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子心情一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赏你个进士的功名了。再说了,秀才公好歹是个读书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太子的,何况区区一个农妇?这道理,总无需咱家多说了?” “秀才公还是别折腾的好,你不怕死,总要顾及你那岳父一家子、你的族亲兄嫂,何苦来哉?” “这大梁,太子是谁?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若是天,你就是地里的烂泥,你还想状告太子,也不想想,这案子,谁敢接?谁又敢审?” 是啊,谁敢接?怪不得,他的状纸刚递出去,就到了这奸佞手中。 他是男子,本该护着妻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辱,这样的日子,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每当他和妻子以为,刘兆不会来了,他就会毫无征兆地出现,然后,当着他的面,强占他的妻子。 谁能想到,当朝太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一个人,竟做出这等毫无廉耻的事情。他被捆在椅子上,看着他趴在妻子的身上,听着妻子痛苦的哽咽声,咬紧牙关,咽下去的唾沫带着血气。 那是他的妻啊! 他相濡以沫,扶持多年的妻啊! 他娶她那日,掀开她的盖头,看见她含羞带怯的面容,胸口涨得满满的,他要保护她的! 官兵见他挣扎太过,不得不用刀柄,砸向他的后脑,一下一下,血沿着后背流下,秀才妻子亲手缝制,然后浆洗得干净整洁的直裰,沾染了血,滴答而下,落到砖地上,沿着缝隙,渗入泥土。 秀才扑倒在地上,仍然竭力喊出最后一句,“太子失德,必有灾祸!天降瘟疫,旱涝皆至,蝗食稻,水淹田,铁骑南下,踏——平——顺——天!” “踏——平——顺——天!” 官兵已经用力砸下最后一下,为首的伸手 拦下,“行了,别闹出人命,先带回去!” 那官兵一愣,赶忙住手了,和另一人各拽一边胳膊,将昏倒在地的秀才拖拽起来,从围观的人群中带走。 人已经走了,但砖地上的血,还刺目显眼,百姓们并不敢妄议皇室,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沉默看着那摊血。 慢慢地,众人都散开了,周五郎也挑着担子打算离开。 他小心翼翼绕过那一滩血,没有踩上去,走到街道尽头的时候,周五郎回了一下头,看见地上那一滩血,低低叹了口气,回了头。 别看了,媳妇和妞儿还等着他赚银钱回去呢。 “卖货咯!卖货咯!剪子红绳头花针线,都来看看噢……” 货郎的声音继续响起,但和先前比,却莫名显得低沉下来。街道恢复往常的繁华,人来人往,大家都忽略了那滩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当日下午,原本晴朗的天气,云层忽的压得低低的,蜻蜓飞过池塘,天气闷热得厉害。 今日负责轮值的太医姓徐,正八品的官,不算高。否则也不会安排他来赈灾处轮值,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他正盯着药童熬药,庭院里摆着四口铁铸大锅,满满当当的浓黑药汁,底下柴火熊熊烧着,药汁沸腾着,浓重的药味,弥漫了不大的院落。 徐太医摸了摸胡子,看了眼天色,催促道,“快添柴,熬好了分下去,要落雨了。” 药童忙恭恭敬敬应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正这时,两个官兵匆匆进来,“徐大人,安置处有一孩童有发热之症,魏大人叫小的请您过去看看。” 徐太医拎着药箱就直奔安置处去,临出门还不忘回头,叮嘱道,“药接着熬,别误了正事!” 几人奔到安置处,不等魏戟开口,徐太医已经上前,替那女孩儿把起了脉,一旁的农妇紧紧抱着孩子,嘴里还在解释,“宝儿只是昨晚吹风了……” 徐太医的脸,却已经沉了下来,摸了又摸,掀开那孩子的眼皮看,收回手,一下子站了起来,朝一旁的魏戟示意。 魏戟跟上,同他出了屋子。 徐太医脸色惨白,艰难道,“魏大人,立即将此处封锁。极有可能,是……瘟病。” ===第122章 第 122 章=== 122 的确如余谦所言, 对于可能发生的瘟疫,官员们早有准备,这头魏戟的消息一递进宫,内阁便立即有了动作。 因靠近皇城, 所以动作格外迅速, 城门封死, 连先前留着官员进出的小门, 也一并堵上了,内城外城彻底隔绝。 其次安置处, 十几个安置处, 天还没黑, 就全部封锁了。五十余个从内城诏来的大夫,各领着一队侍卫, 穿戴者熏了药的衣物, 遮着口鼻,开始按照一日三次的频率, 给安置处所有的百姓诊脉,发热、腹泻、咳嗽、出疹等症状的, 一律挪出去, 原本他们住的地方,立即用浓醋熏过一遍。 一日三餐, 全都由专人送进屋里,这一次跟之前施粥时不一样,先前对于那些闹事之人, 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回却是魏戟带人亲自镇压。他跟别的武将不同, 别的武将在百姓心里, 多少还有点保家卫国的好名声,唯独魏戟,自从胡庸倒台,魏戟的名声便一日不如一日,戏文里都把他唱成为虎作伥的恶角。 故而魏戟一露面,就连以往最嚣张的二流子,也怕了。毕竟这可是会“陷害忠良”的奸臣,没罪的都能给你罗织一堆罪,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 一下午的功夫,碍于魏戟的恶名在外,安置处所有人都老实了,个个跟鹌鹑似的。 魏戟倒不在意,被人骂奸臣,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刘荣派人来请他,他才换了身衣裳,带着人过去了。刘荣见他,如见救星一般,远远便凑了上来,魏戟后退几步,“刘大人,我刚去过安置处。” 刘荣立马停住了,讪讪一笑,说起正事来,“请魏大人过来,实在是有件事,本官也不知如何处置了,只能寻魏大人过来商议一二。” 魏戟点头,掸了掸袖子上沾染的灰尘,“刘大人请说。” 刘荣摸了摸胡子,立马掉了两根,这几日他愁得头发胡子一起掉,“……陛下下了死命令,命你我二人不可放一只活物,踏出西郊。那些百姓暂且好说,平头百姓,吃穿住安排好了,也就肯听话了。可这些来施粥的,都是各府派来的,其中不乏显贵权赫人家,若是放,自是不可,陛下圣旨在前,你我岂可忤逆圣上。但若是不放,这……这……” 刘荣一脸为难,魏戟手背在身后,一眼看穿这老东西的心思。刘荣才是做主的人,先前还处处提防他,怕他抢功,现在碰着刺了,倒是想起拉着他一起扛了,老狐狸一只。 魏戟也不揽事,故作沉吟,才道,“陛下派我来时,便说了,要我一切以刘大人唯首是瞻,我自是听刘大人。” 刘荣一听这话,看魏戟摆明是不想沾手,立马急了,一咬牙,只得说实话,“……不瞒魏大人,若只有各府的管事下人,倒也好说。但很是不巧,其中还有皇后娘娘的侄儿,那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还有一位,虽不是皇亲国戚,身份却也不寻常,是卫国公府的亲戚。” 魏戟听到有外戚,已经忍不住看了刘荣一眼了,这人今年是犯了什么太岁吧?他跟他共事,别也沾染了这让你的霉运吧?改日去庙里拜一拜吧……等听到卫国公府四个字,立马想起了陆则,问了一嘴,“哪个亲戚?” 刘荣叹气,“卫世子的妻弟。听内子说,卫世子那位夫人虽出身一般,却很得卫世子的宠爱,屋里除她一人,别无其它妾婢。这位江小郎君本来在国子监念书,国子监停课,他便跟着府里管事来施粥。” 魏戟倒是没关心过陆则跟他夫人感情如何,这毕竟是私事,他没刘荣这么爱打听。不过听了这话,倒是明白了,刘荣好歹也是个顺天府知府,为什么如此瞻前顾后。 外戚不算什么,后宫不得干政,大梁的皇后也不例外,但问题是皇后有儿子,这儿子还是当朝太子,那这侄儿就是太子 的表兄弟。储君的表兄弟,的确不是能轻易怠慢的。 另一个听上去没这一个吓人,实际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卫国公府是什么人家,连皇室都要给几分面子的高门,更何况陆则比他爹更甚,深得帝心,自打胡庸没了,陛下明显是把目光放到陆则这个自家人身上了。要是陆则不那么看重他那个妻子,倒也好些,问题是,刘荣早打听清楚了,人家不仅很看重,还连带着爱屋及乌,连小舅子都接到京城来了。 甚至,魏戟打心底里觉得,后一个更值得他谨慎对待些。毕竟,陛下正当壮年,说句犯上的话,陛下虽然体虚,但看着也不像立马就要殡天的样子,少则十几年,多则几十年,太子登基都不知道多久之后的事情。至少现在,太子不得干政,以后的事情,哪能想得了那么远? 但陆则不一样,抛开他跟他之间的这层不怎么牢靠的盟友关系。只看陆则这个人,可以设想的是,三大营经过这次练兵,一定和从前大不一样,他也是打过仗的人,自然知道,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士兵,跟只是在军营操练的官兵,其中有多大的差距。 到那个时候,外有陆家军镇守边关,内有三大营握在陆则手里。六部之中,刑部不必说,是陆则的囊中之物,吏部的谢回,既是他的好友,又是他的准妹夫。兵部本来就偏向卫国公府,也不必说。陆则那个庶兄,似乎也被弄去了礼部。就连都察院,那个顽固的谢老头子,都跟陆家成了亲家。 可想而知,到那个时候,魏戟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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