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多啊,我带回去给郑山辞尝尝。”虞澜意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金云吃了一惊。少爷竟然会给郑大人带烤肉串回去。要是放在以前,金云想都不敢想象。虞澜意是多么排斥这场婚姻,他是看在眼里。 所幸嫁给郑大人后,郑大人并未刻薄少爷,相反对少爷挺包容的。 金云是虞澜意的贴身侍从,虞澜意出嫁,金云也是要跟着的。之前金云就想了,若是虞澜意嫁给大户人家,他是如何生活的,少爷又该如何。 在郑家的日子比他想象中的大户人家的日子要快活一些。没有太多的礼数,郑大人对他们这些下人态度温和,不曾责斥打骂。 虞澜意正高兴着,瞧见虞时言跟叶云初在一块,虞时言遮挡了相貌跟叶云初说了什么,叶云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堪,虞时言不再多说上了马车回长阳侯府。 叶云初眉眼有一丝苦楚,他沉默半晌还是离开了。 “这两个人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虞澜意看见这一出,有些好笑。 “少爷你不知晓,镇南王妃正在给叶世子物色世子少君,有不少人都被镇南王妃邀请过,叶世子一直不满意,说是要自己做主。最近这事把盛京中的名门闺秀和哥儿都得罪了一些。” 虞澜意:“原来还没说好啊。” 镇南王府自然看不上虞时言的出身,多半只肯给一个侧室的位分,还认为给虞时言侧室的位分都算是抬举他了。虞时言虽说是庶子,但心气高,怎么肯做妾。 不到须臾就到府邸了,虞澜意的心情并未受影响。他想来叶云初也不是那般有胆量的人,只顾着把虞时言藏起来,不曾许诺什么,更未曾在镇南王府同王妃争取虞时言的利益。若虞时言真嫁进镇南王府了,婆媳关系就够虞时言吃一壶了。 身在大家族里,一些腌臜事、折磨人的事他还是听说过的。 问了下人郑山辞在书房,虞澜意就带着烤肉串寻过去。 书房外边旺福在外守着,见了他就问了一声好。 “我进去看看。” 旺福是虞家的家生子,他受了虞夫郎的培养,知晓在府邸书房是重地,虞澜意要想进去还要请教了郑山辞的话。 还不等旺福犹豫,郑山辞在里就出声:“进来吧。” 虞澜意没想那么多,他推门而入。 郑山辞放下书,坐在一侧给虞澜意倒了一杯热茶。 “我出门定点心,碰巧有卖烤肉串的。买太多了吃不完,给你吃。” 虞澜意痛快的喝了一杯热茶,这不是他喜欢的果茶,是绿茶,有些苦意。他忍住想吐出舌头的冲动,茶意冲淡了口中的烤肉味。 郑山辞到了古代还未吃过烤肉串,他从虞澜意手中接过烤肉串,低头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么?”虞澜意紧紧的盯着郑山辞。这是他最喜欢的烤肉串,他带给郑山辞,若是郑山辞也喜欢那就挺好的。 郑山辞笑了笑:“很好吃。” 虞澜意的心落下来了,听见郑山辞认同了他喜欢的美食,他的唇角上翘:“对吧。” 自己喜欢的美食被郑山辞喜欢,这感觉不是挺好,而是很好。 算他有眼光了。 郑山辞把烤肉串吃完了,他抬起头正要道谢,正好撞上了虞澜意带着笑的眼眸。虞澜意用手肘撑在桌子上,捧着脸美滋滋的看着郑山辞吃烤肉串。 两个人对上了视线竟也不知躲闪,虞澜意看得正出神,郑山辞的五官很优越,他有些看陷进去了。他是稍稍有些看人脸,若是郑山辞长的不好看,虞夫郎逼着虞澜意嫁给郑山辞时,他能去佛寺常伴青灯。 不想当和尚不能吃肉还要念经,但要是一辈子对着一张丑脸,还不如当和尚。 郑山辞打算收回眼神,虞澜意问道:“你跟我成亲前有没有中意的女子或是哥儿?” 他有些在意这些事了,要问一个清楚明白。 郑山辞:“没有。” 虞澜意眉眼舒展:“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我们一起出去吧。” 郑山辞未看天色,一看才知晓该吃晚膳了,他还吃了烤肉串,晚膳用不了多少了。 夜色朦胧,郑山辞晚膳只吃了一碗,用了一碗汤。 郑山辞平躺在床上,虞澜意还是侧着身子睡,只是虞澜意更乐意跟他说话了。 “郑山辞,你有没有去看过康山街的风景,那儿可好看了。” “没有。” “郑山辞,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想跟你结亲啊?” 郑山辞想了想,当原主考上秀才、举人时就有富商和乡绅想结为亲家,原主以学业为重拒绝了。他在现代读书时,收到过情书并未接受,他对任何人的感情都淡淡,或许当面表白会给他留下一些印象。 “有人。” 虞澜意翻过身来,目光炯炯有神:“是谁?你为什么没有答应?” 郑山辞:“记不清了。” 虞澜意想了想从小到大没有人向他表达过喜欢,他长得这么好看,收到的第一份无关礼数和家世的礼物是郑山辞送的。 他不知道有些居心叵测之人早就被虞夫郎还有虞长行拦在门外了,再加上虞澜意这样的家世,家世不如长阳侯府的,自是不敢骚.扰虞澜意的。 两人盖着一床被褥,虞澜意凑近了一些,从旁边传来热意。 他知道成亲要吃嘴巴,余下就是喜婆给他看的画册,不明白。 借着月光,虞澜意的目光落在郑山辞的嘴巴上,看着好像很薄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会是甜的么? 他喜欢吃甜的。 郑山辞感受到了虞澜意的目光,他反省了一下,今日给虞澜意买了珍珠粉赔罪,除此之外没做出得罪虞澜意的事。 “早些睡吧,明日你还要去吕府给吕锦贺生。” 虞澜意早就给吕锦挑好了生辰礼物,他应了一声,没有侧过身睡,跟着郑山辞一样平躺的。这床是双人床,不是很宽敞。两个人一块平躺着,肩膀挨着肩膀,郑山辞的身子一顿并未说话,呼吸渐渐平稳了。 郑山辞想到侧身睡觉不舒服,虞澜意平躺着也好。 半夜醒来,郑山辞又给虞澜意捻了捻被褥,然后才睡过去。 翌日,应是去吕侍郎府邸。郑山辞穿了一身青色的袍子,这身正是虞澜意给郑山辞买的体面衣裳,虞澜意穿着蓝色的袍子,用玉冠束发,腰间如鸣珮环。 “郑山辞快啊,你怎地这么慢。”虞澜意很期待去找吕锦。 郑山辞加快脚步,先上了马车再伸出手把虞澜意牵上来。有郑山辞在,就不用搬来小板凳上马车了。 虞澜意借着他手中的劲儿就可以直接做支撑了。 他的臂弯很有力。 一路到了吕府,郑山辞把虞澜意接下来,看着面前的府邸,陆陆续续的都有人在进,大都是官员携子女来的。 官场是需要人情世故,这子女之间的联系也跟父辈的交情相关联,进了里面,眼前豁然一亮,园林翠绿,曲径通幽,楼阁屹立。 吕锦正在招待宾客,他见了虞澜意眼中一亮,跟旁人说了什么就上前来。 “澜意,你来了。”吕锦拉着虞澜意的手,一副交情极好的样子,眼中高兴都要溢出来了。 “小锦,人好多啊,难为你还一眼看见我了。生辰好。”在吕锦朝他走来时,虞澜意也上前走了几步,两个人都是脸上带着笑的。 打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没几个人能比上。 “郑大人好。”吕锦高兴,还未忘记礼数。 “吕少爷生辰好,祝你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吕锦应下来笑道:“多谢郑大人的好意,我今日能借你夫郎一会儿么?” 郑山辞见虞澜意跟着吕锦这般要好,他本也就没想法阻止:“好。” 虞澜意跟着吕锦,跟只小蝴蝶一样飘走了。 "郑兄。"崔子期扬着笑脸走过来。 “你家夫郎同吕少爷自幼就是知己,这两个人能做朋友我还挺稀奇的。” 虞澜意骄纵,吕锦克制守礼,两个迥然不同的性子还能成为朋友。 “郑兄。”杜宁喊道。 杜宁有些意外:“还有崔兄也在。” 崔子期抱胸:“怎地?” 杜宁的性子安静谈起文学时才会有兴致,今日是随父一起来的。崔子期自然也是跟着家里的老头子来的。 宴会上人山人海,觥筹交错。 吕侍郎穿着一身常服,举杯对着众人:“今日多谢各位来为小儿贺生,此杯敬各位。” 宾客们都举着杯子抿了一口,这样的场景不适合喝醉,唯有崔子期仗着自己酒量好,把一杯酒都喝尽了。 吏部尚书未来,但吏部尚书李夫人来了,她同吕夫人正在说话。 吕锦被吕夫人叫过去,在贵夫人面前说说话,也是这些夫人认认人,吕锦也该了到嫁人的年纪。 虞澜意想到这儿,吕锦是吕侍郎宠在手心上的,应当会给他找一个好人家。不光要有家世,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想着他看向郑山辞,郑山辞低着头在吃桌子上的菜,跟周围觥筹交错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他吃得认真,偶尔有一两个人来找他喝酒,郑山辞喝了几口,说着话。 这人 郑山辞不知虞澜意在看他,结交了一些朋友,郑山辞的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正是陈无。看来他又花钱,蹭了别人的请柬进来。郑山辞想到陈无之前说的话,心中一沉。他不认识安信侯府的哥儿,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席面上。 有人又来找他喝酒说话,郑山辞婉拒了。他起身走向虞澜意,虞澜意是陪着吕锦的,坐的席位周围都是未婚的哥儿和小姐。 郑山辞走过来低声说道:“你有看见安信侯府的哥儿么?” 虞澜意闻言左右环顾,说道:“我没有看见他。” 郑山辞沉吟:“我好像在宴席上看见了陈无的身影,我怕他对安信侯府的哥儿下手。” 事实上陈无确实又花了钱来到了吕府上,这次他不是为了让官员给他一个举荐的机会,而是想走捷径,直接跟安哥儿促成好事,得一个侯府的助力。 安哥儿因在宴席上有些闷,众人都在欢笑,他总不能扫兴,他带着侍从从宴席里出来去花园透口气。 看见鲜艳的鲜花,安哥儿坐在亭子里,心情好多了。 陈无在宴席上目光一直游离在安哥儿身上,对安哥儿周身的气质和相貌身材很满意,安哥儿带着侍从出去,他也就尾随着安哥儿离开了宴席。 “少爷,还是快些回宴席上吧。”侍从提醒道。 安哥儿神色腻烦:“总是去应酬也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跟着大哥来的,侯府有他在应酬,我一个小哥儿偷偷懒也不碍事。” 侍从听了安哥儿的话不再吭声。安哥儿心情不好时,什么话都过不了耳。 陈无仔细思量,花园中只有主仆两人,都是柔弱的哥儿,而他是一个大男人,轻轻松松就能制服两个人。男性与生俱来的力气给了陈无信心。 虞澜意明白要是出现了这事对哥儿的伤害有多大,他找了吕锦告知这件事。 “我且需要一个理由,否则动静闹太大引人注目。” 虞澜意:“我外祖母送我的玉佩不见了,我急着要。” 说着他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郑山辞,郑山辞把玉佩放进怀里藏起来。 吕锦就派人找府邸寻虞澜意的玉佩。 “真是不小心啊,好好的宴席还要寻什么玉佩。”有人不满道。 “国公夫人送的玉佩可能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倒是能理解。只是虞澜意太不小心了,这样的物件也不仔细着。” “算了,让底下的人去找,我们继续听戏。” 过了半晌,有人在吕锦的耳边说了什么,吕锦点头:“他真这般说。” “是少爷。” 吕锦拉着虞澜意:“你的玉佩找到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郑大人也一同来吧。” 吕锦的神色并无变化,郑山辞起身跟上去。 走出宴席后,虞澜意便等不及了问道:“安哥儿没事吧?” “无事,那贼人看见花园里只安哥儿跟侍从两个人,一时就起了歹心,不曾想被安哥儿逃脱了,正巧碰到了虞大人。” “他没事就好。”虞澜意松了一口气。 碰上他大哥这个禁军副统领,也够这个心思歹毒之人吃一壶了。 吕锦带着他们去了一间厢房,外边有忠仆守着,见是吕锦才让开了。 一进屋子陈无被麻绳绑在椅子上,嘴巴里塞着布团,安哥儿还是一副受惊的样子,惊魂未定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桌子上的茶水还是热的,侍从眼中焦急,把一杯热茶递过来。 “少爷,您喝点茶压压惊。” “不必了,我喝不下。”安哥儿脸色苍白。他收到了虞澜意的信,心里就有了戒备。今日来吕府赴宴只稍稍离开席面来园子里透透风,竟就被心怀叵测之人抓住了机会,钻了漏洞。幸而有忠仆为他拼死抵抗陈无,他惊慌失措之际逃了、正好遇见了虞长行,不然还不知后果如何。 若是他毁了清白,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人了,只想一条白绫上吊了。 虞澜意送信时,他以为他能对付,临到头了,他的心在发抖,腿在发软,竟是没有一丝力气。 “去请府医过来给安少爷看看。” “不用,先把此人解决了,再请府医瞧瞧。”安哥儿勉强镇定下来:“免得多一个人知道,节外生枝。” 吕锦依从。 陈无不认得虞长行只觉被他打的生疼,又被侍从绑在椅子上,脑门上已是冷汗津津,后背湿了一块。他这次失败了,还被人抓住了,下场定然不好。 他心里后悔起来,都怪这个侍从拦着他不让他去抓安哥儿,不然他早就成事了。还不知会如何处理他,总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吧,这可是违法的。堂堂天子脚下,就算是权贵,也不该这么目无王法。他想着逼迫安哥儿顺从他时,未曾想到法律。现在事情败露了,还想着大燕律可以救他一条命。 当吕锦和虞澜意、郑山辞进来时。 陈无咬紧了嘴里的布团,目光死死的盯着郑山辞,仿佛看着生死仇人一般。 一定是他告密了!都是郑山辞害了我,现在又来看我的笑话!这个小人,自己成功就不容其他人的成功! 陈无挣扎起来,椅子发出吱嘎声。 郑山辞坐在椅子上,看了陈无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多行不义必自毙,郑山辞不想把眼神放在陈无身上。 “此事既是在吕府发生,我们便有一份责任,这厢给安少爷赔罪了。” “这样的贼人防不胜防,虞澜意已提醒过我,怪我还不够小心。” 安哥儿让侍从去把自家大哥叫过来,想要处理这贼人还是他大哥更在行。 他站起身对着虞澜意福身,又冲着虞长行拜了拜:“此事多谢诸位,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请把此事瞒下来。” 众人皆是点头。 虞澜意:“你不用谢我,是郑山辞听见了这人的诡计告知我,我才写信与你的。” 安哥儿的目光看向郑山辞:“多谢郑大人,还是要谢谢你虞澜意。” 虞澜意心情挺奇妙的,他摆摆手,表示别放在心上,眼睛亮晶晶的。 安信侯世子进来后看见这么多人,还有一个人不认识的人绑在椅子上,心里发懵。他本还在宴席上同世家子弟一块喝酒谈天说地,有一仆从说安哥儿有要紧的事找他,他心里还不耐,觉得安哥儿不懂事,现下有什么事需要这个时间来说。 “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安哥儿眼中含泪控诉道。 安信侯世子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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