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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有些惊人。 他顿时怔了一怔。 那姑娘仿佛也没想到他会回头,吓了一跳,整个人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连忙收回了目光,只朝着他略带歉意地一欠身,然后便往楼上去了。 吕显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难道是任为志的亲眷?可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姊妹,更没听说他有家室啊。 他心里生出几分狐疑。 脚步一转,从这简陋的客栈里走了出去,谁想刚一抬眼就瞧见了街对面停着的那辆马车,再一瞅上头的徽记,眼皮猛地一跳,脑海里电光石火地一闪:尤府有马车,对面的茶楼里该有尤府的主子;刚才他遇到的那姑娘瘦弱憔悴,虽穿着丫鬟的衣裳和连个丫鬟也不如,然而观其神态又不似丫鬟,难道是…… “清远伯府那个庶女?”吕显一脸见鬼地再一次回过头朝着蜀香客栈里面看了一眼,眸底闪过深深的思量,末了却是笑了一声,“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轻一抚掌,心下已有了决断。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幽篁馆,这时却改了主意,上了在路旁等候的软轿,道:“去谢府。” * 尤芳吟上了楼。 左转最里间。 她停步在门外,伸出手来,轻轻叩了叩门:“请问任公子在吗?” 任为志今年二十四岁,屡试不第,二十岁之前连个童生都没考过,便歇了这心思,在父亲去世后接手了家中盐场。只是家中盐场传了三代,经历过上百年的开采,早接近枯竭,他又一身书生气,不善经营,才两年下来家中境况便大不如前,甚而每况愈下。 到如今原本的长工都已经走了。 他四处借钱不成,不得已变卖了好些祖产才凑够了上京的盘缠,在京中已熬了有快一个月,有许多人听了他发明卓筒井的事情,都来客栈探听消息。可这些人大多并不是真的要借钱给他,或者出钱入股,只不过是想骗他手中的图纸一看。 一来二去骗不到,自然慢慢散了。 这客栈之中来找他的人也越来越少,甚至有不少人说他就是个骗子,败尽了祖产,又经营不好盐场,才打着什么发明的旗号上京来招摇撞骗。 用那些人的话来说—— 数百年来那么多人都没想出往深处打井的法子,你一个埋首读书的呆子,连盐场都没去过几回,更没亲自汲过盐卤,竟说自己有办法。想也知道是纸上谈兵,说得好听! 刚送走吕显,任为志有些心灰意冷。 接触过了那么多人,且也曾是在科举场上待过的,他能看出这吕照隐绝不是个小人物。只是对方完全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急切,虽也打听他自流井盐场的情况,也问他卓筒井的情况,甚至愿意给他银子暂作周济,却偏偏绝口不提出钱入股的事,只说过几日再来找他。 任为志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他穿着一身深蓝的锦缎长袍,袖口已经有些发皱,白皙的面容上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嘴唇不薄也不厚,是一副自小没怎么受过苦的面相,眉目间多少有些放不下的自是。 眼下偏愁得在屋内踱步。 听见叩门声伴着那问询的声音起时,他先是一怔,接下来才连忙走上前去应门,只道:“在的。” “吱呀”一声门拉开。 任为志看见了立在外面的人,竟是个一身素净的姑娘。 他朝她身后望了望,也的确没看见旁人,不由有些困惑:“是,姑娘找我?” 尤芳吟没料着他开门这样快,叩门的手还举在半空中,这时便有些尴尬地放了下去,道:“如果您是任公子的话,那我找的便是您了。” 任为志不认识她,只道:“姑娘为什么事?” 尤芳吟想起做上笔生丝生意时许文益教给自己的话,该言简意赅时绝不卖关子,便十分简短地道:“自流井,盐场,卓筒井,出钱入股。” 任为志顿时微微张大了嘴,只觉不可思议:这姑娘看上去可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啊! 可京城里什么人物没有呢? 自己一无所有,总不能是谁搞了个美人计来骗他的图纸吧? 他想到这里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往后退开一步来,将尤芳吟往里面让,道:“原来也是为盐事来的,请进。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尤芳吟以前虽同许文益谈过生意,可许文益年纪不小连孩子都有了,她只当许文益是长辈。 这任为志却与她同龄。 进得他这寒酸的客房后,她难免有些拘谨,只道:“我姓尤。” 任为志点了点头:“那在下便称您‘尤姑娘’吧,请坐。” 客房里只一张光秃秃的方桌,上头搁着一盘已经冷掉的玉米烙饼,并几只茶盏,一壶茶水。 边上摆了三把椅子。 他请尤芳吟坐到了自己的对面,然后端了茶壶为她倒上一盏茶,惭愧地一笑:“前些天待客为人奉上这样粗淡的茶水时,在下尚有些抹不开颜面,可山穷水尽至此,便是想做面子也做不了了。境况所迫,还请尤姑娘不要嫌弃。” 尤芳吟倒有些受宠若惊,双手将茶盏接了过来,只想起自己在伯府里是连口粗茶也喝不上的,一时竟觉有些荒凉,只低低道:“不嫌弃的。” 任为志看着她。 她捧着茶盏喝了一口,目光一垂时看见了那盘冷掉的玉米烙饼,便抬眸望了任为志一眼,慢慢道:“这我能吃吗?” 任为志一怔,看了看那盘烙饼,一张脸都快烧了起来,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这、这,中午的,吃是能吃,只是已经放冷了……” 尤芳吟弯唇笑:“没关系。” 她只是有些饿了。 得了主人家的应允,尤芳吟便暂将茶盏放下,从那盘中拿起一块玉米烙饼来,小口小口地咬了吃。 冷掉的食物滑入腹腔,被身体的热度温暖。 她明明也没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才吃了几口,眼泪便不知觉地一串串地滚落下来,险些哽咽。 任为志只以为是来了个不同寻常的主顾,哪料着她连半块烙饼都没吃完便哭起来?一时之间手忙脚乱,想找方锦帕来递过去,可半天也没找到。 只能干干地道:“你,你别哭,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尤芳吟埋下头去,盯着那块玉米烙饼上被自己咬出的缺口,却喃喃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活着都这么难,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任为志忽然愣住。 * 姜雪宁在车上等了有许久。 往左边看,茶楼里尤月不出来;往右边看,客栈里尤芳吟不出来。 她觉得很无聊。 无聊怎么办? 尤月在自己府里作威作福,总欺负虐待尤芳吟,那她不下去找找尤月的晦气,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 这样想着,姜雪宁果断道:“下车。” 棠儿、莲儿扶了她下来,她便直接往旁边茶楼去了。 这茶楼是回字形,下头搭了个台,专留给人唱戏或者说书的,只是这时候既没有唱戏的也没有说书的,看着颇为冷清。 尤月在二楼。 姜雪宁进去便朝楼上看了一眼,正好能看见尤月的位置,便对着迎上来的堂倌一指那位置,把憋了好些日子的骄矜气都拿了出来,道:“我要楼上那个位置。” 堂倌一看她来的架势,再看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儿,当下笑脸都堆出来了,想把人往里头迎,谁想到这娇小姐出口惊人。 笑脸都僵住了。 眼皮跳着朝楼上看了看,他咽了咽口水道:“可,可那位置已经有人了……” 姜雪宁眼皮一掀,斜睨他一眼:“叫她滚啊。” 堂倌:“……” 看出来,这姑娘跟上头那位有仇,是找事儿来了啊! 堂倌额头上冒冷汗,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这茶楼也没多大。 从楼上到楼下也没两丈,下头说话上头听得清清楚楚。 尤月正在上面嘀咕尤芳吟怎么还不出来,结果就听见下面有人说话,还说什么“叫她滚”,要知道此刻楼上的客人可不多,而且这声音听着忒耳熟了。 她眉头一皱便朝楼下看去。 这一眼差点没叫她恨得银牙咬碎,豁然便从座中起身:“好啊,冤家路窄,我不来为难你,你姜雪宁倒来为难我!还敢叫我滚?!” 姜雪宁一抬头,好像这时候才看见她似的,惊讶地一掩唇:“我还当是楼上哪个没眼色的占了我中意的位置,没想到是尤二小姐啊!” 尤月气急:“你——” 眼看着难听的话就要出口,可她眼珠子一转,愣是忍住了,只一挪步,姿态袅娜地从楼上顺着楼梯慢慢走下来,掐着嗓子道:“唉,原还想同你计较,可一想你现在简直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倒觉得你可怜了。” 上辈子这样的奚落姜雪宁听了不知多少,实在不大能激起她的火气,只笑看着尤月走近。 她面色不变,尤月面色却变了。 见这话不奏效,心底新仇旧恨涌起,便越发恶毒了起来:“你看看你,小门小户的出身,庄子上长大的野人,半点规矩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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