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苏棠很有些无奈,倒是想起来另一茬,就在方才,和曹杜两人闲聊时对方还说起了将军府的阴私,说起安国公府的老封君和儿子儿媳都不和,所以跟着孙子住。 所以眼前这位,极有可能就是那位老封君。 “您可是老夫人?” 她试探着开口,可惜对方一个劲的转着头找人,根本不肯听她说话,她有些无奈,只好暂时闭了嘴,扶着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见人安静下来,这才又问了一遍。 秦老夫人这次倒是开了口,却是答非所问:“玉京前两天送了信来,说要凯旋,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影子啊……” 苏棠叹了口气,秦老夫人答非所问着实让人无奈,可对方这幅焦急担心的模样,又让人不忍,她只好耐着性子安抚:“城里不许骑马,这才走的慢了,再等等就来了。” 她不知道玉京是谁,还以为是秦家的哪个亲戚,这才随口扯了这样一句谎话,老夫人却立刻就信了,她拍着胸口笑起来:“原来已经进城了,那就好,他常年在外头打仗,我这心常年提着……” 苏棠微微一愣,常年打仗? 秦家常年打仗的只有秦峫一个人,可他的字并不是玉京……莫非这个玉京,指的是秦峫那位英年早逝的祖父? 她有些惊讶,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人是怎样的感情,竟然能让秦老夫人守寡几十年,还对他念念不忘。 她有些感慨,却很快就压下了那莫名的情绪,她这辈子怕是没这样的运气,能遇见一个让她记挂半生的人了。 “老夫人莫慌,再等等就来了。”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才发现苏棠一样,盯着她看了两眼,慈和地笑起来:“你是哪家的姑娘啊?生的真好,一看就招人喜欢。” 苏棠还是头一回从长辈口中听见这种话,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冷不丁晖儿拽了下她的袖子:“姑娘,这老人家怎么看着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她指了指自己头,整个人都缩在了苏棠身后,离着秦老夫人远远的。 苏棠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秦老夫人的异常她难道感觉不到吗? 对方这幅样子,像极了大夫说的呆症,前些年苏家的老夫人还没仙逝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形,那时候苏老爷,也就是她爹,为了表达自己的孝心,就将苏棠送过去侍疾,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月,她却是被苏老夫人的暴躁易怒折磨的不轻。 所以刚才一见秦老夫人那恍惚的神情,她就知道这人现在并不清醒。 “老夫人,我们回明德堂去等吧?” 她试着想将人送出去,如果秦老夫人脑袋清醒,她会用尽浑身解数讨她喜欢,可对方没有,这般糊里糊涂的就算她做得很好,对方也未必记得住,而她一旦出了岔子,后果则会不堪设想。 她不敢冒这个险,只能试着将人送出去。 “不着急,我还想再走走,我想去见见……” 秦老夫人一口否决,可说着说着脸上就又露出了茫然来,“我要去见谁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要去见谁啊……” 老夫人满脸焦急,不安的原地踱步,脸颊都皱到了一起。 苏棠一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要不好,这是要情绪失控了。 “老夫人是来寻我的呀,您这不是找到了吗?” 她连忙开口,秦老夫人被吸引了注意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底的焦急逐渐变成了茫然:“我是来找你的吗?” 苏棠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您就是来找我的。” 老夫人情绪稳定了一些,盯着苏棠不停地看,像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被骗。 苏棠不敢掉以轻心,一直用平和安抚的眼神给她回应,一老一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人注意到郑嬷嬷来了一趟,在瞧见院内的情形之后,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小人作祟 等清苑被甩在身后,郑嬷嬷刻意强装的冷静才彻底龟裂,眼底露出兴奋来,苏棠这可真是自己作死! 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老夫人头上。 听刚才那些话的意思,这分明是她为了在将军府站稳脚跟,故意趁老夫人发病,将她引诱过去的。 她得抓住这个机会,把消息传到秦峫耳朵里去。 秦峫年幼丧母,是被秦老夫人庇护着长大的,两人之间的祖孙情本就比旁人要更亲密,再加上这些年老夫人的呆症越来越厉害,他自然更加在意,谁如果敢打秦老夫人的主意,那无异于是在碰秦峫的逆鳞。 这个小贱人,这次可是谁都救不了你了。 郑嬷嬷想的眼睛发亮,加快脚步往前面去寻秦峫,迎面看见红杏正带着府里的下人到处找老夫人,眼瞅着这方向是要往清苑去的。 她连忙上前拦住:“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阵仗。” 红杏素来是不喜欢郑嬷嬷的,这人仗着是罗夫人留下的人,总是自以为是,明明老夫人就在府里,可有些事情她却非得自己做主,连去请示一句都不肯。 因为这茬,红杏看她不顺眼很久了,可眼下却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急得满头都是汗:“嬷嬷来的正好,可看见了老夫人?刚才说要出来走走,一转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可急死我了……” “老夫人不见了?!”郑嬷嬷装模作样的拍了两下巴掌,“这怎么好……你们快去那边找找吧,我刚从这边来,没瞧见人。” 红杏不疑有他,带着人就顺着她说的方向去了。 郑嬷嬷眼见她走远了,嘴角才溢出一丝冷笑,找吧,找的越久越好,闹得越大越好,闹成这样秦峫才会着急生气,只要激怒了他,就苏棠那样的,他一脚就能要了她的命。 “小贱人……” 郑嬷嬷嘴角的笑意有些遮掩不住,“算计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这种下场……” 她堵在去往清苑的必经之路上,在周遭装模作样的呼喊,今天她可不会让人过去。 天色渐暗,府里一片兵荒马乱,秦峫还没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等进了门,一听秦老夫人不见了影子,而下人们已经找了一下午了都没找到,他脸色瞬间白了。 红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爷,奴婢也不知道人怎么就不见了,明明就在花园里……” 秦峫狠狠掐了把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是根本没有理会红杏,反而吩咐了七星一句:“你去,拿我的牌子去京兆府借人,堵了街口和城门,挨家挨户的给我找!” 七星连忙领命而去,秦峫这才看了眼红杏:“起来吧,如果祖母出了事,你跪也没用,说说当时的情形。” 话虽然还算平静,却透着浓浓地戾气,听得红杏浑身寒毛直竖,她不敢再耽搁,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将人丢了的情形事无巨细的说了个仔细。 “你是说,祖母是花园的岔路处丢的?周围都找了吗?” 红杏下意识要点头,却忽然想起来什么:“只有去清苑的那条路奴婢没去过,但郑嬷嬷去找过,应当是都寻过了。” 清苑? 秦峫微微一顿,苏棠好像住的就是清苑,但她应该不会和老夫人的走丢有关系吧?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冷不丁郑嬷嬷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爷,奴婢找到老夫人了,就,就在清苑里。” 秦峫的脸色猛地一沉,竟然还真的和苏棠扯上了关系。 “老奴刚才在周遭来回的找,几次路过清苑,敲门里头都不开,老奴就想着苏姑娘不像是那样的人,如果人在里头,听见动静不可能不出来,也就没进去,没想到人竟然真的在里头。” 郑嬷嬷跑到近前来,痛心疾首的开口:“方才老夫人好像喊了一声,老奴这才从门缝里看了进去,苏姑娘像是在为难老夫人,老夫人似是饿了,想吃什么,可她就是不给,老奴劝了,可进不去,苏姑娘像是记恨之前被狗咬的事,听见了老奴的声音可就是不开门,老奴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找爷您。” 她说着擦了擦眼睛,仿佛心疼老夫人心疼坏了。 “什么?!” 秦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抬脚就朝清苑冲了过去,他不太相信苏棠会因为之前的事就对老夫人下手,可他也不敢心存侥幸,拿着老夫人的安危去冒险。 反正是与不是,到了一看就知道。 “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当时就不该辩解,要是让爷您狠狠责罚一顿给苏姑娘出出气,她就不会对老夫人下手了,都是老奴的错啊……” 郑嬷嬷还在哭天抢地,眼见秦峫的脸色随着自己的哭嚎越发难看,虽然有些畏惧,却又止不住地得意,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自然知道他这幅样子是已经极怒了,这种时候,他不会听任何人解释。 果然,到了清苑,秦峫连敲门都没有,一脚就将门板踹飞了,好巧不巧的,老夫人还在和苏棠要吃食,对方却举着死活都不肯给,这幅戏耍老人家的场景,就这么闯进了众人的视线里。 秦峫那双虎目瞬间通红,低吼声仿佛要将地面都震开了一样:“苏棠!” 他气势汹汹地朝着少女冲了过去。 灾星上门 郑嬷嬷连忙跟了进去,一双恶毒的眸子紧紧盯着苏棠。 对方一无所觉,听见踹门声颇有些茫然地看了过来,瞧见秦峫的时候甚至还笑了笑:“将军,您怎么……” 话没说完,她就察觉到了秦峫的不对劲,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似是要躲闪。 可已经来不及了。 郑嬷嬷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眼睛跟着越来越亮,表情也越来越兴奋,就是这样,冲过去,不要留情,狠狠教训她一顿! 在她的期待下,秦峫一个箭步窜到了苏棠面前,蒲扇似的大掌高高举起,兜着风落下。 郑嬷嬷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这一巴掌下去,苏棠怕是耳朵都要聋了,该,活该!庶女和妾室就该是这种下场! 她激动地全身发抖,几乎要尖叫出声,下一瞬,“啪”的一声响起,随着那声动静,一块糕饼滚落在地,顺着清苑长满青苔的地面,咕噜噜滚到了她面前。 她一愣,盯着那糕饼看了两眼,才猛地抬头朝前看去,苏棠还安安稳稳的站着,秦峫也还怒气冲冲的站在她面前,可高举着的巴掌却已经放下了。 郑嬷嬷难以接受,秦峫已经愤怒成了那副样子,巴掌竟然没有落在苏棠身上? 打落一块糕饼有什么用?! 她不甘心地上前:“爷,这件事不能轻了!” 可如她先前所猜测的,秦峫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她这一声呼唤半分回应都没得到,男人仍旧是是盯着身前脸色苍白的少女,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谁准你擅自接近祖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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