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屋外仍是瓢泼大雨,好像雨永远不会停了。人间昏浊如地狱,水汽透过缝隙和孔洞,一丝一丝渗进来。 李月驰看着唐蘅,轻声说:“其实你不知道。” 唐蘅说:“不知道什么?” 李月驰摇摇头,没说话。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等来这一天,但是没关系,他蹲了四年零七个月监狱,他谎称汪迪是他女朋友,他羞辱他赶他走,他所做一切,为的就是这辈子都不要等来这一天。 ——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 跑!!! 武汉的夏天很难熬,准确说来,这个春秋短暂、冬夏漫长的城市,每一个季节都很难熬。今天已是最高气温35度以上的第十天,然而这才七月中,不知得热到什么时候。 “长爱”的冷气开了和没开一样,也亏老板说得出“我这是洪山区最上档次的酒吧”。唱完最后一首《Dancing in the Street》,唐蘅身上的T恤已经湿透了,一颗川久保玲的红心皱巴巴贴在胸口。下台时安芸又把他俩拽住,叮嘱道:“待会你俩给我悠着点啊!” 蒋亚打鼓,累得气喘吁吁了还要嘴贱两句:“那我肯定没问题啊,我必让妹妹感觉春风拂面,如坐春风,春风十里扬……哎我错了,是学姐!” 安芸收回脚,转而看着唐蘅:“你也和蔼点知不知道?别拉着个脸像别人欠你钱似的!” 上台前唐蘅没吃晚饭,这会儿已经饿过劲儿了,整个人都很乏。他拖长了声音,懒懒地问:“你和她在一起了?” 安芸:“没啊。” 蒋亚插嘴说:“哪来那么多蕾丝。” 唐蘅:“那你今天要表白?” 安芸:“不啊。” 蒋亚笑嘻嘻地:“你别看咱安哥五大三粗,那也是心有猛虎,细嗅——” “你他妈的闭嘴!”安芸终于忍无可忍,抄起矿泉水瓶就往蒋亚脑袋上砸,蒋亚娴熟地抱头鼠窜,两人在狭小的休息室里你追我赶拉拉扯扯,活像滚轮里两只打架的仓鼠。 唐蘅懒得搭理他们,独自坐在一边,把松散的马尾重新绑好。他从吉他包里掏出手机,开机,并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下午他和付姐吵了一架——付姐就是他亲妈付丽玲——然后摔门走了,连晚饭都没吃。吵的还是那么些事,翻来覆去,车轱辘话。 蒋亚和安芸打够了,又一左一右坐到他身边。安芸大喇喇地翘个二郎腿,问他:“阿姨过来啦?” 唐蘅“嗯”了一声。 蒋亚:“又吵架了?” 唐蘅没作声,默认。 “哎,消消气嘛,”蒋亚拍拍唐蘅的肩膀,“这么热的天儿,阿姨从上海飞过来也挺辛苦,是吧。” “她不是做学术的,哪分得清国内国外有什么区别,她肯定觉得你在国内好呀,”安芸也说,“你想想,从她的角度来看——你留在国内读研,唐老师能照应你,她呢又会赚钱,你这日子不是爽死了?” 类似的话唐蘅已经从付姐嘴里听过不下五十遍,怎么又来了! 唐蘅烦躁地转移话题:“几点了?你同学还没到?” “快了吧,我打个电话问——”安芸话没说完,手机就响起来,“喂,小沁……嗯嗯……好的哦,我们马上来……” 蒋亚蹙着眉头皱着鼻子,冲唐蘅做口型:“她——好——娘——啊——” 安芸挂了电话,喜上眉梢:“他们到门口了!走吧!” 蒋亚:“他们?还有别人啊?” “还有个男生,也是唐老师的学生,对门师大保过来的,”安芸一边把贝斯装进包里,一边说,“我忘记他叫啥了,唐蘅知道吗?师大数学系第一,跨专业过来的呢。” 唐蘅正烦着,冷淡地说:“不知道,没听过。” “行吧,”安芸耸肩,紧接着又叮嘱一遍:“待会你俩别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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