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衣角都快皱掉。 陆迟侧眸瞥了她一眼,抻出修长五指斜插进她的指缝,宽大手掌瞬间交握住她的手将她扯近,十足的安全感和温暖瞬间袭裹女子。 苏轻眉神情略有松动,主动往他身上靠,另一只手随之挽他,男人感受到柔软抵近,唇角微勾,气氛和先前大相径庭。 “陆迟,我们去见谁?”苏轻眉环顾四周,小声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是不是……见长公主?” “如何猜到的。” “你不大可能带我见男人,淑妃娘娘提起她时语调温和似熟识,而你最在乎的女子,应当就是嘉柔长公主,我还想到你曾经买过好几次糕点。”这些堆在一起就有了猜测。 陆迟抓到她话中重点,“你和她同是我最在乎。” 苏轻眉咬了咬下唇,撇开鬓边碎发,轻搡男人一下,“我,我才不会与你计较这个,谁不在意自己的母亲啊,可长公主怎么会……” 没过世,还留在这种宫里的偏僻地方,看看就闭塞得慌。 “我会带她出去。” 苏轻眉感觉到男人的手紧了紧,她不方便多问,恍然明白了前世陆迟为何从宫里回来话就特别少。 趁着夜色,陆迟带女子飞上宫墙,他率先从琉璃瓦顶进去,然后让苏轻眉跳下,他展开双手轻松接住她。 苏轻眉教他扶着站定后,缓慢适应了周遭黑暗,所幸今晚月光皎洁,殿里不用上灯也能勉强看清。 “琅儿?” 一道温柔女声自她背后响起,苏轻眉下意识转过头望去,摸索走近的是位清雅的华衣女子,她长得很美,可惜眼窝周围特别苍老,尤其那双本该有神的眼睛睁开时瞳孔覆了一层白翳。 同为女子,看到这样的情形,苏轻眉心里免不了心酸同情。 陆迟误以为她乍一眼胆怯,牵起她往前走,轻声侧道,“眉儿,我母亲看不见,偶尔可能不大清醒,但她很温柔,你若是害怕就躲我身后。” “我不是怕。”女子蹙眉,“长公主的眼睛到底被谁伤的?”太残忍了。 “想到我父亲时哭坏的,她已被皇帝关了十多年,难见天日。”陆迟停顿片刻,道:“是为了我。” 苏轻眉听着,喉头泛起苦涩,加快脚步站在嘉柔长公主面前,探出手怕吓到她,犹豫地缩回来一点儿,却被嘉柔不迭捉住,“琅,琅儿,不说话?” 嘉柔将女子的手揉了揉,“不是。” 陆迟的大手掌搭上去轻拍,温和道:“母亲,是我,不过你现在碰到的是宛平县主,就是……我常与你说的苏轻眉。” 嘉柔闻言一下子慌了神,松开他们背身去想整理发髻,她细弱的手无助地摸着头上半白青丝,口中讷讷,“乱,难看。” 苏轻眉的眼眶倏地微红,从背后揽住嘉柔,嗓音温柔地安抚:“不乱呢,长公主很美,我马上帮你梳发好吗。” 说罢,也不等她点头,苏轻眉带她坐上有月光照到的红木宽椅,看向原地的陆迟,头一次觉得他迟钝,“陆迟,你找把木梳来。” “好。” 陆迟去往隔壁内室,苏轻眉用手指理顺嘉柔的长发,她身上干净,发髻看来也是早上梳好的,大概被她抓了一日松散了。 苏轻眉暂停动作,从袖袋里拿出一包甜饼塞到嘉柔手中,“长公主,今日小端敏生辰,我在席上偷偷藏的,你尝尝味道。” 她有所猜想后,用手帕包了几块带在身上,猜对了正好拿出来。 “好吃的?” “对,好吃的,我下次让陆迟带别的给你。” 女子在认真拨弄头发,没看到嘉柔的脸上笑容真切,吃糕时根本一点都不憨傻,“琅儿,他欺负?” “您说欺负我?不会,他对我可好了,我才会常常欺负他。”苏轻眉随意说完,想起长公主是陆迟的母亲,忙赧然找补,“也不是常常,长公主,我会对他好的。” “他是男儿,该,照顾你。”嘉柔转过头,抬起手,“能不能,摸摸。” “好啊。” 苏轻眉觉得长公主哪里有不清醒,话说得慢一点而已。她娘亲走得早,对亲情的渴望短暂地寄情在嘉柔身上,半蹲下来凑近,任由嘉柔的手在她脸上抚摸。 嘉柔的手势轻柔,生怕伤到她,半晌道:“好看。” 男人拿着木梳过来,苏轻眉已然替长公主拢好了发髻,还颇讲究的将自己的一支簪别进她的盘发里,翠光闪闪。 陆迟看到母亲手里的甜点,顺手拿走最后一块,苏轻眉又从他手里夺回来,嘟哝道:“你怎么好意思抢长公主吃的呀。” “……”陆迟指了指一边桌上,“我带的可比你多。” “那你吃你带的去,我不是为你特意藏的。” “啧,真小气。” 嘉柔听他们吵吵闹闹,唇角扬的越发明显,兀自坐着吃糕饼仿佛在听戏。 片刻后,陆迟接过苏轻眉递来的帕子给长公主擦手时,低声道:“母亲,我已把我认定的人带来了。” 他说得突然,苏轻眉脸红想逃离,手却被男人握住,走也走不掉,唯有继续听他剖白。 男人一手牵着她,撩袍跪地,“母亲,眉儿不曾嫁旁人辜负,是儿臣没用,没有守住她,我此生非她不娶,仍希望得您首肯,不让她有丝毫遗憾。” 苏轻眉心头酸胀,微微哽咽:“陆迟,你没有没用……” 嘉柔忙扶起他,摸到二人紧握的手,欣慰地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怎么可能不同意,她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她的修淮在天上看到儿子娶了儿媳,定然也高兴极了。 苏轻眉和陆迟在灵粹宫呆了半个多时辰,看守青鸾进门送膳前不得不离开,嘉柔很是不舍,苏轻眉同样不想告别,可惜没办法。 走在冷宫的小道,苏轻眉显然没心思想起初的那些无聊事,长公主的处境让她如鲠在喉,她自然也没在意陆迟带她走的不是原路。 两人到了翠月湖边,苏轻眉缓过神望见湖对面的三层亭,此时凌德殿的宴会已结束,亭上灯火通明,站满许多熟悉的影子,不像岸上这处,隐匿在暗夜中。 他们面前有一艘木舟,类似乌篷船没有加盖篷,窄长的船身两头尖翘,内饰桐油黑漆,约莫三尺深浅,舱内躺上两人正好合适。 陆迟向后伸手,“上来。” 苏轻眉搭在他掌心,跟随跨进船中,两人踩上的一刻,船缓缓滑动离岸,随着风往湖心飘荡。 陆迟故意动了动步子,船明显摇晃两下,吓得怕水的苏轻眉不住往他身上挤,他便顺势搂起她半躺在船头的软垫,指着天上弯月和星星安抚怀里的女子。 夜色如化不开的浓墨,木舟慢悠悠漂浮在湖面,好似一副山水画里独游的小船,世间唯剩下他们二人。 苏轻眉靠在他胸膛,耳边除了水声,就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她轻问:“怎么想到带我来船上。” “料你见了长公主会难受,提前备的。”她很容易心软。 苏轻眉数着天穹上零星却闪耀的几颗星星,沉默了少顷,“陆迟,对不起。” “嗯?” “舅舅那时说,你不舍得功名,其实你是为了长公主才无法离开京城对吗。” 陆迟阖着眸,不答反问,“听起来,眉儿当时很期待我抢亲。” “……” 苏轻眉了解他,为人骄傲不爱示弱,既然如此,她也不再戳穿他,岔开话题道:“陆迟,你早说见你母亲,我就打扮再端庄一点了。” 虽说嘉柔长公主看不见,但她心里总感觉做的不够好。 陆迟这才睁眸瞧她,“你今日很美,不过……” 苏轻眉耳朵一动,立刻撑着他的胸膛坐起半身,“不过什么?!” 陆迟被她的紧张模样逗得差点笑出声,“我是想说,你换了发簪,不是先前我送你的那支。” 苏轻眉微楞,终于听他提起此事,语气略略委屈,“噢……你看到了啊,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陆迟回来那日,她就一直用着桃木簪,奈何男人不问,难道要她在他面前故意提起吗。 陆迟将女子的脑袋按回怀里,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的雪白耳垂,低笑道:“怎么可能没发现,只是那晚让我欣喜的东西太多,我来不及提。” “桃木簪用金艺镶嵌两段,顶端磕掉了两片花瓣,我没说错吧。” 苏轻眉听了,心里甜蜜的同时故意刁难,“是没错,那么,我那日穿的什么颜色衣裳。” “唔,让我想想,素绒如意云纹上衫,杏色缎裙,锦绶绯色。” “记得如此清楚?” 陆迟长指扫了一记女子的脸颊,轻声笑道:“你第一次对我说喜欢,我不该记得清楚点么。” 苏轻眉被他弄的痒痒的,蹭了蹭男人瘦削的下颚,这话他说错了,那不算第一次说。 她真正的第一次表达心意,是在和表姐成亲的房里,她借表白穆青羽的名义说的那堆话,但陆迟大概至今以为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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