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奕攥紧手机,“你找我?”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严琛拖长的声线微微发着抖,再次透过电波,传进安奕耳中:“我好想你,好想你……” 他不停重复同样的话,就像从雪山出来的那天,他在病房里抱着安奕做单方面诀别的情景。 安奕每每想到那一晚,心里都会发涩发酸,难过不已。 他问严琛:“你好点了吗?” 严琛没回答,仍在自顾自地说“好想你”,安奕又问他:“你喝酒了吗?” 这次严琛说“喝了”。 安奕问他喝了多少,严琛答非所问地又开始说想他,不一会儿严琛的声音就飘远了,一阵杂音过后,他听见严琛好像在吐。 安奕拿着手机和钥匙,换鞋出门。 前几天的落雪已经化了一小半,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上澜山别墅的地址。中间他一直没有挂断电话,但对面安安静静的,始终没再有声音传过来。 安奕被这种寂静弄得心慌。 他催促司机师傅开快一点,澜山别墅的门禁系统仍能辨认他的信息,安奕让出租车直接开到了严琛家门口。 别墅灯火通明,矗立在夜色中,看起来温馨又孤独。 安奕按了按门铃,没人来应,他直接打开大门的电子锁,输入密码,门开了。 他跑进别墅,楼上楼下找了个遍,都没看见严琛的人影,但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找到了仍在通话中的手机。 安奕挂断电话,拿着手机走去旁边的起居室。 他从落地窗看到了同样亮着灯的阳光房,这是当初安雅走后,严琛为了哄他开心,特意在花园里劈出一片空地,加盖的玻璃房。 房间里大部分的植物都是安奕亲手栽种的。 细算起来,安奕离开这里快五年了。没想到五年过去,虽是冬天,入眼仍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 安奕推开玻璃房门,挂在头上的风铃发出一阵轻响。 风铃是他曾亲手挂上去的。 他还记得,当时严琛嫌弃这个风铃吵闹,样式又丑,过后偏偏又总爱恶趣味地把他按在门上,听风铃叮叮当当的被撞得响个不停。 安奕拨开两株天堂鸟的宽大叶片,绕过几盆茂盛的文竹往里走,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团蜷缩着的身影。 “严琛?” 安奕轻轻叫了他一声。 严琛抱膝靠坐在墙角,一动没动,头埋进臂弯里,呼吸有些粗重,像是在深夜呜咽的野兽。 他右手攥着左肘,左手伸出半截,悬在一株干枯了的君子兰幼苗上方。 安奕走过去,想拍拍他的肩把人叫醒,目光却倏然被严琛的那截儿手腕攫住。 ——那里有道细长的、暗红色血痂,乍一看更像是一根红色细绳,系在腕间。 他低头细看,在君子兰枯萎的叶片上,又发现几滴已然干涸刺眼的血色。 一刹那,安奕的心跳都停止了。 浑身血液的温度,似乎也降到冰点。 “严琛……” 安奕白着脸,拽起严琛的手腕拉到近前。 他看到了另外一道更粗糙的伤疤,横亘于新伤的上方,因为时间过去很久,褪成了近乎皮肤的颜色,并不明显。 “这是什么……严琛?”安奕哽咽地叫他。 严琛在迷蒙中抬起眼来,看见安奕的一瞬,凌乱的黑发下,一双通红的眼睛立刻盈满泪光。 安奕红着眼圈,他问:“你在做什么?” 严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半晌才开口:“对不起。”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那盆枯萎的君子兰上,半张脸埋进臂弯更深处,声音闷闷地说:“我好像救不活它了。”作者有话说:狗血吧狗血哈还有狗血呢为什么这么狗血受不了!冬天别开空调在车上睡觉!还有明天休息不更新! 第59章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这株君子兰,自安奕离开后就一直半死不活的,今年春天换盆时伤了根,情况更是雪上加霜。严琛从雪山回来没多久,花苗就彻底枯萎了。 但严琛每天都来给它浇点水。 幻想能在哪天看见它重新焕发生机,抽芽开花。 “想浇花,为什么要划伤自己?”安奕摸到严琛滚烫的掌心,他问:“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严琛答不上来。 他只是不停地道歉,为没能照顾好这株花苗,又不单单为它。 安奕又问他可以自己站起来吗,严琛还是不答。安奕把他扶起来,下一秒就被严琛张手抱了个结实。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胸膛相撞的那一秒,安奕连呼吸都忘了。 颈间染着酒热的呼吸连同眼泪,把他一颗心沁得湿透。 安奕听到严琛含糊地念起他的名字,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终于抬起搭上男人宽阔的脊背,轻轻拍了两下。 “我在,”安奕声音轻得像在叹气,“你弄疼我了,先松手。” 严琛放开了他。 安奕扶人去客厅沙发坐好,转身时,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他低头,拍了拍严琛的手背:“我去拿药箱。” 严琛这才再次松开手,目光始终锁定在安奕身上,直到安奕提着药箱回来,在他身边坐下。 安奕为他清理伤口时,目光无法略过严琛腕间那道粗糙狰狞的旧伤疤,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令他难以呼吸。 “这也是浇花弄的吗?”他问。 严琛摇摇头。 安奕给他缠好绷带,又问:“什么时候划的?是……因为我吗?” 严琛还是不说话,两手紧紧勾住安奕的一根手指,不愿意放开。 安奕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百感交集。他滚了滚喉结,沉声威胁:“如果你不说,那我走了。” 严琛攥紧他的指尖,垂眼看了一会儿他指甲上的月牙,才低声说:“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个。” 安奕抽回手,作势起身时,手腕忽然落入一只滚烫的掌心。 严琛牵住他,一手掀起安奕的袖口,拇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小臂内侧的伤痕。 “我想知道你当时有多疼。” 安奕眼底闪过一丝震惊,指尖不禁蜷了一下。 严琛低下头,脸颊贴在安奕的手背,轻轻蹭了蹭, 喉间挤出沉闷的哽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这么疼。” 安奕一下绷不住情绪,掉下泪来,声线颤抖着问:“所以你割腕,是想一刀一刀还我吗?” 严琛不回答,只是不停低声道着歉,温凉的唇在安奕手臂上吻了一下又一下。 安奕仰起头,泪水还是打湿了面庞。 严琛抬手捧住他的脸颊,手指颤抖着在唇角处按了按,对他说:“不要哭……说好了不会再让你哭的。” 安奕喉咙发紧,再说不出一个字。 他握住男人的两只手腕, 闭了闭眼,大颗大颗的眼泪仍不受控地往下掉。 严琛掌心开始发抖。 他泪眼潸然望着安奕,倾身过去,想吻掉安奕脸上的泪痕,但近到咫尺时,严琛克制着低下头去,额头抵住安奕的肩膀。 “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联系你,我给你自由……” 安奕被用力抱住。 他听不到严琛的哭声,但能清晰感知到严琛痛苦得整个人在发抖,震颤通过肢体,带动安奕的心脏也揪紧似的疼。 用几年时间筑起的心墙,无数个失眠夜的自我告诫,在这一刻全然失去效力。他做不到无动于衷,更无法推开这样一个快要破碎的严琛,头也不回地走掉。 被困在理智与情感夹缝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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