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是吗?”苏棠冷笑一声,“那我们就看看,爷会信谁。” 她语气这般笃定,听得苏玉卿都心慌了起来,难道她娘真的做过这种事? 可就算真的做过,也一定是金姨娘做得不对,她娘一定是被逼的……但这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她不能让苏棠去找秦峫,以茂生哥哥现在对她的偏袒,说不定真的会相信这种鬼话。 她快走两步去抓苏棠的胳膊,却抓了个空。 “苏玉卿,你这样的身子,还是别想钳制我了,当心不留神摔死自己。” 苏棠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要使坏,灵活的一侧身就躲了过去,话也说的十分难听,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至少她也要痛快痛快嘴吧? 苏玉卿头一回被人当面这般诅咒,一时间呼吸急促,竟真的有些要发病的兆头,好在府里的下人不少,很快就有个丫头看见了她,快步跑了过来:“大姑娘,您怎么了?” 若是以往苏玉卿早就遣人去汀兰水榭取药了,可这次她却完全顾不得,抖着手指向苏棠:“快,快抓住她……” 她不能让她去若水居,不能让她见到秦峫。 丫头却犹豫了起来,苏棠今时不同往日,谁都知道秦将军十分看重她,旁的不提,就小院里那一院子的秦家下人就足以宣告她的地位,和她相比,苏玉卿这个一直被府里捧着供着的大小姐,倒是在秦峫面前毫无分量。 “大姑娘,有话好好说……” 苏玉卿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府里的下人会为了苏棠顶撞她。 “反了你了,今天不抓住她,我就把你卖去窑子!” 丫头被吓得脸色一白,再不敢多言,硬着头皮朝苏棠走了过去,苏棠转身就朝着若水居跑了,她方才虽然的确被激怒了,可也是有些理智的,知道快到地方了,苏玉卿再恼怒也不能把她如何。 最多就是如同现在这样,喊了人来抓她,可距离这么近,就算她来不及进门,只要喊一声也能将秦峫引出来。 但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好,她刚拐过树木,还没开口就瞧见若水居门前站着一道颀长挺拔的影子,是秦峫。 “爷!” 她连忙喊了一声,秦峫似是在走神,怔了片刻才侧过头来,瞧见是她面露惊讶:“你怎么来了?” 苏棠一头撞进他怀里,秦峫顿了顿才抬手环住她,正要再问一句怎么了,丫头就追了上来,这幅架势一看就不对劲,他脸色黑了下去:“怎么回事?” 那丫头顿时被吓得僵在原地,再不敢寸进。 苏玉卿也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瞧见丫头这般无用,一把就将她推开了,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样子映入眼帘,激得她眼睛发红,险些扑过去将两人拽开,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拉住了她,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哑声开口:“茂生哥哥,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娘不是那种人,她抢走了你不够,还想毁了我娘的名声。” 话音落下,她泫然欲泣地看着秦峫,颇有些楚楚可怜。 “我有证据。” 等苏玉卿的恶人先告状说完,苏棠才开口,以往这种时候,她要么无力辩解只能沉默,要么拼死一搏险中求存,从未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从容。 面前这个人,是秦峫啊。 她抓住了秦峫的衣襟:“爷,十五年前夫人曾让月琴抓了一副寒药给我娘,想害她一尸两命,我娘如今缠绵病榻,全是她害的,你能不能替我娘做主?” 秦峫脸色逐渐变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方才去济善堂抓药,那里的掌柜告诉我的。” “你胡说!一定是你和那掌柜的串通好了来诬陷我娘的!” 苏玉卿声嘶力竭的喊出来,眼里都是惶恐,她娘不能背上这样的名声,如果她娘出了事,她这一辈子也毁了。 “苏棠,我不准你胡说,我不准!” 苏棠没理会她,只仰头看着秦峫,然而男人迟迟没有给她回应,只有眼底的晦涩越发浓重,许久后他慢慢松开了抱着苏棠的手。 “苏棠,这件事可能是你误会了……” 遗书 半个时辰前。 秦峫与苏罗氏话已说尽,抬脚就要离开若水居,可不等迈出大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对方在还算明亮的天光下,穿着一身漆黑的斗篷,遮住了头脸,在秦峫蹙眉质问身份的时候才仰头看过来,露出了一张苍老中带着刻薄的脸。 “郑嬷嬷?”秦峫蹙起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个月前,因为郑嬷嬷在侯府设计苏棠和付谦,他将人发配到了庄子上劳作,并严令不许她再入京,可现在人不但回了京城,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再入京城?!” 郑嬷嬷浑身一抖,俯身就磕了个头,话未出口,涕泪先流:“老奴知道先前做错了事,激怒了爷,将那么多年的情分都断送了,这些日子老奴也时常反省自责,恨不能撞死自己算了,可一想到夫人的嘱咐,老奴又实在是舍不得……” “够了。” 秦峫打断了她,他一见郑嬷嬷就猜到了她会拿他亡母当幌子来为自己开脱,以往看在伺候他娘那么多年的份上,他都是尽量不计较的,可没想到,这份宽容却纵得郑嬷嬷越来越放肆,都最后连苏棠都敢算计,害得她险些…… 他已经记住了这个教训,绝不会再容情。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立刻滚回去。” 他态度这般冷漠,像是也出乎了郑嬷嬷的预料,她愣了片刻才又磕了个头,老泪纵横:“爷息怒,老奴会回去的,只是让老奴多看两眼吧……昨天夫人给老奴托梦了,说是放心不下您,老奴心疼夫人啊,这才冒着违抗您命令的风险进了趟京……爷就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让老奴多看几眼吧……” 她伏在地上泣不成声,秦峫脸上却无波无澜,仿佛在看一场和自己无关的戏。 “你知道的,我素来不信神神鬼鬼,这托梦的瞎话,不用编了。” 苏罗氏从屋子里爬起来,悄悄走到门边看着院子里的情形,见秦峫反应这般冷淡,心脏瞬间凉了一截,郑嬷嬷可是她最后的底牌,要是她都不能让秦峫回心转意…… 然而郑嬷嬷却比她沉得住气,即便秦峫态度冷淡,丝毫都没有给出回应,她也仍旧哭得悲痛不已,就连苏罗氏这个明知道她在装模作样的人都有几分动容,院子里的小丫头更是直接跟着哭了起来。 她满脸是泪地抬起了头:“就当是老奴在说瞎话吧……可梦里夫人一直在哭,老奴实在是受不了啊……她说她怕您错失良人,做下让亲者痛仇者快的错事;怕您为人所骗,被人利用伤害……” “别编了。” 秦峫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这话就差明说苏棠会害他了,“若是我娘当真在天有灵,一定会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也绝不会借你之口污蔑于她。” 郑嬷嬷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秦峫竟被哄骗的这般彻底,一张老脸上泪痕遍布,却没再继续劝秦峫,只是佝偻着腰站了起来,失望至极似的开口:“还是夫人更了解爷你……可她说的是对的,您终究是国公爷的儿子,和他流着一样的血……” 这话宛如一把刀,狠狠插进了秦峫心口,刺得他浑身一抖,双目瞬间通红:“住口!我和他不一样!” 他睚眦欲裂,死死盯着郑嬷嬷,那目光像是要将她活刮了一般。 他平生最厌恶旁人说他与那个禽兽是父子,说他像那个人。 他和安国公不一样! “狗奴才,你以为拿这件事来激我就有用吗?” 秦峫喘息声逐渐剧烈,仿佛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就算我退亲,也和宠妾灭妻扯不上关系。” 门后的所罗氏被唬的双腿发软,险些跌倒在地上,而郑嬷嬷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已经预料到了那话一出口,秦峫就会被激怒,可在看见他那幅恶鬼模样时,她还是被骇得僵住了身体,一肚子话再没能说出来一个字。 秦峫却又强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我会敬告母亲和祖宗,我的妻会是苏棠,我会把我能给的都给她,我不会让她和母亲一般被人欺辱,也不会让她顶着妾的名头,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我决不会负她,你们说什么都没用!” “我们说的没用,那夫人说的呢?!” 郑嬷嬷咬牙喊了出来,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是她的杀手锏,“这封信我本来不想给你看的,当年夫人知道自己不行了,就写了封遗书,想让我交给你,我一直不忍心,可现在却不得不拿出来了……你可知她当年身死的时候,对你都是怨恨?” “你在胡说什么?!” 秦峫脸色猝然一变,他娘怎么可能怨恨他? 郑嬷嬷要拿他娘做文章也就罢了,可怎么能编这种瞎话?! “再敢胡说八道,我……” 他厉声开口,却没想到郑嬷嬷豁出了一般,竟打断了他的话:“将我发卖吗?” 她哆嗦着看过来,双手死死握成拳,“即便是要卖了我,我也得说,你根本就对不起夫人!你知不知道,当年夫人病重的时候,和你求救过很多次?她希望她的儿子能把她从苦海里解脱出去,能让她不在过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可你呢?” 想起当年的情形,她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尖锐,“你当做没看见,你将崔氏那贱人当成了亲娘,由着她折辱欺负你的生母!” “我没有!” 秦峫被刺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反驳,可郑嬷嬷说的那个的人是他的生母,饶是他心智坚毅,这一刻还是被动荡了心神,思绪瞬间回到了年少时候。 他当年不知道内宅的这些手段,而且一直住在国子监,半月才能回家一次,每次他都能很努力的去陪着他娘了,他很认真的去听她那些模糊不清的字眼了……他真的没有发现他娘在和他求救……他真的没有发现…… 郑嬷嬷却仿佛被回忆蒙蔽了心智,毫不在乎丧母之痛对他的刺激,眼底反而露出了真切的恨意,她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秦峫,竟颇有些咄咄逼人:“夫人和我说过无数次,她后悔生下你,她说你身上流着和国公爷一样的血,你一定会和他一样,我先前总是不信,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夫人是对的……” 秦峫不自觉后退两步,这话当真是他娘说的吗?在他娘眼里,自己当真那么不堪吗? 思绪逐渐恍惚,当年那一幕划过脑海。 那天他在骑射课上被误伤,才中途回家休养,却意外撞见安国公和崔氏在他母亲病床前做那种苟且之事,犹如晴天霹雳,他这才知道那二人有多么人面兽心。 在那之后,他就没让他们进去过他娘的院子,他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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