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燕寰喉结滚动了几下,心里猛然紧起来,他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世界上不止他一个叫二爷。 说不定面前喝醉的青年叫的是村口的刘二爷,待会再叫一声三叔公也不一定。 但面前面色潮红青年瞧见男人没有回应,他歪了歪脑袋,俯身将头挨在男人肩上,微微抬起头,睁着一双雾蒙蒙水润的眸子,软着声音低哑道:“下次再也不熬夜画画了。” 像只做错事情的小奶猫一样乖巧。 燕寰浑身僵硬住,他颈脖处都是青年喷洒的温热气息,下巴也能感受到青年柔软的黑发,青年将脸埋在他怀里,闷闷软着嗓子一遍一遍叫他:“二爷……” 燕寰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他狠狠滚动了几下喉结,低头漆黑的眸子沉沉盯着怀里的青年,手摩挲着青年那截白瓷般细腻的颈子,嗓子沙哑得厉害道:“我是谁?” 怀里的青年弯起眸子,晕乎乎仰起头,闭着眼轻轻像小猫一样吻着他下巴。笑着道:“您是二爷。” 燕寰深深吸一口气,下巴处不断传来柔软唇瓣的触感,欲念足以活生生烧得人战栗沸腾。 他发狠地咬上自己下颚处软肉,逼迫自己清醒,压抑得发颤道:“我名字是什么?” 怀里的青年微微顿了顿,埋在他怀里,带着笑意与爱意轻轻道:“您叫燕寰啊。” 是我爱了整整八年的爱人啊。 第28章 车内寂静无声。 面前的青年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眼尾带着一抹潮红,嘴角含着笑,鼻尖眷恋轻轻抵在男人下巴,温热的吐息缠绕在男人喉结上。 燕寰喉咙剧烈滚动了几下,他紧紧绷着腰,眸子烧得赤红,低头死死盯着怀里的人,眸子里翻滚的情绪沉得骇人。 他宽大手掌摩挲着青年那截颈子,指尖压抑得有些痉挛,声音哑得可怕道:“陈栖,你醉了。” 男人已经交叉起腿,手上却舍不得放开青年,只能发狠地咬上自己下颚的软肉,逼迫自己清醒。 青年歪了歪头,晕乎乎露出一个漂亮的笑来,衬着潮红的眼尾,埋在他怀里闷闷叫着:“二爷。” 燕寰只觉得理智都快被烧得神智不清,他嗓子冒着火一般,低头用下巴抵上青年柔软的黑发,温柔小心翼翼低低哑道:“嗯,二爷在。”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燕寰想,疯了。 这一刻,哪怕青年拿把刀子往他心窝子上捅,他现在都舍不得动一下。 只愿沉溺死在青年身上。 但他没有察觉,过了一会后,怀里青年的身子渐渐变得僵硬起来,甚至在他怀里慢慢睁开了眼。 陈栖是被系统叫醒的。 他被叫醒后,一人一系统沉默了。 陈栖脑袋还搁在上辈子的姘头身上,他绝望道:“这怎么搞?” 系统干巴巴道:“要不,你发个酒疯?” 发什么酒疯? 陈栖现在就想当场发疯。 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绷着,慢慢摩挲着他的颈脖。陈栖更加绝望在心底道:“他在硌我屁股。” 系统也沉默了,没敢问是什么东西在硌陈栖屁股。 男人一手摩挲着他颈脖,一手轻轻拍在他背上,低低温柔道:“二爷在。” 没过一会,燕寰便感到怀里人的脑袋渐渐偏到了他的肩膀上,呼吸沉稳下来,似乎是又睡着了。 燕寰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将怀里人放在车椅上,给青年披上自己的外套。 青年一动不动闭着眼,脸庞的潮红褪去了一些,呼吸浅浅,一副睡得特别沉的样子。 燕寰垂着眸子,凝视着沉睡的青年,他伸手拨开青年散乱的额发,沙哑道:“陈栖。” 装睡的陈栖心头一颤,生怕男人看出;什么端倪,但依旧强忍着一动不动闭着眼沉睡着。 没想到男人只是伸出指尖碰了碰青年鼻尖上那枚小小的痣,忽然笑了起来,低低哑道:“小醉鬼。” 那一刻,燕寰心里溢满了期待,他想着,青年既然能在喝醉时跟自己撒娇,是不是意味着青年其实也像他一样,在偷偷关注着自己? 闭着眼沉睡的青年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睫毛扑动了几下,唇瓣动了动,似乎在嘟囔着什么。 燕寰眼里含着笑,俯身靠近青年,似乎是想听听到青年在嘟囔着什么。 “秦…学长……” 燕寰身子一僵,像是被迎头生生泼了一桶冰水。 偏着头沉睡的青年嘴里亲昵嘟囔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小声中似乎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似乎这样的叫唤,发生过千百次。 燕寰浑身僵硬在原地,他手掌不受控制地死死箍上青年后颈,漆黑眸子沉沉望着青年,周身气息沉得骇人。 原来青年在喝醉时,不只只会叫他的名字。 一想到青年喝醉酒,埋在在别的人怀里软声叫唤,带着笑意与爱意呼喊着那人的名字时。 燕寰周身气息不稳,就想硬生生把他们化为齑粉。 忽然,沉睡的青年眉间轻轻蹙起,燕寰才发现,自己紧紧箍着青年后颈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燕寰闭上眼,猛然松开了手。 他沉沉望着青年,忽而带着狼狈地拉开车门,在路灯下眯着眼点了根烟。 跑腿回来的司机拎着药,站在车旁,抬头地望着他。 燕寰眯着眼在缭绕的烟雾中,他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对司机道:“药放车上。” 司机瞧着燕寰的模样,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将药放在了车上。 没过多久,车门被人拉开,一个黑发青年慢慢地拉着车门,他身上批着一件西装外套,摇摇晃晃地扶着车门下车。 燕寰掐了烟,大步流星走过去,垂头扶住青年低低道:“醒了?” 青年似乎是难受极了,紧紧皱着眉头,步伐有些摇晃。 燕寰紧紧抿着唇,开口道:“回车上去。” 难受成这样,还下车。 青年看上去似乎是头痛欲裂,踉踉跄跄甩开他的手哑道:“回宿舍……” 燕寰沉沉道:“去车上,我送你回去。” 青年与他僵持在车门前,看样子估计是醒了一些酒,认出了是他,死活不愿上车。 燕寰看着刚才还埋在他怀里软软叫他二爷的青年,这会一动不动沉默地站在他车门前,说什么都不愿上他的车。 怀里似乎还残留着青年埋在怀里的感觉,下巴下似乎还有温热的触感。 那是青年一点一点抬头,弯着眸子想小猫一样闭着眼吻上去的。 燕寰喉结滚了滚,他又想到青年沉睡时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只觉一股戾气就猛然涌上了心头,他上前几步,将青年抵在车门前,沉沉望着青年。 将青年抵在车门前的男人开口道:“要么上车,要么就别回去了。” 青年听到,明显愣了一下,却听到男人淡淡道:“我说到做到。” 青年犹豫了一下,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转身,上了车。 燕寰上车时看到搁在座椅的外套,他抬头看了看靠在窗边偏着头的陈栖,沉默了下来。 他坐在陈栖旁,开口低低道:“你和你同学都喝醉了,我本来想送你回宿舍的。” 陈栖偏头看向窗外,没说话。 男人也沉默了下来,车内氛围压抑沉默。 青年就像是一块冰,从骨子里就在抗拒着他的接近。 燕寰伸手递过去了袋药,低声开口道:“回去吃一些醒酒药,不然醒来难受。” 他看着青年淡漠的模样,顿了顿道:“我…没有什么恶意。” 车子缓缓停在宿舍楼下,青年浑浑沉沉拉开车门,没有接过那袋药。 燕寰递过去的手臂僵直在空中,装着药的袋子沉沉坠在空中,青年头也不回,伸出长腿淡淡道:“您有没有恶意对我来说不重要。” 下了车的青年站在车门外,神色淡漠道:“因为您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第29章 “因为您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上辈子他们不是干净的朋友,不是真正的情人,他们见面会接吻,会做尽一切情侣间该做的事。 但他们不见面就是陌生人。 车门外的青年冷漠地关上车门,没再说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朝着宿舍楼走去。 车内的男人僵直着手臂,慢慢垂下头,几缕额发垂在深刻的眉骨上,指骨用力勒着塑料袋子到泛白。 他不敢问为什么青年会喝醉时会抱着他满怀笑意与爱意叫他的名字。 他不敢想象青年把他当成了谁,不敢想象晕乎的青年是不是在迷蒙中隐约瞧见了他的模样,才回过神来叫出他的名字。 他宁愿自欺欺人地向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块浮萍,奢望着青年最后的一点爱意。 骗他的也好,他骗自己的也好。 男人慢慢颓然松开那袋药,自嘲笑了笑。 司机在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半天,他才听到后面的男人声音哑哑道:“走。” 司机连忙发动引擎,车内气氛压抑而安静。 行驶了几分钟,车窗外飞快掠过南门两侧,忽然,男人在车后开口低哑道:“拐回去。” 司机明显一愣,但依旧是听从的男人的话,打转方向盘,将车子拐回到刚刚那栋宿舍楼下。 黑色的车子静悄悄地停下宿舍楼下。 男人面无表情坐在后座,紧紧抿着唇,硬生生一动不动地坐了好几分钟,才面无表情道:“去把药放到舍管那里。” “跟他说,给一个叫陈栖的男生。” 司机下意识瞪大了眼,他给燕家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哪怕是周家的小少爷周禄,他也敢打赌燕二爷绝对不会开得了口说这种话。 先前那男生可是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就走了,可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车里的这位爷。 结果这位爷自个生了几分钟的闷气后,一声不吭地叫他拐回宿舍楼下,最后蹦出句话,叫他把药送到男生宿舍舍管里。 燕寰坐在车后,偏头冷冷道:“还不快去?” 司机立马麻溜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偷偷猜测,燕家二爷是绝对不敢自个进那栋宿舍。 司机回来后,就看到车后的男人微微直了背脊,犹豫了一下,才问他道:“他上去了没有?” 司机小心翼翼瞄着他的脸色道:“二爷,上去了。” 没摔着,没出事,活蹦乱跳地上了宿舍楼。 燕寰微微抿着唇,好一会才道:“回去吧。” ------------------------------------- 宿舍里,陈栖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杨康拉来凳子,坐在他面前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谁敬的酒你都喝?” “傻不傻啊你?” 季业铵也抱着手,面无表情站在陈栖面前,闻言冷冷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个数?” 坐在椅子上的陈栖一身酒气,脑袋还有些晕,他摸了摸鼻子,试图挽救自己形象小声道:“我有数。” 望着一身酒气,慢吞吞爬上楼的陈栖,季业铵脸色一冷道:“你有个屁的数!” 季业铵蹦出句话后,吓了陈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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