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 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我被安置在隔壁的厢房。 巨大的绞痛感从心口处传来,周围空无一人,我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我往窗外看,快到巳时了,我该走了。 窗外传来婢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昨晚上是百年一遇的流星,你们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真的好美啊,听说有情人一起看,还能终生厮守白头偕老呢!” 听着她们满足的声音,我忍不住遗憾。 好可惜啊,那么美的流星,还是错过了。 不久后,江明月端了一碗吃食,推门进来。 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御膳房做的佛跳墙。 恍惚一瞬,我没想到她还记得。 江明月凝视着我,语气久违的柔和。 “心口还疼么?要不要请太医瞧一瞧,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多亏了你。” 我点头,“好。” 似乎是见我脸色惨白,她的眉头始终不展,“我昨日话说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沉冲是无辜的,我们两个的事你不该把他牵扯进来,以后不要再告状了。” 听见她的话,我心头有些酸涩。 却没再像前世那样委屈的解释,只是扯唇微笑。 “嗯,不会有下次了。” 江明月替我捏了捏被子。 “昨夜没能陪你看到流星,成婚后我陪你回门吧,我记得你喜欢江南,回门后一块去江南瞧瞧。” 我一怔,却浅笑着开口,“不用了。” “你不用为了昨晚的事补偿我,是我自己要救顾公子的。” 江明月愣了一下,眸中情绪翻腾。 “我已经安排好了五日后出城的马车,等你休养好,我们便出发。” 我定定的望着江明月,没再说话。 她端着碗,手似乎抖得厉害。 她的手曾伤极筋脉,每逢阴雨天就疼。 就如此刻,仅仅只是端盘吃食,都那样费力。 鼻头泛起酸涩,我心疼的问:“为了救我变成这样,你后悔吗?” 江明月眉目平静。 “没什么可后悔的,换做旁人,我也会救。” 我眸色黯然,声音越发的轻。 “那次我感染疫病,你攀高崖采雪莲,换做旁人你也这么做吗?” “嗯。” 果然没什么特殊的。 我的眼中蓄起了泪水,却努力挤出笑容来。 “明月,谢谢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从小没有父母,太渴望有个家了,所以才会强迫你娶我。” “我的任性一定让你很苦恼,备受煎熬吧?” 可从今日开始,不会再这样了。 她不需要再抛弃心上人,被迫跟我成婚。 也不会跟我彼此折磨十年,更不会因我死在三十岁。 这一世,她会好好的。 我好像看见江明月有些慌乱,她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匆匆赶来的小厮打断。 “郡主,我家公子醒过来了,他着急寻你,怎么都不肯吃东西,您快去看看吧!” 江明月漂亮的脸上顿时有了笑意,看了我一眼起身要走。 “等我回来。” “明月,”我叫住了她,脸上绽开了温柔的笑容,“对不起,还有,祝你此后一生顺遂,长命百岁。” 江明月甚是诧异,莫名不安,“好端端说这种话,我只是去看看沉冲,很快就回来,你先吃东西,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她转身离开。 离巳时没多久了,我起身下床了。 郎中来给我瞧病,还给我开了药。 我感激笑道:“药我会好好吃的,多谢大夫,也请您帮我转告郡主,我下江南了,请她珍重,勿念。” 等江明月见完顾沉冲后,便急忙往厢房处赶。 屋内却不见人影,她找人来问,“他身体还没好,去哪了?” 下人尚未回答,侍卫却着急忙慌的赶来。 “郡主不好了,出城的路上有山匪劫道,遇事的老百姓挨了一刀都还活着,只有刚刚被取了心头血的宋公子——失血多过死了。” 4 江明月心中一惊,却很快回过来神,她蹙了眉。 “同名同姓吧,赐婚圣旨都下来了,我们五日后才去江南,她怎么可能此时出城。” 郎中进来禀报。 “郡主,宋公子临走前让我有句话带给您。” “他已远去千里之外的江南,各生欢喜,望您勿念。” 郎中的声音传入江明月耳中,像一道惊雷炸响。 从未失态过的江明月,此刻酿跄的几乎有些站不住。 原来宋铭生那时所说的得偿所愿,长命百岁。 是对她的告别。 一层薄红如河水上涨,蔓延到眼眶,江明月嘴唇在极力压抑着抖。 “不可能!” 她几次差点搭上命才救回来的宋铭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 侍卫语气痛心。 “来报的人说,确看到宋公子的马车往这个方向去了,且找到一具男尸,身形与宋公子相差无几,文书也是这个名字……巧合太多了。” 江明月面色惨白,开口平淡,可微微发颤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 “去把本郡主的快马牵来。” 自从手受伤后,她再未骑过马。 她只说,不爱骑马了。 其实是因为她害怕再无法像从前那样肆意纵马,她怕,怕她的手甚至连控制好缰绳的力量都没有。 可此刻骑上马,她只恨自己不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江明月骑马行至悬崖边,找到了尸体存放之处。 尸体已被仵作用白布遮掩住,周围聚集的村民唏嘘哀叹。 痛恨山匪没有人性,害了那么多人,尤其是害了个年轻公子。 江明月痛得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不坠下马去。 宋铭生天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为何没能及时发现他要出城? 江明月下了马,一步步走向那具尸体,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仿佛要坠入无边的地狱一般,额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那具尸体的旁边,是深不见底的深崖。 她想着若这白布下是宋铭生,她便跳下去,她救了她那么多次,这次也定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她的手在白布上停了许久,良久才颤抖着掀开。 白布下,是一张陌生的脸。 紧绷的弦蓦然松开,江明月跌坐在地,大笑起来。 虚惊一场,原来是这样美好的感觉。 可笑着笑着,她鼻头一酸。 她原来,是那样在乎宋铭生,比她想象的,还要在乎多。 江明月回了侯府,她要回侯府带上郎中、药材,还要挑一匹最舒适的马车。 宋铭生才取完心头血,定是受不得舟车劳顿的。 她想准备好这些后,再去快马加鞭去寻他。 侯府的大堂前,她被一群侍卫围住。 侯爷面色铁青,伸手给了江明月一巴掌。 “逆女!” “你竟为了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取铭生的心头血!他身子羸弱,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他!?” “你可知是那顾沉冲勾搭了不少朝廷命官在先,要是你还有良心,马上给本侯前去把铭生追回来,让他同你成婚!” 江明月原本是想去追宋铭生的,可此刻被她的父亲逼迫,她眼神凉了几分,喉间哽塞。 “若不是宋铭生在你们面告状,你们为他出气,使得沉冲服毒,他又如何会要献心头血?” “你们从小事事约束我,我从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为什么就连在我爱的人这一事上,在婚姻这事上,也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侯爷顿了顿,眸色黯然。 一直沉默的侯府夫人苦笑出声。 “明月,你敢说你不爱铭生吗?” “你若是不爱他,何至于以命相搏,一次又一次救他?” 江明月嘴唇贼张,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爱的,爱到可以以命相抵。 只是,他们逼得那样紧,她就是不想顺着他们的心意去爱,她想可以自己做主。 所以她忽视了,她有多么爱宋铭生。 侯府夫人继续道。 “铭生昨日是来同我们辞别的,这个善良又可怜的孩子,他临走前,唯一的心愿也只是愿你长命百岁,岁岁欢宁。” 江明月蓦然想到昨日宋铭生所说的告别词,面色变得僵硬,呆愣了半刻才发出声响。 “可他若真的是来辞别,怎会求与我的赐婚圣旨。” 侯府夫人长叹一声,语气惋惜。 “你好好看那圣旨上究竟写了什么?” 江明月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从怀中摸出那圣旨。 下一秒,看到那圣旨上的内容时,她全身如遭雷击,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那上面有宋铭生的字迹,却没有宋铭生的名字,他写下的是顾沉冲。 江明月陡然想起昨日,宋铭生笑得苦涩。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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