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陆昼知道我无法拒绝。 我在缅北三年,食不果腹。 肠胃早已脆弱不堪。 这些酒只碰一点就让我痛不欲生。 可我不能拒绝。 我怕陆昼生气。 一气之下又把我扔回去。 更怕父母投来责备的目光。 喝吧,就当最后一次。 我有些决然的望着我的父母和陆昼。 一杯一杯的饮下。 陆昼却更加不悦了。 他的眉头在见到我时就没有在舒展过。 “够了!” 陆昼将我的酒杯摔的稀烂。 我从未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火。 以前他嫌弃我饭也只会冷冷的让我走。 “沈知袅!你....”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耳朵也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咳咳咳!’ 只觉的天旋地转,胃里时而寒冷时而又似火山喷发。 我倒下的瞬间只见到一片红色的烟花,星星点点落在我的脸上。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再次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点滴的声音格外清晰。 “不可能!她怎么会受虐待!她明明在云南过的十分潇洒!” 陆昼失控的声音传来,他紧紧的抓着医生的衣领。 医生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开了他的手,“你们给她喝了多少酒!你们不知道病人的肠胃长期因为饥饿而需要调养吗!” 他的手指指着爸妈,又转头怒气冲冲的指着陆昼,“没见过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家长!孩子生病都不知道!你们配为人吗!孩子身上多处旧伤,手指也断了好几根!我现在要报警!我怀疑你们虐待!” 陆昼瘫坐在地上,一向注重形象的的他却像个几天没回家的流浪汉。 胡子拉碴的蹲在地上,一遍遍的重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不晚给我看照片了!” 他转头看到我木然的眼神。 直接冲进房门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对不起对不起,袅袅!是秦不晚骗了我!” 我看着他发疯的模样害怕极了。 极力挣脱,手上的针因为我的蛮力而溢出了鲜血。 我激动的往墙后面躲,紧紧的抱紧头,“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我像是疯了一般不断大喊,医生冲进来给我注射了镇定剂。 我才慢慢的停下来。 ‘不要打我...不要...’ 我逃跑了。 林森带我离开了A市。 我们在B郊区租了一个房子。 他每天都会摘些野花送我。 他说,“虽然条件艰苦,但它们仍旧肆意绽放。” 我眯起眼笑笑,接过花束往鼻尖嗅了嗅,“你拐弯抹角的开导我呢?” 林森立马伏下身子,“小林子可不敢。” 我被他的行为逗得哈哈大笑。 他却愣在了原地。 “发什么呆?”我推搡他。 “你笑起来真好看。” 血气一下子就翻上了脸。 他看着我红彤彤的脸,笑的前仆后仰。 林森出差的第三天。 陆昼找到了我。 我听到叮咚的门铃声。 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以为林森回来了。 一路小跑。 打开门却怔住了。 是陆昼。 他眼神冷冽,盯得我发毛。 “沈知袅。” 他的声音有如魔障,使得我浑身发凉。 我往后退了几步,“陆...昼” 他看到我赤裸的双脚,嘲讽道,“你就这么想见他?” 我愣住。 “你把林森怎么了?” 他脸色阴鸷,捏住我的下巴,“沈知袅,是你说爱我的,你就这么变心了?” “我不敢爱你了,求求你放过林森,你不是说我聒噪吗?我现在离你远远的还不行吗?” 我几乎哀求的望着他。 听到聒噪两字他的眼神一暗,将我打横抱起。 轻轻的将我放到了床上,从门口找到一双粉色拖鞋向我走来。 刚蹲下来,想替我穿上。 又想到了什么,一抬手将拖鞋扔出了窗外。 从西装内袋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拿一双粉色拖鞋来。” “陆昼,求你。” 我坐在床上,双手合十,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不用求我,是我求你,沈知袅。” 陆昼垂下眸,长长的眼睫毛似鸦羽一般倒影在眼睑下。 他捏住我的手腕,语气强硬却又可怜,“求你继续爱我。” 他从别人那拿过拖鞋,仔细的为我穿上。 我只觉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瞬间便吐了陆昼一身,“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洗。” 我慌乱的将他西装上的污秽物擦掉。 陆昼却紧紧的抓紧我的手,“不要说对不起,袅袅,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 他抬眼,目光坚定。 “我曾以为我是厌恶你的,只是想小惩大诫的让你吃点苦头。秦不晚给我发你的照片报备你的形成,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云南玩耍...” 他伸出手想来抱我,我极力的拒绝,发了疯似的摇头。 看到他停下了手,我张了张干涩的嘴唇。 “陆昼,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这三年,每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恨你。” 陆昼脸色发白,扯出一丝笑容,“恨也是爱,对不对。” “但是我回来看到你,我只觉得害怕。我怕你再一次将我送去当人质,我怕重蹈覆辙!我只要一想起你,满脑子都是这三年我受的折磨!” 陆昼愣在原地满目颓然,那么高傲的他,此刻跪在地上。 眼中再也没有当初的光芒。 “袅袅,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求你再爱我一次。” 他卑微的模样,我却丝毫没有心软。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林森在哪里?” 陆昼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袅袅那天你打的电话是秦不晚接的,我如果接到怎么会不要你!” “林森在哪里?” “秦不晚已经受到了她相应的惩罚,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陆昼说的咬牙切齿。 “陆昼,林森在哪里?” “袅袅!你跑哪里去了!你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 父母从门外冲进来,两人边擦泪边往我这边看。 “我的好袅袅,是爸妈的错,认贼作女儿!那个狗屁倒灶的秦不晚等着坐牢!” 说着几人就想牵着我往外走。 “林森在哪里?求你们把林森还给我。” 我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这...” 他们的目光看向陆昼,仿佛在询问他的意见。 我扑通一声,从床上下来,直直的跪在陆昼面前。 “求求你,放过林森,我不能没有他!” 我不断的磕头,不断的认错。 爸妈在旁边看着我泣不成声。 “你就这么需要他?” 陆昼失望的看着我。 我胡乱的点头。 “他是警察你知道吗?” 陆昼嘴角上扬,轻蔑的说,“他没告诉过你吧?他一直在骗你!一个什么都瞒着你的人,你指望他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吗!你能幸福吗!他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我愣住。 我不是没想过。 云南边境,那么破晓的一个村庄。 却有一个博古通今的人。 “袅袅你不知道,你消失了几天,陆昼就找了你几天,他都未曾合过眼。” 妈妈上前劝说道。 我看着陆昼眼底的黑眼圈,却一点也不心疼。 我只想知道林森去哪里了。 我被陆昼软禁了。 他总是求我和以前一样。 想让我为他泡咖啡,想让我亲手做饭。 他有时候生气,有时候又卑微。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但现在看来他更疯。 我做一些简单的沙拉,他看到后却欣喜若狂。 抱着我转圈圈,他眼里像是盛满了星光,口中喊着,“我的袅袅回来了!” 我看陆昼似乎心情极佳。 鼓足勇气问他,“林森去哪里了?” 他啪的一声打碎了碗。 凶狠的看着我。 不停的摇晃我的肩膀:“沈知袅!你说过你最爱我的!” 晃到我头晕,晃到我一次次的说对不起。 他才停下。 他瞥见我无法动弹的指头,低头亲了又亲,哽咽着却又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他真的疯了。 该看医生的是他。 “陆昼那天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你的电话会在秦不晚身上!” “为什么三年你都不曾怀疑中间的问题!” 我的每一个问句都像一把千斤重的锤子,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每一句话都让陆昼更加崩溃。 他不敢看我,眼神闪躲。 却又怕我趁机逃走。 矛盾而又痛苦。 我冷笑一声,“当初为什么要用我去交换呢,陆昼。” 我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胸口,近乎失控的大喊,“为什么!” “你知道被铁棍打的没有痛觉的感受吗?你知道发烫的卷发棒在你皮肤上的感受吗!你现在来跟我说爱!你配吗!” 我声嘶力竭的哭诉着我这三年的痛苦。 陆昼听着我的描述,掩头哭泣。 他再也撑不住,跪坐在了地上,双眼通红。 “陆昼,我可以原谅你。” 他欣喜的抬起头,紧紧的抓住我的手,眼中又重新有了生机,“真的?” “只要你放林森还给我。” 陆昼难以置信的抬头,自顾自的笑了一声。 一个月后林森出现了。 他穿着帅气的警服。 就像脚踏五彩祥云的英雄。 一脚踹开了禁锢我的门。 陆昼扯了扯嘴角,从桌上烟盒里拿出一根烟。 他右手夹着烟,左手撑着下脸颊。 面带微笑。 仿佛那个叱咤风云的陆氏总裁又回来了。 他弹出烟头,撞向铁门。 绽放一瞬的烟花。 “沈知袅,我输了。” 警车门哐当一声。 将他隔在了车厢里。 两扇车门关闭露出的缝里,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五年后。 林森在从危险的部门调回户籍。 做了一个朝九晚五的警察。 我们也从B郊区的房子搬出。 在他工作的附近买了一套房子。 爸妈多次来道歉,想对我进行补偿。 我都一一拒绝了。 我总是能想起我最最需要他们的时候。 他们满眼却都是秦不晚。 陆昼在精神病院住了三年。 到了第五年我才听闻他的婚讯。 是另一个集团的千金。 下班那天我路过广场。 大屏上正播着陆昼的采访。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不是陆氏集团,而是从前那个最活泼的女孩。” 他成长了,也成熟了。 “妈妈!” 我抬眼,林森正抱着甜甜朝我走来。 甜甜手上拿着两个气球。 嘟着嘴,“爸爸非要买两个,说你喜欢!哪里有大人喜欢气球的!哼╭(╯^╰)╮!” 林森伸出拳头抵在嘴上轻声咳嗽,尴尬的朝天空看了一眼。 “我看快下雨了,想着你没带伞,就想去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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