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 苏玉卿不敢置信地看过去,她在苏家宅子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白荷竟然让她不计较?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白荷连忙摇头:“奴婢不敢,但是老爷临走前吩咐……” “我爹吩咐什么?” “自然是吩咐我当家呀。” 孙姨娘志得意满地截住了两人的话头,“苏玉卿,没了秦家的婚事做依仗,你算什么东西?还想作威作福是吗?” 她扫了眼食盒里动都没动过的饭菜,抬手就将食盒摔在了地上,刺耳的碎裂声唬了苏玉卿一跳,她声音尖锐起来:“你干什么?!” 孙姨娘甩了下帕子,笑得得意:“就是告诉大姑娘,以后你只有这些东西可以吃,不想吃的话,那就别吃了。” 她扭腰走了,只剩下苏玉卿在原地气得发抖。 白荷惊惧地看着她:“大姑娘……” 苏玉卿将桌子上的杯盏都摔了个粉碎,胸口剧烈起伏起来:“贱人,你给我等着!” 没了秦峫撑腰又怎么样?她才不稀罕那个武夫,她会做上太子侧妃的,到时候她要让这个贱人在她面前跪到死! 不会再见面 苏玉卿忙着想如何与东宫扯上关系,却不知道东宫之主此时正无语凝噎。 他看着又一次不请自来的秦峫,仰头长叹一声,却说什么都没让人去拿棋盘,反而命人备了酒菜:“次次下棋,难免无聊,今日我们喝两杯。” “臣不胜酒力,明日还要去军中监察武选,怕是……” “无妨,秦卿以茶代酒也可。” 太子连忙开口,他才不管秦峫喝不喝,他只是想要一个能离开的借口,方才为了以防万一,他已经嘱咐了福寿,一旦秦峫再来,他就装醉,福寿会趁机将他送回内殿,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峫也不好再坚持,反正下棋只是个借口而已,而且和太子下棋当真很累,对方守成有余,攻势不足,秦峫每次都要很小心才能让对方不要输得太过难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抱了抱拳,太子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亲自提起了茶壶。 秦峫连忙双手奉盏迎了上去:“多谢殿下。” “秦卿不必拘礼,”太子放下茶壶,将一坛子酒放到了自己眼前,他现在只想借口醉酒,大睡一场,连酒壶就盏都懒得用,“自在些,想喝多少喝多少。” 话音落下,他拍开泥封,仰头灌了一口,动作很是潇洒,可下一瞬他便头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秦峫:“……殿下?” 福寿大呼小叫地跑进来:“殿下您怎么了?喝醉了吗?上将军,真是对不住了,奴才送殿下进去歇息。” 秦峫应了一声,见福寿扶着太子走了,低头若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已经熬了两天,今天即便不来,太子大约也没有精力做别的了,那就歇一天吧。 他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却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目光深深地看向东南角,苏棠,我要做些什么,你才愿意再见我…… 夜风呼啸而来,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也将院子里的枯树吹得左摇右摆。 枝杈晃动的影子落在窗户上,仿佛一只硕大的鬼手,苏棠被惊醒,惊喘一声抱着被子往床脚缩了缩。 她不敢再睡,一闭上眼睛便觉得窗户外头有东西,只能睁眼挨着,窗户却在此时被敲响了,那双抱着被子的手猛地一紧,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她靠墙坐起来,盯着那映照在窗户上的影子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开口:“是谁?” “你果然没睡,我方才听见里头有声音,就来问问,没出事吧?” 是楚凛的声音。 苏棠摇了摇头,随即才想起来对方看不见,只好开口:“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楚凛卡了一下才开口:“殿下今天喝醉了,我来告诉你一声,不用等他了。” 苏棠本来也没等,但还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多谢。” 楚凛没再说话,可窗户上的人影还在,他并没有走。 “还有事吗?” 虽然是很正常的询问,但此时说出口却带着催促人赶紧走的意思,楚凛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失望,他摇摇头,将那心情压了下去:“是还有件事,方才晚膳时候,皇上下旨命殿下明日去京北营监察武选,为增防京畿做准备,所以明天东宫的人手会很少。” 太子出行,自然要带足人手,以防万一。 苏棠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她垂下眼睛,指尖完全陷进了被子里:“我知道了,我这边不用费心。” 这种时候,她素来很懂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凛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我是想说,你愿不愿意去军营看看?这武选怕是得有两天呢,你就当出去走走。” 苏棠一愣,出去走走? 她自然想,可那是军营啊。 “我可以吗?” 楚凛从她话里听出了期待,语气里当即也带了几分欢喜,“你若是想去,扮做男子就好。” 苏棠既渴望又犹豫,她不喜欢宫里,不喜欢被困在小小的院子里,可她也不想给旁人添麻烦,再去欠人情。 “还是明天问问殿下吧,若是他同意的话我再去。” 楚凛眼神一暗,殿下…… “你若是想去,明天只管换衣裳,殿下那边我会说的。” 苏棠迟疑起来,但片刻后还是应了一声:“多谢。” 她想出去,她想看看外头的样子,她必须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因为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楚凛心神一松,脸色都亮堂了几分:“那明天我来接你。” 他转身要走,却忽然想起来另一茬,明天秦峫也会在。 他迟疑着又停了下来,还是先试探一下苏棠的态度吧。 “苏棠,子崮这两天都有来东宫拜访殿下,他有没有偷偷来……” “没有。” 苏棠一口打断了他,先前秦峫的确来过,但自从撞见太子留宿流萤小筑后,就再没出现过。 “他没有来过,”她语气冷硬,“你也不用多想,他来东宫不是为了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凛连忙解释,“我是说万一你们遇见了,你要记得装做不认识……” “不会的。” 苏棠再次打断了楚凛,她和秦峫怎么还会遇见呢? 都撞见那种场景了,就算以往秦峫对她有愧疚,估计在那天之后也没了,毕竟他当时的脸色…… 他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她也不会主动去见他。 “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好戏上演 秦峫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一大早就起身洗漱准备去京北营,却不只是为了监察武选,也是为了操练将士。 大约是怕他再四处剿匪,闹得京中鸡犬不宁,所以那天太后寿诞过后,皇帝便下旨,以指导操练为名,把他撵去了京北营。 这几日他白天去营中折腾将士,晚上就去东宫折腾太子,忙的脚不沾地,不亦乐乎。 “这武选一两天怕是完不了事,”七星拿了个包袱出来,“这可是条通天路,肯定很多人挤破头想抢,再说还有东宫和肃王两边安插的人手,带点衣裳吧,说不定得过夜。” “不用,”秦峫一口回绝,太子虽然去了军营,可苏棠没有,而且太子一出门,东宫的防守也会薄弱下来,他不放心,“不过几十里路,路上赶一赶就行了……你就别跟我去了。” 眼见七星也换好了盔甲,一副随同他出行的样子,他抬手拦住了人,“你寻个借口去东宫那边守着,我怕有人会趁机动手。” 七星被迫答应下来,又按捺不住好奇:“您这连着去了好几天了,苏姑娘松口了吗?她以往对您那么用心,应该差不多了吧?” 秦峫被问得黑了脸,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苏棠以往对他用心他不知道吗?这不是……让他搞砸了吗。 “问什么问?做你该做的事。” 他气哼哼走了,七星被教训的一头雾水:“不是……我这不是觉得总去东宫不方便吗?怎么忽然就恼了?最近这脾气也太不定了……” 他小声嘀咕着去了东宫。 秦峫则骑了马,一路朝京北营而去,可刚出城门,就瞧见了一道眼熟的影子,肃王正带着几个侍卫和门客停在前面不远处,像是在等人。 秦峫心里啧了一声,却还是抬手见礼:“肃王殿下。” 肃王眉梢一挑:“上将军不必多礼,可是要往京北营去?同行如何?” 他倒是坦荡,没有找什么凑巧,缘分之类的借口,明晃晃地说了他就是在等秦峫。 “恭敬不如从命。” 秦峫也没有拒绝,明明是同路,若是可以分开走反倒显得古怪,至于会不会被人看见,传到皇帝和太子耳朵里,又会生出什么猜测来,他并不在意。 就如同当日他死乞白赖非要去东宫时一样,他做他该做的事,结果如何,不重要。 肃王的脸色却因为他的痛快缓和了几分,门客左江也忍不住面露欣喜,看来殿下说的是对的,秦峫果然并没有投靠东宫的意思,不然这时候就该避嫌了。 他忍不住看了眼肃王,对方点了点头,示意他按计划行事。 这计划是关于武选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名为武选,实则是他和太子在争这增防京畿的兵力,皇帝偏爱太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肃王很清楚,就算他费尽力气将自己人推上去,也一定会再起波折,倒不如退一步。 这一步并不是退让太子,而是退让秦峫,若是秦峫有中意的人选,他会出手帮忙,助那人上位,如此一来,即便秦峫没有向他投诚,也不得不承他这个人情。 而东宫,也会因此对他生出嫌隙来。 他要用一枚废子,盘活整局棋。 左江会意,当即带着几分热切开口:“听闻上将军也有举荐名额,敢问将军中意的是那一位?” 秦峫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左江不自觉睁大眼睛,等着他说出那个名字—— “我不举荐。” 左江一呆,不举荐? 不是,你怎么能不举荐呢? 我们都想的好好的了,就差你说个人名了,结果你说你不举荐? “上将军莫要说笑,”他连忙开口,“举荐人才是大事,上将军浸淫行伍多年,深谙其道,您举荐的人才定能为君分忧,届时也能为将军您添几分光彩……” “不需要。” 秦峫冷声打断,话里还带着几分鲜明的不耐,左江脸色有些难看,打从肃王得势,他这个王府门客也跟着水涨船高,已经很久都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可对上秦峫那张不怒自威的冷脸,他也没敢说什么,毕竟秦峫当初拖着一串匪贼人头进城门的时候,他刚好在街上,也有些担心自己会成为那一串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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