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出清脆的响声。 “贵人不必紧张。”怜星打开箱子,取出几件用绸布包裹的物件,“我们慢慢来。” 墨璇盯着那些形状不明的物件,喉咙发紧。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学习吐丝织网的情景,那时老祖毒蛛婆也是这般温和地对她说“慢慢来”。 如今物是人非,她竟要学这些。 “乐器,我只会吹箫。”墨璇突兀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沾水,“我们需要先学什么?” 怜星正在整理物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贵人误会了。今日我们先学坐纸。” “坐纸?”墨璇一时没反应过来。 怜星没有立即解释,而是从箱子里取出六个夜明珠大小的宝珠,在床边一字排开。 那些宝珠通体晶莹,内里却流转着七彩光晕,像是封存了朝霞一般美丽。 “请贵人移步。”怜星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墨璇迟疑地走近,看着怜星在宝珠上铺了一层软垫,又在软垫上放了一沓裁剪整齐的冥纸。 那纸颜色青白,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这是?” “北海鲛绡纸,浸过特制药液。”怜星指尖轻抚纸面,“遇热会变得柔软,冷却后又恢复挺括,最适合练习。” 墨璇还未明白什么意思,就见怜星优雅地转身,轻轻坐在了那沓冥纸之上。 她的腰肢忽然如春风中的柳枝般摆动起来,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一、二、三…… 墨璇不自觉地数着,她注意到冥纸边缘开始微微颤动。 第十下之时,怜星已经起身,而那沓冥纸竟如孔雀开屏般均匀地散开成了一把完美的圆形纸扇。 “这便是坐纸。” 怜星拾起纸扇,轻轻一抖,扇面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十五下之内成型,方算入门。” 墨璇帏帽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自幼修习蛛丝控制之术,对精细操作本就有天赋,却从未想过人体竟能控制到如此程度。 那纸扇每一片缝隙都均匀得如同丈量过,即便是她最灵巧的蛛足也未必能做到。 “学这个有什么用处?”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一丝疑惑。 怜星解释道。 “只要学会了此术,贵人才能掌握主动权,快慢由心,令男人欲罢不能。” 闻听此言,墨璇突然明白了这项训练的深意。 这不仅是取悦人的技巧,更是对身体每一寸肌肉的绝对掌控。 想到要用这种方式去接近灭族仇人,她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却又被更强烈的恨意压了下去。 “贵人可想试试?” 怜星已重新铺好冥纸,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墨璇的脸烧了起来,但一想起万蛛谷中堆积如山的族人尸体,她便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好。”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墨璇走向软垫时,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坐下瞬间,宝珠的坚硬触感让她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放松。”怜星的声音忽然近在耳畔,“想象你是在用身体拨弄琴弦。” 墨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李令歌悬赏令上的字句。 恨意如毒液流遍全身,她的腰肢开始生涩地摆动。 到第十下时,冥纸终于有了松动迹象。 她额头渗出细汗,呼吸变得急促。 怜星的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悉心教导。 “节奏不对,要如春风拂柳,不可急躁。” 墨璇咬紧下唇,重新调整动作。 恍惚间,她看见万蛛谷的惨状与三皇子狞笑的脸交替闪现。 到第三十下,冥纸终于散开,虽然远不及怜星的均匀完美,但确确实实成了一把粗糙的扇子。 见状,怜星眉头一挑,真诚地赞叹道。 “贵人天赋异禀。” 听到这声夸奖,墨璇猛地站起身。 “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转身走向窗前,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颤抖的双手。 怜星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收拾器具。 当最后一枚宝珠被收入箱中时,她忽然轻声道。 “贵人心有执念。” 墨璇背影一僵,却没有回头。 怜星合上箱盖,继续说道。 “这很好,执念是最好的老师。它会让你忍受常人不能忍之苦,习常人不能习之技。” 墨璇望着那片飘落的海棠花瓣轻轻点头,为了复仇,她愿意堕入这极乐地狱,哪怕万劫不复。 …… 烟雨楼顶层,鎏金错彩的暖阁内熏香缭绕。 窗外细雨如丝,怜星半倚在织金软枕上,藕荷色纱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一截如雪的肌肤。 她指尖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轻轻送到身旁男人的唇边。 “殿下,尝尝这个。” 李令歌慵懒地靠在锦绣堆中,紫袍松散地披在身上。 他张口含住葡萄,舌尖故意扫过怜星的指尖,惹得她娇笑一声。 “甜吗?”怜星眼波流转。 “不及你万分之一。” 李令歌将葡萄咬碎,甘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开。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怜星一缕青丝,忽然话锋一转。 “今日那黑腹锦蛛学得如何?” 怜星眸光微闪,顺势将脸贴在李令歌胸前,掩饰那一瞬的异样。 “教了坐纸,那丫头天赋不错,就是性子太倔。” 她指尖在李令歌胸口画着圈,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殿下,我明日该教她什么呢?” 李令歌捏住怜星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 “教学我不插手,不过日后我可要检验你的教学成果。” 怜星呼吸微滞,她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心思缜密。 虽然她不清楚二皇子府中那位姑娘和三皇子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上午二皇子刚刚把她叫去府中,晚上三皇子就找上门来,这自然让她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怜星斟酌着词句,开口道。 “她学得很认真,只是眼中恨意太盛。” 李令歌突然低笑出声,松开钳制的手。 “恨?好啊,越恨越好。” 他端起琉璃盏饮尽杯中酒,墨璇千不该万不该,在他进入太玄秘境后那般针对他。 经过赵穆婉提醒,这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要稍微探查一番,便能知道这对双胞胎姐妹的来历。 所以对方想要干什么,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雨声渐密,打在窗棂上如鼓点般急促。 “赵穆婉提醒我时,我还当她是小题大做,没想到一查之下,竟挖出这么对宝贝姐妹。” 怜星适时地露出疑惑的表情:“殿下是说——” “黑腹锦蛛一族的血脉,我那哥哥怕是想要借刀杀人啊。” 怜星心跳如雷,急忙解释道。 “殿下明鉴,怜星只是按二殿下吩咐行事,不知道那女子来历。” 嘘—— 李令歌轻抚她发红的颈侧,低声道。 “你做得很好。” 他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肌肤上。 “继续教,教得越用心越好,我要看看,这对姐妹能翻出什么浪来。” 怜星强忍着战栗,乖顺地点头。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享受猎物徒劳挣扎的过程,就像猫戏老鼠。 “对了。”李令歌突然兴致盎然地坐直身体,“听说墨璇有个双胞胎妹妹?” 怜星心头一紧,而后摇头道。 “我没有见到妹妹。” 李令歌忽然凑近怜星,鼻尖几乎相触。 “你说,要是让姐姐亲手害死妹妹,这场戏会不会更精彩?” 雨声中,怜星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看着李令歌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温度,只有捕食者的兴奋。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三皇子要的不只是杀人,而是要彻底摧毁黑腹锦蛛一族最后的希望。 “殿下想怎么做?” 李令歌向后靠去,随手拿起案上一枚金簪把玩。 “不急,先让墨璇学好本事。” 他将金簪尖端抵在怜星心口,轻轻一压。 “等她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我会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簪尖刺破纱衣,怜星感到一丝刺痛,却不敢动弹。 怜星垂下眼帘,长睫掩去所有情绪。 “怜星定不负殿下所托。” 李令歌满意地笑了,随手将金簪插回她发间。 “好了,说这些扫兴的做什么。” 他拍了拍手,门外立刻有侍女端着玉壶进来。 “来,尝尝醉仙酿,据说一杯就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恼。” 玉壶倾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荡漾。 怜星接过酒杯,在李令歌灼灼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酒很甜,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雨还在下,远处隐约传来丝竹之声,混着歌姬婉转的唱词。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是看客谁是戏中人……” 第273章 混沌青莲的下落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王府西厢房的烛火却依然明亮。 墨璇额头青丝已被汗水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盯着床边那排晶莹的琉璃球,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 “再来。” 她咬破的嘴唇渗出一丝血迹,却浑然不觉。 纤细的手指重新铺好北海鲛绡纸,墨璇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了上去。 琉璃球坚硬的触感透过软垫传来,她绷紧腰肢,开始有节奏地摆动。 一、二、三...到第七下时,北海鲛绡纸边缘终于开始松动。 第十下,她猛地起身,纸张散开。 虽不及怜星那般完美,但确确实实成了一把粗糙的扇子。 “还是太慢。” 墨璇抓起那沓散开的北海鲛绡纸揉成一团,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窗外风吹过竹林,沙沙声像是族人在窃窃私语。 她重新铺纸,再次坐下。 这次她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回到了万蛛谷。 老祖曾教导她:“璇儿,织网要如春风拂柳,急不得也慢不得。” 腰肢的摆动渐渐有了韵律,北海鲛绡纸在她身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不知道多少次努力之后,她终于在十次之内完成了纸扇。 墨璇却没有丝毫喜悦,而是径直走出了房间。 片刻后,折返之时,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篮子从厨房拿的新鲜鸡蛋。 蛋壳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要想让三皇子沉醉,就必须做的更好。” 她将鸡蛋小心翼翼地排列好,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第一次尝试,才摆到第三下,就听见一声脆响。 蛋清顺着软垫流下,黏腻的触感让她想起妹妹墨璃伤口渗出的血液。 墨璇死死咬住下唇,换上新鸡蛋,强迫自己放慢节奏。 腰肢的摆动变得如流水般绵长,北海鲛绡纸的沙沙声与窗外雨滴声渐渐合拍。 到第七下时,墨璇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不能停!” 她抓住床柱,眼前浮现出三皇子那张俊美阴鸷的脸。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墨璇终于在一次尝试中做到了十五下成型且鸡蛋完好。 她盯着那一个个毫无破损的鸡蛋,忽然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 “还不够,怜星说要十下之内。” 烛泪堆积如小山,窗纸渐渐透出青光。 墨璇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腰肢酸胀得像是被千万根毒针扎过。 但她依然机械地重复着动作,铺纸、坐下、摆动、起身。 某个瞬间,她恍惚看见老祖毒蛛婆站在墙角,八只眼睛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老祖,璇儿可以的。” …… 唰!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墨璇怔怔地看着身下完美展开的纸扇,和那颗完好无损的鸡蛋。 九下,只用了九下。 她试图站起来,双腿却一软跪倒在地。 铜镜中映出她此刻的模样,脸色惨白如鬼,嘴唇干裂渗血,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墨璇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赵灵真!” 她拿起一颗鸡蛋,突然狠狠捏碎。 “你等着!” 晨光透过窗纱,为满地狼藉的北海鲛绡纸碎片镀上一层金色。 墨璇靠在床边,看着自己颤抖不止的双腿。 它们已经不属于她了,而是复仇的工具。 这只是开始,就像老祖常说的:“织网,从来不是一蹴而就。” …… 待墨璇收拾完屋内的凌乱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下一刻,怜星推门而入。 “怜星姑娘来得正好。”墨璇的声音比昨日少了几分生涩。 怜星抬眼望去,却见床榻边缘整整齐齐排列着六枚完好的玉玲珑鸡蛋,每枚下面都垫着北海鲛绡纸。 那不是普通鸡蛋,蛋壳厚度均匀,是专门培育的玉玲珑,比寻常鸡蛋更加脆弱。 其中五颗完好,一颗隐隐有一道裂痕。 “贵人不用太过心急,坐纸扇想要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至少需要数月的时间。” “请姑娘指点。” 话音未落,墨璇已优雅落座。 怜星倒吸一口凉气没有软垫,她竟然直接坐在了那些鸡蛋上! 要知道即便烟雨楼技艺最娴熟最有天份的姑娘,也需要至少三个月的适应才能不用软垫。 第一下摆动如微风拂柳,怜星仿佛看见墨璇的腰肢没有骨头般柔软。 第二下、第三下,鲛绡纸开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到第六下时,怜星已经控制不住地向前倾身。 这不可能! 当年烟雨楼的首席教习嬷嬷,最快也要十二下才能达到如此地步,而且对方用的还只是宝珠。 这鸡蛋的难度,要更高,仅仅经过一晚上的联系,便能达到如此地步,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唰!” 第七下结束的瞬间,一沓纸如孔雀开屏般完美绽开。 墨璇起身的动作行云流水,而下方六枚鸡蛋完好如初,连那道细微的裂痕都没有扩大半分。 怜星呆立原地,她自幼在烟雨楼长大,见过无数所谓天赋异禀的姑娘,但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要知道,她如今都没有达到这种地步。 而昨日还什么都不懂的墨璇,今日竟然做的比她还要好。 “怜星姑娘?” 墨璇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怜星这才发现自己怀中的木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怜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略显干涩地开口道。 “贵人当真是天赋异禀!” 她说得诚恳,心底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这绝非寻常人能做到的。 似乎是想到了墨璇的身份,她不由得在心中喃喃道:难道这就是黑腹锦蛛一族的天赋吗? “不过是通宵练习罢了。” 墨璇轻描淡写地带过,弯腰收起那些鸡蛋。 “姑娘说过,执念是最好的老师。” 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蛋壳,在她掌心投下琥珀色的光斑。 怜星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那蛋壳在墨璇手中,竟像极了被蛛网困住的飞蛾翅膀。 她突然有些担心,那位三皇子真的能够抵挡得住此人的诱惑吗? “今日学什么?” 墨璇转头看向怜星,眼眸之中透着复仇的欲望和寒意。 怜星这才如梦初醒,其实,她今日并没有准备新的教学。 因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了,只不过是过了一晚,对方竟然已经练到了如此程度。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教贵人一些其他的东西了。” 怜星缓步走近,裙裾无声滑过青砖地面。 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掠过墨璇的耳垂。 那触感如羽毛拂过,墨璇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贵人可知,男子最易动情之处,往往在这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怜星的声音低如耳语,指尖顺着耳廓缓缓游走。 “够、够了!” 墨璇猛地抓住怜星的手腕,却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水。 她慌乱地别过脸去,有些心虚地说道。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怜星身上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让她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看来贵人还需适应。” 怜星忽然退开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瓷瓶。 “这是秘制的香膏,今夜沐浴后涂抹在这些位置。” 她指尖虚点过墨璇的耳后、颈侧、手腕内侧。 “明日我再来教贵人下一步。” 墨璇接过瓷瓶,指尖相触的瞬间又是一阵战栗。 她看着怜星翩然离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自己宫装的领口不知何时已经散开,露出一片泛红的肌肤。 …… 入夜,墨璇屏退左右,独自在浴池中盯着那瓷瓶发呆。 水面花瓣浮动,蒸腾的热气让她双颊绯红。 她咬牙打开瓶塞,一股甜而不腻的幽香立刻弥漫开来。 “只是学习而已。” 她自言自语着,将香膏小心涂抹在怜星指定的位置。 微凉的膏体触及肌肤的瞬间竟变得温热,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这声音在浴池内格外清晰,墨璇羞得立刻咬住嘴唇。 躺在床榻上,墨璇辗转难眠。 被涂抹过香膏的部位持续散发着微妙的热度,让她想起白日里怜星手指的触感。 那种令人心慌意乱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次日清晨,墨璇眼下依旧挂着淡淡的青黑。 她刚用过早膳,怜星就如约而至。 今日她换了一袭淡紫纱衣,发间只簪一支银钗,却更显风情万种。 “贵人可用了香膏?” 怜星直入主题,目光在墨璇颈侧流连。 墨璇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后,点点头。 那处皮肤经过一夜似乎变得更加敏感,连丝绸枕套的摩擦都能引起一阵颤栗。 “很好。” 怜星忽然从身后贴近,双手搭上墨璇的肩膀。 “今日我们学推拿之术。” …… 不知不觉已经临近正午。 墨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向她人请教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怜星轻抿了一口茶,杯沿在她唇边留下一抹淡淡的水痕。 她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檀木小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除了技巧上的功夫之外,贵人还要学会心术。” “心术?” 墨璇眉头微蹙,这个词在她听来既熟悉又陌生。 怜星徐徐开口解释道。 “你要学会吊着他,只要这样,日后他才会懂得珍惜。” 墨璇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发髻上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明白了。” 怜星的指尖轻轻划过杯沿,发出细微的声响。 “就像这杯茶,若是让人一饮而尽,反倒品不出其中滋味。” 墨璇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茶水清澈,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 她忽然想起李令歌那双总是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却又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怜星继续道:“你只要嘴甜一道,让他在你这获得莫大的满足感,便会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说到这里,她忽然倾身向前,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扑面而来。 “但要记住,说这些话时,眼睛要看着他,却又不能太过直白,要让他觉得你是情不自禁,而非刻意为之。” 墨璇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怜星靠得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对方睫毛的弧度,能闻到对方呼吸中淡淡的茶香。 这种亲密的距离让她感到不适,却又莫名地想要学习,学习这种游刃有余的姿态,学习这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怜星退回原位,声音恢复了先前的从容。 “贵人还要每次都有新花样,让他对你永远期待下一次。” 墨璇不由得有些感慨道。 “没想到,这里边有这么多的门道。” …… 子时三刻,李令歌府邸的琉璃瓦上凝了一层薄霜。 南宫清雪赤足踏过屋脊,雪白的足踝上金铃轻响,却在落地前被她用神力生生扼住声响。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窗内传来李令歌慵懒的嗓音,惊得南宫清雪指尖一颤。 她今日未着太清宫制式的月白法袍,而是换了一袭烟紫色纱裙,这是上次李令歌夸过好看的颜色。 雕花窗棂无声滑开,南宫清雪如一片雪花飘入内室。 落地时她故意踉跄了一下,如愿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清雪逾矩了,主人要惩罚我吗?” 她仰起脸,故意让月光洒在精心修饰过的容颜上。 李令歌似笑非笑地捏住她下巴,拇指擦过那颗泪痣。 “太清宫的神女夜闯皇子府邸,若让你师尊知道——” 南宫清雪慌忙捂住他的嘴,又惊觉失礼,仓皇跪伏在地。 “清雪此来,是有要事禀报。” 她伏跪的姿势极美,颈项弯成天鹅垂首的弧度。 李令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一缕青丝:“说。” “师尊已经掌握了混沌青莲的线索,此物在黑腹锦蛛祖地秘境中。” 她掌心向上托起一道冰晶,晶体内浮现出万蛛谷的地形图。 谷底千丝洞的位置,隐约有青莲虚影摇曳。 这是她偷阅师尊的《太清秘典》时,用冰魄凝影术拓印下来的。 “开启秘境需黑腹锦蛛嫡系血脉为引。” 她指尖轻点冰晶,画面切换到一页古籍记载: 李令歌突然低笑出声,他踱到西窗前,喃喃道。 “我那二哥倒是捡了个宝贝。” 南宫清雪膝行至他脚边,献宝似的捧出一枚蛛形玉佩。 “这是天蛛灵佩,能感应百里内黑腹锦蛛一族的血脉,清雪偷来献给主人。” 李令歌接过玉佩的瞬间,想起那个即将进入烟雨楼,拼命练习坐纸扇的墨璇。 “你师尊可找到黑腹锦蛛嫡系血脉了?” 南宫清雪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出卖师尊是大逆之罪,但主人指尖正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后颈,那里立刻传来阵阵战栗的愉悦。 “还没有。”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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