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怒气冲冲道:“我们同你一个侍女说不着,你叫我六姐出来说话。” 白蕊细声细气道:“娘子养胎,不便处理这些琐事。” “琐事?娘和妹妹都叫下人骑到头顶上了,你还管这叫琐事!我不管,我今日定要见到我六姐。我要问问她,侯府锦衣玉食养了她一场,究竟哪里对不起她,竟要她这么折损我们!” 她作势要出去。 白蕊早有准备,一抬袖,十几个护卫乌压压冲了进来。 经昨夜一事,高兆容实在心悸。 生怕崇润的孩子在她手里有什么差池,连夜调了更得力的护卫来守院子。 辛娘子和韦宜雪哪见过这等阵势,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这……这就是都督府的待客之道?”韦宜雪颤巍巍地问。 白蕊拢着棉袍袖子,笑了笑:“幽州不比西京,遵从儒礼,人野得很,大体就是这样待客了。不过话说回来,主家有主家的礼节,客人有客人的本分,都得相互体谅。” 说话,她懒得纠缠。 朝她们鞠过礼,转身走了。 两人不过是窝里横的绣花枕头,被这么一吓唬,很是消停了几日。 缨徽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细想下去,还是不免怅惘失落。 她难过的时候,就想见阿兄。 想要他关怀自己。 想看他隐忍却又为自己担忧的神色。 想看他给自己拨弄炭盆,准备自己最喜欢的茶,最爱的糕饼。 并且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所图。 长路漫漫迂回,她不过就是想寻这样一个人,去填补空洞阴湿的童年。 终于被她寻到了,却无法拥有。 自从传来李崇润遇刺的消息,他就没有回过府。 缨徽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也许受了些伤,只是对外封锁消息。 多次询问过高兆容,她都说无碍,缨徽便也不再放在心上。 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顽皮,缨徽担心不定哪一日就要临盆。 她实在等不下去,让套了马车,去左营路军营探望谢世渊。 这一回没有提前递信,缨徽是悄悄去的。 车舆停在军营外的大桑树下。 缨徽撩起绣帏,远远看见谢世渊一袭淡青劲装,正与裴九思一起训练士兵。 他陪着操练,体格比之前健壮了许多。 只是坚持不了太久,隔两刻就得停下歇一歇。 裴九思拿来一张舆图,两人聚在一起在上面勾勾画画。 谢世渊本就是闻名三州的少年将军。 守卫定州,驱除外敌,歼灭流寇,战绩煌煌。 裴九思也是行伍出身,对他的才华和人格都十分敬佩。 简直引为上宾了。 缨徽见他们忙碌,突然不想下马车了。 她想躲在暗处,窥视阿兄的真实生活。 这样不对,甚至有些病态,可是她管不住自己。 未时一刻,士兵们开始用膳食。 缨徽远远看见,阿兄谢绝了裴九思的邀请,独自去了后山。 他脚步虚浮,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不然凭他的机敏,不会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谢世渊在后山的一棵槐树下停住。 深冬萧索,槐树的枝桠光秃秃的,在寒风中摇曳。 仔细看看,才发现树前立着一块粗糙的墓碑。 谢世渊将揣在怀里的酒和糕饼摆了出来。 “阿耶阿娘,燕燕,娘子,小玖儿,我来看你们了。今日是祭日,原谅我还没能为你们报仇。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最迟明年四月,我定会杀魏铭雪恨。” 他坐在墓碑前,眺望远方,兀自出了会儿神,然后弯腰清理碑前的杂草。 狂风中夹杂雪粒,打在他单薄的衣衫上,他浑然未觉。 寒风凛冽的后山,独他与影儿相对。 缨徽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待够了,安然下山。 亲眼看着谢世渊回了军营,她突然觉得憋闷,想下马车走几步路。 冬风在耳边呜咽,她裹紧鹤氅。 隐约觉得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回过头去。 见李崇润一袭玄衣,站在她身后。 她茫然:“七郎,你何时来的?” 李崇润凝睇着她,嘴角轻扯了扯:“很久很久。从你跟踪谢世渊开始,我就已经在你身后了。” 第29章 “徽徽,我们的小宝宝。” 凛冬萧索, 有孤雁栖在空荡的檐顶哀鸣。 咕嘎咕嘎,诉不尽的惆怅。 缨徽低头看着地上一双人影,轻声说:“是吗?” 刚才还在心里想阿兄失魂落魄的, 连身后有尾巴都没发现。 没想到自己亦是如此。 魂儿早就跟着后山那星星点点的祭奠香烛烟霭不知飘向何处了。 李崇润大约是在寒风中太久。 头有些犯晕,说不出太多恶言。 他见缨徽一副落寞模样。 鼻尖一点嫣红。 有几绺发丝从髻上花冠里落了出来。 曾经,他就想过, 若有一日得享高位,必将她娇养起来。 锦衣玉食,万千呵护。 再不让她受一点凡尘的苦楚。 可是, 怎么兜兜转转,就到了如今。 她不过一个孱弱的女子, 只要有倚仗就能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每天那么多心事。 那么多消磨不尽的哀愁。 李崇润伸手触向她的脸。 她在愣怔中骇了一跳, 本能想要躲避。 但回过神来后,还是乖乖把脸放在了他的掌心间。 经年习武握剑, 指腹上长出薄薄的茧。 划过细嫩的肌肤, 带起战栗。 李崇润问:“我几日没有回府,你害怕了罢。” 缨徽摇头:“姨母说你没有事, 都督府也没有事。” 李崇润又问:“就没想着来看看我吗?” 缨徽抿了抿唇, 不做声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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