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来,本来想借把视频拿给夏正国看的话胁迫她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已经没可能再打这张牌了。 他垂着的手缓缓缩紧,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求她回来。 可不知为何,每次出口的,都是最伤人的话。 夏梓木抓起桌上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他身上,情绪有些失控,“我叫你滚,没听到吗!?” 玻璃杯在他脚边碎开,牛奶溅了他一身。 顾淮西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夏梓木仰着头,闭了闭眼,把眼泪憋回去。 而后摇晃着身子,走进一旁的休息室。 没开灯,在床边抱着膝盖坐下。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被顾淮西碰过,她就恶心得想去死。 他居然还拿陆景灏来激她。 他怎么敢! 后天陆景灏要是知道了她最难堪最耻辱的那一晚,她该怎么办? 他要是因为这个对她心生嫌隙,她该怎么办? 他要是因为这个想要彻底抛弃她,她又该如何…… 她把头埋进手臂和膝盖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无法呼吸,生生的疼。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向陆景灏迈出那一步,本以为将来等着她的,是繁花似锦。 谁知顾淮西竟再次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黑暗中,夏梓木紧紧抱住自己,手指深陷进腿肉里,莹润的指甲掐得泛白,手指曲成极弯的弧度,像是要被折断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 这条缝逐渐扩大,最后照亮了她的整个身子。 “小乖?” 第289章 夏梓木的身子僵了一下,缓缓抬头。 休息室门口,男人背光而立,身材欣长挺拔,线条干净冷硬。 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时衍?” 陆景灏过来给她送吃的,结果刚才到楼下,就看到顾淮西的车擦着他的离开。 这两天他偶尔会想,夏梓木是不是打算和顾淮西复合了,所以最近的态度才会这么奇怪。 尽管他尽力让自己不要去猜忌,但情绪从来都是不完全受控于意志的。 他心里本就对夏梓木和顾淮西存有一丝疑虑,方才看到顾淮西,他的心瞬间就乱了。 同时,还有些气愤。 气他给了她信任,她却欺骗了他,借着住在公司的便利,背着他和顾淮西见面。 他刚才真的很生气。 气到恨不得把她关起来,将她束缚在身边,永远做他一个人的金丝雀,再也没有和顾淮西见面的机会。 他完全有能力这么做。 但他没有。 一是他喜欢她,所以愿意给她充分的自由和尊重。 二是…… 在看到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后,他心里所有的怒意和埋怨就全都消失了,只余心痛。 他想哄好她。 他等了十年的姑娘,他是舍不得她难受的。 他走到她身边,在她面前蹲下,和她平视。 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嗓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像是生怕声音大了些,就会吓到她。 “怎么哭了?嗯?” 夏梓木本来不想哭的。 可他这么一问,不知为何,方才拼命忍着的泪意,瞬间就涌了上来。 怎么都止不住。 陆景灏心脏猛地一缩,揽着她的肩膀和腿弯,把人抱到床上坐着。 他抽出手帕,弯腰,轻轻替她擦拭眼泪。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夏梓木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只是泪腺分泌眼泪的速度,比方才还要更快了。 哭的人是哄不得的。 你越哄,她越想哭。 因为有人在乎了,有人安慰了,有人可以依靠了,所以哭得更加肆无忌惮。 陆景灏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人搂进怀里。 她不想说,他便不再问了,只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擦拭眼泪。 他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是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厉害。 像是走入绝境,世界都毁灭了一般。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眼角,“哭得这么厉害,是因为顾淮西吗?” 听到顾淮西的名字,夏梓木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她以为陆景灏是在楼下的时候碰到了顾淮西,知道了些什么。 陆景灏却把她的反应解读成了心虚的表现,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用力。 顾淮西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以至于她一看到自己就哭? 是因为她想和顾淮西和好如初,却又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才这样的吗? 两人沉默良久,各怀心事。 最终,是陆景灏打破了沉寂:“你想和顾淮西走?” 夏梓木抬头,漂亮的眸子里水雾朦胧,有些疑惑,“什么?” 陆景灏声音极低,像是压抑着繁杂的情绪,“你这几天的反常,是因为想和顾淮西复婚吗?”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会让夏梓木如此反复无常,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夏梓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时衍,原来你也会有这么笨的时候。”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自信的、无所不能的。 原来他也会忧虑一些根本不可能的问题。 听她这话,陆景灏就明白她哭成这样,不是因为顾淮西了。 他把人提到腿上,姿势更加亲密,“那你在哭什么?告诉我,嗯?” 他埋首在她颈窝中,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音色醇厚磁性,有几分无力感,“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我也是会不安的。” 在商场上,他或许可以无往不利。 但在感情中,他也不过是个没有经验、偶尔会不安的新手。 他总是表现得从容不迫,不过是因为他在工作中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实际这些天他的心有多乱,只有他自己才懂。 夏梓木第一次见他对她展露出柔软的一面,心中触动。 这几天她似乎一直都只顾着她自己的情绪,而忽略了陆景灏的想法。 或许他和她一样难受。 只不过因为有一个人哭的时候,总有一个要哄。 她哭了,于是他就只能被迫扮演起了强硬的一方。 又或者,他一直都习惯了为别人撑起一片天,做她的主心骨。 所以,他从来不露出半分软弱。 “对不起。”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伸长,在他脖颈后交叉,而后逐渐缩紧,声音里是还未散尽的鼻音,“我过生日那晚发生的事,让我心里惶恐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陆景灏薄唇微抿,“是我没让你满意吗?” 夏梓木愣住,“什么满意?” “那晚你也一直在哭。”陆景灏把她往上提了提,让她更贴近自己,“是不是我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夏梓木呆了许久,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我们,那晚……” “你不记得了?”陆景灏眉峰蹙起,“你那晚喝了多少酒?” 那天晚上夏梓木状态有些不对,还有一点淡淡的酒气,他以为她是想像上次一样借着醉意做到最后,所以故意装醉。 现在看来……难道是真醉? 可他记得当时她身上的酒气并不重,而且她在包厢里的时候也只喝了不到半杯酒而已,应该还不至于喝断片。 夏梓木盯着他,刚止住没多久的眼泪忽然又冒了出来。 “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不然?你还想是谁?”他被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激出几分不悦,启唇在她脖颈上咬了一下,“你就算想和别人睡,我也不可能允许。” 第290章 脖颈上被咬了一下,痒痒的。 “没希望是别人。”夏梓木忽而笑了起来,抬手搂住他的脖颈,紧紧抱着他,脸颊贴着他柔软蓬松的短发,“还好是你,时衍。” 被埋在深暗地底的心忽然见了光,一时间又惊又喜,情绪纷杂。 鼻音很重,嗓音有些沙哑,又哭又笑的。 陆景灏联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明白了些什么,“你以为那晚的人是别人,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一直在躲我?” 夏梓木想起这几天自己的无理取闹,有些羞赧,别过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耳边传来一阵低笑,贴着她的胸腔微微颤动。 他托着她的脸,把她的视线转回来。 她一回头,便对上他含笑的眉眼。 如清风明月,少见的明媚。 他亲了亲她的唇,鼻尖轻碰到她的脸颊,呼吸纠缠在一起,很快又分开。 吐息向左,掠起一片灼热,最后在她耳边停下。 “真傻。” 声音里的笑意和宠溺的味道怎么都藏不住。 听他这么说自己,夏梓木有些恼,推了推他。 没推动。 遂放弃挣扎。 她低下头,有些不满,“哪儿是我傻?明明是你提裤子走人,都不跟我说一声。 “拔X无情的大渣男。” “以后不许说脏话。”陆景灏轻训了一声,继而道:“那天我给你留了纸条,没看到?” 夏梓木理直气壮:“没看到。” 她猜测应该是被顾淮西给扔了。 一想起顾淮西,夏梓木的心情就又沉下来。 顾淮西这个人,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她的认知下限。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她在海外上市的空壳公司应该也快做好了,等过几天…… “在想什么?” 见她走神,陆景灏在她耳尖上轻咬了一下,嗓音有些哑。 舌尖蹭过,痒得夏梓木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没什么。” 陆景灏的嗓音压得更低,眸如深潭,化不开的暧昧,“在回忆那晚的事?” 微热的气钻进耳中,蛰了一下夏梓木的神经。 她红了脸,火烧似的热,“瞎说什么,那晚、那晚的事我都记不清了。” 陆景灏在她发间蹭了蹭,“一点都不记得?” “不记得。” 她语气有几分慌乱,大概是记得一点细节的。 陆景灏置于她腰间的手掌不安分地掀起她白色的羊绒毛衣,触碰到里面的软肉,轻轻摩挲,追问:“那天晚上我让你满意吗?” 夏梓木身子有些软,推了推他,“我都说了,我那晚意识不清醒,哪里知道……” 抱着她的人又笑了一下,低哑性感,“那我帮你温习一下。” 不等夏梓木拒绝,她的唇已经再次被封住。 …… 清晨,何田上班后,去敲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隔了大概有半分钟,里面才传出夏梓木的声音。 何田推开门进去,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个人。 何田的办公桌就在夏梓木办公室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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