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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而这一世,要坦然地接受自己的确没有别人优秀,也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一个是姜大姑娘,一个是姜二姑娘。 似乎天生就该一较高下。 不仅旁人拿她们做比较,连她都忍不住会下意识地比上一比…… 医书就端端放在面前,姜雪宁只看着封皮上的字发呆,一时出了神。 连外头有人进来,她都没察觉。 谢危今日又换上那一身出尘的苍青道袍,一根青玉簪束发甚是简单,本不过是来奉宸殿偏殿走一趟,可到得门口时竟听小太监说姜二姑娘在,便有些意外。 他推门进去。 姜雪宁还坐在琴桌前一动不懂。 谢危手里拿着一封批过红的奏折,脚步从绒毯上踩过时没什么声音,站在她身后,视线越过她肩膀往前,一眼便看见了搁在她面前的那本医书。 “……” 一时静默。 旧年口中那股腥甜的鲜血味道混着药草的苦涩一并上涌,谢危不由想:这当年差点治死他的小庸医,不入流的行脚大夫,又在琢磨什么害人的方子? 这模样是出了神啊。 他走过去,举起那奏折来,便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只道:“醒神!” 姜雪宁被敲了下,吓一跳,差点从座中蹦起来。 她抬头一看,谢危唇边含着抹笑,从她身旁走了过去,神情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脸色看着似乎比上一回见时苍白了些。 谢危把那封奏折往书案上一扔,走到墙边抬手便将峨眉抱了下来,搁在自己那张琴桌上,取下琴囊,五指轻轻一拨试了试音,头也不抬,便道:“听闻宁二姑娘这几日都来,该是将谢某的话都听进去了,指法都会了吧?” 宁二…… 在听见这两个字时,姜雪宁便怔住了,以至于连他后面的话都根本没听进去。 她往日为何从不觉得,这样怪异的称呼,这样有些不合适的两个字,听来竟如此顺耳,如此熨帖? 姜雪宁,姜雪蕙。 姜,是一族的姓氏; 雪,不过排序的字辈; 唯有一个“宁”字,属于她自己,也将她与旁人区分。 上一世,在回京路上认识谢危时,谢危与旁人一般唤她“姜二姑娘”;可没过几日,身陷险境后,谢危好像就换了对她的称呼,不叫“姜二”,反叫“宁二”。 这一世也没变。 可她从来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谢危这人脑子是有什么毛病。但上一世她不愿与谢危有什么接触,这一世初时又过于惧怕,后来则是习惯了,竟从来没有问过,也很少去想,他为何这般称呼她。 心底一下有些波澜泛起,荡开的却是一片酸楚。 人人都唤她“姜二姑娘”,往日不觉得,有了姜雪蕙时,便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姜雪宁眼底有些潮热。 她向来知道谢危洞悉人心,无人能出其之右,往日也有过领教。可却并不知道,这人原来那么早、那么早便将她看透,不叫“姜二”,反唤“宁二”,难怪朝野之中人人称道。只是她上一世实在愚钝,竟没明白…… 明明此人上一世对她疾言厉色,曾伤她颜面,叫她难堪,这一世她也对他心怀畏惧,又因学琴对他没好印象,深觉他面目可憎。 可为这两字,她竟觉谢危好像也没那么过分了。 姜雪宁坐在琴桌前,看着他,忘了回答。 谢危话说出去,半天没听见回,眉尖一蹙,便抬眸去看,却见那少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直直望着自己,眼圈有些发红,眼睫一颤,眼眶里的泪珠便往下滚。 好端端怎么又哭起来! 他动作一顿,抬手一掐自己眉心,深觉头疼,无奈叹了口气:“谁又招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来liao~ 摸个红包 第083章 桃片糕与香囊 今日她是学琴来的, 既不是来吵架的,也不是来卖委屈的,何况谢危没招她没惹她, 不过是一时由“宁二”这称呼想到更多, 以致触动情肠,忽然没控制住罢了。 在人前落泪终究丢脸。 姜雪宁忙举起袖子来,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通,擦得脸红妆染, 跟只花猫似的,只道:“沙子进了眼,没事。” “……” 谢危忽地无言。 姜雪宁却打起精神来, 一副没事儿的模样, 顺手便把那本医书放到一旁去了,问他:“先生今日要考校指法吗, 还弹《彩云追月》?” 谢危看着她,“嗯”了一声,道:“会了?” 姜雪宁也不说话, 只将琴桌上这张琴摆正了。 她这几日来并未懈怠。 往日不弹琴是因为谢危说她心不静, 不让她碰;但她其实向来知道,在谢危手底下学东西,是不能蒙混过关的, 更不该心存侥幸, 只因这人对什么事情都很较真。 此刻她便什么也不想,径直抚弦,弹了开指曲。 又是这样的冬日午后。 因谢危今日来并无人提前告知, 这偏殿之中的炭盆刚烧上还不大暖,窗扇开着一半, 便显出几分寂寂的冷来。有风吹进来,带着些寒意的天光被风裹着落在他苍青道袍的袍角,谢危就立在那书案前,中间隔了一段距离,看姜雪宁抚琴。 心难静是真的。 可静下来确是可造之材。 少女眼角泪痕未干,面上红粉乱染,一双潋滟的眸子自然地低垂下来,浓长的眼睫将其轻盖,是一种往日不曾为人见的认真。 五指纤长,最适弄弦。 宫商角徵羽,调调皆准,音音皆合,看指法听衔接虽还有些生涩粗浅,可大面上的样子是有了,也褪去了往日在奉宸殿中学琴时的笨拙。 流泻的琴音从震颤的琴弦上荡出。 片殿内一时阒无人声。 待得那琴音袅袅将尽时,谢危身形才动了动,缓缓点了头:“这些日倒的确没有荒废,粗粗有个样子了。来这偏殿终不是为了睡觉,算是可喜。” 这是在调侃她上回在他抚琴时睡着的事。 姜雪宁张口便道:“那是例外。” 可才为自己辩解完,话音方落,腹内饥饿之感便自然地涌了上来,化作“咕咕”地一声轻鸣,若人多声杂时倒也罢了,偏偏此时的殿中唯她与谢危二人,静得连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见,这原本轻微的响声都晴日雷鸣一样明显。 姜雪宁:“……” 谢危:“……” 四目相对,一者尴尬脸红恨不能挖个坑往地里钻,一者却是静默打量显然也未料到,甚至带了一点好笑。 谢危抬了一根手指,轻轻压住自己的薄唇,还是没忍住笑,道:“的确是例外。怎么着上回是觉不够,这回是没吃饱。知道的都说你在宫中颇受长公主的喜爱宠信,不知道的见了你这缺觉少食的模样,怕还以为你到宫里受刑坐牢来了。” 姓谢的说话有时候也挺损。 姜雪宁暗暗咬了牙,看着他不说话。 谢危便问:“没吃?” 姜雪宁闷闷地“嗯”了一声:“上午看书忘了时辰,一没留神睡过去了,便忘了吃。” 宫里可不是家里,御膳房不等人的。 谢危难得又想笑。 若按着他往日的脾性,是懒得搭理这样的小事的。有俗话说得好,饱食易困,为学之人最好是有三分饥饿感在身方能保持清醒,凝神用功。 也就是说,饿着正好。 不过宁二是来学琴,方才弹得也不错,该是用了心的,且这样年纪的小姑娘正长个儿,他便发了慈悲,把书案一角上那放着的食盒打开。 里头顶格放着一小碟桃片糕。 谢危将其端了出来,搁在茶桌边上,然后一面将水壶放到炉上烧着,一面唤姜雪宁:“过来喝茶。” 自他打开那食盒,姜雪宁的目光便跟着他转,几乎落在那一小碟桃片糕上扯不开。 腹内空空,心里痒痒。 听见他叫自己喝茶,她脑袋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不能去。谢危是先生,她是学生,要有尊卑;她听过谢危当年大逆不道之言,知道谢危不为人知的秘密,谢危是有动过念头要杀她灭口的。万一茶里有毒呢? 可那小碟桃片糕就摆在那儿。 姜雪宁终究还是不大受得住那一点隐秘的诱惑,起身来挪了过去。 这可绝不是为了吃的。 谢危叫她过去喝茶,她怎能不从命? 姜雪宁道一声“多谢先生”,坐在了茶桌前面,便看了谢危一眼,默默伸出只爪子,从那小碟中拿起薄薄的一瓣桃片糕来,啃了一口。 “……” 糕点入口那刻,她动作忽地一顿。 面上原本带着的一点隐约窃喜也有微微僵了。 谢危初时也没在意,正拿了茶匙从茶罐里拨茶出来,抬头看了一眼,道:“怎么了?” 姜雪宁反应过来,立刻摇了头:“没事。” 不过是跟想的不一样罢了。 可停下来只要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如今的谢危是什么身份,眼下又是什么地方,哪儿能指望吃到某种味道?最好还是不要泄露端倪,否则叫他看出来,想起当年那些事儿,天知道是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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