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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出去了。 贺惊秋让他自便,回道:“你从哪里听到的?” 秘书把需要紧急审批签字的文件单独分成了一沓,陆高逸头都没抬,“你家要真出点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去打听?早传出来了。” 贺家到底是个家族企业,在贺惊秋手里更上一层楼是不争的事实,但也有着不可避免的弊病,手底下的人各自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哪怕贺惊秋不喜这些,但他架不住别人以血缘定论,这是贺建章传承下来的,他掌控欲强,把贺惊秋抬到这个位置上,股份却占了点蝇头小利,剩下的大头依旧抓在自己手里,贺惊秋说到底不过是个高级的打工人。 陆高逸还要劝:“确定要把股份转让给我?” 贺惊秋开玩笑:“怎么,你要把公司送给我?” 陆高逸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手都签酸了,又开始诉苦:“别说了,最近砸了好几个合作案,邪了门,如果不是事先调查过,我他妈的还以为有人要整我。” 送进来的午餐,贺惊秋一口没吃,一杯冰美式却见了底,“查不到人吗?” 陆高逸说:“查了,很干净,我都快要认命了。” 陆高逸手里除了S市外,还有不少的外省合作案,“这家公司在贺家的地盘上都能咬下几块肉来,你就没注意?不给兄弟支支招?太不够意思了吧。” 贺惊秋说:“不如我帮你去问问我爷爷,这事我做不了主,真的。” 陆高逸手伸不了这么远,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他不比贺惊秋,陆家那边他也指望不上,当年赌气说要自己闯出点名堂,自己也算是脱离了出来,贺惊秋这话说的敷衍,陆高逸摸不准他的态度,“那你和贺家那边……” “你这项目完了我就回去了,真有需要,我帮你多注意注意,前段时间我爷爷身体不好,如果你得空去看看他老人家也好。” 陆高逸呵呵直笑:“应该的,我也好久没见老爷子了。” 挂完电话,贺惊秋把常安又叫到办公室,“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常安道:“好,我送你。” 贺惊秋拍了下他肩膀,语气柔和道:“不用,昨天用你的车还被贴了罚单,我自己打车过去。” 他举了下包着纱布的手,“我去趟医院,处理一下。” 常安听到这里哪能不让,“应该的,有事随时叫我。” 贺惊秋走时还特意提走了常安送过来的午餐,“不能浪费,我会吃的,谢谢。” 常安受宠若惊:“你客气了。” 贺惊秋没让常安送,自己出了门乘坐电梯,他没到一楼,反而到了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出了电梯口,贺惊秋把一口未动的盒饭随手丢进垃圾桶,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刚走了几步,不远处的车立马开过来,贺惊秋抬脚上了车,没等他问,小罗忙道:“商铺那边已经办妥了,随时可以过去签合同。” 贺惊秋揉了下眉心,“嗯。” 小罗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车后排的贺惊秋, 贺惊秋伸手接过门卡,如果此刻林惟清在的话,应该能马上认出来。 因为门卡上面写着的门牌号是1102。 赵源不会和林惟清持续太久,应该说他们的关系是别扭的,还有赵源并不能解决的问题存在,后面会慢慢体现。 可以去回顾一下贺和陆的相处方式,每次陆强调他和贺是好兄弟时,贺的反应并不是表面那样,简称有点假。 下一章会写贺的视角。 第42章第四十章*长腿42老啊姨42整理 “贺总,是贺董事长。”小罗把手机给贺惊秋,自己则下了车。 没了贺惊秋坐阵,贺家内部乱成一团,贺老爷子试图和他谈条件,“行事要按规则来,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 贺惊秋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扯着纱布结的一端勒紧,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鲜血浸湿了纱布,他眉头一皱又很快松了,“爷爷,一开始不讲规则的难道不是你吗?” 贺老爷子已失先机,现在更是没了筹码,他轻易交付出去的证据是一场豪赌,赌的是贺惊秋对贺氏付出的心血他不会这么轻易地丢弃。 可他还是低估了贺惊秋的决心,他没能培养一个出色的儿子,却培养出了一个完美的孙子,贺惊秋从小到大按照他制定的路线一丝不差地前进,他绝不允许贺惊秋偏离他原本的运行轨道。 他又想起那夜他对贺惊秋的警告:“惊秋,林家那小子不可以,玩玩可以但不能认真。” 他早以看穿贺惊秋的认真,这话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废话,连试探都显得虚假,因为没有必要。 彼时,贺惊秋站在酒店的走廊里,强撑道:“爷爷,你误会了。” 他不敢提情分二字,是因为宋玉婷没经过贺老爷子同意,擅自带走了贺惊秋,贺老爷子一直耿耿于怀,对于林家更是不满已久。 贺老爷子问:“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感情用事?” 贺惊秋回:“我不会,爷爷。” 贺老爷子不会听从他如此敷衍的糊弄,“惊秋,你生来就站在金字塔尖,为什么还要去舍近求远?” 从小到大,他被贺老爷子莫名赋予的责任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逃脱这令人窒息的掌控。 他努力学习,做自己想做的事业,只是这些在贺老爷子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一场,他的第一次反抗以失败告终,但对于林惟清这个变数他却没有丝毫留情。 公寓火灾不是意外,是一场精心布局的谋杀,贺老爷子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直接给贺惊秋定了死局,“这次只是一次警告,惊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林惟清因为一场“意外”的火灾心神不宁,连说梦话都在说害怕,贺惊秋一夜未睡,站在酒店走廊外守了一夜。 他们在酒店呆了好几天没出过门,连吃饭订餐送到房间,过了两天林惟清终于坐不住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吃个饭?这里的饭好难吃。” 林惟清嘴挑,酒店来来回回那几样早就腻了,贺惊秋精神绷到极致,只能对着林惟清无奈笑了笑,“再过两天好不好?” 林惟清心大,确定了是“意外”,已经有心情开始问点别的,“那天你怎么会来找我?” 火灾发生的时候,就算看到紧急播报的新闻从波士顿赶到曼哈顿也不可能这么快,他来的时候没告诉林惟清,是想瞒着给他一个惊喜,可如今他却不敢说了,“想来就来了。” 林惟清嘟着嘴哼了一声,显然对他的答案不太满意。 林惟清新生欢迎会的最后一天,贺惊秋早早到了曼哈顿,57街附近有一家后花园式的餐厅,餐厅的老板退休前是个花艺师,从餐桌到院落花园里的花草布置极为考究,很适合晚宴。 贺惊秋甚至提前预想好了林惟清的反应,他大概率会故意问,贺惊秋你这是在做什么?然后会主动扑在他怀里咯吱咯吱地笑。 他有点期待,又特意让老板在花束里加上几支姬金鱼草,花束一早确定好,色彩搭配又要重新协调,老板要另外设计,贺惊秋说了句“不用”。 餐厅的老板还在据理力争:“Are you certain?” 贺惊秋点了下头,他虽没说话,但态度却不容置疑。餐厅老板只好把花束按他要求包装好,晚上定制的菜单一一核对过,只等人过来,这场晚宴就能盛大开场。 贺惊秋用钢笔在贺卡上写上一行字,等水墨干透才把贺卡合上,放进老板刚做好的花束里。 写的是中文,餐厅老板看不懂,于是问:“写的什么?” 精心准备的晚宴、花束、还有要求一定要放进去的姬金鱼草,尽管老板提议过俗气的玫瑰,但至少热烈且大胆,并没有什么不妥。 贺惊秋虽然感到冒犯,但心情还不错,“secret.” 老板比了个ok的手势,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想就算林惟清看不懂花的用意,也应该知道贺卡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两年前没说出口的话也终于到了时机。 贺惊秋九月份就要开学,贺老爷子专门替他大办了一场升学宴,贺惊秋不喜这些排场,但贺老爷子决定的事情不容他拒绝。 一时间,商界名流齐聚贺家,贺惊秋倍感厌烦,但贺老爷子却沉浸在只属于他的狂欢里。贺惊秋应酬了一圈,酒喝了不少,到了宴会结束还要打起精神送别宾客。 林惟清也来了,只是他一晚上都在贺惊秋的卧室里没出去过,等贺惊秋忙完应酬回到卧室,他才对着人开始抱怨:“贺惊秋,我好烦啊。” 贺惊秋酒意涌上头,人都放松了不少:“烦什么?” 林惟清把手里的铅笔一放,“我不会做。” 贺惊秋走过去看他的数学卷子,果不其然还是代数,要按平常,贺惊秋会一遍一遍教他步骤告诉他思路,下次遇到这种题应该要怎样做,但今天大脑宕机,竟说了句:“那就别做了。” 林惟清拿着橡皮擦正在擦错题,闻言抬头:“啊?” 贺惊秋道:“不是说只会临时抱佛脚,今天跑我升学宴上来努力?” 林惟清有些不好意思,以往要是不服气早就嚷嚷起来了,他是美术生,数学的几何部分又因为空间想象力好,每次考前抱抱佛脚足够用了,他的时间都花在了画画上,其他的都是凑合就行。 铅笔无意识在卷子上划了几道线,又直又长,纯属肌肉记忆,“贺惊秋,你出国了就没人教我数学了。” 贺惊秋一直在忽略离别带来的伤感,又因为林惟清一句话而轻易挑动了情绪,“可以给我打视频电话。” 林惟清神情恹恹,趴在桌上“哦”了一下,铅笔帽在脸上戳了一个小圆洞,“可是有时差。” 试卷密密麻麻全是线和黑点,他又把贺惊秋给他的请帖打开,正要下笔却被贺惊秋及时阻止了,“这个就别乱画了。” 林惟清看了眼请帖,除了上面是贺惊秋亲手写的字以外并无特别,几片花瓣夹在内页里面勉强算巧思,他捻起来,问:“这什么花?” 贺惊秋心跟着一紧,“姬金鱼草。” “年年有余?”林惟清笑起来,“繁荣昌盛还是花开富贵?不是吧,贺惊秋,你这么土的吗?” 请帖封面还是以大红色为基调,上面写着“金榜题名,升学家宴”八个大字,林惟清说起来没完,“我和你说,这个封面还不如我来帮你画,不一定要墨守陈规选大红色……” “林惟清。”贺惊秋认真道:“你说的那是金鱼草,这不是……” 可惜林惟清没听进去,还要勉为其难的安慰道:“好啦,这样也很好。”扣群⑦一灵⑤?八八⑤九°灵追?更本′文 贺惊秋恼羞成怒,“你不回去吗?” 林惟清一下愣住:“你赶我走?” 贺惊秋泄了气,他哪里舍得,“没有,我送你。” 林惟清发起了脾气:“我等了你一晚上,你赶我走?”他固执起来,根本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妈的,老子饭都没吃几口,你是不是趁我爸妈不在欺负我……” 贺惊秋叹了口气,“你要想住在这里,我给林叔和灵薇阿姨打电话可以吗?” 林惟清听到他这样说,又突然扭捏起来:“那还是算了,明天我有事。” 贺惊秋追问:“什么事?” “你管我。”林惟清心虚道:“我要回去了。” 贺惊秋不忘提醒:“我后天的飞机。” “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嘴硬道:“不是说要送我吗?” 贺惊秋和他一起下楼,临到门口,林惟清看了一圈问:“司机呢?” 贺惊秋说:“我送你。” 贺惊秋刚成年就考了驾照,但林惟清从没见他开过,“你行吗?” 贺惊秋笑了笑:“不行,因为我不能酒驾。” 林惟清反应过来,摸着头笑了笑,贺家别墅附近的绿化很好,两排国槐树开了花,树下落了一层又一层的淡黄色小花,林惟清心不在焉地踢了几脚地面上的小石子,摩擦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剐蹭声,贺惊秋拉了他一把,让他站在原地别动。 “看路,别摔了。” 林惟清停了脚步,“我要不要去请个家教?” 贺惊秋给了反对意见:“不用。” 林惟清说:“为什么?” 他的用意是什么,贺惊秋很清楚,“可以给我打视频电话。” 林惟清看清现实:“有时差,你也会很忙。” 贺惊秋说:“不忙。”他欲言又止,最终在林惟清的疑惑的目光里还是没有说出口。 “林惟清。” “嗯?” “学习还是要努点力,我也会努力。” 林惟清啊了一声,这太不像贺惊秋的行事作风,他能有什么事情会做不好。 他们一直走到马路边,林惟清想到以后的事情,又开始发愁,“以后我要是也出国了,你比我提前毕业,我们岂不是又要分开。” “我可以读研。” 林惟清理所当然地回,“你不回贺氏吗?” 这几乎是所有人默认好的事情,贺惊秋说:“没你想的这么好,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林惟清只知道管理一家公司不容易,至于如何不容易,他不懂这些,贺惊秋笑了笑,已经开始憧憬未来,他很少做不切实际的梦,但这一次他却很想试试。 他把刚才还被林惟清吐槽土的请帖塞人怀里,“记得收好,这才是我想努力的事情。” 林惟清一脸茫然,看着上面的金榜题名,“努力考研啊?” 贺惊秋顺着他说:“嗯,对。” “你要怎么做?” 贺惊秋下意识看了眼窗外,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这不是贺老爷子第一次问贺惊秋,但他早已有了答案,“爷爷,我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你当初能同意,你就是把我困在贺家一辈子当条狗我也愿意。” 贺老爷子手开始发抖,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有多倨傲,心气儿太高,在他看来并不是好事,他固执已见:“折辱你那件事当我不对,但我不会后悔。” 那日贺家宗族长辈忌日,宗亲前来祭拜,一场祭祀却弄的像观礼,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最后在贺老爷子面前低头叩首,一声声认错,一声声祈求。 当年那晚的致命证据并不在江阳夏手里,而是掌握在贺老爷子手中。 贺惊秋没有耐心听他再讲下去,“送去林家的礼物我知道你做了手脚。”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贺惊秋,林惟清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他顺手推舟,成全了贺老爷子,哪怕林惟清会因此和他决裂,只是他违背了当初对林家的承诺,但他也在所不惜。 “你从头到尾该道歉的不是我,你当初做的事情我会一件不落还回去,所有人,所有事,一个贺氏而已,有什么可稀罕的,爷爷。” 只是那张带着姬金鱼草的贺卡并没有如期送出去,卡片上写了当初他没能说出口的话。 ——我对你没有时差。 贺卡后面有一个印刷体的“love”字样,贺惊秋还用钢笔特意圈了出来。 第43章第四十一章*长腿43老啊姨43整理 中午点了一家许久未吃的外卖,林惟清胡乱吃了几口,发现味道不尽如人意,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胃被养叼了,还是这家变得难吃了。 他昨晚睡的不太好,从早上到现在,眼睛干涩的不行,他滴了几滴眼药水,又把包里的ipad拿出来打算画个图,自从和祝新知的合作断了以后,他就没了固定的客源,接的几个零单断断续续交了稿,还不够填补店内的水电日用开销。 林惟清开始发愁,他的微博小几万的粉丝体量实在平平无奇,再加上他摆烂式更新,这个账号数据一直没有怎么涨过。 刚打开微博,林惟清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动态和私信处理了,手指停留在最近的一条私信上。 他半个月前接了一个私单,这个用户435464748的买主很可能是过来催稿的,他鸽了人家半个月,定金都收了,初稿都没给。 打开私信一看,是昨天晚上发来的一张截图,林惟清点开截图,发现是C市天气预报的截图,截图上面的信息还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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