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的妻子只会是莞莞。” 他怀里的江书莞探出头来,怯怯得叫了我一声。 “姐姐,我和裴郎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了我们吧!” 我像失了魂一样,小心翼翼地抬手,想要摸一摸裴义的面容,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抽出腰间佩剑砍来。 来不及闪躲,手瞬间被割破,鲜血涔涔。 “我的身体发肤只有我的妻子可以触碰,凭你也配?” “再敢上前,削下来的就是你的脑袋!” 裴义一脸冷漠无情,看着我的模样像看他的杀父仇人。 江书莞柔弱无骨般依靠在裴义怀中,嘴上说着抱歉,但是眼神里的挑衅和骄傲都快流出来了。 “姐姐别生气,裴郎他只是爱我入骨,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回应,捂着胸口,只喃喃自语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所有人都听到。 突然,我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江姑娘!” 本来是给裴义接风洗尘的太子殿下飞身下马扶住了我。 我低头不语,眼底的泪珠恰时落下,但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又强撑着站直,掏出锦帕擦去嘴角的血丝。 “多谢太子殿下,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臣女无事。” 美丽,脆弱,无辜,却又带有一丝坚毅果敢。 太子宋祈嘉的眼神变了,他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缕心疼,当一个男人开始心疼女人的时候,那就说明,他输了。 这一出我练习了三年,在心里演示过无数遍的戏,终于在此时落下了完美的帷幕。 我的身份做太子妃是不太够格,可是这三年我在民间的名声太好了,恰逢饥荒年岁,为了安抚民心,显示天家皇恩浩荡,这事并不是不能成。 何况我看着太子的神色,如果再有他两三分的喜欢,这事便是十拿九稳。 裴义算什么?我要的从来不是感动他换来几分不值钱的愧疚。 裴义和上一世一样,向众人诉说着他和江书莞之间轰轰烈烈,不顾世俗的爱情。 却没有发现大家看他二人的神色诸多古怪。 诚然,裴义是打了胜仗的功臣,可是他朝秦暮楚,和未婚妻的妹妹无媒苟合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作风不正的英雄,还能叫英雄吗? 这一世,我才是那个最无辜,最值得同情的人。 5 “既然你们是真心相爱,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的声音没有过分高昂,但是人人都听得出其中极致的隐忍。 裴义扫了我一眼,目露不屑:“江岁欢,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真的爱过我吗?” “你爱的不过是我的身份,我的地位,我在边疆三年,你来找过我吗?” “只有莞莞会不顾一切跑来找我,照顾我。” “你在京中锦衣玉食、莞莞陪我风餐露宿,你怎么配和她比?” “至于你我的婚约,不过是儿时的玩笑,当不得真.......” 裴义看着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本将军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养你一个闲人总归是养的起的。“ n ”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便入府当个姨娘吧。” “身份不过是其次的,情分才是最要紧的,这不是你从前对我说的话吗?” 这是他为庶子受人白眼,遭人欺凌,怕连累我想和我划清界限时,我安慰他对他说的话,在这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他笃定我为了嫁给他,哪怕是做妾也甘之如饴,所以不再看我。 而是把眼神落在太子身上,暗含三分自得。 是了,有人觊觎的东西总是舍不得放手的,特别是男人。 我看着宋祈嘉僵硬的神色,就算对我有那么几分好感,但是他贵为太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因为我被如此羞辱他心里肯定会有芥蒂。 一个被裴义声称只配做他姨娘的女人,他娶回去做太子妃?那他宋祈嘉不成了天底下一等一的笑话了。 一片寂静中,清脆的撞击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将从前裴义给我的定情玉佩狠狠摔落在地:“你我之间,便如此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我和裴义之间,再无可能。 “我江岁欢生来高贵,绝不为妾!你如此羞辱我,我不如去死!”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我一头磕到城门口的柱子上。 额间的鲜血淋漓,温热的血液流过眼睛,一片血色中我看见了裴义的征愣,江书莞的花容失色,宋祈嘉的担忧和心疼。 我的刚烈在场众人皆有所眼闻,一时为京中女子气节典范。 皇后更是大为赞赏,说我虽为小小女子,但是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也有女子的骨气,加上我从前美名在外,特别求了皇上封我为英和郡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日的事情闹得不小,我生死未卜,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说他府里名医众多,将我带了回去。 裴义对此不置可否,带着江书莞高调出席各类场合,本意是想要告诉大家他不在乎我,唯爱江书莞,却更让人觉得他生性凉薄。 他早些年和江书莞之间通情的书信不知怎么的也流传了出去,其中露骨的情话看得人脸红,大呼二人不顾廉耻。 至于皇帝那边,赏了裴义不少东西,但是却不像上一世一样,封他为威武大将军。 江书莞自以为自己是勇敢追爱的代表,到处炫耀。 夫人小姐们当面不说什么,背后是把她划为勾栏女一类,一身的狐媚子做派,怪不得勾搭姐夫,未婚先孕。 这些都是我养病的时候宋祈嘉说给我听的。 “岁欢,你要快些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了,孤就去求父皇,封你为太子妃。” 6 有什么比没有得到更让人牵肠挂肚的吗?那就是即将永远失去的。 我那日狠心撞了柱子,也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事实证明,我搏对了,躺在宋祈嘉怀里那一幕给他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这种刚毅和叛逆正是这位从生下来就是储君,自小一帆风顺,按部就班的未来帝王所没有和向往的。 “哟,稀客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看见江大小姐归家了?” 姨娘对着我阴阳怪气。 江书菀挺着肚子,俨然胜利者的姿势:“姐姐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做主让你进门做个姨娘吧?” 我沉默着打量她们,大病一场后我本就不大丰腴的身子愈发消瘦。 周围的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纷纷窃窃私语。 姨娘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压住江书菀的肩膀:“算了,菀儿你如今飞黄腾达,犯不上和她计较。” 小翠扶着我坐下,有些不理解地开口。 “姑娘你何必回来受气呢,我瞧着太子殿下对您是真心的,您病的这些日子,他事必躬亲,连药都是亲自守着熬的,绝不假手与人呢。” 我摇摇头:“傻丫头,男人的喜欢是最靠不住也最不要紧的。” “裴义从前对我不好吗?” 小翠一下子嘘声了,是了,从前裴义对我也是极好的,但是现在还不是说变就变了。 我看着窗外落雪的腊梅,笑了笑。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宫里传来消息,说要册封江家女儿。 所有人都觉得是奔着江书菀来的,毕竟这些日子裴义是说不出来的风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江书菀盛装打扮,满脸自得出来接旨时,却发现被封为郡主的人是我。 她脸上得体的笑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公公怕不是弄错了?我叫江书菀,我才是裴义的妻子......” 康公公甩了甩拂尘,拿眼间儿瞄了一眼江书菀:“哟,咱家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无媒自奔的,也能叫妻?” 这话说的忒不客气,几乎是将江书菀的脸面按在地上踩了。 说完,康公公也不看江书菀的脸色,只笑吟吟对我开口:“惠安郡主快接旨谢恩吧!” 我知道他原没有必要得罪江书菀,再怎么说她背后还靠着裴义这颗大树,康公公这是为了我,给我出气呢。 我心里暖洋洋的,低头领旨谢了恩。 康公公读完圣旨就要回宫复命了,临走前他看着我意味不明地开口:“郡主啊,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江书菀在他走后气的一双眼睛通红,她怒目瞪着我:“贱人!你使了什么手段?这郡主之位明明就该是我的!” 她和小时候无数次和娘撒娇一样,剁着脚:“我要郡主,娘,郡主之位就该是我的!” 姨娘只能搂着江书菀,咬牙切齿:“不就是一个破郡主,咱们不稀罕。” “你以后可是大将军夫人!” 可是江书菀早就习惯了抢夺我的一切,她如同长不大的恶劣孩童,开始大喊大叫。 众人看着她疯癫的样子开始避让。 用不了多久,她这发疯的名场面,京城就会广为人传了。 n 7 “岁欢......” 裴义有些犹豫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刚刚和宋祁嘉去游玩归来,本就有些乏了,更不耐烦应付他。 “怎么?你是要替江书菀兴师问罪吗?” 裴义皱着眉头,如玉的面庞阴沉了下去:“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吗?” “你替我祈福三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该疑心你对我的情义,我想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 他如同施舍般开口:“你对我一片痴情,我不会再辜负你了。” “你和菀菀一同入府,皆为平妻可好?” 不得不说,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的自信。 “你的打算江书菀知道吗?” 裴义眼中划过几分不自在:“菀菀一向懂事,我的决定她不会反对的,她和你不一样。” 是了,从前我为他前程着想,要他建功立业,在他眼中却是我嫌贫爱富,想攀高枝儿。 我自尊自爱,即便情到浓时,也不愿意坏了规矩同他亲热,在他眼中便是不够爱他。 他一边喜欢着我的高洁,一边又想打断我的翅膀,关入笼中,做他观赏取乐的鸟雀。 裴义会来找我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幡然悔悟,不过是因为时不时有人在他耳边说起我对他的爱意,说起我这三年里的不易,和苦等他归来的一片赤诚真心。 再加上这次他和江书菀的爱情并没有得到众人的夸赞,反而是一片嘲讽与蔑视,所以他后悔了,试图以高高在上的身份,如同赏赐野狗一块肉骨头一般对我抛出橄榄枝。 同时也是为了满足他那可笑的自尊心:瞧!你们觉得清冷如雪的京都第一才女,只要我招招手就会像狗一样跪服在我脚下! 我凝视着裴义,毫不留情地开口:“你我之间早就恩断义绝,我不会嫁你。” 他嗤笑一声,不再假装:“不嫁我你又能嫁谁,谁不知道你不过是一个我不要的破鞋,还敢和我作对娶你不成?” 他说的没错,京中大概率没有人敢把我这个烫手山芋娶回家,裴义如今正得势,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刚刚打了胜仗的将军。 至于他和江书菀之间的种种,男人嘛,年轻气盛时被女人蒙蔽了双眼也正常,谁还没有个热血沸腾的时候,大家不都这样说的吗浪子回头金不换。 “孤的太子妃,何时轮到这些阿猫阿狗觊觎了?” 宋祁嘉面色难看地自树后走出,他一向最是宅心仁厚,少有黑脸的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这是动了真火。 他手里拿着一件狐裘,温柔地替我披上,这是我“不小心”落在马车上的。 肩膀上传来一股重量,温暖席卷全身,在这冰天雪地中为我撑起一片温暖的区域。 裴义本来不可一世的气焰瞬间偃旗息鼓,他的目光在我和宋祁嘉之间打量了许久。 “我说为什么之前装的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现在又这么绝情,原来是攀上了高枝儿!” “太子殿下,别怪臣没有提醒你,这就是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贱女人,谁有权有势她就爱谁。” 裴义不惮以最恶毒的词汇往我身上砸,他的眼白因为发怒变得通红,看上去无比渗人。 宋祁嘉以保护者的姿态护在我身前:“孤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岁欢。” 第一次,我那颗早就对男人冷若冰霜的心,狂热的自胸腔跳动起来。 这次不太愉快的会面却让我和宋祁嘉的感情更加水到渠成。 册封太子妃的旨意下来时,江书菀在一旁嫉妒和仇恨几乎要从她的眼眸中流出来了。 她手持银簪快准狠地扑向我,锐利的簪尖直直对着我的脸。 面容破损者不可入后宫。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 温热的血珠从我脸上流下,我怔愣地伸手摸了摸。 小翠捂着脸,她脸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珠飞溅,可见江书菀到底是多想毁了我。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将江书菀按倒在地上。 第一次,姨娘没有再敢说什么。 她抬手扇了一巴掌在江书菀脸上:“糊涂啊!她是你姐姐!快给你姐姐道歉!我真是把你宠坏了!” 姨娘的手微微颤抖着,不去看江书菀眼中的不可置信,而是眼含祈求地看着我:“还好岁欢没事儿,你妹妹一时糊涂,日后一定好好教导她。” 刺伤太子妃,本来该是砍头的大罪,在她嘴里变成了姊妹间的小打小闹。 我无心和她虚与委蛇,我相信宫中的人自会处理好的,赶紧掏出锦帕替小翠止血:“来人!传府医!” 上一世的记忆陡然浮现在眼前,也是这样大雪的天气,我心灰意冷归家之时,爹爹按住我要把我打死,拦在我身前的小翠死前最后一秒都在想要护着我。 江书菀此举简直就是在公然蔑视和挑衅皇家威严,太子和皇后震怒,下令严惩。 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她一直以来的底气到底是什么,直到监狱的人来拘捕她时,她才终于开始慌乱了:“裴义呢?他怎么会让你们这么对我?” “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你们居然敢和他作对,你们死定了!” 对啊,裴义呢? 裴义已经先一步去狱中等她了,夫妻嘛,自然要成双成对。 为了救江书菀,裴义逼着自己的部下和自己一起去给她求情。 部下大多不愿意,但是又不敢明说,其中有一个头铁的直接开口拒绝了,裴义挥剑本来是想示威,谁知那个部下下意识用手接剑,刀剑无眼,生生被削去了手掌。 一个武将失去手,这辈子算是彻底废了。 裴义此举也算犯了众怒。 他的那些部下一合计,直接联名上折子,怒斥江书菀女扮男装去军营本就违背了军规,可是身为主将的裴义非但不责罚还与其日夜厮混。 江书菀在军中极其奢靡浪费,每日要单独烧热水洗澡,每顿要吃十八道菜,有些军人连饭都吃不饱时,这两人却每道菜都只动几筷子。 还有为了给江书菀泡温泉,裴义直接让赶路的大军就地休整,为了给江书菀买衣服首饰,裴义直接贪污了官府慰问战死沙场战士的抚恤金....... 江书菀和裴义之间的种种浪漫,沾染的却是一个又一个无辜之人的鲜血。 消息传入民间,直接炸开了锅。 百姓自发写了万民书,希望处死裴义。 裴义和江书菀被处以千刀万剐之刑。 行邢那日我远远看着,大雪纷纷落下,极致的红与白中我的眼神和裴义的眼神对上,他目露后悔,却不知悔的是什么。 我无心去在乎他的想法,扭头看着太子:“你说要和母后给小翠求个女官做的,可不许唬我!” 宋祁嘉眉目温柔,不动声色地站在我身前挡着那些血腥的场景: “为夫遵命!” n 一向不可一世的裴义裴将军似乎也受不住这样残酷的刑罚。 n 他看着被绑在一旁下一个行刑的江书莞,撕心裂肺地怒吼着:“都怪你这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勾引我,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n 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越来越小了,刽子手技艺精湛,手起刀落带下来的都是一片薄薄匀称的骨肉。 n 江书莞面容憔悴发髻凌乱,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的是即将到来的死亡。 n 她的脸苍白的如同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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