的男人偷情,还给我舅舅戴绿帽子。” 宁月摸着自己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脸得意的道:“不,本宫可要脸了,毕竟,本宫这么美,不要脸怎么行! 对了,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花了五万两香油钱,本宫是打死也进不了宫的,更不可能有机会认识九千岁,谢了啊!” “你……” 宁月夸张的甩了下帕子,小腰一扭,“哎呀,你看你,生什么气啊,本宫这也算是知恩图报了,知道你坐了牢,第一时间就来看你。 说起来,还得谢你,要不是你眼瞎把秦肖承抢走了,今日杀人坐牢的说不定就得换成本宫了,谢谢你啊!” 商云染:……他娘的,又想吐血了,这小贱人就只会说谢是吧?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感谢我吗?真要感谢我就把我的病治好,要不然就闭嘴!” 宁月:“谢礼本宫不是早就给了吗?让你嫁给秦肖承就是本宫的谢礼啊。 不过,你说的也有理,毕竟本宫最是知恩图报了,你帮了本宫这么多,本宫再送一回谢礼也是应该。” 说完,她吩咐紫苏,“去,把李太医叫来,赶紧给清阳郡主诊个脉。”紫苏领命而去,李太医就在上面等着呢。 “你尽管放心,李太医对你这样的症状最擅长了,就算治不好,也能让你多活个二三十年。” 商云染有些难以置信,可紫苏已经领着一名老大夫下来了。 李太医给商云染把了脉后,直接给了她一颗药丸,“这是专门解你身上毒的解毒丸,服下后能很快就能见效。” 第1119章 商云染接过那药丸,想也没想直接咽了下去,她都只剩下一天的命了,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宁月见她吃了下去,心下高兴,带着人就离开了地牢。 商云染很奇怪,温宁月来一趟地牢真的是为了感谢她的? 这个答案很快她就知道了。 宁月走后大约两刻钟左右,商云染就吐出一大口黑血,随着这黑血的吐出,她的身体就是一轻,头不昏了,嗓子不痒了,肺也不想咳了,浑身上下都是劲儿,要不是牢房太小,她能一口气跑出二里地。 牢里的狱卒还给她送了三菜一汤和三个大馒头。 “快吃吧,这是太后娘娘赏你的。” 商云染爬过去打开食盒,里面竟然是真的能吃的好菜,她虽然才进来一晚,其他犯人早上吃的什么她是看到的,就两个黑色的窝窝头和一碗水。 她看了就恶心,自然没吃,被旁边的犯人抢走了。 搞不懂温宁月那个贱人在干嘛,但,饭有什么错呢? 她吃了。 吃过东西后,她就知道了宁月的用意。 很快,大理寺卿提审了她。 原来她是有病的,据刚刚抓回来的商云染的丫环说,她只还有一两天的命了。 都要死了,谁还审她? 反正,她就是杀人凶手,她一死就可以直接结案了。 可现在,她没病了啊,于是审讯的手段就全用在了她身上,拶刑、杖刑、烙刑,全给她使了一遍,商云染痛苦的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 最后她将杀害秦家三口的整个过程反反复复说了三遍,直到一点遗漏也没有才在上面画了押,这时的商云染已经遍体鳞伤了。 案子人证物证俱全,商云染杀死秦家三口的案子很快判了,斩立决。 商云染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吃那颗解药了,不然她哪里会多受这些罪? 可现在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等着被拖上刑场,再挨上一刀。 009: 宁月: 009: 说完它就遁了。 宁月觉得吧,孩子确实是挺好玩儿的,毕竟,她只负责怀和生,生下来之后基本不用管,除了一开始抱着上了几天朝外,其他时间都是奶娘和宫女太监们伺候着。 但她可不打算再生了,两个孩子还少吗? …… 为了大燕的未来,宁月特意从系统商场买了两颗启智丹,给两个孩子喂了,等他们十个月的时候,小家伙们就会喊娘亲了。 小公主行动力一流,爬起来蹭蹭的,十一个月的时候就能扶着东西晃晃的走了,晏承锦小朋友就比较懒,能被人抱着绝不多走一步,但他特别喜欢听人说话,尤其是周岁后,每天上早朝他都听的特别认真。 晏翎尘故意当着他的面儿念书,小家伙就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听的特别用心。 第二天,晏翎尘就下旨命翰林院侍读专门给小家伙念书。 讲真,韩侍读整个人都是懵的,好歹他也是状元出身,如今已经是从五品官,就给一岁的小孩子念书用? 好吧,虽然这个一岁的孩子是当今天子,但让一岁的天子读书是不是过于早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就将这件事和自家娘子说了。 结果换来了他娘子的一顿暴喝,“姓韩的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那可是皇帝,引来龙凤异相的皇帝,还是大燕国的开国皇帝! 别说是让你给皇上读书,就是让你专门给他换尿布,你都是一步登天了! 你还在这儿嫌这嫌那?明儿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进宫给皇上他老人家念去,你不仅要念,还得念得抑扬顿挫引人入胜,要让皇上他老人家听你读了书后,就再也不想听别人念了才行!” 韩侍读:…… 韩夫人兴奋的在床上朝着宫里的方向直接跪了几个,“哎哟,这泼天的富贵啊,终于轮到我老韩家了!” 给天子读书,光是一个天子近臣那就前途无量,看着吧,用不上两天,他们韩家就能热闹起来。 韩侍读是个怕老婆的,倒也不是他夫人娘家多了不起,而是他能坚持读书,都是靠夫人刺绣供下来的,所以,当年他中了状元后第一时间就把娘三个接到了京里,还买了个婆子专门伺候他夫人。 被夫人这么一骂,韩侍读脑子也清醒了,“嘿嘿,夫人说的是,明儿我进了宫一定好好给皇上老人家读书,咱儿子也到了该相看人家的时候了,女儿也得多攒些嫁妆,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我得趁着年轻再往上升一升……” 韩夫人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就好,赶紧睡吧,明儿给我精精神神的进宫当差!” 韩侍读正式给晏承锦读书后,晏翎尘两夫妻特意过来考察,觉得韩侍读很用心,哪怕就是讲三字文,也不是单纯的读一遍就完,他还附带讲小故事,甚至写了讲义,小皇帝从一开始的只听不说到后来走着路都能背上两句,效果特别明显。 别人是三岁识字,五岁习武,到了晏承锦这儿是一岁听讲,三岁时听读了无数典籍,到五岁时,他都已经能在每日的早朝上发表自己的观点了。 承锦学习处理政事君子六艺的时候,承馨则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唯有一样,这两姐弟是同时学的,那就是内功,这一项由宁月亲自教导,两姐弟比着劲儿的学,姐姐怕弟弟比自己强会没面子,弟弟觉得自己是男孩子,绝对不能在武力上输给女孩子。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希望得到母后的夸奖。 可他们学习的速度还是太快了,师傅们很快就会无物可教,除了韩侍读一直陪在承锦小皇帝身边外,其他师傅全部请辞了。 宁月干脆将现代的一些知识整理出来,一点点教给两个孩子,甚至那些她早期学过看似无用,却能安身保命混饭吃的技能。 两姐弟不知道母后为什么懂那么多,但他们都很聪明,如海绵一般疯狂吸收那些知识,孜孜不倦。 …… 晏承锦十岁那年被迫正式接手朝政。 如今的大燕朝可不是十年前的大燕。 商业发展尤其迅速,外邦的玛瑙玉石,珍惜粮种,被引入燕国,燕国的特产也被高价卖入临国,所得银两全部用于民生。 南方的船队每年都能运回大量物品,还有好多金发碧眼的歪国人来燕国做生意。 十年间,大燕的税收翻了最少七倍,今年晏翎尘还准备修建南北运河,可想而知,运河建成后,会对商业的繁荣造成多大的影响! …… 第1120章 又是一年冬。 殿外,宫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随着冬日的第一场雪飘入殿中。 “今年的第一场雪哦,看起来应该不小,天好阴呢。” “我娘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冷。” 声音消失了,有脚步声传进来。 宁月放下手中的书册,看向那扇门,等男人出现笑盈盈问道:“你这是又将那帮大臣匆匆打发了?” “嗯,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带你去看雪景。” 晏翎尘已经在帮她找衣服了,穿的太少会感冒的。 宁月乖乖起身,任由男人将一件和他身上同样花纹的墨色披风披到她的身上,又塞给她一只鹤首的暖手炉,“我刚才让小太监看了,今儿御花园里的红梅刚好盛开,等下就带你去看。 我已经让人去取你埋下的梅子酒,还有你爱吃的烧烤……” 很快,宁月就被男人拉出了殿外,两人就在雪花漫天的时候,漫步在这天地间,雪花很快落到他们的头上,肩上,衣摆上,鞋面上。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看雪呢,我已经陪你看了十三年的雪了。” 晏翎尘轻笑一声,“有这么久了吗?也对,两个孩子都十三岁了。” 他伸手将宁月的一只手握在手里,炽热的温度顺着他的掌心传递过来,竟似比另一只手里的暖手炉还要温暖。 两人缓缓走着,很快走到了梅园里。 宫中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王和太后总会在第一场那天出来赏雪,这会儿的梅林里没有一个人。 梅香隐隐飘散在空气中,白的雪,红的梅,身着墨色披风的两个人,化成了一副独特的画。 “玄知,你看,双色梅也开了。” 晏翎尘朝宁月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梅园西北角年前刚移植了一批双色梅,没想到竟也在这雪落的日子争相开放。 两人走到梅树上,晏翎尘折下一枝双色梅,簪在宁月的鬓边,“真美。” 宁月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我都是要当祖母的人了,还美什么呀?” 今年朝上已经有大臣要皇上娶后了,才十三,这在现代还是小孩子呢,都要考虑结婚问题了,想想,还真是吓人。 晏翎尘看着她头上的白雪,眉眼越发温和:“你明明还是我初见的样子,不,比初见还美。” “呵,嘴越来越贫了。” 在梅林里赏了一会花,宁月不想再走了,撒娇耍赖非要晏翎尘背她回凉亭。 晏翎尘轻笑着弯下腰将人背在背上,他想:能和她同看冬初雪,此生肯定能共白头吧。 …… 晏翎尘的身体很好,他们活了好久好久,临走前,他看着宁月还依然乌黑的发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我忘了还有一种可能。”她的头发不会白! 宁月也想起了他们曾经淋过的无数场雪,她无奈轻笑,“要不然,我染成白的?” 也怪她当初进宫的时候用过三千青丝,这药好也不好,年轻的时候确实挺美,长发如瀑,乌黑发亮,可它也有弊端,就是它一直长发如瀑乌黑发亮,也不管她如今是八十岁还是九十岁。 晏翎尘费力的摇了摇头:“不要,这样已经很好了。”你能陪我一辈子已经很好了。 他这辈子子孙满堂,夫妻恩爱,早就已经没有遗憾了。 宁月搂着他躺在床上,说起当年。 “当初我调戏你的时候,是不是很想把我杀了?” 晏翎尘闷咳了两声,脸上却带着笑:“我,我是死太监啊,皇上的女人来……来撩拨我,这不是戳我伤疤吗?不过,还好,还好我没动手。” 宁月:“呵呵,动手也没用,你只有被我欺负的份儿。” “对对对,你说的对,如果可以,下辈子你也来欺负我吧。” 宁月闭嘴不言,可惜,她许不了他下辈子。 一刻钟后,晏翎尘死在了宁月怀里。 宁月眼中却没有半点哀伤。 009的声音响起: 宁月看了眼病床前失声哭泣的子孙后代,心念一动,手中就多了两个小东西,下一秒,那两个黑色的物体飞了出去,瞬间消失不见。 009诧异道: 宁月: 话落,原本抱着晏翎尘的人突然就没了气息,意识消散的那一刻,病床前的哭声也更大了。 回到系统空间,宁月道: 009: 宁月诧异: 009: 宁月: 讲真,她从来不知道,在一个世界能得到五百万的功德值。 这也太多了点! 宁月拉开面板,可是面板竟然变了。 姓名:宁月 绑定系统:009 积分总计:15194400(注:本世界生下气运之子,改变世界发展进程,积分达到上限。) 功德值总计:7721325(注:本世界生下气运之子,功德值达到上限。) 宁月看到积分和功德值后的备注真的惊讶极了,原来生个孩子,不,应该是生个优秀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多的好处,她家的小承锦还真是争气呢! 可是她那些技能光环锦鲤运什么的都哪儿去了? 009突然静止了一会儿,宁月察觉到了异样没有打扰,大约十分钟后,009兴奋道: 宁月眨眼, 009: 它是真的高兴啊,虽然身为系统没有实体,可能当官儿谁不高兴? 而且这完全就是因为宿主随口一句的点拨才有的啊。 也幸好它傻乎乎的还真就听了,它这泼天的富贵啊,这不就来了吗? 宿主万岁! 宁月: 宁月: 009惊觉自己失言,忙打马虎眼, 009话音刚落,一道接引之光突然从遥远的地方亮起直到一人一统的脚下,宁月不由自主的踏上那道七色霞光,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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