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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更没有看到小宝是何时又回到了众人之中。 他原是天教之人,便是回来也不打眼。 也正因为如此,旁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才给了他这样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天教这边要反应也晚了。 姜雪宁已然脱险。 黄潜倒在地上瞪圆了眼睛,却没了气儿。 小宝将他的长道一把掷在地上,反过来面对着天教众人,扣紧了手中匕首,俨然是谁要对姜雪宁动手,他都拼命! 至此,天教一方大势已去。 冯明宇惨笑了一声:“未想一番谋划到底入了旁人之瓮,度钧先生一番谋划竟也棋差一招!形势比人强,我等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我教中兄弟本也是仁善之辈,实无反心。尊驾神仙人物,杀我等不足惜,却还望放过寻常教众,万不要牵连无辜之辈!” 这番话一出,残余天教教众皆是动容。 便是上方虎视眈眈的弓箭手们也有几分佩服。 然而谢危岿然不动,甚至连话都没有回他一句,只是看着下方,向着身侧轻轻伸手,摊开掌心。 那一侧立着的是刀琴。 他看了谢危一眼,无言地解下了背上的长弓递至他掌中,又取一支羽箭,交到他手里。 那一双手,是平日抚琴的手,长指若玉雕成,修如青竹,此刻紧扣着弓弦弯弓引箭,几将一张弓绷成满月,身形却似遒劲古松,钉在了地上似的,未曾晃动一下。 君子六艺有射,由他做来,动作实在行云流水。 然而过于平静的一张脸,深寂而无情绪的一双眼,却叫人在这赏心悦目的动作间,看出了一种冷酷的漠然,凝滞的杀机! 下方天教众人见状齐齐面色一变! 然而下一刻却发现—— 谢危箭矢所指,竟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而是另一侧血已浸透衣袍的那名朝廷命官,张遮! 冷观残山,圣人弯弓! 张遮一手压着肋下的伤口,指缝里犹渗出血来,抬首仰望,视线隔着冰冷渺茫的虚空与谢危那浑无波动的视线相撞。 对方的手,没有半分发抖。 上清观后山,人虽挤挤,却静寂无声。 谢危能看见自己的箭尖隔着这段虚空,与张遮的头颅重叠,若轻轻松手,当例无虚发。 可就在这一片静寂中,另一道人影挡在了张遮身前。 单薄,瘦削。 荒草丛里一张惨白的脸,带了几分恓惶,却固执地张开了纤细的手臂,磐石般坚定地站在了他箭矢所向的最前方! 姜、雪、宁! 细细咬过这名姓,若说在客栈中那戾气仅有一分,此时此刻便是十倍百倍升腾上来,让他压抑不住,也不想再压抑。 面容封冻,浑无温度。 有那么一刻,谢危真想一箭撕碎了她,当自己没教过这学生! “嗡!” 弓弦一声震响,箭矢如电飞去! 第132章 寒枝雀静 那一刻, 姜雪宁浑身的鲜血仿佛都滚沸了,又瞬间封冻,脸色更一片煞白。 她感觉不到半分温度。 张遮却只是无言地笑了那么一下, 沾着血的清冷面容竟添上了一许暖意, 然后抬了手,轻轻搭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慢慢紧握—— 谢危所立之处与下方山谷,距离不过十数丈。 刀琴、剑书二人都变了脸色。 纵然甚少在人前显露自己的箭术, 可谢危从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真书生,一箭的去势何其猛烈?破空而去时甚至发出尖锐的啸响! 只是此箭既不是向着姜雪宁去,也不是向着张遮去, 而是迅雷般掠过了二人头顶, 径直射向了他们的后方—— 萧定非! 天知道他在看见谢危现身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矮身准备偷跑。原以为谢危并未注意到他, 谁能料想这一箭是朝着自己来的? 只听得“嗖”一声响。 雕翎箭力道何等沛然刚猛?一刹便穿透了他的肩膀,带出一道血之后,竟连他整个人都被射得向后翻倒在地! 场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这时候回头向萧定非看去, 才发现这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躲到了后面去, 只怕再给他一些时间就要退进后面的荆棘丛里藏起来了。 然而谢危这冷酷的一箭显然灭绝了他全部的希望。 俊秀的眉目间顿时涌上了清晰的痛楚,额头上的冷汗更是瞬间淋漓而下。然而他跌在染血的荒草丛里,伸手用力地按住自己的伤处时, 唇边却不知为何挂上了一抹透冷笑, 竟有点不似他寻常懒散胡闹的桀骜,抬眸看向立在高处的谢危,面上是讽刺的嘲弄。 度钧终究是厌恶他的。 纵然披了一张圣人似的皮囊, 寻常也不置喙他什么,可萧定非从来很有自知之明, 心里看得清楚。 早知道到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一滴鲜血顺着犹自震颤的弓弦滑落,在昏昏天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谢危慢慢地垂下了手臂。 这时刀琴在些微的错愕间回过头来,先瞥见了弓弦上的血珠,转而看向谢危那低垂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指,才发现他的指腹,已经因为方才扣弦扣得太久、太紧,而被弓弦割伤,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 然而他浑无反应。 山谷上下,一片静寂。 刀琴看了半晌,竟不敢出言提醒。 谢危一箭将萧定非射倒后,只道:“拿下。” 剑书眼皮一跳,便带了人下去,立刻将受伤的萧定非按住,并且下手极快地掏了块净布,把他嘴巴塞住了,使人押了下去。 其余人等则被团团围住。 姜雪宁还保持着将张遮护在自己身后的姿势,眼见着那支雕翎箭从自己的头顶飞过,竟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感觉。 唯一的暖意,来自搭住她肩膀的那只手。 谢危放下弓的那一刹,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差点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算是,赌赢了吗? 明明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可风吹来时,她仍旧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只为高处谢危那静默注视着她的目光。 她又开罪了他。 谢危伸手把那张弓递回给刀琴,仿佛自己方才什么也没做一般,寻常地吩咐道:“看看张大人的伤。” 立刻有人下去扶张遮。 他伤得的确是很重了。 姜雪宁站在旁边,犹自怔怔不动一步。 谢危便平平淡淡地向她道:“宁二,上来。” 若说当初在宫里他给她吃的桃片糕,让她渐渐消除了前世对谢危的忌惮;那么今天他弯弓曾对准过张遮的这一箭,又重新唤回了她对这个人的全部恐惧。 这是屠戮过皇族的人。 这是灭绝了萧氏的人。 也是将她心腹周寅之的头颅钉在宫门上的人。 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圣人!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张遮起杀心呢? 明明都是同朝为官。 何况今次竟有萧氏插手进来,谢危实不像是在乎被谁抢了功劳的那种人。 她回头看了张遮一眼,见两名兵士的确在为他包扎伤口,便垂了眸,轻轻握紧垂在身侧的手指,终于还是一步一步朝着谢危走过去。 每一步都有种踩在刀尖似的惊心动魄。 他宽大的雪白氅衣被风扬起,平静的目光随着她的靠近落到她面上,更有一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姜雪宁埋着头道了一声:“先生。” 谢危看着她被荆棘划了几道血痕的脸颊,有些凌乱的乌发,又看了看她发青的唇色,和身上那皱了些的粗布裙,眉宇间一片清逸,道:“方才我引箭,你怎的挡在张大人前面?” 姜雪宁嗫嚅着不敢回答。 谢危若有若无地低笑了一声:“小姑娘家家胡思乱想,该不会以为先生要杀你心上人吧?” 字字句句,绵里藏针。 姜雪宁想,世上怎有谢居安这样的人呢?那一刻她分明觉出了他的杀意,然而他此刻的平静和低笑,又仿佛真是她杞人忧天误解了一般,只叫她生出了万般的惶恐难安。 她在发抖:“我……” 谢危却道:“看你冷得。” 他解了自己身上厚实的鹤氅,抬手披到了她的身上,把她纤弱的身躯裹了起来,又顺手拂开了她颊边一缕垂下的乌发,才淡淡地道:“姜大人很担心你。” 那鹤氅还带着些余温。 山间风大,一下都被挡在外头。 姜雪宁下意识抬手将这氅衣拥了,却觉得这温暖虽裹着她,却隔了一层似的,难进心底。 下头一干天教人等,早已束手就擒。 萧氏那边残兵败将也都相继被人或抬或扶带了出去,萧远更是紧张着自己那宝贝儿子,喊人把压着萧烨的石头搬开后,便令人抬着萧烨赶紧出去找大夫了,倒是没看见旁人压着萧定非上来。 张遮伤处只是草草裹了一下。 随行而来的兵士不过略懂些止血之法,真要治伤还得看大夫,因而见血不再涌流后,兵士便想扶他上来。只是他摇首谢过,自己往上走来。 谢危垂了手,转眸看见他,仍对姜雪宁道:“你失踪之事并未声张,京中不知,只当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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