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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施辞重重吐出一口气,看着叶司许,一字一句道:“叶司许……” 叶司许垂眸看着她,眼底一片黑暗。 施辞的胸口仿佛被他深沉的眼神堵住了,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才含泪微笑着道:“叶司许,我祝你,新婚快乐。” 叶司许走后,施辞回到房间,看着桌上没吃完的蛋糕。 蛋糕上的奶油早已融化下榻,上面的巧克力碎片落在桌上。 施辞站了片刻,走过去,坐在桌边一口口吃着。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就是她的生日。 祝你生日快乐啊,施辞。 你即将要死在自己生日的这一天。 施辞看着空荡的酒店,吃光了最后一口蛋糕,眼泪早已裹了满脸。 她的二十七岁,她仅有的二十七年。 第二天,施辞早早下楼退了房。 瑞士真的很小,她走出酒店就能看见成排的婚车。 婚车上写着烫金的中文——“祝叶司许和乔冉新婚快乐。” 施辞看了那些车片刻,随后转身,打车去了医疗机构。 医护人员早已经准备好了。 施辞选了一个靠窗的房间,透过窗户,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清晰可见。 她躺在床上,医护人员一切准备妥当后,将一个控制器交到了她的手里。 “推动开关后,三十秒内就会陷入沉睡,四分钟左右将永远离去,如果反悔了,只需要将开关往回推即可停止。” “在此之前,你有任何遗言,或者信件我们都可以代为转交。” 施辞怔愣着,她想说不会有人想听她的遗言了。 可话到嘴边,还是绕了个弯。 “那就等给我抬棺的那个人来了,请告诉他,让他把我葬在我父母身边吧。” 让她回到爸妈身边,一家团圆。 施辞说完,最后看了一眼远方的碧蓝天空,就坚决推动了开关。 冰凉的液体流入体内,她并没有觉得痛,只是很冷,浑身都冷。 恍惚间,她仿佛听见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 悠扬的回声回荡在她耳边,她知道,叶司许的婚礼开始了。 在她生日这天,在她忌日这天。 两行泪顺着眼尾落下,施辞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另一边,教堂。 “联系不上施辞啊,怎么办?” 乔冉有些着急:“再过几分钟婚礼就开始了,她不会反悔给我做伴娘吧?” 叶司许皱眉看着打不通的手机,抿紧了唇要往外走去:“我去找她。” “那还是算了吧!” 乔冉喊住他,“不要伴娘也可以的,你不要耽误婚礼了。” 叶司许沉默了片刻,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他看了眼窗外,还是有些焦急:“我很快回来,不会耽误。” 他抬脚往外走去,手腕却被乔冉猛地扯住。 “叶司许!你到底想干嘛?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 乔冉死死拉住叶司许的手:“我爸妈和哥哥,可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现在是想要抛下我吗?!” 叶司许浑身一僵,只觉得脚下犹如千万斤重,再也迈不出去。 他死死抿紧唇,良久,才收回腿。 这时,高昂的钟声忽然响起,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所有人俱是一怔。 叶司许就听见教堂的钟声整整响了十三声,赫然是丧钟! 一股莫名的恐慌忽然萦绕心头。 下一刻,他听见教堂广播声骤然响起。 “今天有一位远道而来的中国客人,在这里选择了安静地离开人间,让我们为她祈祷吧,愿主保佑她的灵魂升入天堂。” “她的名字是,施辞。” 钟声回荡在寂静的教堂中,经久不息。 叶司许耳中一阵轰鸣,他问乔冉:“广播里说的那个人是谁?” 乔冉震惊地捂住唇,她看着叶司许空白的神情,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泪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叶司许僵硬的后退了一步,他猛地挣开乔冉的手,快步走进教堂,急迫地抓起一名正在默哀信徒,声音沙哑的问。 “广播里说的人是谁?” 那信徒奇怪地看他一眼:“好像是叫施辞,你认识吗?” 叶司许彻底怔住了,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昨天,她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新婚快乐。 他浑身冰冷,忽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看着那串不断跳动的号码,只觉得心一点点沉入深渊,仿佛只要将电话接通,他就能知道一切。 他指尖有些颤抖地落在屏幕上。 乔冉从身后抱住他,哭着说:“什么事都在婚礼后说好不好?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说过要给我最完美的婚礼。” 她有预感,一旦接通电话,叶司许为她编织的这场美梦就要醒了。 滚烫的泪水渗透礼服,落在叶司许的后背。 他握紧手机,点击了接听。 下一刻,全然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叶司许先生是吗?这边是安乐死机构,施辞小姐安乐死前,希望在她死后,你能将她的骨灰送回国。” 叶司许定定站在原地,心底有股彻底的凉意缓缓在血液里流淌。 “你说……什么?什么安乐死?” 他沙哑着问完这句,情绪仿佛彻底爆发般,嘶吼着问:“她怎么会安乐死,她……” 突然,他顿住了,他想到三天前,他接到过一通电话,电话中,说施辞预约了安乐死。 可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要死就死远点。” 他忽然想起了这句话,感到整颗心被千刀万剐,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拉开乔冉的手就往外走去。 乔冉拦在他面前,泪水晕湿了眼妆:“司许,你在我妈临死前你答应过她什么,你忘了吗?” 叶司许怔怔地低头看她,仿佛根本不认识她,眼神穿过她落在很远的地方。 他的脸色无比惨白。 “对不起,乔冉,对不起……” 他推开乔冉,快步走到车内,发动了汽车。 身后传来乔冉的哭声,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汽车飞驰颠簸的开着,世界混沌而虚幻,叶司许似乎跌入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轰轰作响的脑中在闪回着过往的一些片段。 医院里,她说:“我是来体检的。” 鲜血一滴滴落在画册上,她说:“感冒上火了。” 医院里,她看着窗外,神色淡淡地说:“我爸妈,都不在了。” “叶司许,能给我拍张照片吗?” 其实他没告诉施辞,她的脸色真的很差。 差到连酒店橙红的灯光落在她脸上,都显得苍白。 她的笑也那样苍白,眼中的泪水,却是透明的。 她说:“叶司许,我祝你,新婚快乐。” “吱——”的一声,汽车猛地在医疗机构前刹车。 叶司许强撑着走进机构,周围是一片死寂的惨白,浓重的消毒水萦绕在空气里,带来一阵阵的窒息。 有人看了见他:“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我来找人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来找施辞。” “施辞?施辞已经死了,现在估计在火化了。” 那人说:“你就是她死前交代的,送她回国的人吧?” 叶司许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人。 时峆撕搻騡峈搸訩呤腫圤耴乕金檏河 “我是她安乐死的负责人,她死前留下了一本日记,既然你和她认识,这本日记你就替她一起带回国吧。” 那人拿出一本日记递给叶司许。 叶司许木然的翻开,只看了一眼,死死压抑的痛楚,就如同决堤般从胸口涌入眼眶。 眼泪一滴滴落在纸页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第一页。 “2024.7.1,天气,晴。” “今天是我们分手的第二个月,叶司许,我要死了。” 2024年5月21日。 上海下了七天的雨,终于在那一天,出了很大的太阳。 施辞亲手给父母下葬,然后,在医院收到了自己的检查报告。 “癌症。”医生说,“发现时,已经骨转移。” 简单来说,就是无药可医。 “化疗,也只能延长寿命。”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金灿灿的阳光,一丝一缕地洒在施辞身上,却像冰一样冷。 她看着那份检查,声音有些颤抖。 “最多,还有多久啊。” 医生沉默了片刻,只是说:“尽早接受化疗的话,坚持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施辞点点头,喉中却哽塞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刚刚才在爸妈墓前,说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食言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她在医院做了四次化疗。 第一次化疗前,她在网上,搜索各种关于癌症,关于化疗,抱着无限恐惧去接受,最后却发现,痛苦还是远远超过她心里的预期。 骨髓抑制的作用增强,血细胞逐渐减少,一种难以描述的痛苦将她淹没。 梦里,她还能梦见爸妈与叶司许,像是在悬崖边苦苦挣扎,睁开眼,却发现悬崖上空无一人。 内心的折磨远远比肉体的更加痛苦。 在第四次化疗后,她回家,看见了家门口摆着一个蛋糕,才想起那天是7月1日,是她的生日,这是爸妈死前,亲手给她设计的蛋糕。 她把蛋糕提进门,浅浅吃了一口,却没有想象中的甜,是苦的,带着反胃的痛楚。 一滴滴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 透过朦胧的视线,她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笑着对她说:“要幸福啊,要快乐啊。” 她哭了半晌,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寂冷的房间里,却发现自己连个宣泄的出口都没有。 “2024.7.1,天气,晴。” “今天是我们分手的第二个月,叶司许,我要死了,给你打的电话你还是没有接,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只是,太想和你说说话了,叶司许,我没有别人可以说话了。” 叶司许指尖颤抖起来,他读到这一行,眼前彻底模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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