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该做的,到底是什么?告诉我。” 海德拉第一次用严厉的目光扫视金发士兵。 “是在这一圈一圈,一点用没有地跑步吗?” “......海德拉?” 史蒂夫·罗杰斯梦呓一般开口,好像是刚刚意识到他的手中还牵着金发姑娘,又好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哪。有一瞬间,那双蓝眼睛里全是脆弱的茫然。 “我不知道......海德拉,佩她,她要——” 佩姬。 那枝拥有明艳美丽笑容的,强大果决的,第一个能看到他的心而不是那副豆芽菜外表的玫瑰...... 要。 “她要——” 那个他和这个先进陌生的世界唯一的联系,证明他炮火纷飞的过去不是一场虚幻梦境的人...... 要。 “她要——” 史蒂夫·罗杰斯咬紧牙关,最后一个单词重若千钧,为了逼出微弱的气音,他用力到腮都在微微颤抖。 “......她要死了。” 地球骤然失去了引力,世界上七成的海水轰隆隆朝孤独的士兵冲来,压在他的舌头上,头颅上,脊背上。 海德拉沉默了。 外星姑娘在这一瞬间。 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种东西从史蒂夫·罗杰斯嘶哑的声音,绷紧的肌肉,苍白的嘴唇,空茫的眼睛,无意识颤抖的臂膀...... ......从他每一寸皮肤,每一片肌肉,每一根骨骼中穿刺出来,击中了海德拉。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东西,很陌生,但她知道这是什么。 如同酸涩的海水慢慢涨起,淹过胸口,没过口鼻,在她的头顶合拢,并不断上升。压得她心脏发闷发胀发痛,细细密密的,喘不过气。 ......这就是“痛苦”吗? 他在“痛苦”吗? 风停住了。 汽车的轰鸣声和热狗车的叫卖声陡然清晰。 心中的绞动声也越来越大。 她再也忍不住踮起脚,伸手搂住了金发士兵低垂的头。 ————。 时间停止了。 世界安静了。 整点一到,广场的喷泉突然开启,就在他们旁边喷出,路过的小狗被淋了一身,尖叫着逃远,站在干燥处猛地甩干皮毛。喷泉的水声代替风声,掩盖了热闹的嘈杂,水滴和水汽浸透了衣服,润湿了空气,光落入蒙蒙水雾中,折射出若隐若现的彩虹。 金发姑娘没说什么,却温柔地抱着金发士兵,轻轻拍着士兵的背。 士兵痛苦的颤动随着具有极强抚慰性的轻拍,渐渐停止了。 他抬起手,同样搂住金发姑娘的背,然后惊讶地从她绷紧的肌肉中发现——她也在难过。 他什么也没说,忍不住更深地抱紧她,更深地弯下腰,把那双踮起的脚放回地面。 他们静静地维持着这个彼此抚慰的拥抱。 站在安静空无一人的喷泉和彩虹的中心。 直到海德拉突然想到什么,睁大了眼睛。 “——史蒂夫!那张纸条!” 作者有话说: 一百章合影留念! 第101章 金发姑娘把手按在史蒂夫·罗杰斯的肩上, 退出一步, 盯着那双蓝眼睛,兴奋地说。 “......什么?” 突然被推开,史蒂夫·罗杰斯惊愕地抬起头。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疗养院里, 佩姬对你说过什么吗?” 海德拉越想越兴奋, 背着手原地连转几圈, 语速渐渐变快。 “她说她总能梦到你站在一片焰火中,和她在沙滩跳了一支舞, 你向她说你不会失约——!” 她又急刹住车, 转头去看史蒂夫·罗杰斯, 眼睛闪闪发光。 “......想知道佩姬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明白。”史蒂夫·罗杰斯皱了皱眉, “那不是梦吗——” “I already have that dance.” ——我早已拥有那段舞。 海德拉复述出佩姬留下的纸条的内容。 “按你说的,她是个清醒又现实的姑娘,她不可能给你留下一句意思模糊,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话......所以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她在说?” 史蒂夫·罗杰斯怔怔问。 “She's expecting you.” ——她在等你赴约。 金发姑娘轻轻说。 “And you did.” ——而你的确去了。 史蒂夫·罗杰斯心脏猛地被锤了一下,闷痛的同时,又头晕目眩。 “......怎么可能?” 他虚弱地摇头。 “我没去——” “你可以去的。” 海德拉打断了他。 “阿诺, 确认权限, 确认时间锚点回避法则, 确认时间涡流。” 阿诺在海德拉神经网络里皱起眉。 “可是Boss——” “阿诺。”海德拉重复, “确认。” “......确认权限, 确认时间锚点, 确认回避, 确认时间涡流。” “β侧链基因锁全部解放, 锁定时空泡沫。” 时空——三维空间乘以时间,并非是平滑不具备任何结构的。时空非但并不平滑,而且是一种网状拓扑结构。放大到可见氢原子核直径的亿分之一时,时空就会像泡沫一样,不断地波动着,包含许多小的、不断变化的部分——在这里空间与时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而是不断变换的。 这就是所谓的时空泡沫。 在时空泡沫中,时空的定义会出现模糊,时间锚点松动,修正性和灵活性更高,也意味着更容易干涉。 “β侧链基因锁确认解放,确认锁定时空泡沫。” 海德拉伸手,与史蒂夫·罗杰斯的手交握。 “走吧,她在等你。” “等等!海德拉!” 史蒂夫·罗杰斯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但这个骇人听闻的推理太过合理,以至于电光火石之间将他曾经所有的怀疑和迷惑完全串联起来。他瞪大眼睛,不假思索要阻止金发姑娘—— 金光闪现。 他们消失在彩虹和喷泉之中。 一九四五年。 纽约。 布鲁克林。 战后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喧闹幸福的。 女人们放下盘在护士帽里的头发,重新换上鲜艳的衣服,搬出封在仓库里的烤架,擦干净,搭在院子里。小孩们奔跑在彻夜不熄的路灯下,买来肉酱和牛奶,然后踩在凳子上,往树上和房子上挂星星灯和星条旗。男人们换下了军装,穿上微微发黄但舒适的手制衬衫和背带裤回了家。修好破损的屋顶,灌浇门口开裂的道路,突然举起认真干活的孩子,从后面抱住毫无防备的妻子,然后在兴奋的尖叫和嗔怪的拍打中灰溜溜躲进酒馆,和曾经一起卖报打工、对着姑娘吹口哨的狐朋狗友们扔飞镖炸金花,然后在金黄色的啤酒和雪白的泡沫中快乐大笑。 灯火通明吵吵嚷嚷的酒吧里,只有一个地方是安静的。 斯托克酒吧。 夜晚十一点五十分。 谁也不知道那个坐在酒吧角落,面对门口的蓝裙姑娘在等谁。 她已经在那坐了一晚上了。临近凌晨,还在酒吧喝酒的只有从军队回来有劲没处使的男人们。只有她一个女性,盛装打扮,一杯又一杯,独自喝酒。 盛装打扮,是说她一开始进酒馆的时候。在等待的几个小时里,她已经一件一件,卸掉了女性魅力的魔法。 第一个小时。 她从双腿并拢,优雅但紧张的姿势变成了抬起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高跟鞋不再服帖地包裹,鞋头挂在脚上,轻轻在桌下摇晃。 第二个小时。 她摘下了耳环,揉了揉有些发肿的耳垂。拿出镜子看了看口红,饱满漂亮的唇妆已经被一杯又一杯的酒冲淡,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抽出口红补了一层。 第三个小时。 口红再次变的浅淡,这次她看着镜子,注意到精心绘制的眼妆也随着时间渐渐氧化,有些花了后,就没有再尝试挽救消退的魔法了。 第四个小时。 午夜的温度,即使是在温暖的酒馆里,也有些过于凉了。 她已经打了好几个寒颤。在打了一个毫不优雅的喷嚏后,她最后看了看时钟——在这四个小时里她已经看了无数次时钟——而此时时钟正好指向整点。 “叮——” “叮——” “叮——” 连响十二次。 像是终于放弃了什么一样。 蓝裙姑娘叹了口气,终于松弛了下来。 挺直的背弯曲,扬起的眉降落,下沉的肩膀收敛,像是终于飞累了收起翅膀的蝴蝶,从穿着蓝礼服水晶鞋的奇迹午夜回到了没有魔法的现实。 她又看了眼时钟,整点已经过去。 ——这支舞,始终没有等到舞伴。 也不可能等到了。 沉默着,她放下了酒杯。 穿上了外套,遮住了用心熨烫平整的裙子。 带上了帽子,压垮了做了很长时间的发型。 围上了围巾,掩盖了跑遍商场买下的项链。 帽沿压低,一并遮住了疲惫的眼睛。 “结账。” 她走到吧台,将钱推给店主。 “他失约了?” 店主停止擦拭手中的玻璃杯,一双蓝眼睛充满关切地注视面前明明年轻却透着股沉暮般疲惫气息的姑娘。 姑娘点点头。 “看样子,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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