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谢庚礼望着她,语气却温和得近乎无辜:“没有目的,只是…对你很感兴趣。” 唐棠不置可否,转过身来靠在窗边,光影打在她锁骨和颈侧。 她看着谢庚礼:“你想了解我什么?” 谢庚礼想了想,说:“你拉琴的时候,在想什么。” 唐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窗外片刻。 良久,她轻声道:“想忘记一些事,也想记住一些人。” 谢庚礼望着她,眼神渐深,“那今晚这首曲子,是在记,还是在忘?” 她看他一眼,笑的眉眼弯起:“你猜。” 谢庚礼轻笑了一下:“我更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成为被记住的那部分。” 唐棠没回答,谢庚礼也没再追问。 窗外风动,湖面微光摇曳不定。 而某些不该靠近的情绪,在这个夜晚,悄悄向前,越过了分寸。第16章 16 谢庚礼忽然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 她偏头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勾了下唇角:“说实话,有点。” “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对吧?” 谢庚礼微顿,语气却缓慢地纠正她:“是第三次。” 唐棠愣了一下。 她低头思索了一瞬,却还是摇了摇头:“我记性不差,可我确实只记得我们见过两次。” 谢庚礼却像不急着解释,只轻声说:“你记得的是两次,没错。可还有一次,是我见了你,你没见到我。” 唐棠抬眼看他,眼里多了一分意外。 谢庚礼像是早就预料她会不记得,眼底没什么讶色,只轻轻一笑,语气温和:“我记得就够了。” 窗外湖风拂动,摇晃着水面上的灯光。 他收回目光,看向远方,像在翻开一段不愿轻提的往事。 “我二十三岁那年出车祸。”他开口时,语气一如既往地从容,“那之前,我是谢家的继承人,是所有人口中的‘风光霁月的谢家大少’。” “谢氏的高管会议、季度投融、产业收购,通通绕不过我。我身边永远有能干的助理、敬畏的晚辈、赞赏的长辈。我自己也觉得,我能一直站在山顶。” “可是命运也许就是喜欢捉弄人,出事那天,我甚至连车是怎么装上去的都看不清楚。”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车祸之后,医生告诉我,脊椎压迫性骨折,恢复的几率…不大。” “刚醒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是空落的。” “我清楚地记得,病房的窗户开着,但我一丝风都感觉不到。我开始拒绝复健,拒绝见任何人...” 他顿了顿,嘴角扯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我甚至连自己都不想见。” 唐棠看着他,她知道他不是在控诉命运,也不是博取怜悯。 他只是在平静地叙述一个曾令他生无可恋的深渊。 “后来,家里人把我送去做康复训练。那天,我情绪失控,把理疗师赶了出去。” “助理怕我闹大,他带我出去散心,刚好你们学校在排练活动,他说有人在排练,不吵,让我安静一会。” 他终于看向唐棠,眼眸深邃。 “你当时穿得很随意,扎着低马尾,坐在角落。” “可我还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你,像是命中注定——那一刻,我从未有过那样强烈的触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穿透了压抑已久的沉寂。” “那些天我无数次想放弃,是你的音乐让我突然明白,不是所有事都需要意义。” “那种情绪…像溺水者忽然抓到浮木。”第17章 17 唐棠怔住。 听起来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一次排练,甚至在她的心里,留不下一丝痕迹。 “那之后,我就一直想知道你是谁。”谢庚礼轻声,“我问了很多人,后来终于知道你叫唐棠,是京音的小提琴系,成绩很好,也很安静。” “再后来,你去了海市。我腿脚不便,行程有限,也再没能见到你。” 他低头笑了笑,那笑意极浅,也极轻。 “所以你问我,为什么会对你特别?其实不复杂。” “因为那些我熬不下去的日子,是你让我多撑了一天,然后又一天。” 唐棠怔怔地望着他,心脏仿佛被什么轻轻触动,泛起一圈波澜。 她移开目光,却没说话。 谢庚礼也没逼她回应,只慢慢道:“我没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但今晚见你演奏,我忽然觉得,如果我再不说,可能又要错过一次。” 落地窗前,两人隔着夜色对望。 那光景之中,有藏不住的柔软,有说不出口的深情。 良久,唐棠轻声问:“那你想怎样?” 谢庚礼语气依旧不急不缓:“不怎样。” “我只是…终于见到你了。” 他眼神静静地,温柔得像月色里的一束光。 “这次,不想再错过。” 唐棠微怔。 然后她轻轻一笑:“原来是这样。” 她往后一靠,靠着落地窗,姿态不紧不慢:“那你确实有点资格…熟一点。” 谢庚礼闻言一愣,随即也低低笑了起来。 他说:“那我是不是,也有资格再约你一次?” 唐棠没答,只垂下眼眸,像在认真考虑。 半晌,她看向他,轻声问:“约我去听琴,还是弹琴?” 谢庚礼目光落在她脸上,低声回道:“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窗外湖水起了一阵涟漪,风将灯光揉碎在水面上。 某些东西不动声色地靠近着,在静夜中,悄然生根。第18章 18 应屿川这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透不进来,空气也沉闷得像要窒息。 他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桌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手机扔在一旁,早就没电了。 满屋子只有窗边那台老旧音响还在循环播放着什么,是唐棠最爱拉的那一首曲子。 弓弦擦弦的声音反反复复,像一根丝线,一次次轻柔又无声地勒在他心口上。 他靠着沙发,不知过了多久。 门铃响了。 他没动。 门铃又响了一次。 紧接着是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 他眸色一凛,嗓音沙哑:“谁给你钥匙的。” 温晚推门而入,带来一阵香风。 “应总。”温晚穿着宽松卫衣,倚在门边,笑得没心没肺,“你助理说你把他手机拉黑了,我就只能自己来了。” 应屿川没看她,只低声道:“回去。” “听说你最近像鬼一样不见人。”她走进来,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你是不是因为唐棠姐,抑郁了?” 应屿川眉头一皱,语气带了点冷意:“别提她。” “哟。”温晚故作吃惊,“你们吵架了?她居然敢和你分手?你可是全海市最不缺女人的应屿川。” “温晚。”他忽然看向她,嗓音冷得吓人,“别用这种语气说她。” 温晚顿了顿,随后又笑了,声音一转,娇软又带点挑衅:“好啦,我知道她是你的小仙女,谁都不能说坏话。” “但你知道吗,她走了,她不要你了。” 她站起来,绕到他身边,弯下腰看着他:“她们这种人,一走就不会回头。” 应屿川闭了闭眼,没说话。 温晚看他不理,索性蹲下来,手撑在膝上,眼神灼灼:“哥,要不我们重新过回以前的日子吧?就我们两个——你带我飙车,我带你喝酒,你什么都不想,我什么都陪着。” 她笑起来,语气轻松:“别难过,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应屿川低头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他知道她又在演,之前是爱装哭、装委屈,这次,她装得是懂事和关心。 可他却忽然觉得累。 “温晚。”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哑,“你知道我只把你当妹妹。” 温晚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但下一秒又笑了:“当然知道。可有时候,妹妹也能比女朋友更重要,不是吗?”第19章 19 “怎么,不高兴了?”温晚看着他。 应屿川没回话。 温晚靠近了些:“你是不是又在后悔,把我留下来?” “不是后悔。”他声音很淡,“是没想明白,我对你的好还不够吗?” 她的笑容顿了一下。 “哥哥。”她忽然又喊,嗓音清甜,带着点黏人似的缠绕,“我这几天是不是很乖?不吵不闹,也没来打扰你——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应屿川这次没回避她靠近,只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冷酷,带着警告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还以为你至少能忍得更久一点。”温晚收起笑。 “小时候她带着我到处搬家,因为每次谈恋爱都失败,他说男人都靠不住。她说她年轻的时候也爱过一个男人,还给他生了孩子,那个孩子比我厉害多了,她的语气里都是对你的称赞。” “我没羡慕你。”她低头吸了口气,“但我很恨你。” “直到我真的见到你,才发现你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好,好的让人嫉妒。” “我没想过你真的会把我认下来,毕竟那时候你也才刚刚毕业。”她盯着他,“我知道你是觉得亏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觉得你也不欠我什么。” 应屿川没动。 “所以我就喜欢逗你。”她声音轻缓,“我想看你什么时候会不耐烦,会把我推开,会告诉别人我到底是谁。” “可你一直没有。” “你就像我想象里那个有用、有本事、有风度的大哥,连戳穿我的时候都带着一点怜悯。” “但你以为我演得只是一场戏,其实——”她忽然靠近他,目光有些偏执地落在他脸上,“我真的希望,我能变成你爱上的人。” 这句话落下,四周一片沉默。 应屿川缓缓移开视线。 “温晚,你病得不轻。” “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去看医生?” 他抬眼,神情很淡,却带着一丝真正的无奈。 “因为你是我妹妹。”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过了几秒,才露出一点笑意。 “是啊,我是你妹妹。你知道得太晚,我知道得太早。”第20章 20 客厅静得出奇,音响还在播着那首曲子。 温晚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抚过栏杆。 她背对着应屿川,问:“你要去找她?” 应屿川沉默。 她回头,笑容很淡,眼睛却很亮:“她都和你分手了,你现在是准备认错,把她追回来吗?” 应屿川依旧没有说话。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总说,家人是最重要的。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但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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