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惊动了正在正堂的毓心。 毓心走到门口,口中还在抱怨,“洛石,你跑那么快,殿……” 忽然,抱怨戛然而止,毓心面不改色地转头准备离开。 顺道狠狠拽住准备一道上前抱怨、探头张望的茴香。 “毓心,你拉我做什么啊,殿下一个人……” “别多问,不是说锅上炖了鸡汤吗?快和我一道去看看好了没有,等殿下沐浴后,端一碗送过去……” 李意清:“……” 她们好像压低了声音,又好像没有。 旁边的元辞章神色自若,清浅的目光落在李意清的肩头,轻轻拂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吹在她肩头的一枚落叶。 落叶干枯,捻起后落入地上,打了一个旋儿。 李意清看得有趣,忍不住扬起一抹笑。 回到屋中,她脱下斗篷坐在炉边烤火,等身上暖和起来了,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和自己一道进屋的元辞章早已经不知去向。 李意清微怔,然后起身准备呼唤,却看见小小的门帘被人掀开,元辞章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盏小小的瓦罐,还有两个烤好的地瓜。 地瓜的香味浓郁,将鸡汤的味道盖得严严实实。 李意清眼睛噌地一下变亮,立刻小跑到元辞章的身边,顾不得烫伸手拿起一个,“烤地瓜,先前回来路上闻到了,可馋坏我了。” 元辞章:“晚间去了一趟杨通判家中交代未尽的事宜,路上看到,猜到你会喜欢。” 烤好的地瓜外皮焦黄,里面的瓤金黄微红,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李意清用牙轻轻咬了一口,糖滋滋的甜意瞬间蔓延开来,她眯起了眼眸,心满意足。 元辞章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眸种满是清然的笑意。 吃了一半,门外忽然传来茴香和声音,“殿下,水已经烧好了。现在可要洗漱?” “要要要,”李意清立刻大声回答,然后朝元辞章眨了眨眼睛,“这个你吃。” 元辞章哑然失笑。 李意清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茴香调好了水温,看见她认真地吃着半个地瓜,忍不住朝她挤眉弄眼,“殿下,好吃吗?” “……好吃。”李意清由茴香帮忙脱下鞋袜,将脚放入水盆种,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对茴香道,“三日后就要准备回京,若是明日没有下雪,去帮我将话本的第二册买回来。” 茴香故意装作没听懂,“话本?殿下说的是哪一本?” 李意清:“你知道的,就是狐妖相公和……” 茴香扑哧一声笑出来,“殿下回来没有看见吗?驸马这一趟回来,不但买了地瓜栗子,还有各类坚果,害怕殿下一路上无聊,还特意买了十多本话本。” 李意清吃地瓜的动作猛地一顿。 茴香又添了一瓢热水,滴入两滴花露,看李意清有些茫然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来。 泡完脚,李意清手中剩下的半个地瓜也吃完了,茴香还需要收拾地上的水渍,主动道:“殿下,趁现在脚还热乎着,快些回床上躺着。” 李意清被茴香稀里糊涂地推了出来。 冬夜清冷,昏沉的浓云密布,闪烁的星点藏在层云之下。 一阵朔风从北而起,稀稀疏疏带来一小片落雪。 第166章 “真的吗?没有骗我吗?” 三日后, 舒州城外,天光熹微。 李意清和元辞章都不是习惯有人夹道相送的性格, 趁着天还微微凉,一行人就上了路。 来时的春夜繁星点点,离开的时候枯叶覆霜。 等江舒窈发现隔壁院子空下来的时候,众人已经过了白崖县。 原先一家人还在的时候元尧臣乐此不疲两头跑,可是等李意清他们一离开,元尧臣便独自住不下去了,和杜于泉在仁清堂的附近一道盘了宅子, 离得近,看店也方便。 江舒窈轻手轻脚地出门, 没有惊动床上睡得安稳的江荇和江淇。 隔壁院子新糊不久的窗花颜色尚且新鲜, 地上的残叶被打扫干净, 一切都像是还有人居住的样子, 可是她知道,此去一别, 估计从此院子就会落空。 直到下一位主人来到这边。 江舒窈有些失神地看着屋舍,片刻后, 将沿着墙根的一排瓶瓶罐罐整理整齐,依旧那一株看着格外脆弱的蔷薇花。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往年年年岁岁,她也要像李意清照顾隔壁刘阿婆院子一样,认真照顾这两处院子。 院子有了人住, 才有了人气, 若是没了人气, 很快就会衰败下去。 若是江荇和江淇问起“意清姐姐呢”,她总该留个期待。 * 马车中, 李意清在加厚了好几层的软毯上蜷缩着,只露出一只手压着话本的书页。 狐妖相公与道士缠斗,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天昏地暗,命悬一线之际,有人出手,救下了狐妖。 虽然侥幸留住了一条性命,却失去了修行数百年的道行,重新变回一只没有开化灵智的雪白狐狸。 千金从府上的桎梏中出来后,遍寻狐妖无果,被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拦住。 “人妖殊途,怎可强求。” 话本到此告一段落,李意清看着书上的描写,恰如此刻风雪漫天。 元辞章下马车买了些饼食准备带在路上吃,一回来,就看见哭得泪眼婆娑的李意清,心下猛地一紧。 他放下手中的食盒,坐在窝在一角的李意清身边,“怎么哭了?” 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珠。 李意清语气蔫蔫的:“狐妖变成小狐狸,他再也不记得从前种种了。” 元辞章垂眸看了一眼翻到最后一页的话本,心下了然。 “小狐狸虽然忘记了,但是千金小姐并没有放弃寻找他,两人虽不记得过往,但未来的故事依旧有趣。夫人不想看看吗?” 李意清眼巴巴地抬头看他:“真的吗?没有骗我吗?” 元辞章朝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意清这才破涕为笑,从柜子拿出下册,翻开几页后才察觉不对,抬头看着元辞章,“你怎么知道?你看过了吗?你什么时候看的?我怎么不知道……” 元辞章:“嗯,看过了,夫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都可以和夫人说。” 李意清立刻捂住耳朵,“不许说,不许说,我要自己看。” 元辞章应了声,见她看得专心,伸手在食盒中拿出一碟琼花酥。 “张嘴。” 李意清视线牢牢粘在话本上,听到元辞章的声音,乖乖张嘴。 甜味在舌尖绽放,李意清眯起了眼睛,“还要。” 元辞章:“不急,都是你的。” 李意清一手压在书上,另一只手缩在自己毛绒绒的毯子里,嘴巴还有元辞章的投喂,为了表示谢意,主动轻轻用脑袋蹭了蹭元辞章的胳膊。 元辞章感受到胳膊上的暖意,心融化了一滩水。 越往北走,地面的霜冻越发厉害。 李意清秉持着能不出去就不出去的原则,像一个松鼠一样缩在马车上。 元辞章有的时候看不下去,会伸手掀开马车上厚厚的挡风帘。 冬日的暖阳一股脑地倾泻进来,橘黄色的光辉落在毯子上的绒毛上,空气中细微的粉尘都清晰可见。 李意清习惯了暗色的环境,乍然感受迎面的暖意与微风,有些不习惯地眯了眯眼睛。 “干嘛?我还要睡觉……” 元辞章捧起了她的脸蛋,像是托起一团柔软的云。 “睡了四个时辰了,”元辞章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今日的阳光很好,要不要一道出来走走?” 李意清小声地打了一个哈欠,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不去,外面好冷。” 元辞章还欲说话,只见被窝下探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拽着他使劲一拉。 元辞章顺从地躺在床上。 李意清重新闭上了眼眸,犹豫一刻,掀开自己捂得暖和和被子的一角,将元辞章拽了进来。 “嘘,不要说话,再睡一会儿。” 李意清凑近了元辞章的耳畔,声音软软呼呼。 元辞章猝然被拉近,两人鼻尖无限贴近,可又若即若离。 近到,可以清晰的看见李意清的每一根睫毛。 元辞章明确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声乱了,可是迷迷糊糊的李意清浑然不觉。 “元辞章,除了你我可舍不得分给别人这一点暖意。” 李意清手脚凉,被窝的每一分热气都来之不易,弥足珍贵。 以前嫦月殿中,澜姑姑为了喊醒她,会掀开一个被角。李意清被冷醒后虽然不发一言,但光看脸色,就知道她心情不愉。 久而久之,嫦月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渐渐发现了李意清不动声色的起床气,除了澜姑姑敢上手去动,其他人都不怎么敢进去催促。 元辞章闻言,眉眼间满是温和的笑。 他伸手掖了掖李意清的被子,“时候还早,殿下可以再睡一会儿。” 马车外头偷听的洛石和毓心:“……” 不是,驸马这么没有原则的吗? 白瞎他们的期待了。 他们分散开来,打水的打水,喂马的喂马,转眼间看见许三和茴香站在梅花树下言笑晏晏。 心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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