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过，他的衣服…… “您能穿的可能只有我的族服了, 介意吗？”他迟疑道。 “可以。”雪枝夫人叹了口气，“如果不把湿衣服换掉，可能等不到天亮我就要生病了。” 听见这句话，他当即把宇智波的外袍掏了出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心跳砰砰加快。 很快雪枝夫人就换好了衣服, 高领短袖的黑色宇智波族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些空荡荡, 但外面再用防水垫裹一下, 就很暖和了。 雪枝夫人靠在石壁上，半阖着眼睛。宇智波止水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不会发热后说道：“我去附近巡视一圈，您在这里稍等。” 雪枝夫人轻轻点头，用过分细弱的声音说：“你早些回来。” “……是。”宇智波止水离开了大概十分钟，再回来到时候也换了一身衣服。除此之外，他的手里还抱着一捆植物。 “这是虎杖，里面的水可以喝。” 他解释道，将虎杖劈开后，果然有水流下来。他用竹杯接住，放在火边加热。几分钟后，竹杯递到了雪枝夫人的嘴边。 雪枝夫人看着已经很疲倦了，她单手勉力支撑起身体，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宇智波止水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扶住了她的肩膀。他半搂着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雪枝夫人垂眼，小口小口啜饮着杯子里的液体。 她的湿发蹭在他的下颌，让他痒痒的。 小半杯液体喝完后，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半躺在宇智波止水的怀里，似是睡着了。 宇智波止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天可以晚一些亮起来。 “……好吵。”她的声音很小，他没听清。 “什么？” “我说，你的心跳声，好吵啊。”雪枝夫人倦怠地喃喃，“你在想什么？” 他在想……你。 宇智波止水无法回答，只能道歉：“我也无法控制它。” 雪枝夫人低低地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认识奈良鹿仁、宇智波树……”她一连说了几个人名，“他们怎么样？” 果然，她看上了其他人。 宇智波止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干巴巴地开口道：“还行。” “比如？” “……”宇智波止水想了想，回答，“奈良鹿仁喜欢抽烟，宇智波树睡觉打呼噜……” 他毫不客气地将队友的缺点说出来，成功地看着雪枝夫人的表情里带上了几分嫌弃。 “算了。”她嘀咕道，“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宇智波止水看着篝火前的那一小块空地，把自己当做是一床环住她的被子，说道：“或许可以再等等……” “等不了了。”雪枝夫人无可奈何地说，“我的生意扩张得越快，觊觎我的人就越多。” 她的眼中似有泪花，从宇智波止水的角度，可以瞥见她湿润的睫毛在轻颤。 两人陷入了无言的沉默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宇智波止水在内心的反复拉扯下，终究是把那句话说出了口。 “……那我呢？”他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低落地说道，“我可以吗？” 雪枝夫人似是惊讶，又似是无奈：“止水君，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拒绝我两次了，事不……” “事不过三。”他快速地打断了她的话，“我记得的。” 雪枝夫人没有说话。 宇智波止水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猜测她心中所想，只能努力地为之前的自己找补：“我想了很久，夫人您这样漫无目的地找，很难找到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在您遇到您喜欢的人之前，我可以先成为您的挡箭牌。等到那个人出现后，我再离开。” “……”这种话，骗骗小孩子就算了，怎么可能骗得到她。“止水君，你是不是以为，我当真不会对你生气？” 她的声音太柔了，以至于生气的话也软绵绵的。 他不信她发怒时候的语调真的是这样，只能说，这是她对他的偏爱。 “抱歉。”宇智波止水有些无措，“我只是……” 他只是觉得，既然奈良和其他宇智波可以，那他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算了。”她叹气，“看在你跳海救我的份上，原谅你了。” 毕竟有人嘴上拒绝，但好感值一直在稳步提高嘛。 这叫什么？欲拒还迎？ 表面上看是一只汪汪叫着自己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驯服的小狗，其实拿块肉在他面前晃了晃就跟着走了。 哦对，这只小狗看着很老实的样子，其实还会伸舌头舔人，可怕得很。 但再仔细一想，小狗舔人也很正常。 她拉长了声音，语气没有一开始那样的郑重和认真，反倒是有点像调笑似的说道：“止水君，你愿意……” “我愿意。”没等她把话说完，宇智波止水就回答了。 睦月雪枝顿住，拿他没办法：“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愿意，万一我要你去做别的事情呢？” “我都愿意。”宇智波止水坚定地回道。 比起一开始拒绝后的空虚和惶恐，此时的他在回答后，心里是平静的。他甚至埋怨自己，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答应，白白浪费这么多光阴。 “什么都愿意？”她扭动着身体，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 “是的。”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不管是要他去杀掉谁，或是去审讯敌人，总之，他会为她做一切不违背底线的事情。 宇智波止水严肃起来还是很唬人的，他的眉毛下压，眼神锐利，带着属于忍者的肃杀之气。 睦月雪枝掐住他的下巴，在他的耳边说道：“那你亲我一下。” 一瞬间，宇智波止水的脸变红了。 “什、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为什么……” 睦月雪枝挑眉：“不可以吗？” 宇智波止水目光闪躲：“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睦月雪枝是真的要笑出声了，她搂住他的脖子，用天真的语气说道：“但你刚刚不是已经亲过我了吗？现在为什么又不可以了？” “刚刚、刚刚那是我想帮您……” “我知道，只是……”她的眼睛里是洞察一切的了然，揭穿了他自以为是的伪装，“那需要伸出舌头吗？我感觉到了哦，止水君悄悄地，舔了我一下呢。” 被当场抓包，宇智波止水双目无神，有一种灵魂出窍的超脱。湿漉漉的卷发贴在他的额头上，看起来像是只可怜的落水小狗。 睦月雪枝噗嗤地笑了起来，快速地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好了，现在我们就……” 她的话没说完，宇智波止水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 趁着她说话的间隙，他的舌头灵活地钻了进去。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他的胆子明显大了很多。 湿热的吻黏糊糊的，得到许可的小狗有些急躁了，甚至碰到了他的虎牙。 “唔……” 他啃咬着她的嘴唇，不得章法，在她被咬痛后又怯生生地讨好般舔几下。他尝试着勾住她的舌头，大概是泡了冷水，她的体温比他的要低。 要让她暖和起来。 他半垂着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温度沾染到她的身上。在她想要后退的时候，他按住了她的后脑。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她的发根，带起一阵酥麻，叫她失去了力气。 噼啪。 火苗跳动了一下。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被火光倒映在石壁上，久久没有分开。 第93章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 救生艇就发现了睦月雪枝和宇智波止水。 他抱着她，上了一艘小船，防水垫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只从缝隙里飘下来了几缕发丝。侍女想要将主人接过去, 却被宇智波止水轻巧地避开。 “她睡着了, 我来吧。”简单几个字, 却暗示了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 侍女拧着眉看他，从鼻子里轻哼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坐在了旁边。 宇智波止水再次假装没看见。 当太阳缓缓从海平线上冒出头时, 远处驶来了一艘巨轮。那是睦月雪枝提前安排好来接应的船。 船上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 他们赶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捞沉船, 救生艇上的人们也转移到了暖和的室内。 宇智波止水直接将人抱到了属于雪枝夫人的房间里。把人放在床上后，旁边的侍女们咳嗽个不停, 好像喉咙里卡了东西。 宇智波止水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很有礼貌地同她们告辞。 侍女们强笑着送他离开。 宇智波止水回到了忍者们的大房间里，进屋一看, 二十八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差点没把他吓一跳。 “怎么了？”他一边掏出换下来的衣服打算拿去洗, 一边盘算着等下还要洗个澡，身上都是咸咸的味道。 奈良鹿仁围着他转了一圈，问道：“成了？” 宇智波止水心中暗想，果然被他猜到了。于是他爽快地点头回答：“成了。” 奈良鹿仁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小子, 宇智波一族的运气都在你的身上了吧, 这高枝你也能攀上。” “也不至于。”宇智波止水想起雪枝夫人对他说过的话, 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变得甜蜜起来, “也要靠自己, 她见过那么多男人，只喜欢我。” 奈良鹿仁捂住了腮帮子，他觉得牙疼。 太甜了，甜得让人心生不适，想要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 “所以鹿仁说的是真的啊！你真的、真的傍上雪枝夫人了？！” “苍天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运的人！！” 比起自己失败，队友的成功更加令人难受。 “难怪你盯我们盯得这么紧，原来是自己心里有鬼！”队友发出哀嚎，“你这不得把这次的任务金交出来！” “没错！以后你都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这点零花钱就看不上了吧？” “是啊！那可是睦月海运公司啊！” 宇智波止水艰难地从队友的辣手下逃生，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不是因为那些东西才跟她在一起的！” “差点忘了，雪枝夫人还是个大美人！你小子，给我站住，今天非得让你出点血才行！” 享有“瞬身止水”美誉的宇智波止水没能逃走，被队友抓住，扒干净了身上的所有钱。 当船靠岸，木叶村的忍者们又打起了精神，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保护雪枝夫人直到返回火之国。 侍女过来，叫走了宇智波止水。 在大家揶揄羡慕的目光中，宇智波止水面色淡然地跟了上去。 保护雪枝夫人的人很多，忍者们分散在各个角落里，武士则手持武器警戒周边。 看见宇智波止水，雪枝夫人对他招了招手。她已经重新换上了华服，头上簪着闪亮的宝石发梳，耳垂上钉着莹润的珍珠，还有脖子上、腰上……高贵的气质在饰品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出众了。 “你站我身边来。”雪枝夫人微笑道。 “是。”宇智波止水跟在了她的身侧，略微落后她小半步。 他们去面见了水之国的大名，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头。 他看向雪枝夫人的目光已经掩饰过了，但仍然可以窥见背后的贪婪。 宇智波止水的身体紧绷，如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剑。 雪枝夫人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牵着他坐在了大名的对面。 “真是难以置信，夫人竟然会看上一个……忍者？”大名的语气里带着溢于言表的轻视，显然十分看不上宇智波止水。 “为什么不呢？爱情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不是吗？”雪枝夫人做足了小女儿情态，明摆着正处于热恋之中，“他将我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如同天神降临一般。” 宇智波止水低着头，卷曲的发丝里露出一双红色的耳朵。 大名不理解，他阴鹜的目光停在宇智波止水的身上，奈何对方却一点没有害怕的反应。 忍者……呵。 也罢，至少能证明，这个女人是个短视的，没什么脑子，以后处置起来也容易。让她掌控商路，总比让那些野心太过旺盛的人掌权要好。 想到他那几个为了他的大名之位而勾结外人的儿子，大名面沉如水。 雪枝夫人在大名府里停留了短暂的时间，就被请出去了。以往她至少会被留在这里用饭。 走出大名府，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听见宇智波止水如释重负的样子，雪枝夫人笑了起来：“很不习惯吧？” “还好，但想到您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也就没什么不习惯的了。”宇智波止水轻声回道。 雪枝夫人的笑容越发温柔：“走吧，我带你去吃这里的特色菜。” 私密的包厢里，摒退了下人，她对宇智波止水说道：“同我在一起，也不全都是好处。那些阴险小人奈何不了我，就会想办法去为难你。” “我知道。”宇智波止水正色道，“我会尽全力保护您的。” “保护好你自己，好吗？”雪枝夫人抚摸着他的脸颊，“别让我难过。” “是。”宇智波止水想都没想地回答。 雪枝夫人满意了，她爱怜地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吻。 “止水君，你有考虑过接一个长期任务吗？”雪枝夫人依偎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笨拙地研究怎么剥开螃蟹，“不止你，还有你的家族。” “长期任务？您是指……保护您？” “保护我何须整个宇智波家族。”雪枝夫人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的，我手底下的睦月海运公司规模不小，养着数以千计的员工，安保方面总是很缺人手。我想找些可靠又信得过的人，却一直很难找到。” 她张开嘴，咬住了递过来的蟹腿肉。清甜的蟹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副满足的模样。 宇智波止水看了她一眼，剥蟹的速度更快了。 咽下蟹肉，她继续说道：“我想雇佣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替我保护公司。可以轮换，有休假，佣金这一块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宇智波止水有点心动，但他在族里地位一般，还没有话语权。 “我要问问族长，他同意的概率很高。” “嗯。也不需要你们族里最厉害的人手，日常巡逻的话，能对付一般的浪忍之流也足够了。反正我从外面聘请来的，实力恐怕还不如你们族里十来岁的少年。我不缺钱，缺的是安全感。” 宇智波止水明悟了，这次的任务恐怕还有一层深意在其中。雪枝夫人在考察宇智波一族，看宇智波一族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雪枝夫人伸手，他倒了杯茶送进她手里。 她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你们族里，应该还有一些无法从事忍者活动的壮劳力吧？”她虽然是在问，但语气很笃定，“比如肢体残缺、面部有瑕。” “……是。” 忍者这个职业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要求很高。一旦出现问题，可能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所以别说断手断脚了，就算缺少一根指头，也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对宇智波一族来说，他们的职业生涯就更加短暂。长期使用写轮眼会对身体造成相当大的负荷，年龄稍大一些后，就不得不退居二线。很多四十岁不到的族人已经无法执行B级以上的任务，自尊心高一点的只能在族里教教孩子，不肯出去和少年人争抢B级以下的任务。 “我愿意雇佣他们。”雪枝夫人漫不经心地抛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公司里的岗位缺口多得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我都可以接手。反正雇佣别人也是雇佣，肥水不流外人田。” 最后一句话被压低了声音，雪枝夫人按住宇智波止水的胸口，意有所指地抚摸着。 宇智波止水一时不慎，被蟹壳戳破了指尖。 “啊……”他庆幸自己穿了高领的衣服，只要低头就能把半张脸藏进领口，不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脖子。 “我、我知道了，族长会同意的。”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宇智波一族如果不去捡，马上隔壁日向就要跳出来抢。假若让村子知道了，恐怕火影也会插手吧。 宇智波止水下定决心一定要促成这件事。 与此同时，他恍惚间好像确实品尝到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快乐，以前不管是做什么事，都要一个人去承担、一个人去思考。如今，忽然有个人走过来，让他累的时候可以靠着休息一下。 这种感觉……这就是傍上高枝的感觉吗。不怪旁人对他那么羡慕。 “谢谢您，雪枝夫人。” “我们之间，何须言谢。”雪枝夫人柔声说道。 他低头，在她的发顶上轻轻蹭了蹭。 夜里，宇智波止水留宿睦月宅子。 灯火摇曳，她靠在软塌上，拽着他的袖子不肯让他离开。 “我们、我们还没有结婚……” “就是没有结婚才要提前试试看啊。”雪枝夫人揽住他的腰，两人滚作一团。衣襟松散，发饰落在榻上，又被毫不珍惜地扫在了地上。 狭窄的空间里，宇智波止水小心地控制着两人的距离，不要压到她。 “但是……” “呐，止水君。”她翻身坐在他的腰上，按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说道，“我听闻你有个外号，叫做‘瞬身止水’？” “是……” “真的很快吗？”她勾了勾他的下巴，对上了他茫然的目光，“如果不试试看的话，万一……真的很快呢？” 宇智波止水愣住了。 虽然没有过经验，但混迹于几乎全是男性的忍者队伍中，也听过年长者没有遮拦的低俗笑话。 他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压下直冲脸颊的热潮，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 漫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前奏足以证明宇智波止水作为一名优秀忍者的耐心，一夜没有停下的动静彰显出了十八岁少年那绝佳的体力。 雪枝夫人用喊了一夜“慢一点”的沙哑嗓子告诉我们，“瞬身止水”真的很快。 第94章 返回火之国的道路非常顺利, 他们在预计的时间内抵达了大名府，一部分财物作为税金上交给了大名，其他的都留存在了睦月宅子。 “难怪要请这么多忍者, 不多请一些, 万一哪天被偷了, 那当真是要心疼死。” 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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