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刚刷到新闻说C市暴雨,你下班回家了吗?] 他的微博IP定位在C市,现在回昨天的事情也不合适,毕竟是甲方爸爸,他小心措辞,[多谢关心,这段时间没看私信,实在抱歉,明天我可以把初稿给你。] 他怕语气显得太过干巴巴,又加了个手捧爱心的表情。 发出去的那一刻他立马后悔,又飞速撤回。 [?] 没等林惟清回复消息,那头很快又发了消息过来,[我看见了,不急,你慢慢来。] 如果不是合作过几次,知道对方是个钱多事少的买主,就冲这个随意的id名和毫无互动的主页微博,林惟清都怀疑他是来骗稿的。 林惟清回:[明天可以交初稿。] 他往上翻看聊天记录,确认好对方的要求才开始慢慢动笔,以往没注意,对方每次约稿都会发来几句简短的问候,林惟清回的敷衍,久而久之,竟是直接复制粘贴上一次的信息内容发了过去。 他迟来的问心有愧,这次没撤回消息,对方依旧很快发了消息过来:[好,期待。] 期待?有什么可期待的? 林惟清把杂念抛之脑后,随后开始认真画图还债。 贺惊秋就在这时走进了书店,他脚步放的轻,连推门都没发出声响。 林惟清微微垂眼,两指放大屏幕,气息都屏住了些,他咬着唇角,正在画关键细节部分,连贺惊秋进了书店都没发现。 他画的认真,贺惊秋看的也认真,他没出声打扰,只是看着林惟清下坠的睫毛瞧出了神。 有1.6厘米,贺惊秋还特意量过。 林惟清中学的时候学校举行70周年校年庆,压轴节目是一场大型的舞台剧表演,他被挑中当主演,可他不肯,又因为被老师同学架着上台,最后勉为其难当了个背景板,手牵手在后面站成一排的那种。 临近表演的前一天,林惟清让贺惊秋别来,问原因怎么也不肯说,可贺惊秋还是请了假偷偷去了,等到一整场舞台剧演完,贺惊秋根本没看舞台剧演的什么,只是一直盯着站在角落位置的林惟清。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后面,除了他以外,后排的背景演员全是女生。 等学校礼堂人散尽,贺惊秋才在后台找到了他,他还没卸妆,一个人对着镜子只差没哭了。 贺惊秋问他怎么了,他指着自己的脸说:“都画成猴屁股了,好丑。” 舞台妆难免要化重些,贺惊秋忍着笑意,问:“怎么不把妆卸了?” “卸妆水都给女生用完了。”他抬起头看人的时候,睫毛轻颤,还有些无辜,“你看,我睫毛都夹成什么样子了,她们非说我贴了假睫毛。” 比假睫毛还要夸张,他还没来得及抽条,站在女生堆里却一点都不违和。 贺惊秋叫人买了卸妆水送过来,林惟清擦了两边打的过重的腮红,他皮肤白,粉底液不贴脸,近看一片死白,还没他原本的肤色好看。 贺惊秋让他停了手,实在是林惟清的手法太过粗暴,皮肤都被擦红了,他拿了几块新的化妆棉帮他把妆一点点卸干净。 他闭着眼还不老实,化妆棉敷在眼睛上,眼睛还要不停地眨,睫毛轻扫,像是扫在了心上,有点痒,贺惊秋掌心都在发麻,“要不要给你量一下睫毛?” 卸了眼妆,林惟清不太理解,“为什么要量?” 贺惊秋有私心,理由却恰如其分,“下次好告诉别人不是假睫毛,有数据证明。” 林惟清果真被唬住,“好。” 贺惊秋没急着用软尺,反而用指尖拨了一下,林惟清睁着眼看过来,“可以量了吗?” “闭眼。”贺惊秋努力让自己不手抖,“1.6厘米,很长。” 林惟清睁开眼嘿嘿直笑,还在为找到反驳别人的理由而高兴,贺惊秋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很漂亮。 “你怎么在这里?” 林惟清停了笔,眼药水没坚持太久,眼睛又开始干涩起来,抬眼间正好看到贺惊秋站在他面前。 贺惊秋向前走了两步,“我来买杯咖啡。” “没有,你去别的地方吧。” “那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那我看看书可以吗?” 林惟清不太理解贺惊秋为什么要这样,“我以为我昨天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贺惊秋没回,只问:“有冰水吗?” 他手撑在前台上,林惟清看到他手心被血染红的纱布,伤口又裂开了,林惟清莫名火大,他拿了包纸巾丢在前台,又从吧台那边绕过去打开书店大门,“你应该去医院而不是来我这里。” 贺惊秋回了个笑,“我手不碍事。” 林惟清道:“自作多情。” 贺惊秋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鼻息都是滚烫的,他走到林惟清面前甩了下头,头脑都在发晕,“我就走,明天我再来。” “你……”林惟清话音未落,只见贺惊秋往地上慢慢倒了下去,他手疾眼快扶了一把,一时撑不住力,脚步连连后退,后腰直接抵在了门上,位置正巧在门把手上。 贺惊秋右手挡在了后面的门把手上,让林惟清有了足够的缓冲。 林惟清根本没注意到,只是伸出手背探了下贺惊秋的额头。 额头滚烫,林惟清被他贴的也跟着热了起来,呼吸喷洒在颈间,他拉开了点距离,贺惊秋歪着头又很快贴了上来。 林惟清还憋着火,“贺惊秋?” 没有回应!林惟清只好拿出手机打个去医院的车。 贺惊秋微勾了下唇角,随后心头又涌上苦涩,现在的他也只能靠这种手段求的一点相处机会。 第44章第四十二章*长腿44老啊姨44整理 林惟清甚至来不及叫救护车,好在打到的网约车离的不远,接单过来也就两三分钟。 把书店锁好门,林惟清架着人往前走,贺惊秋有意识的把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放轻了些,等到了后车门前,司机见状还特意问了下情况,大概是害怕真出了什么事情,这单还有没有必要接。 林惟清看了眼贺惊秋,“没事,死不了,发烧烧糊涂了。” 司机尴尬地笑了一声,车内挂吊饰的地方挂的是微信收款码,林惟清扫码付钱,司机听到语音播报还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才道:“是线上……” “我知道。”林惟清伸手拿过司机还未开封的矿泉水,“和你买瓶水,师傅。” “嗨,你没必要给我多转账。”司机笑道。 林惟清用水打湿纸巾,回了句:“应该的。”他把湿透的纸巾敷在贺惊秋的额头上。 纸巾一下被捂热,他还要再换张纸,贺惊秋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不用了。” 林惟清把水瓶递上前,“醒了就自己拿着喝,现在给常安打电话,让他过来陪你去医院。” 林惟清界限分明,知道他没大事,立马保持距离,中间都能塞下一个人来。 发烧是真的,晕倒也只是那一下,贺惊秋缓过来不少,手撑着想坐起来点,林惟清看他毫不在意自己的手,喝道:“乱动什么?”Q︵Q群2@30?6﹕9﹥23﹀96追更本﹐文﹝ 贺惊秋往他旁边挪近了些,“是不是想中途下车?” 林惟清只道:“打电话给常安。” 贺惊秋不敢把他真的惹急了,他虽然不说,但贺惊秋知道这是要送他到医院的意思。 “发了信息,还要过一会儿。”他是在解释,林惟清连个“嗯”都欠奉,别脸过去看窗外。 赵源刚把父母送上了大巴,回家刚把悦悦安顿好,等他赶到林惟清的店门口,这才发现书店关了门,没有特殊情况,林惟清这时候一定会在书店,他有些着急,很快就打了电话过去。 林惟清看了来电显示,“把你爸妈送上车了吗?” 知道不是他出了事,赵源这才松了口气,“送上车了,你呢?还在书店吗?” 林惟清停顿了下,如实道:“他发烧了,我送他去医院,马上就回来,到时候我再和你说具体情况。” 赵源没有林惟清想的大度,他没说实话,只是想探听一下林惟清的态度,但林惟清比他预想的还要诚实,他明明可以随口编个理由骗一下他的。 “那个医院?我去接你。” 林惟清说了具体医院,赵源应了句好,等挂了电话,贺惊秋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跟个挑拨离间的小人似的,“我想,他现在应该站在你书店门口。” 林惟清怒目过来,“贺惊秋,你这样很低级。” 贺惊秋笑了下,“林惟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没等林惟清反驳,又道:“吃醋和嫉妒这种事情还分什么低级还是高级?” “你……”这简直和他认知中的贺惊秋千差地别,林惟清还没转过弯来,沉默已久的司机终于出了声,“到了。” 司机不想参与其中,但却被迫听了一耳朵,此刻正尴尬的很,林惟清先下了车,贺惊秋紧跟其后,同一个医院,同一条道路,同样的两个人,一来一回间很难不说这也是种缘分。 脑中思绪万千,林惟清下车后走的飞快,贺惊秋罕见的示弱:“林惟清,我有点难受。” 但凡他说没事或者说很难受,林惟清都不见得会搭理他,就这么一句“有点”不上不下的才让他没法坐视不理。 贺惊秋还发着烧,林惟清带着人先挂了个急诊号,等医生问诊完,确认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引起的发烧,除了要输液还需要打一针破伤风。 贺惊秋没去急诊观察室,而是坐在急诊大厅看着林惟清给他跑前跑后的挂号、交费、拿药,心里泛起一阵酥麻的疼。 小罗站在急诊门口,举了下手里的合同,贺惊秋轻摇了下头,用眼神示意他不用过来。 护士还在配药,林惟清拿着病诊单和药走过来,“常安到哪里了?” “在路上。”贺惊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歇会儿,中午吃饭了吗?” 他用受伤的手去抓林惟清,林惟清不好甩开人,只好先坐下了,没等他说话,贺惊秋说:“就问一问,我知道你吃了,我还没吃。” 林惟清冷哼一声:“所以,你是想要我给你去买吗?” “我吃不下,但我想告诉你。”贺惊秋道:“天热,喝点水吧。” 他手里还拿着刚刚林惟清跟司机买的矿泉水,贺惊秋把瓶盖拧开递他嘴边,“我没碰过。” 他跑了一路,这么一会儿下来口干舌燥,林惟清接过水喝了几口。 急诊大厅虽然人不多,但医院历来是嘈杂的地方,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林惟清没来由的烦闷,护士还在叫号,他率先反应过来,“在叫你,过去吧。” 贺惊秋站起身时还晃了一下,这回不是装的,林惟清下意识去扶,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我在急诊大厅的门口,你回头看一下。” 赵源站在门口挥了下手,林惟清手一松,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抱歉。” 话是对赵源说的,贺惊秋眼神一黯,赵源挂了电话走过来,“可以回去了吗?” 林惟清道:“可以。” 林惟清已经不想和他这样无休止的耗下去,“贺惊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态度,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我谈恋爱了,过往我也不想再去追究,我只想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贺惊秋第二次听到这句话,“谈恋爱?”他看向一旁的赵源,“那又怎样?分了就好了。” 愤怒快要冲昏头脑,贺惊秋撕下伪装,闪动的眼眸中是林惟清从未见过的偏执与戾气:“他那个前妻你有了解过吗?” 赵源有点慌乱,这里始终是公众场合,如果真发生了争执,他有点害怕事情到了最后收不了场,但贺惊秋和林惟清并没有这样想。 过往积压的情绪点太多,衬托着原本身为事件中心的赵源像个插入其中的第三者。 那夜在露台花园,贺惊秋对林惟清说,你没发现的可太多了,你喜欢以前的贺惊秋什么? 林惟清喜欢贺惊秋什么?他扪心自问,冷静?理智?面冷心热?从容还是有风度? 不管是那一点都与此刻站在林惟清面前的贺惊秋相去甚远。 贺惊秋几乎把赵源当成了透明人,他弯腰凑在林惟清耳边,“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但今天的贺惊秋和以前的贺惊秋都一样喜欢你,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林惟清不甘示弱:“是吗?以前到现在我都没感受到过,贺惊秋。” 第45章第四十三章*长腿45老啊姨45整理 林惟清说完这句话后没在管贺惊秋,他让赵源在前面带路,自己则跟着他去停车场。 贺惊秋目的已经达到,追上去只会让林惟清更加抗拒,小罗站在门口跟两人擦肩而过,贺惊秋转身先去了急诊观察室输液。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同时响起,赵源和林惟清坐在车里一起愣住,赵源率先打破沉默:“我可以跟你解释我前妻的事情。” 人都会有过往,林惟清并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癖好,他相信赵源有他不愿说的理由,“我不会在意这些,你不用勉强,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 这种反应并不是赵源想要的,但他还是说:“我家里分的那几亩田只能勉强一家温饱,辍学外出打工是我们那里的年轻人唯一的出路。” “都辍学吗?”林惟清问这话并不是无知,只是过于颠覆了自己的认知,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寻求幸存者偏差。 “嗯,教育水平也差,支教都不愿意来,别说大学,有坚持到高中的都算是了不起了。” 林惟清只关心赵源,“你呢?” “我妈身体不好,生下我之后身体彻底坏了,她下不了地,只有我爸撑着,我家好在只有我一个孩子,也不算太坏。 他辍学太早,只能去打黑工,等过了一年才把身份证补齐,工厂、餐馆、工地、这些年大大小小事情,他该做的都做过,后来攒了点钱盘了这个摊位,日子才好过些。 他爸妈没出过远门,读书也少,镇上刚通电话那会儿,他爸连夜打了个电话让赵源赶回家,说他母亲病了快不行了。 赵源不做他想,等他赶回家,大红花轿到位,预想中的丧事变喜事,只等他一来,这礼就成了。 赵源那时的年纪在农村没结婚来说称得上异类,他爸妈不顾他的意愿,只说了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只有赵源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他恐慌过,自责过,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是正常的,被父母这一出弄的更是措手不及。 他无力反抗,只能选择逃避,“她叫方萍。” 他说的是他前妻,听到赵源说的过往,林惟清还处于震惊状态中,“那悦悦?” 赵源道:“我的错,无论如何都是我耽误了方萍。” 他迟迟不碰方萍,时间久了,方萍也察觉到了异样,“悦悦不是我的女儿,但我知道她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 他们并没有事实婚姻,方萍那时也因为年纪小两人还没来得及扯结婚证,等后来她再大些,赵源才说出了原因,他也让方萍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除了当年被方萍父母拿走的礼金,他每个月还会给方萍按时打生活费,也算是一种补偿。 从生理意义上讲,悦悦是方萍的女儿,但却不是他的,赵源抚养这个孩子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帮了自己,他借口是自己辜负了方萍,两人和平分开,这个孩子就是将来赵源的依靠,父母虽然无奈,但也没再说些什么。 从第一次见面,赵源打从心里对贺惊秋有种莫名的抵触,他比林惟清要看的透彻,贺惊秋对于林惟清的在乎程度可能要比林惟清以为的还要多的多。 而贺惊秋今天特意提起他前妻,其目的在于赵源这样的家庭也就意味着,林惟清以为的谈恋爱并不能和他预想的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公开,因为现实往往要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车还没启动,林惟清坐在副驾驶上,脑子跟被冻住了一样,赵源转身靠近的时候,他下意识偏了下头,赵源只剩下苦笑,“你的安全带还没系。” 人的下意识反应并不会骗人,赵源说:“想说什么都可以说的,我尊重你的决定。” 林惟清勉强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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