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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都能感觉到他眼里的厌恶。 到达边境后她遇到了柏怀与藤千行,已经能够确认这世界除了她,没人还记得他们原本世界的事。 她从前被囚在魔族行宫时,就听人说过,独孤极虽执着神骨神莲,但对于他的东西,若是被别人碰了,他是会嫌弃的。 她常想,若不是有和他在阴阳关朝夕相处三年,他若知道神骨神莲在她体内,就算取了也必然会嫌弃。 更别提她还时常打骂他、惹恼他,他恐怕宁愿毁了神莲神骨也要杀了她。 如今看崔羽灵取回了神莲,他却依旧冷得捧手炉,时常咳嗽的模样,她心道果真如此。 没有那三年,他只会嫌恶她。 白婉棠定了定心神,叫来柏怀与藤千行,小声道:“待会儿我与魔族开战,你们趁乱带人从后方撤离。先不要去镇魔渊,若魔族打入了北冥,你们视情况将他们引开。” 柏怀与藤千行答应,各自点兵,悄无声息地退到后方去。 白婉棠其实没什么打仗的本事,这三天能撑过去,靠的是在魔族行宫时,跟在独孤极身边听他说的那些,还有她的神血。 如今独孤极一来,她的作弊手段全都无用了。 白婉棠率众人迎上魔族。 独孤极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万千人中那一抹刺眼的红,手掐法诀,轻而易举地破了北冥结界。 他虚弱地咳嗽几声,慢条斯理地指挥魔军。 不消片刻,便将北冥第一道由白婉棠带领的防线攻下。 这场战役在一天内结束。 魔族入主北冥,柏怀与藤千行带着残兵败将撤入镇魔渊。 镇魔渊那地方,送给魔族他们都不要。 是以独孤极暂且没有打入镇魔渊的意思,只让魔军驻扎北冥宫城,将俘获的修士连同白婉棠一起,传送回了魔族行宫。 * 他如今的魔族行宫仍是在玄鸿宗,白婉棠对这地方熟悉得很。 她盘算着只要独孤极不杀了他们,她还是有机会和其他人一起逃跑的。 却没想到,独孤极单独关押了她。 从前他是把她囚禁在寝殿。 这次他是把她囚禁在一座空荡荡的,又黑又冷的偏殿中。 不再有魔侍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给她端来的饭菜也都是残羹冷炙。 她不敢吃,只敢喝水。 她怕独孤极恶劣地让修士吃同门的肉,这种事他做过。 她饿着肚子,等待独孤极处置。每天只能从窗缝里,看到魔兵们巡逻。 他们攻下了修真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狂傲。 等到第三天时,她饿得浑身无力,宓��带着热饭热菜来看她,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尊上不会让你吃人肉的。” 白婉棠也是饿得不行了,这才吃了点东西。 待她吃完,宓��让她洗漱一番,把她打理干净,让她穿上轻薄的白色衣裙,坐上轿辇。 正是冬季,冷风呼呼穿透薄衫,冻得她直哆嗦。 她心疑独孤极这是在搞什么名堂,还没想明白,就被抬进一座大殿。 这殿是独孤极宴客的大殿。 白婉棠进来后,瞧见殿里只有他和魔侍。 他正站在一魔侍面前,从魔侍托着的盘里挑选什么东西。 殿中高位有一张白玉桌,四个桌角嵌着金锁,桌边还有一个正烧着清水的锅。 白婉棠被人抬上桌,用金锁绑住四肢。 她被封了灵脉,不能反抗,平躺在桌上,不由得恐慌起来,感觉自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殿中魔侍接连退下,只剩下她和独孤极。 她闻到苦冷香气靠近,看见独孤极在桌前站定,手上拿着一把锋利且小的刀,轻轻割开她的腰带。 衣袍松散开来,白婉棠冷出一身鸡皮疙瘩,羞耻感让她脸红得不正常。 她颤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刀背抵在她小.腹上,轻轻往上划出一道痕印,停在她胸.口之间。 独孤极眼神静如冰山,专注地用刀背划分出区块来,好像是在考虑要从哪里先吃。 他轻蔑地笑话她:“你一点也不像我梦里那样张牙舞爪。” “梦?什么梦?没准儿是你认错人了呢,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发誓。”白婉棠猜独孤极是把残留的记忆当成了梦。 独孤极不回答她,她顿时有了一种“这次真的死到临头”的感觉,颤声道:“你不会是要活吃了我吧?”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细,惹得独孤极笑出声来。 梦里的她太肆无忌惮。眼前她臣服惶恐的模样,让他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畅快。 冰冷的刀抬起她的下巴,他轻快地吐字:“聪明。” “你不是不喜欢生吃的吗?”白婉棠要哭出来了。 她第一次深切地意识到,作为纯粹的敌人,独孤极有多么可怕。 “我煮着吃。”独孤极欣赏着她害怕的模样,很有兴致地和她磨起时间来,用刀点点一旁烧水的锅。 他是真的要吃她,水都烧好了。 救命,怎么会有这种变.态! 白婉棠努力保持镇定,道:“你不是嫌弃我脏吗,取了我的神莲都没有用过。你把我吃进肚子里,那不是更脏吗?所以,要不然,你留着我取神骨吧?取完神骨,你再考虑要不要吃我?” 独孤极的刀又落在她身上,在她颈间割出指甲盖长的小口子。 白婉棠哆嗦起来,咽了口口水,目光带上了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祈求。眼泪从眼角滑落。 独孤极给她放血的动作一顿,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心里生出异样的烦躁。 “不许哭。” 他用刀指着她的鼻尖呵斥她。 “你别杀我。”白婉棠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但憋不住。 突然她灵光一闪,道:“你不是特别讨厌四方神尊吗?我,我是他们的徒孙,你不如留我一命,让我在你这儿做粗活。四方神尊已死,你没有办法报复他们对你做的一切,你报复在我这徒孙身上,和报复在他们身上是一样的,你觉得呢?” 她想起从前在行宫,独孤极抱着她,有时候不是立刻就睡的。 他有一回和她说过,若不是修真界只有八位正道祖师能够逆转灵脉,他其实是想留下他们,慢慢折磨的。 他好像是在和她倾诉心事。 可那时候她以为他在恐吓她。 此刻,独孤极果然收了刀,在桌前姿态随意地坐下,右手肘撑在膝盖上,手背抵着脸,左手拿着刀在白玉桌上慢慢地敲着,“你怎么证明你是他们的徒弟?” “他们和我说过,你曾经做过和尚,法号叫霁莲。” 这事是原书和历史都没记载过的,就算是千年前就存在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 独孤极沉吟须臾,站起来,刀落在她肚脐上方,“可我就是很想吃了你。” “要不,你每天削一片吃?”白婉棠小脸紧皱着提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好说。 独孤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扔了刀大笑起来,鄙夷地嘲笑她:“那四个老东西要是还活着,知道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徒孙,怕是得活活气死。” 白婉棠嘴角抽了抽,十分勉强地陪着他笑了笑。 独孤极手掌拍了拍白玉桌,锁住她四肢的金锁缩回去。 她连忙坐起来拢起自己的衣服。 独孤极在椅子上坐下,把她招到脚边去,让她跪下,一脚踩在她的肩头,“以后你在我身边服侍。” 白婉棠咬唇点点头,感受到肩头的重量,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 莫大的耻辱将她淹没,但是她真的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让独孤极成为万象镜的主人。 独孤极眉头紧蹙,脚下用力,呵斥道:“不许哭。” “我也没想哭。”白婉棠胡乱抹了把脸。 她腰带是断的,一动作,衣裳便又松散开来。 独孤极又斥她道:“不许顶嘴。” 白婉棠紧抿双唇不说话,手紧紧地抓着衣裳,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他以发泄。 突然有寒风吹进屋里,从门缝里送进来几片冰凉的雪花。 独孤极丢下她,走到门口去。 白婉棠绑好衣裳,跟到他身后。 他望着飘下的白雪,冷得手指抽动,咳嗽起来。 白婉棠四下看看,拿起架子上的大氅给他披上。 独孤极看她一眼,脑海里好像有什么闪过。 大概是梦里的某个画面。 那些事,他醒来之后通通不记得,只记得那些梦里的感受。 他指着外面飘下的雪,道:“做几个雪人,送到寝殿来。” 白婉棠怔了下,低头应是。 * 雪刚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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