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们都给置办了,别人没有的,你想要的,咱们没有条件咱们创造条件也得办!” 他嗓门特别洪亮,声气大,在这屋里说话,满院子都能听得真真切切,一时大家全都咂舌,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这大手一挥,得多少工业券多少钱啊! 这林望舒打小就长得美,只是性子太野了,没想到现如今竟然扒住了陆殿卿,这下子林家全都跟着鸡犬升天了! 关彧馨听了,也是心花怒放。 其实人活着,先图个吃饱喝足,吃饱喝足后就是要个面子,特别是自己闺女前一段被人家说闲话传得难看,当娘的更是憋着一口气呢! 现在可倒是好,有身份有地位的开着红旗小轿车上门提亲了,还直接大手一挥什么都给,那可真是风光到家了,整个胡同里就数她家最风光了! 她笑得合不拢嘴,不过还是道:“我说他三叔,要说我们家虽然就是普通老百姓,但咱也不是那眼皮子浅的,我们家姑娘,那可是打小儿当姑奶奶宠着长大的,我平时使唤两个儿子,都不随便使唤我这姑娘一下的,现在孩子大了,要结婚,我就是生怕她受委屈,只要嫁过去,婆家人好,日子过得舒坦,这什么彩礼什么三转一响的,其实要不要也没要紧,咱家嫁闺女也不是图那个!再说这彩礼,也就倒一手,咱家条件一般,但也不指望着彩礼钱发财,回头我都给小两口添补进去。” 陆弘道:“亲家母一看就是读书懂礼的,咱们做长辈的,都是盼着儿女日子过得好,咱们就算辛苦一些也没什么。其实说起来,我们家前几年也出了一些事,大嫂不在身边,我侄子跟着大哥也遭罪,现在日子好了,家里处境都好了,他眼看二十三了,这个年纪他想结婚,我们都支持,尽快结婚了,治国齐家才能平天下嘛,我们做长辈的,当然尽量支持!有什么难处,咱们都商量着来,反正尽力办!” 关彧馨连连点头:“是,说得是这个理儿!” 一时大家谈得兴起,又把这办婚礼的事说定了,陆弘道忙,身上有任务,不可能一直滞留在北京,不过陆殿卿姑母在外出差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就由这个姑母来打理这些事,婚礼时候他再来主持大局:“这实在是我们家失礼了,不过现下也没办法,只好委屈了望舒。好在我这妹妹做事一向周全,该准备的,肯定都齐全了。” 林望舒忙道:“三叔客气了,其实婚礼一切节俭着来就是了。” 陆弘道是军人,看人准,别人一开口说话,他都大概估量个差不多,现在对关彧馨和林望舒这母女俩,倒是满意得很,看得出,都是懂礼的,这也是自己侄子眼光好,当下自然满意。 于是笑着说:“这说得叫什么话,这是我们陆家最近几年头一次办,肯定得办个风光!” 一时又道:“平时咱们在家,有什么阿猫阿狗的来找茬,亲家母尽管说话,咱别的不行,但自家亲戚要是被人欺负了,别人还以为我们陆家没人了呢!” 这话说得霸气,关彧馨知道他意有所指,也就忙笑着应了。 最后详细地商量了一番,把婚期也给定了,就定在两周后,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是这不是有帮忙的嘛,该办的也都可以置办了,老战友也表示会竭力帮忙:“放心,包我身上!大侄子的事就是我的事!需要什么路子,尽管说话,都给置办齐全了!” 说得大家都哈哈笑起来,气氛一派和融。 临末了,一行人先告辞离去,关彧馨带着一家子送。 这个时候,沈明芳家的红旗轿车已经开走了,不过看热闹的邻居们还在,不少孩子都围着陆家开来的那辆红旗轿车瞧稀罕,还有人去摸,却被大人呵斥走了。 大家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临行前握手告别,这次林大靖也上前握手了,满脸堆笑,客气得很。 最后终于,小轿车走了,几个孩子追着车屁股跑着玩,胡同里大家伙全都和林家一起目送着那小轿车远去。 周围邻居呼啦一下子全围上来了,七嘴八舌的。 “你们家望舒真和陆家谈上了?” “这是已经要结婚了?” “那是陆殿卿三叔啊,他三叔是将军啊!带橄榄枝的那是将军!” “我的老天爷,他旁边那个战友,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啊!他来给你们办婚礼?” “你们家望舒怎么和陆家谈上的,怎么也没个动静,转眼这就提亲了?” 大家伙说什么的都有,实在是今天的事太稀罕了,一般人哪轻易遇上呢! 当然也有人提起来雷家,一个个啧啧称奇:“本来雷家来,我们就觉得望舒命好,谁知道你们根本看不上,后面还有更大的呢!” “可别提了,就雷家那眼朝天的,谁稀罕,还是陆家好,瞧人家,那才叫局气!” 就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关彧馨笑呵呵地道:“要说雷家,到底和我们望舒谈了一年多,我们本来觉得本本分分就这么结婚也挺好,可我们家清白一姑娘,他们非败坏我们名声,我们望舒不想嫁,他们指望着拿这个拴住我们,这一家子的心都黑着呢,谁嫁他们家!他们家那些小伎俩,也就是不懂的人才被瞒了,瞧瞧人家陆家,那是什么人家,一眼就看透了,现在还不是开着小轿车来给我们家望舒提亲了!” 她这一说,把拒绝雷家的事解决了,把自己姑娘的谣言解决了,可算是一举两得,周围人听着,自然不敢承认自己是“不懂的人”,连忙道:“可不是嘛,谁都知道他们说瞎话呢,这种话谁信!” 关彧馨这下子心满意足了,今儿真是倍有面子,不但把自己闺女的那些是非给说清楚了,还露了大面。 关彧馨只觉得,自打十七八岁后她家不行了,她还没像今天这么畅快过! 作者有话说: 小陆说了,三叔性格特别,所以弃笔从戎了,小陆其它长辈都是文人。 小陆父亲兄弟姐妹的名字是:陆崇礼(小陆父亲),陆知义(姑姑),陆弘道(三叔),陆重德(一个可能没什么存在感的四叔) ? 第 47 章 第47章收拾房子 关彧馨想起雷家娘俩那样子, 就觉得痛快,痛快死了。 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谁稀罕嫁到你们家, 怎么想怎么痛快! 林望舒想起这个,也是好笑,一时又觉得莫名,按说前天雷正惠都看到了,自己和陆殿卿在一起了, 雷正惠都看到了, 难道还能不告诉雷正德? 依她的德性,她应该狠狠把自己贬低一番, 再说落一番雷正德才是。 结果雷家竟然还跟脑子进水一样, 就这么冒冒失失要提亲,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没脸吗? 林望舒只能是怀疑着, 雷正惠果然是喜欢陆殿卿,她那脑子, 难道以为雷正德来自己家提亲, 就能把自己和陆殿卿的事给搅和黄了, 这样也膈应膈应自己?或者她就有机会? 可问题是她自己也谈婚论嫁了,这是自己吃不着也不让人吃? 不过对于雷正惠,林望舒倒是不在意的,反正陆殿卿和雷正惠也不会有什么大瓜葛了, 陆殿卿眼里的雷正惠,顶天了是一个童年时的邻居姐姐, 怎么都不至于有想法, 雷正惠也马上要嫁人了, 她犯不着多想。 当下也就不去想了,现在已经提亲了,她和陆殿卿的事过了明路,宁苹也已经要上班了,自己二哥的事中组部正在调查,大哥已经过去要把二哥找回来接受调查。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没什么需要大操心的,她倒是可以安心读书了。 回到里屋,关上门,趁着安静,拿出从化工部资料室借来的化学书来研究。 到底是专业的化学书籍,里面对一些物质的形状都有深入地讲解,还结合了一些试验,虽然林望舒只是看文字,还是摸不清那些试验具体怎么回事,但是当有了更细节的资料后,她已经对各种物质的颜色形状以及化学特性掌握得更清楚了。 她重新根据新的化学书来完善自己的总结,做成一个大表格,这样以后可以贴在墙上,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也就慢慢熟悉了。 中午时候,那些回家吃饭的陆续回来了,林观海宁苹也都下班回家了,邻居们自然都好奇,凑过来说什么的都有,一个个羡慕得要命。 林望舒便有些意兴阑珊的,虽然被人羡慕挺好的,但是总被这么围着说也没什么意思啊。 好不容易人群都散了,家里人也都重新上班去了,林望舒才想着出来走动走动,这时候已经是五月了,天暖和起来,胡同墙根缝隙里已经冒出来野草,树也浓密起来。 林望舒其实是想过去找陆殿卿说句话,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她从胡同里过时,遇到了街坊,街坊见到她就笑:“这是去找殿卿吧?” 林望舒也就大方承认:“对。” 于是大家伙更笑了,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笑。 林望舒倒是不在意,径自过去了陆殿卿家门前,进去后,又恰好看到院子里邻居,那邻居一见她,就大声喊着:“胡奶奶,望舒来了!你们殿卿在家吧!” 说着这话,也笑起来:“这是大喜事啊!” 这时候胡奶奶正做饭,拿着勺子连忙迎出来:“殿卿,望舒来了!” 她这话音刚落,陆殿卿便已经从屋内迈出来了。 他笑看着她:“我也是刚到家,进来坐吧。” 一时仿佛周围所有的街坊都在看着,那是一种对周围新鲜事情本能的打量。 林望舒发现,过了明面后,感觉就是不一样,她和陆殿卿的关系,就这么摆在阳光底下,关明正大,被大家笑着提起。 那些笑里,固然有人性的好奇打探,但总归是祝福的,是对新人喜事下意识的喜欢。 当下林望舒进屋,胡奶奶连忙过去沏茶,茶自然是好茶,茶具也是很讲究的,看得出,胡奶奶平时自己也不用这个,她是拿着大礼来招待林望舒。 陆殿卿见此,反而道:“奶奶,不用这么麻烦,我正说带她过去一趟新街口,这就打算出去。” 林望舒听着,笑道:“去新街口干嘛?” 陆殿卿:“三叔的意思是重新布置,总有些要修整的,现在正请人,很快就动工,你看看有什么想法,这个时候也好提出来。” 旁边胡奶奶也道:“那边老宅子,有些时候没住人,肯定是要重新修整,不过好在那房子木骨好,南北都有廊子,回头让你三叔重新修整修整,你们住起来肯定舒坦,冬暖夏凉的。” 这么说了一会话,林望舒喝了口茶,便由陆殿卿陪着过去新街口。 陆殿卿笑道:“我三叔看不过去,觉得到底是太老了,想着把房子挑顶重架,来一个大修,修好房子前,我们先住白纸坊这边。” 林望舒:“那也行啊。” 她马上就要去上班了,这样距离工作地点近,距离父母也近,她乐得舒坦。 陆殿卿:“可是那样要很长时间,我们这边的房子要回收了,到时候估计得先租房子住,况且真重新挑顶重架的话,伤筋动骨的,怕是连旁边的树都要妨碍着了。” 林望舒一听:“那要不还是算了……” 她隐约记得,陆殿卿家老宅装修还用了楠木,那可是贵重木材,多少年的老房子,也算是一个传统,如果真得挑顶重架,耗时耗力不说,原本古色古香的格局也就破坏了。 陆殿卿:“如果不大修的话,那就把功夫用到里面的家具布置上,这样我们住得也舒坦。” 林望舒:“那也挺好的啊。” 陆殿卿:“你先看看吧,说说你的想法,我姑姑前一段去外地参观学习,这几天也要回来。其实本来我三叔打算让我堂叔帮衬着来整修,不过我姑姑热心,非要揽过来这摊子事——” 他略顿了下,含蓄地道:“她是个热心肠,不过有时候过于热心了,喜欢拿主意,要是她和你有什么意见相左的,你不用理,告诉我,我来处理就行。我们自己住,肯定是以我们的意思为准。” 林望舒一听,便明白,他说的那个姑姑叫陆知义,这位陆知义,解放前那就是家里顶尖的千金娇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解放后,命也好,嫁的是冯家的次子,根正苗红,这丈夫这些年发展得很好,她自己则在东城隆福医院当办公室主任,悠闲自在,更有时间讲究这些那些的。 陆知义和那个沈明芳关系也尚可,有些来往。 因为知道这层瓜葛,她当然明白陆殿卿为什么说“开始想请堂叔帮衬”,那意思其实并不太情愿动用这位娇贵的姑母,估计是怕自己和这位姑母性子不和,万一闹出事来。 其实她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陆殿卿把话都摞这里了,她怕什么,反正她不至于非要敬着这么一个二婆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当下也就道:“行,你说的,别管是真话还是客气话,我反正当真了,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找你。” 陆殿卿无奈瞥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客气话,哪句不是真的?” 林望舒赶紧笑哄道:“说说嘛,就是说说,又不犯法!” 陆殿卿看她软软地凑过来,其实倒是很受用,不过还是正色道:“我三叔先处理下我们的事,之后大概离京一周,在我们婚礼前两三天过来。这一段,除了我姑姑,我堂叔也会帮衬着。” 林望舒听着,想起今天的事,到底是有些闹腾,便道:“今天的事,你三叔怎么说?” 她莫名:“也是奇了怪了,雷正惠心里还能不清楚?她到底怎么回事?我就觉得她故意的,也不嫌丢人现眼,跑这里给我们使坏。” 陆殿卿道:“你不用在意,我事先也把这事和我三叔说了,他完全没当回事,他什么风浪没见过,不会因为这个说什么。” 他望向她,眸中带着暖意:“至于雷家,更不用在意,他们也不好和我们家撕破脸,我三叔已经约了明天过去雷家,去拜见雷家老爷子,把这事说清楚。晚上时候,我三叔在仿膳饭庄订了位置,到时候一起吃饭,你也过去。” 林望舒:“这样啊……那行。” 她想起来当时沈明芳和雷正德那尴尬:“也够丢人现眼的,活该了,谁让他们没事自以为是,我看他们母子两个做梦都没醒呢!” 陆殿卿唇边勾起一抹笑:“我也没想到,本来说好了明天过去拜访他们,谁知道正好赶上他们今天过来。” 林望舒挑眉,无奈地道:“你还笑得出来……。” 陆殿卿:“反正我们领证了,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管他怎么闹腾呢,没用。” 林望舒:“希望赶明儿他们好好谈,把事情说清楚,赶紧消停吧,我一点不想看到他们那一家子。” 一时两个人到了新街口,进去了房子,其实当初房子拿回来,陆殿卿爷爷已经找人打扫过荒草灰尘了,不过到底是有些年月了,况且当初的一些家具被抄了后,现在虽说还回来,但到底不齐全,也得添置。 进去房子的正厅,便是一组老西式沙发和茶几,那茶几是紫檀木的,倒是还能用,不过沙发有些年月,肯定是要换掉了。 林望舒四处看了看,道:“我看这边墙壁上有些印子,应该是挂字画的吧?” 陆殿卿:“对,我记得这里以前是一幅明朝的山水画,现在没了。” 林望舒:“我们是不是也得拍结婚照?” 陆殿卿扬眉,笑了:“是……那回头我们拍了结婚照,可以挂这里。” 林望舒又看了一番,走进卧室,卧室里用的不是床,而是一种沿着墙根打造出来的床榻,这种榻有些年月了,应该是早些时候仿效内廷打造的,长长的一溜,几乎占着整面墙,上面是镂空描金的横楣子,下面是落地罩,两头各放着一张矮脚带抽屉的小条桌,桌子上放了珐琅彩的座钟。 靠西边则是一溜儿的座椅凳,是一水儿酸枝花梨紫檀的。 林望舒笑道:“这床根本不用动,多好啊,在上面可以随便打滚都不怕摔。” 陆殿卿:“这个倒是保存得完好,卧室里再打一组衣柜就可以了。” 林望舒对着研究了一番,这床榻建得很有意思,因为大,里面可以存放各种被褥用品,外面睡人,很方便,比普通人家的床不知道要阔气多少。 她自然是满意:“你家这家具都挺好的,本来我妈还想着给我们打造几个小件当陪嫁,现在看,这要是看不好,摆到这房子里,倒是跌份了呢!” 陆殿卿听这话,笑了:“其实就算我们自己新做,也没办法按照原来那个精细规格了,少不得新旧填补着来。” 说话间,林望舒见这房子旁边是通着一处,竟然是浴室,走进去,这浴室却有些特别,是石灰泥砌出来一个半人高的平台,平台上镶嵌着圆桶形状的老陶缸,老陶缸连着冷热水,热水又连着隔壁厨房的灶,这样做饭时灶上的热度便会自动将洗澡水烧热,供洗澡用。 浴缸里还放着一个木凳,林望舒研究了一番,这陶缸比较深,估计是洗澡洗累了可以做一做,木凳就那么悬浮着,倒是挺有意思。 陆殿卿道:“这都是过去的了,那时候有底下人帮着烧,我们自己的话,除非做饭时顺手烧烧,不然也用不着。我想着要不要拆了?” 林望舒:“可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比一般的浴缸浴盆都好玩!这个要留着。” 陆殿卿:“好,那就留着。”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又提起被褥毛巾被床品这些来,林望舒道:“这些我妈会置办,好坏的话,你就受着吧,不许嫌弃。” 陆殿卿笑看了她一眼:“我又不挑,怎么都行。” 林望舒:“是吗……” 她觉得他挑得很,不但挑,而且好像还有些洁癖吧。 陆殿卿:“你家里置办的,我都喜欢——” 他望着这床榻:“这屋里还要添置什么,你回去也想想,到时候我们都置办齐了,这样以后日常用起来也方便。” 一时又半蹲了下来,半趴着看看床榻下面,要不要重新修整。 他这么低首时,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落在他脸上,给他立体的侧影洒上了一层浅淡温柔的金光。 林望舒呼吸微顿,她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他们以后的家,他们会在这里一起生活,而他在仔细地研究着怎么整修。 陆殿卿看了一番后,倒是觉得还好,当下起身,拍了拍灰尘,声音格外温柔:“这边的床基本不用动了,我们再去别屋看看?” 林望舒竟然有些脸红,低声道:“好。” 两个人出去,看那廊子,廊子上有些壁画,个别地方有磕碰破损,这些肯定都要重修的。 陆殿卿又道:“还有门廊那里,到时候我们可以按一个小的壁柜,回家后,鞋子放那里,这样就很干净。” 林望舒:“好,这样肯定方便,也利落。” 这么说着话,突然间,就听得一个声音道:“陆殿卿。”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冷沉沉的。 林望舒回头望过去,这才发现,大门没上闩,雷正德推开门进来了,就站在大门洞下,咬着牙,睁着猩红的眼睛盯着陆殿卿。 林望舒蹙眉。 雷正德怔怔地站在那里,咬牙,攥着拳,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喊道:“陆殿卿!” 林望舒:“雷正德,你还没完了?” 雷正德看都没看林望舒,低吼一声:“林望舒你闭嘴,不关你的事!” 陆殿卿:“你进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说话间,雷正德已经走向陆殿卿,阴着脸,冷笑一声:“陆殿卿,你这叫人干的事吗?” 陆殿卿:“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吗?” 林望舒见雷正德分明是要闹气,他这个人脾气大,爱发疯,上辈子因为她要离婚,他就发疯过两次。 现在看他这样,分明不正常,她是生怕陆殿卿吃亏,一步上前,拦住:“雷正德你搁这儿吼什么吼,你听不懂人话怪我们吗?你怎么不问问你姐,我和陆殿卿一起去红塔礼堂,她可都是看到了,你们不通气一声怪谁!” 雷正德却不理林望舒,对着陆殿卿一个冷笑:“陆殿卿,你给老子过来!别靠女人护着你,今儿你不敢过来别怪我瞧不起你!” 林望舒好笑:“这是怎么了,这是想打一顿捞回大老爷们的颜面?雷正德,看到没,派出所就在胡同口,你想进去我不拦着你!” 陆殿卿却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扔给了林望舒:“拿着。” 林望舒猝不及防接过那外套:“干嘛,你干嘛,陆殿卿,他疯你别和他一起疯,和他一般见识你至于吗!” 陆殿卿侧首看她,挑眉,面目清冷:“怎么,我怕了他吗?还是说我打了他你心疼?” 林望舒几乎不敢相信:“陆殿卿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你,你犯得着吗?” 陆殿卿一字字地道:“我觉得犯得着。” 雷正德已经在旁边咬牙切齿了:“林望舒,你不用在这里掰掰,这是我和他的账!” 陆殿卿一个冷笑:“正好,我也有账要和你算。” 说着话,陆殿卿却握住了林望舒的胳膊,把她带到了旁边西屋里,林望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陆殿卿哐当一声,关上门,林望舒要冲出去,只听咔嚓一声,已经落锁了。 林望舒简直是呆了:“陆殿卿,你要打架你说声啊,我也不拦着你,你还把我锁这里!” 她使劲地推门,然而根本推不开。 这时候,外面已经传来扭打的声音,摔地声闷哼声,她想翘起脚往外看,也看不到。 她一时也是无言了,半响终于道:“你们爱打就打,关我什么事,打死活该!不死一个我都瞧不起你们!” 作者有话说: 小科普:仿膳饭庄位于北海公园,1925年创办,1956年改为饭庄,经营宫廷菜肴,国家二级企业。某特殊时期北海关闭(据说是某女占据了北海),导致一系列比如北图关闭,比如这家仿膳饭店也关闭,一直到1978年才重新开张。所以不要奇怪为什么那时候就有仿膳,人家百年老字号了,一直经营很好,且是国家二级企业。 预告:谨慎起见,下一章早点来(其实没什么,但现在形势你们明白的) ? 第 48 章 第48章 擦枪走火 刚开始确实有些急, 不过林望舒听着外面拳头揍在硬实肌肉上的声音,还有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她就慢慢淡定下来了。 反正着急也没用, 她也不舍得把门踢了,这院子以后是她住,踢坏了她还得修呢。 她干脆拿了一个杌子来,坐在那里安静地等着。 即使是男人,体力也是有限的, 总不至于一直打下去。 这两个人一边打, 好像一边还低声骂着什么,说得还挺激烈, 互相指责什么, 林望舒竖着耳朵听了听,听不太清楚。 听不清楚也就算了。 最后门外终于好像打完了,之后林望舒看到两个人从那边廊下走出来。 陆殿卿脸上一块青紫, 雷正德除了青紫,走路都有些趔趔趄趄的, 看上去打得挺激烈。 雷正德擦了擦嘴角的血, 最后嘲讽地笑了一声, 迈着趔趄的四方步,晃着膀子走了。 陆殿卿走过来,左手拿出钥匙开门。 门开了,林望舒安静地打量着他。 陆殿卿:“放心, 我没事。”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皮肉伤。” 林望舒好笑地打量着他:“陆殿卿, 你行啊, 以前真看不出来。” 陆殿卿眸光沉沉:“怎么, 不该打他吗?” 林望舒:“还真是打轻了呢!” 陆殿卿却陡然上前,一把搂住了她。 林望舒推他,要挣脱,他却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 被迫仰着脸的林望舒便清楚地看到那张脸。 那是一张五官过于深刻的脸,总是完美地诠释着理智冷静,但是现在,唇角残留着血迹,颧骨处带着淤青,让原本冷峻的脸变得狼狈和滑稽了。 距离太近,呼吸声就在耳边,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切都野蛮而粗鲁。 陆殿卿低首定定地看着她,半响后,骤然吻上她的唇。 并没有任何的温柔,他仿佛发泄一样。 林望舒手扒在他肩膀上,死死地掐他,但是她越掐他,他仿佛越来劲。 最后,他甚至将她压迫到了墙上,让她紧贴着墙。 她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有些怕,她觉得哪怕没举行婚礼也可以,反正领证了,但是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意想不到。 陆殿卿大口呼气,在她耳边咬牙,声音又哑又沉:“没事,我不——” 他嘴上说着不,却是该干的都干了。 最后一刻,林望舒仰着脸,感觉自己紧贴在墙上挂着的什么木版画上,也感觉到隔着一层布料,他达到了满足。 林望舒抬头看着他,她看到此时的他眼神涣散,神情也有些恍惚。 片刻后,陆殿卿逐渐缓过来了,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林望舒打量着他。 陆殿卿也看着她:“嗯?” 林望舒:“你现在这样子一点不像陆殿卿。” 陆殿卿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哑:“那像谁?” 林望舒:“像一条笨得离奇的小傻狗。” 陆殿卿沉默地看着她。 他的唇嫣红,唇边残留着血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是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林望舒会觉得,他就是一尊被熊孩子涂抹过的石像。 可就在这个时候,陆殿卿突然张口:“汪汪汪。” 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突然汪汪汪。 林望舒打量着他,半响,倏地笑出声。 他却没笑,抱着她,把她放在旁边的一处矮榻上,之后自己掏出来手帕,洁白的手帕,强迫症一般叠得整整齐齐,他抖开,开始擦。 唇角的血是嫣红的,裙摆上的污渍却是白色的。 他擦了嘴唇,发现不够,便把手帕扔一边:“等等。” 说完,他起身,从旁边书架抓了一把宣纸,帮她擦。 林望舒提醒他:“这裙子是新的。” 陆殿卿:“给你买三条新的。” 林望舒:“这条也得洗。” 陆殿卿:“我来洗。” 林望舒:“你这又没有替换的,你洗了我穿什么啊!” 陆殿卿便不说话了。 林望舒叹了口气:“就你这样,如果我二哥看到,非得再揍你一顿不可。” 陆殿卿挑眉:“我哪样?” 林望舒没吭声。 陆殿卿却问道:“是我打架,还是我刚才那么对你?” 林望舒倏地脸红:“你少废话,赶紧去医院!” *************** 林望舒其实刚才已经发现了,他一直在用左手,右胳膊没怎么敢用力。 到了医院一检查,果然,右胳膊那里骨折了,医生研究了一番,说可能要上石膏。 这下子可闹大发了。 婚期都订好了,结果现在骨折了,到时候如果好不了,那结婚时候他就得带着石膏了,多扫兴。 林望舒:“陆殿卿,结婚理论上来说一辈子就一次,你可别让我丢人现眼,我不想要结第二次。” 陆殿卿看她一眼,淡淡地道:“放心。” 接着他补充说:“不会让你结第二次婚的。” 林望舒差点被他气笑了:“那就赶紧上石膏吧,早上早好。” 旁边医生又研究了一番:“你们要结婚是吗?” 林望舒:“对。” 医生:“其实不上石膏也行,这两天多喝点汤补补,注意着别伤到,就这么着吧。” 林望舒:“是不是上了石膏恢复快?不行婚礼前再拆了?不上石膏的话,万一碰到呢?” 医生挥手:“我仔细看了看,没事,给你们开药,多补补,不用上石膏了。紫药水擦擦脸就差不多了,走吧。下一个。” 林望舒和陆殿卿面面相觑,走出了诊所。 林望舒:“你说这大夫行不行,我们要不要去一家大医院看看?” 陆殿卿:“没事,我现在也不是特别疼了,不上石膏了,自己留心点吧。” 林望舒看他胳膊:“你看你非要打架,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陆殿卿:“还好。” 一时又道:“他应该是腿骨折了,肯定比我严重。” 林望舒好笑:“好厉害,恭喜你,你赢了!” 陆殿卿瞥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语气?” 林望舒:“人家打就打了,大不了卧床三个月,人家可没要结婚啊!” 陆殿卿:“过两周我肯定好了。” 林望舒:“你可别硬撑着,万一长不好一辈子的事。” 陆殿卿便用左手挽住她的手:“我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我肯定要求完美。” 听这话,林望舒便不吭声了,其实心里有些喜欢。 他这话里意思其实是在应和她刚才的,她说不想结第二次,他说只会结这一次。 虽然此时此刻男人说的话一定是没谱的,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挡不住女人听了喜欢,甜言蜜语终究比刻薄话要好听。 林望舒叹了口气,也就不说了:“饿了吗?” 陆殿卿看了看周围:“找个地先吃饭吧。” 林望舒:“想吃什么?” 陆殿卿:“简单吃点吧,没什么胃口,有点想吃炸酱面…” 林望舒:“行,那就炸酱面吧。” 林望舒感觉,自己对受了伤的陆殿卿竟然百依百顺起来… 于是两个人去吃炸酱面,等面的时候,林望舒看了一眼对面男人,突然想到一件事:“刚打完时候特别疼是吧?” 陆殿卿看着她:“是挺疼。” 林望舒纳闷,忍不住问:“那你怎么还有那么大劲头?” 陆殿卿微怔了下,之后明白了。 他看着她,眸光转深,面色依然平静,淡声道:“喜欢,想。” ************ 吃过饭后,他还真就带她去买裙子了,反正眼看天气要暖和了,确实应该多买几条裙子,现在裙子样式比前两年多了,颜色也不像原来那么死板,可以有各样颜色了,最流行的当然还是红色。 林望舒也没客气,挑了三条,打算换着穿,夏天可以打扮得美美的了。 这么挑裙子的时候,林望舒想起来了:“你三叔提起说缝纫机也要买?” 陆殿卿:“我三叔也不懂,就听人这么说。” 林望舒:“我不会用,买了太浪费了,别买了吧。” 陆殿卿看她:“这个不用我们自己出钱……” 林望舒愣了下:“什么意思?难道你三叔出钱?不至于吧?你三叔连你三大件都要给你包了?” 这是三叔还是亲爸? 陆殿卿:“你知道,我家里前几年也不是多太平,现在陆续都恢复了,我三叔这次进京,也是有意通过我的婚礼风光大办来做个场面。三叔这次来,是代表陆家整个家族,当然也是考虑过往年的一些惯例,所以我们结婚所有的费用从公中出。” 林望舒听着,顿时明白了,这就仿佛路上突然捡了一块金砖。 白占便宜的喜悦涤荡着她的心。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还是算了吧……” 这下子,陆殿卿眸中终于泛起了疑惑。 他记得,第一次她就表示不要缝纫机,当时他以为她是贤惠,想让他少花钱。 现在他知道了,她的优点那么多,但贤惠却是没有的。 第二次,分明有人出钱给买,她还不乐意要,这就有大问题了。 林望舒自然知道陆殿卿的疑惑,她只好道:“我只是觉得犯不着去买一些没用的,我……我不太喜欢,以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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