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仅打破了场上的低迷氛围，还让千手扉间眼前一亮。 “大哥！”他喊出了声。 听见他的呼喊，忍者联军里不少人都看了过去。 “太好了，是火影大人！” “火影大人一定能打败他们的！” 千手柱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伤痕。即便这样也难掩他独特的气质。 他的存在就是指路灯，为迷茫的忍者指引方向。 “雪枝，斑，”千手柱间深邃的瞳孔里带着刻骨的伤痛，“这种做法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梦境都是虚假的！” 睦月雪枝没搭理他，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本来都快嘴遁成功了，结果还是得打一架啊。”她抬头对宇智波斑大声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宇智波斑活动了一下手脚，眼睛一闭一睁，万花筒写轮眼已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让我来试试看，轮回眼的力量！” 睦月雪枝比了个手势：“请。” 被加强过了的宇智波斑还有九只尾兽提供源源不断的查克拉，被削弱过的千手柱间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他落败的速度快得超乎所有人想象。 千手柱间被宇智波斑掐住脖子的时候还想说些什么，宇智波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安静点，柱间。”他神色平静地说道，“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聊天。” “现在开始吧。”睦月雪枝的目光扫过因为千手柱间输了而彻底丧失战斗意志的联军，“让大家沉浸在我们的‘无限月读’的世界之中。” 九只尾兽的力量被吸收，第十只尾兽逐渐成型。月亮不知在何时悄然升上了天空，散发着红色的不祥光芒。 宇智波斑扬起嘴角，眼睛里流露出期待。 会成功吗？一定会成功的吧。他筹谋多年，不惜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制定出来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砰——！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千手柱间的身上猛然疾射而出，瞬间没入了睦月雪枝的身体。没有人看清楚她是如何撞开宇智波斑，替他挡下了这个攻击。 “就知道你躲在那里。”睦月雪枝嗤了一声，“抓住你了，黑绝。” 在黑绝不可置信的尖叫中，“无限月读”成功了。 所有人的瞳孔里都浮现出了轮回眼的花纹，坠入了永恒的梦境中。 睦月雪枝大笑着，扑在了千手柱间的身上。 在失去意识前，她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吻，用缱绻的语气呢喃着： “柱间，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快乐地在一起啦。” 在突兀的卡顿后，屏幕闪烁了几下，跳了结局。 第54章 睦月雪枝觉得不对。 一时的谎言会让人痛苦, 但一世的谎言却能让人甜蜜。无限月读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获得幸福，直到死亡为止，这怎么不能算是HE呢？！ 已经获得的二十万美金给了她底气, 她将这个结局打包发送给了委托人, 在攻略里写道： 我认为这个结局应该是HE, 所有人都是快乐的, 即便最后死了，也是在无知无觉中，这很符合HE结局的要求。 委托人刚好在线, 祂看完攻略和视频, 回复了一串“……”后，发过来了几个数字。 委托人的语气很冷淡，让睦月雪枝有些不服气。 随随便便就能把玩家只有打出HE结局才能看到的后日谈拿出来, 委托人该不会就是这款游戏的制作人吧？ 行, 她倒要看看这个后日谈到底有什么毛病！ 睦月雪枝气呼呼地躺进了游戏舱，她不知道, 有委托人被她打出来的结局气到掐自己的人中。 ‘怎么会打出这种结局的啊！！’ ‘这就是资深玩家吗，真是完全出乎意料呢……’ ‘不错了, 至少她有在认真地恋爱而不是试图在恋爱游戏里搞基建、经营、种田、称霸……’ ‘哈、哈哈……说的有道理呢……’ —————后日谈————— 耳边传来雪枝呢喃的最后一句话，千手柱间坠入了梦境之中。 按理来说，被幻境捕捉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的, 但千手柱间却很清楚地知道,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像是灵魂被塞进了一个壳子里, 躯体不受自己控制。 初相识时, 涡潮村门口, 她被挡在姐姐的身后，悄悄露出小半张脸，对他笑弯了眼。 他一边谴责自己竟然要和这么小的女孩结婚，一边又止不住地心动。 她是一只小鹿，在他的心口跳来跳去、踩来踩去，横冲直撞。她是热情的、直率的、大胆的，对他毫不吝惜地说着爱语。 她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说“见过柱间大人这样好的人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入我的眼了”，她说“如果不能嫁给柱间大人，我一定会孤独终老的”。 她不在乎所谓的规矩，只想和他永不分开。 多么浓烈又炙热的爱意啊，他无法抵抗，他溃不成军。 雪枝……他的雪枝…… 他们本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她会给他生一个或者两个孩子，他会努力成为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从此他们白首与共。 可是一切终结在了涡潮村被袭的那天。 千手柱间的灵魂隔着一具躯壳，看着雪枝茫然无措，四处碰壁。她想回家，却再也无家可回。 他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以后木叶就是她的家。她含泪点头，眸光破碎。 他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段感情其实一直掌控在雪枝的手里。是她一直在朝他奔来，是她一直在包容着他。她的意志是那么的坚定，永远有着明确的目标。 所以当她要复仇时，谁也阻止不了她。 她的复仇是那么的轰轰烈烈、义无反顾，像是扑火的飞蛾，不惧火焰的灼烧。 千手柱间第一次那么害怕鲜血，红色和她一点都不相配。 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他的灵魂在颤抖，在呐喊。 既然是梦境，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想要改变这样的结局也完全是可以的吧！ 眼前的场景如同镜子一般碎裂、扭曲，一幕幕画面在倒退、逆转，时间返回到了涡潮村被袭的那天。 ‘帮帮她，不要让她一个人。’ 千手柱间乞求着。如他所愿，木叶村对涡潮村伸出了援手。狡诈的雾隐村和云隐村转而攻击了守备空虚的木叶，双方伤亡惨重。 他看见雪枝躲闪的目光，羞愧的眼神。他想要抱一抱她，告诉她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却只能看着‘自己’和她日渐疏远。 ‘他’在责怪她。 将村子看得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的‘千手柱间’，在责怪着自己的妻子。 千手柱间第一次感觉到他和梦境中的‘自己’是割裂的。 他怎么会怪雪枝呢，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啊！ 他不会责怪她的，绝对……不会。 不会…… 吧…… 千手柱间听那个黑色的影子解释过什么是“无限月读”，“无限月读”下的幻境会根据主人的内心来演化，幻境中所呈现的一切，都是主人心中的世界。 所以，他真的不会这样想吗？ 千手柱间看着雪枝枯坐在院子里，像一朵失去了养分的花，主人却不肯为她浇水施肥。 她的眼睛不再像从前那样明亮、灵动，而是布满了血丝，死气沉沉。 “都是我的错……”她把脸埋在膝盖里，哽咽着，“对不起……” ‘他’听见了她的道歉，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不要走！’千手柱间大声喊着，‘她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 然而他们两人到底是渐行渐远了。 千手柱间愤怒地挣扎着，想要从这可笑的幻境中挣脱出去。 时间再次被拨弄，他又回到了那关键的一天。 她的妻子不再去关注任何人，只看着他，看着她唯一的依靠。她像是菟丝花一般，紧紧缠绕在爱人的身上，努力汲取着一丝温暖。 但当高大的树木不愿意被寄生，菟丝花的末路就到来了。 “雪枝，你太冷漠了。”‘他’这么说道，“这么多天了，你从未因漩涡一族的死而伤心过，对吗。抱歉，我不能接受我的妻子是一个内心冷漠、毫无感情的人。” 妻子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他，躯壳里的千手柱间无法承受这样的眼神。 ‘他’怎么、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比最毒的毒药、最锋利的刀刃还要令人痛苦！他怎么能这样审判她！ 雪枝她，不是冷漠，只是太爱他了。 她不想离开他，所以用冷漠来麻痹自己，用闭目塞听来欺骗自己。她给自己穿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铠甲，最后却被至亲之人的刀子刺伤。 千手柱间觉得自己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大脑一抽一抽地在疼。 他恍惚间好像看见妻子站在他的面前，说：“你不配做我的丈夫。我不能接受我曾经爱过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内心冷漠、毫无感情的人。” 他似是被无形的拳头重击，言语竟会比任何武器还要可怕，打得他眼冒金星，痛不欲生。 到底要如何、如何才能拯救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他看着妻子失去理智，看着她仇视着这个世界，听见她抱着昏迷的‘他’，轻声细语地说道： “要将你的四肢打断，将你的翅膀斩下，将你的堡垒拆除，你才能永远和我在一起，对吗。” 千手柱间明悟了。 死亡。 唯有死亡是公平的。 他与她应当一同坠入死亡的深渊，被地狱的业火焚烧成灰烬，然后用水调和，捏成一个他，塑成一个她，再一同打破，用水调和。最后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他抬起手，将妻子抱在了怀中。红色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他闭上了眼睛，痴痴说道：“雪枝，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快乐地在一起啦。” ———————————— 睦月雪枝抖了抖，退出了游戏。给委托人发了一条消息： 抱歉，刚刚是我说话太大声了。 委托人很快回道：没关系，你这个结局里没有好感值是因为攻略对象的好感值起伏较大，难以判定，这也不符合HE结局的要求。 睦月雪枝明白了，老老实实地回了一句“好”。 再次进入游戏前，她想，“无限月读”的世界会受到主人的控制，在千手柱间心里，是否同样也因为涡潮村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呢？他是否也曾经后悔过呢？ 兴许是吧。 睦月雪枝冷酷地想。 但这是他应得的。 第55章 睦月雪枝读取了存档, 回到了她与忍者联军开战的前一天晚上。 她抱着九尾坐在窗边发呆，悠悠的月光静悄悄地流淌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旁边宇智波斑借着一盏烛火, 在卷轴上写着什么。 此时的她已经同宇智波斑说好, 作为施术者, 他要替她给那些伤害过涡潮村的忍者们编织一个没有尽头的地狱, 直到他们洗清身上的罪孽才能获得快乐。 至于需要多少时间，那大概是他们的一生吧。 “听说‘无限月读’世界里的月亮都是红色的。”睦月雪枝开口道，她的声音很轻, 在宁静的夜晚里飘忽不定。 宇智波斑停下笔回道：“啊, 是的。” “那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这么皎洁的月色了。”她叹息着。 “你如何知道月亮本来就是这个颜色的呢？”宇智波斑撑着下巴说道，烛火下的他没有白日的锐气, 眉眼柔和许多，显得更加好看了, “兴许我们其实也一直生活在一个幻境之中, 而月亮本该是蓝色的。”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睦月雪枝低头笑了起来, “真难以置信，你也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只是闲来无事的会去想而已。” 太寂寞了, 难免会在脑海中胡思乱想。 宇智波斑转头看她：“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如果你这个时候后悔，我会生气的。” “生气？真是温柔的说法。我以为你会把我杀掉呢。”睦月雪枝泰然说道。 “我打得过你吗。”宇智波斑没好气地说。 睦月雪枝怔了怔，目光有些失神。 “所以归根到底，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好, 还是要依靠武力值啊。谁的拳头大, 谁说了算。” “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宇智波斑轻嗤一声, “我没打赢柱间, 所以他说了算。” “唔……”睦月雪枝再度抬头望向月亮, “斑，你做过梦吗？你会梦到小时候吗？” “做梦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宇智波斑面色平静地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就不会啊。”睦月雪枝嘟囔道，“我很少做梦，也没做过什么令人愉快的梦。” 宇智波斑放下了笔，木质的笔杆在桌上发出了细微的啪嗒声，像是一个信号。 他站了起来，两步走到睦月雪枝的身边。他还穿着宇智波的族服，高领宽袖，腰上系着巴掌宽的带子，掐出了劲瘦的腰线。 “你在想什么？一直说些奇怪的话。”他蹲下，单膝跪地，比她稍稍高出一点，“真的在后悔吗？” “没有。”睦月雪枝撇过头，“深夜抑郁，懂吗，这叫深夜抑郁。” 兴许是休息得不够，可能是环境太过安静，当然，也要怪路过的风带来了凉意。总之，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心情低落。 “我看你是太闲了。”宇智波斑哼道，“不如跟我……” “不要。”睦月雪枝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锁骨，“我不想跟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脸的男人睡觉。” 一串拗口的话说完，宇智波斑的脸也黑了。 “该死的……” 也没有人告诉他，吞噬了柱间细胞后，身上竟然会……本来一开始他也不在意这个的，但睦月雪枝却表现出了十足的排斥。 “我到底是在跟你睡觉，还是在跟柱间睡觉呢？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让他也这么有存在感了吧？”她坚定地拒绝，“抱歉，我接受不了。” 柱间给他带来了力量，也让他失去了即将到手的爱情。 “行了，你慢慢看书吧。”睦月雪枝放下九尾起身，躲开了宇智波斑。她绕开他，走出了房间。 “你去哪？”他问到。 “出去散散步。” 脚步声越来越远，宇智波斑听出她朝哪个方向走去。她是去找…… 他嘁了一声，坐回了桌边。 然而烛火下，他久久未曾提笔，烛光照亮了一双失焦的眼睛。 梦啊，他做了什么梦呢？ 他梦到了泉奈，梦到了宇智波族地，梦到了曾经自己院子里的那棵树。妻子站在树下折花，孩子在院子里奔跑，泉奈坐在他的身边同他聊天。 多么快乐啊……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 睦月雪枝在水影大楼里转了一圈，悄悄地去了地牢。 以黑绝的谨慎，这个时候，千手柱间肯定还没有逃走。 果然，阴暗的牢房里，千手柱间还被吊在墙上。他半阖着眼睛，胸口只有轻微的起伏。 察觉到脚步声，他抬眼望过来。 “雪枝……” 虽然没有被上刑，但他看起来还是很憔悴。睦月雪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柱间，”她用清凌凌的目光看他，“你弟弟集合的两万忍者联军，已经快到水之国的港口了。” 两万…… 千手柱间苦笑道：“不过是徒劳罢了。” 一只尾兽都能轻易地摧毁一座城池，九只尾兽的威力，绝非人类可以抵挡。 “你放心，之前说要把你弟弟杀掉，是骗你的。”她温柔地说道，“我会让你和你的弟弟，一同去往快乐的世界。” 千手柱间沉默。 快乐的世界？是指幻境吧。 “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迷茫地自言自语，“是我做错了吗？” 睦月雪枝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和他对视着。 “是啊，柱间，就是你做错了。漩涡一族传承数百年，如今却家破人亡。这都是因为你擅自捕捉尾兽，又将尾兽分给其他村子。封印术便从可有可无的东西，变成了必需品。我不相信你会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说白了，你就是轻视我，轻视漩涡一族。” 因为实力太过强大，无人能敌，所以整个世界都被他所掌控，都要顺从他的心意。 于是在高处站久了的他，就忘记低下头去看看这个人间其他还在苦海挣扎的普通人。 “没有！”千手柱间极力辩解，“我绝无轻视你、轻视漩涡一族的意思！” 他是真心爱着她，想要保护她、尊重她的！ “好啊。”睦月雪枝含笑道，“那我问问你，我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呢？” 最喜欢的食物？ 千手柱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茫然。 良久的沉默后，他不太确定地说道：“是……鸡蛋？” “噗。”睦月雪枝笑出了声。 她擦掉了眼角沁出的泪花，长叹一声。 “我记得你喜欢吃蘑菇杂饭，记得你喜欢在院子里种下许多花花草草，靠近墙角的地方摆放了一排的花盆，因为越来越多所以被当成礼物送给了火影大楼里的工作人员。还记得你最喜欢趁着扉间不注意，用变身术往赌场跑。” 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般说着。那些有趣的往事在记忆里被擦去了灰尘，变得越发明亮。 那个时候的快乐不是假的，以至于回想起来也能让人开心地扬起嘴角。 千手柱间愧疚地低下了头。 “而我最喜欢的食物，是鸡蛋面。”睦月雪枝叹息着说道，“面条冷水下锅，等到水沸腾后，加一个鸡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柱间，明明早上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吃饭，我常吃的就是鸡蛋面呀。” 冷水下锅是因为小时候怕被开水烫伤，加一个鸡蛋是因为当时冰箱里只有鸡蛋。 父母离开她的那一天，她给自己煮的这碗面，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 “……抱歉。”他还真不知道她最喜欢吃的是面条，即便看见了，也以为是厨房送来的寻常早餐。 毫无特色的鸡蛋面不被注意，毫无特色的她也不被放在心里。 他当然爱她，但爱的却不是她这个具体的“人”，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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