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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人期待了。” 这么说着话,关系倒是稍微缓和一些了,林望舒也不愿意和他闹僵,毕竟是同学,,叶均秋随口问:“小林老师,你会跳舞吗?” 林望舒:“大概知道动作,但肯定不太熟,跳得也不好,不过我也没想跳,就欣赏你们的舞姿吧,你可以多跳几个,大家都说你跳得好看。” 叶均秋却没太有兴致:“再说吧。” 这时候,有更多的学生过来了,大家陆续开始跳起来,录音机中的歌声也陆续放了《卡门》和《山楂树》。 陆续有几个女生找叶均秋跳舞,不过他并没跳,只是坐在那里帮大家摆弄着录音机,偶尔间有女生过来,笑着向他请教红学,探讨里面的好了歌。 林望舒四处张望,留心着,姚正果然来了。 他个子高高的,带着眼镜,脸色略显苍白,有一股浓郁的书卷气。 显然姚正也是很受欢迎的人,他一来,便被几个同学围着说话。 林望舒想搭讪,却也不好硬上前,只好先算了。 谁知道过了一会,姚正竟然过来了,主动和她说话,还问起来她以前人民日报的文章。 他好奇地笑着问:“你怎么不继续写了?我看过你的文章,你的文笔太好了,即使在物理系,你也可以继续从事文学创造。” 林望舒诧异,她想找姚正谈南北阁的微机房,他却找自己谈文学创造? 她只好道:“当时的高考作文只是兴致突发,为了考试而写,真让我没事就写,我写不出来。” 她想起自己上辈子发表的那些文章,一时也是觉得难以言喻。 当时写的时候自然是激情滂湃,过后怎么看怎么觉得尴尬,她并不想重复这么一条文青路。 百无一用是书生,有那写豆腐块的时间,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数理化。 姚正却很有些遗憾:“你的文笔,可惜了,可惜了,其实——” 正说着,就听到一个声音道:“麻烦借过一下。” 玉石相击般的清朗声音,在那悠扬的音乐和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中,清晰地传入林望舒耳中。 林望舒看过去,竹林瑟瑟,蓝墙灰瓦,陆殿卿正踏入这片舞地,视线快速地扫过后,他看到了她。 浅淡眸子便瞬间被点亮了,他望着她,问道:“我是不是迟到了?” 林望舒抿唇笑:“还好,不晚。” 这时候,那些不跳舞的男女,目光全都落在了陆殿卿身上。 他眉眼清绝,修长挺拔,一身熨帖笔挺的衬衫西裤,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缓缓走来间是有别于这个喧嚣时代的端方持重。 这样的一个人,哪怕在风流人物辈出的北大校园,也依然惊艳到让人侧目。 不少人都窃窃私语,也有人好奇地打量着,旁边的陈六芽恰好走过来,看到了,好奇地问:“望舒,这是?” 林望舒笑着就要起身。 陆殿卿已经迈步上前,妥帖地握住她的手腕,扶她起来,动作小心呵护。 林望舒由陆殿卿扶着,笑望着大家道:“给大家介绍下,这就是我的爱人,陆殿卿。本来他说好今天会陪我过来跳舞的,可能因为工作耽误了。” 陆殿卿便和大家微微颔首,温声道:“我爱人身体有孕,这段时间多亏了各位同学照拂,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他看起来并不爱言笑,甚至有种寡言之感,不过沉稳端庄,坦诚温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拘谨持重感,让人想起黑白老电影中那矜持儒雅的英伦气息。 看着这样的一个陆殿卿,众多学子心里甚至有一个想法,如果这个年代的中国依然有贵族,这就应该是了。 这时候,恰好一曲终了,大家都过来了,陆殿卿到底是新鲜人物,又这么让人惊艳,好几个认识林望舒的都过来打招呼。 大家好奇起来,笑着说:“望舒,你爱人这么出色,平时怎么没见带过来?” 陆殿卿:“是我工作太忙了,一直在国外,没能陪着她。” 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有人意识到了:“我说我怎么觉得陆同志有些眼熟!我想起来了!” 陈六芽笑起来:“因为陆先生曾经给我们做过演讲,还给我们学校捐了大词典!” 她这一说,所有的人也都明白了,陆崇礼是林望舒的公公,那就意味着,是眼前这位的父亲。 父子两个容貌气质相似,大家自然觉得眼熟了。 一时就有人越发好奇了,毕竟陆家那样的人家,可是被学校历史系老师直接感叹出了“一部陆家谱百年中国史”的显赫大家。 陆崇礼的经历算是很有传奇色彩的,包括他的妻子也是民国时期小有名气的才女,甚至连学校几位研究民国书画的,都对陆崇礼妻子的工笔画颇为推崇。 而眼前这位,竟然是那么两位传奇人物的儿子。 这么一来,大家对陆殿卿带给大家的惊艳感便不奇怪了。 大家这么说着话,便说起那天陆崇礼的演讲,解放前的种种以及当前的国际形势,自然也有人有疑问,那天想问,但因为时间关系,并没来得及问。 陆殿卿略沉吟了下,便试着给大家解释,他说起这些来,不疾不徐,言语谦逊低调,交流起来让人心生愉悦之感。 这时候,叶均秋在录音机中放入另一张磁带:“开始跳舞了。” 大家一听,也就先不聊了,准备跳舞,纷纷找上自己的舞伴。 有一个文学系的小姑娘找上了叶均秋,之前一直拒绝的叶均秋这次竟然答应了,和那小姑娘跳起来。 清风朗月一般的少年,舞姿确实出众,不少学子都看过去。 陈六芽道:“我就不跳了,在这里陪着陆同志和望舒坐一会吧。” 林望舒侧首看向陆殿卿。 陆殿卿的视线一直落在林望舒身上,见她看过来,便道:“这首曲子还算舒缓,节奏并不快,我陪你跳。” 他的视线温煦包容,落在她脸上,也落在她心里,她竟然有些脸红,低声道:“好。” 旁边冒箐箐一直没说话,听到这个,好奇起来,望着陆殿卿:“陆同志原来也会跳舞?” 林望舒笑道:“他自己说自己会,谁知道呢!” 一时看向陆殿卿:“我跳得可是很生疏,基本等于不会,你带着我,不要让我太丢人,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陆殿卿只低低地“嗯”了声。 言语简洁,但低低的一个字自喉间溢出,让人感到暖暖的宠意。 旁边冒箐箐距离他们比较近,一时怔了下。 而此时,陆殿卿右手轻扶着林望舒背后腰间,左手托住林望舒的手掌,身形一带,便将她带入跳舞的场地,动作柔缓,节奏稳健。 也许并不够娴熟,但是动作姿态却是严谨到堪比标尺一般的完美,这绝对是被严格训练过的,并不是随便学学的野路子。 林望舒顿时明白,他竟然精通此道。 她含笑,仰脸看着他。 他唇畔微微翘起,眸底泛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林望舒轻哼一声,心想怪不得这么积极呢…… 陆殿卿压低了声音,声音温润柔哑:“不然呢,总不能给我的爱人丢人吧?这里不是北大才子云集吗?” 林望舒的笑压都压不住。 这就是来显摆的吧,她终于明白了。 现在播放的《山楂树》是诞生于五十年代的苏联名曲,曲调悠扬潺潺。 陆殿卿的舞步稳健矜持,左手稳稳地护着林望舒后腰,在旋转之时,也会刻意放缓了动作,姿态呵护。 作为一个孕妇,林望舒并没任何不适,竟然还感到了舞蹈优美的韵律感。 或许是陆殿卿太过惹眼,不少人全都朝这边看过来,甚至其它的舞者,也都往这边看。 林望舒竟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感觉自己和陆殿卿赫然成为全场的焦点。 陆殿卿温声提醒:“你放轻松。” 在悠扬的音乐旋律中,他的声音轻缓低沉,让她略有的一丝紧张烟消云散。 她仰脸望着他,小声问:“为什么你这么会跳舞?” 陆殿卿:“我没告诉你吗,西方礼仪课,这是我大学时候的必修课。” 林望舒:“怪不得!” 陆殿卿:“这门课,我是唯一的满分。” 林望舒轻哼一声,却是压低声音道:“陆殿卿,回去后,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呵呵,很会是吧。 作者有话说: 庄助理:我一直知道殿卿礼仪课满分,但我不知道他跳得这么好。 陆崇礼淡淡地道:所以我一直都是建议儿媳妇可以去跳舞的。 ? 第 107 章 第107章护送 陆殿卿陪着林望舒跳了一首曲子, 之后便回到石凳旁休息。 因为座位有限,在场也有一些女同学,他是一直站着的, 站在林望舒身边,陪着大家说话,讨论起当前的国家和社会形势。 旁边的同学却发现,他虽然是站着的,但却仿佛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妻子, 林望舒一抬手, 他就知道她要喝水,便会拿过来保温杯, 递给林望舒, 照顾她喝。 还会微蹲下来和林望舒说话。 这个把体贴温和演绎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即使蹲下来的时候,姿态也保持着端重。 于是就有人再次想起, 那个来北大演讲过的陆先生,捐献了《约翰词典》, 畅谈百年历史风云, 一口字正腔圆的伦敦腔, 风趣幽默高屋建瓴。 想来也只有那样的家族,才能在一片军黄和学生蓝的海洋中,蕴养出这样惊才绝艳的男人。 陆殿卿在和大家说话时,恰好有人刚过来, 见到叶均秋,喊了声:“叶均秋, 就知道你在这里!” 这一声略有些突兀,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看过去。 陆殿卿的视线也扫过去。 叶均秋脸上微红, 懒懒地道:“是。” 陆殿卿便和叶均秋打了声招呼,又伸出手来:“叶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对方的礼仪无可挑剔,叶均秋只能上前握手,不过握手的姿态却有些吊儿郎当。 陆殿卿并不以为意,反而道:“听望舒说你考上大学了,很为你高兴,可惜工作关系,没能当面祝贺,现在给你道一声迟来的恭喜。” 叶均秋:“那谢谢了,也谢谢——” 他略一停顿,道:“谢谢小林师公当年对我的指教。” 陆殿卿淡声道:“指教谈不上,客气了。” 叶均秋笑了笑,看了眼旁边的林望舒:“那小林师公好好陪着小林老师吧,我去跳舞了。” ******** 舞会一般会到很晚,不过林望舒这种孕妇,天稍微一晚,也就先回去了。 回去蔚秀园的路上,林望舒笑了:“陆殿卿同志,今天可真是惊艳全场了。” 陆殿卿握着她的手,侧首看着她:“不给我的爱人丢人,我就知足了。” 林望舒:“很好,怎么会丢人呢,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 陆殿卿:“嗯?” 林望舒磨牙,小声道:“少来,不许装!” 陆殿卿轻捏着她的手,无奈。 林望舒哼哼一声:“西方交际舞是你们的大学必修课,对吧?” 陆殿卿颔首:“对,是西方礼仪课的一部分。” 林望舒:“你还得了满分?” 陆殿卿:“嗯。” 林望舒眉眼笑盈盈的:“那你大学时代,一定很受欢迎吧?风靡校园吗?” 陆殿卿淡声道:“还好。” 林望舒挑眉,呵呵一声:“你大学时候特别受欢迎?你能得满分,一定和不少女同学跳过吧?练了不少才能跳得这么好吧?” 陆殿卿无奈看着她:“你想多了。” 林望舒:“怎么可能呢!你都满分了,一定特别拼命练吧!跳了不少吧!说吧,你到底和多少女人跳过舞!” 陆殿卿坦诚:“对,我这样的好学生,一定用功练习了。” 林望舒:“果然!” 陆殿卿神情微妙:“不过——” 林望舒:“什么?” 陆殿卿:“我们那个时候管得很严格,校风问题抓得也紧,男女之间交流非常少。” 林望舒疑惑地看着陆殿卿。 陆殿卿:“所以我们男同学只有两个选择。” 林望舒:“?” 陆殿卿:“第一,和男同学跳,第二,自己抱着纸篓跳。” 林望舒怔了半响,最后终于忍不出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 ********** 林望舒开学没多久,陆殿卿又重新忙了起来,几乎连着几周不见人影,偶尔回来,也是匆忙一趟。 他自然是愧疚,不过她却已经习惯了。 这一段,她给自己制定了完备的计划,这学期要学完哪几门功课,要学到什么地步,都规定得很详细。 她的预产期大概是明年一月份,她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见识过雷家那个孩子,知道孩子生下来很磨人,就算有田姐帮忙照料着,自己依然需要付出很多。 那样的话,她到时候的精力必然会被牵扯,原定两年完成大学本科课程的计划就要落空了,所以她只能在生之前趁着清净,赶紧给自己加码。 虽然这段忙是忙了点,不过林望舒也没忘记锻炼身体,每天会定时出去走走,散散步,营养方面自己更是在意,燕窝羹每周一定要吃两次。 或许是怀孕的关系,也或许是燕窝羹确实起了滋养的作用,她现在皮肤比之前更为通透白净,太阳底下一站,散发着珍珠一般莹润的光泽。 虽然陆殿卿忙,不过林望舒倒是被照顾得很好,不说田姐还算尽心,关彧馨隔三差五过来,陪着她去产检,给她熬汤,或者教着田姐做这做那的。 陆知义并陆殿卿四婶也时不时来看看,甚至连陆殿卿爷爷前些天还让人送过来一大包滋补品,说是让她好好补补身子。 林望舒虽然有时候会想陆殿卿,但总体觉得日子不错,关键自己过得充实,一直在努力汲取养分,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成长,整个人都觉得很充实。 她也会抽时间关注激光行业的发展,国内的国外的,想着自己将来应该怎么做,从哪来入手,当然了,这些目前还只是空想,她一个小小的本科生,所能做到的实在有限。 不过等到入冬后,她肚子逐渐大起来,便不觉得那么便利了,甚至心情也有些低落了。 因为是双胎,肚子便比普通人的要大,行动格外笨拙,有时候坐在那里看书,肚子里的孩子便开始乱踢腾,她自己也觉得累,这让她有些无奈。 也是赶上要期末考试了,虽然学校课程她一直跟得很好,但是看着同学们开始挑灯夜战,拼命学习,她却无能无力。 又想着生孩子的事,生完了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母亲虽然有心帮自己,但到时候嫂子那里同时也要生了,肯定也要人管,自己这里到底经济条件好,又有保姆照顾着,娘家不可能撇下嫂子来管有保姆的自己了。 她想到自己将要承担两个孩子的人生,想到软乎乎的孩子会张开嘴巴大哭,她便心情沉重。 偏偏还是两个孩子,她想着,一个孩子已经够头疼了,两个孩子怎么办? 生完了孩子后,自己将面临什么境地,会不会什么都做不成,一切都要围着孩子打转? 陆殿卿明年只怕依然很忙,根本没法帮她做任何事,虽然亲戚朋友可以搭把手,但是养育孩子的责任全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看起来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她其实明白,这不能怪他,但依然有些无助,她开始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很重,也很茫然。 又想起那个缺席了的席铭教授,更加头疼。 她这么想着,竟然有一种颓然的情绪,这些关她什么事,她不管了,谁想怎么样怎么样吧! 那天田姐陪她过去考场,她就让田姐先去副食店买点东西,去晚了就没了:“你买了东西就回家,先把衣服洗了,做好饭,大概等五点来接我。” 田姐应着,叮嘱了一番,先走了。 今天是考试最后一门,监考的是系里教授,看她这样子,特意安慰她:“不行等生了再考,不要逞强。” 林望舒笑着说没事,反正最后一门了。 等考完了,已经四点了,据说四点开班会,谁知道老师有事,班会临时取消了。 她收拾收拾自己的书包打算离开,几个女同学看她肚子大,外面又阴天,自然担心:“你家那个田姐怎么没来?” 林望舒:“让她回家买菜做饭了,我本来说五点让她来,谁知道班会取消了。” 胡杨:“那我们送你到家,不然不放心。” 林望舒自然并不愿意麻烦同学:“你们不是约好了去北海图书馆吗?快去吧,我过去家里就几步路,出西门就到了。” 这时候其它人在催,同学便有些犹豫,恰好看到叶均秋和几个同学过来。 冒箐箐一看叶均秋,便招呼道:“叶均秋,你去北海吗?” 叶均秋看了眼林望舒:“我不去,怎么了?” 冒箐箐一下子笑了:“你快送你家小林老师回家去,全靠你了,我们终于考完了,班会取消了,我们打算去北海图书馆!” 陈六芽也问:“你有时间吧?没什么事吧?” 林望舒:“其实不用,这边很近,也没什么要紧。” 叶均秋:“没事,我不想去北海,我陪你回去,正好要问题想请教你。” 大家这才放心,当下和林望舒叶均秋告别,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叶均秋低头看了眼林望舒的肚子:“你是不是快生了?” 林望舒:“预产期是一月份。” 叶均秋:“那快了,也就一两周了吧,我听她们说,是双胞胎?” 林望舒:“对。” 叶均秋:“真不错。” 林望舒:“双胞胎是不错,不过生下来后,估计照顾孩子是个大问题。” 叶均秋蹙眉:“是有点麻烦,会影响学业吗?” 林望舒:“不知道,毕竟我也没照顾过孩子,希望明年开学我能顺利回来上课。” 叶均秋蹙眉:“那你们可以找保姆照顾孩子,这样你就能继续上学了,如果耽误几天课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可以认真做笔记,你回来后看看就行了。” 林望舒想起自己的心事,也就随口道:“也不可能只让保姆照顾,自己还是得上心,做父母哪那么容易,不少要操心的。不过学业我肯定不想耽误,只能等生了看情况再说了。” 叶均秋其实想问陆殿卿人呢,她一直都是保姆陪着出入,好像很少见陆殿卿,上次听同学说,在校医院看到她去产检,也是保姆陪着。 他觉得陆殿卿这个孩子的父亲好像消失了,从来没管过她。 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他已经学会了,永远不能提陆殿卿的任何不好,不然她一定会反感,那也不是他能说的。 这么走着,林望舒随口问:“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 叶均秋:“还行吧,不过估计比不过你。” 林望舒:“可别这么说,你可是公认的我们物理系大才子。” 叶均秋:“那都是虚的,什么红学,不上台面的,回头别因为这个给我戴帽子我就知足了。” 林望舒不免笑叹,叶均秋最近变了很多,以前多少有些愤世嫉俗,现在却把那层带刺的外壳剥去了,当然也可能是包起来了。 叶均秋走着,突然道:“小林老师,我家最近还有个喜事——” 林望舒:“嗯?” 叶均秋:“我父母终于平反了。” 林望舒意外:“平反?” 她知道叶均秋家的事,那次系里教授提过,只是她不知道确切罢了。 叶均秋:“嗯,终于平反了,我父亲现在去了文史研究馆工作。” 林望舒一听:“那真不错……恭喜你了!” 她是真心为他高兴。 文史研究馆那可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是以前为了安置历史人物老知识分子设立的,可以说,以前某党派的高级战犯被特赦后,以及种种原因的人物,比如溥仪的弟弟溥杰这种带有历史特性的人物,也都安置在了那里。 据说曾经一度,文史馆里,某党派的昔日高级将领们以及各种老知识分子文化名流一笑泯恩仇,把手言欢喝茶看报,写文章画画,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简单地说,进了文史馆,说明你也曾经在历史上有个位置,现在国家给你养老了。 叶均秋:“反正现在历史清白了,算是松了口气,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林望舒:“那就好,接下来你的机会应该很多。” 她略犹豫了下,还是道:“你知道外面的传闻吧?” 叶均秋看了她一眼:“你是说建交的事?” 林望舒:“嗯,估计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前一段,我们学校老师不是也在阶梯教室组织考试吗?” 叶均秋:“那是在选拔?” 林望舒:“对,应该是在选拔出国的人才,这一批要放出去几十个,公派留学,后面陆续还会继续选拔吧,反正我们都会有机会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凉了凉,她想到自己要生孩子,等本科毕业,她孩子多大?估计也很难出去吧? 叶均秋想了想:“我们英语都不错,又是在北大,好的机会总归有的,应该不难吧。” 林望舒:“嗯,这两年托福也会放开了,你可以准备下。不过就是要考虑,我们在国内的学分,估计国外不承认,所以要去的话,最好还是拿到北大的学位吧,可以直接去读硕士,不然在国内白读了。” 叶均秋:“这个我们可以再想想,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估计这消息传导到我们,还要一段时间。” 林望舒看了叶均秋一眼:“不,这件事很急,我们国家现在向西方学习科技的心思很急迫。” 叶均秋微怔了下,突然明白了。 他低头,看着脚底下踩过的簌簌白雪,道:“小林师公确实很优秀。” 林望舒心想,优秀都是给外人看的,一点不实惠。 不过面对叶均秋,这话题她也不想多聊,反而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往外说,回头你和冯秀荷陈爱国都提一下,催着他们,好好学英语,也好有个准备。’ 叶均秋:“我会的,回头找他们说.” 林望舒又道:“李红柱不知道怎么样了,上次我怀孕,他还来看我,不过最近也没消息,你要是和他有联系,也记得和他提一声吧。” 叶均秋:“这个我知道,他和几个人来我们学校冰场滑冰,我还见到了,他还问起你来。他想看看你,不过也怕打扰你。” 林望舒:“算了我又不需要他来看我,他好好上进就行了,你们现在都是学生,学生补助估计也就勉强够吃,不要给我花钱。等以后你们出息了,我可是等着你们逢年过节的五花肉。” 叶均秋便笑了,他想起来陈爱国说的话。 这时候,两个人走到了未名湖边,走过去才发现很不妥,未名湖的湖水已经结冰了,时常有学生在湖上滑冰,来回之间,踩踏着湖边的残雪,残雪冻僵在湖边小路上,变得光滑,平时走路是一定要格外小心。 她现在肚子很大,这样自然是很危险,还是得小心。 叶均秋便抬手:“我扶你过去。” 林望舒看看,天要下雪,灰蒙蒙地压下来,换一条路也得绕道,便也点头:“好,麻烦你了,我们走慢点。” 叶均秋仔细搀扶着林望舒,走得小心,终于走过那一段的时候,天已经飘下雪来了。 林望舒便拿出来伞,叶均秋帮她打开,撑着,道:“我把你送到家吧,前面路估计也不好走。” 林望舒:“还行,前面不滑。” 叶均秋:“我也没什么事。” 当下林望舒也就没拒绝,由叶均秋陪着,过去蔚秀园。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因为说起现在林望舒学的内容,还有图书馆的书:“我看那本书里提到一本《热学与统计物理学》好像还不错,不过我看我们图书馆没有。” 叶均秋:“那可以去北图看看,或者去新华书店看看。” 现在北海开了,北图也开了,可以随便看书了,新华书店也放开禁忌了。 放开那天,北大的宿舍都差点震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其实是学生都跑出去新华书店买书了。 林望舒:“那有机会再过去看看。” 不过也就说说了,她估计自己再有两周就生了,最近天气也不好,一个人并不敢随便外出了,跑那么远去找书更是没心情。 再说她手头的这些书,先啃透了再说吧。 到了蔚秀园宿舍楼下,叶均秋问:“用我送你上去吗?” 林望舒:“不用,我就住二楼,几步路,你先回去吧。” 她把自己的伞递给他:“你拿着我的伞。” 他没带伞,一路上帮她举着伞,伞往她这边偏,他头发上都沾了雪。 叶均秋点头,也没客气,接了伞,回去了。 看着叶均秋离开,她上了二楼,一进家门,便闻到了一股香味,好像是清炖鱼的香。 田姐正在客厅里忙碌,看到她,有些担心:“你怎么提前回来了,陆同志也回来了!他正说要过去学校接你,我看着时间还没到。” 她这么说着间,陆殿卿便从卧室出来了,眸光落在她身上:“我刚到家,听田姐说你考试去了,不是说五点结束?” 林望舒笑道:“谁想到呢,班会取消了,倒是提前回来了。” 陆殿卿神情略顿了顿,接过她的包,又帮她脱下大衣外套:“那也好,先休息下,等会吃饭。” ? 第 108 章 第108章温柔 陆殿卿接过她的书包, 又帮她把大衣脱掉,这才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门口放了椅子,是用来方便她进门时候坐的。 他扶她坐下后, 才拂去大衣上面的雪花,挂在了旁边衣架上。 这时候,林望舒正弯腰打算换鞋,她肚子大了,自己弯腰确实很不方便, 会压到肚子。 陆殿卿见了, 便蹲下来帮她脱了棉鞋。 她最近为了稳妥,穿得那种老式马鞍鞋, 这样暖和也舒服, 不过并不好看,看上去特别土。 林望舒低头看着这个蹲在地上的男人,他做事认真, 修长好看的手指帮自己脱下那老式马鞍鞋,放在一旁。 之后又拿来家里穿的棉拖鞋, 为自己穿上。 他的动作格外温柔。 林望舒便觉得, 心中的那些郁燥之气尽数消散了, 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些许埋怨也彻底没了。 他已经很辛苦了,这是最要紧的时候,他不知道承担着多少压力,这个时候, 她就算辛苦一些,也不应该对他有什么情绪。 陆殿卿帮她换好了鞋后, 站起来:“先洗洗脸, 休息下, 鱼汤马上好了。” 林望舒:“好,那我先进屋看会书吧,等会一起吃饭。” 陆殿卿扶着她过去洗手间洗脸,帮她拿来毛巾,用温水润过,递给她,随口问:“考得怎么样?” 林望舒:“还可以吧。” 其实考试对她来说不算难了,她已经苦学了将近一年,确实进步非常大,现在的考题对她来说很有些高处俯视的感觉,并不会因为考试成绩担忧了。 陆殿卿温声道:“都考完了是吧?” 林望舒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毕竟是双胎,她怕万一提前生,那就耽误考试了。 当下道:“今天开始就算是放假了。” 陆殿卿:“过几天我们搬过去新街口吧,那边离协和医院也近。” 因为是双胎,到底是得小心谨慎,所以陆知义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在协和生,由林大夫亲自给接生,林大夫年纪大了,经验丰富,被誉为万婴之母,由这样经验老道的大夫接生心里更稳妥。 新街口的宅子距离协和医院也不过三公里,到时候过去的话方便,北大蔚秀园这边就远了,只怕到时候来不及。 林望舒:“嗯,这几天收拾下东西,尽快吧。” 陆殿卿:“那边没暖气,孩子生了后,你得坐月子,不能受冻,我想着干脆烧烧那边的炕道,已经准备了煤,回头我先去烧了,烧好散散味,第二天你再搬过去。” 林望舒想着他倒是想得周到,也就点头,一时又说起自己的打算:“正好寒假生,生了后过年时候做月子,出月子的话,赶上我们学校开学,可能会耽误几天,但应该不会太久。” 陆殿卿从旁给她递上热毛巾。 林望舒:“月子的话,我就好好休息,就是不知道生了后,孩子什么情况,会不会特别麻烦,如果特别麻烦,可能也会影响学业。” 她心里还是没底。 陆殿卿轻声问道:“你非要这么努力吗?” 林望舒擦脸:“你的妻子比较努力这不是好事吗?” 陆殿卿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你已经很优秀了,现在你怀孕了,特殊时期,真的有必要吗?” 林望舒擦脸的动作顿住,侧首,疑惑地看向陆殿卿:“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陆殿卿透过弥漫了水雾的镜子,看着里面的那个她,沉默不语。 林望舒打量着陆殿卿,他侧脸的下颔线微绷紧,薄唇也抿着,竟然是有些情绪的样子。 林望舒惊讶,她不明白他怎么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体贴,有什么烦恼也尽量不打扰他,结果他现在倒是对自己提出意见了! 她好笑:“陆殿卿,我希望你想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殿卿僵硬地侧首,神色复杂地看向林望舒。 林望舒将毛巾随手放在一旁,转身就要去卧室。 陆殿卿陡然出声:“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 林望舒轻叹了口气。 她确实很辛苦,但他忙成那样,她能怎么着?怀孕这种事他能帮自己辛苦,还是有时间一直陪着自己?还是自己应该放弃学业回家待产? 她觉得今天的他来者不善,不想再和他说什么。 再说下去,那必定要起言语冲突了,她生气的话,说出的话肯定不好听。 浴室的门关上了,陆殿卿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溅了水花的镜台,怔怔地站了好久。 *********** 林望舒进了书房,看了一会书,想起刚才,也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他其实已经足够努力地想照顾自己,但是工作忙,他有什么办法?今天他说的话,固然有些不中听,但他应该也是心疼自己。 她眼前又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他蹲在那里给自己换鞋子,他的金属袖口那么雅致精贵,自己的老鞍棉鞋就笨重俗气多了,但是他那么仔细温柔地帮自己换鞋,一切做起来都很理所应当的样子。 一个人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完美的,他已经足够努力地想尽自己作为丈夫的责任,就算他一句话说得不合适让自己不快,那为什么不可以想想他的好? 人的这一辈子很长,不可能事事都如自己的意,也不可能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处处妥帖。 她看了一下书房的门,有心想去说一句什么和缓关系,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恰好自己肚子在动,想着或许自己可以说肚子不舒服,或者说自己腿抽筋,让他来给自己按,这好歹也是一个台阶。 她正要起身,书房门却被推开了,陆殿卿站在门口。 她抬首,视线相触,两个人都静默了。 先开口的是陆殿卿,他望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饿了吗,先吃饭吧?” 林望舒:“嗯。” 陆殿卿走上去,扶住她起来,两个人过去客厅。 房间不大,客厅很小,摆了一张桌子后也没多余的空间了,两个人紧挨着吃饭。 今天的饭菜还算丰盛,蒸了米饭,熬了鱼汤,还炖了胡萝卜牛腩,炒了西红柿鸡蛋。 北京的冬天,蔬菜稀罕,西红柿和胡萝卜不好弄,好在陆崇礼都有定额的供应,他让庄助理送过来这边了。 林望舒喝鱼汤,鱼汤里的鱼肉已经化成白泥融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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