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教要不要?还有存在银号里的很多很多钱,平南王,平南王一党余孽的消息我也知道!你不也想当皇帝吗?不也想找朝廷报仇吗?放过我,放过我,啊——” 下头有人在旁边置了张几案,奉上刚沏上的清茶。 谢危端了,喝了一口。 左手手掌还缠着一层绢布,痛楚难当。 抬起头来注视着万休子,他看着他那钉满长铁钉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掌,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只嗤一声:“天教?一帮酒囊饭袋,废物点心。靠他们能成事,如今你就不在这里了。给我?养着都嫌费粮,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万休子终于挣扎不动。 这两只手上终于也没有多余的地方。 他奄奄一息地挂在墙上,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般残忍的场面,叫人看了心惊。 谢危却始终视若未见一般,将那茶盏搁下,起身来,慢慢走到近前,深邃的眸底掠过一道幽暗的光华,竟似带上了几分大发慈悲的怜悯。 他道:“不过你当年放过我,的确算半桩恩。” 万休子几乎要昏厥过去。 一瓢冷水将他泼清醒。 他听清了谢危的话,尽管明知不可能,可人在绝境之中,忽然抓着一丝希望,还是忍不住抬起了眼来,死死地盯着他。 谢危唇边于是浮出了一点奇异的微笑,慢慢道:“你不是想当皇帝吗?我放你一条生路,给你一个机会。” 万休子浑身颤抖起来。 谢危眼帘低垂,轻声续道:“天教还是你的,义军也是你的,尽管往北边打,龙椅就放在紫禁城的最高处。” 这一瞬间,万休子竟感觉浑身寒毛倒竖! 他也算是老谋深算之辈了,岂能听不懂谢危的话? 然而别无选择—— 从这里出去,在这广阔的天下征战,或恐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今日便要身首异处! * 先前抓起来的那些天教上层魁首,连带着万休子在内,都被谢危放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但在万休子放回去半个月后,原本偃旗息鼓的天教义军,便重整旗鼓,如同疯了一般,挥兵北上!一路见城拔城,见寨拔寨,几乎是不计后果,拿人命和鲜血去填去换! 天下已乱,群雄逐鹿。 朝廷发了檄文讨逆。 原本在边关打了胜仗、踏平鞑靼的忻州边军,拥护旧日勇毅侯世子燕临为统帅,向天下宣称奉了公主的懿旨,冠冕堂皇地举起勤王的旗帜,同时集结忻州黄州两地兵力,剿灭天教,卫护朝廷! 天教的义军在前面打,他们的“勤王之师”便在后面追。往往是天教这边费尽心力不知死了多少人才打下来的城池,还未来得及停下来喘口气,后面的追兵便已经临近城下。 打根本打不过,只好继续往北逃。 边打便逃,边逃边打,简直像是一头被放出笼子生怕被抓回去又饿狠了的豺狼,顾得了头顾不了尾,为了那一线生机只好疯狂地往前奔突! 猎人则跟在后面,不疾不徐。 捡起他们丢下的城池,安抚他们惊扰的百姓,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占据了半壁河山,赢得民心无数。 沈氏江山,摇摇欲坠。 短短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已经被逼红了眼的天教义军打到直隶,剑指京城! 紧随其后,便是谢危所谓的“勤王之师”。 都这时候了,微如累卵的京师,竟还有人天真地相信,忻州军确系勤王而来,且领军的乃是当朝少师谢危大人,届时与京中八万禁卫军前后夹击,必能尽诛天教贼逆! 殊不知—— 割鹿的屠刀,已在暗中高举! 第236章 幺娘 八月中旬, 天教打入直隶,于保定府驻军;所谓的“勤王之师”则紧随其后,收了天教花费大力气打下来的真定府。 保定距离京城快马不过半日。 真定在保定东南, 距离京城稍远一些, 但距离保定同样也只有半日不到的路程。 燕临等人率军来到真定时, 驻扎在城中的那些个天教义军根本抵挡不住进攻,本来就是军疲马惫, 才打过朝廷,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 就迎战忻州军、黄州军,哪里能有半点反抗之力? 没两个时辰就开城投降。 入得城中, 周遭所见皆是战乱贻害, 遍地狼藉, 满目疮痍。 万休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深知自己若停下来守住打下的每座城池, 必然面临前有狼后有虎的状况, 遭受谢危与朝廷的夹击,届时更无半点生路。 所以最近两月,倒想出了些“削弱”谢危的法子。 比如进得城中便烧杀抢夺, 将乡绅官僚富户的家财洗劫一空,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便一把火烧掉,半点粮草都不愿意留给谢危。甚至若城中还有青壮, 要么强行抓了编入自己义军之中,充当下一次攻城的牺牲;要么当场杀掉, 以免使他们加入忻州军阵营。 所以天教义军所过之处,十城九空。 前期是被万休子下令劫掠清理, 后期则是百姓们赶在交战之前便早早逃离,以避危难,等到燕临将军的勤王之师到了,才会回城。 两相对比之下—— 万休子是魔鬼,谢居安是圣贤; 起义军是悍匪,忻州军是王师。 可谁能知道,背后推动这一切的,根本就是那所谓的“王师”,所谓的“圣贤”呢? 燕临领兵作战,谢危谋划大局,吕显协调粮草。当然这里面免不了也有姜雪宁一分力,毕竟自打从天教手中接管南边之后,蜀中与江南一带的生意便自然拿了回来,即便周寅之盗去信物,可也不过只是劫走存放在钱庄的十数万两白银。 钱是死物,能使钱的人才是稀罕。 她没闲着,一路都随在军后,把没去参加科举的卫梁也给捎上了。每到一城,必定先问民生,因地制宜,布置农桑,于安抚百姓之上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只不过嘛…… 剑书捏了手里那封信京城来的信,往前走去,想起那位呆呆傻傻的卫梁卫公子来,不由轻轻撇了嘴。倒不是他对卫公子有什么意见,事实上这位只对种地感兴趣的公子,事情做得多,却没半点架子,还挺得人好感。 可坏也坏在这里。 谁让他是宁二姑娘手底下的人呢? 长得将就,总跟着宁二姑娘走,话也聊得来,自家先生有一回眼瞅着这俩人手里拿着红薯在田间地头蹲了一下午,脸色简直黑得跟锅底似的。 偏偏这人还听不懂人话。 某一次宁二姑娘不在,先生正巧遇到他,留他坐下来喝茶,花了三言两语敲打他。卫梁愣是没听明白,而且半点人情世故不通,还颇为迷惑地反问:“东家姑娘不能一块儿去吗?可她管钱,大伙儿都喜欢她,事事要她点头,总要去看看才知道。哪儿能隔着账本,就把事做了,把地种了?” 那或恐是自家先生心情最差的一天。 连带着宁二姑娘次日都倒了霉,学琴时候走了神,还顺嘴提了一句卫梁,被先生抄起戒尺来就打了手板心,又哭又叫,到头来都没明白先生那日火气怎么那样大。 剑书琢磨自家先生闷声不响吃大醋的架势,都觉得脖子后头发凉,可也不敢多嘴。 好在先生心里有数。 吃醋也就吃一时。 毕竟宁二姑娘与那卫梁公子之前清清白白,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一心种地罢了,再不乐意先生也得憋回去。 此时的真定府知府衙门里,早已经换上了忻州军的人,抬眼庭院里都是穿着盔甲的兵士在走动。 原先的知府在前阵子天教进城的时候,便被万休子一刀砍了脑袋,其余官僚也杀了大半,剩下没死的更是早跑了个精光。 是以衙门就空了出来。 正好挪给谢危燕临等人住。 宁二姑娘的院落当然是这府邸最好的院落。 时以入秋,枫叶渐染。 走廊上飘来了泉水似流泻的琴音,已经算是摸着了门路,渐渐有种得心应手之感了。 剑书在外头听着,便也忍不住一笑,只是垂下头看见手中的信封时,面容又慢慢肃冷下来。 他步入了院中。 临院的窗扇开着,姜雪宁便坐在琴桌前,信手抚弄琴弦,谢危则立在她边上,静默地看着,听着。 一曲毕,她舒了口气,紧接着便喜上眉梢,回头道:“怎么样?这回可全部弹对了吧?那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我可就要休息了。” 谢危闻言扯了扯嘴角。 他薄凉的目光掠过她含着期待的眼,心里虽知道她这说是与自己打赌,说什么弹对了这首便算是她会了,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就能休息,其实就是讲条件,想偷懒。 只不过来日方长。 一日学不会便继续学一日,宁二这小傻子是一点也不懂。 他也不为难她,笑一声道:“那今日便练到这里吧。” 自打上回天教的事情后,宁二说到做到,倒是真的跟着他学琴。这几个月来,若逢着当日无战事,他不去商议筹谋,她不忙生意打理,便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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