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齐的江山,有一半是靠着我家祖宗打下来的。 我是家里最没出息的孩子,因为我只是个贵妃,没当上皇后。 李宗恪来时,我正在绣荷包,手指头上扎得全是针眼。 我跟他撒娇抱怨,献宝似的把荷包捧给他。 李宗恪看都没看,顺手就把它丢在一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几个太监把连枝押倒在他脚边。 他踩着她的手,用力一碾,疼得连枝倒吸凉气。 「一个贱婢,也敢碰明嫣。」 李宗恪不是想我了来看我的,他是来为宋明嫣出气的。 他罚的是连枝,打的却是我的脸。 我的心凉了半截,冷下脸道:「把你的脚,从连枝的手上挪开。」 李宗恪摸摸我皱起的眉头,明明是柔情似水的动作,可他的神情全是淡漠疏离。 「贵妃,明嫣没有家世也没有地位,可她有朕为她撑腰,你不能欺负她。」 「朕年少时与她错过,如今失而复得,绝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朕要把所有的好,都给明嫣。」 「你若不服气,想挑战朕的底线,那就尽管试试。」 他根本不管,是不是宋明嫣先来惹我。 他只是见不得她掉一滴眼泪。 李宗恪离开前,看了眼丢在桌上的荷包,又看了看我满是伤痕的指头。 他笑话我:「笨手笨脚的,别绣了。」 从前是他说,别的男人穿的戴的都是自家媳妇亲手做的,他也要。 我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弯弓射大雕还有两下子,做绣活就真是要了我的命。 可李宗恪哼唧了好久,硬是磨到我咬牙答应。 如今荷包才绣了半截,他却说他不要了。 我看见他的腰间挂着一只新荷包,跟宋明嫣的一模一样。 我明白,他还是想要自己的女人,亲手为他绣穿戴。 他只是不想要我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心里抽离,随着李宗恪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的衣角卷着风,消失在门前。 我揉揉眼睛,把眼泪化在手背上。 捡起桌上的荷包,泄愤似的把针头扎进鸳鸯的屁股上。 连枝劝我:「罢了,娘娘,别做了,熬夜伤身,到时候又该头疼了。」 我忍下哽咽,面无表情地吩咐她:「去给手上药,多余的话少说。」 我周媚鱼从来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我绣的荷包,李宗恪不要,有的是人要。 4. 李宗恪说到做到,他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宋明嫣。 世间仅有一匹的流光纱,他答应过要找来给我,最后却穿在宋明嫣的身上。 南海的七彩宝珠,他说要攒够百颗给我做头面,最后也都簪在宋明嫣的发间。 我有的,宋明嫣都有。 我没有的,宋明嫣也不缺。 父亲和哥哥知道我委屈,就从塞外找了好多宝贝给我送来。 我拿起一块虎皮裹在身上,左手提着千机弩,右手拎着金箭筒。 连枝说瞧着我像活在深山老林里,有钱的野人。 我们两个笑作一团。 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怪不得母亲总说父亲是个糙人,他笨死了,哥哥也笨,送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我倒在榻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喝下去的水全从眼睛里冒出来,打湿了棉花。 连枝没了笑声,半晌问我:「娘娘若是想家了,不如请夫人进宫坐坐?」 见我不吭声,她又故作惊喜地开口:「哇,这里居然藏着一条狐尾,好软好厚实啊娘娘,做成狐裘肯定好看!」 我掐着手心,把难过全都咽回肚子里。 扭头对她笑:「你去跟他们说,给我的披风绣羊羔,还要绣小牛,再绣上成片的草原……」 我好想念塞外的风光。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5. 秋天来临前,我的狐尾披风也做好了。 连枝捧着它,一路上叽叽喳喳,又说羊羔可爱,又说青草连波。 最后总得夸夸我:「娘娘的品位就是好。」 走上玉拱桥,很不巧地,我跟李宗恪撞了个正着。 看见我,他微微一愣。 「怎么瘦了?」 他往前两步,伸手摸向我的袖腕,我侧身躲开,潦草地行了礼。 李宗恪憋着口气,把我从地上捞起来,他攥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撒开。 我性子别扭,生起气来不哄上半个时辰总是好不了。 从前我不高兴,李宗恪就霸道地抱着我,亲一亲、闹一闹,我骂他打他,他也往我跟前凑。 原来我很吃他这套,如今却觉得很幼稚,有点烦了。 李宗恪大约是瞧出我不耐烦了,他轻轻松手,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表情有些受伤。 宋明嫣提着风筝追上来,她直呼他的大名,急切地抱怨着: 「李宗恪!让你找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或许他是瞧见我了,才没去找宋明嫣呢。
相关推荐:
魔界受欢之叔诱(H)
穿成炮灰后和灰姑娘he了
好你个负心汉_御书屋
大唐绿帽王
虫族之先婚后爱
角色扮演家(高H)
左拥右抱_御书屋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
归宿(H)
五个男主非要当我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