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 前面的人没一会儿就都过完了,轮到了谈云舒,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去,方逾站着,谈云舒这个患者坐在凳子上。 医生看着她脸上的肌肤,询问了一番,又叮嘱了饮食,就让她们下楼去药房缴费拿药,而后就可以离开了。 “不用太担心。”医生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一边揉着自己看久了电脑的眼睛一边说,“多喝水,别直晒太阳,化妆和护肤先暂停,清水洗脸,好好涂药,过几天就会好了。” “谢谢医生。” 出了诊室,谈云舒拿着缴费单和药方。 医生的意思是她的皮肤很金贵,而面具的材料有些廉价,让她的皮肤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还好提前离开了,没有一直戴着。”谈云舒自己也舒口气。 方逾瞄她一眼:“没准第二轮你就会摘下面具了。” “第二轮游戏是什么?” “卧底游戏。” “那我一定可以坚持到最后。” 方逾扯了下唇,跟她一起又进了电梯。 剩下的事情都是谈云舒自己来,方逾不需要跟着谈云舒一起排队,她在一楼找了个靠边的位置站着,任由略微吵闹的声音钻入耳里,她这才有时间看自己的手机。 有好几条消息。 唐半雪对她不能来这件事有些遗憾,还说想着给她画自己新学的一款眼影,一定很适合她。 除了唐半雪之外,还有另一个方逾没想到的人也给她发了消息。 是薛奕。 上次在机场跟薛奕匆匆见过一面后,两人就跟之前一样,维持着朋友圈点赞之交的关系,但没想到薛奕主动给她发了消息。 薛奕: 薛奕: 方逾在手机这端笑了笑,问: 薛奕: 薛奕: 方逾没有着急着回答,她想了想下周的工作安排,而后只能先拒绝了: 沈映之要跟人谈生意,她也要跟着。 几乎只有薛奕在临里商场唱歌那晚才比较轻松了。 薛奕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给丢了过来。 方逾双眼弯弯,再抬头,就见谈云舒拿着一袋药朝着她缓缓走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气压有些低。 方逾收了收自己的笑意,站直了些,对着谈云舒道:”走吧。” “好。” “那我们……”方逾想说就此分开。 谈云舒没给她这个机会,有些僵硬地道:“可以帮我上下药吗?方小姐,我怕我涂得不全面。” 方逾看着她的这张脸,最终点了头。 尽管谈云舒把她的责任摘了个干净,但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只是袋子里没有棉签,又先去外面的药方里买了袋棉签后,两人才回到车里,这个时间又漫长又短暂。 谈云舒在后座坐着,不发一语,方逾跟了进来。 空间里只有方逾拆着药和棉签的声音。 谈云舒注视着方逾的动作。 方逾的指节没有她的那么优柔,要硬一些,上面的纹路也比她的要明显,但捏着棉签的时候,手看上去很清劲,跟她的不一样。 药是透明的凝胶,方逾先蘸里点到棉签上,才轻柔地往谈云舒的脸上涂。 她的眉头轻轻蹙着,一边涂一边问:“疼吗?” “疼的话会怎么样?” “会疼。” 方逾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难不成我还有别的办法?” “……”谈云舒道,“还好。” 只是觉得脸有强烈的灼烧感,但还在她对疼痛的忍受范围内。 方逾涂药的手法很标准,抹过之后就会丢弃这根棉签,换上下一根。 谈云舒眼周那一块没有遭殃,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可以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眼睫,以及不同于自己的褐色的瞳仁,还有那颗她曾经亲过的浅浅的痣。 方逾给她涂过额头、脸颊、鼻梁,没一会儿给她均匀地涂上了一层凝胶,就收了手。 谈云舒直直地凝着她,忽而道:“方逾。” “怎么?” 谈云舒眼睑低了下,说:“不是还好,是很疼。” 第52章 谈云舒说完, 又掀起眼去看方逾。 方逾的这双眼睛依旧透亮清澈,大抵是容貌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所以透露出来的感觉比六年前看上去更稳重了些, 像一湾藏于森林的深不见底的湖泊。 “晚了。”方逾的回应轻声落下, 在这并不拥挤的空间里却像是有回音。 她缓缓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一双乌眸深邃, 波澜无惊,并不锐利的目光却仿佛要将谈云舒的灵魂刺穿。 这两个字是说给谈云舒听的, 但又不全是。 方逾此刻的心情突然烦乱,她知道谈云舒表达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而她却跟读书时做阅读理解那样,于是又垂下眼睫给这支药拧着盖子,“或许你现在感受到的疼,不过是药物带给你的错觉, 伤口本身是没有那么疼的。” 已经给谈云舒上好了全部的药, 现在谈云舒的上半张脸上都是几近透明的凝胶, 红色的紫色的大块小块,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渗人,只是她的表情有些凝滞, 看上去并不吓人。 她听完方逾的话, 只觉得嗓间艰涩。 “但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伤口本来就不疼?” “谈云舒。”方逾难免失笑的模样,“是你自己说的‘还好’,这才过去了两分钟,你就不记得了吗?” “我是死要面子。” “那活受罪也很正常。” 方逾说完看了眼腕表,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到五点四十了。 她今天跟谈云舒竟然待在一起这么久, 久到她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愣了下, 她把药和棉签都放进了袋子里,将话题给转了回去,不再偏离轨道。 她说:“这药你之后自己涂,记得遵循医嘱,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方逾把自己的面具给拿到手里,这次她没有忘记,“我自己回去就行,不劳烦谈总了。” 谈总…… 谈云舒咀嚼着这个称呼,唇角苦涩地牵了下:“不是劳烦,方逾。” 方逾看了眼她的猫咪面具,嘴唇再次动了动,问:“这个面具需要我一并帮谈总丢掉吗?这边路上有个垃圾桶。” 她也是不太敢戴狐狸面具了,尽管她的脸没有谈云舒那么娇贵。 “不用了,我自己处理。” “行。” “还有……”谈云舒望着她,紧接着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如果韵姐今天也因为戴面具而过敏,我也会这样帮她的。” “……嗯我知道。” 一个呼吸过后,方逾再次从车上下来。 谈云舒在车里坐着,视线牢牢地锁着她的背影,她看见方逾将用过的棉签纸巾连带着狐狸面具一起丢进了垃圾桶,又看着方逾在两分钟后上了一辆网约车。 方逾知道谈云舒在看着自己,因为她都没看见谈云舒从后座下来。 只是她都没怎么朝着那边看过去,只能趁着等网约车的间隙里用余光注意着两眼,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直到网约车停了下来,她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但运气不行,现在刚好是高峰路段,车流挤压得痛苦且缓慢,像是陷入了沼泽地。 方逾给前方的长龙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还配的是乌龟的emoji图案。 有些同事在评论区说堵车同款,也有程檬这样的旧友表示自己的女朋友也在路上堵车ing,方逾挑了几个评论回复,回程檬的就是一个问号,这人真是的! 不过网络可以消散一些她对于堵车的怨念,等到再刷新朋友圈,就看见了谈云舒新发的动态。 是谈云舒在医院椅子上坐着时的自拍,没有拍到她,入目的只有谈云舒这张哪怕过敏了也好看得很直观的脸,谈云舒的配文很简单,就如同医院里说的那样: 当面她都觉得还好,没有那么夸张,但现在再看照片,只觉得谈云舒这副模样又可怜又滑稽。 方逾只当没有看见,继续往下滑。 直到看见了上次停留的地方,方逾才切了出去,但车窗外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下雨了。 豆大的雨珠往车窗上砸,又被风吹成细线。 整座城市都变了天,被灰蒙蒙的天空笼罩。 司机师傅打开雨刮器,在群聊里跟人吐槽:“哎哟这什么鬼天气,怎么一下子就下暴雨啦!太阳雨怎么这么突然!” 方逾听着这些,把手伸进包里,紧紧地握着伞。 京城的天气就是这样,等到六七月的时候下雨更是不讲规律和频繁。 车里的空间不比她住的房间,要小上许多,致使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没有在房间里时那么舒畅,她紧紧地盯着前方,面色肃然。 就在这时,她的微信电话响了起来—— 跳出来的是谈云舒的头像和备注。 方逾呼出一口气,没有接听,转而挂断了。 谈云舒没有再打过来,但也发了消息过来,说: 谈云舒: 方逾的指尖有些僵硬,她看着这两行字,敲了回复过去: 因为下雨,方逾回家时近七点钟,没开灯的时候房间已然彻底暗了下去,她什么兴致也提不起来,连吃晚饭都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机械地煮了袋速食的粉。 大雨已经转成了小雨,方逾在洗过澡后就回到了床上躺着。 她这两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对雨有这样大的反应,是因为跟谈云舒走近了些吗? 但她只是想清楚谈云舒现在又想做什么,仅此而已。 方逾的眼皮沉重,她合上眼,脑海里冒出来许多年前谈云舒在路边给她打伞的画面,这些画面为什么还没有模糊不堪,还是那么清晰。 再往后又是谈云舒给她递请柬的场面,随后又跟着前阵子晚上她还在跟唐半雪聊天的时候,跳出来的谈云舒说自己不想结婚的信息,她当时迟疑了一番,切了过去,见到的就是谈云舒的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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